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比赛地点——翠藻花原。我看到了曾经只能仰望的舞界王者沧瑶。与我刻意营造的妩媚不同,她今日只穿了一件浅蓝色纱裙,年轻美丽的脸上透着一股对俗世的倦意。她静静地望着我,对我说:“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挑战我?”我说:“为了报仇。”“哦?报仇?你是为了报仇才想当第一舞姬?”“不,除了报仇之外,这也是我从小的梦想。”“那我问你,报仇和梦想,哪个是你最主要的原因?”“你问得太多了。与其这么好奇我的过去,不如想着怎么保住你的荣誉。”我冷冷地说。
沧瑶摇了摇头,便不再说什么。走到了花原中间,开始起舞。她双足踩在一个玉盘上。轻盈舞动。仿佛世间所有的美丽此时都聚集在她一人身上。她就像月宫里的嫦娥一般美丽。我本来自信的脸上,开始流露紧张。
她跳完后,走到我身边,轻轻地对我说:“不管你曾经经历了什么,我都要告诉你,舞蹈,永远不是你复仇的工具。利用舞蹈实现自己私欲的人,都不配称为舞者。”
她的话,仿佛一流清泉,流进我干涸的心灵。我对她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会认真的比赛,什么都不去想。”
我站在花原最中央,缓缓张开双臂,闭着眼睛旋转,跳跃。我完全沉浸在舞蹈的世界里。我跳的不是曾经学的任何一种舞蹈,而是来自我内心深处的心灵之舞。我用尽一切心思来完成这支舞,我甚至想着,就算输了也没关系,至少我没有了遗憾。
一舞毕,我睁开了双眼,没有我想象当中的嗤笑或者掌声,所有人,都沉默着,有些人甚至流下了眼泪。沧瑶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大家通过这支舞都了解了你的痛苦,你的悲伤,你的绝望,以及你最后的麻木。你跳得很好,比我好多了。”最后投票时,沧瑶放弃了,她说:“任何优美华丽的舞在伊茉沫的那支舞面前,都显得那样可笑。在伊茉沫跳第一个舞步开始,我就知道,我比不上她,她身上有我一辈子都学不到的东西。好看的舞人人都可以跳出,可来自内心深处的舞,除了那个人,就只有伊茉沫可以做到。而这样一个舞蹈,是不能被比较的。因为这是对一支舞蹈的贬低,也是对一个舞者的羞辱。伊茉沫,你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谢谢。”我说。
“别对我说谢谢,这是你凭实力得到的。”沧瑶笑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我担忧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