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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搬文】深爱——迷迭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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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后了一步,推开他的双手,“别这样。”已经心烦意乱了,不想再发生任何的事端。
随后,抹了一下眼泪,拎着手袋快步走出房门。穆青云一直追在后面,出到房外的走廊上,他抓住了我的手臂,强制地拥我入怀,“不再要哭了,他不值得你这样。”
软弱的偎在他的怀里,无声的哭泣。生活中有一些东西虽平常不为人所在乎的,然而一旦被割舍,那种委屈,那种顿失所依的措手不及,就像一颗被推离正常轨道的恒星,漂浮在无垠的太空,没有重心,也没有方向。
“你们在干什么?”忽然传来一把稔熟的声音。
抬起头望去,只见君临一脸倦容,却用愤怒的眼神注视着我和穆青云。身后还有方原、紫檀以及福伯。
“君临找了你大半夜,你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紫檀冷冷地说,眼里却掠过一丝笑意。
本来张了张嘴,欲作辩解。听了紫檀的一番话,却突然清醒了很多。看着站在这里的人,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这是一个骗局,一早就布置好的骗局,等着我往里面跳的骗局,等着让君临观看的骗局。
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了,只隔着薄薄的泪水望着君临,却像隔了千山万水一般。
君临向前一把拽住我不放,使劲地拉我往外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敢拦着,从君临手腕的力度我感觉到了他的愤怒,无表情地跟在他的身后。出了酒店门口,他将我推进了轿车的后座,然后坐在驾驶的位置,车子驶得极快,连十字路口的红灯也直闯过去,差点与一辆通行的车相撞,那司机摇下车窗破口大骂,君临也一刻也没有理会,只是不断的往前开去。
约莫三十分钟,车子停在了庄园门口,君临打开车后门,一把拉我下车,动作近乎粗暴。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不想再任由他摆布,想甩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可惜男女的力气,本来就有天壤之别,何况我重病在身。越反抗却是越用力,待上到他书房的时候,才突然松手,我则受力不均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他走到书桌前,打开了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望我身上一掷,“你和我在一起,就为了这个吗?”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弯下身子捡起那份文件,借着窗外的月光,是新域贷款的审批意见书,在审核结果的那一栏写着“批准”二字,并加盖了君临的私章和中峻嘉华总行的公章。待我看清这份文件后,全身开始发抖,原来我在他的眼里已经如此不堪了。
面向他苦笑了几下,把心一横,“没错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0楼2014-10-31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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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向他苦笑了几下,把心一横,“没错,我和你在一起,就只为了钱。”泪水却不自觉地布满了脸庞,我用手胡乱的擦了几下,决心不愿再让他伤害我。可不知怎么的,泪水却越擦越多,像源源不绝的流水
    君临渐渐步近我,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觉他的眼眸熠熠生辉,停在我的身前,举手欲替我拭擦泪痕。
    突然抓住他手,按向我的胸脯,“你和我在一起,就为了这个吗?”
    他像触电一般,瞬间抽回手掌,然后将我一推,我往后踉跄了好几步,跌倒在地上。
    “你滚。”声音有如雷霆万钧的气势,回响在空荡的书房内。
    心里莫名升起了一丝快意,爬起来转身出去,却见妈妈和清姨披着睡衣愣愣站在了门口,清姨欲过来扶我,我推开了她的手,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后面传来妈妈训斥君临的声音…
    那一晚,君临没有回房。于我,自然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半躺在芙蓉塌,脑里不断闪过今天的一切,三年来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爸爸的神情,妈妈的哀怨,素蘅的嘴脸,穆青云的话语,紫檀的挑衅,最后是君临的绝情,以及自己的幼稚。遥想他曾经说过的“永远在一起”,然而永远到底有多远?为何现在就止步不前了?
