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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心匪石(CP:初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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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谢衣同人文,神女墓事件后续的脑洞,CP:谢衣(初七)X谢衣(偃甲),雷者勿入。渣文伤眼,慎!!


IP属地:北京1楼2014-09-20 22:30回复
    楔子
    随着耳畔沉闷的隆隆声响起,脚下所立的地面也开始随之战栗起来。石门落下的一瞬,他宛如整个人都脱力一般,后背沿着石壁颓然滑落下去,与此同时巨大的门板彻底闭合,再没有出去的可能。零星的碎石开始掉下来,很快,这个墓穴就将完全坍塌,永闭于地下。
    至少还是护住了他,和昭明剑心啊。初七抚住胸口,抬头望向开始破裂的穹顶,“呵……谢衣,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黑色断口不断延伸扩展,原本固若金汤的穹顶裂成了一张巨大的蛛网,碎石簌簌断落,将他眼前的光线吞噬殆尽。
    坚固的神女墓终于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时分崩离析。
    碎石滚落,无尽的黑暗,死之将至,无数被切割的零散的记忆碎片充斥于脑海深处,各种各样往事纷至沓来:流月城中拜师沈夜,巫山水畔结识阿阮,长安古都邂逅乐无异……往事一幕幕闪现,宛如历历。
    若时光能倒流……
    呵,罢了。若是再来一次,他亦会做同样抉择。
    初七扬起嘴角,微微笑了——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夜风飒飒,透窗而入,窗外笼着湖畔夜雨的淡淡水雾,山风吹来木叶清冷的香气,琐碎细密之声宛若颗颗饱满珍珠坠落玉盘之内。
    窗内偃甲灯光线明亮,将一个人提笔正襟危坐桌前的影子清晰投映在窗棂上。他似乎在回忆什么,每动一回笔,又搁下,侧头沉思片刻,又好像是独自望着窗外的夜雨出神,思绪已不知飘然去了哪里……
    “咳……”一声低低咳嗽突兀响起,顿时打破满是宁和恬静的氛围,灯下执笔之人被打断思路,下意思地转过头向床榻上望去——躺在床上的黑衣男子并未清醒,低低咳过一声后便又沉入昏睡。
    执笔人侧头看了他片刻,放下手中湖笔,走到榻边。日前,静水湖畔突降暴雨,他在湖边发现他时,他全身外伤失血内脏受损,已是一息仅存。他把他救回居所,小心照料,多方救治,总算暂时保住性命,许是伤势过重,那人一直不曾醒转。
    敷好金疮药,又把煎好的汤药喂入那人口中,却发现他神志不清,根本无法吞咽下去。男子蹙眉,沉吟片刻,终于还是端起药汤,送入自己口中,然后扶起那人后颈,低下头去,含住他冰冷嘴唇,以舌撬开牙关将药汤缓缓送入。
    喂完药,男子直起身,抬手浅浅拭了拭嘴角,又替他盖好薄被,这才转身离去,所以他不曾看到,身后榻上那人挣扎伸出的想拉住他衣襟的那只手。
    ***
    头痛欲裂。
    初七甫一醒来,只觉得四肢百骸软绵绵丝毫提不起气力,全身上下竟无一丝真气可以为继。耳畔边只听得风声瑟瑟,混有水滴滴落阶前的细碎之声。
    莫非正在下雨?
    还记得自己扔出刀柄把乐无异推出石门,而后神女墓终于坍塌……可是现在,难道还没死吗?
