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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花】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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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SD很久很久很久了,但是第一次冒出写同人的想法。
也算是个新的耽美文写手。
写的不好,比较喜欢藤真,所以写了藤花。
有很多不足,有些抱歉,我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对这篇文保质保量。
最后,谢谢大家。


1楼2014-08-07 01:46回复
    其实,我有看过,除了花流/流花之外,其他关于SD同人的吧都有点冷清。尤其是藤花!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喜欢这篇文。反正我用心写了,不管反响如何,还是坚持努力吧!谢谢。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4-08-07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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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篮球快速稳健地入筐,湘北的人一个个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神…神准度啊!”木幕呆滞地夸赞着。
      三井看着藤真却陷入沉思,什么样的训练才能练就出这样精准的射手?人人都觉得站在三分线外的三分球百发百中就够厉害了,那么藤真呢?他几乎就站在场外界线的边缘,如此远的距离,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把握能够碰到篮筐,没有三不沾就不错了。可是他居然在那么迅速的动作下稳稳入篮了?看样子还要加紧训练才行。
      翔阳队长,果然不负盛名。
      没有理会那些惊讶的眼神,藤真只是淡定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一瞬间那个投篮的人根本不是他,仿佛刚才只是幻觉,他根本没有移动过。
      那么安静地望着眼底盛满怒意和挑战的流川枫,转过身,嘴角的笑容傲然,
      “你已经输了,流川枫。”
      去铁男酒吧的路上,只有樱木一个人站在藤真身边,双眼放光,
      “候补的,想不到你投球这么准!哎呀,当个候补简直可惜了!”
      湘北众人纷纷挂满黑线:都告诉你他不是候补的!
      藤真只是包容的笑,悄悄靠上前,凑到他耳边,
      “你的礼物呢?怎么还没送啊?要把握机会,不要输给流川。”
      “那是当然,你放心吧,候补的,本天才一定不会输给那个臭狐狸!”
      神采飞扬的模样一点儿没有刚才颓废的影子。
      铁男的酒吧格外热闹,洋平连高官都给拉来帮忙了,一看到樱木瞬间松了口气,
      “快快,樱木,帮忙把这个送到七号桌。啊,藤真,今天就先不招待你了,你想喝什么自己去吧台拿吧!”
      “真讨人厌,一来就使唤本天才!”
      樱木不满地腹诽,动作麻利地换上工作服,端着盘子开始在人群中忙碌起来。
      “啊!”撞上个人,樱木手上实在腾不出空,只能转头说:“抱歉抱歉,看路看路。”
      “你眼瞎啊?撞到人什么态度?”身后那人还在叫嚣。
      给客人倒上酒,樱木看着那人嚣张地仰着脖子,登时就皱起了眉,恶着一张脸凑了上去,琥珀色的眼阴沉沉地盯着对方,
      “干嘛?死胖子,不服?”
      “什么?你说谁是死胖子?”
      双方互不相让,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洋平愁的头都大了,赶忙上前拉架,开玩笑,圣诞节在铁男这儿打起来,那不是纯属砸场子么?
      “哥们儿,过节嘛,大家消消气,你别介意,我替他道歉,出来玩儿就图个开心嘛,别生气别生气。”
      胖子瞪着樱木花道,伸出食指凑到他脸前,点了点,恶狠狠说:“你等着!”
      “哧,”樱木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
      不快的小插曲很快就被忙碌而热闹的气氛打消了,木幕听说樱木会唱歌,跟彩子他们一起起哄,非要让他唱一首。
      “樱木会唱歌?天哪?唱什么?天才之歌么?铁男的酒吧竟然没被他唱倒闭?太神奇了!”三井摇着头,说什么也不相信樱木有这个本事。
      更神奇的是一向会激烈反驳的樱木竟然没出声,大家正奇怪呢,才发现樱木红着脸无措地挠着头,从洗手间的方向走回来。身后还跟着笑容灿烂的晴子,藤真瞥着晴子手里的盒子,轻轻勾起了唇。
      站在酒吧里的小台子上,结实高大的男孩儿在柔和的灯光下也柔软了脸颊的弧度,有着不合年纪的青涩,闭起眼睛像个单纯的孩童,长手长脚因为羞赧而伸展不开,单手握着话筒,抿着唇轻轻哼出了声音,
      “记得当时年纪小,我俩青梅竹马,
      青梅已经不见了,竹马越来越大条。
      红红的日头爱上山,红红的红叶爱跳舞,
      红红的番薯藏地下,红红的、朋友,加了蜜。
      红红的面颊,加了蜜;
      红红的嘴唇,加了蜜;
      红红的心情,加了蜜;
      红红的朋友,加了蜜.....
      红红的日头爱上山,红红的红叶爱跳舞…”
      第一次听见樱木如此认真唱歌的人已经被这歌声震惊地愣住神,轻快的节奏,缓缓的音调,他嘴里吐出的每个音阶似乎都活了起来,化作了实物,带着他血液中满是童年回忆的美好纯粹,将他们从尘世中的这个时刻,拉到了他的时空里。
      美好的世界里,快乐的时空。
      意犹未尽,大家终于在午夜来临之前分手,晴子一路都在哼着樱木唱的童谣,以前没觉得这么好听啊,被他一唱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突然想起樱木送的那个礼物,带着点小期待,拉开书包,在里面那些凌乱的书本中翻找着。
      奇怪,怎么回事?
      晴子索性把整个书包倒过来,所有的东西都一览无遗地摊在床上,可是奇怪了,那个盒子怎么不见了?明明就放在书包里了啊,怎么会没有呢?明明就在这里的,怎么就没有了呢?!
      空荡华丽的卧室里没有开暖气,月光映着白雪,深蓝的夜空缀着点点繁星,冰凉的冷意中,藤真和衣躺在床上,掌心里的红色水晶小熊,在月色里透着诱人迷离的光芒,一如那晚他在身下铺散的发。
      凝视着小熊的眼睛,却比夜色更深邃,温柔又残忍。


      15楼2014-08-10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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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纯的樱木花道完全不会拒绝,两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踩着冬日细碎的暖阳,说说笑笑着往家走。
        樱木喜欢吃拉面,藤真就买好了食材打算做给他吃。
        “候补的,你简直太贤惠了!”
        看着正洗手做羹汤的藤真健司,樱木花道忍不住感叹。
        藤真只是安静地笑,纤细白嫩的指尖搭在翠绿的蔬菜上,握着刀,一刀一刀认真的切着。
        樱木家很小,除了卧室那间屋子勉强干净整洁,整个房子的每个角落都让他堆满了杂物。
        “以前空了洋平他们会过来帮忙打扫啦,不过现在他们都要打工,我也要训练,所以都没什么时间,反正在家待的时间也不多啊。”樱木跟藤真两个收拾着桌面的东西。
        打开冰箱,啊,藤真惊叹,两个坏了的臭鸡蛋,一瓶不知道生产日期的牛奶,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我们好像应该再去趟超市,你们家连筷子都只有一双,其中有一支还是折断的,这样做好也没办法吃吧!”