    而后,浮过了子善和子美烂漫的笑脸,日后我的孩子应该怎么办?子美随我走,但是子善呢?我还一直幻想着他会有喊我“妈妈”的那一天,现在却永远不会有了,曾经美好的一切都徒然了。更重要的是,他以后的日子应如何度过?君临和素蘅结婚,万一有了小孩,那么子善会不会被忽略,会不会一无所有了?想起就觉得心痛,像被针刺一样。
    翌日清晨,君临回房更衣,我靠在芙蓉塌,望了他一眼,他也正好望向我,眼里布满血丝,相互无言以对,才十余天不见,却恍若千年了…
    深爱 正文 忿难平
    一直到中午都躺在床上滴水未进,对送来的精致菜肴视若无睹。
    妈妈第三次进房的时候,我已经支起身体靠着床沿,她譬了一眼纹丝未动的饭菜,漫步到我的床前坐下,握起我的手,“君子,不要再糟蹋你的身体了。”
    我别过脸,不愿望她那怜悯的目光。
    见我沉默不语,她抚着我的头发,“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君临在外头也有他的难处。”
    已经想了一晚,无论如何都要一试,我转头望着妈妈的脸,“阿姨,现在我别无所求了,您就让我带走子善吧。”
    妈妈一怔,面露难色,垂下眼帘,良久无语。
    我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楼2014-10-31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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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双手紧握她的手,动情地喊了声,“妈妈…”
      “君子,子美要离开,我已经伤心不已了,你不能让我一无所有啊。”妈妈抬头哀伤的望着我,然后又缓缓的补充了一句,“而且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妈妈这一关都过不了,更不用说君临那一关了。最后一点希望都消失殆尽,无力之感再次袭上心头。
      本打算立即离开的,可一想到即将分离的子善,便硬着头皮待上一段日子。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我和君临已经没有了言语交流,只是仍然共处一室,像回到了最初的日子,唯一的不同便是连身体的碰触都没有了。这时候,心悦已经常常回家里住,不上班的时候都在家陪伴着我。虽然她从来不问,但从她的眼神里,都能看出她对我们这种关系的不解。我不理解君临是怎样想的,于我来说,原因则有很多。其中主要的有两个,第一,君临始终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在子美眼中,他从来都是一个严厉的慈父,不愿在他与子美即将离别的时候,给子美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而在子善的眼中,我和君临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一对,不愿在我与子善即将离别的时候,给子善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为了两个孩子,我必须竭力维持现时的局面,若无其事的继续这样的日子。第二,在这过去的三年里,扪心自问,爸爸、妈妈、这个家庭的每一个人都待我不俗。也不想在临别的时候,再生事端,给他们难色,连仅剩的美好回忆都破坏。
      不过我也佩服自己的忍耐力,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还可以如此平静的度日,只是在与君临独处的时候才会有一种的莫名凄凉。当初还以为君临是真心爱自己的,现在想想自己是太天真了,我们是迫于无奈才开始的,哪里能匹敌他和素蘅青梅竹马之情,他不过是沉溺于我的美色,一旦涉及身家利益就将我抛弃,甚至连他的孩子都不顾了。
      “不知道上辈子做了多少孽,这辈子才能遇上这么一个人。”电话里是母亲哭泣的声音。
      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好了,不要再哭了。”
      那头传来见了父亲斥责母亲的声音,“这样不是让孩子更难过。”
      “妹妹,不用怕,万事还有我们在。”父亲夺过了电话,“回来以后正好和我们一块申请移民,到澳洲过新的生活。”
      “嗯。”父亲的话给了我极大的安慰,也开始了对日后的生活有了打算。到了那边我还想继续攻读研究生,完成自己当年的梦想。
      “你就好啦,现在不用羡慕我啦。”弟弟在学校里也每天给我两个电话,“也不用自己一个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2楼2014-10-31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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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用自己一个人啦,也可以好日子啦。”
