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stlife吧 关注：318,782贴子：2,708,512
Ardeur De La Vie 2
=1865=
夏天时候凯文才给马克寄来信，上面说他们刚刚安定下来，租了个五层的小公寓，他们住在二层，凯文在画廊找的工作，艾米丽在对面的纺织店打下手。他说他在画廊只是干杂货，这半年他都没有再画画了。他零零碎碎地说了好多，大多都是寒暄，天气提了好多次，最后结尾是“我太累了就写到这里吧”。
马克收到信的那天下了雨，信是送到教堂的，克里斯神父给的他，信封上湿了不少。信封上巴黎的邮戳，他见了不是太激动，半年都过去了，他一直在等，等法国的音信，大概是有点等得麻木了。
几周前教堂里新来了个叫艾德里安的男孩，是个十五岁的孤儿，神父说让他在这里住着有个住所，没事给教堂干干轻活什么的。他让马克想起凯文。
但艾德里安一点都不像凯文，艾德里安天生的棕发，眼睛是活泼的褐色，他比凯文最爱闹的时候还折腾。他喜欢在教堂门口吹苏格兰风笛，每天凌晨四点起来叫早，搞得周围的人都不得安宁。神父说了他很多次。马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就想到凯文，他去镇上的面包店买些白面包给他，自从第一次给他买似乎艾德里安就听话多了——只是听马克的话。
三个月后凯文才又寄来一封信，他总不写自己的地址，对自己的伴侣也很少提起，整篇里只有一句“艾米莉最近一直发烧，那可恶的老板娘不让她请假”。他说我好想念以前画画的时候啊，我却不后悔来到这里，尽管到现在我都没有像在约克的归属感，我只是觉得身边的某个事物能让我安心。
艾米莉么。马克不知道。
马克很想给凯文写信，告诉他自己很想他，希望去巴黎找他，可是他不知道凯文在哪里，也知道凯文不会这么希望。
马克跟克里斯神父说有没有在法国巴黎的朋友他想找个人，神父说只有一个在里尔的商人。马克说那就不麻烦了，但是不久神父找到他说那个朋友几天后要去巴黎见个艺术商。马克有点欣喜若狂，他对神父十分感激。但是每次想起和凯文的事他又会愧疚。
我的信仰与生命的驶向却是背离。
似乎凯文的信这次来得很快，和上次距离一个多月就到了马克的手里。凯文第一句说，马克你真是一个神奇的人。
昨天老板叫我去见个人，那个人还和一个艺术商在一起，他问你认不认识马克思菲海利，我吓了一跳。
天了啊我的手都有点抖了。
那个艺术商看了我以前的画，我当时紧张死了。他说不错愿意卖给我吗。你知道他出了什么价吗？他出了5000镑！也许对于他来说是个太小的数字了，但是对于我已经很大了，哦对，两个月之后圣诞节就要到了，我刚到巴黎的时候以为圣诞节我都没有额外的钱去给艾米莉买礼物……天啊，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老板让我别干那么多杂活了，抽时间多画画以后也许会有名气。
谢谢你，是真的。
他说了一些别的就末了。马克在一天后也从克里斯神父那里得到凯文的地址。
每周他都给凯文写信，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他就是想给凯文寄信而已。凯文会给他回信，回复他说的一些话。
有一次马克写道你会什么时候回来，已经快一年了，这周日就是圣诞节了，你会给艾米莉买什么礼物。
他知道到凯文手里就可能是下一年了。
一月末凯文的信到了，他说给艾米莉买了衣服，然后艾米莉也去了那家画廊工作，他们去了一家很好的餐厅。凯文说感觉像回到了纽卡斯尔。
他扯了很多，终于这么久，在信的末尾写上，我很想念你。
他还会回来吗，马克终于不再确定，凯文在法国过得很好。
=1868=
马克觉得自己是哪里不对了，凯文一直和他通信，他多多少少是提到过艾米莉的，马克甚至为他们俩想好了后半生，结婚，生孩子，孩子长什么样马克都想好了，生男孩生女孩他也想了，他觉得自己就差把凯文孩子的孩子的人生也构思出来了。
他已经准备好接受没有凯文的人生了。
但是似乎像一出戏，凯文鬼使神差地回到了约克。
艾米莉没有回来。
凯文回到约克的时候几乎都快午夜，马克正朦胧得要睡了，听见楼下的敲门声。凯文敲门的声音从来不大，他平时只敲一两次等着马克来开门。但是在午夜也许马克听不见，他仍然只敲一两次，马克却突然得清醒。他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他当然不知道那是谁，但一瞬间涌入脑海的人就是凯文。
马克开了门，凯文那张脸映入眼帘，和以前没有多大不同，毕竟他只有二十三岁。马克的确吓了一跳，他正要说什么，凯文捂住他的嘴把他推进屋里，锁上了门。凯文抱着他，他问你怎么回来了。
