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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小哇】[14.08.20]【转载小说《锦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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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绝地重生,步步为营,情债如何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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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她痴恋着他,却被他含笑送下了地狱。
六年后她归来,却是换了一副皮囊,换了副心肠,无人相识。
今非昔比,情意不再,这个赌命的游戏,却不知何时成了赌爱。
◆前世宁锦是个温婉俏丽的女子,而她青画却是个痴儿◆
◆血债可以偿,情债却只用来对付你◆
内容标签:重生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报仇雪恨
搜索关键字:主角:青画(宁锦) ┃ 配角: ┃ 其它:


1楼2014-08-20 15:16回复
    怎么没有了?


    IP属地:山东3楼2014-08-20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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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百度相册上传6楼2014-08-20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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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吗


        7楼2014-08-20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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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晕啊!刚流几滴眼泪就没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08-20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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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10楼2014-08-20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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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儿挺痴情的


              20楼2014-08-21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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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终于千呼万唤使出来啊


                IP属地:江苏来自手机贴吧21楼2014-08-22 0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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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在咫尺(上)
                    青画回到宫中已经是夜半,过了半夜就是十六。
                    青持送她到了闲怡宫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便又把他喊住了,犹豫好半晌开了口:“太子,你可知这次朱墨来的使臣住哪儿?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青持只说了五个字,却让她呆呆在门口站了半夜。他说:“朱墨摄政王。”
                    朱墨摄政王。
                    青画的心今晚本就是悬在半空摇晃不定,这短短的五个字像是把一直悬着她的心的细线给斩断了,心就此堕入深渊,不断下坠,她几乎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墨云晔是宁锦的毒药,也是青画的,他就像一个三月开春明媚异常的噩梦,只要想着这个人,想起的都是他温文和煦的眼神,心里却是透骨的寒。
                    “小姐,你怎么傻站在门口呀?还不快进屋!”
                    小姿埋怨的话语撕破了青画的彷徨,她茫茫然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嗔怪的小姿,轻轻点了点头跟着她进屋。屋子里所有的宫女都还没有安歇,大抵是担心她夙夜不归。看到她安然回宫,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开始打点起她的梳洗安歇。点心也备好了,热腾腾地放在桌上,边上还有人端着暖炉也给备着。
                    青画轻轻舒了一口气,小心安抚着纷乱不已的心跳。抱着暖炉用完点心她才渐渐觉得又回到了现实中,这儿是闲怡宫,有一帮情同姐妹的宫女,她是青画,哪怕见了墨云晔他也认不出来的青画……
                    小姿收拾了桌上的残盘道:“小姐,今日是陛下大寿,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您还是先上床歇会儿吧。明日不可闹出乱子。”
                    “嗯。”
                    青画乖顺地回房吹了烛火上了床,却是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纱帐。时隔五年,宫里的人虽然都听说“青画小姐”已经恢复了神智,却还是鲜少有人把她当正常人看的,多半是当个半大的懂事孩子看待。她也无意去扭转这个想法,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交代过让她不露锋芒,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露武,不显医,继续当个无害的傻丫头是最好的。只是——
                    她悄悄握紧了拳头,如果是碰到墨云晔呢?自古蛊术就属于玄门,青云国内医者众多,蛊师却少之又少,她要想在宴场上要一个人的命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找个机会下蛊,恐怕朝中御医没几个可以发现的……只要她动手,就可以为宁府上下报仇。
