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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连载】:《那些年我在锦衣卫》作者:庄生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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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上了锦帘,“走,让人等乏了就不好了。”
晏清玉轿前的小厮一直躬身垂头,等两台轿子拉开了一段距离后才不屑的哼了声,“大人,这姓牧的看起来真糟心,恐怕日后会碍事。”
“皇帝养的走狗,又恰逢兴头上,当然得多叫几声。”晏清玉端坐在轿内,不以为意的摩挲着白玉扳指,“暂且让他叫个痛快好了,总有一天,我会好好掐死这群狗。


来自Android客户端78楼2014-10-29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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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个趔趄跌在了软榻之上。
    他大惊失色,忙上前搀扶,“大人,你受伤了?”
    牧容头晕目眩,耳里全是聒噪的蝉音。估计是刚才的争斗加剧了血液流动,欢酒还是在他身体里走开了。药力之大令人咂舌,须臾的功夫就感觉燥热难耐。
    他强撑着意念,清冽的声音有些发颤,“本官没受伤,咱们快回去。”
    眼见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君澄不敢耽搁,慌忙招呼着其余的锦衣卫过来搀扶。
    留下一人收拾烂摊子后,他将牧容护送上了官轿,这才开口问道:“大人,咱们回府么。”
    牧容恍惚的睁开眼,“回衙门……”
    不知章王这老狐狸给他灌了什么药,他只觉得意识越发模糊,全身像被蚂蚁撕咬一般。指挥使府里有不少婢女,倘若发生个什么,那可难以交待了。
    轿子一起,他在颠簸中愈发浑噩,即便是狠劲儿掐住掌心也无济于事。到衙门时,外袍已经被冷汗浸的潮湿,幸亏夜色氤氲,这才遮住了他脸颊上些许的酡红。
    君澄和一名校尉将他架了出来,隐约嗅到了他喷涂的香甜酒气,“大人,您这是喝多了?”
    牧容的薄唇翕动了一下,却没能发出声响。
    君澄一直在外面潜着,也搞不清楚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全当指挥使默认了。可衙门不及指挥使府,如今大人喝多了,总不能扔到衙门正堂去睡吧?
    一旁的校尉问他:“君大人,咱们去哪?”
    君澄蹙眉想了想,眼眸一亮道:“去交堪馆。”
    .
    中秋之夜,锦衣卫除了当值的以及进宫协助大汉将军的校尉外,其余都会休沐一天。
    家在京城的都赶回家各找各妈了,回不了家的锦衣卫就在各自的院落里三五两群的凑在一起,把酒言欢共庆中秋,说说荤段子,谈谈朝廷的桃色秘闻,好不快活。
    交堪馆当值的锦衣卫早早被卫夕遣走,不知上哪疯去了,整个院里就她一个人,寂寂寥寥的很不应景。
    她搬了个凳子坐在回廊上,一口口的吃着月饼,静静望着那轮圆月。这些日子一直都过的浑浑噩噩,难得这么静下心来,却平生了一股惆怅。
    八月十五人团圆,不知她的父母可还安好,会不会因为她的意外死亡而伤透了心?
    一想到这窝心事儿,卫夕像吞了几百颗酸杏似得,五脏六肺都变得酸涩难忍。
    她用袖子抹掉了眼泪,嗵一下跪在了回廊上,对着老天磕了三个响头,嗫嗫道:“爸,妈,是女儿不孝,白瞎了你们给的一条命。你们也不


    来自Android客户端82楼2014-10-29 0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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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也不要太过伤心,女儿现在好好的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虽然这里血雨腥风的,但女儿一定会苟且偷生,好好珍惜这颗脑袋的,你们在现代也要替女儿多积功德啊!”
      一番话说得很利落,她站起来拂去了中衣上的灰土,黑玉般的眼珠蕴着泪雾,在月华的映射下格外地盈亮清透。
      就在此时,交堪馆的大门忽然被人撞开了,发出砰一声闷响。混乱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夜色里颇为突兀,隐约还有几个人低声咋呼的声音。
      卫夕倏地回过神来,这时候大家都回去过节了,怎么还会有人来这交堪馆?风声鹤唳了多天,她心生疑窦,抄起身边的长刀躲在了木柱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还不少人,她紧张的咽了咽喉咙,不会是敌外部队趁着中秋戒备松散打进了锦衣卫内部,再来一个斩尽杀绝吧?