        听了不觉想笑,弟弟就这一点最好,天大的事情都能轻描淡写地带过,给予我极大的鼓舞。
        此刻才深有体会,当人生遇到最大困难的时候,当所有人都离你而去的时候,家人永远是你避风的港湾,永远能给你坚持下去的勇气。
        这段日子,子善不上课的时候,我都和他在一起,教他做作业,陪他学钢琴,还有的就是为他拍很多的照片,有他吃饭时候的,玩耍时候的,睡觉时候的,和子美在一块的,和我在一块的,几乎日常生活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拍摄了下来,只可惜这一切都只能停留在他十岁的时候,至于更遥远的,我唯有依靠这些照片来想象了…
        也就这时,我才发现了自己的身体比想象中的差很多,每走几步便要停下来喘气,站得久一点便觉得目眩,想想之前不顾身体的行为真是一种罪孽。身体乃是革命的本钱,好好活着才是硬道理。所以,遵照医生的说话,按时吃药和吃饭、加上多多锻炼,身体果然有了点点的好转。
        “我觉得你真的很坚强啊。”那天心悦陪我散步的时候说。
        “人总是要活着的,不是吗?”我望着她。
        “我…”她的眼里流露出怜惜,“对不起啊…”
        我回避了这样的眼神,从君临宣布订婚以来,从旁人的眼里已经无数次看到这样的怜悯,这样只会时时刻刻的提醒我是一个惨遭不公对待的弃妇,一个值得可怜同情的人。
        “在这里没有人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今天这样的局面,我也负有责任的,只怪当初太天真了,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好人。
        君临和素蘅于本月18日订婚,也即是这个礼拜日。我开始收拾行装,打算提前三天离开。
        在临走前的一天,我准备出门和福伯接子善放学。不想经过偏厅的时候,见到素蘅靠着壁炉,独自安然的品着茶。
        “怎么啦?”见我站在门前定定地看着她,她放下茶杯淡淡地问。
        本不想理会她的,心中的疑团却仍然缠绕,“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双眼疑惑的望着我。
        “一直都已经如你所愿了,为何还要这样做?”向前步入偏厅,双眼直视着她。
        她娉娉婷婷的起立,“因为我不放心,哪怕今天你和他走到如斯田地,我仍旧不放心。”
        “素蘅,舅母在叫你。”这才发现,紫檀也进来了。
        素蘅经过我的时候,补充了一句,“即使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多此一举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3楼2014-10-31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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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吧。何必再和这些人多费唇舌?”紫檀催促道。
          我转过身,“林紫檀。”
          紫檀也看着我,“有话和我说吗?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说。”然后,对素蘅说,“你先去。”
          素蘅看了我们一眼,便离开了。
          “一直以来,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这个问题,我想了两年都想不明白。
          “因为你一直都霸占着本不属于你的,无论是君临还是…”她没有说下去。
          “如果你想说穆青云,那么就是你多心了。”我接着说,“我和他根本就没什么。”
          或是被我说中了心事,她良久才冷笑道,“是吗?”
          “无论如何,我都快要离开了。希望你我之间的一切都会随之而去,不要再有怨恨了。”虽然长久以来,她对我真的不怎样,可对我的孩子还是不错的。即使是为了子善的将来,我都希望可以淡化她对我的恨意。
          “哦?”她看向我,“你是在向我讲和吗?我对你做了那么多,难道你都不记恨吗?”
          我摇摇头,不想记了,就当是发了一场噩梦。
          “那么如果我再告诉你,是我让爸爸有意阻挠君临的筹集资金,是我让爸爸献策让君临娶素蘅的,你还会不记恨吗?”
