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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胆兰心】【海兰文】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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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距离大明宫献乐已经过去了近半载。兰玛姗蒂的世界依然没有恢复光明,但是她的眼睛开始慢慢能够感受到微弱的光亮。起初,夏云仙提出留下直到她完全复明后再离开,她拒绝了,因为她知道夏大哥最迫切的心愿是早日让灵儿和她的母亲团聚。而当舒难陀和夜莎罗问她要不要同他们一起回骠国时,她说她决定留下来学习唐舞,并让更多的人了解并懂得欣赏骠国舞。
这半年来,她早已摸清了夏宅附近的路子,行走在路上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街坊邻里都对她关爱有加。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收到舒难陀他们的来信,她总会第一时间找豆糕坊的李婶来念给她听。她虽然眼睛看不见,却可以自如地执笔碾墨,字迹工整。大家都啧啧称赞道:小兰姑娘蕙质兰心,不知道将来谁家公子有福气娶了她做新娘呢。每每听到这些,她总是笑笑说,她早已将一生献给舞乐。
夜幕降临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在院子里,迎着月光翩翩起舞,仿佛一切忧思愁绪都融化在柔和的月光里。可停下来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会清晰地浮现出点点滴滴的过往:还记得舒难陀第一次找到她的时候,白衣金玲映着斑斓叶影,那么的超凡脱俗,不染尘埃。后来,她加入了献乐的队伍,因为她觉得这一切是有意义的,是为了和平,是真正的舞乐之道。她由此结识了夏大哥,她敬重他,被他与灵儿的亲情所深深感动,还有夜莎罗,她们也从一开始相互间心有芥蒂,到后来一起练舞,嬉笑打趣。
也许他们每个人都未曾料想,这一路走下来竟会是这样的百转千回。每个人埋藏在内心深处多年的秘密,都一层层地被揭开,仿佛一道道刚刚愈合的伤疤又重新被撕裂。
但是,他们最后都选择了放下仇恨,因为仇恨只会从生活中夺走快乐和欢笑。
现在,一切血雨腥风过后,仿佛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但是,她的心却再也无法回到原点,太多的人为了献乐成功而付出了鲜血和生命,甚至,有个人至今仍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那个人称血海滔滔,赤帝东来,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长安无首。
每次路过那条青石巷子,兰玛姗蒂总会不由地放缓步子,她虽然看不到,但是她相信如果那团鲜红的身影能够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察觉,并且一定不会让他再消失。因为,她不会见死不救,而他也绝非忘恩负义之人。
可自从那句算是告别之语的“此次此地,正当其时”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她去过海府,内卫的人说海大人一直没有回来过。她也去找过月霜行,得知海东来已经辞去了内卫总统领之职。
她明白,像他这样,一生孤高绝傲,一定会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一个人安静地走完余生。可她觉得他不该就这么死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又或许他的病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无药可医。


2025-06-01 02:2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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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她想到了那面已摔成两半的神鼓,便从柜子里将它翻了出来。若不是这鼓,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伤得到他一丝一毫呢?而她,是翡翠部落的神女,传说中……
她正想着,一下子手没拿稳,两半鼓生生落地,鼓底弹裂成两块瓦片-这鼓底竟是有夹层的!她俯下身,慢慢摸着将碎片拾起。
忽然间,她怔住了——这是什么?这鼓底上是刻了字么?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划过那一道道浅浅的痕迹——是的,这正是他们翡翠民族古老的文书,上面写的是:“虔诚之人,此深山神鼓,被神灵赋予力量,意在保佑翡翠族人风调雨顺。若一日被误用成为杀人利器,但凡心诚,大错可补。”
字痕就这样断了,兰玛姗蒂不甘心,又仔仔细细一个字一个字地摸了一遍,可真的就到此没有下文了。但她心里还是怀起了一线希望,口中默默地念着:“但凡心诚,大错可补。”海东来既然是被神鼓所伤,也许她还可以救他,虽然她不知道这鼓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他,带他回翡翠部落,向族长问清楚原委。
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呢?或者,他真的还活着么?
兰玛姗蒂的心渐渐沉了下来,内卫上下想必都已经找了很久,还是杳无音讯,他若不想被人找到,谁又可能找得到呢。
她感觉到天色已晚,忽然想起每过三天就和赵郎中约好复诊的,今天又到了时候,这会儿怕是让人家久等了。想到这,她急忙起身朝药铺走去,依旧是走过那条青石巷子,巷尾拐个弯儿便是药铺。今天,这条路仿佛变得比平日里长了许多,内心的焦灼让她有种想开口呼唤的冲动,脚下却一不留神,被一块碎石绊倒,头磕在地上,渗出了丝丝血渍。
很快,周围过来了几个人将她扶起,她隐约听到背后一个稚嫩的声音说:“娘,我也要那样的红伞,可以飞起来呢!”
红伞?!兰玛姗蒂急切地问道:“请等一下,请问方才是看到一个人手执红伞飞过么?”
“哦,是小兰姑娘啊,怎么今天这么晚才来复诊?我家相公在铺子里等你呢,快跟我去吧。”原来是赵郎中的娘子和丫头小鱼。
“赵婶婶,不,不是的,”她没察觉自己讲话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刚才小鱼看到了什么?您能跟我说说么?”