“你这什么语气啊，不是这屋里有个女人吧，要不我出去？”凯文抖了一下，他嗅着马克身上的味道，终于让眼泪掉下来，“我累坏了，还好我没有忘记回来的路。”
“没有，我一直在等你。”马克把他抱得更紧一些，吻他的头发。
怎么虚幻得让他感觉真实。
“我真是太傻了。”凯文几乎软在马克怀里，他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马克，他不知道能说出其他任何人的名字，他脑子里只剩下马克。
“你干了什么，不会是从法国跑回来的吧。”马克抬起他的头，发现他竟然哭得这么厉害，离别与重逢竟然是一样的场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的行李呢。”
“我什么都没拿，直接坐船回来的。”凯文被他扶到卧室。
=1865=
夏天时候凯文才给马克寄来信，上面说他们刚刚安定下来，租了个五层的小公寓，他们住在二层，凯文在画廊找的工作，艾米丽在对面的纺织店打下手。他说他在画廊只是干杂货，这半年他都没有再画画了。他零零碎碎地说了好多，大多都是寒暄，天气提了好多次，最后结尾是“我太累了就写到这里吧”。
马克收到信的那天下了雨，信是送到教堂的，克里斯神父给的他，信封上湿了不少。信封上巴黎的邮戳，他见了不是太激动，半年都过去了，他一直在等，等法国的音信，大概是有点等得麻木了。
几周前教堂里新来了个叫艾德里安的男孩，是个十五岁的孤儿，神父说让他在这里住着有个住所，没事给教堂干干轻活什么的。他让马克想起凯文。
但艾德里安一点都不像凯文，艾德里安天生的棕发，眼睛是活泼的褐色，他比凯文最爱闹的时候还折腾。他喜欢在教堂门口吹苏格兰风笛，每天凌晨四点起来叫早，搞得周围的人都不得安宁。神父说了他很多次。马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就想到凯文，他去镇上的面包店买些白面包给他，自从第一次给他买似乎艾德里安就听话多了——只是听马克的话。
三个月后凯文才又寄来一封信，他总不写自己的地址，对自己的伴侣也很少提起，整篇里只有一句“艾米莉最近一直发烧，那可恶的老板娘不让她请假”。他说我好想念以前画画的时候啊，我却不后悔来到这里，尽管到现在我都没有像在约克的归属感，我只是觉得身边的某个事物能让我安心。
艾米莉么。马克不知道。
马克很想给凯文写信，告诉他自己很想他，希望去巴黎找他，可是他不知道凯文在哪里，也知道凯文不会这么希望。
马克跟克里斯神父说有没有在法国巴黎的朋友他想找个人，神父说只有一个在里尔的商人。马克说那就不麻烦了，但是不久神父找到他说那个朋友几天后要去巴黎见个艺术商。马克有点欣喜若狂，他对神父十分感激。但是每次想起和凯文的事他又会愧疚。
我的信仰与生命的驶向却是背离。
似乎凯文的信这次来得很快，和上次距离一个多月就到了马克的手里。凯文第一句说，马克你真是一个神奇的人。
昨天老板叫我去见个人，那个人还和一个艺术商在一起，他问你认不认识马克思菲海利，我吓了一跳。
天了啊我的手都有点抖了。
那个艺术商看了我以前的画，我当时紧张死了。他说不错愿意卖给我吗。你知道他出了什么价吗？他出了5000镑！也许对于他来说是个太小的数字了，但是对于我已经很大了，哦对，两个月之后圣诞节就要到了，我刚到巴黎的时候以为圣诞节我都没有额外的钱去给艾米莉买礼物……天啊，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老板让我别干那么多杂活了，抽时间多画画以后也许会有名气。
谢谢你，是真的。
他说了一些别的就末了。马克在一天后也从克里斯神父那里得到凯文的地址。
每周他都给凯文写信，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他就是想给凯文寄信而已。凯文会给他回信，回复他说的一些话。
有一次马克写道你会什么时候回来，已经快一年了，这周日就是圣诞节了，你会给艾米莉买什么礼物。
他知道到凯文手里就可能是下一年了。
一月末凯文的信到了，他说给艾米莉买了衣服，然后艾米莉也去了那家画廊工作，他们去了一家很好的餐厅。凯文说感觉像回到了纽卡斯尔。
他扯了很多，终于这么久，在信的末尾写上，我很想念你。
他还会回来吗，马克终于不再确定，凯文在法国过得很好。
=1868=
马克觉得自己是哪里不对了，凯文一直和他通信，他多多少少是提到过艾米莉的，马克甚至为他们俩想好了后半生，结婚，生孩子，孩子长什么样马克都想好了，生男孩生女孩他也想了，他觉得自己就差把凯文孩子的孩子的人生也构思出来了。