          怔了一会,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什么?原来一切从那时就已经开始了?”我实在何德何能让他们煞费苦心,设下这么一个大局。
          “不是,是从浩蘅哥提议收购中峻嘉华那时就开始了,也不是,应该说是你令到素蘅撞车的时候就开始了。”她冷眼看着我。
          “你们太过分了。”我令素蘅撞车?简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过分?”看着我恼怒的样子,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父亲的那四亿贷款是浩蘅哥施压,不让那些银行给放贷的。”
          “你们…”愤怒到极点,开始有点气喘,扶着桌面,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目的是为了让你体会一下家人被逼迫的感觉。”她俯身到我耳边,“是不是有点后悔那时你这样对杰华啦?”然后,微笑一下离开了。
          我将桌面的花瓶一扫落地,“恍啷”一声巨响,响彻室内,经久不息。
          实在太过分了,他们这帮人实在太过分了…
          深爱 正文 爱别离
          “太过分了,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在电话中和弟弟怒诉,“尤其是那个林紫檀,连我要走了,都还不放过我。”临走之前,还把那么多的真相告诉我,摆明着就是望我带着满腔怨恨离开,往后都不能安宁。
          “我说,那个林紫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4楼2014-10-31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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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那个林紫檀不算是最可恶的,她做事情还明来明往,表里如一。最可怕的还是那些害人于无形,杀人不见血的。”弟弟忍不住与我共愤。
            “他日可不要让我有机会,否则他们不会有好下场。”做这么多坏事,就不怕会有报应的吗?
            “好了,姐姐,你也别生气了。”弟弟劝我,“为了这些人真不值得。”
            “嗯。”看着墙上悬镜映射的自己,脸色都气得发白了,“对了,这事情不要和父母说,不然他们又要生气,伤神了。”就君临另娶的事,父母已经悲愤不已,如果还知道这些,可又要替我不公了。
            “我知道了,爸妈今天就要动身去接你了。明天你就可以离开,眼不见为净了。”弟弟安慰道。
            心里一想,是啊,我可以眼不见为净,但是我的子善呢?本来还抱着一点希望,素蘅与子善的感情一向不错,日后素蘅会念在这个份上,好好待子善。现在看来是不用指望了,这么一个攻于心计的女人。此时对子善好,未必是出于真心,或者是碍于君临的面子,或者是做给爸爸妈妈看的。待他日素蘅有了自己的孩子,又不知会有何番景象了?
            令我悲哀的是,我赋予了子善生命,却保证不了他健康成长。我可以一走了之,然而他却还要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晚上,心悦来到我的房间,望着我良久无语。
            “对不起,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她终于开口道。
            这家里的确是有人对不起我,可那个人绝不是心悦,本想与她诉说自己的遭遇,不过君临始终是她敬爱的表哥,素蘅也将会成为她的表嫂,我不想让继续活在这里的人延续我的怨恨。
            我紧握着她的手,泪眼婆娑,“帮我好好照顾子善。”
            她有点错愕的看着我,好像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求你了,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受任何委屈。”实在没有法子了,心悦是我在这里唯一能交心的朋友,“我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的。”望着心悦的表情,好像自己也是言重了。
            “这是什么话?全家人一向都疼爱子善,尤其是表哥。”心悦疑问。
            假如有一群而不是一个人在算计你,即使是君临也都会防不胜防,这次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有点恻隐,“不管怎样,求你答应我。”
            尽管心悦的眼神充满疑惑,可还是点了点头。
            然后,心悦陪我着去了子善的房间。
            子善正和子美在玩耍,他们俩兄妹的感情总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总爱腻在一起,不好的时候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5楼2014-10-31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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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的时候闹得不可开交。他们的争执,通常是子美引起的,通常也是子美胜出,更多的时候子善都处于被动的位置。子善,人如其名,良善淳朴,这一点想必是像我,这也是我最为忧心的地方。日后,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要么就会被他们被欺负,要么会被他们同化,想起就伤心欲绝。
              夜里,辗转反侧,睡得极不安稳,窗外,不时有几道闪光划过无边黑际,以及几声蠢蠢欲动的雷鸣。
              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后,大雨倾盘而下,我猛地睁开眼睛,摸了一下额头,如此寒冷的冬夜,居然一身冷汗。下床披上睡衣,去了子善的房间。
              进了房门,没有开灯,摸黑走到子善的床边,借着窗外的闪电,看清了子善安然熟睡的样子。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看来我是多虑了,总忧心子善会有什么不测。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不知几时,君临已站在我的身后。
