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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中魔女】嘻嘻,以后再有文也放进来堆成一小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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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数高佐;万年短篇;比较低产;我爱喜文


IP属地:美国1楼2014-07-04 11:22回复
    以前对同人文的想法:原故事还不够你看吗这不是闲的一比吗!!
    然后呢突然有一天,我就成了自己眼中闲的一比的人。
    后来发现开脑洞原来是一件愉快的有建设性意义的运动,(去你)
    尤其为了大爱的两只!
    喜欢一次完结再发出,是因为这样写着方便看着也方便。
    写短篇不会老钓着心脏,天天想着填坑填坑反而没了积极性。对于稍微稍微有点长度的也能鼓励作者菌一鼓作气写完它。然后还可以立足全局作修改,鼓捣出一只还比较理想的文。
    看贴便利更不用说,都不用点只看楼主。
    也有一点点的遗憾,就是一次全发的还来不及吸引读者就要沉了。相比一篇等文字量的连载稿,看过的人数会少不少。
    不过瓦还是很乐意这么写
    因为一个读者也是读者。
    而且最愉快不过是自得其乐。(同人文存在的意义?!)
    (你在抽什么疯)


    IP属地:美国2楼2014-07-04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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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个月厨神炼成【入坑作】
      TAGS:下厨;异地;5003字;HE;PG13;
      宝贝 - 莫文蔚(建议作片尾曲)


      IP属地:美国3楼2014-07-04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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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痫前期【卖萌作】
        TAGS:孕期;疾病;HE;3384字;全年龄
        当初有令人费解的一些小地方做了改动。


        IP属地:美国6楼2014-07-04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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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尺素寸心【脑洞作】
          TAGS:书信;旅行;BE;2443字;全年龄
          就是还在忙着忙着功课突然觉得要写一篇文!都不知道这梗是哪冒出来的,大概那会热播爸爸去哪儿在潜意识里给了我启发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 pianoboy

          (建议作背景音)


