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猩猩逆袭人类 《猩球崛起：黎明之战》顶尖视效揭秘

一 动作捕捉拍摄、捕捉两不误
从技术角度看，《猩球崛起》打破了以往在摄影棚内进行动作捕捉的常规，将动作捕捉的地点扩大到外景地，比如片尾的金门大桥。维塔在那儿搭建的一系列动作捕捉舞台比以往都要坚固且便携，而且能经得起各种极端环境的考验，冰雹、大雨、高温、15米多高的火墙都奈何不了那些舞台，但当时，户外动作捕捉仅限于应用在一些主要的动作场面上。
而三年后，维塔在《猩球黎明》中扩大了动作捕捉的应用范围，在森林、泥地、水坝和新奥尔良（片中的旧金山）这些外景地完成了一系列动作捕捉，而且是与外景拍摄同时进行的。这是有重大意义的一次突破：此前动作捕捉属于后期制作范畴，而《黎明》让这项技术从幕后走向了前台，从后期制作走向了外景拍摄，也让维塔从后期团队蜕变为拍摄团队的一部分。在外景地，动作捕捉与实拍同时进行

夜晚也能玩捕捉
户外捕捉虽然是新的突破，但也会带来新的问题。在森林和夜间拍摄等较暗环境下进行动作捕捉时，光线不足可能导致现场的摄影机不能准确地读取演员的动作数据。为解决这个问题，维塔在动作捕捉服上封装了更亮的LED灯，使得摄影机在较暗条件下也能准确、容易地读取动作数据。
夜间进行动作捕捉需要更强的LED

解放身体，骑马爬树
除了光线，户外捕捉还要面对复杂的地形问题，尤其是《黎明》中有大量在森林中的戏，动作捕捉设备必须便携，才能节省拍摄时间。为此，维塔使用了无线摄影机，省去了铺数米长的电缆和电线的麻烦，从而可以更快地架设和校准摄影机，这给了他们极大的自由度和灵活度。而动作捕捉服也更加轻便了，使得动作捕捉演员可以完成骑马、爬树等更加丰富的的动作。《猩球黎明》（右）的捕捉服比《猩球崛起》（左）的更轻便

在户外的雨、泥、风等复杂自然条件下，动作捕捉设备必须要耐用，以抵抗各种环境因素的侵蚀。而有时“侵蚀”这些设备还不止是天气，还有动作捕捉演员本人！视效总监乔·莱特瑞透露：“在《霍比特人》中，安迪·瑟金斯（饰 咕噜）只演了一场小小的对话戏，就弄坏了七台头戴式摄影机！”
摄影机，你藏得太深了
　　除了上述这些可预见的困难，在户外还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问题。例如在森林中进行动作捕捉时，植物道具员把动作捕捉摄影机藏得太好了（以防干扰用于拍戏的主摄影机），搞得维塔每天拍摄完后都得清点摄影机的数量，有好几次拍完戏把摄影机落下了还得回去找。
“影”网恢恢，疏而不漏
在拍摄时，维塔有很多种选择来解决某个问题，在外部条件和表演方式允许的情况下，他们会采用多架摄影机进行动作捕捉。在这种多摄影机动作捕捉系统中，演员穿着粘有主动标记点（本身就可以发光的标记点）的捕捉服，戴着用于捕捉面部表情的头戴式摄影机，额外的索尼F3摄影机拍摄演员的动作以作参考，系统中所有摄影机的快门时间都是同步的。根据场景复杂性和场景中演员数量的不同，维塔使用的动作捕捉摄影机有时会高达40部。数字手绘小萌猩
　　

尽管《猩球黎明》以动作捕捉闻名，但实际很多猩猩都是动作捕捉与数字手绘相结合的产物。凯撒刚出生的小儿子麦洛（Milo）甚至完全是数字手绘的产物。这是因为麦洛的体型和动作像人类的婴儿，而维塔又不可能找婴儿来做动作捕捉表演。此外，由于《猩球黎明》中的故事发生在《猩球崛起》的10年后，因此主角猩猩们都经过了重新设计，以反映它们年纪和智慧的增长。
麦洛是全数字手绘制作，因为不可能找婴儿来做动作捕捉表演

二 表演
手把手教你扮猩猩
　　动作捕捉只是手段，表演才是内涵。为了把猩猩演得活灵活现，该片的动作捕捉演员们要上一所“猩猩学校”接受培训。开办这所学校的正是猩猩角色“火箭”的饰演者泰瑞·诺塔里。泰瑞不仅是一名演员，还是一位动作教练。他不仅会编排猩猩的动作，还会在动作捕捉舞台上检验这些动作是否有效合理。他还让演员们利用手臂延展支架，来模拟猩猩的四肢比例，以使表演更加真实可信。
用手臂延展支架来模拟猩猩的行走姿态

泰瑞·诺塔里（右）指导两名演员猩猩的动作猩猩变“表情帝”
　　除了动作更丰富外，在《猩球黎明》中，猩猩的面部表情也要比第一部复杂，因此许多面部特写镜头非常出彩，不仅传递了充沛丰富的情感，还很好地奠定了基调，尤其是片头和片尾的面部超长特写。考虑到面部是全数字制作的，要想在特写镜头中不被观众看出瑕疵，面部的每个细节都必须精雕细琢——从光线在眼睛里的折射，到对话时舌头和下颚的运动都不能含糊。
面部特写镜头中的凯撒不怒自威演员的“猩路历程”
　　

