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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此塞夏,最萌】《The Bl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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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吹麦浪
现在让我们把眼光暂时移开,来放到爱尔兰这片土地上。爱尔兰!翡翠绿岛,白三叶草之国,爱尔兰!金黄的竖琴弹奏着凯尔特人的民谣,娓娓道来着近八百年的痛苦与欢乐。我们要注意到所有有着厚重历史的民族总是命运多舛,仿佛这就是他们的使命似的。大约七千年前,当第一批欧洲猎人踏上这块土地,他们大概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孙将在这里受尽侮辱,流干血液,也大概不会料到他们是如此顽强,面对凶恶的北欧海盗,安格鲁萨克逊人,他们如此有勇气表达自己身为凯尔特人的骄傲。
污迹城堡不过是爱尔兰伤痕累累的躯体上一道蚊虫叮咬留下的疤痕。
那是1846年的冬季,一个幽灵正在爱尔兰上空盘旋,田野间一片肃穆,爱尔兰的绿色充盈着整个世界,甚至要晕染天空的颜色。绿色是爱尔兰的生命,是她流转的明眸,是她跳舞时飞扬的衣裙。这预示着一个丰年,绿色总是带给人希望,所有异乡人都会陶醉于这翡翠的波涛。然而不出一个月这绿色将被黑色玷污,将腐烂殆尽,神明不肯降临,政府袖手旁观,人们绝望了。
爱尔兰农民在从骷髅身上挖肉吃,而此时的英格兰绅士在做什么呢?这是一场横跨半个世纪的辩论,因为从1794年英格兰的小麦不再丰收。他们展开激烈的讨论,用冰冷的数据构建数学模型,发表冗长的论文,具体可以参考罗德克里夫萨曼的《马铃薯的历史及其社会影响》、卡瑟琳加莱夫的《现实主义想象之中的马铃薯》。倘若马尔萨斯活到此时,他的《人口原理》一书只怕要做大幅度调整。一个世纪前,英格兰的农民是欧洲最后一支对马铃薯抱有重重偏见的人们,他们指向爱尔兰的方向并咒骂这异教徒的食品。而马尔萨斯先生明显对马铃薯抱有消极态度,因为它很可能导致人口的以指数形式过度膨胀。
爱尔兰是不列颠经常发炎的部位。雪上加霜的是,那些最肥沃的土地也被分给了英格兰地主。爱尔兰人饿怕了,而马铃薯,这种从美州传来的劣等食物,只需最简单的耕作就可养活一家人。然而英格兰的绅士是歧视这种文明的倒退,他们认为这轻易地让人们回到野蛮中去。他们喜爱小麦做的面包,小麦中凝结了基督教数千年的文化,积淀着人类对自然的征服,整个欧洲历史差不多用麦粒堆积而成。正如伟大的古希腊哲学家提出的悖论,一粒麦子不是一堆麦子,两粒麦子也不是,然而是什么时候人类有能力称自己的文明为“一堆麦子”的呢?
亲爱的读者,你们现在仍然感到困惑,为什么年仅十岁的小伯爵会被定为叛国—这样不详的字眼。哦万能的主,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就在夏尔浪费了整个蛋糕报复沃拉克尔时,也许正有爱尔兰儿童吞下鱼骨头和鼠肉。事实上,沃拉克尔对文森特抱怨税收太过微薄,爱尔兰的码头正堆满了金灿灿的玉米等着出口到英格兰,而沃拉克尔正是掌管这一事务的人。至于文森特,他拒绝了沃拉克尔关于提高税率的请求,不是同情爱尔兰人民,而是他并不想参与其中。巧合的是,就在货物积压在码头不出几个月,那片地区发生了暴/乱,饥饿的人们呼唤着祖国的名字厮杀着压迫他们800年的仇人。货物被劫了。
沃拉克尔当然损失惨重,此时的托兰西家族还没有易主--所以这还是上一代的恩怨,却报应到了孩子身上--他意识到党同伐异是个绝妙的方法。勾结爱尔兰军/队,支持独/立可是不小的罪名,蜘蛛忙着罗织证据。接下来的事读者们都知道了,于是夏尔稀里糊涂就被送进了这座位于爱尔兰境内的监狱,污迹城堡。
我们可以看到命运是这样奇妙,奇妙到当我们以一个宏观的角度欣赏他人人生轨迹时,我们往往会宽恕他们的罪过。这个可怜的小罪徒①,他还不知道是谁将他钉在了命运之轮上,他能做的唯有身不由己,犹如被绑在鞭笞台上的丑人卡西莫多,多么盼望甘霖能够如泪水一般降临。


