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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转载】我们是大自然的搬运工!《新惊魂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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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06-21 10:17回复

      拍完照片后,我把数据传给了杂志编辑,正想好好睡一觉时,突然接到了王富贵的电话。一接通电话,王富贵就用揶揄的语气说:“有财,来一趟伊丹瓦镇吧,这里又发生了新的命案。而且我敢肯定,这一次的命案现场,你肯定无法模拟!”
      我是命案模拟现场的专家,大学是从美术学院雕塑专业毕业的,擅长用硬纸板、面粉与颜料伪造各种形态的尸体,哪会有我无法还原的现场呢?
      可王富贵说,他愿意与我打个赌,赌注就定为一百美金。
      为了挣到这一百美金,我立刻订好从东圭勒市到伊丹瓦镇的长途车票,打包好行李,当天下午我就赶到了那个隐匿在深山中的古老小镇。
      小镇夹在三座高山形成的山谷中。只有一条简易马路可以进出,在镇口的山坡上,是一座名叫元宝山庄的公墓,一面山坡上全是坟茔,坟茔旁到处都插着白纸制成的招魂幡。
      我和王富贵自然不能当着他的同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见面,于是我们就定在元宝山庄公墓的墓道里见面。
      一见面,王富贵就摸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说:“你看看吧,你要怎样才能复制出罪案现场?”
      我接过照片,只瞄了一眼,顿时便感到腹中有一股不可言状的液体正在翻涌,我的喉头甚至感觉到了胃酸的味道。
      我想吐。
      照片上,是一个被禁锢在玻璃瓶里的小男孩尸体。
      玻璃瓶有一米多高,口很窄,瓶腹却很宽,直径约有八十厘米,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加大版的可乐瓶子。那小男孩蜷缩在瓶中,双眼紧闭,肤色已变作石膏一样白皙的颜色,间或夹杂着褐色的尸斑。他的身高约有一米二,腹部微凸,肉因为紧紧贴在玻璃瓶上而显得变形,但他的四肢却纤细得有些令人不忍多看——那是严重营养不良的迹象。
      而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小男孩的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都被齐根剁了下来,不知被扔到什么地方去了。而且手指脚趾被割断的地方,早已经结痂,显示为陈旧伤痕,应该是很久以前就被剁下的。
      王富贵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这也是在简易公路附近一个废弃的小棚子里被发现的。整个玻璃瓶没有任何裂缝,瓶口却极窄,小孩的尸体是无法在死后塞进玻璃瓶的。”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战栗了一下,问:“那凶手是如何做到的?”
      王富贵耸耸肩膀,答道:“这是个谜,我们无法作出任何解释。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杀死男孩的凶手,一定就是十天前在简易马路旁的废弃小屋里制造无头尸体的人。”
      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小孩与那个无名尸一样,手指与脚趾都被凶手剁了下来。唯一不一样的是,小孩的手指脚趾在很久以前就被割掉了,而无名尸的手指脚趾是死亡后才被剁下来的。而且,小孩的头颅也并没有被凶手砍下来。
      王富贵继续说道:“我们警方砸破玻璃瓶后,对小男孩的尸体进行了解剖,确定他的死亡时间是两天前。死亡原因是严重营养不良导致的全身器官衰竭,换句话说,他是饿死的。”
      “会不会是某个制造玻璃瓶的工匠作的案?工匠饿死小男孩后,立刻做出一个将尸体包裹其中的玻璃瓶?”我问道。
      王富贵发出了轻蔑的一笑,说:“有财,你究竟懂不懂玻璃瓶是怎么做出来的呀?就算是全手工制成的玻璃瓶,那也是将石英砂、石灰石、纯碱、硼砂的混合物经高温熔成液体后,形成玻璃液,再由工匠使用镍铬合金吹管在模具中将玻璃液吹成瓶子的形状。如果把尸体放在模具中,在玻璃液那么高的温度下,尸体早就被灼得体无完肤了。”
      我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感到羞愧不已。
      最后,王富贵说出了另一句让我崩溃的话:“警方也对玻璃瓶进行了检测,确定那是十年前的制品,而且从未破碎过。”
      唉,这样匪夷所思的罪案现场,我怎么能复制出来呢?看来我这一百美金是输定了。
      可我百思不得其解,三天前才死亡的小男孩,尸体又是怎样被塞进了一个十年前制造的玻璃瓶里的呢?
      正当我郁闷之际,忽然从公墓墓道台阶下传来了一个小孩的哭声。
      有人来了。顺着台阶望下去,我们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只有八九岁,手里捧着一个木头制成的小匣子,沿着墓道慢慢向山坡上走来。
      我和王富贵立刻闪到了一侧插满了招魂幡的松柏林中,我们的秘密会面是不能让别人看见的,哪怕目击者只是个小女孩。
      小女孩很快就走上了山坡,我注意到,她肩膀上斜挎着一柄玩具小铲。她来古墓里做什么?匣子里放着什么东西?为什么她会挎着一柄小铲子?是她的宠物死了吗?她要到这里来下葬宠物吗?
      我正疑惑的时候,那小女孩已经在一个无主的墓室前蹲了下来,取下玩具铲子,自顾自地挖掘着墓室前松软的泥土。几分钟后,一个浅浅的小坑出现在她眼前。接着,她揭开了木匣子上的盖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件东西,准备埋进浅坑里。
      我和王富贵看到小女孩拿出的那件东西,不禁同时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是一只玻璃可乐瓶,口窄腹宽。在瓶中,是一只小白鼠。白鼠已经死了,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白鼠被喂养得很是肥胖,身体圆滚滚的,这么一只白鼠是根本不可能被塞入一个玻璃可乐瓶的!


