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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love〗拟人精灵文 《诺言 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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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楼图一张。。。本图内容与故事情节无关,手废见谅。。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6-13 19:07回复
    本来就打算这个暑假重拾诺言的,也不打算感慨什么了,直接上正文吧。
    不过新的《诺言》可能在行文思路和侧重点上与诺言一有差别。。毕竟故事里的他们也走过了九年光阴。
    忘记剧情的可以到此贴去看诺言一,很老的贴,赛尔吧的,已经沉了,众多黑历史不忍再提。。别回复了。
    http://tieba.baidu.com/p/737186803?pn=1
    麻烦大家了


    IP属地:广东2楼2014-06-13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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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言 Ⅱ

      (诺炎)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我站在塞西莉亚星的巨大冰原间,感觉自己被缩小成了星空投下的一个点。
      那天天空清朗,即使夜晚也如此。星星分外闪耀,大概是绛深色宇宙缝制了一块忠诚的幕布,又将银河洒落。此时此刻塞西莉亚冰原是受到了惠及的公主,她穿上投射出夜空璀璨的裙,随着银河的流动而婉转起舞。夜很静,天空和地面却同时默契地用光影的舞动喧嚣着。
      “那正是最美丽最让人难忘的夜晚……诺炎,你一定要到那里看看。”正如她所说,我也爱上了这样的夜晚。
      我抬脚继续向前,不多久却又顿下了脚步,回头望着刚刚离开的方向。因为走得太远,山洞的轮廓和燃烧的火把早已出了视线。
      诺雪,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心里默默地想。我本不该向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就这样倾诉自己,更何况我尚没有为它作结的准备。后面的故事,我记得不清楚了,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断层,那是我失去意识的十几个小时,我用了整整三年,又三年,依然没有跨过。太多谜团,太多谜团,我在里面差点被折磨的疯狂,在外面四处打听也一无所获。
      即使是今天,听到十五研究所的名字,我还是想呕吐。大概,还不是我回去的时候。
      我微微阖上眼睛,呼吸着冰雪滤过的清新空气,自然而然地,遗憾了。无论是塞西莉亚星星光流转的冰原,还是斯诺星壮观的千年冰封,亦或是火山星的融岩涌动,云霄星的奇特地貌,赫尔卡星的神秘传说……我都无法和你分享。梦中紫色长发的你仍留在若干年前,你的微笑几乎快成了我的信仰。我任性地从你身边离开,期望找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可时间越长,越不知道失去的怎么挽回来。到了最后,这漫无目的的寻找,成了一场空荡荡慰藉心灵的流浪。
      不知你现在是何模样……老实说,我真不希望岁月会使你变得苍老。
      唉,就让我再任性一些吧,也许,这种机会,只有这一次了。
      “赛尔历42年,3月17日……零点。妮娜姐,这是第四年了。”


      IP属地:广东5楼2014-06-13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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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不小心扯长了。。。先发一部分吧- -
        第一章 守望者
        (诺炎)
        我害怕尴尬,于是专挑了夜半三分,披着大衣提着行李回到十五研究所。和研究部的人打过招呼,拿出自己已经有些陌生的红色卡片,七拐八绕离开众人的视线,来到走廊深处,用卡片打开一间不起眼房间的门。门里望去,里面黑黝黝的,走进去后,发现那里和以前一样,完全是空的,甚至连照明设备都没有。只有偏僻的西北角落,能摸到与四周墙壁不一样的冰冷触感——这就是到达十五研究所地下的电梯井入口了。
        夜晚丝毫不会影响十五研究所的生活——走廊上有24小时不熄灭的白炽灯,穿着白衣的魔鬼永远忙忙碌碌。而且,生活在地下三层的研究员们早就没有了白天和黑夜的区分。
        事实上,除了表面上正经而且严肃的第一层研究部,它的大部分虚伪和真实都掩藏在地下。地上的人进行正常的药物研发和生产,然后通过一些渠道销售药品,这也是十五研究所主要的经济来源;而地下,也就是我小时候一直生活的地方,只有签订保密合同的人才能进入。
