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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塞夏,最萌】《The Bl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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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新的ID,用新的心情,开新的脑洞。
分类G。
二楼背景介绍。


IP属地:英国1楼2014-09-13 19:47回复
    塞巴斯蒂安普通人类设定,并且把他任职的时间提前至文森特死亡之前。背景为1845年。
    新人发帖,还请多多关照。


    IP属地:英国4楼2014-09-13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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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献给乔梵。 一切荣耀属于你。


      IP属地:英国5楼2014-09-13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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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锡安山庄
        凡多姆海恩家的锡安山庄举办过多次的宴会,不过那一次连孩子们也特别邀请了。尽管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能搭配得出最和谐的插花,能解决得了最尴尬的时刻,能看得见象牙色琴键上最细微的灰尘,能做得出让每一位宾客赞不绝口的菜肴,能在恰当的时机向高脚杯里斟上冒着气泡的香槟,一次性照顾七个孩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让你想起那部著名的电影,音乐之声,或是简爱,孩子们用德语或法语向宾客们道晚安。不过这一次的孩子来自不同的家庭,有着不同的背景,经历着不同的人生,相对而言身份有高有低,从心底流露出来的气质也是千差万别。
        人们或许一直对贵族家庭的孩子抱着一种不真实的想像:衣着华丽,举止优雅,谈吐不凡,穿着小巧的高跟鞋在精美的地毯上无声无息地踏过。事实上也许并不都是如此。伊丽莎白小姐在经过沃拉克尔小姐身边时,重重地摔了一跤,把银餐盘上的所有食物和饮料都泼到了沃拉克尔小姐的礼服上。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伊丽莎白尴尬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地想要去擦,沃拉克尔小姐阻止了她并大方地原谅了这小小的过失。
        不远处有一群衣着考究的人在聊天。其中一个是医生,刚从爱尔兰回来,正讲述着自己的见闻。“真的,天哪,太可怕了,整个田野都是烂掉的马铃薯味道,那些农夫痛苦地绞着双手,但毫无办法;孩子们饿得眼神发空,无知觉地盯着你,大概已经把你当成鲜美的肉块了。上帝啊,帮帮他们吧,这饥荒实在是可怕--”
        “爱尔兰人一直吃马铃薯,唉,这种野蛮的食物,落后,没有任何文化,只是提供动物赖以苟活的热量。”摇着粉红色扇子的男爵夫人,捂着胸口,皱起眉头,“我的嗅盐在哪里?我要晕了。我真是不愿意再听到这样可怕的事情,凡多姆海恩伯爵,您知道,自从我可怜的儿子被马车撞伤后,我就再也不忍受听到一丁点天灾人祸的消息了。”
        “是的,我理解一位母亲的心情,我认识您的孩子,他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真是可惜。”凡多姆海恩回答着,“您应该多想想其他令人快活的事情,过度抑郁有损您的身体。”
        “您也应该看到,马铃薯只需要一块贫瘠的土地,便能提供如此丰厚的收获,真是不可思议,它起码终于让爱尔兰人吃饱了--尽管英格兰人认为这是文明的倒退。”那位医生继续着,“想想吧,猪也吃这种食物,它甚至会和人们用同一个盘子,而这家的主人,居然用手从盘子里捞出这一摊浆糊似的东西,老天,真令人无法接受。”
        “为什么码头上还有从爱尔兰运来的玉米呢?它们堆得和小山一样,金灿灿的,为什么不发给农民呢?”伯爵夫人问道。
        “啊,美丽的夫人,玉米,它是一种商品,购买商品需要金钱。自从17世纪克伦威尔远征爱尔兰以来,那里肥沃的土地全部归英格兰地主所有。爱尔兰人没有金钱来购买玉米,就是这么简单。”那位医生继续解释。“说来也是,马铃薯初到欧洲并不受欢迎。玛丽安托瓦内特,为了推广这种作物,还特意在社交场合戴上马铃薯花。那是一种有着藕荷色花瓣和橘红色花蕊的美丽花朵。”
        “那个举止轻浮,丑闻多多的法兰西皇后?假若她活到现在,只怕又要说什么没有面包去吃肉粥的蠢话吧。”男爵夫人小口品尝着加了肉桂的乳酒冻。“这个时代的风气完全没有好转,连丝迹象也没有。老天,官员们也真是装聋作哑,我猜非要饿死了人他们才肯动动肥胖的手指签个字批准救助。我不过是个可怜的女人,目光短浅,头脑愚笨,动不动就因为惊吓而晕厥。连我这样的人都看得到这将要发生的可怕景象,那些老爷们比我可聪明得多,却只盯着货物能换来多少雪茄和香槟,真是丝毫没有善心的豺狼。”
        躲在伯爵身后的是伯爵的孩子,夏尔。他有一双和他姓名一样美丽的眼睛。此时,大厅里灯火辉煌,夏尔却感到并不安全。从他略微仰视的角度望去,每个人的脸型都被拉扯成了一个奇特的形状。他一直观察着每位客人的举止,而不愿意和那些客人的孩子们说话。伊丽莎白回到卧室里更换衣服,他挣开父亲的手向楼上跑去。