“这个…… 哎,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只是每隔几天就会看到一抹红影从屋后檐上掠过,见过的几个人私下里都说似鬼似魅,像极了从前的海,海大人。”赵婶子提到海东来时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招来什么祸事的样子,“可是大家都知道海大人应该已经……”
她的话还没说完,兰玛姗蒂就一把拽住她的衣袖,追问道:“那道身影朝哪个方向去了?”
赵婶子被她这副样子弄得愣住了,有点摸不着头脑地说:“好,好像是紫逸山的方向。”
兰玛姗蒂向她道了谢,并道歉说今天怕是不能去复诊了,之后,便朝着上山的方向走去。其实,她并不是真的认为可以凭自己一个人在山上把海东来找出来,更何况她眼睛还未完全复明,只不过,她知道海东来一定还没有走远,而他每隔几日在长安城出现一次一定有他的原因,是来看望故人的么?兰玛姗蒂顾不得想太多,她有种感觉,只要到了紫逸山,他就一定会现身。
上山的路她并不是很熟悉,只是和乐坊的姐妹们来过几次,好在,这段路并不算太复杂,在一个个好心路人的指点下,她终于来到了山脚。虽然眼睛看不到,她却可以闻到满山槐花的香气弥漫。
此刻,她已经放缓了脚步。
追,没有人能追得上他。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色笼罩着整座紫逸山。也许是习惯了黑暗,她孤身一人走在石头子堆砌成的山路上,也并不觉得害怕。只是夜晚的山风有点格外的清冷,吹得叫人生寒,她紧了紧肩上的白色披风。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他自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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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玛姗蒂来到一颗树下,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她轻轻地抛出雪白的长袖,白纱纤柔地环上枝头,身子轻轻一跃,便稳稳地落在了树梢上。
她想起在骠国的时候总是独自一个人到林子里练舞,清颜白衫,裙袂飞扬,若仙若灵。很多人出大笔的银子让她为他们表演,她都拒绝了,因为真正美好的东西是不应该被金钱亵渎的。那些人说她清高自负,她从未理会过。想到这,她的嘴角含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再怎么样,她的不可一世比起大名鼎鼎的赤帝东来还差得远呢。记得上回他们配合演戏救出月大人的那次,她半开玩笑式地问他:“那你现在都这样了,还算长安第一?”现在回想起他那时红伞一转完全不屑一顾的神情,她不禁嗤地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远处飞出一枚石子,嗖地一声击中树梢,紧接着她的耳畔响起簌簌的一阵响声——是蛇的嘶鸣!下一个念头还没接上,她发现自己身体已经开始往下坠了。再接下来,她便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瞬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能听到那人浓厚的呼吸声。
他一手执伞,一手揽着她在空中环旋,被石子震落的片片落叶伴随着这一对丽影在风中婆娑其下。海东来知道,兰玛姗蒂眼睛还看不到,所以他这会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望着她。比起以前,她确实消瘦了许多。但反倒因此更增添了几分冷艳。
落地停稳的一霎,他便放开了她,背过了身去。
兰玛姗蒂知道刚才救她的人尚未离开,片刻沉默过后,她微微地笑了,对着他说:“多谢恩公相救。不妨对您直言,刚才,有一瞬间,我误以为您是一位离开已久的故人。不过,”她顿了顿,上前走了两步,站到他身旁,侧过头对着他说:“您不是他。”
海东来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无话。
兰玛姗蒂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继续道:“虽然我和我的这位故人并不算什么深交,但是,有些事就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习惯。”她脑海里浮现的是一次次帮他换洗药布时他冷峻的表情。他从来不看她,只是,会把手交给她。她虽然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会有着怎样的过往,但那不重要,她只要明白,他这一生活得辛苦。
“有些话,虽然很少,但却记得清晰。”她边说着边抬起头,望着远方,“有些人,或许已久未见,但凡再遇上时,也是无需四目相对就可以认得出的。”
海东来嘴角弯起一道他惯有的弧度,静静地看着她。
“恩公,您一直不说话是有什么原因么。小兰不便勉强。”她这才想起她对眼前这个陌生人说了很多却一时忘了介绍自己,不过再想一下也觉得无碍,反正对方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只是小兰还有一事相求。”
兰玛姗蒂说话的时候,海东来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他一生桀骜不驯,从未把谁放在眼里。但面对着眼前这位骠国舞姬,她看上去那么纤弱,却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坚定。
如今的长安,表面上歌舞升平、盛事繁荣,实则掩盖了无数的阴谋纷争、明枪暗箭。十年入主内卫,他这才觉得有些累了,倦了。他没忘自己曾经立下誓言,哪怕只剩一缕魂魄也要保卫陛下,保卫大唐。虽然,他的身子已经由不得他了,但他依然可以立在远处看守着这片曾经叱咤了十年的土地。只不过,有意还是无意的,他每次回到长安都会在那条青石路巷尾停留片刻。当初,她在这里救他一命,而他早已回报过了。或许正如她所说,曾经的一个故人,想知道其过得是否可好罢了。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兰玛姗蒂想着身边的这个人大概是没有打算要对她做出回应的,她便继续说道:“其实,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寻找那位故人。我原以为,只要我能追上来,他就会停下,至少愿意出来相见一面,”她说着苦笑了一声,“也许,是我走得太慢了吧。
海东来心里想,她走得确实很慢,但自己却不知为何竟一路随她缓缓至此。毕竟夜深,她一个人,不太安全。他想要去保护她,确保她无事,才离开。这许久未有过的感觉让他觉得不习惯,甚至不安。一个将死之人,是不应该有这些牵挂的。