          IP属地:美国8楼2014-07-04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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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草原。
            没有风,满眼可见抖动起伏的枝干;没有雨,花树沉沉缀满低空的哼鸣;没有鸟,将穹窿抛向西去。
            一切都静静的。
            小渚在睡午觉。我坐下来,写张明信片给你。
            美和子:
            我带小渚出来玩,这里就是我们落脚的地方了。
            一年级的长长暑假是以后难再有的幸福。她的午觉睡的正香。
            乘车经过百转千回的曲径,陌生的景观总令人眼前一亮。在这里小住几天,我们疲累的身心能得怎样的苏息。只有我们父女两人,你不过来,太遗憾。
            渚,江中小洲,水与泥沙的孩子。
            时隔七年,我仍清晰地记得我们定下这个名字的场景。
            平静流淌中惊起的波澜,九曲十八弯的上游、水脉跨过断山的澎湃。平稳的深沉的丰厚的中下游,我们一起度过最温暖平顺的几年时间。河口一个小小小小的泥沙堆成的冲积扇,却指向全新的宽广的海的视野——三人,新的世界里,有滋有味地同舟漂流。
            小渚的名字,这样好的名字。几笔写进了怎样的生涯。这缘分、这福祉,我一直、一直以为能延续直到永远。
            上天原来从不心慈,过太好的人他终会妒忌。
            戛然而止,是未讫的篇章。天数残酷无常,生命脆如苇草。
            尖叫声警笛声车轴轮胎恶魔的嘶吼,该我的劫却要你来承受。想当时,换做你命悬一线,我也必挺身而出推你从车轮下逃离。受重伤躺病房的该是我吧?可我伤的再重也不能够撒手。抛下一对母女,我怎么舍得——你倒是舍得。算你狠。
            说好了坚持的,前三天明明还很顽强。第四天夜里突然放弃,是药剂导管回天乏术,还是你改了主意,不想成为拖累?起落的生命体征趋于平直,养你的世界终究收回了你。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心情。我没哭、没觉出伤口裸露的伤心。
            眼前一切发生,我僵硬地直立。女儿就在门外,等我,等你。
            她不太知道人死是怎么一回事。不知是过了几小时、几天、几星期时间,才意识到身边已久久没有妈妈的陪伴。大人的情绪传到孩子那里被拉长、放缓,那一天她终于被疼痛击中。奇异的难过爆发出来,号哭不止,深夜不眠。直到声嘶力竭直到发起高烧,直到天边发白直到我抱着她哄着她挨到内伤。不可思议的几个小时。几个小时我竟没有哭响。我挣扎着为她争取一些睡眠,跋涉在漫长如一个世纪的那个夜晚。
            每天天黑她总要爬到我怀里哭。数月之后睡眠的时长才见恢复。那些她哭累了想睡了眯起眼睛的午夜时分,我竟开始害怕。
            抚平她的难过,依赖彼此的抱慰。两人一同忍受,总好过一个人清醒。
            夜里的心,像一口拴了绸布的生锈的古钟,牵牵扯扯,叮咛叮叮咛。
            失却了生气,那被动而沉重的叹息。每次撞击,叩敲一人名字。
            沙掺了水,从玻璃细颈扑朔而落。孩子脊背柳树抽条地长开,适时提醒我时间的流驶。三个频段的嘁嘁喳喳,久久归于两个声道的问话与答话。抱作一团的热闹叫你带去,只剩下小心翼翼的嘘寒问暖。
            我们默契地不碰对方的伤疤。幼儿园回来的小渚讲她白天所见。我踩点下班炖好热菜,为她披上棉服。
            你不在的日子家里空气的味道只变了一点点。熟悉的环境略作重整,看去一新,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始终在我周身低回。
            像你,咱们的孩子。先天的神经大条——我庆幸她不是那么心细如织。三四岁前,不见她有过度的纤细敏感。
            而今未见一夜长大、一朝亭亭,我惊讶于自己竟总将她当作个大人。
            每天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哭不闹、给我讲故事。我无数次端详她,试图看清那变化的源头。
            那天我去菜场,她为我关门。还不及门把手高的身影,冲我笑了一下然后折进门里去。
            天黑得快,抬头已不见日影。我走下楼、走上街、回头看,背光的窗口一个刚刚越过窗台的轮廓。
            每一步忽然比上一步更沉,强烈萦回的熟悉绊住了我。窗前的神态、脸上的表情全不清晰,投下的人影里我却看到了什么?
            弯弯的眼睛、那重合的笑容。这些都不真切,而竟如此确凿地倒映于眼底的湖。
            漾起那乖乖静静的神情,如此熟悉,百见不会错眼。像极了谁的微笑神态?和那在四围无人时悄悄呼吸的隐蔽伤口。
            逃避心声的坦然外表。急痛攻心而强作镇定。常年随身的伪装纵能用来瞒过朝夕相处的同伴,看在我的眼里岂能逃遁。时光过隙而总不能舍却的对焰火的过敏。外骨骼下无比柔软的心。苦痛的郁结的终于释怀的幸福的分担的五味杂陈的……和你有关,那段流域的过往,顷刻间具象于孩子六楼的影子。
            小渚并不自知地拷贝下你曾经模样。我一下子一下子想起了你。
            第一次在她的面前痛哭。从此以后再不避讳提起你。
            她站在门外等待晚归的我,绒帽下眨动圆圆的眼睛。不再是夜间无意识的相伴,一面“欢迎回家”一面泪落潸然。小渚伸出手擦我的眼泪,听到我内心堰塞决堤的轰响。
            每到夜深便推门涌入的回忆,从头到脚淋透了我。如同你遮挡住自己难过的心事,我一直以来将那汹涌的东西用千万重锁关在心底。片刻片刻地浮现,直到再无法压抑。那日我知道了这努力有多徒劳。我放弃了潜意识中用看似平坦的现状将自己、将女儿麻痹于深渊的倾向。
            她才五岁,不该在懵懂的时候领受戴着微笑面具的沉重。后来你说过的,发自内心的快乐才配得牵动满脸笑容。
            心声就是心声,想念又岂能逃避。家里那盘桓的气息既已见到来处,以后的日子就打开天窗,别再指望时间自然化瘀。
            好好惦着你,相依为命地过吧。女儿的继承、父亲的感知——突围的徒劳,原是因为不舍。
            我们曾设想三人造一个天堂,你一去坍圮多少砖瓦。所幸两人仍在,还能胼手胝足,踉跄地继续这过程。你看见了吗?这之后的之后沙地上大小并行的脚印。生活成了小渚第一次参加的学园祭,我举相机追随,她在台上泪流满面。一个月的惨淡经营得到了回馈,那是喜极而泣又不尽然。一半的泪水属于小朋友,另一半我看出是为你。
            你睡在墓园,草茵松盖,风裳水佩。
            我们行在羁旅,相挈相持,一步三回头。
            路当中经过这明信片背面的草原,印的比实际所见略微晴些。雪白卡纸十公分见方,绾不起思念的长度。
            想了这么多的话,落笔才不过三两句而已。我知道不说你也听得见。我知道不写在纸上你也会懂。
            放下笔也许已经过了挺久,我起身回头,看见小渚睡容。她徜徉在不知怎样的梦境里。上翘的弯弯眼角令人怀念。
            明天这个时候,又要登车转去山里。小渚背着书包爸爸拎着行李箱。我们走过万树葱茏,走向墨色的地平。
            我们要这样一直一直走,一直幸福着。
            永远欢歌破落美丽的天堂,即使这里已没有你。