                    三月芳菲那深入骨髓的痛她现在还记得,但那却不是她想杀他的理由,她原本就打算只当自己识人不清咎由自取……彻底抛开的。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宁府满门陪葬!
                    夜已过半,月光凄冷地照进房里,正好落在不远处的梳妆台上。
                    青画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干脆坐了起来披上衣服下了床。她轻手轻脚地抽出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从抽屉的凹槽里面又拿出了个小箱子,从里面掏出个小瓷瓶在手里握紧了——人家女儿家的梳妆台里装的是胭脂水粉,她的却是可以要人命治人命的东西。她把那个瓷瓶握紧了放到亵衣的口袋中才回到床上躺了下来,隔着薄薄地一层亵衣,她闭上眼也握着它。
                    这是从云闲山庄里带出来的她养了三年的小东西,只要它认定了一个寄主,就会在顷刻间食人血啃人心腹,让人当场毙命而且死相极其惨烈。如果……
                    叩叩——静默的夜里,突然起了敲门声。紧接着是一个故意压低的声音:“小姐,你睡了吗?”
                    小姿?
                    青画有些奇怪,却还是应了:“还没。”
                    小姿推开门进了房间,她只披着件衣服,手里拿了盏灯,鬼头鬼脑地到了她床边把灯放下了,又回头关紧了房门。
                    “怎么了?”
                    闲怡宫的礼数向来是不多的。小姿显然还是当她是五年前的傻小姐,她到了床边二话不说坐了下来,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小姐,刚刚我去更衣,听见其他宫女说白天听见了陛下与太子在争执……陛下有意把您许配给太子,只是太子……好像不大乐意的样子。”
                    青画微微一愣,记起了那日刚回宫初见青持的时候那怪异的情形,皇帝在自己的大寿将至那么繁忙的时候满脸认真地要求堂堂太子陪伴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寄养臣女,原来竟是早就打了这个主意吗?
                    小姿继续道:“小姐,你今后啊,有空就和太子多走动走动。”
                    青画哭笑不得:“小姿,我无权无势,配不上太子。而且太子也不打算配我,不是么?”无论是当年的宁臣与宁锦还是现在的青画与青持,当年宁锦一颗心给了墨云晔,如今青画全没情爱的欲念,他们两个始终不是一道儿的。
                    “小姐家满门忠烈,现在那些个大官多的是想把女儿嫁给太子的,陛下选哪个都得得罪人啊!只有小姐嫁了没人能吭声啊。”小姿已经开始掳袖子了,“再说太子已经二十有六了,自打六年前从朱墨带了个死人回来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婚事,小姐,你已经不小了。”
                    “小姿,我也对他没……”
                    “小姐,有些事情得慢慢来的,就好比是酿酒,你得把东西一样样放进去,把最难发酵的东西最先放,然后每天加一点,久了酒香就有了。”
                    小姿的表情很可爱,眼里的光芒却是明明灭灭闪烁不定的。青画看得心里有些异样,不知不觉,小姿的身影和那年那个笑得异常慈祥的皇后重叠在了一起。她们两个一个是后宫之首,一个是闲怡宫里的一个小婢,共同的地方是同样在皇宫里混迹了许多年,善知人心。青画很庆幸这样的两个人不是心心念念要害她,而是一心一意为她好的人。
                    小姿的话触动了青画,她想的却是全然不同的另一个方面。她轻声问:“那,如果一下子放呢?”
                    “那就毁了一坛好酒啊,酒毁了,酿酒的人也没多少好处。”
                    青画又问:“那怎么才能做到最好?”
                    小姿以为她总算听进去了,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揽着她的肩膀偷笑:“小姐,好酒总有主料,把最重要的东西酿好了,新酿的酒可比人家珍藏几十年的香!太子说到底是对那个死人痴心而已,这种人不动心则以,一动心死心塌地,只要你撬动了他的心……”
                    小姿的话青画只听到了前一半,好酒总有主料,那杀人的毒药也总有主料……墨云晔一条命怎么够填宁府上下满门的冤魂?她要报仇,就要毁他最在意的东西,把他的主料给毁了,就等于毁了墨云晔其人吧。
                    她懵懵懂懂想着,不知不觉松开了手放开了怀里的小瓷瓶,思路却越来越清晰——当年墨云晔嫁祸爹爹,杀宁锦,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权”字,她要报仇,就首先要让他这个叱咤风云摄政王无权无势,一败涂地!
                    毁他最爱,夺他心神。
                    “小姿,谢谢你。”
                    小姿笑呵呵地提着灯出了房门,青画又下床把怀里的瓷瓶放回了原位。少顷,晨曦初露,阳光普照。
                    今日皇帝大寿,宫中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美不胜收,宫女太监们忙进忙出每一个都是汗涔涔的。虽是初春草木未开,彩缎金绸却已经把枯枝败叶点缀得繁花似锦。
                    大寿之日,青画是个闲人,这闲人么自然是抱个暖炉往人少的地方钻,图个舒心透气罢了,再者,她实在是还没安稳下心思去前殿见墨云晔,能挨到午宴便挨到午宴,这首选的地方便成了御花园。
                    御花园之中光秃秃的树枝已经有好几处泛了绿,虽然只是零星的一点一颗却鲜亮得很。园中人不多,与前殿的情形是天壤之别。青画抱着暖炉静静地迈步在狭长的小径中,不经意地,就听到了一阵稀稀疏疏的琴音,像是春水点破屋檐一般地传来。
                    这个时候,谁会在这儿弹琴?
                    她抱着颗好奇心,轻手轻脚地靠近琴音的源头——那是一个朱檐的小亭,亭中梁木都是朱木雕饰。她与亭子隔着个小潭,潭中还有去年干枯的几支芦苇挡着,她只能依稀见着亭中有个朔紫衣衫的人在抚琴,那人身姿稳健却与周遭毫不互溶,宛若离世一般。
                    没想到这青云宫里还有这种人物。青画不仅想起了青涯那一长溜的随从跟随的嚣张纨绔模样,相较之下,顿时失笑。原来是她一叶障目,以为皇家子弟都如青涯一般跋扈无才。
                    那人弹的是支清新淡雅的曲子,青画音律不熟,却听着那曲子甚是耳熟,只是她挖破了脑袋也挖不出什么。她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上辈子当相女她喜欢拖着一身懒骨头爬墙闯江湖,这辈子当臣女她喜欢晒太阳捣鼓些剑术毒虫,横竖都不是温婉莺燕的命格,她既不风雅也装不了风雅,也难怪上辈子秦瑶可以把她踩在地上。
                    一曲终了,那人稍稍转了转头。青画便隔着稀疏的残败芦苇见到了那人的背影,她最先看见的是那人的束发——那人的发黑如墨,束发便显眼异常。那是个紫色的玉质的束发,上面依稀镌刻着一些图腾之类印记,衬着他墨发三千煞是好看。只是青画却僵直了身子——
                    那紫玉,她见过的,曾经她也替某个人用它绾起发丝,她还记得那玉温热的触感……那时候她引以为奇,那人便轻笑着解释:锦儿,这是个暖玉,自然四季都是暖的……