      脑洞一开,卫夕握着刀的手止不住的发抖,就在犹豫着是拔刀还是逃跑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冲到了屋门口。
      其中一个男人对着屋里大喊了一句:“白鸟——”
      这声音很是熟悉,卫夕讷讷地眨眨眼,从木柱后面探出了头,瞧见熟悉的飞鱼服后,她松了口气,恹恹道:“君澄啊,深更半夜的,你怎么跑这来了?”
      还……带了这么多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83楼2014-10-29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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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第十三章 ...
          君澄神色焦急的瞥她一眼,一句话没多说便踹开屋门,架着牧容进了她的房间。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卫夕慌张的追进去,这会子还没看清那人是谁,君澄就把人安稳的放在了她的床榻上。
        敢情儿知道她要出任务,给她送男人消遣来了?
        卫夕狠抽了下嘴角,上前揪住了君澄,刚要问个明白,余光却瞥到了床上的那个男人,心脏登时咯噔一声。
        “这这这……”舌头忽然打了卷,她一手指着牧容,结结巴巴地说:“死死死死……死了?”
        君澄剜她一眼,“胡说什么,大人只是喝多了。”
        “……”
        卫夕一听,旋即放松了脸上紧绷的肌肉,目光凝着牧容前襟的血迹,感叹道:“咱们大人这得是多拼啊,都喝吐血了。”
        “那是别人的血,大人今天处置了一个杀手。”
        “杀人了?”卫夕的脸色倏地一白,只觉汗毛倒立,“既然杀人了,你们还不快给他洗洗?这可是人血,大夜里穿着它招魂么!”
        君澄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蹙眉道:“你又没少杀人,一惊一乍的作甚?小心扰了大人休息。”
        白鸟的确是个侩子手,卫夕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揉着脑门站在原地,谁知君澄很不客套的安排了一个活计给她——
        “给大人更衣的事就教给你办吧,兄弟几个手粗,干不了这等细致活,拜托你了。”
        “……”
        卫夕愣了愣,眼见君澄要走,小跑几步挡在了门口,讪笑道:“指挥使今天住我这?那我怎么睡?”
        “你就随便找个地方凑合吧,大人重要不是么?”君澄没奈何地瘪了下嘴,抬手将她从门口拨开,“我们还得去一趟诏狱,刚揪住一个章王府的探子,总得从他嘴里挖点什么,先告辞了。”
        “……”
        没走两步,君澄踅身看她,笑容有些坏坏的味道,“对了,前些日子你不是冲撞了大人么?如今表现的机会来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对着卫夕眨眨眼睛,带着几个人走了。
        卫夕被电的全身发麻,那小眼神仿佛在说“偷着乐吧今儿指挥使大人就是你的了”。
        啊呸——
        她撒气似得把房门砰一声关上,抱着膀子走到了床前。
        牧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俊秀的眉宇拧成了个疙瘩,看起来颇为痛苦,而那前胸处的血迹刚刚干涸,红的发紫,异常瘆人。
        卫夕凝了半晌,胃里忽然翻腾了一下,赶紧去浴房提了一桶热水。这扫


        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14-10-29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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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扫把星可是躺在她暂时蜗居的床榻上,还穿着染了人血的衣服,要不要这么恶心!
          “真是神烦。”卫夕小声咕哝一句,将帕子浸湿后在牧容脸上抹了几把,又戳了戳他的肩膀,“大人,你醒着吗?”
          牧容抿着嘴没回话,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卫夕无奈,只得擅自动手,费了好大劲才拽掉了他耳朵外袍,可里面的中衣也染了血,这倒让她犯了难。
          扒掉这层之后,牧容的上身可就光了,她这现代女子倒是无所谓,就怕这古代男人想不开。
          犹豫了好半天,她还是强迫症外加伪洁癖发作,伏在他耳畔说:“大人,你的中衣上染血了,有病毒。我现在要给你脱下来,你不要说我非礼你啊。”
          牧容难受的将头扭向别侧,嘴里吟哦了一声。
          眼见那张阴柔漂亮的小脸愣是挤成了个大苦瓜,卫夕叹气道:“你这是喝多少啊,人都快醉死了,不会是酒精中毒了吧?”