            IP属地:美国9楼2014-07-04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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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nocence【节操作】
              TAGS:867狂想;595字;PG13
              Innocence - Avril Lavigne

              (同名曲建议作片尾曲)


              IP属地:美国10楼2014-07-04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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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
                盆栽。
                枕头的印花。
                脸上的被子还是那床,怎么今天竟是这样柔软。
                清晰记着那几秒钟的疼痛,倒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厉害。只觉这身心被时间推搡着长到28岁,今天终于有人完完全领走了它。
                把呼吸放得很轻很细,眨眼也要提防你惊醒。
                每一帧画面,都不愿叫它被打断。
                所以夜里多不想睡去,奈何温暖与安全感垂坠在眼睑。
                是什么风送来了你?一只小舟安安稳稳泊在我的身侧。
                许多形象纤毫毕现,在记忆的深处流转。
                是三年前的你来到我的办公室。
                然后开始被我使唤着倒咖啡。
                然后不时让我梦见,而彼此却总是小心翼翼。
                然后你护我父亲的遗物。
                然后你解救我逃离自己织的茧。
                然后我们顺从心之所向——终于我发现自己早已不能离你。
                同事——搭档——然后恋人。
                逃避——释怀——最后陪伴。
                不曾期待的港湾。似乎绝缘的温暖。你环抱我腰身的手臂,还有毫不设防的寝颜。
                谁双手一笼成了靠背。谁的吻还流连在颈间?
                谁造访了我以为“就这样吧”的生命,决意把废弛已久的曲谱续完。
                “大家好!我叫高木涉,新来一课,请多关照。”一切从那时起便不同了。
                倾斜半度的世界因此摆正。我所不相信的许多,你从远方赶来,将要证明给我。
                难过的心也要充满情味,孤独的尽头还有成长。蜷伏等待的日子,终结于余生最年轻的一天。之后的每一个早晨,也都有你了。
                最早的嘈杂,车声还是鸟声。风在窗下打转儿犯着迷糊。东京还没睡醒。
                某个木头在睡梦中,下意识钻向她的臂弯。
                看着他的脸,美和子鼻子一酸,这才知道“喜极而泣”一说原来是真的。


                IP属地:美国11楼2014-07-04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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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不堪剪【回归作】
                  TAGS:古风;乱世;BE;10707字;建议15岁以上

