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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说】且看第一名姬,摆平自家妖孽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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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三章 洞房花烛夜?
贺兰千和宾客喝完酒回到新房之中的时候,已经是夜幕四合了。
天上满目碎碎的星子,点点光亮透过并不算厚的云层闪烁出来,衬着一旁的月色显得这天倒也没有那么暗沉了。
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蝉衣从书册中抬起头来,冲贺兰千勾了勾唇,笑道,“你还清醒么?还是已经喝醉了。”
贺兰千几步走进来,视线转过弹衣手上的书册,又转回她脸上,见她已经除了凤冠,便也撇了下唇,说到,“今天可是我的大喜日子,我怎么会喝醉。”
见贺兰千刚刚看了自己手上的书一眼,蝉衣将书本放回案上,眯眼伸了个懒腰,慢悠悠道,“等的无聊,就翻了一本书出来看。”
贺兰千忽然笑了,看着蝉衣精心画过妆的脸,也细了眼,语气暖昧说到,“若是让他人知道你新婚之夜竟然无聊到在看书打发时间,怕是得说我这夫君做的不称职了。”
不是没听出贺兰千的调侃之意,蝉衣却也似乎没什么心情和他斗嘴,只是从床上站起身,经过案几的时候,抬手抚过那顶凤冠,指尖落在夜明珠之上,微凉的触感透过肌肤传进身体,在心间深处投下一圈涟漪。
随着蝉衣的动作,贺兰千也看向那夜明珠,不由得笑了笑,一边走到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对蝉衣说到,“废帝寝宫的那颗已然不小了,这一颗我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才寻到,倒真的比不得废帝寝宫那一颗。”
蝉衣闻言,转眸冲他一笑,微微上扬的嘴角带起妩媚的弧度,眼底也落下光色的氤氲,“我当时也只是随便说说,你能找到这么大一颗,我也已经很意外了。”
贺兰千搁下水杯,抬眸看了她一眼,带着些深意回道,“你只是随意一句,我倒是一直记得,估摸如今也只有对你才这般了。”
蝉衣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从蝉衣的神情贺兰千也能大致知道她在想什么,便也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起身解了衣服,朝床边走去,口中状似无意地说到,“刚才我在前面喝酒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容疏,也没有看见方夙银。”
蝉衣心头莫名一跳,却是低眸笑了笑,道,“大约不想喝吧。”
“或许吧。你和我成亲,容疏自然是喝不下去。”将脱下的外裳搭在一旁,贺兰千在床边坐下,抬起那双有些深邃的眼,隔着烛光看向蝉衣,口中问到,“容疏都已经追来了,你真的——”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弹衣截断他的话,嘴角余着笑,走到床边,低头看他,“怎么?我们才成亲你就有新欢了么?巴不得将我赶出去?”
贺兰千仰头淡笑,大红蜡烛发出的光似乎将他有些冷峻的轮廓都柔和,“美色当前,我还上哪里去寻新欢?”
蝉衣只是看着他笑,没说话。
正在两厢对视酝酿缠锦氛围时,弹衣忽然感到手腕一紧,接着整个人就把拉到了床榻之上,而贺兰千也顺势压了上来。
“你做什么?”
身后是柔软的垫子,抬眼是贺兰千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弹衣微微眯了眸子,同他有些幽深的目光撞到一起。
贺兰千轻轻笑了一声,气息暖昧地拂过她的面颊,“润房花烛,你说做什么?”
听到这话,蝉衣只是笑了笑,倒也不显羞涩或惊讶,“啧啧。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急色了?”
贺兰千低头看着她绝色明艳的眼,勾唇而笑,“美人在怀,怎能不心猿意马。”
闻言,蝉衣也只是笑,一双眸子将他看着,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清清淡淡和平素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看着这般的蝉衣,贺兰千微微俯身,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眼看着就要碰到,贺兰千却突然说了句,“方才喝酒的时候听人说,你走后容疏似乎身体不适,是由方夙银扶着离开的。”
乍然听到这句话,蝉衣心头蓦然一跳,下意识的偏了头,贺兰千带着微微热度的唇便顺势落在了她的脸侧。
屋中一瞬沉静,摇晃的烛影掩盖住贺兰千眸中一瞬而过的异色。
“时辰不早了,早些睡吧。”贺兰千忽然抬起身,笑着说了一句,便翻身到了一旁,兀自躺下。
蝉衣仍是仰面躺在远处,贺兰千的离开让眼前的光线一下子亮了起来。她似是不适应般眯了眯眼,心底却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身体不适么?
心里轻声问了一句,蝉衣摇了摇头,暗嘲自己何必还要关心这些。都已经要过去了不是。
这样想着,蝉衣便也不想再去理会,她转头看了一眼闭着眼呼吸平缓的贺兰千,暗道这人睡得未免也太快了,一边起了身,褪下最外层那有些繁琐的嫁衣,而后转身又走到床边,靠着床沿侧卧了一夜。
在闭上眼的那一刻,蝉衣惊觉,在此时此刻,自己还是无法完全接受贺兰千。
尤其是在看见容疏,听到他那句话后,终究是做不到。
第二日天光打在脸上的时候,贺兰千还没有醒来。
蝉衣兀自起了身,稍稍整理了一下,又在屏风之后换了一身轻便一些的衣裳,才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这一开门,她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容疏。
容疏负手立在门外几米开外的地方,听见门开的声音便抬眼看来,幽深的瞳仁和那双水眸雾时撞上。
蝉衣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却仍是全部拉开,一边跨出门槛,一边又反手带上了门。
“蝉衣。”容疏唤她,声音轻缓。
蝉衣的心莫名地颤了颤,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回到,“师傅早。”
容疏微微颔首,视线有些晦涩的扫过她全身,“昨晚……睡得可好?”