        樱木叼着藤真本来要做汤的西红柿,咬了一口,红色的汁液滴到了嘴边,夕阳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无辜地让人想犯罪,
        “不可以对付一下吗?超市离我家很远诶,至少走路要二十分钟。”
        藤真看着桌上那双残疾了的筷子,
        “那我们只有一双筷子啊!”
        樱木直接拿起那根还完好无损的筷子,放到胸前,叼着西红柿,双手用力一掰,“嘎嘣”,好好的一支竹筷子就这样报废了。
        “这样就可以了,这样我们就有两双了,剩下那支可以用吸管来代替一下。”说完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藤真,“行不?”
        “啊!”藤真无力地垂下脑袋,“好吧!”
        于是乎,在藤真一个人忙忙碌碌将近折腾了两个小时之后,晚饭终于准备好了。
        樱木为尽地主之谊,特意把那两根筷子让给了他,自己握着吸管和那半根残缺的木筷,吱吱作响地埋头在碗沿边,无奈吸管真的太软,无论如何也夹不起拉面,从碗里抬起头,眼睛被拉面蒸腾的水汽染上一层湿漉漉的光,哀怨又可怜的看着藤真优雅淡定地夹着拉面放进嘴里。
        藤真被他那副样子逗的笑出声,蓝色的衬衫微敞着领口,露出一截白瓷般修长的脖颈,还有若隐若现的锁骨,握着筷子的手放在嘴边,哈哈笑着可以看到那一排整齐的牙齿,尖尖的下额,不同于往日的笑容,那清脆的笑声从喉咙间吐出,像是被扰乱月色的湖水,寂静撩人。
        “候补的,你笑起来真好看。”樱木支着脑袋,“你应该多像现在这样子,笑得开心点儿,笑出声儿来。”
        藤真止住笑声,垂下眼帘,“好啊。”
        “啊,吃不到面,光喝汤了,还有汤么?都被我喝光了。”樱木扁着嘴瞪着自己的碗。
        藤真站起身,“我给你盛一点。”
        乖乖的把碗递过去,藤真走进厨房,碗放到台子上,盛了两勺热气滚滚的浓汤,顿住了动作,身前的白色瓷砖隐约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个小瓶子,打开塞子,往那碗汤里轻轻点了两滴。
        两滴就够了,樱木,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樱木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藤真在洗碗,本来他要帮忙的,可是藤真说他来帮忙只会把家里剩的最后两个也砸干净,只好懒散地窝在沙发上当大爷。
        没开暖气,樱木觉得今年冬天的神奈川似乎特别暖和,有些热,脱掉外套。藤真从厨房走出来,白炽灯下栗色发丝格外柔和,那双眼睛像一汪深夜里寂静的湖水,带着无法真实触碰的温柔。
        樱木抓了抓脑袋,随手抱过沙发上的抱枕压住自己的肚子。
        “有热水么?我身上都是拉面的味道。”藤真说着还特意抬起手臂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哦,”樱木指了指身后的卫生间,“有热水的,可是你有带睡衣么?”
        藤真摇头,似乎有些尴尬,“你有么?”
        樱木只好站起身,走到卧室的衣柜里抽出湘北夏季时的白色球衣,递给藤真,
        “只有这个,我洗过的,手洗,很干净的。行么?”
        藤真接过来,碰到樱木的手指,微笑,“行啊。”
        樱木觉得那截手指像是握着滚烫的水杯,烧的有些失去知觉。
        奇怪了,喃喃道,今天怎么这么热?
        脑袋有些重,樱木关了电视机回到卧室,十平方的卧室一张不大的双人床,钻进被子里,樱木心想着,等会儿候补的恐怕也只能早点睡觉了。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喘息的有些重,难不成是发烧了?樱木摸着自己的额头,似乎有那么一点烫呢!
        说不出哪里不舒服,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
        然后他就听见有人关掉灯,轻轻带上门,掀开被子时有微凉的风,床铺一沉,身后有人躺了下来。
        樱木难受地蜷起身体,被子掖得严严实实,鼻子不透气,只能张开嘴一声一声有些沉重地呼吸。
        “樱木,你睡了么?”
        黑暗中来自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格外清晰。
        “还没。”闷闷地说。
        藤真翻了个身,樱木分明觉得后背上有他吐出的热气。脸埋在枕头里难受的蹭了蹭。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藤真坐起身靠过来,一只手探上了他的额头。
        柔软冰凉的触感让樱木终于有了一丝清醒,翻过身子平躺着,月光从白色的窗帘泻进屋内,朦胧的夜色中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轮廓,然而入目全是藤真白皙的脸和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
        藤真俯下身,樱木眼看着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贴上的那一瞬甚至触碰到他挺俏的鼻尖。额头对着额头,片刻之后藤真直起身,
        “好像没有发烧啊?你要喝水么?”
        那音色妖娆动人,像敲击黑色的琴键,越想抓住,又越听得不真切。
        樱木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有点热。”
        藤真重新躺回被子里,发丝上的水珠湿了枕头,“是嘛,我觉得好冷。”
        “嗯?”樱木疑惑地转头看着他。
        藤真也转过脸来,樱木只看到那张娇小的唇瓣一开一合,“我有点冷。”
        “那,”樱木向那边靠了靠,“你过来一点,我传点热气给你。”
        “呵呵,”藤真笑出声,往他那边移了移。
        手臂不小心触到一起,樱木觉得那肌肤像是上等的瓷器,冰凉光滑,舒服得让他想摸一把。
        许久没有声音,藤真好像睡着了。樱木悄悄转过头睁开眼,凝视着光影里藤真的脸庞,秀气的眉,纤长的睫毛盖在那双安静的眼睛上,接着是刚才不小心碰在一起的鼻尖,小小的,尖尖的,然后是那张总是微微向上弯起的唇,唇珠圆润上翘,他似乎可以想像那唇说话时一开一合露出里面舌尖的模样。
        吞了下口水,樱木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客厅狠狠灌了两大杯水。
        余光里突然瞥到一个东西,低下头,自己的下半身赫然直挺挺地在裤子里撑起了小帐篷。
        妈的,樱木暗骂,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儿?大半夜的你硬个屁!
        樱木当然知道男生有生理反应这回事儿,但实际上单纯的樱木,连左右手都没有犒劳过。父亲走的早,他又总是打架惹事,身边哪怕高官他们偶尔会开些荤段子,可是根本没有人教过他这方面该怎么解决。
        气急败坏地回了卧室,躺到床上,身边那人就连轻微的呼吸都像是极具诱惑的迷药,他没办法闭上眼睛不去看他,藤真长得太漂亮了,他的嘴唇,他的脖子,那皮肤,就像是磁铁牢牢吸住了他的眼睛。
        藤真无意识的翻了个身面对他,那细细的呼吸就喷在他的嘴上,被子里樱木碰到了那只手,比自己的体温低了不知几度,他渴望碰触。
        只是一下,樱木说,就一下。
        他做贼一样盯着藤真,悄悄握住了那只手,修长纤细,他紧紧地将那只手攥在了手心里。
        还不够,樱木觉得自己的心砰砰地跳着,激烈地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候补的说他冷,那自己就给他取暖好了。嗯,只是取暖。
        凑上前,樱木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他的腰上,细弱的腰肢,柔软的腰肢,樱木忍不住拥住了他,将他搂尽自己的怀里,下颚蹭着他的头发,带着点潮湿,有点凉,还有橘子味的洗发水。他无意识的蹭着,鼻子埋在那头发里轻轻地嗅着。
        搂在腰上的手紧了又紧,怀里的身体是如此的美妙。
        “呵呵,”胸口突然响起的笑声震荡着他的身体,樱木整个人都僵住了,忘了动作。
        藤真从他的胸口抬起头,樱木看着那双杏仁眼此刻微微弯着,像半圆的月,还闪着星星点点的碎光。
        “樱木,我比你大喔!”
