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蓝田南麓观星,风骇露乖,星台九仞外一尾妖月逼人,抬手掀去风帽,细看了许久,总以为星月窃窃有私言,转身欲请平兄盗天声,却只见他的鹤氅挂在松枝上,他人却不见了。惊得眉心一跳。
黎明时下山,在野草间捡了只初生的赤狐,怯怯懦懦的一小团,拢在怀里钻来钻去,极可怜的模样。一路抱着它回府,问酬之讨个名字,酬之袖手避得远远的,道我满身妖气,跟这小畜生一样骚情。
我不太高兴,摸着小狐狸的耳尖翻白眼,心道它还小呢,来不及成妖。我决定带小狐狸去跟殿下认认脸,瞧瞧殿下的一身正气,日后好叫它全族的兄弟姐妹,都不敢魅惑我殿下。
只是才一踏进正苑,怀里的狐狸就发狂一样,阖着眼乱嚼我的袖带,发出老猫一样低弱而颤抖的惊唳声。一只手死死地按住狐狸头,柔软的皮毛之下,隐隐感觉到有什么的在跳动,在挣扎。抬首扫了眼院子,笑着问院中婢女)
殿下醒了吗?
陆履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