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袖舞吧 关注:163,858贴子:2,011,132

【搬文】野兽嗅蔷薇by月下金狐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文案:
山有玉而草木润,人躲玉则万事兴
徐长清上辈子做乞丐时误吞了壹颗小石头,重生后,竟随身拥有了壹座玉山,
山中产美玉,盛玉乳,处处是宝,不忙时种种蔷薇,养养蜜蜂,用果子酿些琼浆,悄然改变自己纷歧样的人生。
耕田文,有随身空间,攻宠受
内容标签:耕田文 随身空间 灵魂转换 幻想空间
搜索要害字:主角:徐长清 ┃ 配角: ┃ 其它:
这里是帅气的团子√啊!团子偶又来了~@时光十字


IP属地:黑龙江1楼2014-10-15 20:12回复
    二楼艾特小伙伴@塔对龙说撒浪嘿 @月依岚 @从H开始的友谊 @炮友基队 @诗眠


    IP属地:黑龙江2楼2014-10-15 20:12
    收起回复
      1、第一章 重生 ...
        徐长清只觉得喉咙干渴的厉害,睁开眼便看到破旧的房顶上挂着的蜘蛛网,特别的眼熟,但他已无暇细想,因为此时脸上正奇痒无比,犹如被万千小虫挠抓着一般,正待他忍不住伸手去挠时,却被人按住了手。
      “清儿乖,再忍一忍,别用手挠会留疤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怜惜和关切。
        徐长清闻言心头一震,目光不敢置信的向那人看去,眼底却早已经潮了。
        “云姨。”他如在梦中一样喃喃的说,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生怕她会消失一般。
        刘若云眼睛红红的看着徐长清嘴里只道:“可怜的清儿……”
        此时云姨的脸看起来太真实,还是年轻时的模样,徐长清心底隐隐感觉一切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但他渴望着相信。


      IP属地:黑龙江3楼2014-10-15 20:15
      收起回复
        2、第二章 空间 ...
          原来这一切不是梦,徐长清默默的盯着上方,终于想起为什么眼前的房顶看起来那么眼熟,因为他曾经日日夜夜的对着那个蜘蛛网不知怨恨了多少次。
          门外传来云姨低低的说话声,“……这些银钱你且收着,莫要让孩子挠了脸,三餐也多多照看些……”
        那老妇拿到银子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徐长清却是沉默的听着,他心里知道云姨对他的怜惜,只可惜就算给那老妇再多的钱,也并不能改变什么,毕竟有了钱也要人有命去花,他得的病正是人人畏惧的天花,见到了都会惊恐的像躲瘟疫一样逃走,谁还会巴巴的往前凑着送死。
        那老妇若不是家里太穷到了已经揭不开锅地步,也不会把屋子让给他住。
          听着云姨离开的脚步声,徐长清这才奇痒难忍之下动了动腿,身下的床立即发出一连串“吱嘎吱嘎”的响声,他此时的身体也才十一岁多点,大病之后更是瘦得像个人干一样,绝对不能称为重负,身下的明显是张不能睡的破床,但他却没有任何不满,对他而言能有一张破床可以栖身已经是很不错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老妇的敲门声,敲完却丝毫没有进来的意思,只是在门口嗫呶的开口,“……小少爷,你的姨娘说,让你不要挠了脸,到时破了像就难看了……”
          老妇是个老实的乡下人,拿了人家那么多银两却没做事总归有愧,所以转悠了半天才跑到门口来念叨念叨,多少也是尽了心,如果不是见这徐家少爷病情好转熬过了天花,她本来连门边都不敢站的。
        徐长清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复,但心里却明镜一样,即没恼也不怨,因为此时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不懂事只知哭闹的小少爷。
        他抬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这些脓疱,一碰之下更加的痒痛难忍,如针扎一样,不仅脸上,整只胳膊,后背胸前和下肢全是这种带着厚痂的脓疱,无论他挠不挠,结果都是一样,脱落了就会在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指甲大的痘疤,像蛆虫一样一直伴随着他,没有人雇用,也讨不到食物,最后只能衣不遮体浑身恶臭的饿死在墙角,下场何其惨。
        可是,这样的死并没有让他解脱,反而再次回到了以前,那噩梦一样的天花,依然是无法摆脱的不幸。
          听人说能熬过天花的人是有福气的,而活过一遭的徐长清却比谁都清楚他日后的命理,种种心酸如今想起来全是难掩的悲忿和苦涩,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嘴角却带着一丝坚忍,就算要他再背着这一身丑陋的麻子又如何?
          他就是要活着,为了云姨也为了自己,他清楚身边曾发生的事,或许可以趋吉避凶,让自己和云姨的生活更好一些,总不能再白白的活着一回。
          还有徐家那些人……无论怎么样,他要活着,只要活着这一切都还不算晚。
        徐长清沉重的闭上眼,身上的麻痒根本无法入睡,只能闭目养养精神,心神一沉,突然觉得面前一亮,意识似乎进入了一处空间,一瞬间身上的不适减轻了不少。
          这里是……它居然还在,徐长清有些惊愕。
        记得当初闹旱灾时因为没有东西吃,他只能跟人一起去山上挖草根,狼吞虎咽之下曾误吞了一粒小石子,自那以后,识海里便经常会出现莫名的一物,一开始只能隐隐的感觉到它的存在,后来慢慢的能刻意的进入那里,但也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座浮在半空中的小山。
        因为当时每日饥寒交迫,挖空心思想的都是怎么能将肚子填饱,根本没有心情就在意它,便一直默许着它的存在,有时偶而会用意识触碰它,记得最后一次进来他已经离那小山很近很近,似乎下一次就能穿过那层浓雾看清它的真面目。
        如今这个念头果然成了真,他已经来到了小山上,将它看得清清楚楚,即使隔着浓雾也丝毫没有隔阻之感,心念一转间,意识来到了小山上,以前如隔着一层雾的模糊感已荡然无存,甚至更进一步,心神能清楚的掌控着它,就像是它已经是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小山中的气息非常的好闻,徐长清贴着山石感觉异常的清凉舒服,能暂时忘了身上的痒痛,于是他犹豫了下拾起一块石头想仔细看看,突然“彭”的一声响,将他的意识震离空间,随即他睁开眼后,视线看向门。
          外面传来小跑的脚步声,“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儿可不能待啊,你不想要小命了是不是,怎么还拿着石头,作死哟……”
          “太婆,娘说里面有老虎,我要进去打老虎……”
          