                  (建议作背景音。虽然有可能放好几遍才能看到完。)
                  快结尾的几百字当时码的有点仓促,这里稍作修改。


                  IP属地:美国12楼2014-07-04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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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又醒来了。
                      江水与树梢发起低语咏叹。
                      秋天的夜色格外清澈。
                      虫鸣声声交错。啾唧的寒蝉为离枝的红叶黄叶唱一首即兴的安魂曲。
                      星移斗转,在穹窿穿针引线。丝丝入扣,于这个片刻不为人所觉察。
                      她照例靠在属于自己的门框等待,感到风分成一束一束从近前穿过。空气流动起来不消多大力,就又有许多微微干枯的叶子簌簌地落了。
                      她记得都城也有这样数十棵树长在一处围成一个小小的园。眼前枝干在更温暖的季节里,一样该是怎样热闹的橙黄橘绿。
                      眼前如是。故园如是。到底不会长久的。
                      烟柳画桥,堤沙云树。
                      一度夭桃秾李,再一度暮云衰草。
                      烟花三月,再好的景致都禁不起季风的催折。
                      然而当枝干终归于空空,沉睡的秋冬季又在蕴藉着什么?
                      天大寒,梅花坼。
                      东风解冻惊蛰,万千新叶又在同一枝条的微小伤口上隆起了。
                      一转瞬,又见满眼碧云,流光溢彩。
                      奈何今年的花已不是去年的花了。
                      只是不见何时何日,植株会有收敛。顾忌到新晴锦绣终将隐于阴霾、归于尘土,而抱起枝条、藏起锦心再不生发。
                      每一次轮回,都由朔风无情终结。
                      成片洗去多么精心精心长成的花叶。片甲不留,纵横扫荡。
                      短暂的,短暂的妍丽,然后一切归于寂冷。
                      却为何,
                      当来年信风领了一个新的季节,一步步走向那归于空空的枝桠,
                      生命总要再次叩响春天的躯干,如期进入永无穷绝的枯荣?
                      拜过天和地,就是夫妇了。
                      再没有更为简单的婚礼。没有嫁衣。没有花烛。没有人主持。亲人无一出席。
                      霜露横江,庭下如积水空明。遥远蟾宫洒下的碎银在窗缝间弥留。
                      相随见证,唯有庭中月,杯中酒。
                      相视挽臂将一斛辛辣一饮而尽,各自体味到淳原回甘。
                      烧酒汩汩地倾出葫芦。喝到心窝发烫了,周身还觉得冷。像是深重的寒凉将躯体与嘴唇一并冻得迟缓。本想要絮叨的很多话,到了嘴边又和酒咽下了。
                      只知道再不能等。
                      只觉得此刻并非真实。
                      只听见风把门合上的轻响。
                      屋外涛声大作,万物喧嚣,密云涌起,
                      都不要紧。
                      怀中的人已经睡熟了。她从不曾像这样细细端详。
                      微光下的面貌,时时见到不觉变化。腥风血雨中时间流转得紧,遥想他当年还是什么样子?
                      极轻地松手,像是把一个刚睡着的孩子放下。
                      她起身推门,“吱呀”一声。
                      月色无声息地淌过脸颊。
                      将自己的屋门敞开,向着老宅的方向。
                      两杯酒、两碗茶先后洒在门槛前。三次大礼,依照自己所见过的情景。
                      礼节仓促,三天缩短至三个时辰,希望父亲母亲不要怪罪自己的唐突。
                      匆匆出嫁,情非得已。无言地呈递心声,企求家人能够理解。
                      从昏迷中睁开眼时最先见到的温厚眉目,不曾识得然而一见如故的眼神。那是荒山古刹的一盏青灯,漆黑湖面一星微弱的渔火。泥泞现实中唯一明澈的泉源,彼时到此刻不曾枯竭。
                      终身所约,永结同好。唯愿天公解意,可不轻易摧残。
                      倘使有些烟笼兰若,风帘翠幕,便藉诗词曲赋,金石琴瑟聊遣闲情。暮雨清秋,鹧鸪江晚。譬如今日所在,萧索也成诗意。纸笔写意,解草木情,读夕阳语。举杯漫步,即景联句,夫唱妇随。曲槛栽花,方池浸月,活水养鱼。掌灯并头话文史。闲敲棋子落灯花。
                      又或许生在田家少闲月,雨来分畦种瓜,旱来引水浇麻。读书不多,读遍了山河日月。脚板丈量大地,脊梁扛起红火。形影成双,一根扁担走田塍。踏歌豪饮,相互枕藉酣眠无烦扰。不知今夕是何年,不问黄风几万里。只管眼前辛勤劳作。一闭眼就是金黄饱满的谷粒从碾盘中流下。
                      美和子深深,深深地跪伏行礼。道尽一个渺小家庭的香烛祈愿。
                      来生不可知。她是明白的。
                      一切所思所想左不过是镜里恩情、井中月。终究匆匆林花谢,随水东流去罢了。
                      眼下,霜露随着夜深而愈发的重了。预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仿佛听到黎明时对岸的战船高呼着渡江。风中已然嗅出了死亡的气味。
                      野草屈腰伏身,有些被连根卷起。木叶萧萧下,零星颜色几乎尽数剥落了。又一次一无所有的树杈睁开许多只眼睛,都是曾经生长着叶与花,而今只剩下创口的小小节点。一片艾地里,绺绺清苦的余味遭遇江水泥沙的洗劫。暗虫通夕的声响此际已是寥寥。大都早在有篝火的时候死去了。
                      丁丁的更漏。忽然就缩短的长夜。无所改变的寒凉处境。奢侈的心愿仍不被世态所容。
                      想高木在屋中还没有醒来,做着最后一个完整无缺的梦。
                      三秋的树林,大背景删繁就简,不可违逆。