    3楼2014-06-21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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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很昏暗,打开吊灯后,我看到屋里摆着一台小型蒸馏器,还有许多量杯、烧瓶,杯子瓶子里还残留着不明液体。草药的气味,正是这些残留液体所散发出来的,气味相当浓烈。
        一看到蒸馏器,我就想到了降头师。降头师总是使用蒸馏器来炼化尸油,难道罗杰森竟是个隐藏得很深的降头师吗?
        我赶紧摸出手机,王富贵就带着几个警员赶了过来。他听完我的分析后,立刻派人提取了量杯烧瓶中的残留液体,连夜送到东圭勒警局检验。接着,他们又仔细搜查了这间铁皮屋,随即发现了重要物证。
        在罗杰森的床下,王富贵找到了一个铁匣子。揭开匣子,里面是一个自制的小玻璃瓶,封着口,里面是幼儿的十根手指与十根脚趾,尽数浸泡在褐色的福尔马林中。从手指脚趾的大小来看,应该是从三岁大小的幼儿身体上切割下来的。
        毫无疑问,罗杰森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王富贵立即拨通东圭勒警局的电话,查找罗杰森的相关资料,特别是照片,尽快印发通缉令。
        当天夜里,东圭勒警局将罗杰森的资料与照片,传真到了伊丹瓦镇。资料显示,罗杰森曾经结过婚,七年前离婚的。他与前妻养育过一个儿子,但儿子在他离婚前夕,因白血病去世,那一年他儿子三岁。
        传真而来的照片中,不仅有罗杰森的面部特写,还有不少全身照。其中一张,罗杰森穿着一身藏青色西装,站在伊丹瓦镇的教堂前。他大约有四十来岁,脸型挺有轮廓的,但眉头始终紧缩,脸上似乎写满了风霜。
        一看到这张全身照,王富贵顿时瞪大了眼睛,高声叫道:“不用印发通缉令了!如果不出意外,罗杰森已经死了!他就是那具被砍掉了头颅,又被割下手指脚趾的无名男尸!他的体型与男尸一模一样,照片上的藏青色西装,就是男尸身上套着的那一件。”
        我也吃了一惊。
        罗杰森就是那具无名男尸?真是不可思议!
        现在正是暑假期间,罗杰森的家又在东圭勒市,本应该不出现在伊丹瓦镇。所以警方在排查尸源的时候漏掉他,也是件可以理解的事。罗杰森也对学生说过会在暑假中途回镇里一趟,检查学生们的作业,但最终学生们并没看到罗杰森到镇里来。
        罗杰森很有可能正好就是十天前回到伊丹瓦镇,才遭到了毒手。
        这么说来,原本我们都以为罗杰森就是凶手,可现在却发现凶手另有其人。可在罗杰森屋里床下发现的幼儿手指脚趾又作何解释呢?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使了。看王富贵的脸色,他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7楼2014-06-21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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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降头师叫措约拿,在距离伊丹瓦镇五十公里外的一处山谷里隐居。
          天亮后,我和王富贵按照镇民手绘的地图,走了足足半日,终于找到了措约拿。
          当我们见到措约拿时,他正站在茅草屋外晒着太阳,手里还拿着一只小瓶子,瓶子里全是褐色的不明液体。
          措约拿年约六十,蓄着胡子,头发花白,慈眉善目。一看到他,我的心中就不由得对他心生好感。
          得知我们的来意后,措约拿并没有作任何隐瞒,径直向我们说出了收服瓶中妖怪的全过程。
          十天前的深夜,措约拿带着盛着尸油的药葫芦,以及一柄青铜虎头砍刀,来到了简易公路旁山坡上的小棚子附近。深夜两点,他便看到身着藏青色西装的罗杰森,鬼鬼祟祟地拎着一个盛满褐色液体的塑料加仑桶,走入那个被降头师废弃的小棚子里。
          措约拿心中默念了几句驱散诅咒的咒语后,走到了小棚子外,探头朝里面望去。
          罗杰森在小棚子里,将地上放置着的一个一米多高的玻璃瓶抬了起来,抬到墙角,在那里,有一条排水沟。罗杰森稍一用劲,玻璃瓶就微微倾斜了一点,许多褐色液体从瓶中倾泻而出,流入了排水沟中。他这是想给玻璃瓶换水吧?
