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鬼恋
两年前的晚自习课上，一向遵守课堂纪律的素琴给我抛了一张小纸条，她问我：“一个人死了会有灵魂存在吗？”
我回复道：“一个人死了，灵魂还活着。”
素琴写道：“如果人死了灵魂还在，前生的记忆也会在，我希望去死。那样，生活或许会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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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年秋，铭贤高中的校运会拉开了帷幕。
我坐在操场外树荫下小心的看了一眼天空的烈焰，我觉得我像是一个死人，见不了光，看到太阳，我的头会晕，我的眼睛会失明，而我的身体会被立即点燃，然后烧成灰烬，从这个世界消失。
自从素琴在和我传递纸条的那天晚上失踪之后，我觉得我是一个罪犯，一个杀人凶手。因为，我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在那天晚上问我问题之前，素琴一定遇上了什么刺激，受尽了委屈，才会想到死。
素琴一定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自杀了......我告诉她死后会有灵魂，还会活着，所以自杀了。因为她认为，死是一种对痛苦的解脱，一种美好生活的开始。
她受到了什么委屈，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但即使有千万个自杀的理由，可最终的凶手还是我。是我将一个站在生死崖边的女孩，推下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对，我还能看到她重重的摔在地面，好大一滩深红色的鲜血，像海岸的潮水向四周蔓延，像血色的玫瑰一样绽放。她的眼睛在流泪，她的眼睛在说话，它说：其实，我不想死。
我是一个罪不容恕的凶手，所以，我应当被世界抛弃，我应该在一个阴暗，潮湿，永远没有阳光，没有光线，不被任何人找到的地方藏起来或者被关入地狱。总之，我不应该再像两年前一样阳光和开朗，我是一个凶手，已经被世人唾弃。
可是，即使我知道错了，也在无数个夜晚跪在窗前苦苦哀求上天的原谅，但是，还是有人会来惩罚我。
“郝川，你怎么在这坐着？我们班百米赛跑临时少了一个参赛选手，你去补上吧......”
正在和我说话的是一个叫素琴的女孩......我知道，她虽然和两年前的那个素琴长相完全不同，但是，我觉得她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恶魔，披着画皮的天使。否则，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巧合，同样的姓，同样名，甚至同样出现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同一个班.......还有同样那么爱笑。

虽然她眼睛是那么纯净，那么明媚，笑起来，也那么甜蜜，那么温暖人心。但是我害怕看到她，不敢正视她，好像接触到她我就会有一天杀死她，哪怕是一句话也会害死她......不，我不想杀她，就像两年前一样，我从没想过要杀死“素琴”。现在，我应该躲着这个素琴，对她冷漠，对她怒吼，对她视而不见，让她生我的气，讨厌我，憎恨我，直到不再理我。
可是，她总是那么执着的纠缠我。
“郝川，你怎么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的？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素琴微微的翘着嘴唇，有些娇气，稍后，她笑着看着我说：“我是一个愿意接受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人，我哪里做错了，你可以大胆的告诉我。现在，我需要一个运动员，你能帮我一次吗?”
为什么她要这么容忍我的冷漠，我用行动告诉她我讨厌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她，可是她却一点儿也不在意......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再一次当杀人凶手......不，是上天在看着我，它想再一次看着我杀人，它在戏弄我。我不能让它得逞。

我不说话，也不能抬头，只能转身就走，走得远远的。
“郝川！郝川你去哪儿......”
素琴她太可恶了，她胡纠蛮缠，竟然当着很多人的面拉住我的手腕说：“好了，不逼你。但是我现在真的需要去找一个运动员，这样吧，我去问问其他人，另外，我还要一个人去教学楼的顶楼拿一顶帐篷，就是那个小仓库，你知道的吧？拿了之后，送到我们班的休息场地。”
为了尽快躲开素琴，我立即应道：“好。我去。”
我说完，再也没有犹豫，转身就跑......
因为是运动会，教学楼里只留有几个值班的老师，非常冷清。我走在一楼的走廊里，瞬间感觉到了清爽和轻松，离开阳光，离开素琴的视野，我觉得我的身体正沐浴在清澈的泉水里，像是鱼儿从陆地侥幸的逃回了流水。鬼姐姐鬼故事
只要看不见素琴，我觉得我可以做好任何事。我迅速的走上顶楼，从那间阴暗的，弥漫着灰尘，吸一口空气就能窒息的仓库里搬出一顶帐篷。
我扛着它往楼下走，我很开心今天摆脱了素琴，我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下一步一步的台阶......但是，上天为了提示我不应该大意，或者它看不得我开心，它在我脚下施了咒语，我突然滑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坚硬的台阶上。
我觉得我的尾巴骨都断裂了，疼的我说不出话来，连气都接不上。
当我从地上爬起来，已经是五分钟后，我咬紧牙根站直身子，扶着栏杆去捡地上的帐篷。
但是我发现，我闯了祸。铝制的帐篷支架我在摔倒时插在了墙壁上，或许是年代久远，墙壁上的那层白色的石灰并不牢固，被插出了一个大洞，洞周围的墙体剥落了十几厘米。当我把帐篷从墙上取下来，更大范围的石灰层开始剥落，就像雪崩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呃......”
我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加无能为力。
我想走，可是我又似乎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墙体上的石灰层剥落后，隐约的看到，其实还有一层光滑的墙体被隐藏着。而且，墙体上被染上了一层红色的污垢，看起来曾经是潮湿的，但现在已经干燥的像是晒干的黑色的木耳。
我用手指抠下一小片污垢，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被吸入了肺腑。
2.傍晚下了一场风雨，空气有些微微的冰冷，熄灯之后，宿舍区非常的宁静，一只蛐蛐和蚊子的声音都不见了。
我还是白天的着装，躺在床上，闭上眼，回想教学楼墙体上的画面......
我口袋里还放着一些由红变黑的污垢，我取出一片轻轻的咬了一口，然后细细的品味其中的味道。我很多次在自己受伤的时候，都会尝一尝血的滋味，我认定，这些污垢就是鲜血干枯凝结而成。