“可我一定要找到他,因为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兰玛姗蒂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我要找到他,就必须先治好自己的眼睛。长安城里人人都知道这山上住着一位薛神医,虽然行事诡秘,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却医术了得,妙手回春。所以,我想拜托您带我去寻找这位传说中的紫逸神医。”
海东来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深深地望着她,心里说,“若是真的能治好你的眼睛,这样也是不错的。”
他解下红色披风披在她肩上,兰玛姗蒂这才觉得身体已经被风吹得有些麻了,一只手不由得攥起红披的一隅。
海东来转过身,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兰玛姗蒂颔首低眉一笑,便跟随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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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玛姗蒂口中提到的这位薛神医,长安城里关于他的传闻可多了,而且五花八门,早已见怪不怪。大都是说薛神医乃天人下凡,来无影去无踪,根本无处寻踪。只不过,被他救治过的人都恰好是在这紫逸山上遇到他的,所以,他又被称作紫逸神医。而那些被他救过的人却谁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因为他们都是事先被人折了眼睛的。而这整座紫逸山上上下下住着的总共也没几十户人家,竟谁都没有亲眼见过他。所以,有关他的事情自然是被传得神乎其神。和赤帝东来一样,这位紫逸神医也是长安城里人尽皆知,家喻户晓的人物。
海东来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他当初决定退居这深山,一是因为此地清净,在这里走完须臾浮生,再合适不过;二是他想要么那人不来,只要来了,就一定会被他抓到。自己的身体早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但是她的眼睛不该拖了这么久还不见好转。可一连好多个月过去了,那人却始终未曾再“露面”,关于神医的传闻也就渐渐地少了一些。海东来开始怀疑究竟有没有这么一个人,还是之前那些都是一些无聊的以讹传讹——只不过,大部分时候,后者的主角都是他。
兰玛姗蒂也是这么想的。这薛神人要么根本不存在,要么就一定会被他找出来。因为,这天底下还没有谁能藏得过他的眼睛。走在她身前的这个人,就是海东来,她不会错。从他揽住她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她只是不知道怎样才能拖住他,不让他再次消失,情急之下就想出这么一个理由。而且,她也真的想要治好自己的眼睛,到那时她会说服他不要放弃生命,和她一起回翡翠部落,此去路途遥远,她随乐团来的时候是体会过一次的,只有治好了眼睛,她才可以照料他。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山歌,忽而嘹亮清脆忽而婉转悠扬。那声音越来越近,听得越来越清楚“绿水青山映彩霞,彩云深处是我家,花里弯出石板路,弯向海角和天涯。”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听声音,像是个中年女人,并且走得是上山的路。
忽然,那声音戛然而止。兰玛姗蒂想,多半是来人发现了他们。她不用看,都知道海东来一定是在用一副睥睨一切的冷酷脸对着迎面而来的人。她很自然地扶住他的手臂,走上前,对着歌声停止的方向说:“这位朋友,我们只是路过。”
来的人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哦,哈哈,我刚才还纳闷呢,在山上住了这么久,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海东来瞥了她一眼,微微皱了下眉。那人继续说,“天色已晚,二位如果不嫌弃,可以在我家歇息一晚再赶路吧。我家相公在长安开店铺,平日里不在家,我今儿才去看过他,不料回来路上给耽搁了。家中小女名唤雾岚。哦,你们可以叫我鹊姨,大伙都这么叫,谁让我没事就爱哼个曲儿呢。呵呵。哦雾岚这会肯定正饿肚子呢。这不,我带了她最爱吃的镜糕。你们也跟我一起回去尝尝吧?”
这位妇人说着,还兴奋地把手中的篮子晃了晃,似乎这才注意到这位年轻的姑娘原来是看不见的。她一听就是个性情爽朗之人,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收不住了。兰玛姗蒂想他们总是要找个地方停脚过夜的,于是便笑着说,“那我们就多多到扰了,谢谢您。
走过一幢木屋,鹊姨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处亮着光的小屋说,“那就是我家,你们先去吧。哦呵呵,把这镜糕也给雾岚带去吧。我进去看看她姨婆,从城里给她抓了点药。”她说着用手指了指旁边这幢屋子。海东来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任何不寻常。兰玛姗蒂接过篮子,点了点头,“嗯,好。”
兰玛姗蒂走在海东来前面,她真想问一句,面对鹊姨这样的滔滔不绝,海大人真是要打算就这样一晚闭口不言了么?她想到这儿心里就觉得很有趣,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可海东来这会儿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个上面。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一时想不出。无所谓——虽然他的身体已经无法让他运功自如了,但是只要他在,她就是安全的
两幢木屋相距不过一百来米。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鹊姨家门前,门敞开着,里面却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过了片刻,背后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你们是?”
海东来转过身,只见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小姑娘正步伐姗姗向他们走过来。
“你是雾岚吧?”兰玛姗蒂微笑着把鹊姨交给她的篮子往前递了递,“你娘让我们先带给你的,她稍后就来。”
“啊,是镜糕啊!”雾岚满心欢喜地跑到兰玛姗蒂跟前,似乎有意地回避了海东来那道冷峻审视的目光。是他太想要保护她,过于敏感了么?