        IP属地:英国6楼2014-09-13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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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尔溜进厨房,他要让塞巴斯蒂安为他做甜食。尽管塞巴斯蒂安对夏尔强调了蛀牙的危险,他依然坚持一定要双份奶油。
          “吃这么多?”
          “嗯...是啊,我刚刚认识了许多新朋友。”夏尔转转眼珠。“我们一定不会浪费的。”
          “马上要用正餐了,少爷。”
          “别告诉爸爸好吗?”
          塞巴斯蒂安叹了口气,开始为夏尔准备这顿丰盛的茶点。夏尔站在一旁,心满意足的看着执事灵巧的手指熟练的将面团捏成各种好看的形状,像画家作画一样细心的雕琢着每一朵奶油花瓣的筋脉,像调音师调琴一样用各种新鲜的果酱调出甜蜜芬芳的气息。蛋糕里埋着土耳其软糖,周围装饰着奶油色的糖霜小雏菊,最高的一层上却放了一束鲜红的樱桃。下面的托盘里分得仔仔细细的,焦糖的华夫饼散发着蜂蜜的香气,格子上撒了切碎的巧克力和杏仁;青苹果派的边缘略略烤得微焦,为了让外皮更为松脆,然而中心依然是松软的,切开后带着酸甜气味的金黄色苹果酱会包裹住舌尖的味蕾;深色的肉桂面包旁边放着切开的黄桃;最下面乘在小碗中水果酸乳酪就像是诗歌一样地与整份甜点合辙押韵,淡绿的杨桃就像是圣诞树上的星星。当然执事也没有忘记放上两罐热牛奶以及一套精致的骨瓷杯子,他甚至在餐车的角落里放了一小袋粉红色的薄荷硬糖。望着夏尔推着比自己还高的餐车他觉得这几个孩子晚上可以不用再吃任何正餐了。
          很快,夏尔将餐车送了回来。执事不由得惊讶于小孩子强大的消化能力与惊人的速度,不过梅琳又打碎了盘子,巴特鲁又试图用火箭筒烘烤牛排,菲尼安布置台球桌时又撞坏了墙壁,他就没有心思再考虑小孩子究竟会不会消化不良这个问题了。
          到了晚上,宴会终于告一段落,客人们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仆人们终于清理了最后一个盘子,孩子们终于被连哄带骗送到育儿室的床上,执事还在为明天的日程做准备。他拿了文稿到伯爵房间里去。伯爵正在看一本很旧的书。
          "文森特主人,这是明天的..."
          他没有说完,就听见从沃拉克尔伯爵房中传来的尖叫声。两个人心里一沉,心想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急忙赶到房间门口,迎来了沃拉克尔伯爵夫人气愤的尖叫声。
          “凡多姆海恩伯爵,你的两个孩子都是有病的吗!”
          塞巴斯蒂安盯着浑身上下沾满了滑腻的奶油的夫人和小姐,她们的发髻上还有华夫饼的碎屑,果酱的颜色掩盖了钻石和珠宝的闪光。有人把一车分量的食物倒在了她们的床上。这些名贵的衣服全都毁了,特别是这件裙子是沃拉克尔小姐最喜欢的那件。现在的两个人就像是两只圆滚滚海豹一样可笑。执事马上就明白了谁干出来的这件事。他觉得这有失得体,毕竟是两个孩子犯的错误,不过沃拉克尔对伊丽莎白小姐做的事可是过分得更多。三代培养不出来一个贵族,更不要提这种靠着和没落贵族联姻的暴发户。他偏头向走廊转角望去,就着昏黄的烛光他看到了一双湛蓝的眼睛和一缕金黄色的髦发。他突然觉得很认真地忍住不笑出声来是会憋出内伤的。
          “我不清楚您在说什么,夫人。”伯爵客气地回答,“我很抱歉,我们会为您换一个房间,希望您能在锡安山庄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伯爵走出房门,对执事说,“带小姐和夫人去三楼的房间,给夏尔和伊丽莎白准备睡袍,明天的日程做微调,我要向钱德勒夫人询问夏尔的功课,然后收拾好这间屋子。”
          钱德勒夫人是礼仪课老师。
          执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故意不去看两位女士气红的脸颊。好在夏尔及时地推走了餐车,执事平静地说,“伊丽莎白小姐并不是主人的女儿,但是将来会是。而且,我十分怀疑两个孩子能否有力气搬动这么多食物倒在你们的床上并且不被人发现。”
          夏尔得意的看着两个女人狼狈的走出屋子,他觉得这没什么不妥,给伊丽莎白报仇是他自己的想法。这时他看到塞巴斯蒂安端着熨烫妥帖的睡袍走过来,弯下腰,金色的眼眸中映照出自己的脸。。
          “文森特主人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明天要去询问钱德勒夫人关于你的功课。我们都知道是克拉沃尔小姐故意绊倒了伊丽莎白小姐,不过对付讨厌的人也要用这么奢侈的手段真是凡多姆海恩家的天赋...不过,我还以为你和其他小朋友把蛋糕都吃了呢...可惜了我用心做的那么精致的糕点。”
          夏尔突然心慌了,他不知道塞巴斯蒂安是不是生气了,更不知道他的父亲是不是也对他失望,也许只是觉得他做的有失身分。伊丽莎白低着头抿着嘴不说一句话,脚尖在地上画圈圈。
          “And nice work."执事说道,他看见两个小朋友都松了一口气。
          “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以后还会给我们做甜食吃?”夏尔小心翼翼的问道。
          “只要你们保证刷牙。现在请换上睡衣并上床休息,明天您的课表排得很满,少爷。”
          不仅仅是少爷。在今天的宴会结束后,看到伯爵脸上的表情,执事觉得大概文森特主人也不愿意让他们再来第二次了。
          后来回想起这一出乎意料的不敬与侮辱,塞巴斯蒂安意识到它其实是一次警钟,一声微弱的警告。只是当时凡多姆海恩不认为有什么人能撼动他的地位,他们之于女王,如同卡西莫多之于主教,胜过一条对主人无比忠诚的狗。