他已经准备好接受没有凯文的人生了。
但是似乎像一出戏，凯文鬼使神差地回到了约克。
艾米莉没有回来。
凯文回到约克的时候几乎都快午夜，马克正朦胧得要睡了，听见楼下的敲门声。凯文敲门的声音从来不大，他平时只敲一两次等着马克来开门。但是在午夜也许马克听不见，他仍然只敲一两次，马克却突然得清醒。他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他当然不知道那是谁，但一瞬间涌入脑海的人就是凯文。
马克开了门，凯文那张脸映入眼帘，和以前没有多大不同，毕竟他只有二十三岁。马克的确吓了一跳，他正要说什么，凯文捂住他的嘴把他推进屋里，锁上了门。凯文抱着他，他问你怎么回来了。
“你这什么语气啊，不是这屋里有个女人吧，要不我出去？”凯文抖了一下，他嗅着马克身上的味道，终于让眼泪掉下来，“我累坏了，还好我没有忘记回来的路。”
“没有，我一直在等你。”马克把他抱得更紧一些，吻他的头发。
怎么虚幻得让他感觉真实。
“我真是太傻了。”凯文几乎软在马克怀里，他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马克，他不知道能说出其他任何人的名字，他脑子里只剩下马克。
“你干了什么，不会是从法国跑回来的吧。”马克抬起他的头，发现他竟然哭得这么厉害，离别与重逢竟然是一样的场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的行李呢。”
“我什么都没拿，直接坐船回来的。”凯文被他扶到卧室。
马克的手伸进凯文的裤子里，他的心跳开始加速，然后向上掳起凯文的衣服，他抱着凯文到床的中央。
“答应我，别害怕，今晚过后我们就在一起。我们——是相爱的。”马克觉得自己的确很在行掩饰，他叫凯文不要害怕，其实他快被自己弄得崩溃，“我们只要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就可以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段感情。”
马克冲凯文笑了一下，深吻他，凯文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抱着马克昏沉沉地睡去，马克却睡不着。
我会护你周全。
=1868=
马克醒来的时候凯文不在身边，他有点心慌，叫凯文的名字。最后马克在书房找到凯文，他正托着下巴看书，身上的衣服因为昨天的发泄出现很多褶皱。
马克站在门口很久他都没有察觉到，马克轻轻走过去到他的身后，双手扶住他的肩，然后低下身吻他的脸。
“你看起来精神不佳。”
“你也是。”凯文动了一下手指，然后合上那本书放回书柜，“早上好。”
“别再有隔阂了，相信我，放下一切，我们在一起。”马克抓住他要收回去的那只手。
凯文胆怯地看着马克不说话，他内心的纠结还是没能解决。他只能一直一直地靠近，分离，再循环往复。他知道这会折磨马克，因为自己这种若即若离，但是一旦下定决心的话他也没办法再悔改。
“先放开我。”凯文对马克说。
马克放开了他。
“对不起，我只是告诉你我爱你……但可能我们在一起这件事我还要再想想。我需要考虑你的处境——所以你不要想太多，别质疑我们的感情。”凯文用最缓和的语气跟马克讲。
“告诉我你没在骗我。”
“我对你说的，现在的，昨晚的，都是真的。”凯文上前吻了他的嘴唇。凯文停留了很久却没有深入，只是嘴唇间的碰撞，然后他咬了一下马克的下唇，结束这个轻吻，靠在马克的身上，“相信我，我知道我们会在一起，我只是没有准备好，我知道这不会太久。”
要求彼此去信任会不会太苛刻。
“答应我，别害怕，今晚过后我们就在一起。我们——是相爱的。”马克觉得自己的确很在行掩饰，他叫凯文不要害怕，其实他快被自己弄得崩溃，“我们只要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就可以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段感情。”
马克冲凯文笑了一下，深吻他，凯文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抱着马克昏沉沉地睡去，马克却睡不着。
我会护你周全。
=1868=
马克醒来的时候凯文不在身边，他有点心慌，叫凯文的名字。最后马克在书房找到凯文，他正托着下巴看书，身上的衣服因为昨天的发泄出现很多褶皱。
马克站在门口很久他都没有察觉到，马克轻轻走过去到他的身后，双手扶住他的肩，然后低下身吻他的脸。
“你看起来精神不佳。”