        所谓的合同,结合了人类世界的严谨管理和精灵的原始粗野:遵守合同的人能得到想要的研究经费和设备,可以毫无顾忌地进行地上世界禁忌的研究(精灵改造,精神药物,人造人等),代价是在这个“研究者的天堂”待一辈子(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反而是天大的福利);或者被外界无法治愈的疾病或是无法被接受的异能所迫,自愿签订合同,进入这里接受治疗或是自谋生路的,被治愈后视自身年龄和能力无条件地受十五研究所的支配(如阿承);生在十五研究所的孩子,天生就背负了作为“实验品”的命运,同样不能离开。违约的人将被处置(以大多精灵的方式被茹毛饮血般杀掉,还是作为实验品被解刨为十五研究所再做一份贡献,这个就看造化了)。由妮娜姐特批的我是唯一的例外,摆脱重重阻挠逃脱到外界的欧特……尚且算是奇迹吧。
        因为要离开“真正的”十五研究所,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还记得九年前离开的时候,妮娜姐进行了足足一周的准备,这些准备究竟是什么,怎么做的,完全对外保密,任谁也不知;后来她带我通过三层厚重的活塞门,到一处不起眼的电梯井口,告诫我屏住呼吸,因为“前几天井内充满了高浓度剧毒的一氧化碳,或许现在还会有残留”……
        “之前的浓度,就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扛不住。”
        “多少想要逃跑的家伙,都死在井里。他们死后,脸上腐臭,发黑,张着嘴巴向上帝要空气。”她淡淡提起。
        我听得毛骨悚然,以至于想离开的心都冒了冷汗;最后还是被她牵着拉进电梯里。钢缆拉动,我第一次坐电梯,被突如其来的超重感弄得浑身不适。不想被她牵着手,却又被电梯里满覆的恐慌逼的直往她身边缩。
        她揽了揽我的肩膀,让我靠着她。她却看也不看我。
        我咬咬嘴唇,没说话。觉得胸口的旧伤又开始痛了。
        她送我到电梯井口,离开出口的黑色屋子,穿过这条我方才覆辙的走廊。我的手被她的大手握得发汗。她走得比我还快,高跟鞋“锵锵”地戳在她和我交错的呼吸声里,把愤怒和不安明朗地分开。我踉跄地跟着,低着头丈量她的鞋跟有多高。
        到了门口她无声地放开了我的手,复又拥抱了我。明明那天是温暖的天气,我们却像两根淋了雨的颤抖僵硬的火柴棍。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我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体味到阳光的温暖和空气的芳香。
        就这样我自由了。
        可现在,我却自己来寻绳索。我自嘲地笑笑。卡片刷过,电梯门悠悠地开启。


        IP属地:广东17楼2014-06-24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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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寂静。
          我本以为出了电梯门后会有什么阻拦,甚至暗暗腹诽自己没有准备不请自来,闹出麻烦——结果一路畅通无阻,甚至出来以后循着地面发光的路标很快就到了熟悉的公共区域,连我自己都惊讶不已。
          去住宿区的通道里研究员寥寥可见。我带上兜帽偷偷瞄他们,看着他们从我面前默然地擦肩而过,脑袋里却没一点印象。也罢,当年那些面庞我能记得几分呢,更何况是被恐惧和麻木拉弯了之后,更没有什么可辨性了。
          在我摸索着找到房间的位置之前,路过夜色笼罩下的健身场(尽管那夜色也好,夕阳也好,后来证实只是全系影像),大门紧锁的训练场和内里一片漆黑的教室,记忆的弦被留着修长指甲的手轻轻拨弄,不成调的音符一个一个地,毫无顾忌地把脚丫印印在谱子上。
          我在一片只有应急灯光的昏黄色里,用最直观的视觉从五线谱和现实里找差别:譬如之前只比我矮半个头的桌椅,现在看起来就像过家家的玩具;曾经貌似宽敞的大门,如今伸伸胳膊就能够到两边。从教室到住宿地点的距离倒不是很近,以往有阿承在,他肚子里的鬼点子从他口里说出来,从手势上比划,脚步走折线,交叉着画圆圈,偶尔兴奋了会从与我并肩蹦跶到我面前,不经意间踩到我的脚;他用这样的碎片填补了路上无聊的空闲。因此印象中的我和如今一脚迈出曾经三倍距离的我用了似乎差不多的时间。
          我来到妮娜姐所在的房间门前。但愿她还住在这里。但愿她睡下了。这样我可以悄悄地放下行李,脱去外衣,用一个足够长的时间独自感受和思考,端详她微倦的睡容和垂落的,悄然变淡的发丝,在提醒黎明的铃声响起之前做一顿拙劣的早餐。
          游移不定地按下记忆中的数字排列,小心翼翼推开发锈的门——迎接我的,却是暖洋洋的鹅黄色灯火。
          最近妮娜姐忙着十五研究所财务周转的事,在电脑屏幕前一熬就是一夜。这是她后来跟我说的。
          总之,我正好赶上时候。


          IP属地:广东18楼2014-06-24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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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怀想
            (妮娜)
            “我只是顺手把消息发了过去……你们还没睡吗?”
