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
我找到了那个女人,将一切告知于她。
不过与大多数人不同,她并无该有的恐惧,惊讶,愤怒等所有的情绪,她只是呆怔片刻,随即嘴角勾出一个弧度。
她笑了。
我并不惊异,也未问出你不害怕吗诸如此类的白痴问题。
我只是问:“如果我说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恶作剧呢?”
她摇摇头,继续摆弄这桌上的仪器道:“能不引起组织发现进入机密实验室找到我的,你是第一个。”
我不置可否地撇嘴,想找个角落坐下,便拍了拍一旁沙发上的灰,扬起的一阵尘土呛得我肺部强烈不适,只能低低地咳嗽。
“坐那吧。”茶发女子指了指伫立在实验台旁的椅子。
看起来还算干净,我不和她客气,上前坐下。
女人的侧脸很漂亮,干净,白皙,却有些憔悴,被刺眼的灯光贪婪的抚摸着,线条分明。她配制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药剂,修长纤细的手指一次又一次调试复杂的仪器,象牙白的手背显出里头青绿的血管。腰背挺得笔直,身上的大褂也一尘不染。
我对她调配的东西无甚兴趣,便无聊地讥讽她:“怎的,都将死的人了,还这么努力做何?”
她不回头看我,依旧自顾自地忙。
我自讨无趣,自觉地闭嘴噤声。
良久,她才开口:“正是因为没有多久可活,我才如此尽力去救还活着的人。”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说完我咬着下唇,但随即意识到这的确是正确的,便毫无畏惧的抬头看她。
女人直视着我隐藏在狰狞面具后的脸,温柔地笑:“你与我一位朋友,很像。”
“谢谢。”我拧过头,随即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