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基尔你个笨蛋喝太急了,很容易会醉啊!”
“说什么呢,本大爷酒量好着呢,你以为我是你啊!喝酒还要就着饼干奶酪,像个女人似的
~”
基尔伯特语毕便随手抓起啤酒瓶,给了弗朗西斯一个挑衅的眼神后快速地一饮而尽,盈着醉
意的红眸中流转的微光却习惯性地在不远处的路德维希身上停顿,然而让他不悦的是他始终
没有等来对方担心的劝阻,甚至对方连一个无奈的眼神都懒于应付。
他的弟弟此时神情惘然,眼神越过自己,游移在墙角处那盆无精打采的植物那里,静静地,
出神地盯着植物暗墨色的柔枝,仿佛那棵无名的盆栽是世间稀有的珍奇宝物。
“呐呐,红酒混蛋,你最近品味越来越低了啊,干嘛没事在家里放盆草啊。”
弗朗西斯顺着基尔伯特的视线看了看,了然地笑了笑,不再反驳。
基尔伯特把玩着一个喝完了酒的啤酒瓶,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玻璃瓶身,红眸眯
细,忽地一扬手,酒瓶沿着一条漂亮的抛物线划破微凉的空气,准确地砸到地上,脆弱的玻
璃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立刻分崩离析,透明的沾着酒液的玻璃碴子向四处弹开,碎了一地。
那极有存在感的声音成功地激起了路德维希的注意,他慌张地回过头来看向肇事者,但很快
又移开目光,走过去帮正在怒骂罪魁祸首的弗朗西斯捡起玻璃碎片。
“抱歉,...哥哥他想象喝醉了。”“得了吧,我们都很清楚那混蛋没醉。”
弗朗西斯扬了扬眉,夸张地耸肩道。路德维希抿了下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头
去,一言不发地继续捡着细小的碎片。
弗朗西斯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这样的路德维希,片刻笑道:“这里我来收拾就行,你去陪那醉
鬼吧,你不在,他又该发酒疯了。”
路德维希点点头,走回自己的座位,刚坐下便隐隐感觉到基尔伯特炽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
己身上,他不自然地拿起了酒杯,皱着眉抿了一口。
“怎么了啤酒不好喝吗...路德。”
路德维希闻言,略一低头,蓝色的眸子里莫地映入一些晦暗,宛如一块纯净无垢的水晶无意
中沾染上尘土,生生隐去了光彩,他别过视线,望着自己手中仍冒着泡沫的啤酒,轻轻地摇
了摇头。
基尔伯特盯着他,红眸寸寸眯细,目光清亮冷厉,如同冷清的苍穹中,晚风拂去层云后忽地
露出一线月华,渐趋犀利冷绝。
“路德。”
收拾完玻璃碎片的弗朗西斯直起腰,重复了基尔伯特对路德维希的称呼,只是后者在相同的
话语里融入了无限的嘲讽,他看了看两人,忽的笑道:“今天还真不是喝酒的时候呢。”
“我先回去了。”
路德维希低下头,低低吐出一语,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然而,这类似于逃离的狼狈举动
并没有成功,在他迈出房间之际,他的手臂被蓦地抓住,力度大得让他随之后退几步。
他有些不满地望向身后之人,得到的却始终只有手臂上逐渐蔓延的痛楚,“...听着,路德,
我们需要谈谈。”
“...”
路德维希默不作声地挣扎着,然而那只手却如同铁钳般牢牢地钳制着他,丝毫没有放松,他
挣了几下,便停了下来,带着几分愠怒地瞪视着抓住自己的人。
“放手。”路德维希说道,随后目光迅速的变得悲伤,“...我们是该谈谈,但不是现在,起
码不应该在这里。”
“好啦,回去啦回去啦,”弗朗西斯推了基尔伯特一把,压低的声音显得意味深长,“哥哥是不
能欺负弟弟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