心头一蹙,可蝉衣却笑得恬淡,话说的让人不自觉的往深处想,“调房花烛夜能不能睡得好,师傅说呢?”
当蝉衣这话一说话,容疏眼瞳深处蓦然有什么涌动起来。
蝉衣撇过脸,听贺兰千说容疏身体不适,可他现在看来倒是精神的很,她也没有什么不放心了的,便下了台阶朝另一头走去。
“蝉衣。”容疏喊住她,声音微低,“之前是我想不通,放任你的感情不予回应。到如今我才想明白对你是什么感情。你……是真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了么?”
这一句话里“为师”被“我”所代替,一个细微的变化,却让蝉衣有些心酸。
她摸不透容疏的意思,就像是她苦恋他的那段日子,也猜不透他到底对自己是不是有情一般。
此时容疏站在自己身后,每一句话,每一个问题都似乎带着她所期待的感情,可是,事到如今,她却连揣测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曾经爱的太过,用尽全身去揣度容疏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揣度到后来,却连自己都丢了。
而现在呢?
在她决定要完全放下的时候,她的师傅,她心底深处的人却站在她身边对她说,终于想通对她是什么感情。
当一直期待的感情终于从容疏口中出来时,蝉衣却发现自己连接受的勇气都没有了。
之前全心全意追逐付出,到如今已经耗费的点滴不剩了。
“师傅。”压下心头的酸涩,蝉衣轻轻转过头来,双眸泛着些微幽凉,“还是那句话,晚了。”
容疏眼皮一跳,开口道,“若是说和贺兰千的这场婚事,你们拜堂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做不得数。”
“我觉得作数就行。”蝉衣下意识回到。
不远处,不知道有什么落进了水池,轻微的一声像是砸在两个人的心上。
容疏忽然笑了,也不知道是蝉衣的错觉还是晨光太亮的原因,看在她眼里莫名有些苍白,“你和为师到底是师徒,该绝情的时候倒真是差不多。”
从“我”又变回“为师”,不知道容疏在此时此刻怎么还能开玩笑,蝉衣不免有些恼怒,脱口道,“师傅已经有了娇妻在侧,又何苦再来烦扰蝉衣?”


330楼2014-08-23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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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四章 为师什么时候被战亲了?
    听到这话,看着蝉衣尖锐的眼神,出乎意料的,容疏没有解释没有颓然,而是一脸疑惑道,“娇妻?”
    看着容疏这般,蝉衣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语气仍是不太好,“是啊。师傅不是早和月纤在派中成亲了么?消息都到了中原,想不知道都难。”
    蝉衣此话一落,容疏微微眯了眼,却是愈发奇怪道,“为师什么时候被成亲了?”
    听到这话,再看容疏的神情也不像是假装,蝉衣也是一顿,半天才说,“不是……二月的事儿么?”
    “二月?”容疏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而后眯了眼似乎在回忆什么,须臾才笑道,“二月派里是办了一场喜事,却不是为师,而是左思和钟诗诗。”
    左思和钟诗诗?
    蝉衣脑袋一懵,一时怔在原地。
    看蝉衣半信半疑看着自己,容疏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容愈发明显,“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夙银。若是还不信,大可以写一封信发回派中随便逮住一个人问,看为师是不是骗了你。”
    话已说到这个份儿上,蝉衣就算再不信也难。
    她不由得回忆了下当初陆萧乾和自己说的,说是青水流派办了喜事,据说轰轰烈烈,应该是地位很高的两个人,不然不会这么喜庆。
    而当时,她第一反应便是容疏,毕竟派中地位最大的就是容疏,当时派中也只有月纤是公开的女子身份。而陆萧乾也在和她透露这个消息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把她往容疏身上带,这才有了这个误会。
    所以说,是陆萧乾为了达到逼嫁的目的,故意和她这么说的?
    蝉衣忽然很气愤。
    看着蝉衣的样子,容疏也大约知道她应该是被人骗了,顿时心头挪开了一块巨石一般,让他好生喘了口气。接着,他便走到蝉衣面前,在她出神的时候微微俯下身,轻笑道,“所以你之所以对为师这么凶,是因为被这件事骗了?”
    容疏突然逼近说话,让蝉衣猛地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见近在咫尺的脸,顿时眼中微慌倒退一步,站稳后才敛了脸色,道,“这又与我何干。”
    容疏笑嘻嘻看着她,倒是一点儿都不像之前那般苦情的样子,让蝉衣心里很有些气不过。
    “为师还当蝉衣真的不要为师了,想来是这个讹传。”容疏站在原地,看着蝉衣,唇角微微挑起,“还有什么事不如一并问了吧,为师都给你好好解答。”
    听到这话,蝉衣一时心怔,出口道,“师傅为何不回弹衣的信?”