“你也是。”凯文动了一下手指，然后合上那本书放回书柜，“早上好。”
“别再有隔阂了，相信我，放下一切，我们在一起。”马克抓住他要收回去的那只手。
凯文胆怯地看着马克不说话，他内心的纠结还是没能解决。他只能一直一直地靠近，分离，再循环往复。他知道这会折磨马克，因为自己这种若即若离，但是一旦下定决心的话他也没办法再悔改。
“先放开我。”凯文对马克说。
马克放开了他。
“对不起，我只是告诉你我爱你……但可能我们在一起这件事我还要再想想。我需要考虑你的处境——所以你不要想太多，别质疑我们的感情。”凯文用最缓和的语气跟马克讲。
“告诉我你没在骗我。”
“我对你说的，现在的，昨晚的，都是真的。”凯文上前吻了他的嘴唇。凯文停留了很久却没有深入，只是嘴唇间的碰撞，然后他咬了一下马克的下唇，结束这个轻吻，靠在马克的身上，“相信我，我知道我们会在一起，我只是没有准备好，我知道这不会太久。”
要求彼此去信任会不会太苛刻。
先去写作业 凯文抓着他的上衣，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好啊，站起来，我就告诉你。
凯文不屑地起来，然后将双手插在腰上撅起嘴像个老师一样说，臭小子，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要把你送到校长室去。
你真的喝多了。马克的语气里渐渐失去了玩笑的意思。
也许～我累坏了。凯文放下自己的手闭上眼，我们不玩了，你就抱抱我吧。
马克抱住他消瘦的身体，那画面就像一幅画，像久经岁月磨合的照片，像古老的枯黄的一页纸间的溢美之词写下来的故事。
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凯文的话里有点责怪的意思，马克却把他抱得更紧了。
老天爷，你力气可真大。凯文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不过很暖和，刚把我冻死了。
你还没有让我亲你。
不，这都两回事。凯文挣脱出来揉自己的脸，我的天啊头好痛。
马克没再想什么便吻了上去，他们两个的身高正好适合，马克的手滑过凯文光滑细腻的脖子在后面又把他拉进怀里，不过两人有了一个甜蜜的吻。凯文配合他的突然袭击，他尽其所能地使这个吻变得完美。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基佬～你终于承认啦。”
好啊，站起来，我就告诉你。
凯文不屑地起来，然后将双手插在腰上撅起嘴像个老师一样说，臭小子，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要把你送到校长室去。
你真的喝多了。马克的语气里渐渐失去了玩笑的意思。
也许～我累坏了。凯文放下自己的手闭上眼，我们不玩了，你就抱抱我吧。
马克抱住他消瘦的身体，那画面就像一幅画，像久经岁月磨合的照片，像古老的枯黄的一页纸间的溢美之词写下来的故事。
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凯文的话里有点责怪的意思，马克却把他抱得更紧了。
老天爷，你力气可真大。凯文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不过很暖和，刚把我冻死了。
你还没有让我亲你。
不，这都两回事。凯文挣脱出来揉自己的脸，我的天啊头好痛。
马克没再想什么便吻了上去，他们两个的身高正好适合，马克的手滑过凯文光滑细腻的脖子在后面又把他拉进怀里，不过两人有了一个甜蜜的吻。凯文配合他的突然袭击，他尽其所能地使这个吻变得完美。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基佬～你终于承认啦。”
马克把他抱住。
别欺骗我，我不能再承受这样的谎言了。
凯文心里一阵悸动，他吻了吻马克的耳朵对他耳语，我明白，你要去教堂了。
“你打算怎么办，你什么都没拿回来，换件我的衣服吧。”马克说完转向去自己的卧室，他在衣柜里翻了一阵，找出几年前的一身衣服，丢给正倚靠在门框上的凯文。
“但愿衣服不会罩在你身上。”马克换上自己那件蓝色的衣服，他站在镜子前整衣领，其实是刻意不去看凯文换衣服的模样，他的目光不自主地瞟向那个方向的时候又立刻收了回去。
等凯文换得差不多，他去洗手间洗漱，一切完成得挺匆忙，还好他租的住所离教堂近，否则一定会被克里斯神父骂得狗血淋头。
凯文穿上马克那件衣服，看起来像件西服的内装，尽管大了那么一点，仍然挺适合他，让他看着清秀干净。
马克要出门的时候，凯文叫住他。
“嗯?”