                    IP属地:美国18楼2014-07-04 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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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风绞着衣袂。
                        最后一次刀剑相见。
                        高处占尽地利的位置,却只有单薄的一排人防守。
                        江岸一船船披甲人忽喇喇登陆。攻势迅猛,如见前浪倒下,后浪又起。
                        饶是再矫捷的身手又能奈何?官军横了心牛刀杀虫。
                        一排人在乱军中眼见趋于分散,正中对手下怀。
                        不等多久大家都要打不动了。那时的死亡没有意外。
                        跃起的身影。刀刃的弧光。
                        夜行衣上身,她还是忍者。
                        可她真的觉得累了。因为这一次不再是不假思索的麻木动作。
                        终于可以放宽心无所顾忌地一直想着谁。哪怕来不及再见了也好。
                        乱箭之一冷不防刺中肋下。她立刻承认自己已然疲惫。刀背再难蹚开这些突袭的鬼魅,甚至不再全力防守。
                        更多的箭簇从身边擦过,她不知道有多少命中了自己。
                        倏忽间手心里发软,像握了团棉花。长刀还倔强着,木柄在手中不肯落下。
                        刀尖入地,究竟挥不动了。
                        她仰头望一眼长天。正是秋风洗后碧空晴好。
                        枯叶原来并未尽落前夜。眼底还余下几树稀疏暖黄。风再过时,四围叶子腾空而起。
                        片刻有如树的轮廓扩散开来。风也有了形状。
                        去吧终究是抵不过秋冬的拉扯。
                        松松爽爽地徘徊半空,不再挣扎就这样落下。
                        告一段落的枯瘦生命,飘零给出一个结句。
                        沙沙的她仿佛听见银杏叶的笑声。
                        还是作为终将被芟剪的花树,挣扎在一切结束的前夕。
                        还是再也没有了机会,散发光热的初衷和那些细碎流光的念想。
                        还是走向绝境。还是好梦渐熄。还是要死去。
                        还是要相爱。
                        一把剑戳穿皮肉。紧接着他听见乒乓作响。更多的刀刃在躯体中碰作一处。终于自己也被清扫。
                        脑海开始模糊。
                        记忆的边缘许多个形象擦去。
                        如一张画卷还原成白纸,终了只留下一个印象。
                        ——络绎的马车。磬的余音。人们的低语。
                        和那恍如隔世的观礼。
                        和那微雨中苍翠、苍翠的远山。
                        和那彩绘的厅堂里宾客如云,谈笑风生。他不知道她在看着谁,只知道自己无法停止凝望她。
                        【全文完】


                      IP属地:美国19楼2014-07-04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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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看这着终于正常的排版我怎么这么有成就感度娘多些赏脸!
                        目前五只已放上,暑假有两到三只正在排队等着被码。
                        为了让它不要变成单机百度,
                        @YNNUSUNNY @阿噠噠噠 @四叶草s挂坠 @菲菲Kristy @真谛米拉


                        IP属地:美国20楼2014-07-04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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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呆比和一只浴缸的爱恨情仇【逗比作】
                          TAGS:赌气;浴缸;HE;3680字;PG13


                          IP属地:美国28楼2014-08-09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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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团圆【本厅贺】【七夕贺】
                            TAGS:昏迷;陪护;伪贺文;HE;2735字;全年龄

                            (建议作片尾曲)