    “你寄过来的信不知道被谁塞在了一旁,为师也是前日才看见,当下都来不及细想,托了左思和钟诗诗照顾流派,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说到这里,容疏忽然顿了一顿,脸上的笑容微微淡了一些,接着浮现出一抹深深的虑色,“也幸而为师赶得及,你和贺兰千最后那一拜并没有拜成。”
    容疏的话音一落,蝉衣心里下意识的一松,却在下一刻忽的揪紧,本是软下去的眼再度凝了冰。
    因为,容疏骗了她。
    “信不知道被塞到了什么地方?那师兄呢?我不相信师兄不可能没有和师傅提过。”一字一句问出这句话,蝉衣清晰的看见容疏的眼神有微微的变化。
    就是这一瞬,弹衣的心便冷了下去。
    终究,只是期待而已。
    “蝉衣—— ”
    “师傅,不用多说了。该说的师傅也说了,蝉衣也全部都听了,就到这里吧。”蝉衣看着容疏,轻轻笑了一笑,却透着股子迷离,“我放过师傅,也请师傅放过我。心冷了还能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而在离开青水的那一天,已经被我一把火烧死了。”
    容疏身体好像轻轻一僵,有冷冷的风穿过他的骨血,刮进心里。
    “谢谢师傅赶来观礼,从今以后,师傅还是师傅,蝉衣还是你的徒弟,不会变。”
    从此便只是师傅,也只是徒弟。
    蝉衣低了眸。
    这一句划掉的,不仅是容疏姗姗来迟的回应,也是蝉衣心里那一抹或许一辈子都抹不掉的痕迹。
    容疏在院子里住了下来。
    这就算了,毕竟容疏不像方夙银和贺兰千,狡免三窟,哪里都有一个窝。
    可是,方夙银也要住在这个宅子里,着实让蝉衣很是郁闷,
    拜托,知不知道要给新婚夫妻一点儿相处空间啊!虽然她和贺兰千也确实做不来所谓的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妻,可是这师傅师兄共处一室是个什么事嘛。
    埋怨归埋怨,蝉衣自然不可能把两个人赶出去的,这就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四人共处局面。
    蝉衣其实无所谓了,跟两边都是正常生活过,可贺兰千和容疏二人——这对头同住一个屋糖下,怎么想怎么奇怪。
    不过,他们俩倒是过的不错的样子,没有蝉衣幻想中的大打出手,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谁也不干扰谁。
    在蝉衣这不知道作不作数的亲事之后的第五天,贺兰千突然说要上京一趟,归期未定。
    蝉衣送完贺兰千回来,知道方夙银肯定又是去寻玉清去了,宅子里便就只剩下容疏一个人。之前几个人共处倒是还好,这若是只剩下他们两人,蝉衣自觉别扭。
    因此,蝉衣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去了烟淼楼。
    进了楼里,蝉衣绕到后面的水塘,却见尔蓝站在水边,目光呆呆的看着水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蝉衣慢慢走了过去,直到在尔蓝身边站定,尔蓝也没有发现她。最后还是蝉衣拍了她肩膀一下,这才让神游着的尔蓝回过神来。
    “弹衣姑娘?你怎么来了?”乍然看见蝉衣出现在身边,尔蓝先是一愣,而后问到。
    蝉衣笑了笑,将事情说了一遍,尔蓝听完微微蹙了蹙眉,问到,“姑娘和尊师之间……”
    “大约扯不清了。”蝉衣耸肩,答的随意,心里头却好似有什么抚地发痒。
    说是断了,断了,说话的时候比谁都狠绝,可只有她自己清楚,要想真的完全断了,大概连师徒也做不成,
    尔蓝叹了一声,和蝉衣走到不远处的石桌旁坐下,有飘下的花瓣落在桌面上,她抬手拂掉,说到,“我之前还觉得你有了贺兰公子该是极幸福的,现在方觉得,或许也不是。”
    蝉衣默了会儿,笑道,“或许吧。”说完,又转而问她,“你怎么了?”
    “宋祁上京了。”尔蓝回答。
    “那岂不是很好?等着他高头大马过来迎娶你啊。”蝉衣笑着看向她。
    尔蓝也笑,却揣着心事,“或许等来的是一纸成亲的请帖。又或许,连请帖都没有吧。”
    闻言,蝉衣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微笑着说,“也不要想得太坏。宋祁为人老实,应该不会走眼。”
    尔蓝沉吟许久,才回了一笑,“希望吧。”
    两个人又随意聊了一些,默了,尔蓝问蝉衣要不要在楼里留住一夜,那边也没什么人。
    蝉衣笑着婉拒了,尔蓝看了她一会儿,问,“其实你是担心你师傅吧。”
    蝉衣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出卖了她。尔蓝便也不留,送她到了门口,就折身回去了。
    回到宅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门的小厮给开了门,然后就锁上了大门。
    贺兰千当初购置这座宅子的时候,并没有请很多仆人,所以蝉衣一路走近里院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借着微薄的月色走到房间门口,蝉衣抬手欲要推门,却又顿住了,眼神下意识的往另一边飘去。
    那里,住着容疏。
    今天出去一天,也不知道容疏一个人怎么样。蝉衣在门口迟疑很久,终是转身朝容疏的房间走去。
    到容疏房间时,屋里头还点着灯,想来他还没有睡。蝉衣顿住脚步,想着该不该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隐隐的咳嗽。
    那咳嗽声断断续续,似乎刻意被压的很低,但再低那声音蝉衣也还是再熟悉不过,除了容疏,不会是别人。
    师傅他怎么了?