“我想问……这四年你过得究竟好不好。”凯文说。
“等我回来我会告诉你详情。”马克在赶时间，但看到眼前的凯文又是一阵心安，他所爱的男孩。
他回来了。一切都会很好。
马克出去之后凯文去窗户那里看着他，他竟然都不肯买手表，尽管对普通人有点奢侈，但是马克他并不算那种人群，买手表看时间对他应该绰绰有余。
凯文坐下来趴在马克的书桌上，昨晚艾米莉往他脸上甩项链的淤痕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心里却慢慢开始烦躁不安。
艾米莉知道了。
艾米莉会不会回来。
艾米莉会不会告诉其他人。
他从书柜上随便掏来一本书看，他没看书名直接翻开第一页，上面工整地写着马克的名字。凯文刚开始还以为是圣经，但纸的质地很快提醒他这是马克的日记。
他有些犹豫，好奇心开始在他心里做鬼，他捏着第一页纠结了少时，最后决定继续看下去。
“一九五六年七月二十日
“昨天有个人来找克里斯神父，他说什么我都没听见，他跟神父说悄悄话，神父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与我有关，肯定的，但是我等了一个下午神父都没跟我说些什么。
“神父说让我去收拾那堆蜡烛的时候我堵住他的路逼供他，告诉他如果不告诉我那男的说了什么我就不让他走。神父跟我说了好半天我都不让步，最后你猜怎么着，他说我母亲死了，就因为车祸。
“算了，我也不太想说这件事。倒是那个金发的男孩子很有趣，他竟然半夜来点蜡烛。他说要我开心，愚蠢的小傻瓜，怎么可能。
凯文看到这里笑了下，他不知道马克竟然还这么说过他。
“不过他倒是固执得可爱。
“我想再见到他。”
别欺骗我，我不能再承受这样的谎言了。
凯文心里一阵悸动，他吻了吻马克的耳朵对他耳语，我明白，你要去教堂了。
“你打算怎么办，你什么都没拿回来，换件我的衣服吧。”马克说完转向去自己的卧室，他在衣柜里翻了一阵，找出几年前的一身衣服，丢给正倚靠在门框上的凯文。
“但愿衣服不会罩在你身上。”马克换上自己那件蓝色的衣服，他站在镜子前整衣领，其实是刻意不去看凯文换衣服的模样，他的目光不自主地瞟向那个方向的时候又立刻收了回去。
等凯文换得差不多，他去洗手间洗漱，一切完成得挺匆忙，还好他租的住所离教堂近，否则一定会被克里斯神父骂得狗血淋头。
凯文穿上马克那件衣服，看起来像件西服的内装，尽管大了那么一点，仍然挺适合他，让他看着清秀干净。
马克要出门的时候，凯文叫住他。
“嗯?”