              我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伸进被子里,寻找子善的小手。
              见我默不作声,君临伸手牵过我的手臂,“回去睡吧。”
              用力甩开他的手,继续漠视他的存在,低头注视着子善甜睡的模样。
              不知道他在我身后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在子善的床边坐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我已躺回了自己的床上,而旁边已经空荡荡了。
              原来已经九点多了,君临应该去了上班,子善也应该去上学了。
              在似水的平淡中,我们就这样别离了,不知道还否会有相见的一天,相信那时却已物是人非了。
              起来梳妆打扮,来这的时候,我精神奕奕的,离开的时候,也不能狼狈不堪。穿戴整齐后下楼,不想父母一早在客厅等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神情哀伤。
              妈妈恋恋不舍的将子美交到我的怀里,“多多保重。”
              “您也是。”我向她弯腰点了点头,当作感谢她多年来的照顾。然后,又逐一向心悦,清姨,宁婶道别。她们眼里都盈满泪水,我闭上眼睛,不愿再瞧见。
              屋外仍旧下着朦胧的细雨,从昨夜开始便没有间断。依稀记得初次来这的那天,天空飘落零星的细雪,满山遍野都是一片雪白,寒风摇曳着园内的银杏树,车子就停在了那条卵石小路前,原来薄薄的棉外套换成了厚重的羽绒服,微风拂过脸庞,痒痒地惹我用手去挡。漫天的寒气透人心凉,唯有一心拯救子善的勇气,教我别离了自己的梦想,活在了这个陌生且寒冷的隆冬。如果有机会让我重新选择,哪怕知道今天会是一场空,我仍会无悔坚持当初的抉择。
              迈出大门的那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楼2014-10-31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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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已决定了不再回头,母亲走在左侧为我撑伞遮雨,父亲走在右侧搀扶着我,我怀里抱着子美,坚定不移的走向前方。
                福伯已站在车前等候,见我们走进,马上打开车门。
                在车厢内,大家都很安静,我闭眼静息,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沉寂。
                听见母亲接电话的声音,然后她推了推我,“是馨慧姐姐。”
                “喂。”我接过电话。
                “怎么一直打你电话都忙音。”馨慧姐姐问道。
                自从君临宣布订婚以后,我设置了只接听父母和弟弟的电话,其余的都设为拒接。
                我解释了一下,然后,又和馨慧姐姐客套了几句。
                “以后你要多保重,有空我会去看望你的。”馨慧姐姐说。
                “你也是。”挂断电话,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最近已经很怕被人同情了。
                到了机场门口,福伯帮我提着随身的行李,之前的几大箱行李已经一早托运了。
                “不用再送了,福伯。”我转过身说。
                “少夫人。”他看着我,伤感的喊了一声。
                不忍心再纠正他,只是向他微笑了一下,“我走了,你多保重。”
                然后,父亲接过了他手上的行李,他向我鞠了一躬,目送着我们步入机场。
                一入机场大厅,意外的碰见到了徐永安,他微笑地走近我们,“夫人,我已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他是君临身边的人,见着他我也没好气,“不要再喊我夫人了,我父母听着会伤心的。”
                只见他浅浅一笑,“请随我来。”
                我们跟着他进入了贵宾通道,乘坐叶家的专机离开,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有一种莫名的惆怅,透过机窗眷恋地望着底下的景色,三年了,在这里生活三年了,想不到最后是以这样惨痛的方式结束,让我带着哀怨与耻辱离去,不知下一次在踏足这片土地会是何时,又或许永远也不会了…
                深爱 正文 繁花似锦
                飞机很快就抵达了机场,我们一直不作他想,跟随徐永安从贵宾通道离开。
                出了机场,父亲这才说了声,“奇怪,怎么与家里的城市环境不同?”
                我环视了一下,果然如此,转过身后,发现背后竟是“浦东国际机场”。
                “诸位请上车。”徐永安站在了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前方,替我们打开车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站在原地,将脚一跺,“我们哪里都不去,你赶快送我们回家。”
                “夫人,请不要为难在下,我亦是奉了公子之命。”随后,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7楼2014-10-31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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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请不要为难在下,我亦是奉了公子之命。”随后,他看了一眼我的父母,以及在母亲怀里熟睡的子美,“若然在此发生拉扯,必定有失身份,还望夫人三思。”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望向父母,只见父亲向我点了一下头。
                  无奈只能随他上车,心中不断纳闷,不知这次又是唱哪一出戏了?不过我父母都在此,谅他也不敢对我怎样?