    331楼2014-08-23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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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0 14:3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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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娘老说我这是广告贴。。哪有广告,第五章被吞了,直接看第六章吧


      332楼2014-08-23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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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十一章 这场赌局,蝉衣可是赢了
        “不好了!玉清姑娘,不好了!”
        玉清正坐在桌前绣着什么东西,忽然听见外面慌慌张张的叫声,便抬了头看去,见坊中的姑娘喘着气进来。
        “什么事儿?”握针的手顿了顿,但东西还是没有放下。
        那姑娘吸了口气,说到,“那闲王殿下不知道被谁丢在门口,正昏迷着,脸色铁青,好骇人!”
        听到这话,玉清的手猛地一顿,那细针忽的扎进另一只手的手指,嫣红的血瞬时冒了出来,圆滚滚一颗滴在绢布上。
        玉清似是愣了会儿,眼中才动了动,将手指放在嘴边允吸了会儿,才装作不在意道,“然后呢?”
        看见玉清这般,那姑娘也怔了下,才说,“妈妈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
        “既然是闲王殿下,便让妈妈将人抬进来,找个房间先养着便是。”口中涌进一丝血腥味,一点一点在嘴里渗开,“这需要特地来问我么?”
        “可是——”
        “可是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大夫,那闲王殿下昏过去我也没法。”玉清扔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拨亮了烛光,背对那姑娘不愿多说。
        那姑娘迟疑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退下来。
        “所以玉清是不打算管么?”老鸨听到姑娘的传话,微微皱了眉,说到。
        那姑娘颔首,“应该是吧。玉清姑娘说,一切都由妈妈管。”
        老鸨叹了口气,叹了声“作孽啊”,另一边吩咐道,“将人抬到空置的房间中,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毕竟是皇亲国戚。”还是老板的熟人啊。
        旁边的人得了吩咐,当下去门口将方夙银抬了进来。因为时候已经不算很早,大夫都不太好找,好不容易请来一位,一诊脉,得,给出的结论是,“这位公子中了毒,一时半会也不会丢什么性命,只要是能在两日内服下解药也就没什么事了。”
        老鸨先是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而后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脸色一变,急急问到,“那要是没在两日内服下解药呢?!”
        大夫摸了摸胡子,默默地看了方夙银一眼,说到,“大约也不会死。大不了就是聋了,或者哑了,嗯,也有可能瞎了。”
        看着大夫没甚紧张的样子,老鸨抽了抽嘴角,让人将他送出去。
        送走大夫后,老鸨身边有人问到,“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寻解药?”
        老鸨点点头,而后忽然一拍桌子,一脸哀怨道,“天啊!他没告诉我,这闲王殿下中的什么毒啊!”
        然而现在已经更深露重,而最后一辆马车,都是用来去送大夫了。
        次日。
        昨日来寻玉清的姑娘将饭菜送到她房里,玉清走到桌前坐下,刚抬手扮起筷子,就听见身边的姑娘问了句,“玉清姑娘真的不去看看殿下么?”
        闻言,玉清手只微微一顿,说到,“我为什么要去看?关我什么事?”
        那姑娘动了动唇,说到,“听大夫说,殿下是中了毒,得在两日内寻的解药。”
        这话落入耳中,玉清夹着菜的手一松,那菜叶便掉在了桌面之上。只见她眼底轻轻波动了一分,接着,像是被乌云席卷了一般,将那一丝波动给表了干净。
        “哦?也不知道这闲王殿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被人下了毒呢。”玉清淡淡说话,重新夹了菜放进碗里。
        见玉清丝毫不动,那姑娘在心里跺了跺脚,暗想老鸨叫她将玉清请过去,可这样子,别说是“请”,估计是“绑”过去都难。
        真不知道老鸨为什么说玉清对闲王殿下有情,这分明瞧着连陌生人都不是。
        就算是陌生人,知道一个人中毒了,也会挂心探望一二。
        而这玉清,分明是绝情至死了。
        加上之前听到的那些碎言碎语,说闲王殿下对她一往情深,她非但不珍惜,还用那邵斌去践踏方夙银的一片真心。
        所以,这玉清本就是个没有良心的人。
        这样想着,这姑娘也懒得劝玉清了,默默站在一边儿等她吃完了饭,收扮收扮碗筷,便端着托盘离开房间。
        在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玉清忽然出了声,“若是找不到解药,就将人送到夫人那里吧。夫人是闲王殿下的师妹,没理由不会救的。”
        彼时,那姑娘本是对玉清很没有好脸色,所以听到她这话时,只觉得玉清只是想早些将闲王殿下送走,便愈发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那姑娘回到方夙银那边的时候,见老鸨仍是着急的团团转,一问之下才知,那大夫也不知道方夙银中的什么毒。
        “如果实在不行,就将殿下送到夫人那里吧。听说殿下是夫人的师兄,想来不会袖手旁观。”
        见老鸨这般模样,那姑娘便将玉清的话说了一遍。
        听到这话,老鸨抬手揉了揉额头,叹气道,“就这么办吧。”
        于是,方夙银被送回到蝉衣手中。
        当蝉衣看着怡红坊的人把昏迷不醒的方夙银抬进房间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道看不出情绪的细线。
        “夫人,闲王殿下似乎中了毒,妈妈找了大夫来看了,但大夫也不知道殿下中的是个什么毒,只能送过来请夫人看看。”负青将方夙银送来的龟奴在看见蝉衣站在门口时,上前鞠了一躬,如实说到。
        蝉衣微微勾了唇角,眼底的颜神色埋得看不见底,“有劳各位了。”
        闻言,那龟奴忙称不敢,又听见蝉衣问到,“玉清有没有看过师兄?”