        IP属地:黑龙江4楼2014-10-15 20:16
        回复





          IP属地:黑龙江5楼2014-10-15 20:17
          收起回复

            徐长清眯着眼睛看着地上那东西,一只死老鼠,不,还没有死,估计被蹂躏了很久,身上没皮没毛的。
              等等,没有皮的老鼠?倒来得正好,石洞里的绿液他一直不知道能做什么用,有毒还是没毒,倒不如给这只老鼠试试。
            经过他这几天的观察,那绿液极其稀少,每天只有两滴,寅时一滴,戌时一滴,此时正来得及接着,但那绿液不知为何,接触到石头便会被吸进去,徐长清在屋子里找来找去找到几根鸡毛,这东西不浸水,不知道能不能接住那绿液,只能试试。
            徐长清将几根鸡毛叠在一起进入小山,别说,倒真的让他接着了,之前看这绿液被石头吸的那么快,他以为是水,但当他拿出来后发现这绿液其实很浓稠,徐长清蹲在地上沾着水用鸡毛仔细的把绿液涂了老鼠一身,涂的时候这只鼠兄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但过了一会儿,就有些精神开始原地挣扎,等到晚上就已经能满地乱窜,身上也新长出一层红红的薄皮,像刚生下的小老鼠一样,第二日就寻了洞扬长而去。
            那绿液是无害的,涂上可以长出新皮,这无疑给了徐长清莫大的惊喜,如果他能摆脱掉这身麻子,他可以会活得更好,不用再看人脸色,受人鄙夷,也不必像再以前那样活得辛苦。
              花了一夜的时候他才将这喜悦全部压了下去,没有轻举妄动,他得等,等徐家主动放弃自己,这样他才能继续留在云姨的身边而不是被带回徐家。
            果然几天后山庄来了两个丫鬟,说是来看徐家小少爷,快入夏了天气有些闷热,她们进来时徐长清正光着瘦的皮包骨的上身,只穿着里裤坐在床上。
              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看到他身上和脸上那密密麻麻的坑洼白点,其中一个当场吓得尖叫出声,另一个虽然没动但也是脸色苍白,目光不敢再乱看。
            徐长清对此毫不理会,只是冷声道:“是母亲让你们过来的?”
              那个脸色苍白的丫鬟虽然被吓到,但回话仍然很谨慎,低首道:“回少爷,是的。”
              徐长清哼了一声,声音清脆的问道:“这次你们来,母亲给了多少银两。”
              那个丫鬟听罢,思索了一番咬牙道:“少爷,这银两夫人并没有……”
              徐长清不耐的打断她道:“没有给吗?”
            丫鬟被他目光瞪的有些畏惧:“不不,少爷吃穿用度的费用夫人给了。”
              徐长清脸色一缓:“你且说,待几日后我回去定会向母亲告谢一番。”丫鬟私吞些银钱在大户里并不是没有,尤其是这种天高皇帝远的肥差,但是,若日后徐长清说出来对不上帐,她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回少爷的话,夫了给了三十两……”
            三十两……徐长清心下冷笑,府中的少爷月银都是六十两,更何况是生病,到他这里却只有三十两,但他脸色不变,平静道:“把三十两留下,你们可以回去了。”
              那丫鬟一听忙急声道:“少爷,这钱夫人交待让我给这家的老妇……”
              徐长清不悦:“钱是我的,自然由我保管,全给了外人,只会让人克扣我的用度,难道你们没有看到这屋子?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那丫鬟仍然不肯放口,挣扎道:“这是来时夫人吩咐的,夫人的话我们不敢不……”
              徐长清突然大怒的捞过桌上物件摔到地上:“怎么我生了一场病,你们就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既然如此,我现在就随你们回府,到时我要当面向母亲请教,这徐府中到底谁才是主子谁是奴婢!”说完一把掀开被子。
            丫鬟大惊失色,立即跪倒在地:“少爷,这万万不可啊,这一路上长途跋涉的可别伤了您的身子,我们这就把钱留下。”说完便从绣囊里掏出银子放到桌上。
            谁知徐长清竟疯了似的狂砸东西,还大骂着让她们滚,两个丫鬟连惊带吓的夺门而逃。
              出了庄子后,其中一个有些不服道:“刚才你为什么把银子全给了他?他不过是个庶出的少爷罢了,现在又是满脸麻子,徐家哪能容他,我们就算把银子全拿走也没关系的。”
              另一个却极为沉稳,半响才慢慢道:“我们不过是伺候人的,四少爷再不得势也是个少爷出身,他若此时硬要随我们回府质问,就算夫人再不待见他,我们也不会有好下场,倒不如把银子都给了他,这样我们也免了一场灾祸……”
            那丫鬟仍然不解气,大老远遭罪过来受了惊又挨一顿砸,等回去他定要将这四少爷的不堪加油添醋的跟夫人说出来。


            IP属地:黑龙江7楼2014-10-15 20:18
            回复
              4、第四章 享受 ...
                徐长清手里攥着几锭银子琢磨了会,半响鼻子里轻哼了声,那徐家嫡母知道他成了麻子后,就不会再给他半个铜板,也绝对不会派人过来接他回府,如今能套得到的也这有三十两银子了,随即转身用布包好放入枕下。
              春后已至六月,云姨的那个药罐子丈夫果然没熬多久,一口气没上来咽气了,云姨心里哀恸,再看着清儿那一脸的麻疤,更是悲从中来,忍不住抱着他哭了一场。
                徐长清明白云姨心里的愁和苦,他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小胳膊小腿的抱抱云姨,语气坚定的安慰说:“云姨莫伤心,清儿会乖的,以后云姨就是清儿的娘,长大了清儿给您做依靠。”结果这话
                说完云姨却哭的更厉害,但搂着徐长清的手却愈发的紧了。
              之后她的精神便好了一些,强撑着忙完了丈夫的后事。
                因为最近天气热,每日入夜徐长清都会打盆清水擦身,水盆里自然会滴入一滴绿液,如果有浴桶泡个澡也许会更好,但是条件有限,只能自己用棉布沾水擦拭,虽然擦完了全身很是舒服,但是可能是一滴绿液少了的缘故,加上身上有疤的地方又太多,所以皮肤感觉起来变化不是太明显,只是入手时觉得不那么粗粝了,颜色也淡了一些。
              但徐长清却一点也没有灰心,反而越发擦的精细,直到擦红了全身发热了为止,这些天云姨也托人买了去疤的膏药给他涂抹,这乡下的小地方,也没什么好的膏药,弄个秘方不过是图个心里安慰罢了。
              擦了几日后,云姨细细端量他半响,又拉着徐长青的小手到窗前看了看,随即惊喜说道:“那盒膏药还是很好用的,清儿这皮肤就明显比之前好上许多,脸上这疤也不是那么难看了。”
                徐长清没有镜子自然是看不清楚脸,但身上的疤淡了两三分他是知道的,有疤的地方还长了一层细细的嫩皮,但疤坑还在,如果要全部消失恐怕也要洗一段时间才行,但这功劳却跟那黄膏药半点关系都没有。
              “那一盒快用完了吧?嗯,明天我再托人多买几盒……”云姨沉思着说。
                徐长清嘴唇忍不住动了动,欲言又止,不过想到这是遮掩绿液现成的借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了。
                云姨这几日已将家里的房间收拾了出来,接徐长清回去住,徐长清自然求之不得,他在这块丸子大小的地方待得都快发霉了。
              那老妇家的小孙儿才八九岁的年纪,居然和徐长清一般高,见那装着老虎的屋子里走出一个比他还小的小孩来,登时瞪着大眼有些不相信。
                徐长清冲他笑了笑,挺感谢他扔的那只老鼠,不过自己怎么说也是十多岁的年纪,竟然没个八九岁的孩子大,真真是白长了人家两三岁,不过他是早产儿,本来就比同龄孩子长的小,这一病之下,就更瘦小了,巴掌大的小脸上只剩下一对又黑又亮的大眼,
              令人高兴的是,他脸上的麻点这段时间用绿液洗的已经和皮肤一个色了,不似原来那么狰狞丑陋,隔着远点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不妥来。
                一路上徐长清低着头,云姨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安,便握着他的小手,路人大多是隔老远观望一眼,虽然觉得那孩子脸上似乎有东西,但也不是那么明显,一般都没在意。
                徐长清暗自松了口气,一个带着麻脸孩子的寡妇,是会让所有人对她退避三舍的,他最不想的就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再让云姨像前世那样受人白眼。
              这一路太漫长,总算熬到了地方,徐长清立即松开云姨的手,毫不陌生的穿过厅院跑向卧室,进去后便冲向香木桌上的镜子,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方才叹了口气,这脸上的麻子还是麻子。
                只不过经过十多天绿液的擦试,肤色已经从内到外浑然一体,所以看起来才不那么碜人,其实脸色也真的是好看了许多,用那绿液泡澡还是极有好处的,虽然恢复的慢,但这样慢慢的调理似乎才是妥当的。
              当天晚上云姨便给他烧了些水,徐长清坐在比他高些的浴桶里,就着半桶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那绿液极溶于水,滴入片刻,浴桶内便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平时沾着绿液水擦澡时他就觉得浑身异常的舒服,如今泡在这绿液水中,更是觉得皮肤微麻,似有无数小鱼在其中游荡,舒服的几乎昏昏欲睡。
               