IP属地:英国53楼2014-09-30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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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基督教认为人生而有罪。
    ②风吹麦浪是有名的爱尔兰民谣。


    IP属地:英国54楼2014-09-30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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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污迹城堡颤颤巍巍矗立在爱尔兰境内已有几个世纪,它曾经风华绝代,它曾经令人噤若寒蝉。然而如今它已沦为污秽的集聚地,它盘旋的楼梯依然是木头建成的,布满了被虫蛀过和被水侵蚀的痕迹。大厅内的壁纸呈现暗淡的红色,装饰着朴素的直条纹,但是已经发霉腐烂,有些部分已经脱落露出后面灰黄的砖瓦。房间错综复杂,墙角处却按着谢普德的命令没有任何蛛网。约书亚谢普德,与一般印象中的监狱长不同,他是个古怪的人,很容易听出他并没有爱尔兰口音,姓氏则明显是个英格兰姓氏。他虔诚地遵守着天主教的所有规定,即使英格兰人已经几乎改信新教。天主教听起来总是让人联想起伊丽莎白一世那个有名的姐姐玛丽一世,”狂热”一词仿佛专门为这种人而生。
      我们不知道这座城堡是何时开始衰败的,夏尔随着长长的人流在餐厅中排队。食物的短缺让他再也不可能把自己禁闭在阁楼上。餐厅里从来不会点起灯,连一支蜡烛也没有,似乎刻意营造肃杀的气氛。椭圆形的窗户透进来阴冷的光线,旁边暗绿色天鹅绒窗帘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他百无聊赖,端着铁做的盘子,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见过盘子里出现过马铃薯以外的食物。
      “爱尔兰人吃土豆去吧。”夏尔咕囔了一句,望着自己盘子里糊状土豆泥。一瞬间他身边的人都转过头来注视着他。塞巴斯蒂安连忙向他打手势示意他不要再说,但是夏尔没有看见。
      “请你再说一遍,孩子。”身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转过头来看着他,面无表情。
      “爱尔兰人吃土豆去吧。”夏尔扬起头,“有什么不妥吗?不可能再糟糕了。”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一个有着栗色鬈发、身材高大的青年向他走来,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夏尔惊呆在那里,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一时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苍白的面颊迅速肿胀充血,五个指印清晰地凸显出来。接着他被人揪住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
      “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吗?你也不看看是谁害得我们到这步田地,你这小讨厌鬼!”周围的人迅速拦住激动的青年,把他和夏尔分开,塞巴斯蒂安挡住夏尔不让别人接近他。但是声音还在源源不断传来。
      “衣冠楚楚,气度不凡。英格兰的绅士,你的燕尾服下,可是只恶魔?你的心脏,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他愤怒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爱尔兰的凯尔特子孙,是谁夺去你们最肥沃的土地?是谁压迫你们,侮辱你们的神灵?是谁轻视你们,将你们视为野蛮人?盎格鲁萨克逊人,海盗的后裔,你心里可否有数?多么漂亮的爱尔兰小姑娘,凭什么就该她忍饥挨饿?”
      骚乱引来了谢普德,他唤来士兵把青年架出去。“爱尔兰的人民!你们还要这样麻木下去到何时?一个小孩子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对我们指手画脚!爱尔兰!爱尔兰!”那青年变得无比激动,已经开始带着哭腔。“为何不联合起来,让我们脱离这暴政!脱离这苦海!”
      大厅里及其安静,无人说话,但是每个人的眼神都变得凌厉,像是有一团风雪在盘旋燃烧。夏尔是这风暴的中心,他愣在那里望着百十双不同颜色的眼睛,天蓝、祖母绿、琥珀、勿忘我花、甚至还有褪色的那种蓝--全部像玻璃珠一样映出自己的剪影。他的脸颊火辣辣地痛,他下意识去捂,却不愿意露出让步的神色--本来么!本来就是如此!就算你们生活再困苦,也轮不到我来操这份心,在锡安山庄的时候那些叔叔阿姨都是这么评论爱尔兰的,没有人敢打他们--他突然感到愤怒,居然有人敢当众羞辱他,这种愤怒顿时吞没了他的一丝丝愧疚,他不由得捏紧拳头,鲜血涌上脸颊,几乎要从伤口中滴出来。
      若是在平时,塞巴斯蒂安看到夏尔一副炸毛的样子一定会偷偷发笑,不过现在他可笑不出来。他的小主人大概不知道,除了他没人能够忍受这样尖酸刻薄的话语,除了他再也不会有人理会那些蛮横无理的要求。现在夏尔一个亲人也没有,当夏尔带着这样一种态度同别人讲话时,特别是如此敏感的话题,不挨打才怪呢。少爷啊,他在心里叹着气,您和那位法兰西皇后有什么区别,以后您怎么和别人打交道,都是这样的语气您有的是苦头吃。只有两种办法,可以改变现状,要么是您低下头颅认输,要么爬到更高的位置把他们踩成泥。
      作为英格兰人,他无意卷入这场爱尔兰终将到来的战争,他唯一关心的是如何把夏尔弄回英格兰。不过他猜想夏尔一定对爱尔兰铭记于心了。倘若爱尔兰一定要爆发独/立/运/动,在目睹爱尔兰的惨状和同时承受莫名其妙的屈辱,不知道夏尔的态度会是一种怎样令人玩味的态度呢?是会像父亲一样冷眼旁观还是按着女王的心意来处置呢?当然前提是夏尔到那时还没死。
      骚乱渐渐平息,夏尔依然赌气坐在椅子上,用力拿勺子刮着盘子,划出一道一道的痕迹。塞巴斯蒂安刚想说什么,夏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马铃薯的味道很不好,他闭着眼睛吞咽着,把它想象成最美味的甜点。这时大厅的门被打开,谢普德想要拦住却被晾在一边。一群衣着与城堡的士兵有很大不同的人们拿着步枪扫视着人群。一个卫兵像铁钳一样握住夏尔的手腕。“夏尔凡多姆海恩?检察官有事想问你。”