          解开他的中衣后,她的眼神凝了些许。
          牧容的上身肌肉精壮,有不少或深或浅的伤疤,衬着白净的皮肤看起来有些诡异的美感,竟然让她想到了阴阳调和。
          恍惚间,她抬起右手顺着牧容的衣襟往下一拽,忽然碰到了一个硬玩意儿,手像触电般的收了回来。
          “……”
          人不都是软哒哒的么,肿么会有硬东西?
          卫夕没有回头,而是抬手摸了摸,凭借着触感自动脑补该物体的形态特征。
          等脑仁里的立体成像打印成功后,她嚯一下站起来,瞪着双牛眼盯住那凸起的玩意儿,脸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这这这这……”她哆哆嗦嗦的指了指牧容的下身,又指向牧容的面门,脸红心跳的吼了句:“你他娘的喝了奇淫合欢散啊?!”
          回答她的,依旧是痛苦的吟哦。
          “我的亲哥哥,别嗷嗷叫唤了,害不害臊!”卫夕老脸一热,坐回了凳子上,没好气地拽出了他的中衣扔在地上。
          一想到刚才竟然隔着一层软滑的布料摸了指挥使的那个啥啥啥,她赶忙从水桶里洗了洗手,羞得一塌糊涂。
          本想拍拍屁股走人,可又觉得他身上沾血的那块也不太干净,只能耐着性子用棉帕擦起了他的胸口。
          “大人,你真该起来看看你这发情的样子。你这哪是喝酒去了?我看你八成让人灌了迷药。”她啧了一声,“失身了吗?失身给女人也就算了,要是给男人的话,不知你是当了攻还是……”
          话音戛然而止,纤细的手腕蓦地被人死死钳住,她手一抖,


          来自Android客户端86楼2014-10-29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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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捞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为了这颗脑袋。
            节操什么的,祝你碎碎平安!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牧容俯身压在身下,两人进行到关键一刻时,她忽然有些胆怯,双手推住他的胸膛想逃脱开来。
            然而人早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鲶鱼,刺痛袭来之时,她死死咬住了牧容的肩。
            ……
            翌日,天还蒙蒙亮,卫夕就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睛。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雅的面孔,牧容侧身将她揽在怀中,还在静静的睡着。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衬着那双秀长的眼睛,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媚气。
            卫夕原本睡得迷瞪的脑子倏地清醒过来,昨夜和指挥使翻云覆雨场景又在她脑子里重放了一遍。
            保持了二十六年的处女之魂,再加上白鸟这具十六七的雏儿身体,全都交待给了这个古代男人,这种跨时代滚床单的感觉太微妙了。
            啾啾——
            窗棂上忽然落了一只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卫夕猛地回过魂来,羞赧的喘了口气,悄悄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但愿一切能在计划之中顺利进行。
            昨夜休沐,再加上诏狱里抓了人,门口没有锦衣卫值守。不过快到辰时了,换差的人很快就会过来,她得赶紧躲开这充满奸-情的现场。
            卫夕七手八脚的穿好衣裳,一溜小跑进了浴房,添了点柴进去,脱了个精光便爬进了木桶。
            紧绷的身体浸在温水里,顿时松弛了下来,让她惬意地吁出一口气。
            初-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痛,如今行动也不受影响,只不过胸脯上的两团肉肉有些胀,被吮过的粉尖儿格外敏感。
            卫夕垂头睨了睨胸口上的吻-痕,像白雪中傲然伫立的红梅。
            眼前登时又浮出了牧容那张柔情万分的脸,她的身体像过电似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慌忙阖眼念咒:“色-即是空,色-即是空,一切为了生命……”
            .
            辰时一到,两名换差的锦衣卫果然来了。
            花六手提着精致的檀木匣,另外一名锦衣卫端着黄铜面盆。走到交堪馆寝房前,花六抬手叩了下门,轻声道:“指挥使大人,辰时了,卑职带衣裳过来了。”
            牧容还处在浅眠状态,听到了有人喊他后,缓缓地坐起身来。额头传来阵阵闷痛,像有千军万马过境一般。他轻轻揉着太阳穴,视线环扫了一圈后,纳罕的挑起了眉梢。
            他怎么会在交堪馆?