          IP属地:英国7楼2014-09-13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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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中出现的一切宗教词汇均与现实中的无关。
            因为单一种植同一品种马铃薯,爱尔兰饥荒发生于1845年,在1846至1847年加重,从而彻底改变了爱尔兰的人口结构。
            TBC


            IP属地:英国8楼2014-09-13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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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污迹城堡


              IP属地:英国9楼2014-09-14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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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尔人生的前九年,生日那天总是有母亲唱的歌曲,父亲的睡前故事还有伊丽莎白弹得钢琴。那个时候凡多姆海恩家的伯爵和伯爵夫人还在世,执事是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田中先生已经退休了。家里还有笨手笨脚的长了一头酒红色头发的女仆梅琳,喜欢背着草帽力气惊人的园丁菲尼安,还有总是和料理食材有仇的厨师巴鲁多。大概一年前,家中着了火,伯爵和夫人被判有罪处理掉了,少爷失踪了,仆人都不知去向——这对当时的整个社会都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凡多姆海恩,恶之贵族,女王的忠犬。原来野兔打完了,猎狗就要宰掉了。
                不过夏尔少爷并没有死,他就在这里,Blur Castle,连同他的执事。现在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是夏尔的执事了,因为上一任家主已经确认死亡。少爷为什么失踪,因为他被带去举行某个仪式。塞巴斯蒂安的到来打断了仪式的进行,夏尔躺在祭台上。地上有一个巨大的标志。空气里充满着男人精/液和皮肉烧焦的味道。他走上前去为夏尔打开手铐。夏尔依然在呼吸但是双眼紧闭。虽然意识到有人在靠近不过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嘴唇因为缺水而裂开口子,身体因为极度干涸已经无法流出眼泪。
                “是我。那些人,已经都被清理了,少爷。”他让夏尔环住他的脖子。抱着这具小小的身体,他感到夏尔依然在颤抖,如同一只疲惫的鸽子。夏尔平时精心用花膏保养的头发现在被血液和汗水纠缠在一起,他的身上还穿着夫人送给他的那件过大的衬衫,领子上用蓝绿色的丝线绣着他的名字,在柠檬色灯光下微微闪光。
                本来已经昏睡过去的夏尔这个时候不自觉地挣扎起来。”疼…”他的声音很虚弱。
                塞巴斯蒂安连忙询问在哪里。夏尔说,有火在烧,而且他无法坐下,因为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弄破了。背上的烙印在向外渗血。他开始轻轻啜泣,不过很快就停止又睡着了,不是因为疼痛减轻,而是因为已经筋疲力尽。
                不幸的是,也许幸运的是,塞巴斯蒂安不是来接他回家的。家已经被烧了。法庭判他们有罪。罪名是叛国。Blur Castle,污迹城堡正矗立在远处的山上准备吞咽着可怜人的灵魂。