      IP属地:英国55楼2014-09-30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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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尔会离开求禁地么?不过塞巴斯蒂安对夏尔真的很忠心容忍啊。


        IP属地:江苏56楼2014-09-30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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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玫瑰色的眼睑洒在夏尔脸上。冬季天亮得很晚,这说明早就过了起床的时间。夏尔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身影。一瞬间他以为他还在锡安山庄,一切都是场噩梦,浑身的酸痛不过是他半夜从床上摔了下来。”红夫人。”他睡眼朦胧地说。
          房间里弥漫着温暖的味道,不再像前几天冷得连吸入的空气都会使人鼻腔刺痛。视线终于清晰了些,他看到被虫蛀过的木质天花板,摸到了粗糙的布衾。他向壁炉望去。塞巴斯蒂安恰好端着热水出来。他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您醒了?我认为治疗电击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睡眠所以今天的课程全部取消。”
          “你到现在还在惦记上课?”夏尔顿时气得瞪大了眼睛。”我被人扇耳光,被人用电流烧,你就站在这里看笑话?”
          “我帮不上什么忙吧,少爷,我提醒您了不要说那些话,您没听呀。”塞巴斯蒂安用一种惋惜的神情打量着夏尔。
          “如果不是我现在疼得没劲打你我一定——”夏尔微微撅起嘴唇,顿时变成了一只巴不得蜇人的马蜂。
          “三天前还是我把您抱出来的,您睡得真熟。而且,小猫还是没了尖牙利齿比较好看。”
          “谢普德居然敢动私刑,这简直是蔑视不列颠的法律。”夏尔说,”一定不会放过他的。那个爱尔兰检察官,满口的义正词严,还不是一样烂到骨头里。我总算知道爱尔兰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了,托这种人的福。”
          “谢普德也受了好长时间的盘问呢,因为他故意修改了您的罪名,似乎是想要帮您,却被什么人揭发了出来。”塞巴斯蒂安说,”不过他大概帮了倒忙,反而让您遭这么大的罪。”
          夏尔迷惑地皱起眉,脑子一片混乱。”您刚才那样说是什么意思?在同情爱尔兰人民吗?”塞巴斯蒂安问道。
          “我还没有神经错乱,你一定特别失望。如果我同情了岂不是正好坐实了通敌的罪名。”
          “那很好。不过您就要小心,小心爱尔兰的怒火再一次蔓延到您的身上。您可以选择屈服,或者——”
          “门都没有。”
          塞巴斯蒂安的眼睛流露出赞许的神色。