                            IP属地:美国30楼2014-08-09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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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是哪一天的下午两点?主干道的沥青在入秋仍不甘偃旗息鼓的毒日下一定很是烫人。
                                出任务五分钟,你和她都一言不发。为某一件事怄气到家门外,闹情绪的程度几年前不曾企及。
                                她先于你跨过路牙径直向前,抱着双肘、半低着头不管你是不是跟了上来。横穿过的步行街地面上,稀而静止的空气晒化成一整块发热的流质,令视线中万物起了参差不定的毛边。
                                一心要早些进入疑似藏匿犯人的商店,你也不大在意脚下的路况或者高处工地有什么异样情形。
                                因此直觉哪里不太对的瞬间,即使企图避过也为时已晚。
                                高空坠物,在你抬头之前先是地面上一片突然张牙舞爪的黑影。
                                你来不及多想,一闪念只是妻儿。扑上去要将她们推离乌云的中心,之后整个世界变成红色。
                                有如血液从内而外爆炸于视网膜上。
                                造物主手心均匀起伏的时间线横断在原地。
                                是怎样的执念使你们在重击之后仍然开启着部分清醒的神智?血泊中颤抖的臂膀互相抱慰。
                                已经说不出话来,感知却意外强烈。似乎周身无物的空间都开始成为直感传递的介质。停格的画面上伏着对方不敢松懈的固执念想。
                                对不起。
                                别怕。
                                救护车马上就来。
                                你心里一遍遍重复这样的字眼,不知声音发出与否。
                                病房里十一月份开了地暖。
                                你的床位在窗边最是暖烘烘的地方。
                                蜷起身子侧卧,一闭眼就如同挨近了从前家里融融的炭火。砖砌小火炉,干净整齐蹲在屋子的角隅。炉膛内是细白的浅浅炭灰,边缘微红的小小炭块窝在其中。
                                手推车小轮在走廊地板碾出咯啦啦低而机械的声响。消毒液、药品、金属的气味准时敲打起谁人的嗅觉。
                                徘徊于回忆中的知觉迅速不见如放入酒杯的碎冰。
                                你张开眼睑。
                                你翻身下床,提起保温桶,从7层按下电梯,去11层她的病房。
                                确认过门牌你就敲敲门进去。忙碌的护士向你点头示意。
                                绕过床头的心电监控,你在她身边找出一个凳子坐下。
                                输液架在天花板的U形滑轨上占据一角,那是她手边的位置。
                                壁极薄、中间很细的小瓶是生理盐水。护士熟练地徒手拦腰将其开启,你听到玻璃断裂细小的一声。注射器将开口的盐水抽空,活塞退后1厘米。随后针管扎进一个药瓶的软塞,将盐水与其中的白色粉末混合。
                              配好一剂药,加到悬挂的透明液体里。你看得恍恍惚惚,几乎没听见护士收拾器械的声响。
                                末了看着导管的滚轮被一只拇指揿了几揿,才反应过来该挪一下凳子让出过道了。护士走过去离开病房,留下你一个陪护与这一室的静寂。
                                氧气面罩下的呼吸,不能听见但能瞧见。
                                不断交替的浓白浅白的水雾。总是这个样子。
                                就像这实际在流动的液体却分明静止,整个装置唯有滴壶呈现出微小的动态。细长管口一丁点液体鼓出来,挤得滚圆然后滴落。
                                颤颤巍巍,周而复始。
                                医生的话——四五个月重伤滑胎,以后九成的几率不能再生养。你心惊,却不大为了自己。你想你真的不介意,可那么喜欢小孩子的她呢。
                                是谁悄然而布下了天罗地网?在你们对苦难最为松懈之时。
                                你现在十分懊悔,为当初谁也不愿嘴软的较劲。太久不禁受挫伤,似乎都有些忘了灾祸可能存在。平白里就吵起嘴来,如今想想也真奢侈。
                                你不久就要出院。她从重症监护转到普通病房也已有两三天了。呼吸不能完全自主,代谢部分依靠药物辅助。
                                好在生命体征趋于平稳。
                                只是没有醒来。
                                不醒来,不愿么?劳累了么?极沉地睡,一直如此。
                                脱出了那么多次的苦楚,却究竟不被允许缓歇太久。之前的隐痛交予时间的手指下总算愈合,新鲜的伤口就又添上一道了。
                                你总想组织好一些话来,等她清醒后向她解释。
                                ——每天都在想,
                                愈发乱如麻。
                              事情的起因、后续的安排、身体的现状、目前的医嘱。
                                还有她一定不愿听的那个消息,总是必须让她知道。
                                早晚要有一只控着卷轴的无形的手,啪嗒一抖就弹开了你们渴望卷起掖起而不愿面见的真实。