            牧容脑子里懵懵的,梳理了一下模糊的记忆,这


            来自Android客户端88楼2014-10-29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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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想起来章王给他灌了欢酒,是他要君澄带自己回衙门的。
              不过白鸟住在交堪馆,他本是打算睡在衙门正堂里,谁知君澄竟然把他给撇这里了……
              蓦地,他又记起了昨夜的梦。
              他和一个女人赤着身子,干-柴烈火的纠缠在一起。
              成年男子做点春-梦倒也是寻常之事,只不过昨夜的梦异常真实,女人的触感和娇-吟仿佛还历历在目,而那张俏丽的面皮分明就是白鸟。
              “嘁,酒乱人心。”牧容没奈何的沉吟了一句,掀开锦被下了床。
              他的衣服被脱了个精光,带血的中衣和锦袍被人随意仍在地上。暗忖着总不能赤着身子出去,他掀起薄软的锦被披在身上,谁知肩膀却轻微一痛。
              他垂头睨了睨自己的右肩,竟有一圈儿紫红色的牙印烙在上面。
              修长的手指在肩头划了一圈,他攒了攒眉心,旋即又松开,想不清的便没再多想。这头刚准备去开门,余光忽然瞥到了床榻上的一簇红晕。
              眼瞳略微一怔,牧容缓缓回头看去,整个人倏地僵在了原地——
              缇着暗花的杏色床褥上,几滴晕开的血迹触目惊心般的妖艳。
              他的眼睛被刺得微眯起来,抬手摸了一下,确信是干涸的血迹没错,可他昨夜根本没有受伤。
              那这几滴血是……
              恍惚间,一个让他震惊的想法在脑海里迅速炸开——昨夜那梦境,莫非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卫夕:好激动,我能否奸计得逞?在线等!
              ————
                


              来自Android客户端89楼2014-10-29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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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第十四章 ...
                  门外,等候多时的花六拧起眉头。平日里指挥使不到辰时就会来到衙门,今儿叫了半天没动静,莫非是宿醉了?
                花六和身旁的校尉互换了一个眼神,又叩了几下门,缓缓道:“大人,昨夜咱们抓了一个章王府的探子,已经在诏狱用过刑了,那厮吐了不少东……”
                话还没说完,木门被人猛地从里面打开了。
                花六一个踉跄,差点扑进去,多亏身边的校尉拉他一把,他才没有烙上一个扑倒指挥使的罪名。
                牧容裹着一条锦被站在门口,敛眉抿嘴,清隽的脸上阴云密布。
                花六被他眼瞳中的幽幽寒光慑到了,下意识的咽了咽喉咙,不知指挥使大早晨这是犯了什么晨怒,赶忙将木匣提起来,“大人,您的飞鱼服拿来了。”
                牧容眸色冷冷的瞥了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往旁边挪了一步,让开一条道给他们。
                花六二人连忙进屋,将木匣和铜盆放在圆桌上,识趣的退了出去。
                人刚站在门口,忽听牧容语气寡淡的说道:“你们不用在这守着了,去衙门正堂等着。”
                花六一头雾水,今日该他们哥俩在交堪馆当差。不过指挥使现下阴晴不定,他也不敢多问,垂头道:“卑职遵命。”
                打发走了两人,牧容赤着身洗漱起来。待飞鱼服穿戴妥当后,他叩上官帽,将那烙着血迹的床褥扯了下来,塞进木柜里,这才健步如飞的走出门。
                昨夜的事云里雾里,让他忐忑不安,连同五脏六腑都灼的难受。他急切的要揪出白鸟问个明白,在交堪馆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浴房门前。
                天已经大亮,浴房里还点着一盏绢灯,在窗棂上映出一片暖融融的橘色来。
                “白鸟,你可在里面?”
                他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但并未有人回他。踌躇了片刻,推门而入,皂靴踏进房中故意加重了音调。
                浴房里热气氤氲,隔着绢绣屏风,隐约可见浴桶里坐着一个女人,正倚头靠在桶沿上,似乎睡着了。乌黑的发丝洒落在浴桶边缘,趁着白皙瘦削的肩头,看起来香艳撩人。
                牧容的眼神略微一凝,昨夜的梦境又不合时宜的翻涌而出,让他难得的面红耳赤。心口窝跳的略快,他挪开视线,轻咳一声道:“白鸟,醒醒。”
                热水太过舒坦,方才卫夕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不过她的睡眠一向很浅,男人清冽的声音传入耳畔,顿时将她的魂儿揪了回来。
                好像有人来了……
                卫夕揉了揉眼,直起头看向屏风外的人影,飞鱼服上的刺绣金线反射


                来自Android客户端90楼2014-10-29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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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鱼服上的刺绣金线反射着绢灯的光芒,璀璨的华光一下子晃进她的眼眶。
                  胸口骤然一紧,她本能的将身体往下沉了沉,只露出一个脑袋,嗫嗫道:“大人,您怎么在这?”