                  23楼2014-08-22 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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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百度相册上传24楼2014-08-22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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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楼主更新呀


                      IP属地:河南来自手机贴吧27楼2014-08-22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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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ad28楼2014-08-23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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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怎麽断更好几天了???


                          IP属地:江苏来自手机贴吧29楼2014-08-24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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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崭露头角(下)
                              青持是一壶酒,小姿说好酒需要好酿功,那么青持这坛子酒出生皇宫贵族天生就带着点儿王贵之气,因为少年出走混迹江湖而带了一股子的江湖气,后来卖身到了相府卑躬屈膝地过日子又带了隐忍之气,成了陈年佳酿的郁郁沉香。他今年二十有七,二十七载他有十载是在外头,哪怕是琼浆玉露也怕是抵不过青持目光深沉地望上一眼来得慑人。
                              那一刻,青画忽然觉得自己整个儿被脱了外衣一样的滋味,所有的秘密都在她的注视下毕露无疑。她这辈子算上上辈子也已经二十有六,却仍然抵不过他深邃一眼。以往,是她疏忽了,宁锦的身份让她看不见她的丑仆原来可以这么高高在上,生杀予夺。
                              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他居然把她的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她甚至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无论是装疯卖傻还是偷偷学艺,或者单纯是今晚的夜闯,都是要掉脑袋的。
                              “太子,我想去朱墨,您帮我行不行?”
                              青持似乎是起了点性质,他点亮了一盏宫灯,轻轻放到了外厅的桌上,回过头就见着呆呆立在角落的青画还是没有挪动一寸。他冷道:“为何?”
                              青画仔仔细细思量,冒险开了口:“太子,我知道您是宁锦姐姐的朋友,我……我小时候曾经见过宁姐姐,宁府对我家有恩,我想,我想为宁府报仇!”
                              青持神色大变:“你……你认识宁锦?”
                              “是。”
                              “可我听说你之前是痴儿。”
                              青画苦笑道:“痴儿也是有记忆的。”
                              外厅里沉默异常。青画小心翼翼地看着青持的神色,他似乎是很激动,却死死压着自己的情绪。烛光投射在他的脸上呈现的是一片阴影。他原本是端了个酒杯,如今捏着那酒杯的手已经泛了白,仔细看下,他的手还依稀有些颤抖。他的眼里的光芒像是一只困兽,青画想象不出,究竟隐忍成了什么样的情绪,才能把他逼到这地步……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刚才提及了宁锦这两个字。
                              很久以前,那个笑得很温柔的丑仆宁臣就是一直看着她的,宁锦虽然懒散却不迟钝,他的感情她怎么会不知道?一开始是因为她一颗心都放在了墨云晔身上,后来……是因为她心如死灰,只求一死。
                              宁臣。一瞬间,青画差点就喊出了这个名字,却生生把它咽回了喉咙底。她这捡来的性命,老天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收回去,她不能……再让宁锦的事牵连,绝不。
                              “你,是想替宁锦报仇,才想去朱墨?”半晌,青持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
                              “是,求求你,太子,帮我。”
                              “有什么证据?”
                              “我……”青画苦苦搜索,什么恩情交情都只是她一面之词,他不信是显而易见的……
                              “好,我便帮你一次。”
                              出人意料的,青持居然答应了。青画做梦都没想到,那夜让人胆战心惊的狭路相逢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这是她始料未及,做梦都会想笑出来的。