演员的表情如何转化为猩猩的表情呢？上文说到，头戴式摄影机会捕捉演员的面部表情数据，但这不意味着这些表情数据可以直接用到猩猩的面部上。因为人毕竟不是猩猩，两者的面部肌肉系统是不同的，头骨的形状、眼部上方肌肉的大小都是不同的，尤其是嘴、鼻、唇的区别更大。因此动画师要对这些部位进行调整，以模拟猩猩应有的表情。
面部数据被头戴式摄影机捕捉到电脑里
得到动作数据后，再用电脑对头骨、瞳孔、嘴唇等细节进行进一步调整
身体和骨骼的捕捉也是同样道理。即使动作捕捉数据已经很准确了，再加上手臂延伸支架等技术的助力，但动作捕捉演员和猩猩的四肢长度和关节位置还是不能完全匹配。“臀部位置经常会不对或过高，可是臀部低了又会改变头和脸的位置，”乔·莱特瑞指出。因此，还是需要用软件做进一步调整。

《猩球黎明》（下）中的凯撒比《猩球崛起》（上）中多了灰色，显得更加成熟猩猩父子情，回忆付兰兰
片中有一场戏是受伤的凯撒躺在第一部的家中的沙发上，与大儿子蓝瞳对话。整场戏充分地表明，数字角色是有可能传神地再现动作捕捉演员的情感反应的。尽管凯撒和他的儿子蓝瞳虽然长得依然非常像猩猩，但他们的面部却传达出大量剧本中所没有的潜台词。这场戏中，扛着步枪的蓝瞳准备与父亲重聚，他表现出了犹豫不决的神情，他而后把枪放在了凯撒的屋外，又表现出了一丝尴尬，而这些微妙的情感只是这场精彩文戏的开始。这场在沙发上的戏或许是安迪·瑟金斯最出色的表演，至少是最内敛但最有力的表演。另外，凯撒在阁楼里看着VCR回忆付兰兰的那场戏中，瑟金斯和维塔的艺术家们也合力奉献了杰出的、令人动容的表演。
瑟金斯是在新奥尔良拍的这两场戏，当时的楼内没有空调，他还得穿着灰色的捕捉服，在难以置信的高温和湿气下进行表演，使得这两场戏的表演难度大增。片中最动情的一幕是安迪·瑟金斯（中）克服高温和潮湿完成的

常年不穿衣，哪能不湿毛
　　尽管Manuka有着更强的渲染能力，但毕竟只是处在测试阶段，而RenderMan仍然是渲染本片镜头的主要工具，尤其是那些有湿漉漉的一团猩猩毛发的镜头。在影片立项伊始，导演马特·里夫斯就想让影片的多数动作场面（例如开场戏）发生在潮湿的北加州红杉林中。毛发制作本来就很复杂，一根一根地制作海量毛发更复杂，但制作湿漉漉的一团毛发的复杂性甚至是维塔都未曾遇到的。
幸运的是，维塔和新西兰惠灵顿动物园有着多年的合作。动物园请来了亲密合作伙伴——纹理总监和创意总监吉诺·阿萨瓦多。他可以说是剧组的福音，不仅因为他无疑是世界上最好的纹理专家之一，还因为他个人对猩猩的兴趣已经有几十年了，他与很多涉猎猩猩效果领域的重要艺术家和化妆专家都合作过。而且，他以纹理总监的身份参与过《猩球崛起》的制作。
由于动物园的一只猩猩被送去看牙医并需要全身麻醉，阿萨瓦多的团队得以能够小心地近距离拍摄这只猩猩，并用水喷雾弄湿它的毛，并拍摄它的毛有何反应和效果。通过如此直接、安全地获取的纹理参考和照片，对于成功地拍摄湿毛猩猩的特写镜头当然是非常宝贵的。在惠灵顿公园和其他禁猎区，阿萨瓦多还得以拍摄灵长类动物和一头灰熊作为纹理参考，这些一手资料同样帮助了维塔逼真再现猩猩的毛发效果。雨水浇在毛上的效果不爱唇彩爱迷彩
　　阿萨瓦多的另一个贡献是测试猩猩脸上的迷彩，好为后期制作数字迷彩提供参考。他解释说：“我们用硅胶制作了一些猩猩头部模型，并制作了不同种类的颜料涂在模型上，再往上面添加一些沙子，让模型表面有磨砂的感觉，然后我们再用手指在模型上涂画，好实现表面开裂并掉漆的效果。”
等到了制作数字迷彩时，维塔利用一套新的毛发工具重新处理猩猩身上的所有毛。他们用新版的毛发处理软件Barbershop来处理干和湿的毛，并用颜料碎屑和块状泥土来添加涂料。维塔还能模拟出光照射到毛发时的效果和散射效果，这使得画面更加真实。总共有95种不同的毛发处理方式，54种用在了主角猩猩上，另外41种用在了配角猩猩上。
片头特写镜头中凯撒脸上的迷彩，很适合开场的捕猎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