兰玛姗蒂也觉得这镜糕真香。刚才跟鹊姨回来的一路,她就闻到了,很久没吃东西,肚子是有些饿了。雾岚热情地捧出篮子中的一块递给她,仍然没有去看海东来。海东来自然对她也不予理会,他只是需要看护好身边的这个人就够了。
也许是饿了,雾岚只顾着吃镜糕,没有再说话。兰玛姗蒂也是,况且她本来话就不多。
过了一会儿,雾岚像是吃饱了,抹了抹嘴,把头往外探了探,皱着眉说:“娘也该回来了,她是去给姨婆送药了吧,怎么这么久呢?”她边说边起身,想要出去看看,可却被兰玛姗蒂叫住了:“请等一下,可以先来帮我...”她迟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接着说,“恩公,可以先请到门外回避一下么?我似乎觉得背后是被树枝挂到了,所以想请雾岚姑娘帮我看一下。”
海东来看着她,好像真的是感觉有点疼痒的样子。他又打量了一番这个叫雾岚的女子,嗯了一声便走出去,把门关上了。
现在,屋子里只剩兰玛姗蒂和雾岚两个人了。她不急,反正对方会先开口的。
“姐姐,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她狡黠地微微一笑,“不过再那之间,你最好留个字条,不然,外头的那个人...”兰玛姗蒂朝门外努努嘴,“我可不好说哦。
”这个自然不用提醒,人人闻风丧胆的赤帝东来么。”雾岚也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字条,放在桌上。她走到烛台边,轻轻一转,只见屋子尽头右方的地板打开出一条缝,她们顺着暗道走了下去,才又将地缝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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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来自然也是知道这些的。他当初决定退居这深山,一是因为此地清净,在这里走完须臾浮生,再合适不过;二是他想要么那人不来,只要来了,就一定会被他抓到。自己的身体早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但是她的眼睛不该拖了这么久还不见好转。可一连好多个月过去了,那人却始终未曾再“露面”,关于神医的传闻也就渐渐地少了一些。海东来开始怀疑究竟有没有这么一个人,还是之前那些都是一些无聊的以讹传讹——只不过,大部分时候,后者的主角都是他。
兰玛姗蒂也是这么想的。这薛神人要么根本不存在,要么就一定会被他找出来。因为,这天底下还没有谁能藏得过他的眼睛。走在她身前的这个人,就是海东来,她不会错。从他揽住她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她只是不知道怎样才能拖住他,不让他再次消失,情急之下就想出这么一个理由。而且,她也真的想要治好自己的眼睛,到那时她会说服他不要放弃生命,和她一起回翡翠部落,此去路途遥远,她随乐团来的时候是体会过一次的,只有治好了眼睛,她才可以照料他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山歌,忽而嘹亮清脆忽而婉转悠扬。那声音越来越近,听得越来越清楚“绿水青山映彩霞,彩云深处是我家,花里弯出石板路,弯向海角和天涯。”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听声音,像是个中年女人,并且走得是上山的路。
忽然,那声音戛然而止。兰玛姗蒂想,多半是来人发现了他们。她不用看,都知道海东来一定是在用一副睥睨一切的冷酷脸对着迎面而来的人。她很自然地扶住他的手臂,走上前,对着歌声停止的方向说:“这位朋友,我们只是路过。”
来的人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哦,哈哈,我刚才还纳闷呢,在山上住了这么久,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海东来瞥了她一眼,微微皱了下眉。那人继续说,“天色已晚,二位如果不嫌弃,可以在我家歇息一晚再赶路吧。我家相公在长安开店铺,平日里不在家,我今儿才去看过他,不料回来路上给耽搁了。家中小女名唤雾岚。哦,你们可以叫我鹊姨,大伙都这么叫,谁让我没事就爱哼个曲儿呢。呵呵。哦雾岚这会肯定正饿肚子呢。这不,我带了她最爱吃的镜糕。你们也跟我一起回去尝尝吧?”
这位妇人说着,还兴奋地把手中的篮子晃了晃,似乎这才注意到这位年轻的姑娘原来是看不见的。她一听就是个性情爽朗之人,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收不住了。兰玛姗蒂想他们总是要找个地方停脚过夜的,于是便笑着说,“那我们就多多到扰了,谢谢您。
走过一幢木屋,鹊姨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处亮着光的小屋说,“那就是我家,你们先去吧。哦呵呵,把这镜糕也给雾岚带去吧。我进去看看她姨婆,从城里给她抓了点药。”她说着用手指了指旁边这幢屋子。海东来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任何不寻常。兰玛姗蒂接过篮子,点了点头,“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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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玛姗蒂走在海东来前面,她真想问一句,面对鹊姨这样的滔滔不绝,海大人真是要打算就这样一晚闭口不言了么?她想到这儿心里就觉得很有趣,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可海东来这会儿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个上面。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一时想不出。无所谓——虽然他的身体已经无法让他运功自如了,但是只要他在,她就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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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雾岚吧?”兰玛姗蒂微笑着把鹊姨交给她的篮子往前递了递,“你娘让我们先带给你的,她稍后就来。