        龟奴愣了下,答道,“没有。”
        蝉衣勾唇而笑,眸色渐冷,“很好。”她念出这么一句,众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将方夙银抬进去后,那些人便跟着离开了。蝉衣走到屋中,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解药,扶起方夙银喂他服下,而后又将人小心翼翼放回去,接着盖上了被子。
        转过身的时候,容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房间,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了方夙银一眼,了然道,“玉清没救他?”
        “她也救不了。”蝉衣将解药放回原处,而后走回床边,说到,“只是,她连看都不肯看师兄一眼,果然狠心。若是师兄真中了毒,真的没有解药,她难道就不会后悔么?”
        说着这话的时候,蝉衣的语气冷得好似寒冬,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容疏看了紧闭着眼的方夙银一会儿,然后又将目光移向蝉衣,眸中微沉,忽而笑问,“如果有一天为师也这般躺着,你可会予为师半分温柔?”
        这话问的突然,也问的毫无凭据,可蝉衣却莫名觉得好似有什么插到了心底,拉出一道有些深的口子。
        “师傅怎么打这种比方,不吉利。”好一会儿,蝉衣才移开了眼,回答。
        容疏笑了笑,很是无所谓,“有什么不吉利的,总有一天,为师也会这么躺着。”
        “师傅!”蝉衣骤然出声,眉间微微又蹙痕。
        看着蝉衣微微着急的神色,容疏笑了一声,说到,“好,为师不说这些便是。”顿了顿,又说,“不过看个玩笑,小蝉衣别往心里去。”
        蝉衣动了动唇,好像要说什么,却终是没说出口。她只是看着容疏在床沿边坐下,抬手拉过方夙银的手臂,探手查了查脉,一边说到,“脉象稳了很多,这解药还真快。”
        闻言,蝉衣也凑过去看,视线还没落到方夙银面上,就见容疏转头说了声,“醒了。”
        因为容疏这转头的动作实属突然,蝉衣一下子没来得及退后,就和容疏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不甚明晰的光线中,那一双黑透的眸子很是明亮,而那一泓纯色中,清楚的映出自己的模样。
        “咳咳。”
        床上的咳嗽声将蝉衣的目光扯离了容疏,她逃避般的垂了眸子,看向方夙银,问到,“师兄好些没?”
        方夙银睁开眼,颇有些有气无力的说到,“你这死丫头,还真狠。”
        蝉衣嘿嘿笑了一声,语气有些尴尬。
        方夙银抬了抬手,道,“先喝水。”
        蝉衣立马会意,转身去倒了水过来,由容疏扶着方夙银起来喝了水,她才说到,“这场暗局,蝉衣可是赢了。”


        338楼2014-08-23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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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十二章 便做师徒,又甸必强求
          听到蝉衣这话,方夙银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刻,却也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地将一杯水喝完,才淡淡道,“我知道了。”
          蝉衣直起身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原以为方夙银会难受,会心痛,或许还会生气的骂自己一通。她早就准备好了对策,来应对方夙银可能的怒火,哪知他这么风轻云淡的来一句,完全出乎蝉衣的意料。
          这分明是痛到深处,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计较。
          “师兄,我知道你肯定在心里怪我如此。但是,与其让你一直在玉清身上浪费感情和时间,蝉衣以为,这般做是对的。你若是要骂我,要吼我,都冲着我来便是,但玉清,蝉衣绝对不会再接受她。”
          从一开始,蝉衣就对玉清万般不待见。这倒不是因为玉清曾挑拨过他们的三人的关系,虽然,这也是一个原因。但最大的缘由,却是玉清太能伪装,太有心计。
          这般有心计的人,留在身边,绝对是个祸害。
          何况如今,她将方夙银逼到这步田地,退一万步讲,就算把前面的事都抹杀掉,单这一条,蝉衣也觉得和她势不两立。
          听到蝉衣这番话,方夙银只是淡漠地扯了扯唇角,道,“我知道你为我好,不会怪你。”
          闻言,蝉衣一微动,只觉得今日的方夙银乖巧的不似她那二师兄。
          一直默不作声的容疏见两人都不再说话,视线扫过两个徒弟,而后看向方夙银,微微笑道,“你也躺了这么久了,没事儿就起来走走,看有没有哪里不对的,趁着蝉衣在记得找她麻烦。”
          听见容疏的话,蝉衣抽了抽嘴角,道,“师傅!我又不是修补工。”
