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终已不顾
莲亭上,素绣翻飞,清风邀日,却只得一片黯淡无光。
如沁静默的坐着,坐着,眼里的是一片虚无。
陵越远远的看着,看着,始终不肯靠近一步。
“大师兄!那不是方如沁吗?不是说......她已经......”女儿家的心思,放在自己心系的情郎上,总是比外人多了那么几分细腻和善妒。
芙蕖皱着眉,往前走去。
“别!”陵越想要拉住她,芙蕖却快了一步,掀开了亭子周围的帷幔。
黯淡的光晕洒落到如沁的身上。
她动了,缓缓转头,似乎把目光投向了众人,又似乎只是投向了陵越。
她墨玉般的瞳孔,泛起了光泽,生动而鲜活。
只是下一刻,她羸弱的身躯便直接在空中破碎开来,化作闪亮的光点,像是她的眼泪,在日光下,晶莹,剔透,又冰冷,微凉。
他似乎看见,她的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下。
“我.......我不是故意的.......”芙蕖慌张的看向陵越,眼里满是不安。
陵越轻轻摇头,走到亭子中。
“我知道。”他轻声说,坐到了她消失的位子上,空中似乎还弥漫着她发间的芬芳,轻轻拾起桌上的兽角,放进贴身的里衣,眉心展开,化作一缕哀愁,消失在薄凉的日光中。
芙蕖沉默下来,悄声离开。
她心里蓦地悲凉。
大师兄,已经不再是她的大师兄......
或许早已不是,不是......
“咱们,走吧,
御剑离去,他嘴角带着笑意。
不笑,又当如何?
他必须笑着,若是他也倒下,兰生怎么办,天墉怎么办,屠苏怎么办?
他的肩上有太多东西,已经剥夺了他流泪的权利。
他只得轻轻的叹息,然后任它随风散去。
终,已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