        樱木愣愣地问:“所以?”


        21楼2014-08-13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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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一
          樱木恨不得用目光在对方脸上盯出一个窟窿,他怎么会不认识她?那段日子火爆的新闻,几乎每个台都会出现她义正严辞为了藤真辩驳的嘴脸,藤真健司的未婚妻?这个称号就算他想忘记也难。
          “我说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小原优子根本没理会他的怒意,只是往旁边那张阴沉着俊脸的流川枫身上扫了一眼,
          “你的新恋人么?这可怎么好?也太快了点儿,怕是健司要伤心了呢!”
          樱木怒得差点儿就要挥拳头打过去,流川一把拉过他,冷冷地说:
          “我们走。”
          “去哪儿啊?”小原优子提前一步挡住流川的去路,然后看向樱木,
          “坐坐吧,聊一聊,你不想知道那些事情的真相么?”
          “不想!”樱木恶狠狠回。
          小原从容不迫的跟他对视,“是不想、还是不敢?”
          被激怒了,樱木跟她坐在了商场楼下的咖啡馆里,小原优子很巧妙地把流川支开,换句话说,流川也是聪明人,他不会涉及藤真跟樱木的那些事。
          坐在落地窗边,搅动着咖啡,小原脸上是恬静的笑,
          “我跟藤真,从没生下来就订婚了。这种媒妁之约,真让人头痛!不过好在,藤真是个很优秀的人。长得无可挑剔,举止言行也配得上贵族的称谓,其他的,什么头脑、品德,就更不用说了。真是难得的好人选呢!”
          抬头看着对面的樱木,因为她的一席话更加愤怒,咬紧牙别过头不看她,望着落地窗对面那个长椅上的身影,黑色高大的身影像有无声的沉稳,慢慢感染了他。
          小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呵,看样子藤真有个不得了的情敌呢!抽出烟点燃,打火机的声响成功地吸引了樱木的注意,皱起眉,她怎么也抽烟?
          “纳闷么?你一定见过藤真抽烟的样子吧!看过他那幅样子,就算傻子也知道,他那些美好的表象,根本就是装出来的!虚伪至极!”
          樱木瞪大眼,这是在夸人么?
          “所以啊,这种人渣,我怎么会喜欢?当然,在他眼里,我恐怕还不如人渣呢!”
          樱木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听过他家族的故事么?要是听说过,听说过那些三起三落,那些波折,那些年争斗里牺牲的数不胜数的人,你就会知道藤真他生活在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藤真,连优雅都带着致命的攻击。
          所以说,那天我接到他哥哥的电话,让我快去救火,你不知道,坐在你们旁边,听到你们弄出来的衣料声,听到他被你弄出的呻吟,我那刻可真是佩服你!真的,”小原优子好笑地看着樱木泛红的脸,
          “他从来不会这么大意,任何事情,一举一动,全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可是那么明目张胆的地方,他就任你对他为所欲为。我当时真想,要是我有他那样的勇气就好了。如果我跟他一样勇敢,我的那个人也就不会离我而去了。”
          樱木简直瞠目结舌,她…她有男朋友?那…那她跟藤真到底是…???
          “不用惊讶,”优子弹了弹烟灰,“我跟藤真本来就是作戏,两个人谁看对方都不顺眼。不过是为了那些贪婪的老家伙才勉强装装样子,藤真健司,我提醒一句,他可阴得狠,你别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至于我嘛,更不可能一直跟他装下去。
          今天见到你,主要是为了跟你解释一下。省得到时候藤真他报复我,顺带给你提个醒儿,报纸上的那些东西你就别去在意了。要是真对他没什么感觉,那离得远点儿也好,毕竟他这人坏透了,跟他在一起算是糟蹋了你。要是对他有感觉,”顿了顿,
          “那就凡事想开点儿,多了解了解那些事,你也许会懂他的难处也不一定。行,那咱就到此为止,改天再聊,再见,小弟弟。”
          樱木呆在当场,他不知道做何反应,一瞬间要消化的东西太多,都是装出来的?都是假的?
          那些消息,其实跟藤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那五个人呢?真的只是藤真的朋友?
          是他误会他了?是真的么?那么藤真对自己说得那些话,也都是真的?
          脑袋里一团浆糊,樱木在咖啡馆里坐到人家打烊,流川就一直在外面看着他,心疼又无奈。他不知道那女人跟他说了什么,但明显一定是跟藤真健司有关系的。凭什么?在他刚刚可以接近他的时候,藤真健司又要出来捣乱?
          “走吧!”流川站在他面前。
          樱木乖乖地跟着他,他在试着回想,回想藤真面对他时为他做的一切,回想他的笑容他的举动,一丝一缕,回想那些亲吻,回想他站在他面前说:
          你不用理解我为什么骗你,你也不用理解我骗你的时候有多么纠结,就像你从来不曾真正的理解过我。
          回想他受伤又决绝的神色:我藤真健司不是那么廉价的人!
          樱木的眼睛毫无聚焦点,我对他说了什么?我对他做了什么?是啊,那么优雅的人,怎么可能对别人做那些龌龊的事情?
          回想着藤真在他面前含笑望着他,回想着那天新年,藤真穿着黑色的睡袍安静地为他做早餐。
          樱木垂下头闭上眼,他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真该死!
          木偶似呆滞地吃完饭,被流川推到沙发上坐好,流川从容不迫地削着苹果,然后放到面前,凝视着那双依旧没有焦距的眼睛,
          “欺骗,就是欺骗!不管有多么被逼无奈,欺骗都是不对的,是不该被原谅的!”
          樱木回过神,望着他,
          “是么?”
          流川点头,“是。”
          可是,那个人说,他是因为太爱他了,所以才欺骗他,这样也不对么?好像归根究底,他也没吃什么亏啊?
          那件事么?樱木其实记得并不是那么清楚,他只记得一些片段,就算是那些模糊朦胧的片段里,藤真也依旧对他很温柔。
          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樱木觉得头疼,他到底在期望什么?不是说好了,要把他从记忆里忘记么?再说,流川说得对,不管怎样,欺骗就是欺骗!