              IP属地:黑龙江8楼2014-10-15 20:18
              回复

                这一泡竟泡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云姨的再三催促下才懒懒的拿下脸上的湿棉布,爬出了浴桶,穿衣时顺便摸了把麻疤浓密的地方,感觉很柔软,似乎没了以前那硬硬的疙,不由了心下一喜。
                  云姨拿了点心进来,见徐长清正把白色的里衣系的板板正正,小脸因刚洗完澡显得红扑扑的,不由的过去抱着他便亲了一口,把徐长清闹了个大红脸,不过想想被自己的亲姨娘亲了倒也没什么可害羞的,也就罢了。
                亲完后云姨把他抱在腿上,又仔细的看了看徐长清的脸,然后带着笑意的说:“我们清儿肯定是个有福气的,看这才几天的工夫,这脸上的疤又淡了不少,一会儿云姨再帮你把那药膏擦一遍……”
                徐长清闻言立即头摆的像拨浪鼓,说道:“不用了云姨,清儿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擦药。”那药抹在身上黏黏乎乎的,哪如绿液那般清爽,他自是能不用就不用。
                  云姨用手指轻点了点他脑袋笑道:“你这小家伙才这么点个头,想要长大还早着呢,不要偷懒不擦才好。”
                徐长清立即抱着她胳膊笑嘻嘻回道:“不会的,云姨最好了。”云姨目光立即柔软起来,笑着拿起旁边的干棉布轻轻给他擦着微湿的头发。
                  徐长清本想借着这气氛说说事,但瞥着云姨的表情便把话又咽了回去,云姨这段时间确实太累,刚丧夫没几天,家里又是一堆事,时间宽裕,他也不能急于一时,想通后眉头便舒展开来,又说了几句话后,就在云姨的安置下睡着了。
                接下来的日子徐长清过的很惬意,有云姨时时陪在身边,对他嘘寒问暖,还亲手为他做衣服做鞋子,这种被人关心的滋味特别窝心,徐长清近乎贪婪的享受着,云姨本就膝下无子,徐长清又是她亲姐姐唯一的孩子,几乎算得上是她半个儿子,自然是把他当心肝宝儿一样疼,这种发自内心的疼爱不是徐府那奢华的生活能相比的,就算是给他千金都不换。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云姨的房间里寻到一只能装绿液的酒盅,算是有些小惊喜,终于不用天天用鸡毛接绿液了,酒盅虽然是纯银的,但只是很小的一只,并不算贵重,见他喜欢,云姨便给了他玩耍。
                  用这酒盅装绿液真是顶好,装在酒盅里的绿滴就像是荷叶上的露珠一样,透着一点浓绿在怀底滚来滚去,丁点不挂壁,好玩的紧。
                就这样时间一晃过了半月,云姨也重新振作了起来,说起来她嫁的这个李家原本家底富足,不过自从李家老爷夫人下去之后日子过的就一日不如一日,加上云姨那短命的丈夫病了这么多年,三天两头抓药请医,家底败的也差不多,家产也只剩下一些农田和间杂货铺子,农田的收入并不多,铺子倒是能赚些银钱勉强生活,但近些天云姨却愁眉不展,徐长清心知这生意不好做了。
                以前虽然有个病怏怏的丈夫,但看在李家面上倒也无人敢明眼上欺负,如今李家人死了,见这寡妇没了依靠,撑不起大梁,便处处与她作难,云姨吃了闷亏也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咽,有苦说不出。
                  徐长清见时机到了,便将那包着的三十两银子拿了出来。
                  云姨见那银子一惊,忙问来处,徐长清只说:“这是徐家给我的银子,我一直留着没有告诉云姨。”
                云姨闻言手一颤,绞住了帕子,看了徐长清半响,才小心试探着问:“清儿可是想家了?”
                  徐长青却是摇头,低头摆弄着银子道:“有云姨的地方才是我家,别的地方都不是。”
                  看着床上洗的喷香,干干净净的小侄儿,小小年纪口里竟能说出这么暖人心的话,云姨眼泪当真在眼底转了一圈。
                  随即想到什么还是黯然道:“清儿,你到底还是徐家的根,是应该享福的,跟着姨娘只能受苦。”
                徐长青闻言却是扔了银子脆生生道:“云姨,清儿不傻,心里知道谁对我好,清儿病好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人来接我回去,清儿心里明明白白的,他们根本就是不要我了,嫌弃我是个麻子,他们不要我,我也不稀罕他们,徐家的嫡母本来就看不上我娘,平时还要苛扣我的月银,经常在外人面前责罚我,欺负我是没有娘疼的孩子,清儿不想再回去了,清儿只想跟着云姨……”
                话未说完便被云姨一把抱住,不住的亲着他耳朵低声泣道:“可怜的,这些年让清儿受苦了,怪姨娘,都是姨娘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花花~~