          当褐色液体被倾倒出来后,措约拿也清楚地看到瓶子中确实藏着一个腹部微凸、四肢纤细的小男孩。不过,措约拿立刻认出,那只是个小男孩,而并不是什么妖怪。同时,作为一个见多识广且心地善良的老人,他从罗杰森的举动中嗅出了犯罪与邪恶的气味。
          罗杰森一定是个修炼黑降头的邪恶降头师,他是降头师中的败类!他竟然将这么小的男孩禁锢在了玻璃瓶中,浸泡在不明液体里,他一定是想用诡异的手段摄取小男孩的精华。尽管措约拿对剑走偏锋的黑降头手段并不熟悉,也没有应对的方法,但他却想,从现在的情况看,罗杰森应该还未修炼成功,趁着他还在修炼,及早铲除这个魔鬼一般的人物,才是上上策。
          于是措约拿深吸一口气后,握着手中的青铜虎头砍刀,猛踏一步,冲入了小棚子中。
          不待罗杰森作出任何反应,措约拿已手起刀落,砍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砍在了罗杰森的颈子上。措约拿使出了全身的气力,在这一刀之后,罗杰森立时身首分离,倒毙在地上。
          玻璃瓶中的小男孩的喉咙里,顿时发出了惊恐的呜咽声。
          措约拿转过身,想要解救瓶中的小男孩。可就在这时,他发现玻璃瓶瓶口实在是太窄了,根本就没办法把小男孩拽出来。措约拿想砸碎玻璃瓶,却又看到小男孩浑身的皮肤因为浸泡在褐色液体里的时间太长,全身变得白皙无比,而且皮肤极薄,如果玻璃瓶破裂后的碎片划在了他身体上,会立刻血流不止的。
          忐忑之下,措约拿将手伸进了玻璃瓶中,想要摸摸小男孩的脉搏,却看到小男孩的十根手指与十根脚趾都被利刃斩断了。
          一定是罗杰森干的!他真是个魔鬼,居然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
          盛怒之下,措约拿转身恶狠狠地对着罗杰森的尸体说道:“就算你死了,也要让你体会一下被人斩断手指脚趾的滋味。”他一边说,一边扬起了手中的砍刀,将罗杰森的十根手指十根脚趾尽数斩落于地,然后连同他的头颅一起扔出了小棚子。
          只过了一会儿,措约拿就听到小棚子外传来了无数野狗的吠叫声。一定是手指脚趾与人头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味,把附近的野狗给招引来了吧。
          措约拿还不解气,他把罗杰森的尸体抬出了小棚子,想要把尸体也喂给野狗吃,不过野狗见到有人出来,连忙吓得叼着手指脚趾人头就跑开了。措约拿把罗杰森的尸体扔在了山坡上,又狠狠踢了一脚。罗杰森的尸体翻滚了几圈后,便沿着山坡滑落了下去,正好跌落在了简易公路旁的灌木丛中,也就是后来发现无头尸的地方。
          措约拿又回到小棚子里,想继续摸小男孩的脉搏。可当他摸到光秃秃的手掌上的脉搏时,他顿时叹了口气。
          小男孩的身体非常虚弱,从脉象上来看,他已经与一个死人毫无区别了,最多只能坚持几天。把他救出来,只能让他多遭几天罪,不如让他在玻璃瓶里自生自灭吧。最起码,可以不在砸碎玻璃瓶时,让玻璃碎片划破他的身体,为他留一具没有伤痕的尸体。
          措约拿无力地幽幽叹了口气,拾起青铜虎头砍刀,离开了这间被以前的降头师废弃的小棚子。


        9楼2014-06-21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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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具被砍掉了手指脚趾的无头尸体是这样产生的。
            听完措约拿的讲述后,我向王富贵递了个眼色,问他要不要逮捕眼前这个年迈的白降头师。
            王富贵摇了摇头,轻声对我说:“要是我们执意把措约拿带回警局,只怕会惹恼附近的山民,我们根本走不出这山谷。我还是写个报告给上级,把现场写成措约拿准备阻止罗杰森在小棚子里对小男孩的罪恶行动,却遭遇罗杰森的凶狠攻击。措约拿在正当防卫的过程中,失手杀死了罗杰森。至于砍掉手指脚趾的细节,就在报告中隐去吧。反正罗杰森也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王富贵答应把独家报道权交给我,但严禁我写出其中部分细节。
            我们与措约拿握手告别后,回到了伊丹瓦镇中。自东圭勒市驶来的灵车,载走了小男孩的尸体。这男孩真可怜,在这里竟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名字,更不知道他的来历。或许火化的时候,只能在他缺失了脚趾的脚踝上挂一张纸片,上面写着“无名童尸”四个灼眼的字。一想到这里,我就不禁伤感了起来。


          10楼2014-06-21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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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故事:不老
            文/麦洁

              细雨夹杂着阴冷的气息,从窗户仅露出的一丝细缝里钻了进来,那细雨携带的寒意,让林漠庭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桌边的文件被细雨给微微打湿了。
              林漠庭站起来,走到窗口把窗户彻底关上。他的眼角往外面的街上瞟了一瞟,就这一眼,他忽然有种微微颤抖的感觉,9有什么东西刺进了他的视线里,让他一直疼到心底。
              林漠庭呆了一呆,回过神来再看街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刺眼,连人都少得可怜。
              但当林漠庭眼角的余光扫过街角店的屋檐下时,他却看见了一张笑脸。那张笑脸的主人正双手抱肩缩在屋檐下,料峭的春寒使她看起来衣衫过于单薄了。但她依旧微笑着,而且微微仰起头来,似乎正透过林漠庭前面的窗户看着林漠庭。
              那个微笑让林漠庭感觉熟悉无比。那女孩的微笑几乎和默默一模一样,虽然她的长相和默默完全不同。
              默默是林漠庭的女友,却在一年前失踪了。
              林漠庭的视线正是被女孩的笑容刺着了,女孩让他想起了失踪的默默。
              林漠庭一下午的心思都没法再集中起来,他总是想着街角屋檐下的那个女孩,他每次踱到窗前,总能看见女孩微抬着脸,微笑着望向林漠庭的窗户。
              下班的时候,林漠庭很快收拾起桌子上的文案,顺便往窗户外又瞄了一眼,女孩还站在那里。只是,她似乎冷得厉害,双手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林漠庭离开办公室,走过街角,他发现女孩的眼光一直在紧盯着他。
              林漠庭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走到女孩面前轻声问她:“喂,请问,我们认识吗?”