          可是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有了期盼的念头,期盼着那个人再次出现,坚定的说:我会对你好,什么都给你。
          时间悄无声息的溜走,三井赤木那届都已经毕业了,坚强的木幕也忍不住在毕业酒席上哭成泪人,哭完了还要担负着把这些醉鬼送回家的任务。
          樱木也喝多了,好像这一晚,所有的不快和难过都醉倒了,不见踪影。他跟三井勾肩搭背地在一起唱着大猩猩之歌,看着赤木面红耳赤地冲过来揍他们,结果因为醉酒而打错了人。
          一起笑闹成一团,晴子只是宠溺的看着他们笑,叮嘱樱木不要再喝了,樱木傻兮兮地叫着她的名字,晴子小姐!
          酒席彻夜到天明,高三毕业,樱木跟流川升级为学长。
          高一新来了很多新生,有很多人慕名加入湘北篮球队,安西教练很快看中了一个新学员代替赤木跟樱木共同防守篮下。于是湘北有了大猩猩二号。
          虽然大猩猩二号总是红着脸一直没脾气,就是经常犯樱木初学时的错误,两米多的大高个儿,高高跳起狠狠砸下,结果篮球十之八九都是砸到人家脸上,而且经常性,砸到樱木的脸上。
          日子嘻嘻哈哈的过,樱木好像从小原优子谈过之后就彻底的忘记了藤真,毕竟没有伤痛了。就是偶尔还是会一个人站在空掉的篮球馆愣神,那个人曾从他手中抢走他的球,那个人曾后仰投篮,姿势优美。
          高二全国联赛,仙道彰带领陵南打败了海南,翔阳没了藤真花形透只堪堪挤入四强。陵南是湘北唯一的敌人,可是已经从新人蜕变为老将的樱木花道跟流川默契的配合将对方杀了个措手不及,当然,对方的阿福跟刺猬头同样可圈可点。
          结果比赛倒数的最后一分钟,樱木再次五犯被罚下场,怒气冲冲地瞪着跟仙道彰单挑的流川枫,陵南竟然真的打赢了湘北!
          那一刻樱木觉得自己幼稚的可笑,悲剧永远如影随行。如果他能成熟一点,如果他不被罚下场,那么可能湘北会再次夺冠。
          全国大赛,陵南还是败给了山王,但仙道成为全国高中队的MVP,这当真无愧。
          湘北只夺得季军,领奖的时候,樱木分明觉得身上有道炽热的目光。
          好像渐渐连那些春梦也很少做了,樱木每天都觉得神清气爽。他决定永远的当个鸵鸟,嘛,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有解决的一天,纠结也没用。
          然后又是分别,宫城毕业,湘北最强阵容里只剩下樱木跟流川,高三夏季联赛湘北再次跟陵南交手,一球之差湘北险胜。
          那场比赛打得格外艰难,仙道攻势犀利,跟阿福两人配合频频得分。樱木从来没有一次在球场上那么累,他一向不会感知到太多压力。
          可是想赢的念头太强烈了,他马上就要结束高中生涯了,他不想留下遗憾,必须拿得冠军。
          越在乎心理压力越大,流川枫其实跟他差不了多少。可是流川发挥稳定,整整差了二十分。
          所有人都觉得湘北无力回天了,可是坐在篮球馆的休息室里,樱木忍不住回想这三年来这间屋子里所发生的一切。大猩猩的脚伤,宫城的爆发,到现在,这个时代真的完全属于他们自己了,这个时代也即将马上逝去了,难道他天才的生涯却要永远留下污点么?
          下半场全力反击,终于赢了。当投出最后一个球,比分落下。
          樱木没有像前两年高兴的手舞足蹈,他只是觉得他向着终点走了一步,这是他应该迈出的一步。
          湘北连续三年挤进全国大赛,然而第三年,湘北却没能参加全国大赛,直接弃权。
          藤真扫着电脑上日本方面的新闻,向下滑动鼠标,咖啡刚刚送到嘴边,突然顿住了所有动作,然后滚烫的咖啡洒了一身,杯子垂直落向地面,寂静的房间里都是破裂的声音。
          天才篮球手无缘深体大,球员生命至此而止。


          38楼2014-08-22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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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三
            樱木花道醒来,是因为身下有黏糊糊的东西,让他非常不舒服。
            紧接着嗅到一阵说不出的味道,然后他睁开眼,嗓子干哑的说不出话,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平日里最讨厌的那张脸,死狐狸。
            死狐狸给他端来一杯水,杯子里还插着根吸管,尽管樱木很不爽,还是咬着喝了。然后护士进来,闻到那味道,皱了皱眉,
            “护工呢?病人大小便失禁,你们应该请个护工。”
            樱木有些恍惚,哪个倒霉催的大小便失禁?这么丢人的事儿!
            然后死狐狸放下水杯,掀开了他的被子,还没等他骂他,就看到那个身影俯下身来,手臂穿过他的后背和双腿,直接给他抱了起来。
            樱木想骂,恨不得给他两下,结果发现自己竟然抬不起手,准确来说,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
            没等他疑惑,死狐狸把护士赶了出去,走过来脱掉他的裤子,那股不明的臭味更清晰了,抬眼去看,自己的裤子上竟然有粘稠的黄色的东西,两腿之间,他的男性象征,正不受控制的排出液体。
            忘记了要把死狐狸赶出去,忘记了此刻应该羞愧难当,他只是呆楞地望着那团被包裹在一起的裤子,望着流川依旧面无表情默默擦拭着他的身体。
            樱木动不了手指,只能张张嘴,声音就像指甲刮过玻璃一样刺耳,
            “我...我...”
            流川拿着湿毛巾擦拭着他的身体,洋平端着一盆水走进来,关上门,上前一如往常跟他打招呼,
            “哟,天才你醒啦?”
            然后擦洗他的脸。
            樱木花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知道自己已经全身瘫痪,他动不了自己的手指,动不了腿,除了脖子以上,其余的全部没有感知。
            只有洋平和流川每天陪着他,洋平每天都会跟他讲好多好多话,但是他再也没有开口。
            他是个废人了,他还不到二十岁,但是已经是个废人,除了躺在床上,他没有任何地方能去。
            “年轻人,不要这么颓废嘛!你这种情况我们遇到过很多,其实还是有可能恢复的,只是骨折这个东西,最快也要三个月,不要着急,一切慢慢来,慢慢会好的。”
            骗子!樱木望着窗外心理暗骂,如果会恢复,那么他已经醒来三天了,为什么到现在连最基本的生理功能都无法控制?
            流川给他换上一条干净的睡裤,樱木终于再次开口,
            “滚出去。”
            流川枫抬头看了他一眼,照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说滚出去!我叫你滚,滚!!”
