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孩子
树上的孩子有着绿叶一样的眼睛
他们叽叽喳喳的，和明脆的鸟声一起眺望春天
或夹着屁股坐着，或站在树杈上
目睹迎面的风将远处的天际吹成雾
他们的手小而稚嫩，却握着树干
他们在等同伴开始一场游戏
忘记吃饭、忘记夜色
他们和树的亲密关系，绿眼睛在看
一树的绿眼睛在晴朗的夏日午后闪耀
阳光洒下来，晕圈刺眼迷人
树上的孩子之间翻腾着数不尽的快乐
秋风不来，他们的热情不减
等山剃光了头，树叶一片片落下
它们和土地的亲密关系，黄眼睛在看
一只只黄眼睛在寂寥的深秋燃烧
它们庆祝树上的孩子在襁褓中安眠
它们手舞足蹈，在一个个脸颊通红的孩子面前
一双双温情而淌泪的黑眼睛在看
等积雪爬满起伏的群山
爬上那些孩子曾爬过的树枝
等长条的冰棍儿在屋檐后的管道始解
鞭炮声送走春节
曾在树皮上刻字的孩子
曾用粉笔画树的孩子
春天的眼睛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