                IP属地:黑龙江9楼2014-10-15 20:18
                回复
                  5、第五章 准备 ...
                    徐长清老实的在云姨怀里待了半天,见她终于平复了心情,便撒娇要求道:“云姨,我们离开这里去京城吧。”
                    云姨一愣,低头看向他。
                  原本她就是大家闺秀,操持家里尚且拿手,但种地经商却极不擅长也毫无经验,所以这些天才烦恼,觉得日日如缚茧中,欲破而不出,如今徐长清无心的一句话,竟不经意入了心,使她崩紧的那根弦顿时一松。
                  徐长清心里焦急,他察觉最近开始天气有些干燥,久未下雨,没有谁比他更清楚的知道以后将要发生的事,也许现在就已经开始了,大旱,蝗灾,然后庄稼颗粒无收,所有良田都变成了旱地,灾民遍地,饿殍载途,白骨盈野,扒树皮吃草根这些事,徐长清无一不是亲身经历过,现在想起仍然觉得战栗。
                  而徐家自上次得知他是个麻子后便彻底放弃了他,直到云姨死了徐长清才终于对徐家绝望,有生之年没有再踏进徐家一步,这是后话。
                  这次提出去京城,是他经过反复深思熟虑的,因为那里是皇城不会受此次灾情波及,而且曾他在那边乞讨了多年,对一切自是极为熟悉。
                  他知道云姨早年未出阁时曾跟一江南老师学过苏绣,有一手好诱活儿,出嫁时的绣品也全是她亲手所为,据说是极为惊艳。
                    而那京城到处都是皇亲富甲的府地,攀美附雅的风气甚是浓重,大到房间摆设隔栏屏风,小到身上的衣服发饰物件都要求件件华美,像生动鲜亮的苏绣更是受许多女眷们的追捧,以云姨的手艺要在那儿混碗饭是应该是不难的。
                  云姨对京城颇有些向往,但思后却觉得不妥,虽说她对种田经商之事颇为头疼,但至少吃穿不愁能维持生计,若是这样走了便无根无靠连个安身之处也没有,那京城路途遥远,她一个妇人带着孩子极为不便,就算是去了她要何以为生养活清儿呢,这前途一片迷茫,她不敢轻易踏出这一步。
                  徐长清看出她内心的挣扎,立即轻声道:“云姨,你会绣荷包,到了京城不愁没饭吃的,我吃的又少,养活我肯定绰绰有余,而且,我还要读书呢。”
                    如果说前面那一两句是安抚她不安的心,那最后一句却是具有决定性的,因为他知道云姨绝对会以他的前途为重。
                  果然她的心立即又摇摆不定,并开始认真考虑了起来,徐家固然富甲一方,但是清儿病了却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更别提银钱,如今数着日子都过去快两个月了仍然不闻不问,可见清儿在徐家受的那些委屈都是真的,若是这样她是不会再将清儿还给徐家,可若跟在自己身边,在这个偏僻的乡下也无甚么前途可言。
                  这里别说是书塾,就连教书先生也寥寥无几,那京城虽远,教书识文定比这乡下小地方要好的多,清儿这么聪慧到那里读书,将来成才的机会也更大些。
                    而且正如清儿刚才所言,她还有手诱活儿傍身,虽说这些年不常绣了,但拣起来应该不难,去了京城也许真的是门生计,最让她心动的是,那京城与徐家一个南一个北,离得那么远就不用怕徐家来人跟她要回清儿了。
                  云姨越想越豁然开朗,竟真的有了去京城的打算,心底也开始盘算起银钱来,幸好李家这些年还余下些家底,一个铺子外加几亩良田,变卖后也算是一笔钱,路费和短时间的生活费用也就够了,到了京城后再找个营生做,省吃俭用维持生计应该是不难的。
                    徐长清见云姨半天不吱声,知道她已经意动,便立即趁热打铁的将那三十两银子推到她面前,云姨一见那三十两,眉头便一展。
                  这三十两对徐家来说可能只是月银,但对小户人家来说省吃俭用能花上两年,有了这钱,她这手头上就更富裕了,这样一想一切便都拨云见雾。
                    云姨高兴的亲了徐长清脸蛋儿一口,说道:“姨娘都听你的,咱们就去京城,那清儿有没有去过呢?”
                  徐长清见目地达到,自然高兴极了,便大声回道:“清儿去过,京城里人可多了呢,清儿对那里很熟悉的。”
                    云姨只当是徐家人带他去过,也不以为意的笑笑,徐长清忙从云姨怀里钻出来,眼睛亮晶晶道:“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IP属地:黑龙江10楼2014-10-15 20:19
                  回复
                     云姨忙道:“不用了,现在天热,用点凉水洗洗就行。”
                    掌柜闻言也不再搭个了,直接收了钱叫来伙计带她们上楼,这京城的客栈到底是比乡下强多了,屋子大不说,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亮堂堂的,茶水全天供应,伙计随叫随到,十分方便。
                      待门关上后,云姨先是打开包袱数了数钱,当初走时除去换了三张五十两的银票贴身保存外,这包里是她当初卖首饰的碎银和铜钱,现在已所剩无已。
                    云姨用手帕把余钱包起来叹了口气,徐长清在床榻边上看了会开口说道:“云姨,我们还是找房子住吧,清儿不喜欢住客栈。”云姨身上的三张银票看似不少,但在京城里却算不上什么,若是不尽早安定下来,连活计都难找,钱也只会越花越少,入不敷出。
                    云姨也是这么想的,微微点头,收拾起情绪,起身走到水盆处用干净的帕子仔细沾了水,拧干后递给徐长清:“先把脸擦一擦,姨娘带你去吃饭。”原本她一直担心清儿的脸,如今总算放了心,现在这小脸白嫩白嫩的,不说根本没人会相信他曾得过天花。
                      徐长清接过帕子一本正经道:“谢谢云姨。”然后拿着慢慢擦脸,因为曾丑陋过,所以他比谁都要珍惜这得来不易的面孔。
                    云姨转身打开包袱,幸好走前拿了两套家里的衣服,不用再花钱买,给清儿做的新衣也带着,当时扯的料子还是极好的,可是拿到这京城却不值一提,但总好过身上这粗布麻衣。
                      待徐长清擦完了脸,便给他换上,自己也找了件旧衣穿上,梳了个寻常妇人的发髻,也没戴发饰,只插了只普通木钗。
                    将那余钱收起,便拉着徐长清下楼去了,楼下自然有现成吃食,但是价钱不便宜,所以不敢多作停留。
                    街边的一些吃食倒是物美价廉,就着木凳坐下云姨跟店家要了两碗馄饨,虽然汤汁无甚鲜美,但好在个大馅多能填饱肚子,见徐长清埋在碗里儿狼吞虎咽的吃着,云姨目光有些湿润,以前在徐家好吃好穿孩子哪受过这些,现在跟着自己,她受点辛苦倒不算什么,就是苦了清儿,也难得清儿听话,一路不哭不闹,不知给她省了多少心。
                    云姨见徐长清吃得香,便把自己碗里的分给他一些,徐长清忙抬头对着她灿烂一笑道:“云姨,我已经吃饱了,你也快些吃吧……”
                      见他拍着肚子直说撑着了,云姨这才放下碗低头小口吃起来。
                    徐长清吃完了馄饨放下筷子,便开始左顾右盼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他记是自己是三年后来的京城,现在这街道与那时有一些不同,像这馄饨铺子三年后就没有了。
                      正打量间,不远传来熙攘声,有个人正拖了一只狗,那狗全身毛色银亮,身形极为雄健,只是腹部有个血洞,正往外浸血,一会功夫便染红了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旺德,你这是从哪儿弄的一条死狗啊?”有人嘻笑着说。
                      “看不出你这小身板还能打死狗呢。”人群里传来一阵哄笑。
                      那叫旺德的气得跳脚:“呸呸,是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我今天就打了一只给你们看看……”
                    “这伤可不像是普通的伤,咦?这是狗吗?”那人离近处看了看,“这是狼吧,狗哪有这般气势?”
                      徐长清早在看到那狗时就已经溜下桌跑了过去,因为长得小也不受人注意,很快就凑到了那狗跟前。
                    前世他满身麻疤,连一起讨饭的都排斥疏远他,一生孤苦凄凉,唯一交好的便是流浪狗,不知被那些狗救了多少次,如今一见到狗受伤便极为心疼。
                    待听到那人说这是狼时,徐长清才心下一凛,顿时细细打量起来,毛发通体银色极为罕见,那身形强健有力,的确不是普通的狗可以比拟的,只见它两耳竖立,尾不上卷,尾毛蓬松,银中带黑很是煞人,放在狼群里也极有可能是狼王一样的存在,只可惜狼身并不大,似乎刚成年不久的样子,这样死了真是可惜了……
                    徐长清蹲在地上正端量间,那狼突然睁开了眼,对上视线的徐长清顿时惊出身冷汗来,差点没坐到在地。
                      狼身上的伤,洞穿腰腹,任谁都认为它必死无疑,却不曾想竟还能活着。
                    令他更惊讶的是,它眼睛只独独盯着自己,除了刚睁开时闪过一丝狠戾外,似他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它一般,竟是极为人性化露出渴求之色,令徐长清心下一软。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继续要花花~~~扭动~~