            “你不知道这么远的距离即使是信息传输也会有很大延迟么?!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今天晚上了!你确定那是货真价实无假包换的诺炎?今天不是愚人节啊妮娜不要坑我!”轩儿的声音从通讯器的喇叭里冲出来。
            “你轻点声,他还睡着呢,”我向诺炎休息的方向瞅了瞅,无奈地把通讯器的音量向下摁了三个格,“假的诺炎连进都进不来的……就算十五研究所最近放宽了准入机制……没有身份卡和指纹信息也没法进出的。我是从电脑上看到了即时传来的身份信息才把门打开的。9年前的红卡不是你给他的么……”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我差点笑出声:“昨天晚上,大概2点吧。人好好的,长高了不少,活蹦乱跳的。蛮有力气,自己就把堆着一层灰的上铺收拾出来了。刚刚进行了检查,身体状况比以前强多了。”
            “那就好,”她迟疑了一会。
            “那个……有人听说这消息后激动的彻夜不眠……他明天来。你明白吧?”
            “什么?”
            “阿承!你差点给他判了死刑。可他回来了,很多年前就回来了。我们一直呆在拜伦号上。”
            我惊得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发话,对方一改一本正经的口气,带着些许戏谑发难:“你坑了他,我们两个也瞒着你,一比一我们算扳平了。顺带一提,这家伙也是活蹦乱跳的。”
            “妮娜你听好啊。别提以前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破事,别道歉,大家都好好的,现在谁也不欠谁。当年的什么狗屁真相和现在的生活没什么关系了。承去你那儿也只是单纯地来看看诺炎而已……”
            “我明白了,”叹了口气,从轩儿的一堆不分大小的轻佻说辞中找出重点,“还真是被你要挟了。你也来吗?我准备一桌好菜,好好招待你们两个,也是给诺炎接风洗尘……”
            “就凭你那烧穿牛奶锅的手艺……?免了,我还是守着拜伦号吧。”轩儿的回答斩钉截铁。看来她早已做好决定了。
            我也不再强求,笑着回了她一句:“别小看我,照顾他的时候我可每天都研究营养食谱啊。”
            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啊……对了,保险起见,你好好检查一下拜伦号的飞行器吧。虽然单程的导航系统比较稳定,但那么多年没用过……”
            “我知道我知道啦……就这样,忙你的去吧。”
            咔哒一声,对方挂断了。
            我叹口气,这孩子,越发地没大没小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真是一派苦心。在这个方面我们达成了共识,生怕这苦心经营出的平衡被水面上折起的涟漪打破。
            正如她所说,那时的真相没有人知道。虽然我是亲历者,虽然我确定承是按照我的计划行动了,但是……承的失踪,诺炎所遭受的第二次伤害,轩儿的决裂,拜伦号接近一年的通讯中断,事情的发展早已超出我可以想象的极限。
            回想起来,当年的很多细节都是不确定的。在这些不确定性之中,最大的威胁无异是尤纳斯。自救回诺炎起他就不见了踪影,消失的如此彻底,甚至拜伦号上检测不到一丝的暗影能量。可是没有证据能板上钉钉地证明他的“死亡”,也没有证据确凿地证明他的“存在”。也许亲身去拜伦号调查会寻觅到蛛丝马迹,可我连去拜伦号的勇气都没有了;我亦不否认这是一种逃避。
            另一个威胁来自诺炎。与其说威胁,毋宁用“隐疾”一词来形容。时光的暗流下它一直存在着,像一条蛰伏的毒蛇——但还好当初我们挺了过来。现在的他看起来挺好的,最大的欣慰莫过于此。
            我们所依赖的止痛剂,只有中性的时间。它缓慢而温柔地给记忆的多宝槅蒙上尘土。我和轩儿重归于好,拜伦号和十五研究所间的通讯早已恢复,偶尔会有几次无关痛痒的谈话。这之间我们只有一次见面,还是刚刚恢复联系的时候,那时诺炎还在养伤,轩儿打着“去十五研究所看望看望”的旗号——虽然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她的语气越来越缺乏敬意。