                              ***
                              青持是一诺千金堂堂太子,第二天皇帝把御医都召集到了御书房里商议的时候,是他提议把本不该出现在这种朝臣聚集之地的青画叫到了御书房。
                              青画跪在皇帝座下有些紧张,大抵却还是镇定的。她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御书房里的御医们的神情,他们每一个都是愁眉不展,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显而易见的,是皇帝像他们施压或者是他们已经用尽了办法却无计可施罢。她又抬眼看了一眼青持,他的脸上没什么神情,仿佛方才出口提议她的不是他一般。
                              皇帝看了一眼底下的绿衣青画沉道:“画儿,持儿说你的医术不错?”
                              “家师司空。”
                              皇帝脸上的神色有些惊异,语气也轻快了许多,他诧异道:“你居然拜了司空为师?”
                              “是。”
                              “司空先生医术卓绝行踪不定,画儿若是这六年都跟着他学医,那定然了不得,快去看看小六吧。”
                              “是。”
                              青画暗暗松了一口气,偷偷看了青持一眼,余光扫过书房里其他御医,她突然发现每个御医脸上都是惊诧的表情。没想到司空的名气居然大成这副样子,这个倒出乎她意料。她以为司空就是个名医高手罢了,却不想他的名气大到只要她扛出这名号,皇帝居然连验证她的医术都省了直接让她去诊断青涯的地步。
                              青涯的房里弥漫着一股草药混杂着熏香的味道。整个房间里面只有两三个宫女在轻手轻脚地看着暖炉火候,照看着躺在床上的青涯。
                              大部分御医被拦在了外头,只有御医房的管事御医跟着他们走进了房间到了青涯的床边。
                              青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连手上也是濡湿的。他的床是雕花的乌木质地,挂着浅蓝的垂帐,辈子床单也是浅蓝的丝缎,像是刚刚换上的模样。一床的碧莹莹衬得他的肤色越发发青,鬓角的发丝黏着在脸上,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
                              青画从怀里取了一块丝帕盖在他额头上,过了片刻才去探了探他的额头,有些烫。
                              边上的御医在她耳边不解道:“小姐这是为何?”
                              青画淡道:“丝缎是偏凉,隔着丝缎的温度才是和手可以相较的温度。虽然可以用额头触碰,但是有些毒性会从汗带出来,贸然触碰虽然不会中毒,却会让人体虚。”这其实是蛊和毒的不同之处,毒只要不入口不沾伤口多半没事,如果是蛊,恐怕不知道得死多少遍了。
                              “原来如此。”御医恍然点点头,又道:“六皇子这两日一直是这副样子高烧,出汗倒是多得很,这被褥都已经换了好几次。我们也曾经诊过脉相,说是毒……似乎也没什么异常,就是出汗和昏迷不醒,六皇子的脉搏是正常的。”
                              脉搏正常,那就不是毒。
                              青画丢了丝帕,抽出青涯的手细细把了把脉,果然如御医所说的,脉搏完全正常没有半点异处。这是怎么回事?她俯上身去仔仔细细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犹豫了片刻从随身的针包里拿出一根针,握起他的手腕刺了下去。
                              “小姐,那不是针穴……”御医急道,眼睁睁看着青画的手一动,在青涯的臂膀上划了一道伤口,她带来的针居然那么硬?
                              嫣红的血立刻从伤口里溢了出来,顺着青涯的手腕划过一道血痕,滴落在了青画早就准备好的丝帕上。
                              白发苍苍的太医聚精会神地盯着青画的动作,眼睁睁看着她从怀里拿出个瓶子来,往丝帕上倒了点什么。丝帕上的血本来已经晕开来,也不知道她往上面倒了些什么东西,只片刻的功夫,那血迹居然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最后居然消失不见了。
                              太医惊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也有去血的药,可是她究竟倒出些什么,其实他根本就看不见。难不成是瓶中之气?这司空的嫡传弟子到底做了些什么?
                              彼时青画已经收了手里的丝帕,把目光投向了御医:“大人,你知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人从西边回宫?尤其是偏远的西面,那儿经常会有些……和我们这儿不同的东西。”不是毒,而是虫。
                              御医踟蹰:“这个……”
                              青画皱眉:“有没有?”
                              老御医似乎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他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白胡子抖了抖,眼神闪烁地回头朝房间正中看了一眼。那儿有张桌子,桌子边坐的是从刚才就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帝。