              女孩的嘴唇已经因为寒冷而有些微微发紫。她听了林漠庭的问话,愕然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黯然地摇了摇头。
              那一瞬间,林漠庭看见女孩的眼睛红了。
              林漠庭呆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女孩却说话了:“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看着你有些眼熟……”
              林漠庭不由得颤抖起来,女孩不仅笑起来像默默,连声音都很像默默。
              “眼熟?”林漠庭抵制住那种微微颤抖的感觉,反问女孩。
              “嗯……”女孩有些迫切地看着林漠庭,“那……你认识我吗?”
              “什么?”那一时,林漠庭心想:这女孩的脑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女孩的面容,林漠庭在脑海里转了几十遍,他可以肯定,他从来没看见过这张面孔。
              “你……你认识我吗?”女孩更加迫切起来,“我……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是谁,住在哪里……”女孩的眼泪忽然间就落了下来,“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女孩的眼泪还挂在脸上,但她嘴角依旧微微上扬,似乎在微笑一般,而那个“微笑”的表情真的像极了默默。
              林漠庭的心忽然就疼起来,他于是报了警。林漠庭看着警察将女孩带上了车,心里有种强烈的失落感,但他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警察却打通了他的电话。
              警察根本帮助不了女孩,女孩什么都不记得,光凭她的这张脸,又怎么能从这个城市上百万的人口中找出她的信息?
              无奈之下,林漠庭把女孩领回了家。
              说是家,其实,只有林漠庭自己而已。以前这里是他和女友的爱巢,只是,自从女友失踪后,这里就成了杂乱的单身宿舍了。
              因为女孩爱笑,林漠庭就叫她“笑语”。


            12楼2014-06-21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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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集预告:算命
              “你不会有姻缘的。”算命师摇摇头,她的线已经断了,只有一小段可有可无地飘浮着。
                她没有反驳,只是抬起她的右手,右手的小指上圈着一条红红的线,远远地连接到不知名的地方去。算命师惊讶地看着那长长的红线,线的那端微微扯动,表示线的另一头系着某个人,她不可能会有的姻缘。
                “再算一次。”她说,腐烂的嘴角轻轻微笑。


              18楼2014-06-21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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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集预告:蜕变
                节选:
                他的表情瞬间发生了丰富的变化,先是瞪瞪眼睛又张张嘴,很快抱着双臂堆了下去。不知道是冷还是因为痛,胖子缩成一团的身体竟不停地颤抖着,胸脯也开始急剧地起伏。
                  我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胖子犹如一个巨大的皮球在泄气。没错,就是在泄气,他庞大的身躯在急剧地缩小,到了最后,整个人宛如一具包裹在宽大的衣服下面的干尸,再也不动了。


                44楼2014-06-22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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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晌午,干巴巴的路面上微风拂过,扬起一阵尘土。
                    我和杜秋一前一后出了诊所,钻进了他的小轿车。车子发动的瞬间,我无意间扫了一眼后视镜,目光立刻就被吸引住了。9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正站在街角,后视镜里能清楚地看到他镜片上折射出的两点寒光,他分明在窥视着我们这里。
                    我立即扭过头,瞬间,街角处的黑影已无影无踪。
                    他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他的目标不是你,而是我。”杜秋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很显然,他也看到了那个黑衣人,但他毫不在意的表情却让我无法理解。很快我就明白了,据杜秋讲,黑衣人和他一样隶属国家生物学院,当初和杜秋一起研究过提取往生鱼超抗体激素的课题。但是他们没有杜秋幸运,均以失败而告终。很显然这样一项科研成果要是公之于众,无疑将会引起整个生物学界的巨大震动,也必将会换取一笔巨大的财富。于是那些心术不正的生物学者,便找来各种各样的人想出各种各样的方式来窃取往生鱼的激素。所以,有人尾随,也就不足为怪了。
                    “那么你怎么不把它卖给国家,那样你岂不是发财了?”听完杜秋的讲述,我问道。
                    “还是因为它的副作用!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全身的皮肤几乎都变成了耐高温的鳞片,很明显我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我能够把自己变成一个超人,但我却没能找到方法把自己再变回去!你想想,如果我把这种激素泄露出去,那么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是的,那的确很可怕。我考虑了一下,说:“可要是因为如此,人类真的躲过了世界末日这一劫难,那么你也将成为救世主啊!”
                    杜秋苦笑了一下,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了很久,出了市区,来来回回转了几个弯,终于在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前面停了下来。
                    下了车,我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周围,不远的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在缓缓移动,很快便消失在转角处。我刚要示意给杜秋看,却发现他已经走到门前,接着伸出了拇指。
                    “放心,没有我的指纹认证,任何人也进不来这栋房子。”
                    “认证正确!”随着一个机械冰冷的女声响起,大门缓缓打开。
                    杜秋的家远远没有我想象中富丽堂皇,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没有一件多余的家具,甚至连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这让偌大的房子显得异常空旷。
                    “彬彬在哪儿,我怎么没有看到?”走了一圈,仍然没有看到孩子,我隐隐有些担心。
                    “别急,你随我来,”杜秋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支手电筒,他走到墙边,随手按下了一个开关。
                    一阵低沉的嘎吱声响起,我们面前脚下的地板开始缓缓移动;声音停止,地面上凭空多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穴。杜秋挥挥手示意我跟紧他后,便率先打开手电筒沿着陡峭的台阶一步步走了下去。
                    下了台阶,没走几步又一道全封闭式的铁门出现在我们面前,刚才那个女声又空荡荡地响起:“请指纹认证!”