                    IP属地:黑龙江14楼2014-10-15 20:21
                    回复
                      8、第八章 地契 ...
                        云姨心里不喜,但碍于那媳妇的面子,也没有立即拒绝,只是借口说回去再想想。
                      那媳妇也察觉到云姨的勉强,倒也没落下什么脸,只是念道:“嫂子,我本来也不是那爱揽事的人,只是这些日子见你人和气,又带着个孩子不容易,这才厚着脸搭了这么个线,要不是我婆婆的娘家与他们家祖上有些交情,这房子是不肯这么低的价钱卖的,虽说房子是旧点,好歹也是片瓦遮身,要再找这样地点好的,独门独院的宅子真的不容易,要不是人家先仅着我这边,放出声来早就有人抢着要了,京城里现在都是寻好房子容易,好地方难求啊……”
                      云姨自然也不是那不知好歹之人,无论这房子怎么样,这也确实是人家一片好心,就算买不成房子但情意还在,便立即说了几句暖心话,只道他一个妇道人家一下子拿不定主意,想再考虑一下给答复。
                      那媳妇闻言也表示理解,换成是她也不可能看完就买,自然要给人家时间考虑清楚,便说:“时间最好不要太长了,那户人家的老头正病着,确实是急用钱,若是你不肯买,她们还是要找别人卖的。”
                      云姨点了点头,转身忍不住又打量起那处房子,虽然说勉勉强强能住人,但是花那么多钱却只能住这样的屋子,心里难勉有些不舒服,她想的是自己现在能够赚些银钱日常用,不担心日子会过的入不敷出,这样的话,何不留着银子,日后也许能遇到更好的……
                      但是,这心仪的好宅院可遇不可求,不知何时会有,现在这样在人家那里租屋住,事事不方便不说,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这些日子她也相继看了几处,有了点经验,知道这京城的宅子大都是金贵的,好一点的一般都是要二百两纹银以上,难得遇到便宜一些且房子也不错,但是地点不合适,她一个妇人带着孩子自然是安全最重要,住的太偏僻难免会提心吊胆。
                      这样一想,再看这房子,地点正好处在闹市之中,门口集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买什么都很方便,位置的确是很好的,而那房价也恰好在她刚刚能承受的范围内,就只是屋子太破,实在是不值那一百五十两……
                      云姨心里纠结,不知该如何决择,徐长清在一边竖耳听着没有插嘴半句,看完后便一脸平静的跟着云姨回去了。
                      回到住处,云姨一言不发的在木桌旁坐下,眉头不展,徐长清紧跟着后面走进来,见屋外没人便关好了门返回屋里,听到云姨叹了口气后,不由眉眼一弯笑了下,随即走到云姨面前嘟着个嘴轻声说道:“云姨,清儿有事情要告诉你……”
                      云姨低头看了看徐长清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些意外,不知他要说什么,便缓了缓有些僵硬的后背,随口问道:“云姨在听着,清儿想说什么呢?”
                      徐长清掂着脚凑近云姨小声道:“云姨,刚才你在看房子时,我看到那房子旁边有个酒馆……”
                        “酒馆?”云姨也不自禁跟着他放低了声音,于是回想了下,紧挨着宅子右边好像真的是有个小酒馆,但不太大,当时她只顾着看房子没太注意,而且那条街两边都是这样,店铺和宅子紧挨着并不奇怪。
                      的确,这事儿若是放在别人眼里,自然是再普通不过了,根本不值得在意,但是对于徐长清来说却是个意外之喜了,这也多亏了酒馆门口的那牌匾。
                      在他再三辨认后,确定了那醉仙居酒馆的确就是三年后的醉仙楼,别人不知道,他却是对这后来的事清清楚楚,这醉仙楼在几年后是青云直上,在京城也算是数得上名号的,也亏得徐长清重活了一次,否则谁会相信这么一个小酒馆会是日后名满京师的大酒楼?
                      而如今这小酒馆还是小酒馆,它要改成酒楼就要扩地改建,要扩建就要先买地,酒馆的一边是大户人家,要买下那个房子代价绝对不低,对方也未必肯卖,那么只剩下另一边……
                        那破陋的宅子几乎就是他们酒馆扩建的唯一的选择。
                      据时间上来算,三年后的醉仙楼早已经改建完毕,在当时已稍有名气,中间除去建酒楼的时间,这剩余的一年半载甚是急促,但机会难得,所以他才会想要尽快的拿到那处宅子的地契。
                      趁那酒馆的老板还没有打算到这一点,卖房子的人家更没有察觉到这个商机,他和云姨现在只要花一百五十两买到这房子,最多一年后就能翻倍的卖给酒馆,只这差价的一百五十两就大赚了一笔,三百两银子对开酒楼的商人来说,并不足道,但对他和云姨来说却是个极好的机会,可以安安稳稳的在京城里扎根,过得比以前更好。
                      这些念头只是在徐长清脑子里闪了几闪,他便开口道:“……清儿听到那酒馆里出来的人说,里面人都满了没有座位了,还说那酒馆要是地方再大点就好了……”接着徐长清停了下,然后面孔有些紧张的问道:“云姨,他们生意这么好,会不会跟我们抢宅子啊……”
                        