                  车子驶入了一个幽深静谧的宅院,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下车环视四周,居然是蝶庄。此时,英叔英婶已站在门前等候,一见着我便眉笑颜开。
                  “夫人。”英婶向我迎来,然后看了一下身旁的父母及子美。
                  “老先生,老夫人,您们好。”朝我的父母点了点头,再端下盯着子美看了好一会,“真与少爷小时候有点神似。”然后,引着我们步入了宅内。
                  让我深感惊讶的是,院宅的外表与当初无异,内里竟变成了一片金碧辉煌的景象。客厅全部换成了法式的落地玻璃窗,并且全部垂着华贵的天鹅绒窗帘,用金色流苏一一束起,法式厚重的家具,延续了经典奢华的线条,沙发、壁炉、圆台的雕刻锦绣无比,厚厚的复古羊绒地毯让人陷到脚裸,墙壁和天花的装饰和雕刻都精致而偏于繁琐,是典型的追求华贵气魄的巴洛克风格,一切都重现了法国路易王朝宫廷贵族生活的奢华冗繁。
                  “公子开完晨会就过来,夫人请上房等候。”徐永安一个“请”姿势,示意我随他上楼。
                  我向父母交待了几句,让他们在楼下等候,然后跟着徐永安踏上旋转楼梯。发现这里的每一角落都修葺一新,扶手的铁艺镂花都镀上了一层金箔,这里的富丽堂皇毫不逊色于京城的庄园。就连走廊的天花都做成了拱形的吊顶,布满花瓣雕刻和精致灯饰。
                  “得知夫人崇尚奢华景象,酷爱品质生活。这里的布置花费不少的功夫和时间,还望属夫人的意。”徐永安边走边和我解释。
                  关我什么事,身体禁不起舟车劳顿,脚步有点不太稳,只想待会问清楚后,和父母、子美赶紧离开。
                  我们停在主卧室前,徐永安为我打开门,轻声道,“近日公子心情不大好,待会夫人有话好好说,莫要和公子动气。”
                  他心情不好,难道我的又好吗?我扫了徐永安一眼,径直走了进去,有点意外目眩的感觉。
                  这是一座水晶璀璨的宫殿,里面的大床、梳妆台、穿衣镜、美人榻、全部用水晶镶边,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点点溢入,照在这些水晶装饰上,而后又反射入我的眼帘,让我有点睁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8楼2014-10-31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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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有点睁不开眼睛。色彩格调采用了高贵的紫,无论是厚实的羊毛地毯,还是堂皇的天鹅绒窗帘,还是富丽的床榻布艺。最受瞩目的应该是那盏重重堆叠水晶吊灯,几近占据了整个天花的一半,显得有点繁琐而夸张。
                    看来是什么都变了,无论是人心还是景象,都完全与数月前不同。
                    走到窗前,遥望远方唯一不变的平野,出神地看着那一片曾与君临共享的天下。
                    不知几时,君临已站在了我的侧边,身穿合身剪裁的黑色西服,胸前还襟着一枚中峻嘉华高层集会需佩戴的行徽,应该是一开完会就急忙过来的。
                    待我发觉后,缓缓的转过身,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叶峻彦。”
                    他久久的凝望着我,才回过神来,微笑道,“喜欢这里吗?”
                    “你到底想怎样?”不想浪费时间,单刀直入。
                    他直视我的双眼,温和的说,“想你留在这里。”
                    简直是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觉得不可思议的回望着他,“痴心妄想。”
                    “我知道自己欠你很多,你跟着我受了不少的委屈,日后我也一定会好好补偿,若然你现在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他神色凝重地说道。
                    突然觉得他是这样可笑,“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马上放我走。”
                    只见他的凝睇变得温柔,“不是说过‘不离不弃’吗?”
