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头痛 谁死在这里 梦里白色的棉绸布置着葬礼 阿公摸着烫头发烧的我说“你可以不用参加 ” 棺里躺着的人可能是我的生母 祖母把生母蓄了七年的长辫剪下交给长姐 她眼睛哭得嫣肿 却与我无关 我没有哭 她好像恶狠狠盯着我

不需要观众时的傲慢 需要观众时的冷寂

你想要一件甚么礼物 我全身上下的血管 我带有掌纹的皮肤 或是后面那一对肩胛骨

你是别处的热闹 我们都不是主动索取晚安的人 睡去的姿势连蜷缩都不如

给鹦鹉做好了喝水盅出门吃早餐 隔壁桌的情侣吃完来把我桌上的餐纸拿走
许是例假临近的人显得特别狭隘 在结账时昨晚十一点半和十二点打电话来吵我熟睡的人让我找到出气筒
太阳一些暖 想到读书时的课余大家挤在走廊晒冬天温度不够的太阳 那时我还穿着男孩装
头发比现在厚与短
去医院看了医生 量体温 压舌头 看不出他脸上的神色
我想起前几天被花蚊咬的事情
凝重的问 “不是登革热吧 ”

擦的是她备在身边多年的风油精 在丽江大巴上拿忘记还 有些过时 瓶子内部变成浊绿色 鼻塞用嘴叹息 调遣一个灵魂来陪我玩手绳 虚与实的触碰 想遇到一个女人 她的左边乳房画了一只黑色的夜莺

脚边是白色的 鼻子里混着粘液 他没有接我电话 他没有回我信息 我没有回她信息 一个环形连接 出发点是我 线总是断在手臂通向的地方 我想睡了 也想像去年年底一样 生一场具有传染力能够请一个星期病假的疾病 隔离人群 逃避世界或者当下 有时候去点餐 戴着帽子和口罩 服务员态度很差 有时候去唱歌 等很久的厢 有时候去出差 坐很久的车 有时候去找人 心底被塞满沮丧 梦一个婴儿 把我的眼睛鼻子耳朵拆下来 把我的身体解肢 捏成一朵食人花 让我不再背负大自然的责任 仅温饱 让我的身体 松散到四点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快速冲向我们的秋天 和不同的人吃饭听不同的人说话感受不同的人处事方式 “氏咸最讨厌走这边了 ”
“因为这边有停尸房 ”
“我送你回去吧 ”
“记得拿我车上的药回去吃”
可以借钱的人 却不一定是好朋友 势力相当资历相当的人 却不怀好意 我们如何接受这个世界 做自己 还是做这个行业想要我们要变成的人

月亮是粉色的 是扁的 回来关上门那刻我终于能区分及清醒失联你的消息两年 病矣 病愈 病奠

我需要找一个基督徒 开车去看海撒下自己的骨灰 星期日把对方拉起来挽手经过集市去教堂祷告

她擦唇膏的模样像肢体被定格 我们止着膀胱里的炽热 谁来尊重我们 偶然发现食指根部我宠溺的血管蜿蜒至上 她拿着一管血从我面前找路 我可能可以给她指路 但是声音嘶哑留着说一些重要的话 这不对 再坐久一点体温就要冷却了

我应该在退出关门之前在门缝留下一个勾当的眼神

小女孩的头发在柔软 她的头发也像弹性的泽藻 我手指张开 穿过了一个个欲望 快乐只持续了半个小时 眼睛痛得像是在生长 希望的事情在一日之间发生 “但是我刚才打他的电话停机了 ” 报忧不报喜 这当中的隐患 只是提醒我高兴从来不应太早 反正我还有最后一个苹果

隔壁的情侣 别再大声说话 别再笑像哭一样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