    初七强撑力气略微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清了自己目前身处的这间居室,干净清雅的布局,空气中流散着淡淡的药草味。桌前一灯如豆,隐约看见一个身穿白色偃师长袍的人背对自己端坐灯前,正执笔沉思,有时提笔落墨,看不见正脸,只觉那背影举手投足间很是俊秀飘逸。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初七下意识想开口,但他此时根本提不起一口气来,临到嘴边的一句问话只化作一声咳喘。
    执笔的手顿住,那人起身向他走来,由于是逆光,初七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面目却不甚清晰,只是这轮廓却莫名地异常熟稔,熟稔得甚至有些令他心悸的感觉。他想睁开眼睛看个清楚,但眼皮却似有千斤之重。
    那人走过来帮他把伤口重新换药,他动作很轻柔,所以初七也没太感觉到疼痛。此时两人就近,初七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草木清香。
    接着有什么东西被纳入自己口中,初七尚未反应过来是什么,那人的气息已近在咫尺,柔软的触感轻轻落在唇上,鼻息相融间顿时尝尽那人满口苦涩药香……
    贴合得太近,他甚至看不清男子的面容神情,只有这一刻唇齿相触的触感异常清晰而真实地传入脑海。
    那人直起身,初七下意识地想去拉他,然而重伤的身体显然无法顺畅地完成这个动作。他看见那人回到桌边燃起一支甜梦香,又把偃甲灯的亮度调暗了些,朦朦胧胧的光线映照在那白衣素裳上,愈发显得宁静出尘,恍如梦寝。
    注:开头那首《虞美人•听雨》出自宋代蒋捷,古2的背景似乎设定为唐,这里只是为应景所以被我随便搬出来的,请大家别介意这个历史顺序的谬误


    IP属地:北京2楼2014-09-20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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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微露。
      初升的朝光斜斜洒落,房檐的边沿上积着昨夜的雨露,挂在檐角下垂垂欲坠,在晨曦映衬下清亮通透。
      水滴越积越重,终于滴落在窗台上,四散飞溅。
      谢衣朦胧睁眼,抬起袖子擦拭溅到颊边的细碎水滴,却听有物件“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他一愣,目光落到地上那本玉溪生诗集上,这才想起昨天竟是握着书卷睡着了,可明明是想画偃甲图谱的,怎么又看起了诗集?他不禁摇了摇头,暗笑自己颠三倒四,莫不是真的上了年纪?
      俯身捡起地上诗集收好,他起身转至榻前,再次检查那人伤势,经过救治那人虽未清醒,但看得出来伤势确有好转。谢衣检查完略微放心,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人苍白脸颊——这个人有着一张与他十分酷肖的面容,只除却眼底那一抹殷红朱纹。
      前日暴雨初停,他在湖边发现了这名受伤的黑衣男子。静水湖本是活水,与两条江河水脉相连,表面静水微澜,实则其下暗潮涌动。因为之前连降暴雨,谢衣猜到此人很可能是从别处水脉相连之地被水流带到这里的。彼时那人俯卧在湖边,大半个身子都浸泡在血水里。
      看样子很年轻啊,不知是否还有救?这么想着,谢衣走过去,扳过他肩膀检查伤势。
      ——!!
      果然是很年轻的,但在这一瞬间,谢衣着实被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吓了一跳。
      那人双眼紧闭,脸颊苍白如冰雕雪塑,眼底一抹朱纹殷红妖异,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黑暗意味。
      谢衣怔怔望着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去抚摸他眼底那抹殷红,却在快要触及肌肤的霎那拂开了手……
      他回过神来,忙起身去煎药。他本来并不擅长做这些伺候人的活计,但救下这人之后竟然衣不解带地服侍了他两天两夜。
      将煎好的药汤倒入碗中,用汤勺调匀,谢衣走到那人身边,低头凝望片刻,眼神温凉。
      ***
      初七昏迷中亦曾有过短暂醒转,只是神智依旧不清,只能隐约感觉出,救他的人并非乐无异。
      此时模糊视线渐渐清晰,终于看清了自己身处之地,青葱幔帐,松花锦被,满室药香……隔着半透明的幔帐依稀看到一名白袍男子立于床前。
      “……这是……在哪?”
      没想到他突然醒来,那人一愣,放下手里药碗,从桌上拿起眼罩覆在脸上,这才转身拂开幔帐,“你醒了?”
      “唔……”初七抬手想撑着坐起来,却被那人轻轻按住,“别动,你内伤不轻,现在不能起床。”
      “你是……?”