“我想问……这四年你过得究竟好不好。”凯文说。
“等我回来我会告诉你详情。”马克在赶时间，但看到眼前的凯文又是一阵心安，他所爱的男孩。
他回来了。一切都会很好。
马克出去之后凯文去窗户那里看着他，他竟然都不肯买手表，尽管对普通人有点奢侈，但是马克他并不算那种人群，买手表看时间对他应该绰绰有余。
凯文坐下来趴在马克的书桌上，昨晚艾米莉往他脸上甩项链的淤痕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心里却慢慢开始烦躁不安。
艾米莉知道了。
艾米莉会不会回来。
艾米莉会不会告诉其他人。
他从书柜上随便掏来一本书看，他没看书名直接翻开第一页，上面工整地写着马克的名字。凯文刚开始还以为是圣经，但纸的质地很快提醒他这是马克的日记。
他有些犹豫，好奇心开始在他心里做鬼，他捏着第一页纠结了少时，最后决定继续看下去。
“一九五六年七月二十日
“昨天有个人来找克里斯神父，他说什么我都没听见，他跟神父说悄悄话，神父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与我有关，肯定的，但是我等了一个下午神父都没跟我说些什么。
“神父说让我去收拾那堆蜡烛的时候我堵住他的路逼供他，告诉他如果不告诉我那男的说了什么我就不让他走。神父跟我说了好半天我都不让步，最后你猜怎么着，他说我母亲死了，就因为车祸。
“算了，我也不太想说这件事。倒是那个金发的男孩子很有趣，他竟然半夜来点蜡烛。他说要我开心，愚蠢的小傻瓜，怎么可能。
凯文看到这里笑了下，他不知道马克竟然还这么说过他。
“不过他倒是固执得可爱。
“我想再见到他。”
凯文停下了要翻页的手，他很想悲伤一下，但是内心平静地出奇，马克童时的小心思让他觉得有趣，但那也在提醒他不要后悔。
做些什么都不要后悔。
“我都忘了我给他讲了什么了，大概是一些我母亲给我讲过的故事，后来他就趴在我腿上睡着了。完蛋，我不知道他家在哪。
“我敲了克里斯神父的房门，他半梦半醒的样子真是可笑，我告诉他有个男孩还没回家，我们折腾了半宿才找到回他舅舅家的路，那时候他舅舅都快焦虑得疯了。
“他说他要教训这个男孩，等他醒来后。这男孩真的很可爱，我倒是不希望他被他舅舅批评。
“他像个天使，局限在昨晚他对我笑的时候，像个真正的天使。”
凯文合上日记本放回原处，他想找其他时间再来看，这让他也有点罪恶感——偷窥别人的隐私，但他已经做了，也没有必要去惩罚自己。
=1868=
“艾德里安，快坐下来。”马克追着拿着苏格兰风笛在门口吹的艾德里安，艾德里安已经十九岁了，还在折磨这个二十七岁的男人。艾德里安知道他不会太强迫自己，他很大声地吹了一段，然后放下走进教堂。
“早上好！”
“你都快二十岁了，到现在都不找工作。”马克拿他没办法，艾德里安似乎要跟他的风笛过一辈子一样。
“别担心我，我有办法活下去，你现在不也不给我买面包，你还活得好好的。”艾德里安把他的心爱之物放回教堂拐角进去的房间，然后拿着扫把走出来。
“老天。你都多大了。”
“还有10个月二十岁。”
“你该去找份工作，神父带你去上完了文化课程。”马克拦住他。
“他是个好人。”
“你该回报他。”马克看他把地上的灰尘扫得弥漫在空气里。
“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方法，”艾德里安的目光瞟向他，“
来让我们谈谈凯文。”
“嘎？”
“他似乎是个很神奇的人，这四年没少听你提他。告诉我，他长什么样，你给我讲了他的好多事，我连他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艾德里安凑近他。
“呃……他长得很普通的。”
“那就怪了你为什么之前天天和我提他，我以为会是个，大，帅，哥。”艾德里安一下一下得戳着马克的胸部。
“别说得像他长得很难看似的。”马克拿开他那只停不下来的手。
“告诉我，除了唱诗班的一员，你其他时间还干些什么？”
“别问我的私人问题。”
“好吧，问个非常确定的问题。你，真的信仰上帝吗？”
上帝与信仰。
凯文与上帝。
马克心颤了一下，他知道他走到这步已经完全背离了他最初的信仰——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他和那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他说他们要在一起。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上帝，那里只有凯文。
“你——"马克盯着艾德里安。
“别，我没质疑你对上帝的忠诚，我只是问你一下。”艾德里安摆摆手，以为他要生气。
心中的顾虑小了一半，他觉得自己把凯文在他们面前设定为最好的朋友的角色并不会有什么破绽。
“嗨，你们在聊什么。”
