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又是一阵秋雨过后的清晨,严芒自己也觉得最近有些消沉了,还真是秋天来了?!严芒不知道,他不想想这些,他也不应该想这些,多一个可以思念的人不好吗?严芒自问道,继而又摇摇头继续着步子。沿着这条年长于严芒的街道,严芒能感受到一股力量,这是一股很久没有出现在严芒心里的力量。这似乎是他年轻时常走的街道,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已经很高了,枝干粗壮,仿佛一位老人安详地端详着这个城市,静看风雨变化。严芒走在这个街上心里也很安逸,这不仅有过年少岁月,还有过青春志气,有过她的相伴,还有过她的邂逅。想到这,严芒发现又走到了这个小区门口,嘴角微笑,他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存在,习惯性地抬头看向那个窗口却突然发现窗子的灯竟然亮了,隐约还有个人影。严芒像是被发现了什么匆匆离开了,突然的身体状态转变让严芒有些心慌,额头也微微发起了汗,在长凳上歇了一会后严芒自己笑了起了。自己这是怎么了,那么远又怎么能看清楚,再者又怎么可能是看自己呢。不过,好像这家又多了个人吧。时间过得真快,看来这家都换了第二户人家了。是呀,她早就走了。自己还奢望什么呢?严芒抬头看着天空,天昏昏的,太阳被深深地埋在云里。还奢望什么呢,这一辈子有那么爱自己得妻子,还有一个儿子,现在家里也都很好,自己虽然一个人那也是为了惩罚自己对妻子的“失职”。而且在这种被罚状况下又有那么个人似乎走进,并为这干枯的心洒下甘霖,还奢望什么呢?有这么多值得怀念的东西,还有可以随身带着的笔,够了,够了。严芒在这长凳下坐了一个早晨也想了一个早晨,该忘的就忘了,该怀恋的就怀恋。严芒留下了这支笔和这条回家绕远的路,严芒觉得很知足。
下午时分严芒照例要陪姥姥去公园转转。
今天天挺凉爽,妈,我陪您转转。这老人家呀,多转转舒活舒活筋骨,对身体也好。
严芒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姥姥心里明白小磊应该跟严芒说过早上的问话了,既然严芒自己都状态回来了,就随了他当什么都没发生吧。或许是工作压力大吧,也是,老严也不年轻了。姥姥看了看严芒鬓角微微泛白的毛发,手搭在严芒胳膊上,说道,“好,跟妈去转转。”
公园里严芒搀着姥姥沿着小径慢慢地走着,严芒和姥姥一起生活了很多年了,对他而言,这位老人就像他的妈妈一样。严芒看着老人安静的样子愈发地觉得早晨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随后来便和老人说起了晓芳的事,小磊的事。
老严,你知道吗?今早赵老头子又在那炫耀他外孙。姥姥蔫蔫地说着。
严芒听后轻轻地笑了后转作气愤的样子道,妈,你别生气,以后呀咱不跟他说话,你有什么事跟王大妈他们说,跟晓芳、跟我都行。咱不理他……
那怎么行呀!姥姥一听就急了后来 ,后又似是意识到什么的说到毕竟都是一个小区的,一栋楼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到 。哦,对了,小磊最近怎么样呀?
哦,小磊呀?!小磊,挺好呀,也没惹什么事。他们年轻人一组挺有干劲的。严芒自知刚才的话戳到了姥姥的心里也就顺着姥姥又说起了小磊。
晚上,晓芳躺在床上问着姥姥跟严芒都说了什么,介绍的人怎么样。
不怎么样!姥姥没好气地说到。
哦。具体怎么回事呀?晓芳 这时才松了口气。
没怎么样,压根就没说。算了,明天再说吧。姥姥又想起刚才跟严芒的对话恨恨地拉出被子躺下了。
怎么没说呀?晓芳听着口气有些不好便打算细细问问,可回应她的是姥姥把床头灯拉了。这老太太……
(灯暗)
周一上班路上,严芒再次看到严小磊飙车的样子心里很是担心,一到单位严芒就把严小磊叫到办公室。
你看你,骑车就不能慢点!那街上……
哎呦,你操什么心呀!没事。在二院谁能比得上我的车技!老严同志,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严小磊说着又把胳膊放在严芒肩上,一副哥们义气的样子。
去一边去,严芒耸肩撩开了严小磊的胳膊,你小子被太狂!这人狂了可没……
哎,别别,我可是您儿子,说话注意。拜拜了您嘞。
又是拜拜的手势,门随后关上了。严芒看着儿子摇摇头笑了,这日子也挺好的。
哎,大灰,你身边有没有认识这个人的?严小磊不知什么时候在手机里翻出了一张照片。
哎呦,行呀!又看上哪家姑娘啦!大灰拿过手机看着。还不错呀,这谁呀?
我要知道是谁,还用问你呀!
你都不知道这是谁?那这照片?
她每天早上在街心公园跑步。怎么样,随手拍的不错吧。
是不错,可是不认识也不顶事呀。
你傻呀!严小磊听到这句话生气地打了一下大灰。问你不就是让你查吗?
查 ?我又不是警|察,再说破案都是有概率的……
让你查你就查,说那么多干吗?简单了就不找你了。
啊,那怎么查呀?大灰 听到这里傻了眼了。
哦,你可以跟踪呀。对,你去公园给我盯着她……你打我干什么呀,大灰……
工作室里欢笑不断。
姥姥你怎么了?赵大爷看着发呆不言一语的姥姥不禁地问道,却没什么回应。姥姥,小磊姥姥。
嗯。姥姥这才回过神。
又是小磊惹祸了?你说他都那么大了,怎么……
不是!姥姥用她的声音止住了赵大爷的话。你怎么尽是胡思乱想的呀!
我这不是,姥姥您千万别生气呀。要不我跟老严……
老严他,不让,不让我跟你说话。姥姥突然一脸伤悲地说道,随后扭过了脸。
什么,你说什么?赵大爷听到这可是心急了,急忙站起身来,手颤了起来,亏他还一直向着老严,这个老严,背地里怎么这样。
骗你的!姥姥看着赵大爷生气的样子不忍再开玩笑,不禁地笑了起来。“你这个赵老头子”,姥姥说着起了身向她的老姐妹走去。
唉,姥姥,姥姥,您等着我呀。咱们的事你什么时候给……赵大爷说着,紧赶着姥姥的步子。
咱们什么事,你说。姥姥扭过身正好堵住了赵大爷的路,赵大爷这才想起他跟姥姥的“君子协定”,又看了四周的人赶紧闭上了嘴。姥姥乜了一眼赵大爷又扭过身走了。赵大爷赶紧又追了上去,还是老严说得对,得哄着。什么君子协定的早跟老严说了,这个女婿太厉害了,一眼就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