“啊,是镜糕啊!”雾岚满心欢喜地跑到兰玛姗蒂跟前,似乎有意地回避了海东来那道冷峻审视的目光。是他太想要保护她,过于敏感了么
兰玛姗蒂也觉得这镜糕真香。刚才跟鹊姨回来的一路,她就闻到了,很久没吃东西,肚子是有些饿了。雾岚热情地捧出篮子中的一块递给她,仍然没有去看海东来。海东来自然对她也不予理会,他只是需要看护好身边的这个人就够了
也许是饿了,雾岚只顾着吃镜糕,没有再说话。兰玛姗蒂也是,况且她本来话就不多。
过了一会儿,雾岚像是吃饱了,抹了抹嘴,把头往外探了探,皱着眉说:“娘也该回来了,她是去给姨婆送药了吧,怎么这么久呢?”她边说边起身,想要出去看看,可却被兰玛姗蒂叫住了:“请等一下,可以先来帮我...”她迟疑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接着说,“恩公,可以先请到门外回避一下么?我似乎觉得背后是被树枝挂到了,所以想请雾岚姑娘帮我看一下。”
海东来看着她,好像真的是感觉有点疼痒的样子。他又打量了一番这个叫雾岚的女子,嗯了一声便走出去,把门关上了。
现在,屋子里只剩兰玛姗蒂和雾岚两个人了。她不急,反正对方会先开口的。
“姐姐,我带你去个地方。”
“好。”她狡黠地微微一笑,“不过再那之间,你最好留个字条,不然,外头的那个人......”兰玛姗蒂朝门外努努嘴,“我可不好说哦。”
”这个自然不用提醒,人人闻风丧胆的赤帝东来么。”雾岚也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字条,放在桌上。她走到烛台边,轻轻一转,只见屋子尽头右方的地板打开出一条缝,她们顺着暗道走了下去,才又将地缝合上。
地道不长,兰玛姗蒂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周围散发着的浓浓的药草味道让她已经猜到这里便是薛神医存放采集来药品的地下储藏室。
走了没多久她们就来到这通道的另外一头,顺着一条和刚才下来时差不多一样的石梯爬了上去——正如她所料,这道暗梯正是通向雾岚姨婆住的木屋。
“姐姐,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里屋看看娘是不是在给姨婆喂药。”
“好的。”
只过了一小会儿,兰玛姗蒂就听到屋里有人唤她:“姑娘,请进来吧。”声音听上去是一个年迈的老者,其中还掺了两声微弱的咳嗽声,“往前走。”
兰玛姗蒂顺着声音走上前去。又是那股香味,和镜糕的不一样。
她停在说话的人面前,“你是,雾岚的姨婆?”
“你说呢?”老者不再微咳。一时,屋里静得像无人似的。
“这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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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来立在门口,觉得过了很久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人要出来的意思。突然,他眼睛里闪过一道戾气,握紧了紧手中的红伞,几乎是在一瞬间用掌风震开了门——屋里空空如也,两个人都消失了!
他更加攥紧了红伞,有些干裂的嘴角死死的抿紧了,眼睛盯住兰玛姗蒂刚才坐着的地方,一股愤怒由心底而起。
离开长安太久,果然反应都有些迟钝了。如真若那人口中所说,她既是时常进出这紫逸山,并且家里还有人在长安开店,又怎会不认得他?且不说他海东来往日里红衣一袭,满城风雨,就说最近这有关他似鬼似魅般来出入城中和这紫逸山的传闻就足够让她那样一个普通的中年女人胆怯的,又怎会装作以为他们是在赶路?而后面的那个,从始至终都好像没有看到他,这样赤裸的无视不是故意伪装出来的又能是什么?可是他察觉的太晚了,就让别人这么把她从眼皮底下带走了!
海东来很快看到了留在桌上的字条,上面写着:若想救她,莫踏出此屋半步。他嘴角撇出一个鄙夷的弯度,没有人可以威胁他,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可看到这个,他大概是想明白了什么,双手把伞背过身后,似乎不再握得那么紧了,幽幽地望着窗外——支开他,也许是她的本意。
兰玛姗蒂对面的这个人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我能问问你怎么知道的么?那么多人天天在这山上寻我的踪迹都没能找到我,你既是看不见的…...”
“也许正是因为我看不见,其它感觉才会特别灵敏。”兰玛姗蒂没有等她再说下去,把话接了过来,“是你身上那股特有的香味出卖了你,”兰玛姗蒂说到这儿笑了一声,“其实,那些被你救过的人都应该能闻到的,只不过关于薛神医的那些故事已经被渲染得太丰富了,根本不需要再添加这样一个多余的细节,所以自然没有人会向他人提起。”兰玛姗蒂眼睛眯了起来,说道:“更何况,怎么会有人想到薛神医其实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三个再寻常不过的山里人。”
有时候,人总是会被看到的事物蒙蔽了双眼。看不到,心里反而更清楚。
“姑娘果然聪明如雪。”面前的人也不再掩饰,恢复了鹊姨的声音。她从未小瞧眼前这位尚不知名的姑娘——能让海东来为之寸步不离的又岂会是一般女子。只是她没有想到,她这乔装改扮之术神乎其技,言语举止无不毕肖,可说没有半点破绽,以海东来之精明一世,都丝毫无起疑心,不料她却从她身上无法掩饰的一些淡淡幽香之中发觉了真相。
“你不想被人找到,却又一直在救人?”
“不想被人找到是因只想在这山上过些清幽的生活,至于救人么,想救就救了。”薛神医的回答有些敷衍,她边说着边拿出床头的药箱,拂了拂上面薄薄的一层尘土——从海东来突然出现在这山上的那一天起,这箱子就再没被打开过,转眼已经是好几个月了。她轻轻扑了下床板,示意兰玛姗蒂坐到她身边来。
“你真打算帮我医治么?现在为什么就不怕身份暴露了?”兰玛姗蒂早就猜到,之所以这数月以来她一直没有再施医救人,无非就是不想露出行踪的。
“因为你会帮我隐瞒的啊。”鹊姨露出一副像是看破了什么似的表情,离近了兰玛姗蒂的耳边,说:“你虽然口中唤他恩公,称呼上也极为恭敬,可是,你们行动起来太过默契。一看就知道是相识已久的,而你并不想让他知道你已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不是么?所以,就算我治好了你,你也会装作看不见的。”薛神医丝的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
她的回答让兰玛姗蒂的心微微悸动了一下,难道真的像她说那样,在旁人看来,他们显得太过默契?