      “在下谢衣,偃师。前日于静水湖畔遇到阁下重伤昏迷,便将你带回居所。”白袍男子温和答道,因为戴了面具,只能看见他优美流畅的下颌与颈部线条。
      “谢……!”初七大惊失色——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不必言谢。”那人温和言道。
      “…………”初七闭上嘴,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身处于某种诡异幻境里,又或者自己的脑壳被神女墓的岩石砸坏了,才做了这么荒诞怪异的梦,所以他索性把眼睛也闭上了,心里说只要再过一会睁开眼睛幻境就会消失了。
      然而脸颊上突如其来的温凉触感却令他不得不立刻睁开眼——白袍男子正拿着用温水浸过的毛巾帮他擦拭嘴角残留的药渣。
      初七这时看清楚了,他的右半边脸颊、以及下颌、脖颈处隐有溅落的药汤残留痕迹,就连干净的衣衫上也沾染了些许药渣。
      谢衣发现他注目自己,便淡然一笑,言语中有些歉疚:“抱歉,刚才喂你服药,可能灌得急了……”
      初七愣了半天,猛然反应过来——谢衣喂他灌药,没掌握好节奏,把他呛到了,两人距离太近,谢衣来不及躲开,被他咳出来的药汤喷了一脸。
      初七顿时十分尴尬。
      两人面面相觑,中间隔着一层面具,相顾无言。谢衣也觉得此时的气氛有点怪异,他轻轻咳嗽一声,起身:“你身体尚虚,再睡一会吧,我去朗德寨采买几味补血益气的药品。”


      IP属地:北京3楼2014-09-20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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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评,继续~


        IP属地:北京4楼2014-09-20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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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不错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09-21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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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期待下文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09-21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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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水仙我就进来啦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4-09-21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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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拭掉脸上药汁,又用水系法术简单清理了衣上污渍,谢衣戴好面具,前往朗德寨采买补给。
                他并非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但是这近百年来永不变更的年轻容颜给他带来的只有尴尬和困惑。数十年来行走红尘,交朋识友,除却几位妖类知己,其余人族皆惊骇于其永不衰老的容貌,于是他只得暂以面具掩去形容,方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先到药铺买了药材补品,回来时顺道去杂货摊挑拣了几样做偃甲的材料。回到静水湖时那人兀自昏睡,想是服下的药起了效果,那人额上颊边渗出细密汗珠,宛如精致细腻的大理石雕塑上渗出的露水。
                谢衣仍用毛巾浸了温水细细帮他擦拭,其间那人咳了一声,微微睁开眼。谢衣便替他掖严了被角,抬手轻轻抚上他额头,指间隐约绿芒一闪而逝。
                “睡吧。”
                ***
                初七服药后隐隐感觉周身燥热难耐,正半睡半醒间,忽觉温凉濡湿的一物擦拭自己脸颊。
                他睁开眼,看见白袍偃师坐在床沿,手中握着毛巾为他拭去面上汗珠。宽袍广袖中露出一截嶙峋皓腕,那肤色莹白如玉,活色生香地跃然入目,生生地晃了他的眼。
                初七忽觉口干舌燥,心里好像没来由地莫名躁动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一截手腕,竟突兀地生出一种想撕扯开那袍袖遮掩细细往里看的冲动。
                察觉到他肌肤上的温度不寻常,谢衣也未多想,拈个静心咒伸手抚上他额头。
                初七只见他掌心绿光一闪,那微糙的、带着淡淡清凉的手掌便按在自己额头,那股燥热渐渐退散,心头清明,耳畔听得那人温和宁静的声音,云淡风轻:“睡吧。”
                再次醒来时神清气爽,经过这两日静心调养,之前的内伤已好了大半,初七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已无大碍,就撑着坐起来,撩开床上帷幔,只见四周齐整,独不见谢衣踪影。
                他下了床,推门出屋,外面光景正好,初七慢慢走出来,望着周围景物,脑海中隐约浮现出百余年前自己在此居住时的情形,那时候,一切都还不同……
                放眼望处,青山绿水,掩着湖内屋舍,微风拂过,吹散枝上繁花落叶。初七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树叶,不觉怔然,忆及往昔旧事,只觉景物依然,却早已人事全非,此时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他怔怔出了好一会神,才转身走向水车旁的那间房子,记忆中这里是自己以前制造偃甲的工房。房门并未关上,远远地能瞧见谢衣正撩起下襟,俯身蹲在地上检修一具偃甲。他没戴眼罩,初七看见他脸上的神情认真专注,戴着偃甲指套的手亦是稳到十分。旁边一只蝎形偃甲静静趴伏在他身侧,看着他检修,偶尔凑过去用头蹭蹭谢衣小腿,好像一只在和主人撒娇的猫。
