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真社会性”想到一个问题。一个自由的人，他的想法和行动会充满偶然。而自由人组成的社会，则体现出必然。这个社会规模越大、越成熟，必然性越强。
—— 是的。反面的例子是，一个社会如果总是朝令夕改、不可理喻，它一定是被少数自由人操纵，而多数人并不自由。大多数人的思想和行为就像机器一样必然，他们只是一套训练有素的放大器。
—— 这就清楚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个体越自由，集体越迟缓？
—— 不是。必然不等于迟缓。迟缓是技术落后导致的。

—— 说某种制度“高估了人性”，这种说法对不对？
—— 如果制度不会影响人性，无论什么制度，在好人手里总是越过越好，在烂人手里总是毫无希望。那么一定是其它因素影响人性，改变制度不如先改变这个因素。
—— 如果制度会影响人性呢？
—— 那就说明制度有高下之。烂制度会把人变成鬼，好制度会把鬼变成人。那就应该一往无前追求好制度，不必担心 “高估人性” ，好制度建立了，人性自然就上来了。

—— “权利”也许应该分开说，权力和获利。
—— 为什么？
—— 因为它们往往既不是同一个来源，也不会同时出现。
—— 详细说一下。
—— 首先，“获利” 应该对应 “付出”。对一个人来说，付出和获利相等，就是公平。而权力则是为了保证顺利地付出和获利。
—— 这么说，权力有两种，为了付出而存在的权力，和为了获利而存在的权力？
—— 是的。

—— 那么，是否存在一种暂时 “悬置” 的权力，既不为付出，也不为获利，但将来有可能因之而承担责任，也有可能因之而获得利益。
—— 当然有。
—— 另一个问题。如果付出和获利的对象不是同一个，权力的来源和对象也不是同一个。那可能的组合岂不是很多？
—— 可以试一试。假设A对B有权力，则有以下几种可能：
对B付出，从B获利，权力由B授予。例如民选政府。
对B付出，从B获利，权力由A自任。例如宗主国。
对B付出，从B获利，权力由第三者授予。例如土司政府。
对B付出，从第三者获利，权力由B授予。比如剥削海外殖民地以满足国内人民高福利生活的民选政府。
对B付出，从第三者获利，权力由A自任。比如父母。
对B付出，从第三者获利，权力由第三者授予。比如教师。
对第三者付出，从B获利，权力由B授予。没有这么贱的B。
对第三者付出，从B获利，权力由A自任。例如A是杀猪的，B是猪。
对第三者付出，从B获利，权力由第三者授予。例如替主人管理黑奴的监工。

—— 我要创立一个新的主义，名字还没想好。主要内容是：学习而不评论，倾听而不揣测。
—— 然后呢？
—— 直接投入行动，找到最合适的解决之道。
—— 前半截叫“知道主义”，后半截叫“干他娘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