2025-06-01 02: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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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来立在门口,觉得过了很久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人要出来的意思。突然,他眼睛里闪过一道戾气,握紧了紧手中的红伞,几乎是在一瞬间用掌风震开了门——屋里空空如也,两个人都消失了!
他更加攥紧了红伞,有些干裂的嘴角死死的抿紧了,眼睛盯住兰玛姗蒂刚才坐着的地方,一股愤怒由心底而起。
离开长安太久,果然反应都有些迟钝了。如真若那人口中所说,她既是时常进出这紫逸山,并且家里还有人在长安开店,又怎会不认得他?且不说他海东来往日里红衣一袭,满城风雨,就说最近这有关他似鬼似魅般来出入城中和这紫逸山的传闻就足够让她那样一个普通的中年女人胆怯的,又怎会装作以为他们是在赶路?而后面的那个,从始至终都好像没有看到他,这样赤裸的无视不是故意伪装出来的又能是什么?可是他察觉的太晚了,就让别人这么把她从眼皮底下带走了!
海东来很快看到了留在桌上的字条,上面写着:若想救她,莫踏出此屋半步。他嘴角撇出一个鄙夷的弯度,没有人可以威胁他,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可看到这个,他大概是想明白了什么,双手把伞背过身后,似乎不再握得那么紧了,幽幽地望着窗外——支开他,也许是她的本意。
兰玛姗蒂对面的这个人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我能问问你怎么知道的么?那么多人天天在这山上寻我的踪迹都没能找到我,你既是看不见的…...”
“也许正是因为我看不见,其它感觉才会特别灵敏。”兰玛姗蒂没有等她再说下去,把话接了过来,“是你身上那股特有的香味出卖了你,”兰玛姗蒂说到这儿笑了一声,“其实,那些被你救过的人都应该能闻到的,只不过关于薛神医的那些故事已经被渲染得太丰富了,根本不需要再添加这样一个多余的细节,所以自然没有人会向他人提起。”兰玛姗蒂眼睛眯了起来,说道:“更何况,怎么会有人想到薛神医其实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三个再寻常不过的山里人。”
有时候,人总是会被看到的事物蒙蔽了双眼。看不到,心里反而更清楚。
“姑娘果然聪明如雪。”面前的人也不再掩饰,恢复了鹊姨的声音。她从未小瞧眼前这位尚不知名的姑娘——能让海东来为之寸步不离的又岂会是一般女子。只是她没有想到,她这乔装改扮之术神乎其技,言语举止无不毕肖,可说没有半点破绽,以海东来之精明一世,都丝毫无起疑心,不料她却从她身上无法掩饰的一些淡淡幽香之中发觉了真相。
“你不想被人找到,却又一直在救人?”
“不想被人找到是因只想在这山上过些清幽的生活,至于救人么,想救就救了。”薛神医的回答有些敷衍,她边说着边拿出床头的药箱,拂了拂上面薄薄的一层尘土——从海东来突然出现在这山上的那一天起,这箱子就再没被打开过,转眼已经是好几个月了。她轻轻扑了下床板,示意兰玛姗蒂坐到她身边来。
“你真打算帮我医治么?现在为什么就不怕身份暴露了?”兰玛姗蒂早就猜到,之所以这数月以来她一直没有再施医救人,无非就是不想露出行踪的。
“因为你会帮我隐瞒的啊。”鹊姨露出一副像是看破了什么似的表情,离近了兰玛姗蒂的耳边,说:“你虽然口中唤他恩公,称呼上也极为恭敬,可是,你们行动起来太过默契。一看就知道是相识已久的,而你并不想让他知道你已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不是么?所以,就算我治好了你,你也会装作看不见的。”薛神医丝的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
她的回答让兰玛姗蒂的心微微悸动了一下,难道真的像她说那样,在旁人看来,他们显得太过默契?
“不,我一定会求你出手救他。
“可我救不了。”薛神医苦笑了一声,“海东来的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有多少人想借此在阳光下刺杀他,又有多少人想通过医治他而声名大噪。我若能救,又为何要等到现在。”
“因为你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身份,不想冒险。”兰玛姗蒂的眼神中透露出她贯有的那股自信和坚定,“他毕竟是官场中人,你怕终究有人会顺藤摸瓜找到你。而以你的医术,选择避世,为的不就是能够做到不违本心,不为权势所屈么。”
薛神医这次没有作答。兰玛姗蒂觉得,在某些地方,她们是很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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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来立了很久,他凝视着窗外,满天星辰,月影朦胧。这样静谧的空山秋瞑,他内心却充斥着一股无法驱散的焦灼。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或者说,是相信她的。人活在世,总是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的。可这一次,只有这一次,他真的害怕自己会看错。照他之前所想,所遇之人无疑是在故意掩盖身份。如果是仇家寻仇想要以她相要挟,大可不必留下那样的字条,早就该出手了。如果只是想试探一下,那么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他半步不离这间屋子,浑身散发着腾腾杀气,无疑已经向来者说明:若伤她半分,必死无疑。所以至少她此刻还是安全的。另外的一种可能就是,来人和薛神医有关,并且因为某种原因在他面前极力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兰玛姗蒂应该就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会故意支开他,好让对方现身。至于她是通过什么猜到的并不重要,他只是恼怒她这样擅自作主,用自己的安危下赌。
因为,毕竟还有最后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两个都错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刮起了一阵风,山中一片叶舞婆娑,伴随着而来的是拐杖断断续续敲打地面的咯噔咯噔声。一位满头花白,面似靴皮的老人蹒跚而至,笑意盈盈地停在门前,离他不远处。
“你终于来了。”
“海大人。”
“薛神医。
“你知道是我?”