                IP属地:英国10楼2014-09-14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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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怀里的小人皱了一下眉但是没有醒。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他们正在经过一道峡谷,涧底水流拍击岩石有如大块的美玉被摔得粉碎。而他们的马车仿佛正悬浮在空中。
                  这是一道冰做的桥。有人细心地在冰中加了木屑以增加它的硬度,两侧还有石锁和木楔加固。尽管如此,它看起来依然危险。一座漂在湖面上的椭圆形孤岛,只有这么一座孤零零的通向外界的桥梁,仿佛是一根脆弱的脐带,维系着城堡里人们的生命。日落的火红穿透了乳白的冰砖,塞巴斯蒂安发现这座桥是精心修建的,每走过几步便有栏杆和雕刻的花纹,内容模糊地可以看出是些希腊神像,或是勇士持着长枪毫无畏惧地刺向肋生双翅的恶龙,或是举着苹果仪态端庄的女神,或是挣扎在两条巨蛇间的拉奥孔。如果不是对未来的命运感到忧心忡忡,到这里来的人定会大为惊叹于这浮雕的巧夺天工,甚至暗暗生出崇敬之情--可惜他们现在全部身不由己。
                  Blur从前是私人的城堡,这从布置典雅的水晶吊灯和盘旋的楼梯就可以看出来。然而在人们踏上大理石地面进入厅堂时他们便听到从脚下发出的骇人的、持续不断的惨叫。夏尔并没有因此而惊醒,当然,他也错过了欣赏浮桥的机会。人们不安地小声议论着,虽然知道被送到这里意味着什么,但是亲眼所见还是令人难以接受。
                  这时塞巴斯蒂安注意到在主楼梯的上方,有人在注视着他们。由于离得远,看不太清他的相貌,但大概是个男人,穿着神父一般黑色的长袍,阴暗地打量着楼下的人们。这时男人从楼梯上踱下来,摘掉兜帽。人们这才看清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长着鹰钩鼻,用狼一般的眼神扫过人们的脸庞。许久,他缓缓开口说道:“欢迎来到污迹城堡,羔羊们。我是牧羊人谢普德。”
                  [if !supportLineBreakNewLine]
                  [endif]
                  塞巴斯蒂安跟在谢普德后面登上一级又一级台阶。他沉默着,不清楚少爷是不是还要经过一次审问。谢普德举着蜡烛沿着楼梯盘旋而上。“女王对二位有特别关照。我也看到了,这位小伯爵貌似身体欠佳需要静养。如您所见,这座城堡本来属于私人,家主在世时我还在这里工作,如今这座城堡恰如其名,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还保留着它原来的模样。”
                  他们经过一间摆放着红色天鹅绒沙发的房间。有一个很老的男人,戴着眼镜,在昏黄的灯光下整理书籍。“这里是书房,你们可以随意使用,难得这里来了两位识字的稀客。书籍也是有魂灵的哟,我常常这样惋惜地对卡迪夫——哦,就是那位管理员——对他讲述我听到的这些美丽篇章的哭泣。万能的主,主是我的牧羊人,我却没有这么大力量拯救这座城堡里无知的灵魂。”
                  “我信仰神明,像巴黎圣母院里的神父那样虔诚。监狱虽然肮脏,但信仰将不洁挡在门外,我默许发生暴力与混乱,强/奸与虐杀,因为我坚信我只是主的牧羊人,牲畜可以肮脏但人必须纯白。至于那些罪孽的缔造者,在送走他们之后,原不原谅他们是神的事情,我不必为此而苦恼。”
                  “为了表示对你们的信任以及小小的款待,你们的房间将被安排在顶楼,那是前任家主小女儿的房间,她已经于二十四年前去世。为了纪念她,家主吩咐不让动房间里的一切物品。”谢普德停下来,拨动银色的锁扣。塞巴斯蒂安捕捉到他狼一般凶狠的目光消失了,脸上浮现出一种悲伤而怀念的表情,不过转瞬即逝。“我不想破坏这扇小巧的门,安装上一个粗苯的锁头。所以,门就保持原样,我给予你们充分的信任。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您,下楼的路只有一条,转角处都有侍卫,他们可怕极了幽灵。万一小伯爵被人当成那个小女孩被枪击杀了,那可是很麻烦的事呢。”
                  “我很荣幸,不过请您放心,少爷最厌烦结交新的朋友。”塞巴斯蒂安回答道。
                  谢普德转动把手。门开了。