            维持这种微妙的关系真是累人,哪怕对方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她这次情绪这么激动,也许是看到了一线转机。我很难得与她精明古怪的脑袋合了次拍——我们都希望能让彼此的关系变好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就像从前那样。
            (承)
            我平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视线扒拉着天花板。休息室弄成宾馆双人间一般的布置,总让人觉得不适,窗外是深不见底的永夜,屋子内有说不清楚的消毒水味道,对面的床一直空着,一直空着。今晚我在上面叠了几件换洗衣服,塞进旅行包里。
            明天……
            思绪刚开了个头,耳朵就捕捉到轻轻的叩门声。二长一短,节奏分明。
            “嘿,承,我能进来吗?”是轩儿的声音。
            “门没锁。”我回答,从床上坐了起来,去拿外套。
            “这么晚了,什么事……”披上衣服转过身,被来人的打扮惊呆。她穿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白色丝质睡裙,怀里的枕头遮住了上半身,但是纱一样质地的睡裙还是若隐若现的勾勒了一个凹凸有致,处处恰好的轮廓;她任那瀑布似的银灰色长发垂着,与后背的凸处接壤,顺着睡裙的腰处向下,在裙角处露出漂亮的白脚腕。她的全身都是近白近灰色的,只有耳尖冒出头发,泛出海浪的淡蓝。她一脸坏笑。
            这一身装扮无疑能拨动任何一个人身上关于美的开关,随赠一点热情的,理性的渴望。我尴尬地偏过头去,咳嗽了几声。
            =======================To Be Continued=============================


            IP属地:广东24楼2014-07-01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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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炎)
              “妮娜姐……这是……”
              “这个是米饭,”她指了指我面前盛的冒了尖儿、热气腾腾的米饭,然后用筷子敲了敲盛着热菜的白瓷盘,“这个是西红柿炒鸡蛋,”最后变戏法般从桌子下拿出一罐啤酒,“这个……你也可以喝,不过刚从冷柜里拿出来,凉快是凉快,但是对胃不好。”
              “呃……夜宵就不用那么丰盛了吧?”
              “可你还没吃饭呢,一觉睡到八点档,真有你的。”她冲我笑了笑,拉开啤酒的拉环,“呲”地一声,倒进玻璃杯里,一直到白色泡沫将要溢出来:“是路上太累,还没歇过来吗?”
              “大概吧……”我就着菜扒拉了一大口米饭,满口都是粘糯的香气,说话也变得模糊:“在列车上睡得不好,最后一段又没有交通工具,一大片草地,迷了两次路,跌跌撞撞走了一天……”
              “本来十五研究所就是个地方偏僻的兵工厂改造的,很难找,”她似乎不打算吃多少饭,信手摇晃着暂时充当酒盅的玻璃杯,亮黄色的酒液里泛着气泡,“四周都是一片青草地,很漂亮,但是人烟罕至,就算这个铁皮盒子显得突兀,也没有人关心。像一片处女地。”
              “好吃吗?”她问我。
              我点点头,同时往嘴里塞饭。真是饿了,烫嘴的食物顾不上吹,胃袋空的发慌。妮娜姐的手艺大有长进,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做的有滋有味,让人联想起灯光温暖的夜晚。
              “今天太晚了,别吃太多。明天给你做一顿好的。”
              她啜饮一口酒,又问我,“在外面感觉怎么样?”