            流川给他掖好被子,转过身走了出去。
            他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一口东西,每天靠着输营养液,维持着他尽一米九零的身体,往日里让他骄傲的强壮的身体,现如今成了他的耻辱。
            除了昏睡就是发呆,望着窗外想事情,然后又会睡着。
            所以他也分不清,那个夜晚,轻柔的晚风吹拂着他的面颊,有个冰凉的指尖碰触着他的脸。樱木醒来,背着月光在他床边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衬衫,低头对着他微笑。
            他慢慢低下头亲吻他的额头,冰凉的吻,柔软的吻。
            也不发一言,只是用那双大海般广阔又深沉的眼睛凝视着他。
            樱木没有赶人,慢慢的喉咙里发出小兽受伤般呜呜的低泣,颤抖着唇,别过脸,眼泪终于顺着眼角落下。
            那人便吻掉他脸上的泪,顺着他的鼻尖吻住了他的唇,一点点细细的碾磨。于是口腔里终于有了味道,咸涩的,冰凉的。
            他在他怀里无助地哭泣,渐渐哭出声音,“候补的…”他轻轻地唤。
            “一切都会好的,”他在他耳边坚定不移地说,“你会好起来的,亲爱的樱木,我会让你好起来的,你要相信我,要相信你自己!”
            …………


            42楼2014-08-23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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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
              樱木坐在深体大休息区,望着球场上三井因为被阻拦球路而传球给流川,气地他直接跳脚,站起来冲着三井怒骂:
              “小三,小三,你怎么能把球传给死狐狸?啊啊啊,死狐狸!投球啊投球啊!”
              “闭嘴!给我安静点儿!”三井也转过头冲着他吼叫。
              命运就是在开玩笑,要去美国的流川枫接替樱木的位置来了深体大,深体大篮球队除了赤木跟樱木,根本就是昔日的湘北。宫城良田和三井寿,还有流川枫都在。甚至有传言他们的后辈大猩猩二号,也被深体大的教练看中,准备对方高三毕业就拉到深体大来。
              结束了比赛,樱木跟宫城哥俩好的搂着肩,刚想去喝一杯,结果守在大门口的铁男已经迎了上来,穿着西装还叼着根烟,
              “走吧,明天你还要赶通告。”
              樱木垮下肩,可怜兮兮地跟着铁男上了车,关上车门,樱木那张笑脸顿时化为乌有。
              “那帮老婆子还没搞定么?我不想去那个地方唱歌,真他吗的晦气。”
              副驾驶上的洋平也颇为无奈,
              “没办法,忍忍吧,好歹人家曾经是提拔你的前辈。再说明天还有乐队的人跟你一起去,想来那帮人应该不会混蛋到哪儿去,情况不对我会拦着的。”
              樱木坐在后座上抽烟,不屑地冷哼,“乌烟瘴气,一帮子人渣。操!”
              甩上车门到了公司安排的公寓,他现在的身份是个歌手,已经没办法打篮球了,医生警告他,稍微幅度大一点的动作都要谨慎,好歹老天爷赏了他一副好嗓子,当年被铁男洋平撺掇着参加了什么歌唱节目,莫名奇妙成了歌手。
              客厅里的四个人懒散地躺在沙发上,地毯和茶几到处都是烟头和啤酒瓶。看到他走进来,福山赶忙爬起身迎上去,满脸都是谄媚的笑,
              “排练么?”
              樱木皱眉,别过脸躲开他喷来的呼吸,“你们又嗑嗨了?”
              “没有,”沙发上的山下扯着脖子对他喊,“我们戒了,今天只是喝了点儿酒,要来一杯么?这片子不错啊,新出的,够热火。”
              樱木顺着他的目光瞥向电视,电视机上的三男一女赤身裸体,嗯嗯啊啊地淫叫着。


              43楼2014-08-23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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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七
                樱木拉开卧室的门,也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像做贼似的,竖着耳朵转圈在房子里扫了一圈,确定没人,总算松了口气。
                谁想到一拉开客厅的门,门外站着个挺慈祥的...大叔?长得可真像猿人大王。
                “车已经准备好了,我送您。”
                “哎…走吧!”
                反正他现在又没车,他这个身份,总不能打车吧!
                樱木到的时候,高官的店已经打烊了。高官和他老婆在算账,洋平在泡茶。见到樱木一脸不爽的神色,洋平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
                “吃饭了么?都九点多了,既然跟藤真住一起,以后不要这么晚还出来。”
                樱木直接在桌子底下给了他一脚,“凭什么呀?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跟他住一起了?我的东西是不是你送过去的?”
                洋平给他倒了杯茶,“是啊。你不一直不想跟乐队的人住一起么,现在总算可以搬出来了,我以为你会开心呢!”
                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知道樱木现在肯定一点都不开心。
                樱木怄透了,他是不愿意跟那些人住一起,可他也没说他愿意跟藤真住一起呀!
                洋平总算倒腾好了他那一堆茶具,靠着樱木身边坐下,胳膊放在桌子上,打算认真跟樱木谈谈这个问题。
                “樱木,”转着手中的茶杯,“你实话实说,你现在对藤真是什么感觉?”
                樱木觉得吧,心里有一肚子话想说,可问题真到能说的时候,他又说不出来了。
                “就…就那样,没什么感觉。”
                洋平点点头,“既然没什么感觉,那就趁早分了,把话跟他说清楚,好聚好散。”
                樱木立时睁大眼看着他,想着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这就好聚好散了?
                洋平看着樱木的反应,心下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还记恨着当年的事儿呢?”
                樱木抿着唇,低头揪着高官家桌布上的穗穗,好好的桌布给他撕的一条一条。
                “也许藤真有他的理由呢,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樱木,我也不是当事人,我没什么说话的权利。我就是想劝你一句,感情这事儿,要是真觉得合不来,那趁早说了也好。要是说,放不下,心里还有感觉,那就在一起好好的。开开心心比什么都重要。”
                樱木照旧不说话,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心里有道坎儿,总是迈不过去。毕竟,心里总有种感觉,如果当时不是藤真,他可能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
                “樱木,”高官看着门外叫,“你家藤真在外面儿等着呢,我看到了好一会儿了,你是不是先回去?”
                樱木想都没想,扭着脖子喊:“不回去!我今天住你这儿了,让他等着吧!”
                高官跟洋平对视一眼,其实真正认识樱木的人都知道他跟藤真的关系,根本都不需要当年报刊上的那篇报道。这种事情,当年除了樱木一个人傻兮兮以为做得挺隐秘,篮球队里的人谁看不出来。谁让他们俩那时候表现的那么明显。尤其是樱木,都快贴人家身上了。每次想到这儿洋平都要感叹他们家天才,真是太单纯了!
                “那不是要下火锅么?锅子准备好了没有啊?咱一起吃呗。”
                于是这边儿准备好了火锅,樱木洋平,还有高官和他老婆四人坐好了,下了菜吃的火热。洗洗弄弄都十一点多了,樱木倒是没感觉,问题高官有点儿坐不住,这边儿小心翼翼地劝着:
                “藤真在外面儿等了快俩小时了。这个点儿,外面可还挺凉呢!你要是真不回去,好歹让人家进来呀,难不成你想让他在外面等一夜啊?”