                              皇帝的脸上看不出神情,这个偶尔慈祥的老头儿在想什么没有人可以猜得透,他只是摸摸胡子笑了笑道:“画儿,你可有解的法子?”
                              青画想了想道:“有。”
                              她从云闲山庄带出来的桑花还剩下一些,被她风干了放在闲怡宫。桑花对付一般的小虫子就绰绰有余了,再配些调养固本的药物,应该没多大问题。青涯既然只是高烧不行,应该不是什么厉害的蛊毒。那个人可能压根就不想要他的命。
                              “这就好。”皇帝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小丫头你赶紧给小六治病,治好了有赏。”
                              “是。”
                              “听说小丫头你想陪着云丫头去朱墨?”皇帝忽然转了话锋。
                              “是。”
                              “朕允了。”皇帝微笑,伸手一指,“只要小六的病好了,你就是我青云派去朱墨的使臣!”
                              使臣。
                              青画万万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用上这个字眼。自古女子为官就只是在皇宫内院的司制坊下各司,她是陪嫁去朱墨,论理应该叫“陪侍”,或者说是什么都没有,却无论如何都够不上一个“臣”字的。这个问题与到底是谁从西边回来成了她回闲怡宫路上苦苦思索的两个问题。
                              后者小姿解决了它,她听着青画从承德宫带回来的问题满脸的了然,在原地打了几个圈儿眼睛一亮:“从西方回来的,可不就是二皇子嘛!五年前陛下派了他去西边当镇西将军,这几天陛下寿宴他才有机会回来。”
                              二皇子。
                              青画的眼里露出淡淡的揶揄,她早该想到的,皇帝刚才在承德宫是故意扯开的话题,御医刚才吞吞吐吐也是因为从边回来的是二皇子罢了。这宫里有很多潜则,稍不留神就会触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说,纯属扯谈。
                              好在这与她青画没有半点关系,青云宫中的纷争她懒得去管,她只愿皇帝信守承诺送她去朱墨足矣。
                              就在那天晚上,青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在御花园里遇见了青画。他问她:“你去朱墨,真的只为报仇?这一去,其中的状况……”
                              青画只是笑,她说:“宁臣,你信我。”
                              青持的眉头紧锁,显然是不喜欢宁臣这称呼,只是青画却执拗地看着他直笑,她知道,朱墨与青云从来就不是什么踏踏实实的盟友。她这一去的确是危机重重,十有八九是一去不回九死一生。所以她执拗地看着眼前这个骨子里还是透着温柔的故人笑得眼睛都弯了。
                              “宁臣,我都还不担心呢,你担心什么?宁臣,你出息点,你那二哥不是什么好人,你在青云可别让你那二哥欺负了去!”
                              “你……究竟……”青持瞪大了眼睛,却被青画避开了视线。她只是笑着摇摇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花园。这类话宁锦说了不知道多少遍,青画却是第一次说。她只是……想在临走前留个信儿,谢谢他的——埋骨之恩。
                              而后,直到书闲出嫁,她都避而不见所有人。
                              书闲出嫁定在三月十七,彼时已经百花盛开,芳草如茵。一列仪仗鸣的是军号,撑起了青云子民信奉的吉祥图腾,一路送别他们的远嫁公主。
                              青画陪在出嫁的马车之中,望着外头的一片初春之色笑了笑,把玩起了手里的紫玉铃铛。有些事情想开了便想开了,再见着那些物件的时候也没多大感触了。
                              其实这紫玉铃铛也是有个好听的名儿的,墨云晔那个叫念卿,她这个叫思归,这两个透着酸味儿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哪个酸秀才取的,当年凿玉的工匠把它们送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就带了张纸,上书着两个名字:思归念卿。那时候宁锦笑它们酸,心里却是甜的,墨云晔说它们情深,心里怎么想的。她那时候不知,死的时候才明白的,他的心里念着的卿也许是秦瑶,也是是皇权,独独没可能的是她宁锦。
                              思归,思归。
                              青画笑着念叨着这两个字,眯着眼看着外头的太阳。午后的阳光烈性得很,晒得人却也暖和。她就靠在马车里头,依着丝锦的挂帘笑,思归思归,如今她就要回到朱墨了,思归已归,念卿何时还债?


                            31楼2014-08-25 0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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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手机贴吧39楼2014-08-25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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