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亲人
嘿,大家好,我是~于湉。
是字后面习惯性有一个小小的停顿。其实我不是很喜欢习惯这种东西。因为我总是后知后觉,对于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已经来不及说什么对错。
现在的时间是夜里4点,我在医院里面,走廊很安静,对面的病房里面是华晨宇和欧豪。他们头碰头地靠在一起,还是十指相扣,现在就我们三个,连花花那个天天送药十分周全的小助理都不在。
花花……就是那个起床特别困难还特别爱吃肉的男孩子。我还记得自己刚淘汰回家的时候,电视上滚动播出五晋三的赛后采访,花花在一群话筒中间说:我们不止是好兄弟。
是,我们不止是好兄弟,我们是亲人。看到他生病我还是会照顾他,看到他孤独我还是会陪着他,看到他买了新鞋子我还是会帮他穿鞋带,如果我买了鸡腿还是想拿给他尝尝。
如今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老婆总是很忙全球各地飞来飞去,女儿Candy几乎是我的全部。两年前发过一首单曲,现在大多时间都在在音乐工作室帮助别人录歌。我很庆幸在唱片的背面一角有我的名字。告别华丽灿烂的舞台专心作一个音乐人更适合我,而这样我也永远不用离开音乐了。
我自从出生就拥有很多人没有的东西,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样,是馈赠也是灾祸。家庭的责任和期待一直是我肩上的包裹,但是孤独和渴望也是我不可漠视的一个部分。就这一点来说,我和花花很像。
花花在比赛的时候是一个很传奇的歌手,他唱歌的时候有一种魔力,就像是宇宙里面的黑洞,蕴含着无限吸引的力量,即使你不喜欢也会被带进他的世界。我曾经深刻地想过这是为什么,后来他跟我说音乐就是一种自由,我才明白原来我不曾奢望过的自由,全在他的歌声里面。
不过这两天新闻的主角已经换成了病房里面的两个人了。想起前一阵花花嗓子倒了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围在病房外面急得团团转。张阳阳要给欧豪打电话,被白举纲挡了下来。
“不行,不行,不能告诉豪哥啊。他们……”
“西八,花都这样了,他们怎么了啊,老白,你今天一直不对劲,能不能把话说完啊。”
“他们……曾经在一起。”白举纲闭着眼睛视死如归地说。
“什么在一起啊,猪刚烈,你把话说明白啊。”
“他们俩是恋人啊。桓桓,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俩有一次在后台亲被我撞上了。”
“啊?”这一次换张阳阳和宁桓宇呆住。
而宁桓宇那个二缺的屌丝第一反应居然回头看了看我,十分关切地说:“舅——这事你知道不?”
如果当时不是在医院,我真想再一个小擒拿把这个二缺外甥按到在地,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啊,而且我知道的比老白早多了,大概只有神经粗壮的张阳阳和桓桓才会觉得这不可思议。
他们出发前去北京的早上,欧豪还是一如既往在镜子面前整理帽子,他的偶像包袱真是太重了。
他一直看着镜子,而我就坐在他旁边,桓桓收拾好了出了门,他突然跟我说了一句:湉湉,千万不要欺负花花。
我叠衣服的手一下子停住了,叫早,洗衣服,叠衣服,这算哪门子欺负啊?
从那天开始我开始留意欧豪,起初我只知道他在城堡的时候总是最努力,晚睡早起,再难的事情只要导演组交代也一定没有问题。其实他只比我们大一岁,因为花花那个样子肯定指不上阳阳又总是说话没个正经,所以他就成了我们这一群人的大娃,在比赛的高强度压力之下,欧豪的话总是很有道理,让人能在燥热的夏天安静下来。
后来我才发现他对花花有点不一样。
比如我们吃饭的时候都会把鸡腿夹给团宠花吃,来,花花,有鸡腿。而团宠花会自觉递上自己的饭碗。但是欧豪会直接夹了肉放在花花碗里,一句话也不说。温暖又带着那么点霸道。
“你们两个在厕所干嘛?”只是花花没睡醒撞到门了我扶一下而已啊。
“花花,你以后挣钱娶湉湉吧。”开玩笑就开嘛,说完就走算怎么回事啊。
直到我收拾东西离开城堡的时候,花花坐在床上说:湉湉,你包里有我照片唉~欧豪路过扔下一句,他暗恋你。
秀珠老师曾经说过,欧豪看人很准。当时我没觉得,真正后知后觉明白那四个字的含义的时候,却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和Candy的妈妈May是在美国留学时候认识的,交往了很久才结婚。
中间有一段我们曾经都想过分开。
“Tan,you are not concentrate.”
“honey,it is not my fault,you are too sinsetive.”
那个时候我自认是个好男友,实在想不通她的concentrate是什么意思,看着她跑出门的背影也没有去追,我自己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想起了以前在城堡的日子。
城堡虽然很多年前就拆了,粉丝们也只能看看YY视频回忆一下,城堡有两个地方没有摄像头,一个是厕所,一个是二楼的阳台。大概因为装修不佳,所以拍摄的导演都很少去那里。花花和阳阳喜欢到那里抽烟,我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花花踩着人字拖夹着烟卷的样子看起来却十足的孩子气。
我喜欢陪着他去哪里抽烟,即使我们俩个谁也说不出来一句话,我给他听我喜欢的音乐,他会评价上一两句,仅此而已。这样一个深夜伴着烟草味道的回忆就像尼古丁一样,密密麻麻地缠绕人的神经,让人着迷。
比赛的时候,我知道粉丝把我和他配在一起,给我们寄来了很多礼物,为我们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而当时我把这一切归结为顺其自然。我还是会每天早上去挑战一下起床困难户,洗衣服的时候顺便把他的衣服也塞进洗衣机,收衣服回来再教他怎么叠。
我似乎真的没有为其他人做过这样的事情,丝毫不刻意地去做这样的事情,就像是一种得心应手的习惯。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我给花花打了电话,他没有接,我就一直打,嗡嗡的电话声响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一直盘旋。
终于电话接通了,我急切地说:“花花,我喜欢你。”我知道他一定听出来我喝醉了,但是我还是要说,那些坏习惯我大概改不掉了,而他身上那种吸引我也无法舍弃。
“湉湉,你喝酒了吧。”沉默了半响,花花软糯的声线隔着千山万水传过来。
“是,花花,可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我的声音,我才想起自己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喊过了。
花花挂了电话,什么都没有说。
后半夜,花花又发了微信给我。他说:湉湉,我们一直是亲人,对吧。
我终于明白了欧豪那句欺负他的意思,原来对一个人好真的会好到让他无路可退,做不到手起刀落的决绝。
我在房间里面坐了一下午,最后在门口的花店买了一大束红玫瑰去找May.
后来见面的时候,花花还是一如既往,我们都特别默契地没有再提那天的事情。
我们没有在一起,跟欧豪没什么关系,可能会有点遗憾,但是我自己也很庆幸这个结局。
如果时间倒回我十九岁的时候,我想我还是会去参加那个改变我命运的比赛,我还是会在后台对那个不修边幅满脸痘坑的男生说一句:
这首歌很好听,你要不要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