          IP属地:英国58楼2014-09-30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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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炉里面烧的是什么?”夏尔很好奇。
            “书。”塞巴斯蒂安干脆地回答。“撕碎了效果更好。这也是不上课的第二个原因。”他转过头盯着写字台上的纸张。“少爷的作业是满分,文辞优美,隔行押韵,做到这一点不容易。”
            夏尔伸手把两张纸拿过来。他先折了一只纸鹤,然后又折了一条船。端详了一会后,他光脚跳下床把它们扔进火炉里。纸鹤的翅膀开始变黑,卷曲,最后红莲贯穿了它小小的身体。他记得坚定的锡兵里的玩具士兵和小舞女一起掉进了炉火里,可是人们却找到了一颗锡心。
            夏尔用手触摸着玫瑰形彩色窗玻璃上的小水珠,让它们晶莹剔透地流成一条小溪。他没有看塞巴斯蒂安而是盯着窗外的冰霜。一瞬间,疲惫涌入他的身体,像一只刺猬,所有的刺都舒张开来。“在一个冬日的早晨,一个人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年的初雪,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没有失去亲人的痛苦,没有饱受侮辱的折磨,这是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这间阁楼永远在我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提醒我,我是个不正常的人,我经历过黑弥撒,被判入狱,与外界隔离,没有自由,随时会被夺去生命。这一向如此么?我的意思是,其他人的人生也会经历如此的痛苦,只不过是以我不知道的形式么?”夏尔问道,“我不敢向主奢求太多,我怕他会斥责我的贪婪。但是塞巴斯蒂安,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应该发生的么?”
            “对于有些人,的确是的,但他们从未意识到;而对于有些人,这永无可能。”塞巴斯蒂安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
            “如果是因为我的傲慢触怒了天主,如果是因为我不曾为他跪下,在我经历了这些后,他会原谅我么?如果我死去,人们是不是还要说,瞧啊,那是一个傲慢的罪人应得的结果,主爱过他可他没有珍惜,他堕落到地狱里犹如踩着面包走的女孩--”
            “少爷,您的信仰与命运无关,请不要胡思乱想。”塞巴斯蒂安突然厉声打断夏尔的话。”人在神的眼中不过是实验用的小白鼠。为了研究一棵草的呼吸,把小鼠和蜡烛同时关进玻璃钟罩。人会任凭小鼠挣扎直至窒息而死,也不肯发一发善心移走致命的装置。当然神比人要伟大,他们不是残忍,而是不关心。”不过在他向瓷杯中倒入热水时他又说道,“实际上,我的信仰并不是那么虔诚,我也从来不是坚定的人。当我有类似的困惑,我就会想象一些美的事物,这比向神灵祈祷宽恕更能吸引我。”
            “我记得在伦敦读书的时候,我找到一架很旧的钢琴,在图书馆一个鲜有人使用的房间。琴键已经泛黄,有几个音弹不出来,更多的已经走调不准,踏板已经松得无法发出回音,但它是在无聊的课程中间唯一的娱乐方式。于是我在征得管理员同意后,试着弹了几部曲子。”
            “事实上,的确如我所想,那架琴糟糕透了,不和谐音比比皆是,但我有足够的耐心把它弹完。那是一支很舒缓的乐曲,描写在萨尔斯堡原野上的男孩和女孩,然而走调的琴键令人非常恼火。直到我弹到高/潮部分,那个和弦,我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声音。”
            他把枕头垫成一个舒服的高度让夏尔靠着坐起来,“它甚至比一架完好无损的琴发出来的还要美,非常特别,我从来没有想过钢琴可以发出这么柔和的音调,像一颗露水,又像一声叹息。”他坐到床沿,闭上眼睛回忆着。
            “然后呢?你有没有再弹一遍,或是找到它如此美妙的奥秘?”夏尔若有所思地搅拌着杯中的热水。
            “没有。我甚至没有停止弹奏。因为我不忍心,看到美丽成为一种重复,一种累赘。它之所以给我留下极深的印象,正是因为它的白驹过隙、捉摸不定。我合上琴盖,吹熄蜡烛,走出房间,锁上房门。不久之后我毕业了离开了这座糟糕的城市,再也没有机会演奏这架琴。”
            “真不幸。”
            “这没有什么不幸的,因为这样初遇的惊喜会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而在漫长的人生中我明白,我正是靠着易逝的美来活着的,它支撑着我的心跳,犹如陀螺的轴心。”
            “那你有没有找到你的那份美,那是一个和弦,一首赞美诗,还是一幅命运女神的油画?”夏尔偏着头问道。
            塞巴斯蒂安盯着夏尔睡衣上的扣子,有几处开了线,他的表情像是在怀念什么事情。“我猜我找到了一个人。他的性命比那些物件都要短,当他死去美也随之消失。但他正是那架旧钢琴发出的唯一天籁,让我心甘情愿铭记一生。”
            “哦。”夏尔低下头舔着勺中的水。“被你这样的人,嗯,怎么说呢,爱?喜欢?欣赏?”夏尔用力在脑海中搜索合适的词语,试图用一个冗长的拉丁文或者法文来表现自己的讽刺,“一定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愿主保佑那个可怜人不要被你逼疯,就像我一样。”
            “我将维持他的生命,直到我力尽,只要他依然美丽。”塞巴斯蒂安站起来,代表话题的终止。夏尔也躺回被子里,他其实很想问一问那个人是谁,又在想象那个和弦究竟有多么美妙。当他恍恍惚惚数到第273只羊的时候,他又睡着了。