                  IP属地:英国11楼2014-09-14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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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到达顶楼的第一天,塞巴斯蒂安承认这比他想象的要好,因为这里出乎意料的干净。地板是水泥的,墙壁上贴着瓷砖,正对门的墙上有一扇圆形的小窗户,被从圆心发出的线分成八份扇形,每一份都装饰着复杂的花纹,镶嵌着中世纪教堂里面的彩色玻璃。窗台下是写字台,令人高兴的是还有一个书架。两张单人床,分别靠在房间两侧的墙上。相比梦魇,他其实更担心的是少爷会不会半夜翻身从床上掉下来。深嵌在墙壁里面,有一个小巧的壁炉。壁炉旁边放着一个装衣服用的银白色桃木箱子。现在正是冬天,执事在想不知道经过层层克扣他们还能剩下多少。盥洗室也有,只是浴缸就免了,水要自己烧。
                    很难想象以后的日子。不过也许女王的命令一下根本没有什么以后的日子。也许他们要和那个倒霉的苏格兰女王玛丽一样,在伦敦塔待二十年。Sweet Jesus.很高兴他们已经不会因为你是新教徒便烧死你。
                    夏尔的梦魇成了大问题。他拒绝与任何人接触。在一天晚上塞巴斯蒂安发现夏尔的床是空的。本来衣服都放在银木箱里,现在被胡乱掏出来扔得遍地都是。他凑过去听到箱子里面的沉重的呼吸声。他把箱子掀开一条缝。“少爷。”
                    夏尔死死抓着箱盖的上沿,由于没有把手他的指甲刮在木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走开。”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只是怕您闷死在里面。”塞巴斯蒂安回答,“如果您执意要在那里过夜请让我为您收拾一下…”
                    话没有说完,夏尔用尽力气合上箱子的盖子,他注意到塞巴斯蒂安的手还搭在缝隙处但他毫不留情地就砸了下去。他蜷缩在箱子中,外面的人沉默了。他闭上眼睛,知道以刚才那一下的力量其实并不能伤害到塞巴斯蒂安。但这只是一个警告。它的深层含义要远大于它的实际效果。周围一片黑暗。夏尔又是孤单一人,但他却感到很安心。


                    IP属地:英国12楼2014-09-14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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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我就知道没人理我T-T


                      IP属地:英国14楼2014-09-14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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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比较崩,大家要挺住啊