              这个问题太泛了……该从哪里说起呢……斑斓绮丽的景色?各种各样的精灵?赛尔机器人?人类?海盗军团?……可是当这些信息从脑袋涌出来,最鲜明的却是自己去火山星的经历——洛吉拉斯的故乡就是这里。
              尽管我并不真正属于那个族群,但那个一直带在我的名字后面的族姓对我来说充满了神秘和好奇。我在休整好身体后的第一时间就去拜访了他们。
              “问我……怎么样……?感受蛮复杂的……怎么说呢……”
              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无论男女老少都坦胸露乳,仿佛没有开化。光滑的皮肤附在身上,被火光照的透红发亮。生活的地方在活火山的底部,四周就有奔涌的岩浆,火烧火燎的味道烧灼空气,这样的生活环境可以说是糟糕至极。他们与外界的交流渠道仅仅是一个漏光的小口,戒备极强,若不是额上的纹章,我险些被他们当做入侵者驱逐出去。
              更让我不理解的是,他们之中大多是吉尔的级别,真正的“洛吉拉斯”鲜有,无神的眼睛和软塌塌的翅膀随处可见。明明升级对我们这些出自十五研究所的精灵来说是件如同吃饭喝水般简单的事情。因为语言不通我甚至难以与他们交流,他们对我投来的目光也让我难以忍受。最终,不到半天的时间我就离开了,并且谢绝了他们给我作为午餐的,干涩难咽的烟灰烧饼。
              这之后我一直不解,因为在以后的旅程中,像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一些精灵族群更甚——原始的令人难以置信。但也有稍好些的,比如塞西利亚星上包括阿克西亚家族在内的几个冰系精灵种群。但他们声名在外的治疗技术还是不亚于刀耕火种的传统疗法,单靠能量的冲击与中和,而不是严谨的医学理论。
              后来,待我跋涉到赛尔机器人修建的一系列设施——例如云集了各路高手的太空站和勇者之塔——展现在我面前的又是与十五研究所比肩的另一番景象。繁复的机械和绚烂的灯光,闪烁着的液晶屏幕复又出现,高塔拔地而起,电子墙面上附着了细腻的纹路,每一厘的金属都张扬地展示着他令人骄傲的科技进步。与赛尔敌对的海盗组织也是如此,而且据说他们在生物科技的研究上有着不亚于妮娜一众人的水平。我坐着赛尔们搭建起的星际航线,望着弦窗外逝去的浮光掠影,内心充满困惑。
              为何同样的封闭,火山星和十五研究所却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境况?
              为何在开放的外界也有如此大的文明差距?
              为何不同的精灵种族间命运完全不同?我和妮娜,轩儿等人虽然属于精灵,但是同样掌握一定的科技知识;而外界的大部分精灵,尽管自由,可一旦被捉就难逃被赛尔奴役的命运……
              “妮娜姐,我觉得很奇怪……”
              “这样啊……”听我倾诉感受之后,妮娜姐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严肃。
              她换了个姿势:“这个缘由很复杂,可以追溯到40多年前,赛尔机器人探索帕诺星系的时候……其实,赛尔的背后其实就是和我们外形类似的人类。他们有着发达的文明,然后又衍生出所谓的“高科技”……”
              “我想给你解释的是一个人类科幻小说家在他的作品中煞有其事提出的“接触符号”理论……在一定程度上预言了如今外界的现状。”
              “怎么说?”
              “人类与外星文明的接触,只是一个符号或开关,不管其内容如何,将产生相同的效应——更重要的在于,一旦发生接触,这样巨大的效应会使人类内部文明差异极具拉大,产生的后果往往是灾难性的。”
              妮娜姐接着补充:“他们从人类自身的角度提出这个理论,我们可以从精灵的角度来审视。也就是说,将受影响的主体换成我们自己——”
              “精灵内部的文明差异是因为赛尔的探索和干涉?”
              “差不多是这样。但是——”
              “但是我想知道为何赛尔和精灵的文明差距那么大?你只是解释了——为何精灵自身具有文明差异,并没解释赛尔和精灵之间的差异……而且在我眼中除了十五研究所之外,外界的精灵文明差距还不至于天差地别……”
              “你错了,”妮娜说,“就是天差地别。在赛尔开辟“新大陆”之前,所有的精灵都是一样的,赤身裸体,茹毛饮血。如果我早出生十几年,我也和他们——你所见到的原始无异。而且,区区40年,有的与赛尔接触较为密切的地区,那里的精灵已经学会了使用语言交流,并仿照人类的制度,开始用一些小物品代替金币做一般等价物,取代以物换物的交易……甚至有的发展出政治上的选举制和经济上的第二、第三产业,在自身的基础上对人类的文明进行改进……如果你知道人类走到这一步的进化史有多漫长,你就会明白精灵的文明差异已经到了多么巨大的程度。”
              我被妮娜姐的理论惊呆。她看了看无言的我,继续说下去:
              “至于你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反而好解释一些:即使有的精灵种族拥有较高的文明水平,但40余年的发展和人类积累的亿万年的文明底蕴相比……这不是一个量级的差距。”
              “那么十五研究所和拜伦号为何有不亚于赛尔的文明和科技水平?妮娜姐也是,你不是刚刚说精灵的文明还是很落后的吗?”