“你打算扮多少人出来?”海东来语气里掺杂着他一贯的嘲讽。他头微微一侧,屏气凝神,顿了顿,道:“好一个鹊姨,薛医。”说出最后两个字时,他刻意放慢了语速。
来人爽朗的一声笑打破了这僵冷的气氛,只见她伸出手抹去易容的粉灰。那灰粉簌簌应手而落后,露出两颊融融,眼笑眉舒——不是别人,正是那鹊姨。
“赤帝东来,果然名不虚传。”
“她在哪?”他语气平静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先回答完我心中的疑问。”
“本来不知道,看到字条,想了一下,并不难猜。
“那也只是你的猜测,如果错了呢?
“有可能。但除非,她也错了。
他们一来一回的对话衔接之快就像是事先对好的。
“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医治她?
“不知道,不过既然已经那么做了,又何必问我?”海东来慢慢收起他审视的目光,就在那一瞬间,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得不留痕迹,就好像事情到此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无需再多言。他缓缓撑开伞,从屋里走出来。擦过薛神医身旁的时候,就像掠过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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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人,你是打算就这样走了么?”
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的,是兰玛姗蒂。她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海东来身后。她终于还是说服了薛神医为海大人诊治。她给她讲了一个关于爱恨与释怀的故事,一个长安献乐的故事。她说,海东来不该就这么死去,有太多的事还等着他去做。她说了很多,所以不知道具体是那句话让薛神医改变了主意——反正她是答应了,愿意一试。
此刻,兰玛姗蒂的眼睛还蒙着刚涂了药的白色纱布。虽然被遮盖住了大半的容貌,月光洒在她身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清秀绝俗。只是一双纤手不由自主地紧攥着那件红色披风的一隅,暴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你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
“你为什么不吃惊?”
“我为何吃惊?”
“就因为,”兰玛姗蒂被他这么一反问怔住了一下,语中稍带迟疑:“我认出了你。”她话一出口就觉得这问题实在问得愚蠢,薛神医既是认出了,方才她们离开那会儿自然是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她的。可海东来接下来说的话打消了她内心的这点窘迫。
“比你想得要早。”
“是么?”她声音很轻,更像是在自然自语。
海东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原本冷冽的目光里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慢慢地说:“你自己说的话,难道忘了?”
兰玛姗蒂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是啊,是她自己说的,有些人,或许已久未见,但凡再遇上时,也是无需四目相对就可以认得出的。
“那为何不揭穿我?”
“没有必要。况且,”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薛神医很快又将目光收回到她身上,“我也一直在找这个人。”
是为了给自己治病么?那为何此时,又要匆匆离去?兰玛姗蒂没有开口询问,也没让自己想下去。她的一生早已献给舞乐,而他是属于天下属于大唐的。像他们这样,生命里不该有太多的红尘牵绊。可是就是内心有那么一瞬间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这是她无法控制的。


“你说有件事要告诉我?”
“你先答应我另外一件事,我才说。”
“如果我并不感兴趣呢?”
“那么,兰玛姗蒂便在此别过海大人。”
海东来嗤笑了一声,她说起话里果然同往常一样犀利,是他记忆中的样子。时光荏苒,他们上一次以海东来和兰玛姗蒂的身份对话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站在一旁的薛神医一直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可当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一动。她说她叫…...兰玛姗蒂?
“什么事,你说。”海东来的声音似乎变得柔和了。
“让我再救你一次。”
兰玛姗蒂的语气笃定,坚决。
“你,不必如此。”海东来的声音有些低沉。这病从他一生下来就有,所有人都说无药可医,再心志坚毅的人也早就厌了、倦了。此时,他感到腹部愈发的烧灼疼痛起来,抬起一只手按压住又快要裂开伤口。
“海大人......你还好么?”她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听得字字真切,又岂会觉察不出异样?
海东来对自己苦笑着,他一身的桀骜难驯在她面前总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薛神医,你说过会救他。”兰玛姗蒂的语气急迫而恳切
“你…是兰玛姗蒂?翡翠部落的神女?”薛神医的表情从她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刻起就僵住了。霎那间,多少旧梦往事涌上心头。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来历?”
薛神医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悠悠地说,“那时,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女婴。狼牙,他过得还好么?”
“狼牙族长?你们认识?”
