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心跳霎时漏跳了一拍。
天佑哥……这是怎么了?他虽然向来多疑,但是从来不会不相信她。而且,从头到尾,说话的语气,与以前的楚天佑,判若两人。
“朋友?你还知道什么是朋友啊?我看你根本不把我们当朋友!”丁五味终于被他这种若无其事的样子激怒了。太过分!再忍下去他就不是丁五味!
“五味哥你不要说了!”白珊珊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忙拉着丁五味,有些担心地看着楚天佑,却见楚天佑面无表情,看也没看丁五味一眼。
谁知丁五味激动地甩开白珊珊,气愤地破口大骂:“为什么不让我说?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自私到这种程度!为了你的利益,就要牺牲石头脑袋吗?为了你的利益,就要断送他一生的仕途吗?你可真是个好国主!我呸!在我和珊珊面前,你摆什么国主架子啊?枉我们相交多年,我今天才算看清你!你就是个昏君!”
白珊珊终于忍不住怒道:“五味哥,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天佑哥呢?”
楚天佑手持玉杯,凤眸微眯,似乎浑然不在意:“丁五味,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种人。你早一点看清了也不晚。并且,激将法对我没用。”
“不,天佑哥……”白珊珊眼里溢满心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天佑明显不想再听下去,袖手轻挥,便有几名侍从走了进来,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琢的肯定:“你们说完了?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还是那句话:别想干涉我决定任何事情。你们要是舍不得他,大可陪他一起走。”
白珊珊无奈,含泪离去。
丁五味见好说歹劝折腾了半天,结果楚天佑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不由气哼哼地低声嘟囔了句:“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么?真是的,虽然徒弟他真是国主,也不至于一点面子也不给,一来就给他师父一个下马威……”以前,他什么时候不是挂着温润如春风的微笑,而现在呢?连跟他说话都爱理不理的。同时,他也在心里更确定了一点:看来那个噬心果然不是什么寻常的剧毒,简直把我这个徒弟变得六亲都不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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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丁五味摇着羽毛扇子晃来晃去,在大厅里烦躁地走来走去,看着国主临时驻站里奢华雅贵的装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珊珊,你说我这徒弟是不是中邪了?自从中了毒以后对我们就没一天好脸色!现在还要赶石头脑袋走,真是太气人了!”
白珊珊坐在一旁,脸色也不是很好:“五味哥,你就别生气了。天佑哥刚才只是故意气我们,其实他心里也很苦的……”
“珊珊,你现在还帮他说话?”丁五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没听见他刚才说什么啊?他不但赶石头脑袋走,很快就要让我们两个也卷铺盖走人了!”
“天佑哥那是气话!”白珊珊终于忍不住反驳道:“五味哥,你之前不是说天佑哥中毒后会性情大变吗?天佑哥现在身体那么不好,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让着他一点吗?”
“让着他一点?”丁五味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我还不够让吗?他刚刚说话那语气分明就是欠教训!”
“丁五味!你跟公子说什么了?”一道冷冽如冰的声音忽然传入大厅内,丁五味抖了抖,刚转过身,赵羽已满脸怒容地冲了进来。
“别激动,有话好商量!”丁五味吓得赶紧躲到白珊珊身后,一面赔笑道:“我,我也没说什么,就是开了个玩笑!别生气别生气……”
赵羽冷冷瞪了丁五味一眼,转头看向白珊珊,剑锋般的长眉紧锁:“珊珊,你们不是替我去劝国主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珊珊无奈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五味哥,天佑哥已经下了决心要让你走了,我们怎么劝都没有用。”
赵羽眼中是明显的担忧:“公子他这样固执,只会伤了自己。他应该清楚,他体内的毒一日不除,我是一日不会离开的。”
白珊珊轻叹一声:“赵羽哥……天佑哥他不可能真的赶你走。”
“我知道。”赵羽冰冷的目光难得地柔和下来,透着坚定,承载着决绝:“他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