              没想到她面露难色,摇了摇头。我以为她应该会对此更有了解。
              “很抱歉……诺炎,十五研究所和拜伦号,一直是个谜团。我接管了十五研究所也是因为尤纳斯的缘故……而尤纳斯本身也是个难以解释的迷……好像我来到研究所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已经都存在了。我也无意探寻这个真相,只是苦苦地利用这里的仪器和设备依着他的要求做研究……主要做人造人的研究,也就是‘容器计划’,我想你已经知道了。”
              “当然知道,差点都成功了。哎。”我撇着嘴巴苦笑。话一出口我也有些惊讶。
              “什么时候变得云淡风轻了?当时你还要死要活的。”
              “多久的事了……”
              她愣了愣也笑了。
              “其实外面的景色很美,不是吗?”
              “嗯,可是一个人看风景蛮遗憾的……”
              她摆摆手,轻抿一口酒湿润嘴唇和喉咙,接着开口:
              “至于我,是得益于精灵为了培养尖端人才而成立的精灵大学……这是精灵为了应对赛尔们铺天盖地的文明入侵而与少数有识之士(人类)合办的最高教育机构。我是那里的第三届毕业生。我所学到的文明和技术直接与人类相通。因此我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说了什么?
              “妮娜姐……是从外面来的?”
              “是啊。”她轻描淡写地说。
              如果她在看我,那么她一定会看见我脸上的震惊。
              自觉失态的我深深埋下头去。妮娜姐给我夹了一筷子菜,汤汁渗进米饭里。我咽下刚刚还是香甜可口的热腾腾的饭菜,没滋没味地咀嚼,胃里翻江倒海。
              也许这不是秘密,但我觉得她在这里,她应该在这里,她一直在这里……简直是理所应当,从我记事起就是这样……可她与我的轨迹竟完全相反……在世界观被颠覆之后,最大的震动莫过于此。
              我向往的地方,她竟唾手可得。而且后来她放弃了那迷人的一切,自愿到这个封闭阴暗的研究所……
              究竟为什么……妮娜姐,你会放弃外面的自由多彩,在这里披上单调的惨白?
              “不怀念吗?”我茫然地问道。
              “为什么怀念?”她笑着反问。大概看出我的迷惑和不忿,她放下杯子,轻轻地说:
              “总有一天……你也会被一个理由所记挂和牵绊……并为它付出,即使未来并不明了……”
              “以后的日子还长,自然而然地你就会明白。”
              我被一阵灼人的目光牵拉着抬起头,一双躲躲闪闪的眼睛对上了她的。紫色的眸迷人,湿润,平静,闪烁着如磐石一般的坚定。
              妮娜姐对于她的选择有着充足的理由——她的眼睛告诉我,她丝毫没有后悔过。
              在她的坚定之下,我觉得我愈发渺小不堪。
              除了极少数的自主,我似乎一直被命运牵着鼻子走。
              一直以来,我在坚持什么,又在践行什么呢?
              ================================第二章 完=====================
              PS:“接触符号”理论出自刘慈欣老师的科幻小说《三体》,因故事情节要求而编纂,并无科学依据。
              PSS:诺言一的故事局限性太大,为了扩展故事(为了让千疮百孔的逻辑坑能补上)而补充了世界观。与剧情本身关联不大,但也不是没有。因此出现了很多乱七八糟理论性的东西。如果有些疑问可以私信我- -


              IP属地:广东32楼2014-07-26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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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遇见
                (妮娜)
                在我十七岁的生日那天清晨,他的鲜血染满了原本送给我的礼物。他扭曲着千疮百孔的身体,对我嘶吼——“不要过来!”