                  其实这也是明知故问,牧容铁定是来找她算账的。
                  果不其然,他开门见山,只不过语气没了往日的韧气,倒多了些清浅的歉意,不经意间会让人误以为是错觉,“本官……昨日可曾欺负了你?”
                  “……”
                  卫夕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他问出这句话时,小娇羞忽然从心底冒了出来,撩的她全身发痒。一个“是”字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噎的她面容滚烫。
                  就在她暗骂自己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时候,牧容却将她若隐若现的神态收进了眼底,当下了然,自己当真是破了白鸟的身了。
                  他猛提一口气,漆黑的眸底掀起一阵暗涌,许久都不能平复波澜。
                  浴房里死一般的沉寂,只有浴桶里的水波微微晃动的声音。
                  卫夕眯起眼,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可隔着一层屏风,只能依稀看到他拢起的眉尖。
                  坏了,这货好心情不太好。
                  她紧张的捏紧拳头,心里忽然没了谱。
                  牧容的心情委实不好,内疚和自责胶着在他脑海里,丝丝缕缕缠绕着,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来。
                  白鸟虽是锦衣卫密探,可终究是个妙龄女子,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竟然稀里糊涂的做出这般见不得人的蠢事,当真让他气滞。
                  该死的章王,他心头暗骂,思量再三,凝着屏风后的人佯作镇定地说道:“昨夜本官被歹人灌了欢酒,神志不清糊涂了,你……莫要记恨本官。不过事已至此,也不能改变分毫,本官就许你个愿,你大可尽管提。”
                  一听这话,卫夕差点兴奋的窜起来,她就等着指挥使这豪气万丈的话呢!
                  够Man!
                  一切都按着剧本发展,她压抑着心头的狂喜,努力将声线放的娇柔:“大人言重了,女子初夜虽然重要,可大人提携锦衣卫多年,属下甚是感念,又怎会因此记恨。”
                  说完这番话时,她被自己恶心到了,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瞟了一眼水中的人影,她摆出一个恹恹的神情,趁热打铁地切入正题:“不过昨夜的事让属下的身体有些不适……大人,属下能否不参加章王府的缉查?”
                  这话说得是娇声嗲气,可以麻断一大群男人的骨头,用尽了她多年来的柔情万种。
                  就在她以为自己百分百旗开得胜的时候——
                  这王八羔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91楼2014-10-29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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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王八羔子又没按规矩出牌,一下子让她出戏了。
                    “不行。”牧容一改方才的轻柔,薄唇里吐出的两个字冷硬异常。
                    卫夕呆愣一瞬,反复确认他把这个提议否了之后,嚯地从木桶里站了起来,嗷一嗓子吼了出去:“为什么不行?!”
                    须臾后,她捂着胸脯扑腾一声坐下,激起了大片水花。顾不得害臊,一双眼睛瞪得像葡萄,直直盯住他。
                    来自她视线里的凛凛杀气很快就被牧容察觉到了,他攒了攒眉,深不见底的眼瞳湛亮,仿佛刚才的迷惘从未出现过,“本官知道你或许身子不便,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有请你暂且先忍一忍,事后本官再行补偿。”
                    说道末尾,他的心尖儿忽然变的软糯糯的。女人初经人事,身子断然不会无恙,不过当下他没有别的选择,若是临时派其他探子去,自然是不安心。
                    “锦衣卫的探子多的数不过来,大人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卫夕不甘心的咬牙。
                    忍忍?说的他妈容易!
                    面对她僭越的质问,牧容倒不气恼,背过身负手而站,徐徐道:“这次缉查,你们三人的任务是去找那件龙袍。事关重大,放着翘楚密探不用,你当本官是傻子么?”
                    卫夕心头一凛,惊得张大了嘴,“……什么龙袍?”
                    “缉拿要犯之前,本官自会告诉你们,不过……”牧容回过身来看她,沉声道:“今儿真是奇怪,你似乎非常抵触这次缉查,可是有事瞒着本官?”