                柔和的阳光从窗口洒落进来,将他一身偃师长袍沐浴成淡淡金色,没有了面具遮挡,柔和俊朗的五官线条就充分展露出来——那是一种类似于清教徒般的、甚至可称之为禁欲主义的美感。初七回想起刚才和他相处时自己心生出的那一丝绮思,顿觉亵渎。
                阳光温热,岁月静好,这个瞬间令初七突然有了一种恍若镜花水月的错觉,一时竟分不清此者彼者、吾身彼身?好像从始至终,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谢衣。
                就在此时,谢衣已经察觉了什么,调试偃甲的手一顿,立刻拿起眼罩覆在脸上,这才转头望向门外。
                初七看着他略显手忙脚乱地往脸上套面具,不动声色,缓步走近过去,定定注视对方,沉声:“何必躲藏?”
                谢衣一怔,身后那只偃甲蝎却已警惕地支立起前螯,尾针尖刺向上高高扬起,流露出兽类自卫时的本能反应。
                谢衣回过身去,伸手在它头上安抚似的轻轻拍了两下,偃甲蝎这才慢慢垂下尾针,又继续趴伏到他脚边。
                “这位公子……”谢衣走到屋外,躬身行了一礼,温润如玉般的气质,谦和有礼中隐约透出一丝冷淡疏离。
                “初七。”
                “啊?”
                “我叫,初七。”
                “……你觉得好些了吗?”
                “现已走动无碍。”初七道,顿了顿,又说:“多谢相救。”
                “不必。只是你内伤不轻,眼下虽能走动,但仍需静养。”
                “嗯。”
                “你伤势初愈,可需略进些饮食?”
                “不,我……我体质异于常人,并非必须饮食。”
                “……原来如此。”
                “你不问我为何受伤昏迷?”初七凝视着他,追问:“你如此平白无故救了我,就不怕惹上麻烦祸端?”
                “这个,我倒从未想过。”谢衣偏过头,微微一笑。
                “……也罢。”初七望着故居山水,神思不知飘到了何处,沉默良久才低声道:“我想在这里各处走走……看看,可以么?”
                “自是无妨,悉听尊便。”这么说着,谢衣便向他点了下头,径自回工房去了。
                白袍的背影在暗金色晚霞掩映下略微显得有点孤寂,徒生出一丝悲凉萧索的意味来。
                还是不肯脱掉面具啊?抑或认为,像这样冷静淡泊保持距离就真能独善其身吗?救下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却并无丝毫即将会遇上麻烦的觉悟,并且,对我连最基本的防备都没有……谢衣啊,该说你太善良还是太愚蠢呢?
                柔软的叶片被指尖碾压揉碎,在他掌中支离破碎。静水余晖下,初七静静负手而立,嘴角牵扯出一抹冷漠嘲讽的弧度,心底里却连最后一丝动容也没有了。


                IP属地:北京8楼2014-09-21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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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4-09-21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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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待下文,初七这是穿越了吧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4-09-21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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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前顶一下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4-09-23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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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赞,啊啊啊啊啊,水仙大爱,2.0受大爱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9-23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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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9-24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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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衷。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09-24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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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卡等更新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4-09-24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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