马克看向凯文，他对于凯文出乎意料的行为已经习惯了，这十六年，况且昨天那甚至称之疯狂都不觉得过分的事情发生过后，他觉得除了他和凯文的恋情被发现，没什么能把他震住了。
“你怎么有心情来教堂。”马克看着他的眼里还有一点疲惫。
“我只是四年没来这里，大概有些想念——我好久都没听你唱歌了。”凯文稍微耸了一下肩，马克很想上前抱住他跟他耳语些什么，但是现在他在信仰之处无法这么做。
这是亵渎。
“嘿，跟我介绍一下，这是谁。”艾德里安看着马克，“他是凯文对不对？”
凯文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而马克却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欸……我不是猜错了？”
“我是凯文。”凯文微笑起来的样子很俊朗帅气，让马克又回想起几年前。
“还是个帅气的伙计！比起刚才你给我的那个版本要帅气太多了。”艾德里安看着马克满脸阴郁不说话想自己可能又是惹到他了，尽管这么多年他没少这么做过但马克似乎还是第一次这样对他生气。
“你快去把前面都打扫一下，不然一会克利斯神父看着教堂还这副德行会把你扫地出门。”马克对他说，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找他的茬儿，只好听话地照做。
“他可真可爱。”
“其实很让人费解。”马克抚了一下他的肩头。
“我倒是觉得他不错。”凯文惶惶地看向别处。
“嘿，凯文，你真的还好吗？”马克尽量用自己最平常最普通的方式去触碰他，让他从心不在焉里缓过神，“你这状态不应该来这里。”
“我清楚我很好。”凯文扽了扽有些宽大的袖子。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
“一对夫妻之间都可以拥有隐私。”凯文绕过他，这种若即若离真的有点让他受不了，凯文背对着他的表情其实很难过，他（凯文）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做，才算是明智之举。
凯文去了蜡烛池那里，中午时分蜡烛燃得不是太多，他点燃一个放上去，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开始祈祷。
上帝啊，就在这里吧，停在这里吧。
他知道马克听不见，尽管马克就站在他身边。
艾德里安瞟了他们好几次，尽管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他觉得他俩似乎像是吵架的对话很有趣。
凯文拿出隐藏在单衣里的十字架亲吻，他发抖的时候马克只想抱住他，却只能硬生把欲望推回去。
“我记得上一次来这里，你没有在，是我一个人来的，那时候你回家了，艾米莉在她的家里收拾行李。
“我说上帝啊让时间过得快一些吧。
“也许我就能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了。”凯文转头看向马克，马克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也许真的只是祈祷，但却无法理解。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凯文对他笑，然后做到教堂的一个位置上。
我们会在一起。
做些什么都不要后悔。
“我都忘了我给他讲了什么了，大概是一些我母亲给我讲过的故事，后来他就趴在我腿上睡着了。完蛋，我不知道他家在哪。
“我敲了克里斯神父的房门，他半梦半醒的样子真是可笑，我告诉他有个男孩还没回家，我们折腾了半宿才找到回他舅舅家的路，那时候他舅舅都快焦虑得疯了。
“他说他要教训这个男孩，等他醒来后。这男孩真的很可爱，我倒是不希望他被他舅舅批评。
“他像个天使，局限在昨晚他对我笑的时候，像个真正的天使。”
凯文合上日记本放回原处，他想找其他时间再来看，这让他也有点罪恶感——偷窥别人的隐私，但他已经做了，也没有必要去惩罚自己。
=1868=
“艾德里安，快坐下来。”马克追着拿着苏格兰风笛在门口吹的艾德里安，艾德里安已经十九岁了，还在折磨这个二十七岁的男人。艾德里安知道他不会太强迫自己，他很大声地吹了一段，然后放下走进教堂。
“早上好！”
“你都快二十岁了，到现在都不找工作。”马克拿他没办法，艾德里安似乎要跟他的风笛过一辈子一样。
“别担心我，我有办法活下去，你现在不也不给我买面包，你还活得好好的。”艾德里安把他的心爱之物放回教堂拐角进去的房间，然后拿着扫把走出来。
“老天。你都多大了。”
“还有10个月二十岁。”
“你该去找份工作，神父带你去上完了文化课程。”马克拦住他。
“他是个好人。”
“你该回报他。”马克看他把地上的灰尘扫得弥漫在空气里。
“我还没找到合适的方法，”艾德里安的目光瞟向他，“
来让我们谈谈凯文。”