                        IP属地:英国26楼2014-09-14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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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尔阴着脸走进来,怀里抱着他的那份要洗的衣服。“太好了,我还是头一次听见你这么的...掏心掏肺地说话。原来是因为这样的缘由。”他把怀里的衣服全都扔到塞巴斯蒂安的身上。“这些,帮我处理掉。”他看到身边的桶里还有泛着泡沫的脏水,他想都没想就泼到眼前的人身上。“你看我还帮你打水了,主人帮执事打水,多有意思的事啊。如同猫一样令人生厌,我最无法忍受猫的举止,你和猫一样虚伪狡诈,你还能把谎言编得多么道貌岸然--”他突然卡壳了,脸颊因为激动而变红。“我真是,我真是想不出用什么词来骂你了。”他把木桶砸过去,塞巴斯蒂安没有抬手去挡。夏尔转过身,看到吓得不敢说话的迦那利。“别挡路。”他冷漠地说。夏尔头也不回走出了房间。他感到嗓子很疼,眼眶发肿。他第一次感到对所有事物的极度失望。
                          年迈的卡迪夫也走了。洗衣房里就剩下塞巴斯蒂安一个人。不断有冷水从发梢上滴下来。他把头发捋到耳后,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地板。
                          迦那利匆匆追出去,他找遍了夏尔可能出现的地方,最后发现夏尔在阅览室正舒舒服服卧在红色天鹅绒沙发里读小说。迦那利小心地走过去。“夏尔。”
                          “我刚才失态了,真是万分抱歉。”夏尔平和地望着迦那利。“我不该朝你发火的,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夏尔你不要生气了,你--”
                          “我为什么生气?”夏尔合上书,端正好自己的坐姿。“我为什么生气?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下人生气?”他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你们为什么这样自以为是?你们凭什么认为我会在意你们?”他低头抚摸封皮上凸起的字迹。
                          “夏尔?”迦那利突然开口,眉眼弯弯地笑着,“我不知道你也是反猫主义者呢。”
                          “谈不上什么,就是从心底生出来的厌恶。多亏了那个人教给我的诗歌,知道吗,莎士比亚和雪莱也讨厌猫咪。”
                          “如果我像你一样博学,也许我还能和你聊聊柏拉图和犬儒主义,可惜我在希腊时没见到一个哲学家。”迦那利把自己埋进厚厚的垫子里。
                          哲学是什么玩意,能用来杀掉仇人吗?能让我离开这片令人窒息的地方吗?夏尔疲惫地想。我还能相信哪些人呢?


                          IP属地:英国28楼2014-09-14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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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那利莱因博特的英文是Canary Lyrebird。琴鸟是极善于模仿声音的鸟类。
                            大家对这个吉普赛小男孩的看法如何,以及我想知道我写的崩不崩,希望大家提提意见。
                            TBC下一章开虐
                            @Poker13125


                            IP属地:英国29楼2014-09-14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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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蜘蛛“这么高的地方怎么会有猫,即使有,立刻让它闭嘴。”
                              塞巴斯蒂安探出身去观察黑黢黢的管道,在深处有一对翡翠一样的眼睛。它蜷缩在里面,见到有人来,立刻缩回自己的小脑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发出难以理解的鸣叫。管道很窄只有刚出生的小猫才能随意出入,不过它恰好躲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塞巴斯蒂安伸手进去,小猫不出所料地向里面缩去,发出凄厉的叫声,在最深处挠了他一下。他抽回手,转身进了屋子,拿了一点点肉肠,掰碎了放到管道口,自己跪坐在窗台上面。
                              管道里面又变得安静了。他耐心地坐在上面等着。不知多久,管道口露出一双尖尖的耳朵,上面围着一圈白色的绒毛。小猫低下头去舔肉末,脖子已经完全露了出来,可以看到深棕色的花纹对称分布在脖颈两侧。塞巴斯蒂安左手拎起小家伙的脖子,右手揉了揉跪麻了的双腿。
                              “你叫什么名字,小公主?”他轻轻挠着小猫的后颈。
                              小猫像婴儿一样卧在怀里,好奇地张望着。猫看不同的人也是用不同的眼神的。夏尔翻了翻白眼。“烟囱里的公主?”
                              “我觉得这和您很配,阁楼上的国王。”塞巴斯蒂安微笑着说。
                              夏尔瞪圆了眼睛。“我还想睡个好觉,把它丢到什么地方随你便。”小猫跳到地上,径直向壁炉走去,但是却以一个奇特的卧姿躺在了地板上,伸了个懒腰。“你听到没有?把它丢出去,明天早上起来我如果看到一根猫毛你就和它一样不用回来了。”
                              “现在外面很冷。”
                              “这关我什么事。”
                              “她没有父母。”
                              “我也没有。”
                              “她身上很脏。”
                              “所以更不能让它进来。”
                              “她腿有残疾。”
                              “跳着走路也不难看。”
                              “少爷。”塞巴斯蒂安蹲下来查看小猫的腿部。“我是说,这是先天性残疾,她活不了多长时间的。这样的坐姿是为了缓解腿部的疼痛。”
                              夏尔把头蒙进被子里不说话。
                              “明天清楚我就把她送到楼下去,今天晚上让她待在这里,可以吗?我要先给她洗个澡。”
                              夏尔的声音从被子后面闷闷地传来。“你对别的事从来没有这么重视过。”
                              “怎么会呢,少爷是第一位的。”塞巴斯蒂安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拎起小猫走进浴室。一瞬间夏尔觉得他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IP属地:英国34楼2014-09-21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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