                    “……”
                    这货的疑心病又犯了。
                    犯得还那么准头。
                    卫夕做贼心虚的哑巴了,而他灼灼的眼光仿佛刺穿了屏风,不加掩饰的笼在她身上,将她浑身的汗毛都吸了起来。
                    她咬住唇瓣,垂头暗忖,不会武功这件事说出来就会被赐死,若是去章王府缉查,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脑细胞杀了个一塌糊涂后,她彻底放弃了无谓的幻想,蔫蔫地靠在木桶上,认命了:“大人,您多虑了,我去,一定去。”
                    这声音,有气无力。
                    牧容听在耳中,有些于心不忍,沉默了半晌,黑魆魆的眼仁中闪过丝什么,淡声道:“你大可放心,本官既然动了你,自然不会就此不管。锦衣卫有内部法纪,不及而立不可谈及婚嫁,不过若你愿意,本官到而立之年,可纳你入房做——”
                    “当侍妾?”卫夕直直打断他,哧哧地笑了:“得了吧大人,你还嫌我不够乱?”
                    她这人自私的很,宁肯找个山野村夫从一而终,也不愿意嫁给达官显贵,跟一群女


                    来自Android客户端92楼2014-10-29 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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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容原本抚弄着袖阑上的赤金滚边,闻声后动作一顿,眼波意味不明,“只有此事?”
                      “还能有什么事?”卫夕沮丧的反问他,将身体没进半温不火的水里,瓮声瓮气的说道:“请大人尽快安排,属下要穿衣服了,您出去吧。”
                      她不经意间斜了斜眼珠,只见牧容静静站在门边,似乎若有所思,没多时就踅身离开了。
                      平常里,他走路向来不扬微尘,步履轻健,可房门被阖上后,她却清晰的听见了渐行渐远脚步声。
                      不过她没心情猜思这些无聊的事,颇为烦躁的拍了一下水面,层层荡漾起的水纹将她的影子晃得支离破碎。
                      这就是传说中的赔了夫人又折兵,潜-规则压根儿不适用于牧容这种不解风情死心眼一根筋的冷血狂魔,这货才不会给她提供什么庇护!
                      卫夕恨不得挠自己一脸血道子,昨天她这是中了哪门子邪气,难不成还真是让男色给诱-惑了?这简直是给狐狸嘴里白送了一块肥肉!
                      这具身体的初夜给了牧容,白鸟的魂儿估计在天上都乐疯了,谁让人家倾慕于指挥使呢?
                      可是她——
                      卫夕痛苦的捂住了胸口,“牧容你个王八羔子扫把星,还我精神上的处子之身!”
                      作者有话要说:
                      卫夕:嘤嘤嘤,薄情郎,不要脸。魂淡!
                      牧容:好不容易想收个媳妇儿,被拒了,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神烦!


                      来自Android客户端94楼2014-10-29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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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第十五章(抓虫) ...
                          从交堪馆出来之后,牧容整个人心神不宁,像是丢了点魂儿在那里。他不苟言笑的端坐在衙门正堂的官阁之上,直到禀告公事的千户们都走干净了,这才若有所思的呷了口茶。
                        见他的眉宇里蕴着凛凛寒气,君澄不禁纳罕,只要锦衣卫的同僚恪守奉公,指挥使都是笑颜相待,今儿真是怪了。
                        “大人,您是不是宿醉了,要不要属下去医馆请大夫?”
                        听到君澄这么一问,他恍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神,这才弯起眼眸,携出一个清和的笑容来,“无碍,本官只是有些乏力。”
                        君澄领悟的点点头,分明感到指挥使有所隐瞒。不过大人的心思素来难猜,他也识趣的将这事儿掀了过去,徐徐道:“章王的探子当真怕死,昨夜刑还没用,便招了个一干二净,倒是省了兄弟们不少麻烦。”
                        牧容一听,旋即来了精神,声线忍不住上扬:“可有说出龙袍的下落?”
                        “这老狐狸藏得紧,据说只有他自己知道。”君澄遗憾的摇头。
                        牧容嗯了一声,眼底的清辉略略一黯,心头暗道可惜了,若是这探子说出了龙袍的下落,那三大密探倒也可以不去缉拿要犯了,白鸟也可以……
                        心头忽然泛起一股莫名的失落,这种感觉异常恼人。他拧了拧眉头,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眼见衙门里没什么要事,他借故回了指挥使府,人到了寝房时都还有些精神恍惚。
                        府里伺候他的大丫头青翠很识趣的端上了面盆,又把帕子搭在沿儿上,这才笑嘻嘻的问道:“大人,您昨日怎么没回府?”