                      IP属地:黑龙江17楼2014-10-15 20:22
                      回复
                        听完这话云姨一怔,突然直起身,半晌,脸色奇怪的开口问道:“他们真的是那么说?你没有听错吗?”
                        徐长清立即摇头:“清儿没有听错。”
                          可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徐长清说的就像小孩子护食一样,但云姨即隐约有了一点模糊的想法,但她还不能确定,想了想后便坐不住了,嘱咐清儿在家待着别到处跑,自己却是急三火四的出去了。
                        徐长清见云姨出了院子,嘴角微翘,云姨不笨,而且足够心细,他现在担心的只是云姨会不舍得银钱,毕竟女人的性子比较瞻前顾后,而且一旦拖延了时机,房主不卖了或者被别人买去就白忙活一场。
                        但云姨并没有让他失望,她不仅又去那宅子看了看,还特意进了那酒馆,要了里面最便宜的一份饭菜然后暗暗观察了很久,那酒馆的厨子做菜口感极为鲜美,应该是有独家秘方,而酒云姨虽然不懂,但也能看出卖的极快,伙计也是个个勤快机灵能说会道,掌柜的站在柜台里一直收着钱就没有停过,不得不承认,这酒馆的老板很会做生意,也确实做的红火,若这样一直红火下去,发展起来就是酒楼。
                        今天要不是清儿跟她说起这事,她压根就不会关心这酒馆的生意好或者不好,也不会想到好与不会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云姨回去的路上已经把这件事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她甚至想到就算酒馆不收她要买的那个宅子,那也不打紧,到时酒楼建起来,客量一多,那宅子也自然会水涨船高,她家经营过铺子自然知道这卖东西人多的地方才有商机,宅子那块地儿随便一个铺子靠着酒楼也能借上三分光,到时房子的价钱就不止是一百五十两了,二百五十两都不算多,无论从哪头儿讲这都是个稳赚的买卖。
                        此时的云姨已经毫不在意那屋子是否破旧,因为她知道,那宅子的价值根本不在于房子而是房子下的那块地。
                          云姨回去后没有直接回屋,先去隔壁找了介绍房子的那个媳妇儿,那媳妇儿一听云姨同意了,立即面露喜色,很是热情的带着她去找那房主,然后一切便顺理成章,云姨交了钱拿到了地契,为了保险又要那房主补写了一张房契。
                        将房屋地址,价钱,新旧,间数都详细的写在纸上,并要求写明,银钱当日一并收足,并无短缺。房子并无重叠交易,亦无他人争执,如有等情,由典卖人理论,与现业者无干。空口无凭,立此文契为证等等。
                        最后,底下写上房主的名子,及见证人媳妇的婆婆和媳妇的名子,并标明日期后,云姨和卖主各收了一份,这房子才算真正的买到手了。
                        云姨拿着地契和房契脚步轻快的回了屋,徐长清正趴在桌子上,见云姨回来立即跳了起来,脆生生问道:“云姨,咱们有房子了吗?”云姨闻言一笑,从袖子里拿出那两张房契和地契,放在桌上,嘴里嘱咐道:“要小心些看,一会儿我要收起来。”
                        徐长清乐呵呵的拿起这两张纸左看右看,就如同见了真金白银一样,云姨则找出一张防水的薄牛皮,熟练的用剪子剪出对等的两块,接着用针线将三个边锁住,再用剩余的牛皮条将三个边包上,再密密的缝了一圈,缝完云姨出了一额头汗,这皮子不是布料,发涩极不好缝制,最后将那房契地契折叠一下放进那手工的牛皮袋中,将口封好,贴身存放,这可是日后的银子,不能有丝毫不妥。
                        吃过了饭后,云姨便不停歇的忙着把东西收拾好搬到那宅子里,毕竟在这里多待上一天就要多交十二文钱,既然现在有了住处,便尽早搬过去,没必再花这个钱了,十二文对穷人而言已经是两顿的饭钱。
                          那宅子外面看着糟糕,院子的篱笆都东倒西歪的,但屋里却还算过得去,床和一些日用家什倒是都有,只是都是旧的,反正也卖不了几个钱,搬来搬去还麻烦,房主索性就送给她们了,云姨自然求之不得,拿出那一百五十两后,她手头已经没有多少余钱了,东西虽旧但洗洗仍然能用,也省得云姨再花钱去买,那房主说房顶已经找人修好,并不漏水。
                        徐长清最先跑进屋四下看了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住个一年两年还是可以的,值得高兴的是他终于有自己的房间住,不用再和云姨挤一张床,以后洗澡也方便,而且云姨也不用每日做绣活做到很晚,就为赚那十二文钱的房租费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乃们的留言才是俺的动力,所以……啊舅……冒个泡吧……


