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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轻易的解决掉新来的麻烦,留的是一地狼藉。
“何必如此草芥人命。”他说,“这烂摊子看着,有些恶心。”
“他们要杀的人是你。”那人说着,将剑甩回来给他。
他默然,是因为他。
剑上血迹斑驳,他皱了眉头:“真恶心。”
他将剑擦净了重新放回剑槽内,那人无谓的笑笑,然后二人开始闲扯。说是闲扯其实也只是那人在扯,扯来扯去也仍扯上了师父和剑。
“剑挺好,但有些冷啊。”说着还极富表演性质地打了个寒颤,末了又道,“这剑是你师父留与你的吧,一起的该还有你背后那架琴。喏,他老人家应是三年前便归天去了。”
“是。”
“哎,你怎么不问我 ,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那人面上极其浮夸的显出失落,末了又悻悻道,“也亏得我四处搜罗你从前的消息呀。”
“......”
那人覆又道:“剑好,有个好名字没?”
——是了, 当年他师父,抚养他至了十岁有二,与他讲:“若你有心,便予它一个名子罢。”
——之后便再没了气力。他将那手握在自己手中,却如何也无法再使它温暖了。
——那夜太凉,直至心底了。
“...冷得...与我一样...?”他喃喃的开口。
“我觉得...”那人磨了磨自己下巴后洒然一笑,一脸戏谑的开口,“你其实是还要热乎些的吧,方才我抱你上树时,你的脸和你的腰至少还是常人的体温。”
“......”忽地想骂娘。
“所以其实你现在是无亲无故的了,不如你我结为兄弟,如何?”那人识相地转移了话题,却是令他不解的。那人揽过他肩,凑过来玩味的脸,“我比你大,来叫声大哥听听?”
那无名的剑忽地在槽内渗出几点微不可闻的剑鸣,他斜脸去瞅了瞅,顺带着避开那人的脸。
他不依,那人把他掰正了,说:“喂,你哥我收集那些你的消息我容易么我?”
他淡然避开:“我并未要求过你些甚么。”
“又是这句。”那人少有的懊恼。
无名的剑鸣声熄了下去,安安静静的待在剑槽内做把听话的好剑。
“...你...可否教我剑术...?”他忽地这般说道。
“嘿,”那人脸上满是对自己的崇拜,“当然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