                        青翠正直碧玉年华,一张小脸刚刚长开,生的倒是水灵剔透。
                        牧容斜睨她一眼,不禁想起白鸟来,眼眸闪出一瞬异样的光彩,旋即重归了沉寂。
                        “昨夜在衙门里住下了。”他抬手撑着头,阖着眼静了一会,幽幽说道:“你替本官去准备一样东西。”
                        青翠乖巧的点头,“是,大人要准备什么?”
                        “红花散。”
                        话音一落,青翠的脸倏地红了,磕磕巴巴的说:“大人,这……”
                        牧容抬眼看看她,“慌什么,这模样是见鬼了?”
                        难怪青翠这般惊讶,自从她入了府,压根儿没见过自家大人往府中带过半个女人,这冷不丁的来讨避孕汤药,莫不是昨晚……
                        思及此,她的脸愈发灼热,大着胆子问:“大人,是不是咱们府终于要添一位夫人了?”
                        牧容嗤笑一声,不温不火的说道:“你这是傻了?本官要纳夫人的话,还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2楼2014-10-31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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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官要纳夫人的话,还用这红花散做什么?”
                          这般漫不经心的话让青翠失望的瘪了下嘴,前几日,不远的左参议家又添一子,自家大人也不小了,却还不着急找位夫人传宗接代。
                          不过这事儿牧老爷都拿自家大人没办法,她身为丫头,自然是干预不得,只得福礼道:“是,青翠这就去准备。”
                          她刚欲出门,牧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这事不要让他人知晓,和膳食放在一起送到衙门交堪馆,亲手交给一个叫白鸟的姑娘。”
                          白鸟?
                          青翠当下就愣住了,对上牧容那清冷的眸光后,她不敢再怠慢,慌忙道:“是,大人放心,青翠记住了。”
                          退出屋后,她还没缓过乏儿来。
                          锦衣卫的白鸟在他们府里可是无人不知,传说是个让朝野里闻风丧胆的女人,所到之处必出杀戮,现场血腥惨烈。
                          大人怎么会和她……
                          青翠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自家大人以前戍守边关,如今又贵为锦衣卫指挥使,或许就喜欢这等杀伐戾性的女子?
                          傍晚时分,她把熬好的汤药和饭食一起带到了交堪馆。
                          门口的两位锦衣卫自然是认得指挥使府里的这位大丫头,三人寒暄了片刻,青翠便将一盘精致的点心端给了二人,将二人打发到一边的廊子上去了。
                          敲门的时候,她还有些胆怯,毕竟对方是密探白鸟,手下握着数不清的人命。
                          没一会,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青翠怔了下眸子——
                          屋内之人身着织锦皂袍,年纪和她相仿。齐整的乌发直披腰际,面皮生的白皙娇美,尤其是那双烟波迷蒙的眼睛,小鹿一般机灵。
                          她怎么也没想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密探之首会是这么一个娇憨美态的姑娘,一丝戾气都察觉不出来。
                          难怪她们大人吃了这窝边草。
                          卫夕昨夜被牧容折腾的不轻,自然是没睡好,又恰逢小算盘打的失败,干什么都没精神,便颓丧的补了一天觉。这头刚起来就有人敲门,还是一个婢女打扮的黄花大姑娘。
                          可这里是锦衣卫的衙门,哪来的姑娘家?
                          卫夕揉了揉眼睛,疑惑道:“这位姑娘是……”
                          青翠回过神来,提着木匣对她福了福,“见过白鸟姑娘,我是指挥使府里的大丫头青翠,给姑娘送东西来了。”
                          “东西?”卫夕愣了愣,忽见青翠对她使了个颜色。她旋即想起了什么,赶紧把青翠让进屋,随后将门严实的阖上了。
                          不出所料,青翠的木匣里除了不少精致的菜品外还有一碗黑乎乎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3楼2014-10-31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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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青翠的木匣里除了不少精致的菜品外还有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散发着浓烈的苦沁味道。
                            卫夕看了一眼,这大概就是古代版毓婷了。
                            “姑娘,这是大人让我送过来的红花散。”青翠将描金的瓷碗端出来,放在了她面前。
                            卫夕被药味呛的头疼,不由得问道:“这东西管用吗?”
