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青山
“青山和我说,他今天在路上救了一个唐门的人,”凌洛敲了敲手里的虫笛,“我们出去转一圈,如果碰到了别人就把他们带回来。”
“嗯,好。”尹则拿起了自己的千机匣,他见状也跟着起身,反被尹则一手按回了地上:“你也要去?”
“嗯?”他有些不解,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份保障么?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尹则却压低了声音和他说:“你留下,只有青山一人留在这里不安全。”
“那最该留下的不是你?”他看了看前面等着的凌洛,“哦,我懂。”
“就你懂。”尹则淡淡笑了笑,跟上了凌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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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帮一下我吗?”青山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肩上正背着一个女子,从着装来看应该也是唐门的人,但染满鲜血的衣服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嗯,好。”他帮青山扶着那位女子躺下,青山有些为难地出了口气:“今天听她们说的时候就已经感觉不对了,没想到她居然一个人独闯狼牙大营。这下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了……”
面前的人面白如纸,嘴角还在不断向外渗着血。他觉得心头一紧……如果她也固执地前来找她,情况或许不比面前的人好多少。
“大哥哥大哥哥,要我们帮忙吗?”几个身形尚小的小女孩向青山跑来,他也懂规矩一般远离了人群,留青山给那位唐门女子上药治疗。
唐门……他望着天上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只希望战火一时半会烧不到那边。
有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来找他,他也只是笑笑揉揉那女孩的头,“怎么?”
“大哥哥,这个给你。”女孩将自己刚刚制作好的止血药放进他手里,“虽然……大哥哥很厉害,但是……”女孩没有继续往下说,脸上露出了悲哀的表情:“师兄他以前也说不需要,然后……然后师兄他……”说到这里,两行泪水从女孩的面颊上滑下,未等他反应过来,女孩先用自己的手背擦了擦眼泪:“我答应过师兄,说不会再哭的。”
他有些楞了,这个女孩的年纪和他女儿差不多,但是所经历的却实在是……与她的年龄不搭。他也只能揉了揉她的头,却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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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月亮升到半空的时候,青山也终于忙完了。由于尹则和凌洛还没回来,他倒也担任了守夜的责任。正在他将营地周边都巡完一圈以后,他听见青山叫他:“你回来坐吧,我忙完了。”
青山虽然换了身衣服,但是身上的血腥味还是有点刺鼻。青山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说:“唐门的都这么厉害?”
“不,没这个说法。”他拿着木棍戳着火堆里被烧红的木条,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又补充道:“可能只是她比较厉害。”
“我可没见过一个人敢闯狼牙大营的。”刚忙完的青山长出口气,拉了拉自己的筋骨:“这么多年来第一个。”
“嗯,第一个。”他歪了歪头,还好她没来,不然青山说不好还能看见第二个。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在想人?”青山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他却只是弯了弯嘴角笑了笑:“嗯。”
“她可不要也这样啊。”青山无奈地摇摇头,“我可照顾不来。”
他没说话,只是折断了手里的木棍扔进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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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凌洛和尹则就回来了。他们说绕着这营地走了一晚上,都没看见过有什么人。青山却有些放松了下来:“没见着还好,但愿是没有来。”
不少女孩子还在营帐里安睡,这时青山昨天救回来的那个女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凌洛的面前:“多谢照顾。”
凌洛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但是看着她身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也略知一二,“都是些小伤,歇几天就好了。”
“嗯。”女子倒也听话地点点头,“在下秋霜。”
“凌洛。”
青山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尹则用眼神制止了。看着凌洛扶着秋霜回房,青山才明白刚才凌洛的做法是何等的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