                    如此复杂,如此严密,我仿佛置身于保密局。此刻我莫名地紧张起来,手心里全都是汗。
                    接着眼前一亮,大门开启。我的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陷入了短暂的黑暗,慢慢地适应后,仿佛又到了另一个世界。
                    琳琅满目的各种瓶瓶罐罐布满了整个房间的各个角落,五颜六色的化学试剂充斥其中。瓶瓶罐罐之间还连着粗细不同的玻璃管子,不知名的液体在管子之间流通着,冒着白气。几十盏日光灯嵌在屋顶,雪白的灯光直泻而下,照在各种玻璃器皿上,折射出白刺刺的光。
                    无疑,这里就是我们伟大生物学家工作的实验室,此刻看起来更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地下宫殿。
                    跟随着杜秋,我小心翼翼地绕过了这个玻璃方阵来到了里间,一个偌大的工作台出现在我面前。工作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方形容器,里面盛满了淡蓝色的液体,一个娇小的身影蜷缩在容器底部的角落里。杜秋走上前伸手敲了敲玻璃缸,低声唤道:“儿子!”黑影动了动,靠向了缸壁。
                    我想,我见到彬彬了。
                    虽然我作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还是惊得足足有几分钟讲不出话来。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人形的奇怪动物,它全身裸露在水里,淡黄色的细密鳞片布满周身,肢体像鱼儿一样扭动着。它的头部呈三角形状,突起的双眼暗淡无光,鼻梁塌陷,嘴巴夸张地咧到耳际,随着两鳃均匀的起伏而一张一合。请注意,是“鳃”,而不是“腮”。这个几岁大的娃娃居然具备了鱼类的特征。
                    天啊!眼前这一幕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使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怪异的生物学家到底对他的亲生儿子做了些什么?
                    “你看到了,这就是往生鱼激素的力量……”杜秋无助地搓着双手,谦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杜秋,你这个没人性的家伙,这难道就是你拯救儿子、拯救人类的方式?”呆立片刻,我终于控制不住地狂怒咆哮起来。


                  48楼2014-06-23 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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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早上,那个姓李的胖律师早早地等在我的车前,我带好医疗器械便发动了车子。一路上心急火燎,风驰电掣。那个胖子在副驾驶座位上吓得嗷嗷地怪叫。
                      杜秋家的别墅像以往一样,大门紧闭,毫无异常。
                      我示意胖子待在车里,便去叫门。
                      门开了,我走了进去,却没有看到杜秋的影子。我径直走向实验室,因为我知道他如果不在房间里就一定是在地下室里。
                      我来到墙角按了一下地下室的开关,大门应声而起,在我步入后又随即关闭。我沿阶而下,很快便来到了密码门前,敲了敲,却没有回音。
                      通常杜秋都会在这道门前等着我为我开门,可今天,人呢?
                      我目光一扫,看到台阶旁有一截东西,拿起来借着手机的亮光仔细一看,却吓得几乎扔出去。
                      那是一截手指,确切地说是杜秋的食指。手指上布满了细密微小的鳞片,断处已经看不到血迹,只露出白森森的关节骨。很明显,这个是杜秋专门留下来为我开门用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拿着那截断指颤抖地通过了指纹认证,冲进了实验室里。
                      “杜秋,你在哪儿?”
                      我眯着眼避开强烈的灯光,四处搜寻着杜秋的影子。
                      实验室里死一般地静,静得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我快步来到了里间,还是没有找到杜秋,反倒是鱼缸里的彬彬看到我来了,伸出小手拍着缸壁。
                      一种不祥的预感逐渐蔓延在我的心底。
                      我叹了口气,放弃了寻找,转身打开了桌子上的医疗箱。
                      杜秋失踪得太不是时候了,要知道按照计划,今天可是彬彬做手术的最佳时期,可这个节骨眼儿上他当爹的却没了。那么这手术做还是不做?
                      我看着那半截断指愣了半天,最后一咬牙,双手伸进鱼缸里捧出了彬彬。
                      经过这一阶段的治疗,彬彬身上的鳞片已慢慢褪去,皮肤也变成了健康的黑褐色,只是五官还有些走形。
                      离开水的他显然不太适应,两鳃急剧地张合着,口中不住地吐着气泡。
                      我的任务其实很简单,缝住这两道口子,让他试着重新用鼻子呼吸空气。这说起来简单,其实是彬彬能否摆脱水而在空气中生存的关键,所以,我不得不加倍小心。
                      还好,彬彬很配合,在麻醉药的作用下,不一会儿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我也立刻戴上了手套抓紧时间开始缝合工作。彬彬的皮肤还是有点儿异于常人很坚硬,每一针下去都会滚出一粒圆润的血珠,他的身体也会随之轻抖一下,我想那一定很疼。
                      直到缝合结束,彬彬也没有醒来。可是当我给他缠上绷带的时候,他的胸膛却开始急剧地起伏,接着整个小脸憋得紫红,四肢也抽动起来。
                      我慌了,抱起彬彬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定是离开水太久了,可现在就放回鱼缸里吗?说不定会被浸死……
                      杜秋也没跟我说过,彬彬手术后应该怎么处置呀?