          容疏转头看她,笑意浅浅,“我瞧你修补的得心应手。”
          知道容疏说的是方夙银那颗破碎的心,蝉衣咳嗽一声,当做回答。
          夜色如墨般泼了下来,月影切割了婆娑树影,疏影横斜落在水波粼粼的湖面之上。
          容疏走到方夙银房前,刚巧见他开了门,乍然看见容疏在外面,似乎愣了一下,才唤了声,“师傅。”
          容疏笑了笑,转身上了台阶,方夙银忙让开路让容疏进去,而后返身关了门。
          “师傅是来看徒儿身体的么?徒儿已经缓了过来,师妹下的毒药虽然奇葩了点,好在也不算太伤身。”方夙银和容疏在桌前坐下,一边给容疏倒了水,一边说到。
          听见这话,容疏笑了笑,道,“奇葩的人用奇葩的毒。”
          闻言,方夙银咳嗽一声,说到,“师傅,你这话若是让师妹听见,估摸着得生气了。”
          “她今日若肯和我生气,倒也不错了。”容疏淡淡接了一句,虽然脸上还笑着,可语气却变了。
          方夙银也愣了愣,双肘搁在桌上,看着对面那个许久未曾张扬过的男人,低了声问,“师傅真不打算告诉师妹?师妹并非不通情达理的人,她和贺兰千成亲确也是因为师傅的关系。若是师傅将实情说了,以师妹对师傅的情,断不会这般冷待。”
          听见方夙银的话,容疏笑了一声,说到,“为师不希望她只是因为这些原因才肯像当初那般待我。”
          方夙银怔了怔,没有说话。
          看着方夙银这般神色,容疏挑眉而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为师自己的事为师自己清楚。我都不烦躁,你这般摆脸色是为什么啊。”
          “师傅——”
          “好了,先把你自己的事弄清楚,再来管为师吧。”容疏截断他的话,淡笑而言。
          提到自己的事,方夙银的神情也有微微的变化。阴影之下,他神色晦涩,“玉清…徒儿不会再去找了。”
          听到这话,容疏点了点头,收起玩笑之色,认真说到,“这次为师是站在蝉衣这一边的。蝉衣说的没错,这般女子能狠心到不顾你的生命,便不值得你再费心了。”
          闻言,方夙银满心苦涩,最终只化作一声微渺的“是。”
          离开方夙银房间后,容疏信步往回走,一阵夜风拂来,使得他压制的咳嗽又翻腾起来。
          扶着一旁的树干咳了许久,他微微地喘了喘气,忽而想到蝉衣给他熬得那碗药。
          从前日里开始,蝉衣每夜必会熬了药给他送来,掐着时间算算,这个时候蝉衣应该正在厨房熬药吧。
          这般想着,容疏便折而向厨房走去,还没走到,便闻见一股浓浓的药味从厨房中传来出来,正是他每夜喝的那药。
          容疏走到门口,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蝉衣正站在小炉前,一手扇着蒲扇,一手提起药罐的盖子,靠近看一看。
          容疏的眸色一瞬温软下来。
          他想起很多个在派中的日子,想起蝉衣第一次做了糕点兴冲冲的端来给他吃,想起他偶染风寒之时,蝉衣摔着一大碗药冲进来给他喝,那些之前本没有注意的细节,再那一场大火之后,却时时冲进脑中。
          彼时他才知,哪怕他再压抑,再不想承认,对蝉衣,他已经做不到只当一个徒弟一般看待。
          只是那时候,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候。
          “师傅?!”
          正在熬药的蝉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站在门口的容疏,目中微讶,语气惊异。
          容疏回过神,冲她笑了一笑,走了进来,素色的袍子带进一片流光月色,“在熬药?”
          “嗯。”蝉衣应了一声,转而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对容疏说到,“师傅到那里坐会儿吧,一会儿就好了。”
          闻言,容疏没有动,他只是看着蝉衣忙碌的样子,慢慢说到,“熬药这事儿,你让下人做就好,何苦自己每夜蹲在厨房里。”
          蝉衣笑了笑,说到,“他们我不放心。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熬药纯当打发时间了。”
          容疏眸色渐深,心头动了一动,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蝉衣身后看着她扇着扇子。
          大约蝉衣已经熬了许久了,容疏来了没一会儿,这药就熬好了。
          蝉衣抬手用袖子抹了下额头,而后熟练的取过碗,用布巾抱着药罐把手,将滚烫的药水倒进碗里。而后又将药碗搁在窗边吹凉一些,接着收扮药罐和小炉。
          清理完一切,她方端起药准备送到容疏手上,结果一转身却见容疏仍站在身后,一双深眸直直看着自己。
          见蝉衣顿了一下,容疏探手从她手中接过药碗,口中说到,“我来。”拿药碗的过程中,他的手碰到蝉衣的手,蝉衣如触电般欲要收回,却被容疏连着药碗一起握住。
          蝉衣愣了愣,抬头看着容疏,诧异唤道,“师傅?”
