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开更之前说,上部里苏家老二是苏泽,老大是苏良,结果当年写的时候到了下部我忘了,顺手就变成了老大苏泽,老二苏良。。。后来懒得再改,反正大家还能分清就行。
下部,记得老大叫苏泽,不叫苏良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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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 第二节
早上七点整,闹钟响起来。我的反应仅仅是跳一下眉,然后继续维持双眼紧闭的姿态,等待那股熟悉的香气慢慢压近。应该不会超过一分钟。
果然,铃声结束的同时,鼻端便有了轻微的薄荷香氛,是他喜欢用的须后水的香味。即便不曾睁开眼,也能感觉到那人正安静地注视我,用一种温柔的目光。就在我想是继续装睡还是睁开眼时,那人轻轻开口。
“小安。”
于是,我便顺着那嗓音慢慢睁开眼,露出一个匝醒之人该拥有的表情,然后,迷糊一笑。
“早安。”
他笑,一如过去的一千多个清晨。
“睁开眼时能看到你,真好。”我也笑,用略带嘶哑的嗓音轻言。
一丝几乎不易察觉的光亮自他眼中划过,却恰好被我瞧见。也因着那光亮,我有一瞬间的失神。似乎有哪里不对。在他看来,我这副失神的模样像极初醒时的茫然。所以,他能做的,便是慢慢探身下来,在我额上落下一吻,然后略带宠溺的揉搓我的发。
“上午就要去苏泽那边吗?可不可以等到下午?上午几个董事要开过来,我脱不开身。”他多少有些歉意。
“我又不是小孩子,一个人也可以过去。忙你的就好,我能应付过来。”我笑笑,脸颊却是下意识沿着他的掌磨蹭。
“而且,你要是陪我过去,苏泽还不知要说些什么来逗弄你。”
“一个人,真的可以?”他显然还有些放心不下。
“当然。要对我有信心才是。”我微微眯眼。
“那就让老陈送你过去。”他终于下定决心,收回手时也一并直起身来。“没有商量的余地。”
因着脸颊上突然失去的温度,心情没有来由的便低落许多,也就懒得再跟他计较要不要老陈同去。去了也无所谓,不过是多了个呱噪又麻烦的司机,无妨。
“我煎了蛋和培根,吐司也刚刚做好,牛奶还在煮,五分钟后开始吃早餐。”他眯眯笑。“所以呢,现在请我们的小安起床好不好?”
“我要在床上吃。”我皱眉。僵了半夜,实在没有气力支撑着身子坐到餐桌前。
“不可以。”他拒绝地理所应当。“你还没有洗脸刷牙,牙齿会坏掉。让苏泽知道我又纵容你在床上吃饭,他会骂死我。”
“可是我的牙很好啊,最近也没有坏掉的牙齿。”说着,我真个就张大嘴巴叫他看。“看,是不是没有蛀牙?”
自从戒烟后,我莫名爱上腻死人的甜。曾经有一次吃掉整整两大盒的巧克力,结果当夜便开始牙痛,整个脸颊都肿起来,把他吓个半死。说来也奇怪,自那以后,我的牙便像老人家的牙齿一般日渐松软,再怎么注意也会不停坏下去,甚至吃番茄时咬碎半颗牙齿,被苏泽当作笑话笑了两年。他更是担心我早早掉光满口的牙,便把家中所有零食打包送进回收站,顺便买回来一堆牙膏牙刷,只恨不得日日将刷牙当作三餐。
“不可以。”他挑眉,一脸没得商量。
“我想在床上吃早饭。”我努力将嘴巴张到最大以确保他能瞧见我一口白漆漆的牙完好无损。“我要在床上吃饭。”
大概是嘴巴张太久又太大的缘故,脸颊慢慢酸到没了知觉,居然连眼泪都快逼出来,眼前一片模糊。担心眼泪会掉下来,索性闭上眼。想来我闭着眼皱紧眉头张大嘴巴的模样很糗,所以耳畔突然安静了许多。就在我疑惑着睁开眼时,一块温热且滑腻的东西塞进我嘴巴然后慢慢翻搅起来。
我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把舌头放进我嘴里了。
因为太过惊讶,以至于当他离开时,我还是维持大张着嘴的白痴模样,来不及咽下的口水也沿着嘴角流下来,弄得下颌湿湿嗒嗒。他静静盯着我,甚至伸手过来擦去我下颌上的口水。
我猜我的脸一定红成一坨。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怔怔道。
我登时便有了种十恶不赦的错觉。早知道就不该提什么留在床上吃早餐的烂主意。明明已经被严令禁止了,居然还学小孩子耍赖,羞死人。肯定是因为昨夜没有睡好所以才会脑袋当机。
没错,肯定是因为这个。
只是还不曾等我开口,他突兀压下身来将我整个抄进怀中。我猜他绝对用了十成气力,否则我不会痛得感觉骨头像是要碎掉。开始或许还能稍稍忍耐,但瞧他半天没有松开的意思,我只能咧着嘴呼气。
“林原,你要谋杀啊?”
“我该怎么办?”他喃喃自语。
我只觉掉进雾里。
还好,算他尚有良心,知道在我窒息或者骨头碎掉前松开我。古怪,绝对有古怪。死死盯着他的眉眼,我下定了决心要在他脸上瞧出端倪。可是,横看竖看,除了他那日渐俊朗的容颜,我实在瞧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倒弄得自个眼睛生疼。
“好了,再瞪眼睛就会掉出来。”他好笑,抬手又在我脑门上搓了一把。“今天给你特权,就留在床上吃早餐好了。不许告诉苏泽。”
“唔。”我下意识点头。
“小安。”他开口。
“唔?”我抬头,心里古古怪怪。
天杀的,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他莫名一笑,转了身便走出房去。
我只觉漫天乌鸦飞过。
许久之后,耳中已然捕捉到外面传来的乒乓声,想来是他在准备早餐。身子还是酸软没有知觉,只得百无聊赖地盯着天花板,直到那一块几近被我瞪出洞来。不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知道,是心不舒服,而不是身子。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否则这种该死的感觉不会一直纠缠我。想来想去,想得脑袋变做两个大,还是一无所获,只得作罢。
门再次打开时,他托着早餐走进来,浅笑吟吟。
“小安,吃早餐了。”
我猛地反应过来。
一个钟头前,他伏在我耳边,小声唤,十二。
十二。一个只存在于过去的名字。
一个作为陪伴小八葬送的名号。
然后,现在,那个名字出现在没有过去的林原口中。
我愣愣瞧着他,后背一片湿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