            IP属地:英国59楼2014-09-30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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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要去吃饭了,楼主从三点就坐在这码字快饿死了。一会回来继续。
              @Poker13125
              @晓晓2001824
              @鲠川
              TBC


              IP属地:英国60楼2014-09-30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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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塞巴斯蒂安的时候,一旦将他写成人类,性格难免走形。楼主写的塞巴斯蒂安不是恶魔,但是这个普通管家确实又是塞巴斯蒂安本人。我觉得就是在漫画里,身为活过数百年恶魔而言他也是个十分迂腐缺乏感情且冷漠,这点从他为夏尔挑衣服的颜色来说就可以体现---活了那么久没有跨越时代先进远见,只信奉绝对的人情欲望力量,换句话说他只是时代的顽固分子。这和他是不是恶魔没关系,我觉得楼主能看透塞巴斯德安这个存在的根本,也就是如果他变成人类,这个本质和他是恶魔的本质是同一个。楼主写塞巴斯蒂安只追求美,忠诚只是对夏尔美的敬崇,却并不在乎夏尔的生命亦或夏本人。换句话说,如果夏尔失去那种美,等待他的只有灭亡。所以楼主写的塞巴斯蒂安入木三分,形象即使不是恶魔甚至比恶魔还准确。夏尔的自私自利,其实最大的报应还是唯一对他好的塞巴斯蒂安本人的冷酷残忍。这就意味着没有人真正爱他,这才是真正凄凉的地方。所以他对塞巴斯蒂安的刻薄,也算公平。我不想向楼主提议结局应该好一些,顺着文章脉络走下去就好。名著风的典型特点就是事实必须遵循现实,揭露人性社会的丑恶残忍缺陷,所以它的存在是作为反映问题的书来存在,永远不是人物情节来存在为主旨。


                IP属地:江苏62楼2014-09-30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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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IP属地:英国69楼2014-10-01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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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这一次是真的完结了。第八章仍属于小说的一部分,起到最后补刀的作用,请不要漏掉。加入《编者按》的意图其实是说明,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了的,再无更改的可能。所有人的命运都像车轮一样毫不犹豫地冲向毁灭的深渊,就像是隔着玻璃橱窗注视咖啡厅内的人们,你可以呐喊,然而他们无法听到。如果我的文章曾使你的内心激起哪怕是一丝丝涟漪,请不要忘记这一点。最后谢谢大家。顺便求个评论。


                    IP属地:英国70楼2014-10-01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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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ker13125


                      IP属地:英国71楼2014-10-01 00:44
                      收起回复
                        祝大家十一快乐,吃好玩好哈!