                    原来他还记得,为何他自己说得又会忘记?这句话确是惊醒了我,决绝的说,“假若你还不明白,我现在就说清楚,你妄想享齐人之福?”
                    “那么你也妄想我继续发放那四亿贷款。”他反而镇定的望着我。
                    不相信他竟会无耻到这样地步,我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只听见“啪”一声清脆,没想到他也终究不闪不躲,顿时,他的脸颊浮起了红红的指痕。
                    最恨就是别人要挟我,“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我父亲也什么都不要了。”相信父亲宁愿放弃新域,都不愿看到我受这样的委屈。
                    “是啊。你父亲可以为你放弃一切,难道你又可以让他为你放弃一切吗?”君临一步一步地走进我,“你忍心让他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吗?”
                    没错,他说得没错。我不可以,我不可以让爸爸放弃他多年的心血,不可以让妈妈放弃安逸的生活,不可以让弟弟放弃出国的机会。泪水从眼眶里缓缓地涌出,听见了自己细腻的泣声…
                    他伸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欲迫我靠近他,“君子,我…”
                    “放开我,放开我…”我本能的抗拒着,用力过猛,开始有点气喘了,伴随着几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9楼2014-10-31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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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几声咳声。
                      这时,听见了敲门的声音,显得有点急促。
                      “什么事?”君临仍不肯放开我,大声问道。
                      是徐永安,“JohnSachs很快就飞抵北京了,公子还得赶紧回京出席欢迎晚宴。”
                      君临手上的力道有所减轻,我一分一分的抽回自己的手,深恶痛绝的望着他。他欲伸手拨我颊边的乱发,我将头一偏,他触不到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在这里好好养病,我过几天再来看你。”怕是见我这样子,也不敢再逼我了。他步出房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再叹了一口气。
                      后来,我就自己一个人待在了房中,直到父亲入来看我。
                      “爸爸。”我这才反应过来,扑进父亲的环抱,想起小时候,我受了委屈都是扑回父母的怀里放声大哭。
                      “妹妹,”父亲一脸无奈的看着我,“真让你受委屈了。不如我…”
                      在他怀里,拼命的摇头,我不能让全家人因我而受苦,“不行的,即使不为妈妈着想,也要为弟弟想一下。”弟弟还有大好的前途,还要替我完成父母的心愿——学有所成、光耀门楣。
                      越发觉得君临的深不可测,他是算准了我不会反抗、我的父母也会奈何不了、算准了以家人相挟,我必定会就范。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从他不断催我回京开始,从他坚持放贷新域开始。我和他一起被人算计,而后又要再被他算计。我想杜浩蘅、杜素蘅也万万想不到,他们当初施压中止新域的贷款,却成为今天我离不开君临原因,最不希望我和君临在一起的人,却是紧紧地把我捆在君临身边的人。为何命运要如此捉弄人?有一种回天泛力的感觉。
                      于是,我又被迫留在了蝶庄,陷入了绝望的生活边缘…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楼2014-10-31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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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发了好多了,明天再接着发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1楼2014-10-31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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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忘记发文了,呃(⊙o⊙)…(⊙o⊙)…(⊙o⊙)…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2楼2014-11-02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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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父亲还是按照惯例点燃了一串炮仗,在“噼里啪啦”的喜庆声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我捂着耳朵,看着炮仗红纸的碎碎落在地面上,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好久没试过,过年那么热闹了。”弟弟笑着对我说。
                            抬头有点疑惑的望着他,“啊?”