                在若干年后的一个不分昼夜的混沌时刻,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我的怀抱,跌落到生硬的金属板地面上。手指在地面上留下鲜红色的抓痕,他血肉模糊的唇边,艰难地挤出——“不要过来……”
                今晚,我惊疑地发现他们竟然同时站在我面前。他们不发一言,他们闭着双眼,他们面无表情。他们赤身裸体。
                我听到皮肉被生生撕裂的钝响。他们从胸口到小腹的部位,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隙,切开了肚脐,鼓凸出一只巨大的,竖直着的,比血色还要可怖的恶魔的眼睛。“眼眶”的边缘隐隐翻出,丝状的鲜红色顺着身体流下。
                他们如此相似。
                我惊醒,冷汗铺了一层。这两个宛如双生的魔鬼般的场景,交替着旋转重叠,相跨小半个人生的场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抖抖索索地披上外套,从下铺起身,光脚攀住冷冰冰的阶梯,一只手抓住上铺的栏杆,平衡好身体。我于黑暗中看见,青蓝色的夜勾勒出一个安静的轮廓。他面靠墙,呼吸均匀,睡得安稳。我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又掖了掖被角,一向睡眠极浅的他竟没有反应。
                深夜时分,若没有竭尽心力的研究和案牍劳形的工作,本应是像如今一样静的。
                “还是别想太多了……”我深深地呼吸,下意识地认为这样就能赶走噩梦的晦气。
                (诺炎)
                回来后的两夜都睡得格外舒适和踏实。大概是在外面颠沛久了,再经得起风浪的帆船都会明白梦里无名小港的香甜。
                因为这,两个早晨我都睡过了头。迷迷糊糊地打哈欠,抬头瞅着数字钟表,这符号是六还是九,还是逗号……?
                ……好吧。
                一张纸条在我揉醒双眼之后又擦亮了视线。
                “我先去工作了,在负三层的第一实验室。中午尽量回来。早餐在桌子上。没事干的话,就去训练场那里看看吧。照顾好自己——”
                “——妮娜,6月9日晨……我的天,连日期都写上?”我翻来覆去地看着这张字迹娟秀的便签,卷进衣兜里,接着从电脑桌(没错,上面的主体物是一台电脑。曾经用的折叠餐桌,怎么找也找不到了)上的瓷盘里拿起圆滚滚的面包。
                训练场……不是早已被荒废了吗?
                转念一想,也许妮娜姐只是让我四处转一转呢。
                据说,因为人体试验被废除的关系,与实验品培养有关的大部分设施都关闭了。曾经穿着印制号码的统一服装,被扔进火葬炉里,成为了历史。我循着记忆一路寻找,看到偌大的空旷,走进去,内里一片黑暗,索性没有关门,让拉长了的亮斑透进来,阴沉沉灰蒙蒙的空气很是呛人。我徒劳地用手挥了挥光下飞舞的尘土。
                “诺……诺炎?”
                随性的动作戛然而止。若干年前清亮开朗透着阳光的声音,即使如今因变声变得沙哑低沉,但是我没有感到丝毫陌生。而且我毫无理由地坚信没有人能模仿出他的声音。
                可这怎么可能?
                彼时妮娜姐告诉我,他和尤纳斯一起失踪了,凶多吉少……
                ——他知道了心脏移植的事情后,拿着这个筹码,用自己从尤纳斯手里交换了我。
                我被妮娜带回到十五研究所,躺在病床上,用唯一灵敏的左耳,听她缓缓讲出残酷的真相。
                我几乎要崩溃了。用朋友的生命交换来的生命,让人怎么承受?
                深深的自责和身体的阵痛化作消解不掉的愤怒,通通发泄在妮娜姐的身上。想来那是一段太黑暗的日子,我恶狠狠地打翻她精心为我煲好的鸡汤,用最粗暴的语言撕裂她红着眼睛熬夜的辛苦,用刚刚恢复力气的双手掐住她的脖颈……直到她绝望地按着我毫无知觉的双腿,给我注射了足以致死的量的吗啡……三年病床上的日子,无论是我还是妮娜姐,都精疲力尽。最终我选择了离开。
                等到完全康复后,无论事我怎样在外疯找,怎样打听有关他的蛛丝马迹……除了肯扎特家族已经被遗传病所灭绝的消息外,没有任何线索。
                本来我已经失去希望,并要慢慢接受这个结果。饭桌上的几次交谈也刻意避开他的名字。
                不禁想起昨夜的调侃。我真的对此释然了吗?
                “妮娜姐让我在这里等你,说要给你个……惊喜。”他从阴影里走出来,深绿色的运动外套沾了些泛白的灰尘。
                “虽然我觉得这更像是惊吓啊……”他说着说着,不好意思地揩一下鼻子,笑了。
                ===========================第三章 完===========================
                本章真短- -
                终于可以撒丫子写剧情了- -


                IP属地:广东34楼2014-07-27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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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技毫无进步系列。。。只是脑补而已啦。。。什么时候能填坑看心情?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4-11-04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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