                            “管的,若是服了,半年之内都未必会再有孕。”
                            一听这汤药竟然还有妈富隆的功效,卫夕刚松了口气,眉头又皱成了川字,“对身体有危害吗?”
                            青翠摇摇头,将木匣里的菜品一样样取出来,“我们大人特意让厨房做了些给姑娘进补的菜品,姑娘大可放心,不会对身子有过多危害的。”
                            为了掩人耳目,青翠没有久留,提着木匣离开了。
                            卫夕阖上门,重新坐回了圆桌前,沉澈的眼瞳掀起一阵晶亮的神采,宛若飞星划过。
                            屋里的绢灯猛然爆出了噼啪之声,蜡烛烧的更旺,将她的影子拉长变形,像是突变的怪物一般张牙舞爪。
                            靠山,山会崩。靠人,人会跑。
                            目前来看,最可靠的只有她自己。
                            面对这一碗浓黑的汤药,她心中必胜的信念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她只有选择和这具身体一起点燃小宇宙。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干——”
                            她端起那碗红花散,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喝了个一干二净,将空碗砰一声放在圆桌上。
                            从今日起,她要像个爷们一样去战斗!
                            .
                            青翠回到指挥使府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下了马车,她脚步声风的跑到了牧容的寝房门口,抬手笃笃笃的叩下了门。
                            “进来。”
                            得到允准后,青翠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轻巧的闪进了屋。
                            牧容这头刚沐浴完,穿着中衣很随意的半躺在软榻上,乌发如绸,凌乱的绾在左肩。见青翠进来了,便将手里的书卷放在腿上,娇俏的凤眼蕴着些难以察觉的异色,“东西可是送到了?”
                            青翠福了福,“回大人,已经送到了。”
                            牧容抿了下嘴,手指撩起胸前几缕发丝,“可是见她喝了?”
                            “这……”青翠迟疑了会儿,敛眉低首的样子像是做错了事:“没看见,不过大人吩咐的,青翠都交待了。”
                            “无碍,既然是她主动提及的,那她一定会喝。”牧容嗫嗫道,右肘搭在软榻上,若有所思的凝着墨黑的窗外,“吩咐下去,这里不用上夜了。”
                            “……大人,怎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4楼2014-10-31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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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怎么忽然不上夜了?”
                              青翠叶眉一皱,府里每晚都会有婢女在外房为大人值夜,以备不时之需。虽然大人不喜欢,可也不坏了府里这规矩,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又打探了一眼牧容,总觉得他那些地方不对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等了许久,牧容都没接她话茬,青翠只得叹气道:“是,青翠即刻吩咐下去,大人您也早点歇息吧。”
                              待青翠走后,牧容将头倚在软榻上,沉沉的阖上了眼帘。
                              没几日就要缉拿章王反党了,这一月不到,锦衣卫的稽查曾经屡次受阻,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收网的时候,他却有些忌讳这个日子。
                              白鸟的极力推辞让他烦躁不安,烟毒之伤再加上初经人事,这次的缉拿里,她能否安然无恙?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头来,他倏地张开眼睛,眸底的清辉甚是寡淡,多余的情绪一点点被他残忍扼杀。
                              他们锦衣卫素来只讲成事,只讲皇命,唯独不讲儿女信义。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位高权重,最怕的自然就是心软。
                              清冷的风从半开的窗棂里灌进来,他从软榻上起身,随手抄起了床边的绣春刀。拇指一弹刀柄,露出的一节锋利刀刃上映出了他稍带狠戾的眉睫。
                              在他坐镇锦衣卫的这些年里,诸事无一失手,这次也一样,锦衣卫势必要将那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在所不惜!
                              就在此时此刻——
                              刚刚洗漱完的卫夕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周身散发出了隐隐寒意。傍晚的时候起了风,气温骤降,她搓了搓手,赶忙钻进了暖呼呼的被窝。
                              但愿去章王府的那一天不要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伸出食指,在床褥上画了一个小太阳,这才阖起眼,嗫嗫咕哝道:“卫夕,你一定会活下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卫夕:来个麦,我要唱小曲!
                                某生:麦克接住!
                                卫夕:像男人一样去战斗,战斗,燃烧着青春和梦想 ……(╰_╯)#
                              楼上的盆友,我看你们了,荧光棒挥起来给我打打气儿好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5楼2014-10-31 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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