                      豆大的汗珠顺着我的额头不停地掉下来,我六神无主。
                      猛然,怀里的彬彬似乎没了动静,我怪叫一声,嘴里喊着他的名字,同时轻轻地摇晃着他瘦小的身体。他的手臂软软地垂了下来,依旧毫无声息。
                      慌乱中我忙把手指探到他的鼻子下——还好,有呼吸。应该是睡熟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手术还没有完全结束,接下来我还必须用手术刀分开彬彬那像鸭蹼一样的手指和脚趾。这个相对来说简单一些,我看着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握着分寸。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完成了这一切,给他细心地包扎好伤口后,我长出了一口气。
                      摘下了医用手套,我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他的皮肤因水分的急剧流失开始干裂,瞬间我想起了杜秋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口子,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看来彬彬体内往生鱼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他还并不适应长时间地停留在空气里。
                      我放掉了鱼缸内的大部分药水,将彬彬轻轻地放了进去。他的身体斜靠在一侧的缸壁上,头部以下仍浸在药水里,他的鳃已经缝合了,这样才不至于让他窒息。
                      做完这一切,我突然想起楼上杜秋的房间里还有个胖律师,这么久了他大概早就等急了。还有杜秋,他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无论如何,我得上去看看。
                      刚走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我转过身,那声音戛然而止。
                      看看彬彬,那孩子仍斜靠在缸壁上安静地睡着——不是他。那么是哪里来的声音?
                      我四下巡视,猛然,我的目光停留在角落里,心脏也开始急剧地跳动起来。
                      我看到的是那条几乎被我忘记的往生鱼。此时,它竟然在那个黑色的大水箱里支起了身体,蒙在箱体的白布也早已滑落了下去。它那拳头大小的头倚在鱼缸的上沿无力地垂着,一双黄色的怪异眼睛毫无焦点地圆睁着,仿佛在看着我,又仿佛什么都没看。
                      我一时呆住了,不知所措,和它对视着。
                      几秒钟过后,它的头动了一下,又一阵怪异的叫声从它的身体内发出,随之身体开始剧烈地扭动。看来它想跳出这个囚禁它的鱼缸,再直接扑向我这里。
                      我怪叫一声,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51楼2014-06-23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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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别墅的大门紧闭着,客厅里空荡荡的。我在这偌大的房子里来来回回找了几圈,别说没看到杜秋的影子,就连那个胖律师也是不知所踪。
                        人怎么都没了?一股没来由的不安在我的心底蔓延。
                        突然,头顶上的地板传来轻微的响动,我竖起耳朵,听声音像是有人在上面走来走去。
                        我知道,那是杜秋的寝室。杜秋休息的时候向来不喜欢被外人打扰,所以,虽然我来过这里许多次,却从来没进过那个房间。难道,他在那儿?
                        我爬上楼梯,来到楼上。杜秋房间的门紧闭着。
                        听听,里面又没了声音。我敲敲门:“杜秋,在吗?”
                        没人应声。
                        我试着推了一下门。门是虚掩着的,应声而开。
                        可还没等我看清房间里的情形,头部就遭到了重重一击。我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一阵咆哮和咒骂声使我转醒,我微微睁开眼,后脑勺还是钻心地疼。我动了动,忽然发现手脚不听使唤,再细看,原来我被绑在一把椅子上。
                        没错,还是那个房间,因为我看见杜秋就躺在我对面的床上。床头上还有一个装满透明液体的杯子,我认得,那是杜秋用来对付往生鱼激素的药。
                        不过,杜秋好像已经死了。
                        他的脸对着我,右眼眶里插着一把匕首,黑红色的血液还在不断地从眼眶中溢出,滑过他满是伤口的脸,然后滴落在床单上。在我的一旁,还有一个人拎着一根沾着血迹的棒球棍,正急躁地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
                        正是那个胖子,那个律师。是他杀了杜秋,又打晕了我。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是为了杜秋老婆应继承的遗产?
                        见我醒了,胖子立马来了精神,可他的眼神里并没有我意料中的凶狠,相反更多的是恐惧。他摇着我的身体颤抖地问:“求求你告诉我,地下室怎么才能进去?那个biao子一定把钱藏在地下室里。”
                        我愈发糊涂了。
                        接下来我从胖子语无伦次的讲述中,终于勉强听明白了整件事。
                        原来,胖子并不是什么律师,他编造律师的身份只是为了骗我带他来到这里。
                        他叫李维文,也就是杜秋老婆的那个情夫。当初李薇薇抛夫弃子跟了他,图的也只是他的钱。过了没多久,趁胖子一次外出时,李薇薇把他的钱财席卷一空,从此踪影全无。胖子气急败坏,多方打探终于找到了杜秋的住处,他原以为李薇薇一定会回到前夫身旁,便开始监视杜秋的行踪,可仍旧没发现李薇薇的影子。胖子渐渐失去了耐心,几次登门造访都被杜秋拒之门外后,又打起了我的主意。
                        “我其实不想杀他,我只想拿回我的钱。”胖子舔了一下嘴唇辩解着。他的脸因紧张恐惧扭曲得有些变形,看来对于杀人他也没有什么经验。
                        “可这个怪物任凭我磨破嘴皮子就是不肯说出一个字,我没有办法才掏出刀子吓唬他,可他却抓住我的手自己迎着刀尖往上戳……”
                        我愣了一会儿,继而明白了。杜秋已毒素攻心,他早就已经说不出来一句话。为了救儿子,他每天都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维持着生命,时至今日,他不过是借胖子的手寻求解脱罢了。
                        “可还有件怪事,”胖子惊悸地看着杜秋的尸体说,“为什么他的身体会像铁板一样坚硬?他乱刺了十几刀都刺不进去,最后扎到了眼睛里……”
                        我没吭声,我见识过那种激素的厉害,2心底一阵莫名的悲哀涌起,我们最伟大的生物学家居然求死都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真是无法想象杜秋到底早前用什么方式锯断了自己的手指。
                        我晃了晃身体,示意胖子给我松绑,他却紧张地后退了几步。
                        “我不能放你,你会告我杀人。除非你告诉我地下室那道破门怎么才能进去……真是个怪物,居然还要什么指纹认证……”
                        胖子不安地瞄向了杜秋的右手——显然他也发现了杜秋的手缺了一段手指。