                樱木涮着火锅,他其实一直惦记着外面等着的人呢,问题这不是拉不下面子去说么。
                洋平最了解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去叫他进来。”
                没一会儿就跟藤真两个人进屋了,给藤真在樱木旁边安排了位置,初秋的夜晚有些风,一坐下还带着一股凉气,樱木就有些小内疚。其实他不知道,这都是藤真故意的,你说有车不坐,站在外面吹什么冷风啊!就是看准了某个人心软不是。
                高官他们对藤真很客气,毕竟当年那事儿,要是没有藤真,他们这几个人现在还不一定什么样子呢。
                气氛还算和谐,除了樱木时不时呛两句,大家倒还聊得来。
                夹了筷子羊肉,涮好了放在樱木碗里,樱木就皱着眉不满地敲了敲碗,无比嫌弃道:
                “我不吃羊肉!”
                藤真说:“暖胃,少吃一点。”
                樱木就甩掉了筷子,语气冲的跟吃了火药似的,“都说了不吃!臭死了!”
                藤真也不生气,好脾气的笑着,又把羊肉夹了出来,“好好好,不吃。”
                饭桌上的气氛就有点儿尴尬,高官偷偷瞥了藤真一眼。洋平心里暗骂樱木好歹给藤真留点儿面子,还好这没什么外人,这要是让别人看到,指不定背后怎么骂樱木呢!
                已经十二点多了,诡异的夜宵总算结束了。高官坐在椅子上扭着胖胖的身躯,一个劲儿冲对面的洋平挤眉弄眼,意思是:赶紧把这两位爷送走吧!
                洋平站起身,拉开椅子,“行了,都这么晚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樱木你明天下午还要录音,藤真明天也要上班吧?快回去吧。”
                樱木不情不愿地跟着站起身,其实他现在有点儿害怕,跟藤真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提心吊胆,特别不舒服。
                洋平给他们送到门口,拉着樱木站住了,藤真了然地对他们笑笑,“那我在车上等你。”
                看着他走远了,洋平才叹了口气,看样子这月老的重任还得落到他肩上。
                “樱木啊。”语重心长。
                樱木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你今天话好多。”
                “我知道,只是有些事情,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哦,”樱木挺平静,“你说。”
                “你还记得当年那几个混混吧?他们有的穿着陵南跟海南的校服。其实那件事儿是有预谋的。
                铁男他欠了笔高利贷,还不上。于是有人跟铁男说,希望他能劝你跟流川枫在陵南和海南之战的时候输掉比赛,以此赚取一定的赌金。
                只是铁男没跟你们说,运气更好的是,湘北竟然连续两场都赢了。所以他们记恨在心,虽然欠钱的是铁男,但是他们以为你跟流川知道内情,瞧不起他们。
                后来事情变成那样。后面的,大家都没告诉你,你也不知道。
                我跟铁男被抓进去,直接判了刑,我三十年,铁男被判了四十年。流川禁赛,高官断了一只手,你又被诊断为瘫痪。
                那个时候,我家里人到处找关系,可对方背景太强大,没有人敢惹他们。
                这时候藤真回来了。你不清楚,当那个报道出来以后,我们大家对藤真的态度差极了。
                我从来没想到他会回来帮忙。他让我把罪都推倒铁男身上,让我出来照顾你。
                然后隔天我就被无罪释放了,藤真又托关系恢复了流川枫的出赛权。还有你跟高官的病,都是他托关系找人的。
                你这些年用的那些药,呵,实话实说吧,单靠我们这几个,就算倾家荡产也供不起多久。
                后来,要你去参加选秀,要你唱歌,进入藤真进彦的公司,这一切的都是藤真出的主意。
                虽说进入娱乐圈可能不是一个好办法,但总好过你每天对着篮球架发呆。藤真真的为你做了很多,一个人对你的爱,并不能成为你践踏他的资本。
                我并不是很喜欢藤真这个人,你跟他在一起,他那脑袋,能玩死你一百个。可是我并不能永远陪着你,如果你喜欢他,就好好跟他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这样我也会放心。好了,就说这么多了。樱木,我们大家都有很多不幸的事,可是遇到一个对自己全心全意好的人,这便是这一生最大的好运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51楼2014-08-27 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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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五
                  天际刚刚放亮的时候,安西教练醒了,被师娘搀扶着坐起来靠在枕头上,拿掉氧气罩戴上了眼镜。
                  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眼睛里都是慈爱的笑意,看了看围在病床前的小伙子们,
                  “啊,是到了该走的时候。宫城,彩子,”
                  宫城跟彩子走上前,安西教练笑呵呵地望着他们,眼睛第一次没有因为笑容而眯起,反而睁的炯炯有神,
                  “记得有了宝宝多来看看你师母。”
                  两人含泪点点头。
                  “赤木,”赤木走到床边,俯下身,“你是个好队长,是可爱的大猩猩。”说完自己也觉得特别好笑,第一次叫他这个外号,所以笑着的时候脸上的肉欢快地嘟在一起。
                  “流川君,祝贺你成为了日本第一的高中生,这句话一直没来得及对你说。”
                  流川枫就站在樱木身边,所以安西看着他们两个,总是忍不住感概,
                  “樱木真的是天才呢,谢谢你,让我见识了天才的能量。”
                  樱木别过头,嘴唇在颤抖,“那…那是当然。”
                  安西教练最后看了一眼木暮,木暮只是温柔地对他笑着。
                  所以最后一句话,安西留给了那个蓝头发俊美的大男孩儿,已经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了,他摸着他的手,
                  “有你在真好,三井。”
                  三井垂下头,剧烈抽搐着的下巴上凝聚着一滴一滴源源不断的泪珠。在灯光的照射下那么的纯粹晶莹。
                  安西转头望着窗外被朝阳染红的天际,
                  “多么美丽的晨曦啊,真庆幸有你们在,”遥望着那片红云,“真庆幸。嘛,”看着床脚站立的樱木,“唱首歌吧樱木,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病房里那么安静,连哭泣都悄无声息,樱木深吸一口气,缓缓张口,音色曼妙的如同微风拂过的狂野,
                  “我在这里望着你,远方的流星,
                  带上我的心意和期盼,
                  愿你舜回记忆之端,
                  愿你走过那富饶的乡野,
                  乘着微风和落日,
                  愿你入住星际,
                  愿你入住海洋,
                  乘着跳跃飞奔的少年肩头,
                  带走你的迟暮和悲喜,
                  入住星际,
                  入住海洋,
                  入住你梦中的世界,
                  入住我们的心底......”