                        IP属地:黑龙江18楼2014-10-15 20:22
                        回复
                          9、第九章 玉山 ...
                            屋子里收拾了两天后已经焕然一新,尤其是小厨房被云姨擦拭的干干净净,徐长清最爱泡澡,云姨便寻了旧浴桶反复刷了三遍后放在院子里晾干,那些旧的幔子也被云姨摘了下来,煮了一锅皂角水,在院子里不停的捶打着洗了一上午,终于把那幔子洗出了原色,本来看着灰蓬蓬原来的颜色竟是淡蓝色。
                          云姨又去对面卖布的铺子扯了些便宜柔软的棉布,拿回来做了两床薄被,米,油,面也都买了一些回来,于是云姨手里再次拮据起来,晚上又开始熬夜做绣活儿。
                          徐长清实在见云姨太累,便要求帮云姨打打下手,云姨却根本不让他沾半点边儿,只道:“洗衣做饭这都是女人家做的话儿,你跟着做什么?快去屋里歇着吧……”说完便从包袱里拿出衣服整理,这衣服里面放着帕子,帕子里包着是云姨从家里带过来的细软,手帕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抖衣服掉下支玉簪来。
                          云姨立即“啊”了的一声,急忙弯腰拣起来,这支簪子是上好的白玉,尖上还沁着红沁,极为漂亮,是当年她陪嫁的物品之一,因为不舍得卖就一直随身带着,想着以后若急用钱时还可以换些银钱用,见不慎摔了自然紧张起来,可别摔坏了才好。
                          也是这簪子较细,雕的又精致,一摔之下中间竟出现一道层状的裂纹,云姨不禁心疼起来。
                            大宛人最是喜欢美丽,赏心悦目的物件,美玉就是其中之一,从皇帝到平民都极为喜玉,因此京城内各种奇石玉件极为盛行,毫不屈就于黄金之下,民间更有不爱黄金爱美玉,黄金易求美玉无价,君子必佩玉之说,所以,无论男子女子身上都会常年佩戴玉件,连小户人家手里也会攒有几块好玉傍身。
                          云姨手里这支就是品质极好的上等白玉,原本能值五两银子,这有了裂纹之后价值就大打折扣了,几乎可以说不值什么钱,因为大宛人崇信,玉乃是天地精华辟邪除崇之物,碎了就是不吉,通常都会扔掉。
                          徐长清生于富甲一方的徐家,徐家也做一些玉石生意,他自然比常人有些见识,而且也多活了些年,自然有眼力见,知道这簪子的价值,怕云姨难受便立即道:“碎碎平安,云姨,这簪子为我们挡灾了呢。”
                          眼看着五两银子一摔之下没了,云姨心里自是极不好受,不说它跟随着自己多年,本还想拿它换些银钱用,现在却是连半文钱也不值了,但听到清儿这么说,心里的难受劲儿还是缓了缓,想想那玉要真是为她和清儿挡了灾,那也是好的。
                          接着急忙又检查了下帕子里的镯子,镯子幸好没事,云姨再次仔细的用帕子包好,脸色已经平静了些,把那簪子匆匆收了起来便坐回窗前,拿起针线篓里昨晚绣了一半的荷包开始绣起来。
                            徐长清此时却是想到了件事,他记起第一次见到那绿液时,那绿液滴下来最后落到了石头上,便立即掺进了石头里。
                          这事其实是极为反常的,但是他当时才刚知道小山不久,对小山的存在本就处于难以置信之中,相对之下那吸绿液的石头已无甚奇怪,后来也就忘记这事,但这玉簪却又勾起了他的记忆,玉也是石头,不知道是不是会像小山上的石头一样吸掉绿液,若是吸掉了绿液又会有什么变化。
                            一想及此,徐长清便心下痒痒,直想弄那绿液尝试一番,便厚着脸色跟云姨开口讨那玉簪子玩。
                            云姨本是不同意,最后实在磨不过他便松了口。
                          徐长清拿着簪子把玩了会,又仔细看了那玉裂之处,竟是裂的极深,缝裂间绵绵层层有些细碎,徐长清唯恐不甚落下粉末来,便急忙把它放入空间,因为绿液晚上才有一滴,所以,只能待晚上再行尝试。
                          结果当晚他竟忘了此事,泡完了澡便舒服的睡了过去,直到早上醒来才想起来,还好,这绿液早上也有一滴,忙将那簪子拿了出来,打眼这么一看,咦?
                          徐长清表情一怔,似有不信一般,又急忙下床走到窗前细看,昨天摔的那条玉裂他当时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很深的一处裂痕,如今竟只剩下浅浅的一道印子了,不仅如此,这玉簪质地看起来竟比昨日又细腻温润上很多,对着光线,白玉内竟有了些均匀的雾感,已经有些接近羊脂白玉了,这如何不让人吃惊。
                           


                          IP属地:黑龙江19楼2014-10-15 20:23
                          收起回复

                            徐长清念头一动,立即想到了识海中的小山,这玉簪就是昨日放进小山中直到现在,所以这变化一定与小山有关。
                            至今为止他对小山的了解还只限于乳石滴下的神奇绿液能够改善体质,消除疤痕,甚至于治愈伤口,而其它的却一概不知,今天意外之中竟又发现了它另一不凡之处。
                              都说玉乃是集天地之精气,所以有精气之处方能养玉,难道这小山之中蕴含着浓郁的精气不成?
                            想想也确是有迹可寻,如那绿液可能便是那精聚所物,否则怎么会那般奇妙。
                              徐长清拿着那玉簪把玩良久,随即按捺住性子取出那刚滴下的绿液,取过桌上的水杯倒入水后缓缓将绿涂滴入,并不需要摇动,那绿液虽浓稠但入水即化,随即取过装水的木盆,然后将水杯里掺了绿液的水倒入一半。
                            这么做徐长清是有些无奈的,这绿液实在是太过稀少,能省一点便是一点,随即将剩下一半喝掉,便把玉簪放入水盆中,之后便出去舀了井水洗了把脸,与云姨用了饭。
                            再次回到屋中后,便直接走至木盆前取出玉簪,用棉布轻轻擦干表面的水渍,拿到窗前再次打量起来,只觉得这簪子入目竟焕然一新,整只浑然一体,莹透纯净如同凝脂,表面更是犹如包裹了厚厚的油层,有入火即化的感觉,再一看那裂处竟连印子都不见了,光滑的已经找不到半点碎裂的痕迹。
                            徐长清有些震惊,之前的上等白玉现在竟成了羊脂白玉!
                              可见那绿液中果然是含有极多的精气,否则不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这支碎裂的玉簪养成了羊脂白。
                            从而徐长清想到,那小山中即有如此浓郁的精气,究竟是从何而来,难道那是一座玉山?
                              这想法不仅让徐长清眼前一亮,把簪子往怀里一放,便有些迫不及待的爬上床盘腿坐下,然后闭上眼。
                            识海中那小山仍如往常一样,四周云雾缭绕,山还是普通的山,地上的零散石头也还是普通石头,但当徐长清用意识刻意剥开一小块丑陋的风化皮后,里面那一点如盛着羊奶般细腻的玉质露出来后,徐长清顿时只觉心喜若狂。
                            兴奋之下立即四下察看,直到半天后才终于无奈的停下。
                              因为他能进入小山的只是意识,能够掌控小山的是自己的意念,想要做什么只要他一个念头即可做到,可是意念是会被不断耗损的,以前的他不知道是因为他只是在小山中游荡,而并不触动小山一石一物,但这次剥了几块石皮后才发现他的意念竟渐渐力不从心。
                            不过能确定的是,这小山的确是一座玉山,而且这玉山里并不只独有一种玉,羊脂白在这里只是最普通的玉石。
                            若是换了贪财之人,得到这样一座玉山,估计想得便是卖掉玉山拥有那数不完用不尽的财富。
                              徐长清也不例外,他爱财,因为财富可以让人活得更有尊严。
                            但是他知道这玉山价值绝不是简单的银钱可以交换的,他重活过一遭,做过有钱家的少爷,也做过穷的半文钱也没有乞丐,没有人能在此时比他更理智,他清楚自己心中的贪婪,但他也知道,金银之物赚取永无止镜,但是这绿液若没了却是千金难买,万金难求。
                            绿液之所以会有那绝妙的神奇之效,乃是因为它是这座玉山的精华所在。
                              所以,玉山留则绿液在。
                            况且就算他现在想动这玉山,也是不能的,因为他的意念太弱,要割下这山中之玉一小块也是千难万难,何况是整座玉山。
                            徐长清之前冒出的贪婪到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并彻底打消了用玉山换取金银的念头,小山对自己的好处绝不是钱可以比拟的,护着都尚且来不及,怎么还会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举动。
                              随即从怀里拿出那只玉簪看了看,簪子再还给云姨是万万不行的,因为他无法跟云姨解释这只簪子为何会变化成这般模样。
                            但是,他又极想赚些钱再给云姨买一只簪子让她开心,不想再让云姨受苦,而且前段日子他无意中听那媳妇跟她婆婆说,绣活若是做的多了,眼睛就会瞎掉。
                            作者有话要说:不撒花?雅蠛蝶~~~~╥﹏╥