我看过许多侦探类型的小说，我知道有些凶手为了掩盖现场，会将墙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或者将墙体挖空后把尸体塞进去再埋上。但是，教学楼墙体的厚度容不下一具尸体，所以，我认为那是一个命案的现场，凶手杀人时把被害人的血弄上了墙壁，然后为了掩盖真相，把白色的墙重新漆刷了一遍。
有人死在了教学楼......
素琴......素琴......我脑海中闪现着一张美丽无瑕，眸光流转的面孔。难道，素琴2年前的夜晚并没有离开学校，也不是失踪，而是死在了学校，有人谋杀了她。
对，一定是这样的。她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死，所以才问了我那么奇怪的问题，又做出了那样不可思议的回答。
而且，我有一个最佳的怀疑对象。
他叫李雷，是我们的纪律委员。之所以他能在几十个同学中被老师一眼看中，因为他有一双令你只看一眼就觉得畏怯的眼神。他的眼睛狭长，狡黠，充斥着鬣狗龇牙咧嘴时的怒气，笑起来的时候，又那么阴险，虚伪，狡诈，无耻。所以，老师想，有这样的一个纪律委员，全班的人都会安分。
事实也是如此，有他在，我们班的课堂纪律全校第一，无人能比。
但我知道，那不是因为他品德出众，才引得所有人敬佩他，而是他内心的阴狠让所有人畏惧。
他总是利用自己班干部的身份去接近素琴，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俯身去闻素琴身上沁人的香水味，假装不留神时去触摸素琴滑腻的小手，好几次，我都看到他毫无羞耻的盯着素琴的胸看的愣神。

他以为他能瞒天过海，可是，素琴死了，但她的灵魂附身在另一个素琴身上，并来到我的班级，她是来提醒我的错误，我没有杀死她，我不是凶手。但是，我必须找出凶手，替她洗刷冤屈，报仇雪恨。
是的，我能做到，我是一个正义感非常强烈的人，我嫉恶如仇，侠义心肠，决不能放过这个畜生。
很多男生怕他，女生也怕他，但是我不怕他。
现在，我知道素琴为什么一直缠着我了，她的灵魂知道，只有我相信她已经死了，也只有我关心她的死。我一定要揭开这个惊世骇俗的秘密，让李雷这个挨千刀的罪有应得，不得好死。
3.“郝川，醒醒！下课了，还在睡。”我还在课堂上瞌睡，素琴把我摇醒说：“班主任刚才在窗外看到你在睡觉，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我怎么睡着了？该死的，一定是昨晚想的太多，没有睡好。
我应该时刻的盯着李雷，我知道像他那样的人一定又在寻找新的猎物，他还会狠心杀死另一个女孩......尤其是我眼前的素琴。
我扭头看着第三组第四排的李雷，这个畜生，他竟然在冲着我笑......我就知道，他一直因为素琴缠着我而恨我，他作为纪律委员，故意不在课堂把我叫醒，就是为了让老师批评我，罚我，讨厌我。
他这是找死，激怒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一定找出证据撕烂他那张丑陋的假面目。
“还看什么？快去吧，等久了，老师更加生气了。”
现在，我不那么害怕这个素琴，我知道，我没有杀过两年前的素琴，我不是凶手。