                        IP属地:英国72楼2014-10-01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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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祝亲国庆快乐!其次为自己的迟来说声抱歉、
                          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带感的同人了,粗看无法参透,细读又简单易懂,辞藻华美,比喻丰厚,没有虚娇累赘,没有无病呻吟......奉上我所能给出的最好评价ww
                          感觉这篇文是很有深意的。这么说它不值能表达一个中心,好的小说都该在矛盾中反复参透,才得以回味无穷?(笑)很想问一下楼主到底是写了多少文,读了多少书,才练就这样的文笔的,真心佩服ww
                          夏尔的任性,无礼,自大,狂妄,懵懂表现得淋漓尽致,作为一个小孩他也包含了狡诈的聪慧和一部分胆怯,没有一味的单纯的高冷,塑造的形象也非常立体,点一万个赞!
                          关于塞夏,崩与不崩几乎是最敏感的话题。纵观大局,如果要评论塞殿的性格,泛泛之辈的我真是无言以对。恶魔嘛,性格之多元化岂能寥寥数语得以概括?至少楼主的这篇文是做到了不崩——他们两个主角,就像旷野里的孤魂,瞬息万变,总就逃不了黑暗二字。
                          总而言之,开头和结尾都是那么细致呢!
                          好像拜师、
                          May


                          73楼2014-10-01 18:44
                          回复
                            “人越是厌恶什么就越是像什么‘’在我看来,这句话是楼主你文章中意思最明确的一句话,也是对塞巴斯帝安和夏尔之间关系的最好描述,是描写两人关系的最准确中心表达。楼主文笔的功力和认知真的很深刻,老辣。我想塞巴斯蒂安信奉的美就是在艰苦险恶肮脏中生存之美,生命的搏击坚韧的高贵。漫画中葬仪屋的一句话大有深意,他说塞巴斯德安只能给夏尔带来灾难与不幸,但是必须说,塞巴斯蒂安的存在意味着夏尔的生存,不管其多么残忍。恶魔窥伺夏尔的灵魂,所以给予他生存的机会,利益的平等交换。所以文中最精准的描述就是----塞巴斯蒂安是个病人--如果他是人类。但是如果是葬仪屋,夏尔就不可能得到活下去的机会,因为葬仪屋和人类之间没有利益牵涉交换,用楼主的文说,葬仪屋永远只能是霍普德一般的人物,什么都看得到,是个不为美感控制的正常人,但夏尔永远无法在他身上得到生存的机会。葬仪屋再慈悲,也仍是掌控人类生死的神,人类对他来说太过渺小可悲。天下没有回报谁会平白给你好处呢,渺小的人类没有支付死神帮助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死神站在万物的顶端,不需要贿赂,是非常冷酷和公平的存在。


                            IP属地:江苏74楼2014-10-02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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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说夏尔生不逢时,生的的瞬间已注定灭亡。
                              抑或说夏尔的存在本身的意义就是生存。太啰嗦了,该总结了。
                              不得不说,与夏尔存在的意义最大的矛盾就是葬仪屋的观点,可是,葬仪屋所说的却又是最大的真理。如文中,虽然塞巴斯蒂安促成主人活了下来,成就了但也毁了夏尔以后的人生----做到了将主人变成窒息在松油中的蝴蝶的尸体。夏尔终究还是信仰了塞巴斯德安的美,变得和塞巴斯蒂安一样冷酷偏执而病态。再或者说,夏尔从他被抓进城堡那一刻起,真正意义上本就已经死去,不再有活着的权力。夏尔能从城堡中活着出去本就是驳论。就如塞巴斯蒂安恶魔的存在一样是驳论,有违天道运作的存在,必然遭到死神的追杀。这点上,我说恶魔也是和重生的夏尔一样的存在,为天理不容,所以他们是彼此这世界上真正相同的存在,靠抽食见践踏剥削他人和残酷的天道斗争卑微,卑鄙,顽强的活着。所以夏尔到底还是理解执事的观点----美,只有美永垂不朽;所有的一切都是易逝的,只有美才能留下。


                              IP属地:江苏75楼2014-10-02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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