                        “我可以保证不告你,我也可以帮你开地下室的门,但结果恐怕要让你失望。”我平静地说。
                        见我答应了,胖子高兴了,他又舔舔嘴唇说:“管不了那么多了,找到了钱,我一定分你一份。”大概说得累了,口干舌燥,他兴奋地端起床边的水杯一饮而尽。
                        当我出声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胖子喝光了那杯估计味道怪异的液体。接下来,他的表情瞬间发生了丰富的变化,先是瞪瞪眼睛又张张嘴,很快抱着双臂堆了下去。不知道是冷还是因为痛,胖子缩成一团的身体竟不停地颤抖着,胸脯也开始急剧地起伏。
                        我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胖子犹如一个巨大的皮球在泄气。没错,就是在泄气,他庞大的身躯在急剧地缩小,到了最后,整个人宛如一具包裹在宽大的衣服下面的干尸,再也不动了。
                        你见过木乃伊吗?就算没见过真的,也一定从网上或电视里看到过木乃伊的样子。
                        胖子此时就变成了一具木乃伊,他喝光的是杜秋半年才能用完的药剂。那杯药效强大的液体在他的身体里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化学变化,瞬间吸干了他全身所有的水分,他裸露在外的双手此时看起来更像是一截寒冬里的枯枝。
                        胖子死了,我恨恨地看着那具干尸。这个可怜的家伙居然没有来得及为我解开绑绳就挂掉了,看来我只能靠自己了。我惊悸地瞄了一眼杜秋眼眶内那把还在滴着血液的匕首。


                      52楼2014-06-23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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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我没有报警,因为我没有把握能说服警察相信我所说的一切,我也没有办法洗脱自己的嫌疑。其实更重要的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在彬彬没有痊愈之前,我不想有人打扰他,更不想他被那些所谓的科学家拉去做试验品。
                          草草处理了杜秋和李维文的后事,我关了诊所搬进了杜秋的家里,开始一心一意地照顾着小彬彬。在我的精心呵护和杜秋留下的的控制下,彬彬恢复得很快,他可以越来越长时间地停留在空气里,甚至在我的搀扶下可以颤悠悠地迈开步子。他的五官也在慢慢地归位,可以说,除了不能说话,他现在看起来越来越像“人”了。
                          而那条往生鱼,我却不知道如何处置,只好任凭它待在那个巨大的水箱里。它也变得安安静静,不再发出任何一点儿声息,终日被那黑色的药水包围着。日子长了,我有时怀疑它是否已经死去了,但我终究没有胆量走上前去看个仔细。
                          教彬彬发声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甚至比教刚出生的婴儿都难上几百倍。他的声带在治疗后大有好转,但不知为什么,彬彬却拒绝配合我的治疗,无论我怎么诱导他就是不肯发出半个字。
                          我有些沮丧,如果这样下去,恐怕这孩子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说话了。
                          一天下午,我采购了一些日用品回到家的时候,却没看到彬彬。
                          当我找遍整个房子不见其踪影后,便匆匆地跑向了实验室。自从彬彬能够离开水生存,我就很少去那里了。
                          站在实验室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彬彬,他正站在角落里。面前是那个几乎被我遗忘的盛满黑色液体的巨大鱼缸,那条令人恐惧的往生鱼正从鱼缸里慢慢地探出头。
                          天啊!它要干什么?
                          我正要冲过去阻止,彬彬却伸出小手轻轻地拍打着缸壁,接着嘴唇微微翕动,随之竟喊出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字:
                          “妈!”


                        53楼2014-06-23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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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集预告:羊的凶杀案
                          于是我走到里面伸手拉了一下灯绳,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在羊圈里安装红色的灯。任何生物在一片昏暗红光的笼罩下看起来都给人一种匪夷所思的恐惧感,就像他们被赋予了某种邪恶的灵魂。
                            灯亮了,我惊讶地发现,所有的羊都站在那,死死地盯着我,目光不怀好意,眼睛里反射出诡异的红色光芒,那一瞬间我觉得他们不是羊,而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它们看我的目光就像在打量着它们的食物。我甚至觉得它们整齐地站在这里是在等我们回来。


                          55楼2014-06-23 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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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目前为止,本帖中的故事有瓶中人,不老,异数,算命和蜕变。
                            其中异数和算命两个故事由于楼主不小心删掉了,想看的各位亲们请移步
                            http://tieba.baidu.com/p/3118023946?pn=1
                            22楼观看算命
                            30楼观看异数


                            56楼2014-06-23 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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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个故事 羊的凶杀案
                                【1】
                                今天下了很大的雾,⒌九⒉我慢慢地走在梦境一样的马路上,天不怀好意地阴着。
                                进了公司,走到洞穴一样的工作位上,重重地坐下来,椅子发出呻吟,有人朝我的方向张望,我低下头,发现桌子上放了一封信。
                                这不是广告信,因为信封上是手写的地址,不是打印的。那个人的字体歪歪扭扭的,但是看起来每一笔都充满诚意。
                                这字体,我有些眼熟。
                                我小心地拿起信看了看,然后撕开。
                                里面只有一张巴掌大的纸片,是那种每个小卖店都有卖的红格信纸,信纸的背面用黑色的笔画了一只羊。