          容疏低眸看着她,一向看不到底的眼里倏然涌起许多情绪,一丝丝,一缕缕,交.缠而过。
          屋中一时安静。
          药碗中的热气裳裳升起,氤氲了两个人的眉目。容疏隔着热气看着蝉衣,薄唇微启,声音轻的仿佛眼前的烟雾,“蝉衣,为师方才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恍然发觉,关于你的片段,记得比谁都清楚。”
          蝉衣眸色动了动,唇轻抿,却没有说话。
          “或许你会觉得,是你先对我有了情意,可是我想来,或许先有了超过师徒感情的,是我。”
          容疏不再自称“为师”,像是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又拉远。而蝉衣心头猛然一跳,隔着雾气看着模糊了面容的容疏,满心震惊不知道如何开口。
          看着蝉衣的神情,容疏轻轻勾唇笑开,眸色染了热气,竟分外让人心头发暖,“是我一直不肯承认这份心思,才逼得你如今下嫁给贺兰千。你成亲那日,我一路赶来,想着若是阻止不了,怕是——”这话说到这里却突然顿住,就像是被什么冲到了喉咙,哽住了后面的话语。
          蝉衣睁大了眼,心里一团乱麻,捧着药碗的手却在微微颤抖,像是擅制不住心里将要冲出的情绪。
          热气越来越多,容疏带着涩意的笑容被挡在后面,“我原以为你只是赌气,可在那日看见你那般笃定的眼神,才知道你真的是决定要断了所有的过往。这几日我一直在想,或许就这样好了,贺兰千对你确实不错,你和他相处也是极好的,我又何必强求。”
          蝉衣颤抖着手听容疏说完这话,一时心头翻腾,不知道那情绪是该缩起来,还是该冲出去,而下一秒,容疏便松开了她的手,而后从她手中取过药碗,一饮而尽。
          带着药碗热度的手微微垂下,手掌心发烫。蝉衣看着容疏将药碗搁在桌上,又朝自己走来,那一双眸子明明黑的透彻,偏生又再度看不明白起来。
          下一刻,容疏抬手抚过她的脸颊,倾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你仍是为师最爱的徒弟,永远。”
          说完这话,容疏转身离开厨房,那一身清辉被月色映透,却在蝉衣眼中印上酸意。
          额上还残留着容疏唇角的微微凉意,蝉衣抖着手去拿药碗,却不慎摔碎了那只熨烫了手心的碗,碎片散了一地,她方知道此刻自己的心头亦是一地零碎。


          339楼2014-08-23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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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十四章 对蝉衣身世的试探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满地的碎片,和那流溢的药汤。
            看见这药汤,再闻见那股熟悉的味道,容疏将目光投向蝉衣,却见她立在一片阴影处,神色晦涩看不清。
            “蝉衣?”他朝蝉衣走过去,唤了她一声,问到,“这是怎么了?”
            听见容疏的声音,蝉衣稍稍抬起眼来,眸色却一片明暗交加,“碗摔了。”
            容疏在她面前停步,闻言只是笑了笑,道,“摔了再熬便是,没烫到自己吧?”
            蝉衣微微摇了摇头,一旁的月纤却冷哼一声,道,“容疏,你的身体本就不只是咳嗽而已。这随随便便的药可是能乱喝的?”
            听见月纤的话,容疏转眸看了她一眼,颜色微冷,“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挂心。”
            被容疏这样一说,月纤脸色白了白,不由得嫉恨地看了蝉衣一眼。
            蝉衣没有理会她的目光,她只是微微笑了笑,看不出喜乐,仿佛有些飘渺,“师傅,既然月纤在这里,蝉衣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连碎片都没有收拾,便转身朝屋外走去。
            容疏心中一急,提步追上去,月纤忙拉住他,愈发惹得容疏心头急躁,一口气便卡在喉咙,引起剧烈咳嗽。
            听着身后的咳嗽声,蝉衣心头酸涩,却忍住没有回头,而是加快步伐匆匆离开了。
            月纤将容疏扶进屋,倒了水给他,又另外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让容疏服下,而后又替他顺了顺气,终于让容疏那口气缓了过来。
            “月纤。”容疏在缓过来后,哑着声唤了月纤一声,月纤忙低头去听,却听见他说,“蝉衣的药谁准你摔的?”
            容疏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从方才两个人的神情和举止看来,大约猜到了一二。
            听见容疏的话问,月纤眯了眯眼,道,“那药不过是治风寒的,于你的身体半分益处都没有,喝了做什么。”
            “喝不喝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容疏冷冷回答到。
            月纤愣住。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你身体的状况你一直瞒着蝉衣是不是?!她那药对你完全没有作用,你不过是为了让她安心才喝。但是你身体的真正状况能瞒得了多久?!若不是我带药下来,总有一天蝉衣那边你是瞒不住的!”