                            IP属地:黑龙江20楼2014-10-15 20:23
                            回复
                              @江夜若尘 我没有忘记!!(╯3╰)
                              11、第十一章 敌视 ...
                                战无野?难怪这么耳熟……
                                徐长清嘴角不自禁的扭曲了下,眼底有些自嘲,他还记自己在京城里做乞丐时,其它人提起战无野这个名字都是钦佩或赞美,只有他缩在角落将头埋在膝盖下带着满腔的自卑和羞辱。
                              盯着他,徐长清的心里此时横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那感觉绝对称不上是好。
                                那个男人今年十五岁,再过五年,就要迎娶雨瑶……徐长清神情复杂。
                              雨瑶,林雨瑶,是他母亲未过世时为他订下的一门亲事,只待他年满十六就可以将她娶进门。
                                林雨瑶便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订亲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半个徐家人。
                              徐长清眼神有一瞬间恍惚了下,他仍然还能记起雨瑶小时候的模样,穿得鼓鼓的小小的个子,每次来徐府,都会不安的绞着手指,羞涩的看着他,用着猫咪一样的声音轻轻叫他哥哥,后来大了些学了刺绣后,便经常给他绣香囊,虽然绣的不好,但徐长清从没嘲笑过她,每次都让丫鬟放到匣子里收着。
                              可是,自从他得了天花被嫡母送到乡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随着容貌毁掉及后来发生的事,这门亲事便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但他从没忘记过她,一直牢牢的记在心底,也曾试图去寻找过,但旱灾发生后,林家就悄悄的搬走了,不知搬到了哪儿,就算后来他沦落为乞丐,在心底也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看待。
                              然而,就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得知了雨瑶嫁入了京城,成为将军夫人。
                                那一瞬间心中的钝痛,不甘和自卑几乎让他无地自容,他曾不断的劝说自己,这是雨瑶的福份,自己不能给她也希望她能过得更好。
                              但是,未过门的妻子成了别人的新嫁娘,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事,这是对他极度的羞辱,那时的徐长清只觉得心里仅有的一点自尊也被击的粉碎,从此以后万念俱灰。
                                个中滋味,再也没有人比现在的徐长清更清楚了。
                              而那个娶了雨瑶,给了她地位和荣耀的将军,就是眼前的这个战无野!
                                虽然此时的战无野略逊于当年那一身雄浑的气魄,但凌冽的眼神和气势已是人中翘楚,可是,那又如何,徐长清有些冷意的嘲笑。
                                也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
                              即使是重活了一回,他仍然对这个夺妻之人全无好感。
                                见战无野的目光看向自己,徐长清也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憎厌,冷淡的对了一眼后,便旁若无人移开视线,继续手里翻找的动作。
                              战无野微微一愣,自己哪里有得罪他吗?那充满敌视的眼神……
                                这时赌玉场的老板和掌柜匆匆忙忙的迎了出来,满面笑容大声道:“飞骑将军这一来我们石场可是蓬荜生辉啊,里面备有雅间,战将军里面请,里面请……”
                              这大宛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战家,且不说战老将军以年近一百六十岁的高寿辅佐了三代帝王,但说其一生的战功赫赫,手里又有两代帝王赐于的免死金牌,便能让人不敢低瞧一分,况且以战无野年仅十五岁的年纪便夺下大宛第一武将之名,光这身手就能让人胆颤,众人又岂敢不恭。
                              战无野微微收回目光,立即向场主点头示意,并低声道:“请。”便随着二人进入赌石一场。
                                石场每次有新石料,都会专门派人一一到府上通知,当然能得到此待遇的皆是石场的常客,身份自然是非富即贵,其中的大卖家当属将军府,这可是个出手大方的主儿,在赌石上极为阔绰,对待自己的财神爷,场主自是要百般恭维不敢有丝毫怠慢。
                              与徐长清一起来的几个小孩,刚才被战无野看得大气不敢喘一声,这时才都缓了口气。
                                “将军好威风啊,将来如果我也能做将军就好了……”
                                另一个嘲笑道:“天天尿床的家伙还想做将军。”说完引来一堆人笑。
                                那个尿床的脸皮儿薄,自然气不过推了笑他的人一把,两人顿开起石头大战,被人拉开后才消停了会儿。
                              “你们有没有觉得将军刚才一直往我们这个方向看啊?”旁边一个人觉得很疑惑,忍不住问道。
                                “是啊,好像一直在看我似的,吓得我都不敢动弹。”
                                “是不是我们太吵了?”
                                “不会,刚才明明都没有说话。”
                                “……难道,我们这里有他认识的人?”
                                “……”
                                “将军怎么会认识我们这里的人……”
                                “……”
                                “……”
                              众人一阵沉默,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会结识将军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几人顿时没了聊天的兴趣,都闭上嘴再次扒着石堆。
                              徐长清此时的心情非常糟糕,闷头一口气拣出四五块便起身交了钱,然后像猴烫屁股似的一刻也待不下去,揣着石头也不等人,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路上一直低着头心事重重,进了院子见云姨正在晒衣服,才勉强挤出点笑来,云姨见他回来的早有点意外:“今天怎么这么早?”
                               


                              IP属地:黑龙江33楼2014-10-22 20:0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