                  空气静静地流淌,时间默默地飘过,安西教练带着微笑,伴着清晨的第一缕晨曦,伴着晶莹的泪滴和袅袅歌声,心满意足的走了。
                  多么忧伤美丽的乡谣,如果不是流川手中那满是冰凉的五指,或许谁都看不出樱木此刻的挣扎与难过。
                  三井俯在床头,高大的青年唇间溢出断续的低泣,哭泣的声音渐渐变大,终于撑不住内心的悲痛,双膝发软地跪在地面,紧紧攥拳的手臂颤栗着。
                  师娘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没有一滴眼泪,只是安静温和地微笑着。
                  下葬的那天,墓园里清一色身穿黑西装的小伙子,白头发神父念着祷告词,第一锹土洒落在棺盖上时,樱木转头埋在了藤真的肩上,眼泪第一次如此无法抑制地漱漱流出。
                  他记得父亲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留下,都没能最后看他一眼,送进医院急救室,再推出的时候,就只是一具毫无温度毫无表情的尸体了。
                  那一刻没有任何人在他身边,他难以言喻当时的无助和空茫,他真的特别害怕死亡,害怕死亡带走他身边的人。
                  几乎一整天都紧抱着他,回到家的时候视线都有些模糊,捧着藤真的脸颊,一遍遍小心地吻着,紧紧地相依偎,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藤真只是坚定有力的拥着他。
                  “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离开你的。”一遍遍在他耳边说。
                  樱木只是啜泣着点头,搭在他腰上的手臂却勒得更紧了。
                  整整三天,樱木一直在昏睡,第三天的时候,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藤真看着门口的流川枫,“来告别?”
                  流川冷冷地看着他,“不见到他我不会走的。”
                  藤真笑笑,“我没说不让你见啊,毕竟,你已经不具备任何威胁了。”
                  流川真想一拳头打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来樱木的家,或者说是来樱木和藤真的家。
                  房子装修的十分简洁,整片明亮的落地窗,靠窗放着张玻璃书桌,摆着电脑和一些书,还有米色的亚麻沙发,暖色调的地板。看样子,藤真对樱木真的不错,至少生活品质可以保证。
                  “坐,我去叫樱木起来。”
                  真是刺耳的一句话,流川坐在沙发上,猛然瞥见茶几下面的一角,一张光盘封面,情之欲。明显是那些不怎么营养的片子。于是脑袋里就浮现出樱木被藤真压在身下的画面,心里不爽到极点,或许今天就不该来。
                  樱木睡的头疼,被藤真拉起来时差点一头栽到地上。迷糊着被套上藤真的黑色睡袍,揉着眼睛,身上的衣服都是藤真的味道。
                  流川没见过樱木穿黑色的衣服,第一眼还小小的惊艳了一下,可是等樱木坐在他面前,拉着藤真的手半仰着小脸说好渴时,那惊艳的心情就变成了惊怒。
                  不是没幻想过樱木恋爱里的样子,只是没想到,樱木有这样柔软迷蒙的一面,整个人缩在那件黑色的睡袍里耷拉着乱糟糟的小脑袋,一口一个哈欠,然后咂咂嘴,琥珀色的眼睛呆愣愣地盯着某个地方,像幼兽。可是这样的柔软,却不是为了自己展现。
                  流川总觉得,自己见过白痴的很多很多样子,哭泣的、嚣张的、抓狂的,趾高气昂意气风发的,垂头丧气愁眉不展的,可是都没有这一种来得直接透彻。
                  他是真的很爱藤真啊,爱到可以把那层尖锐粗暴的外表撕掉,只露出他最柔软最无措的一面。
                  “大白痴!”流川心酸地喊着。
                  樱木终于因为这一声回过神,然后震惊的好像才发现眼前竟然坐着个人,“啊,死狐狸?”
                  流川攥紧拳头,绷直了脸,“到现在才注意到我么?”
                  樱木愣愣地啊了一声,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要去美国了。”流川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刻板的像宣告一个无关紧要的通知。
                  樱木愣了半饷,直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倏尔笑了,释然又真挚地祝福,
                  “好啊,本天才就把日本篮坛的重任交给你了,到了那里千万不要给天才丢脸,不要给湘北丢脸。嘛,不过没了本天才的配合,估计有的你累了。哈哈哈,不过你放心,天才的粉丝遍布世界各地,万一你在那边混得不好,本天才就给美国的人捎个话,让他们去救你!”
                  这是最后一次这样面对面看他了吧,这头艳丽到刺目的红发,张扬到欠揍的脸庞,流川用力不让自己的眉皱得太深刻,
                  “大白痴,照顾好自己吧。我…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不会再默默注视着你,陪伴着你了。
                  樱木竟然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笑了笑,点点头,
                  “好。天才预祝你一帆风顺。”
                  最后看了他一眼,流川站起身,樱木站在藤真身边,微笑着冲他挥挥手,再见了。
                  安西教练离去的悲伤被流川一起带走了,樱木终于恢复了精神,新专辑制作完成,已经预售了五百张,反响不错,接下来除了全面发行还要准备演唱会。
                  每天忙的脚不沾地,两个人重新在一起之后,藤真也要第一次出差,时间不长,可怎么也要一个星期。
                  这可是第一次分开呢,可惜樱木被折腾了一夜,窝在被子里看着吃饱餍足的藤真精神奕奕地打好领带,拎着公文包坏笑地望着他。
                  樱木气哼哼地不去理他,可是藏在被子里的眼睛总是不受控制地偷偷瞄着他,藤真就扑倒床上,把他从被子里刨出来,意犹未尽地亲吻着他的唇,
                  “你在家要乖乖的,实在不行叫洋平过来陪你,饿了就去高官那儿吃点东西,回来我再做好吃的给你。”
                  “得了,”樱木瘪着嘴,“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儿啊,离了你我是能冻死还是饿死啊?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哦,”藤真摸着他鬓角的头发,“那你记得想我,还有,”顿了顿,语气中有些不怀好意的意味,“要是晚上想我想的难受,就给我打电话,虽然我人不在,可是我不会让你太寂寞的。”
                  樱木的脸就因为他的调戏变得通红,眼睛也不好意思看他,只是盯着墙角装傻。
                  “我爱你。”
                  “嗯。”樱木应了声。
                  “那我走了?”藤真小声问。
                  “嗯。”闷闷不乐地回。
                  “啾”最后亲了一口,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但是吧,有些事就是这么倒霉,自从藤真一走,樱木这日子,就鸡飞狗跳,没踏实过。


                  61楼2014-08-30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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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七
                    那重新回归自由的新鲜劲儿一过,面临着的就是无尽的不习惯和想念。好像突然之间少了些什么。
                    白天一整天都要排练和健身,这是“夜煞”乐团两周年的演唱会,从晚上七点半到凌晨十二点,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必须得有充分的体力。
                    忙碌了一天,本该良好的睡眠却没有如约而至。
                    藤真今天也很忙,两个人电话里都没说几句。
                    没再去高官那里吃饭,洋平买了东京出名的寿司,拎回家随便吃了两口也吃不下了。游戏打的都腻掉了,没事做,突然想起可以参观参观自家的房子,因为从搬过来到现在,他也只在客厅和卧室来回转悠。
                    这样想着就打开了另外一个房间的门,像是个库房,黑漆漆的连窗户都没有,打开灯,樱木瞥到墙角的时候就怔住了,靠着墙,整整齐齐码着一堆香烟。
                    数了数,少说也得有百十来条。黑色的盒子,万宝路。这烟樱木不陌生,藤真一直都抽这种烟。
                    登时也想再尝尝看,就拆了一条,看到盒子上说捏爆烟蒂的珠子,凉爽极限。想不到这烟还有这门道呢,捏了捏,果然烟蒂里有个小小的珠子,轻轻一用力就捏爆了,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
                    哇噻,樱木皱起了一张脸,太清凉了,特别浓烈的薄荷味,难怪藤真嘴里从来没有烟味。这烟不错啊,抽了也不担心口臭。
                    樱木就叼着根烟,无所事事地东翻翻西翻翻,这屋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意思,出了这间屋子,就进了隔壁的房间。
                    跟他们的卧室一样,都朝阳,房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像是墨水儿味儿。开灯一看,果然满满一屋子的书,一张不大的小木桌,桌上摆着一堆整齐的文件。
                    樱木对这些文件不感兴趣,翻着那些书柜,一本本扫过来,好多都是英文。
                    坐在木桌前的椅子上,想着藤真有时候就是坐在这里忙碌,倒是也觉得挺有趣的。
                    靠在椅背上摇摇晃晃,就看到木桌下面带着两个抽屉,随手抽出一个,里面放着打火机跟一盒没抽完的烟,还有几支钢笔。
                    再打开另一个,嗯?樱木晃了晃,肯定有东西,可是打不开,是上锁的。
                    这就好奇了,这房子里面可没有一个地方是带锁的,怎么这里就锁了呢?肯定有秘密在里面,就像突然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儿,樱木蹲在地上仔细地研究着那个抽屉,问题别看只是一个小木桌,可也是实木的啊,造得挺结实,怎么也打不开。
                    钥匙呢?樱木站在原地挠着头想,家里有放钥匙的地方么?对了,樱木一拍脑袋,有个 保险柜的!