                            “你不在的日子里,家里过年都很冷清,更谈不上放烟火了。”弟弟的眼里掩不住失落。
                            其实,我在叶家的时候,这年也过得不好。年三十的那一晚,爸爸总要在酒店设家宴,虽然出席的人数不多,只有君临姑姑一家,可爸爸指定要与君临、姑父对饮,势必一醉方休。所以,君临也不会好到那里去,而我的大年夜便在照顾一个酒醉的人中度过。那时,忙里忙内照顾薄熏的君临,却也不觉得委屈,因为没有了烟火,没有了欢声言语,心里却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那是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
                            一滴冰凉的液体滑落脸颊,我迅速用手去拭,不想让旁人看见。
                            “姐姐,你过来一下。”弟弟示意我跟着他走。
                            我跟着弟弟上了二楼书房,那是以前君临爷爷的书房,整个屋子只有这个房间没有被修葺过,墙上仍然挂着了很多的照片。我们进门的时候,父亲正在审视着每一张照片。
                            “爸爸。”弟弟喊道。
                            这么一声,父亲才注意到我们已经进来了,朝我们点了一下头。
                            “我已经想好日后该怎么做了。”父亲说,“我打算将手头上新域的股权逐渐转让出去,这样不用等到榆香千里的工程完结,我们就可以摆脱中峻的控制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可新域是您多年来的心血啊。”不忍心看见父亲为了我放弃他多年的基业。
                            “事到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你能过得好。”父亲坚定地说。
                            “所以,蝼蚁都尚且偷生,这段日子你还必须忍耐一下。”弟弟也接着说道。
                            望着他们两个,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地流泪,使劲地点了点头。
                            “还有啊,妹妹。”父亲双眼望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我有点迷惘看向他。
                            “你也不要再怨了。”父亲眼睛转向了墙上的一幅照片,那是一张君临和他爷爷的合照,“一个男人要承载的使命注定要比女人多,尤其是一个要有所成就的男人…”
                            “他要有所作为,就要牺牲我了吗?”不明白父亲为何要帮君临说话,面带愠色的说。
                            “我只是不希望你继续活在怨恨中。”父亲走近我,抚了一下我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4楼2014-11-02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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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了一下我头,“需知道要恨一个人,自己也不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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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八那天,父母和弟弟也要回家给亲戚朋友们拜拜年,英叔开车送他们到机场,我带着子美也跟着去了。
                              “你要自己小心一点,我回去打点一下就过来陪你。”好像我是个小朋友一样,妈妈不放心的交待了很多遍。
                              我笑了笑,“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过年的时候,叶家总会有很多饭局应酬,君临自然也应接不暇,不会有空抽身来烦我的。
                              哪里知道一返蝶庄,便见一辆黑色的奔驰房车停在了院门前。
                              心里知道是君临来了,一进屋便将子美交给英婶,径直回自己的房间,我才不要碰见他。
                              不想一步入卧室,已见君临闭目靠在美人榻上,西服上的纽扣已经解开,领带也被扯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水晶台上,精神极其疲惫的样子。
                              正当我想转身离去时,听见君临慵懒的声音,“你回来了?”
                              不待理他,继续往走,不料他追上了我,抓紧我的手腕,逼我面向他。
                              我对上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放开我。”明知道挣扎是徒劳的,却依旧不折不挠。
                              “我坐了十几小时的飞机从国外回来,一下飞机就马上来看你了,你就这样对我…”君临用力使我靠近他,却不阻挡我对他的拳打脚踢。
                              听了这番话,看了他这样子,也不能说不心动的,停止了挣扎的动作,任由他抱紧我,头埋在了他的胸膛,只听见他“扑通扑通”的心跳,一声比一声急促,我思量了很久,才发出一声,“君临…”
                              他双手扶着我肩,将我移离他的胸膛,目光流连在我的脸上,带着少许的期盼,“啊?”
                              “事已至此,这样下去对大家都不好。”我也正视他的脸,“你就念在我尽心的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也不计较名分地为你生养了两个孩子的份上,就放了我吧。”
                              “放了你?”君临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然后,苦笑在他嘴角蔓延,“放了你,那谁又能放了我?”
                              是见惯了他睥睨天下、万众景仰的样子,原来他也有无能为力、黯然神伤的时候,心也不觉一酸,这不能怪我,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良久,才听见敲门声,房门是一直开着,徐永安站在了门口,看见我声音隐约了一下,“公子,是京城来的电话。”
                              君临定了一定,手放开了我,走到门口,接过递给的手机,然后,径直往房外走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5楼2014-11-02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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