“嘎？”
“他似乎是个很神奇的人，这四年没少听你提他。告诉我，他长什么样，你给我讲了他的好多事，我连他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艾德里安凑近他。
“呃……他长得很普通的。”
“那就怪了你为什么之前天天和我提他，我以为会是个，大，帅，哥。”艾德里安一下一下得戳着马克的胸部。
“别说得像他长得很难看似的。”马克拿开他那只停不下来的手。
“告诉我，除了唱诗班的一员，你其他时间还干些什么？”
“别问我的私人问题。”
“好吧，问个非常确定的问题。你，真的信仰上帝吗？”
上帝与信仰。
凯文与上帝。
马克心颤了一下，他知道他走到这步已经完全背离了他最初的信仰——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他和那个男人发生了关系，他说他们要在一起。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上帝，那里只有凯文。
“你——"马克盯着艾德里安。
“别，我没质疑你对上帝的忠诚，我只是问你一下。”艾德里安摆摆手，以为他要生气。
心中的顾虑小了一半，他觉得自己把凯文在他们面前设定为最好的朋友的角色并不会有什么破绽。
“嗨，你们在聊什么。”
马克看向凯文，他对于凯文出乎意料的行为已经习惯了，这十六年，况且昨天那甚至称之疯狂都不觉得过分的事情发生过后，他觉得除了他和凯文的恋情被发现，没什么能把他震住了。
“你怎么有心情来教堂。”马克看着他的眼里还有一点疲惫。
“我只是四年没来这里，大概有些想念——我好久都没听你唱歌了。”凯文稍微耸了一下肩，马克很想上前抱住他跟他耳语些什么，但是现在他在信仰之处无法这么做。
这是亵渎。
“嘿，跟我介绍一下，这是谁。”艾德里安看着马克，“他是凯文对不对？”
凯文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而马克却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欸……我不是猜错了？”
“我是凯文。”凯文微笑起来的样子很俊朗帅气，让马克又回想起几年前。
“还是个帅气的伙计！比起刚才你给我的那个版本要帅气太多了。”艾德里安看着马克满脸阴郁不说话想自己可能又是惹到他了，尽管这么多年他没少这么做过但马克似乎还是第一次这样对他生气。
“你快去把前面都打扫一下，不然一会克利斯神父看着教堂还这副德行会把你扫地出门。”马克对他说，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找他的茬儿，只好听话地照做。
“他可真可爱。”
“其实很让人费解。”马克抚了一下他的肩头。
“我倒是觉得他不错。”凯文惶惶地看向别处。
“嘿，凯文，你真的还好吗？”马克尽量用自己最平常最普通的方式去触碰他，让他从心不在焉里缓过神，“你这状态不应该来这里。”
“我清楚我很好。”凯文扽了扽有些宽大的袖子。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
“一对夫妻之间都可以拥有隐私。”凯文绕过他，这种若即若离真的有点让他受不了，凯文背对着他的表情其实很难过，他（凯文）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做，才算是明智之举。
凯文去了蜡烛池那里，中午时分蜡烛燃得不是太多，他点燃一个放上去，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开始祈祷。
上帝啊，就在这里吧，停在这里吧。
他知道马克听不见，尽管马克就站在他身边。
艾德里安瞟了他们好几次，尽管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他觉得他俩似乎像是吵架的对话很有趣。
凯文拿出隐藏在单衣里的十字架亲吻，他发抖的时候马克只想抱住他，却只能硬生把欲望推回去。
“我记得上一次来这里，你没有在，是我一个人来的，那时候你回家了，艾米莉在她的家里收拾行李。
“我说上帝啊让时间过得快一些吧。
“也许我就能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了。”凯文转头看向马克，马克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也许真的只是祈祷，但却无法理解。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凯文对他笑，然后做到教堂的一个位置上。
我们会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