                    赶忙跑回卧室拉开衣橱,看到那铁盒子时又想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这保险柜的密码啊!
                    不管了,随便输入一个试试看,藤真的生日?输进去,不对。自己的生日?候补的会用他的生日来做密码么?想着又有点儿小激动,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啊,人家都是用另一半的生日做密码。
                    嘿嘿,樱木得意地笑着,赶忙把自己的生日输进去,结果保险箱滴滴两声,竟然还不对!
                    登时就生气了,怎么可以不是自己的生日呢?人家别人都是用伴侣的生日做密码的呀!藤真健司,你对不起我!
                    樱木愤怒的想拿锤子把这箱子给砸了,嗯,敢想就敢做,可惜他家没有锤子,倒是找到自己炒菜的铁锅,于是拿着铁锅对着保险箱哐哐两下子,保险箱倒是瘪下去一块,但是仍旧打不开。
                    这可怎么办?瞬间脑海里蹦出一人,找洋平,对,找洋平。
                    电话打过去,“喂,洋平,你说我们家保险箱密码是多少?”
                    “哈?”洋平皱眉,“啥?”
                    “我说,你说我们家保险箱密码是多少?”
                    洋平怒了,“你们家保险箱密码你问我?藤真没告诉过你么?”
                    “没有。”
                    “那你直接去问他啊。”
                    “不行,不能问他,你快想想,一般密码都是什么?”
                    洋平简直无语问苍天,“你要保险箱密码干什么呀?缺钱还是缺什么?”
                    “不是,我怀疑藤真有秘密,就在这保险箱里,你快帮我想想,我都试过了,他的生日和我的生日都不对,你说,密码一般都是生日吧,但是竟然不对,这分明就是有秘密啊!”
                    洋平想了想,这才只是藤真走的第三天,他连他的保险箱都想撬了,哎,藤真,真不知是该羡慕你还是祝福你。
                    “那你试试把你们两个的生日加一起呢。”
                    “没法加啊,就四位数。”
                    洋平冥思苦想,突然眼前一亮,
                    “把你的生日跟你的队服号输进去。”
                    樱木对着保险箱,一边输还一边念出声,“4、1、1、0。嘿!”樱木跳起来,“对了!对了对了。”
                    洋平正感叹藤真的智商也不过如此时,那家伙连句谢谢都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保险箱里面除了两沓欧元就是一大串钥匙,樱木拿着那一串叮叮当当的钥匙回到那间书房,那个激动劲儿就别提了,总算让我知道你藤真健司的秘密了吧,哈哈。
                    “咔哒”
                    轻轻松松的开了锁,樱木满怀着颤抖的心情拉开抽屉,第一眼看见的那个东西就让他直了眼。
                    红色的水晶小熊,脖子上一个蓝色的领结,巴掌大小。这…这不是当年他送晴子的那个圣诞礼物么?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藤真手里?
                    愣愣地把那个小熊放在木桌上,接着看抽屉里的东西,厚厚的一沓机票,很多很多张,一张张翻过来,都是从欧洲飞往东京的,日期也都杂乱无章。
                    可是从那堆机票里掉出了两张电影票,XX年一月二号《奥特曼最终的绝杀》情侣座八排十一十二座。
                    樱木记得这场电影,那是第一个跟藤真共同渡过的新年,他们一起去看电影,是自己亲自选的座位。也是那场电影,让他们成为众矢之的,好长一段时间,报纸上都会出现那场电影的照片,他压在藤真的身上,藤真半扬着头搂着自己。
                    为什么他还留着?
                    继续翻,那抽屉里竟然还有他签售会的亲笔签名照片。他都不记得那场签售会曾见过藤真,或者说,他根本没认出他。
                    樱木的心一阵一阵泛着酸涩的苦水,他曾经站在他面前么?是不是也跟其他人一样排了很长的队,然后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像个普通的粉丝说句我很喜欢你,我支持你,然后谢谢?可是一定没有,如果他有说话,那自己一定听得出来。那么那时候的他是怎样的心情?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例行公事一般冷漠地签好字,面无表情的递给他。
                    抽屉里还有好多关于他的照片,他全部都没印象,不记得。可是亏得这些照片,樱木才认出,原来这些从各地来往日本的机票,每个日期,都是公司安排的活动啊。不管是演唱会还是普通的见面会,甚至是高一全国联赛的夺冠,他竟然全部都在!
                    樱木默默把那些东西理好,重新放回抽屉,锁好。出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藤真的衣服,埋首在那堆衣服里呜咽。
                    他竟然全部都在,而他从来没有发现过。
                    他一直埋怨他这几年的缺席,可藤真从来都不解释,就这样一直默默注视着么?
                    他想起当年去给晴子买礼物的时候,藤真曾偏执地站在柜台前指着那个小熊说要这个。
                    他当时一定很难受吧,原来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喜欢自己了么?从那么早的时候,从他每次让他帮忙出主意去讨好晴子,从他每次在晴子那里受挫之后跑到他面前诉苦。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从来都不说。
                    一直觉得自己是因为他才变成这个样子,一直觉得委屈,一直觉得自己付出了很多。
                    可实际上真正委屈的人是藤真吧,他一定很难受吧,被误会,被指责,被忽略,可还是那么温柔地微笑着。
                    樱木埋在他的衬衫上哭泣着,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
                    “我会对你好,什么都给你。”
                    樱木想起他每次说这句话的样子,哪怕是在他梦境里的样子,啊!藤真健司,我现在好想你。
                    我好想你。


                    63楼2014-09-03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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