                                不甘心放弃,却更深地陷入言语的泥淖。过多的消息于意外中到来有如洪流灭顶。你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那么就先同她道个歉,在已经很迟了的那时。
                                单为自己这次的过失?还是连同从前有过的赌气和忽略。
                                几年前她改姓。从此两人过成一人。然而当你们走得更近更近以至真正形影不离,就到了领受成倍甘苦的时候。
                                抬头不见低头见,美则美矣,生活的格局却有了变化。曾经欲说还休的萦纡,揣摩不定的忐忑——如是丰饶的心思,从此被同一的关切所取代。
                                情绪简单化,加码的却是忧思的分量。可能的担心、愁苦有着大抵相同的来处,兼带着双方心理活动相互叠加,负面情绪多少被扩大化。
                                不需要小心翼翼,说话顾忌也少,小处点火的情况也便愈发多见了。
                                也许需要一个特殊的契机,才能引起你反观当时的情绪。不想竟是在如此艰难的时候蓦然回首,令你生出一些反思与诧异来。
                                原来这几年里,你们相处的方式竟不断朝着某个方向行进。烟火万家的生命轨迹,正于你们的小小家庭再次映演。
                                大同小异的每一天里,把对方看得越来越透。你不曾觉察的时候,多起来的吵嘴调侃伴随了更多的默契无言。
                                笑而不语的明了。
                                不须对方开口的会意。
                                当一切趋于琐碎,岁月仿佛单调泻落的流沙。挥别了最初心跳漏拍的感觉,生活却酵出了一种新的什么。
                                就好比——
                                你在她尚未苏醒的时候,就能大致想像她睁开双眼得知一切后的情态。
                                你一天比一天更深知自己无法解释清楚,却愈发感觉到你能够给她以怎样的抚慰陪伴。
                                你和她仍然笨拙。
                                日常里即便尽力,也很难规避亲近导致的棱角磕碰。
                                面对灾厄,一同经历多少次却究竟难免被无措的情绪困扰。
                                十五十六的月轮也有着坑坑洼洼的面孔。要回到的还是你们千疮百孔的生命。真正的无缺无憾只存在于纸张之上。
                                而你们就将始终像当下这样,一个伤病号陪着另一个伤病号。
                                会跌倒,会哭泣,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地上行走。
                                然而即便有一些烦恼、悲伤在心中穿堂来去,你还是很渴望继续编织这一种生活。
                                随着画面一寸寸铺展,有增无减的是相互的心意。
                                尽管这已与当初的刻骨心情不在同一频段,却无疑更见深长悠远。
                                泥土里根系盘错,两棵树并排生息。
                                把灵魂浇铸得不可分割——是作为亲人的情味。
                                就这样,你每天在被许可的全部时间里坐到她身边。
                                总是双手去暖她冰凉的手指,你不介意血氧夹硌人的存在。毛巾蘸温水擦拭她的双颊,你对她回顾起最近同从前。
                                你放弃了组织交代现状的措辞,终于免于苦心劳神。
                                一切等她醒来。
                                你只要陪她面对。
                                7层到11层,厢外磨砂的光影退行向下。
                                门向两边收起。是熟悉的亚光瓷砖。
                                你筒着手,缩着脚,企鹅一样加入窗下病友们晒太阳的行列。
                                果然不需要多解释。这会儿你已放下了忧心。
                                你看着窗外。
                                眼里光景如是——
                                十年后,
                                她和你在有或没有小孩的家里继续吵吵闹闹,人间烟火。
                                一年后,
                                一切归于平常。
                                那时的警视厅办公室里,有你们轻快如初的步点。
                                不久后,
                                你就要载她回家。
                                路两畔园丁的大剪子编辑着东京的春季——汪洋恣意,是花的段落。
                                眼下,
                                最后一场雨已成了雪。
                                雪霁后折光的大地敞亮非常。
                                楼顶的雪水落到窗台,拉得细长的水珠左左右右参差弹跳。正是一双小手在键盘上演奏,每一指溅起一圈细小的淡紫金白。
                                年底密集了节日。灯笼冠上瓜皮一样的雪顶。
                                赤橙黄绿的彩饰标语,通通都扯起来。
                                【fin.】


                              IP属地:美国31楼2014-08-09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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