                                画画的人水平不怎么样,顶多是个学前班简笔画水平,但能看得出来他的画和他的字一样认真,羊的眼睛的位置贴了一个小纸片,是一只人的眼睛。很明显这眼睛是从某张照片上抠下来的。
                                于是,这只死气沉沉的羊被赐予了一个诡异的灵魂。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眼睛看起来似曾相识,只是它在我的记忆中东躲西藏让我不得要领。
                                经过一个上午魂不守舍的回忆,我终于猜到了给我寄信的人是谁。
                                我决定下午不上班了。
                                我回到了老房子,老房子是我家住楼之前的平房,若干年前,住楼房是一件比较牛的事情,恨不得敲锣打鼓弄得街知巷闻。那时候我十来岁,对于上楼除了有一种虚荣的喜悦更多的是不舍,因为我最好的朋友都住在这里,我上楼之后离这里会很远,我舍不得他们。
                                尤其是那个张石三。
                                张石三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捣蛋鬼,偷西瓜,用弹弓子打人家玻璃,拔光人家公鸡的羽毛等等事件,让张石三声名鹊起,我以能每天跟他一起玩为荣。
                                一起调皮捣蛋挨打受骂的孩子总是能滋生出比其他玩伴更多的感情。我总能记起当年临走前,我们坐在门前的石凳上,他穿着蓝色的褂子,低着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我拿出一个铁饼干盒,里面是我赢来的玻璃球,不粘胶,还有几辆支离破碎的小汽车模型,这在当年是我全部的家当和宝贝。
                                我说:“我要走了,这些都送给你。”
                                他说:“你还回来吗?还能来找我玩吗?”我看到他的眼圈红了。
                                我刚要说话,他却号啕大哭起来:“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你要是能回来就不会把这些宝贝都送给我了。”说完抱着饼干盒子跑了。他的哭声很大,我和他玩了这么久,即使石三爹骑在他身上用鸡毛掸子拼命地打,也从没见他哭过。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故作成熟地挥手告别。
                                站在他家门前的时候,我举着手很久都没有勇气敲门,还是那个黑色的油漆斑驳的大门,里面似乎关着我童年所有的快乐回忆,我总觉得门一开就能看见那个有着小豁牙子的张石三,他会用袖子,抹一下鼻涕,然后带领我“南征北战”。
                                但是我知道,这永远都只能是回忆了。
                                我站在门外许久,脚下的烟蒂越来越多,⒌九②天渐渐黑了,我依然不敢进去,这时候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精瘦老头,弯腰提着水桶,走了出来。
                                “张伯……”我怯怯地叫了声。
                                “你是……小朗?”老人抬起枯枝一样的手,拉住我。
                                “好多年没见了,你怎么来了?”老人的眼里马上就有了泪。
                                我知道张伯一定以为我是来找石三的,张伯以为我并不知道石三已经死了,也许这个善良的老人还在权衡如何把这个多年前的噩耗转告给我。
                                我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其实我来这里只是想偷偷地确定一件事情。
                                “张伯……我来看看石三。”我只能无耻地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张伯的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石三他……”
                                我装作惊讶,装作不解,装作不知所措,装作无法承受,我非常痛恨我自己的虚伪与卑鄙。
                                “张伯,您节哀,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就是您儿子……”我掏出一张名片,老人双手颤抖着接过,嘴里哎哎地答应着,抬起泪眼感激地看着我。
                                这让我真的承受不了。
                                我说:“张伯,我想去石三以前的房间看看。”
                                石三家一共两间平房,他奶奶死后,就是张伯张婶住一间,石三自己一间,但是张婶很早就去世了。
                                张伯打开紧锁的房门,我知道,张伯是不愿意睹物思人,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悲伤的事情呢?我走进去的时候感觉时光仿佛倒流到了20年前,房间还和以前一样,地方很小东西很多,都是一些不用的旧家具,有一张窄窄的单人床,以前玩累了我和石三经常挤在上面睡觉。我跪在地上钻进床底下,摸到一个纸壳箱,里面有一本影集和一个布包。
                                在石三13岁的时候,他考上了市内的中学,我们再次相遇,多年不见但是我们依然保持着过去深厚的情谊,我们一起打架,一起追女孩子,一起给老师的粉笔盒里放死老鼠。那时候的石三已经不是那个精瘦的小豁牙子了,他已经很高,但是头很大头发很少,眼神憨憨的,跟过去那个精灵鬼完全不同,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成熟了。他裤子的口袋里每天都揣着梳子和镜子,总是在午休的时候坐在花坛边上整理发型,并且放学之后他总会在学校门口等着,但我却不知道他等的人是谁,因为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我知道那时候他有一个非常喜欢的姑娘,只是连我他都没有透露是谁,我知道这个姑娘在他心里应该是很有分量的,因为以前的姑娘都是我们一起追,这个算是他的保留项目吧,所以我一直没有问他。不过后来有一天他扔掉了梳子和镜子,在河边坐了一个下午,之后放学再也没有见他站在学校门口等。
                                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个斑驳的饼干盒,打开盒子,里面是玻璃球、不粘胶,还有几个支离破碎的小汽车模型。
                                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打开影集,一页一页翻过去,就像记忆的碎片在眼前飘过,张石三这个名字,几乎是我整个童年和青春期的代名词。相册的最后一页,是一张我和石三的合影,我们并肩站在中学校园的大榕树下,石三梳着汉奸头,头发上擦了很多发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还故意做了一个便秘的表情,我知道他在模仿古惑仔里的陈浩南。我胳膊搭在石三的肩膀上呆呆地看着镜头,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愣住了,这张照片里,我的眼睛被抠掉了。我掏出信封,拿出那只画在信纸上的羊,把照片放在信纸上面。
                                羊身上这只眼睛,是我的。
                                和我的猜测一样,给我寄信的人,是已经死去的张石三。


                              59楼2014-06-23 15:37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