            听到这话,容疏微微垂了眸,一时没有回话。
            月纤也觉察出方才的语气有些过激,便也低了声,道,“方才那药我摔的心急了些,明日我自会向蝉衣道歉。”
            静谧的夜色里,容疏轻声叹了口气,道,“你回房吧。我也要休息了。”
            月纤在这里一住,便是五六天。
            这些日子里,蝉衣不再来寻容疏,容疏也不主动找她,之前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似乎因为月纤的到来,而再度回到了之前。
            偶尔在经过他们院子的时候,蝉衣会看见月纤在旁陪着容疏,一脸悉心。
            看着那般的月纤,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爱容疏。
            那一日月纤虽然摔了她的碗,让蝉衣心头气恼,可她不得不承认月纤说得对。她连容疏到底什么病都不清楚,便擅自替他熬药,让他喝。不对症便罢了,若是真的有别的什么影响,她又该如何。
            而直到那一刻,蝉衣才发现,容疏其实一直有事瞒着自己。
            而这件事,月纤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么想着,蝉衣觉得,或许从她决定离开青水的那一天起,便一天一天从容疏生命中离开了。
            虽不愿,却似乎无能为力。
            这种消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霍靖的到来。
            自从蝉衣和贺兰千成亲之后,霍靖便离开了漓城,再去了蓟州陆家,无非是为了蝉衣的身世。
            这日霍靖回来后,没有直接找上蝉衣,而是在听说容疏也在后,直直寻到了容疏的房间。
            彼时,容疏正在屋外晒着太阳,见霍靖突然进来,些微的讶异一闪而过,而后,他便坐直了身体,对着霍靖笑道,“霍大侠怎么来了?”
            霍靖走到容疏面前,也冲他抱了抱拳,道,“我来是有些事想问问容公子。”
            容疏点点头,抬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又亲自给霍靖倒上了茶,而后微笑着看着他,问到,“不知道霍大侠有什么要问的?”
            霍靖端起茶,先润了润因长途跋涉而分外干燥的口舌,方舒了一口气,道,“我想问问蝉衣之前的事。”
            “哦?”听见霍靖的问题,容疏倒也不显意外,只是勾了嘴角笑着问,“霍大侠要问些什么。”
            霍靖沉吟了片刻,决定先问之前蝉衣回答过的问题,“不知道容公子当年是在何处遇到蝉衣的?”
            闻言,容疏状似想了片刻,才回答道,“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我记得也不太清楚。似乎在山上吧。”
            听到这话,霍靖眯了眯眼,接着道,“可我去云州的时候,听说有个人是在废墟之中将彼时只有三岁的蝉衣找到的。”
            说这话的时候,霍靖动了动心眼。他下意识的将蝉衣默认为那户人家的小女儿,想看一看容疏的反应。
            听到这句话,容疏也细了眼眸,好似又想了会儿,才无所谓地笑道,“废墟么?那便是吧。”
            说完,他见霍靖神情意外,便笑了笑,接着说了句,“方才我也说了,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记得不清楚也是正常。”
            见容疏的神情极为自然,他这话说的也是没有什么问题,霍靖在心里掂量了会儿,便接着说,“那这么说,容公子是不记得了?”
            “确实是记不太清楚了。”容疏顺着道。
            霍靖点了点头,又道,“其实我来问容公子这些,是因为薛通的事。”说着,他便把薛通之前走火入魔,杀了一户人家的事同容疏大致说了下,也说了他的怀疑,便是蝉衣就是那户人家的幸存者。
            听完霍靖所说,容疏面上露出一些类似震惊的情绪,片刻后,似乎恍然道,“原来如此。那霍大侠是确定蝉衣就是那家的女儿么?”
            闻言,霍靖摇了摇头,说到,“应该是没错的,但是,容公子不记得蝉衣当初被找到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蝉衣就是那个小女孩,所以我也不敢确定。”
            容疏稍稍颔首,问到,“所以霍大侠的意思是……”
            细碎的光从树叶间落下,自霍靖的脸庞上滑落到他的手指间。他微微收紧了手,而后又松开。
            看着霍靖这番下意识的举动,容疏知道他是在犹豫的表现,便只微微扬了唇角,倒也不催,等着他说。
            片刻后,霍靖似乎想通了什么,搁在桌面上的手忽然收紧成拳,而他的目光也直直投向容疏,问到,“其实还有一个条件能证明蝉衣是不是。”
            “哦?什么?”容疏状似很感兴趣的问到。
            霍靖将手放回膝盖之上,另一手握住茶杯,低声说到,“那个小女孩身上有个蝴蝶形的胎记,蝉衣说她不曾看见过,而容公子是将蝉衣带大的人,霍某想问一问容公子,可否在蝉衣身上看见过那样的脸记?”
            听到霍靖这话,容疏的眼神忽然一变,很快的一瞬,而后又归于平静。
            接着,他对着霍靖笑了笑,唇角淡淡的一勾,说到,“这还真没看见过。不过,蝉衣都说没有,想必那是没有了吧。”
            虽然容疏刚才的变化只是瞬间的事,但霍靖却捉住了。他在心里掂量了分,暗暗觉得此事有端倪。但按照容疏的性格,想他问到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只好放弃了。
            再仔细想想,他不得不感叹容疏和蝉衣还真是师徒,一个个将太极打的比吃饭还顺溜。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霍靖便起身告辞。容疏送他到了院子外,看着霍靖的背影匆忙离开,他才收了笑容,好似自言自语般念了句,“蝴蝶形胎记么……”
            身后,暖阳微移,在他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身影。


            341楼2014-08-23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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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344楼2014-08-25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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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该死的破电脑。你们别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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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0 14:3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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