“好。我去。”
办公室里，头顶叶子状的电风扇正在嘎吱、嘎吱，毫无休止的转着，非常讨厌。
班主任秦辉，正在悠闲的喝着一瓶六块钱的饮料，见我进了屋子，脸色顿时跟变了天的云彩，由白变黑，接着就要暴风雨来袭。
“郝川，你是怎么搞的？高一的时候成绩一直排在前三，高二还勉强过得去，现在高三都开始课堂上睡觉了。你解释一下。”
“秦老师，我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我看你这几个月一直注意力不集中，是不是晚上出去打游戏了，还是和哪个女生早恋了？有就自己主动承认，被我发现，我就打电话叫你爸妈来。”
我爱我的爸妈，我从小体弱多病，他们已经为我做的太多太多，不能再让他们操心了。
“对不起，老师！我昨晚是出了学校，在网吧玩了一会。”
“好！承认就好。”秦辉似乎对我积怨已久，咬牙切齿的说：“你，晚上下课留下来打扫教室和厕所，还有，这个星期教室的用水全由你来搬。”“出去吧。”

我恨他，要不是因为他是老师，我恨不得揍得他满地找牙。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公平，别人打架都只罚写作业，我只是小小的瞌睡一会儿，他就让我扫厕所，他是故意想让我在同学面前出尽洋相。
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就凭他的名字与汉奸秦桧同音，我就应该恨他。
我站在走廊上，无处宣泄我内心的怨恨，善解人意的素琴带着天使般的微笑走过来对我说：“怎么啦？被老师罚了？”
“嗯。”我用鼻音回道，怒气使我不想开口。
“没关系，他罚你什么了？扫地还是跑步？”
“打扫教室和厕所，还有搬水。”
“哇......这么严重！搬水我是没力气，但扫地我和你一起做。”素琴说。
我看着素琴的笑脸，明媚的眸子，红润的双唇，还有犹如凝脂的肌肤，说不出的感动。她这么美艳的女孩为什么总是出现我的视野里，我知道，她的身体里一定隐藏着两年前那个素琴的灵魂，她的出现不仅是提醒我要找出凶手，也注定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甚至......
“还看！你不知道这样看着女孩子很没礼貌吗？”素琴的脸色已经艳红。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的说。
“看了就看了，还对不起。好了，晚上下课和你一起扫地，不见不散。”
晚上，自习课下课，同学们蜂拥而出，像是一群跑出笼子去抢食饲料的鸡鸭，叽里呱啦的.......然后，留下孤零零的我站在讲台上，拿着扫帚发呆。
“郝川，我来了！”素琴如约出现在教室。
我并没有感到惊喜，或许是心情太过沉重，我问她：“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对你一直冷言寡欲，你为什么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素琴有些震惊，也有些慌张的说：“这个......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不，你在撒谎！”我继续问：“你喜欢我对吗？”
素琴顿时娇羞欲滴，扭捏的说：“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既然知道了还问。”
“为什么？为什么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每次见到就会刻意躲开，可是，我会等，会坚持下去的，直到你回心转意。”
素琴说完这番话，脸色开始变得严肃，期待着我的回答。
“不行！”我态度坚决。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我要揪出李雷这个凶横的恶魔，这件事暗藏着无法预料的危机，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儿女情长，更不能让素琴成为李雷威胁我的棋子。

“我都说我愿意等了，你为什么还要说这样不顾别人感受的话？”素琴委屈的想哭：“难道所有的爱只有藏在心里才是最安全的吗？就因为我承认了自己的爱，就要被伤害是吗？”
“幼稚！”关键时刻，我决不能心软：“我不会喜欢你的。一个不到18岁的女孩妄谈什么爱字，像你这种说几句就哭的千金小姐，我郝川没那个福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郝川你......呜呜......”素琴哽咽起来。但她内心的坚定，使他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你知道我们班以前有个女孩和你同名吗？”我问道。
“知道。那又怎么样？”素琴还在生气，怨恨的看着我。
“我喜欢的是她，没有第二个人能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你也不可以。”说到这我很愤怒：“她没有失踪，她是被谋杀的。凶手就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学校里，我要搜遍每一个角落找到他，然后杀了他，我要让他陪葬。”
素琴一时有些迷惑，我的表情忽而变得狰狞和凶恶起来，令人有些害怕。
“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她是被谋杀的？”素琴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就是知道，这个不用你管。我的敌人就像是游荡在森林的猛兽，他的鼻子极其敏锐，他的手段无比凶残，不想死就离我远一点。”我扔下扫帚，走至教室的门口说：“你想扫地就一个人扫好了，我要去找凶手。”
4.李雷是一个学生，他无法在行凶之后将尸体搬出高大的围墙或者避开门卫，所以，我相信，尸体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藏匿，那就是学校背后的森林公园。
以前，当我还是那个阳光，开朗，书生意气的郝川时，我时常会带着书去森林公园，享受夏日的清凉和芳香。

公园的外围种植着许多品种的鲜花，杜鹃，山茶，月季，夜来香，桂花，在有风的日子，花香四溢飘满园，在课堂上都能闻到。
但是，公园的腹地截然不同，那里乔木林立，怪石嶙峋，常年充斥着落叶和烂泥的腐败气味。
在哪里，还有一个山洞，一个天然的岩洞，里面阴暗，潮湿，神秘，是蝙蝠的天堂，老鼠的巢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因为一些不好的传言，现在已经被钢筋焊接的铁窗把洞口封了起来。
那绝对是一个藏匿尸体的绝好地点，我要进去。
但是，我一个的力量远远不够，我需要帮手，一个可靠的帮手。
我找来了陆平，我的同班同学，也是素琴生前的朋友。并且，他父亲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探险家，他从小耳濡目染，喜欢远足，像是探穴，追踪之类冒险的事非常感兴趣。
我把素琴被谋杀的事告诉了他，他一开始很怀疑，但是，好奇心仍旧驱使着他一心一意的帮助我。
我们趁着夜深人静，躲在森林公园的石山后面，也就是岩洞的入口。

“我们首先需要用钢锯锯开铁网，需要小声一点。”陆平从口袋里取出两把二十厘米长的钢锯对我说。
夜色很浓，森林也很浓密，加上远离宿舍，我并不担心被人发现。
“呲嚓呲嚓......”
我们一人一边，不停的锯呀锯呀，等到凌晨的两点多，终于将六根横插在混凝土里的钢筋全部锯断。
“你先下去，我在上面先确定绑在树上的绳子是不是牢固的。万一突然崩断了，那我们可就丢人丢到家了。”陆平说道。
“好。”我已经急不可待了的想要找到一具尸体。
岩洞是垂直向下的，我顺着绳子一路滑到底。因为滑的太快，后脚跟震得有些麻木。
洞内只有一个隧道，向西延伸，不知道终点在哪儿。
“好臭呀。”陆平滑下绳子，第一感觉就是臭。
“这是好的预兆。有尸体自然会有臭味。”我说。
“神经！这是蝙蝠粪便的臭味。”陆平说道：“这山洞起码有个几百年，里边的粪便可能盖过我们的大腿。”
我不在乎，打开电筒向着岩洞的深处走去。
但很快，陆平的猜测得到验证，地面非常潮湿，混合着厚厚的蝙蝠粪便就像胶着的烂泥一样，超过二十厘米深，一只脚陷进去拔都拔不出来，除此之外，我们的腿就像是在茅坑里搅拌，臭味熏的鼻子窒息，眼睛刺痛发酸。
“算了吧郝川，我知道你喜欢素琴，她那么漂亮谁不喜欢呢？但都两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死在学校里的。”陆平已经有些泄气了。
“谁说我喜欢她?我只是知道她是被谋杀的，想要找出凶手。”我解释道。

“什么东西？”
“不知道，木头吧？”
“不！是骨头。”
我突然意识到，素琴的尸体就在脚下。我咬住电筒，不顾恶臭，双手快速的插入粪便，像摸莲藕一样，找到了一节“骨头”，狠狠的取了出来。
“哈哈......”陆平笑了起来，因为我找到的只是一根腐烂的木头。
“为什么这里有木头？”我好奇的问。
“你就是太敏感了！这岩洞上面是森林，掉根木头下来有什么奇怪。”陆平说道。
我依旧不肯死心，扔下木头继续往深处走。
“做人不用这么执着的。”陆平在身后劝慰道：“素琴要是死了，她也不希望你这样为她做。”“你去找吧，我先上去抽烟等你。小心点儿。”
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岩洞有多深，我只要找到尸体，我就能证明素琴是被谋杀的。
越走越远，我的呼吸变得很沉重，胸口开始发闷，脸也越来越热，我知道这里的氧气已经严重不足了。
我坚持再往前走了几米，更严重的情况发生了，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景物像是扭曲的宇宙，令人头晕眼花。
在这个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个水潭，平静的水面上漂浮着一团白色的影子，我知道，素琴失踪的那天，她穿着一件洁白的T恤。
但是，我的意识已经崩溃了......

.“醒醒！”“醒醒郝川！”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陆平正在使劲的给我按压胸口，同时呼唤着我的名字。
“呼！”陆平松了口气：“再不醒我就要打120了！叫你别进去了，看吧，差点出事。”
“我怎么在这？”我好奇的问。
“还说，不是我犹豫了一下又跟进去，你就真的找素琴去了。”
陆平累的气喘吁吁，看样子是他把我从洞里搬了出来。
可是，我恍然醒悟的问道：“尸体呢？”
“什么尸体?还想着尸体，你自己差点就成尸体了。”
“不。我晕过去之前好像看到了一具白色的尸体。”“你看到我的时候是不是看见前方有个水潭？”我着急的问。
“这倒是有，不过.......”
我已经不想再听了，我抢过陆平手中的电筒，急忙沿着绳子再次滑下洞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