“认识,认识了快二十年了。”但,也快二十年没见了。这后半句,她并没有说出来。在那个旖旎如画的春天,她和师傅云游四方,翠竹林泉边,与他相遇,并立下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她守着这份承诺苦等了二十年,终是韶华弹指,恨水长东。
“再见到他时,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她走到兰玛姗蒂面前,将一块玉佩放在她手心里。那玉佩背面刻着四个字——“至死不渝。”
“明日一早你们便启程。从这里出发回部落,以他的速度,用不了三日。”
“不行,他不能再运功!”兰玛姗蒂回得坚决。
“别担心,我会帮他暂时抑制住这病症。但若要根治,还需要那本翡翠古典。”
翡翠古典,那是部落流传下来的一本古老的经书,跟神鼓一样,都是千百年来族人世世代代供奉传承的圣物,兰玛姗蒂心里想着。
“找到后,你们自然便知该怎么做。”薛神医微微叹了口气,接着对兰玛姗蒂说道:“这世上,也只有你能救他。”她刻意强调了只有两个字。“快扶他进来吧。”


此时,海东来已单膝跪倒在地,用红伞使劲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兰玛姗蒂走到他面前,轻轻地俯下身,手挽住他的腰间。海东来倚靠着她纤细的身体硬撑着站了起来——也许是没有力气再去推开,又或者,他已经决定,把命再交给这个女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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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人,你是打算就这样走了么?”
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的,是兰玛姗蒂。她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海东来身后。她终于还是说服了薛神医为海大人诊治。她给她讲了一个关于爱恨与释怀的故事,一个长安献乐的故事。她说,海东来不该就这么死去,有太多的事还等着他去做。她说了很多,所以不知道具体是那句话让薛神医改变了主意——反正她是答应了,愿意一试。
此刻,兰玛姗蒂的眼睛还蒙着刚涂了药的白色纱布。虽然被遮盖住了大半的容貌,月光洒在她身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清秀绝俗。只是一双纤手不由自主地紧攥着那件红色披风的一隅,暴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你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
“你为什么不吃惊?”
“我为何吃惊?”
“就因为,”兰玛姗蒂被他这么一反问怔住了一下,语中稍带迟疑:“我认出了你。”她话一出口就觉得这问题实在问得愚蠢,薛神医既是认出了,方才她们离开那会儿自然是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她的。可海东来接下来说的话打消了她内心的这点窘迫。
“比你想得要早。”
“是么?”她声音很轻,更像是在自然自语。
海东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原本冷冽的目光里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慢慢地说:“你自己说的话,难道忘了?”
兰玛姗蒂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是啊,是她自己说的,有些人,或许已久未见,但凡再遇上时,也是无需四目相对就可以认得出的。
“那为何不揭穿我?”
“没有必要。况且,”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薛神医很快又将目光收回到她身上,“我也一直在找这个人。”
是为了给自己治病么?那为何此时,又要匆匆离去?兰玛姗蒂没有开口询问,也没让自己想下去。她的一生早已献给舞乐,而他是属于天下属于大唐的。像他们这样,生命里不该有太多的红尘牵绊。可是就是内心有那么一瞬间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这是她无法控制的。
“你说有件事要告诉我?”
“你先答应我另外一件事,我才说。”
“如果我并不感兴趣呢?”
“那么,兰玛姗蒂便在此别过海大人。”
海东来嗤笑了一声,她说起话里果然同往常一样犀利,是他记忆中的样子。时光荏苒,他们上一次以海东来和兰玛姗蒂的身份对话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站在一旁的薛神医一直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可当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一动。她说她叫…...兰玛姗蒂
“什么事,你说。”海东来的声音似乎变得柔和了。
“让我再救你一次。”
兰玛姗蒂的语气笃定,坚决。
“你,不必如此。”海东来的声音有些低沉。这病从他一生下来就有,所有人都说无药可医,再心志坚毅的人也早就厌了、倦了。此时,他感到腹部愈发的烧灼疼痛起来,抬起一只手按压住又快要裂开伤口。
“海大人......你还好么?”她虽然眼睛看不到,但听得字字真切,又岂会觉察不出异样?
海东来对自己苦笑着,他一身的桀骜难驯在她面前总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薛神医,你说过会救他。”兰玛姗蒂的语气急迫而恳切
“你…是兰玛姗蒂?翡翠部落的神女?”薛神医的表情从她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刻起就僵住了。霎那间,多少旧梦往事涌上心头。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来历?”
薛神医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悠悠地说,“那时,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女婴。狼牙,他过得还好么?”
“狼牙族长?你们认识?”
“认识,认识了快二十年了。”但,也快二十年没见了。这后半句,她并没有说出来。在那个旖旎如画的春天,她和师傅云游四方,翠竹林泉边,与他相遇,并立下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她守着这份承诺苦等了二十年,终是韶华弹指,恨水长东。
“再见到他时,帮我把这个交给他。”她走到兰玛姗蒂面前,将一块玉佩放在她手心里。那玉佩背面刻着四个字——“至死不渝。
“明日一早你们便启程。从这里出发回部落,以他的速度,用不了三日。
“不行,他不能再运功!”兰玛姗蒂回得坚决
“别担心,我会帮他暂时抑制住这病症。但若要根治,还需要那本翡翠古典。”
翡翠古典,那是部落流传下来的一本古老的经书,跟神鼓一样,都是千百年来族人世世代代供奉传承的圣物,兰玛姗蒂心里想着。
“找到后,你们自然便知该怎么做。”薛神医微微叹了口气,接着对兰玛姗蒂说道:“这世上,也只有你能救他。”她刻意强调了只有两个字。“快扶他进来吧。
此时,海东来已单膝跪倒在地,用红伞使劲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兰玛姗蒂走到他面前,轻轻地俯下身,手挽住他的腰间。海东来倚靠着她纤细的身体硬撑着站了起来——也许是没有力气再去推开,又或者,他已经决定,把命再交给这个女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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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神医慢慢解下蒙在兰玛姗蒂眼睛上的纱布。她的世界终于又恢复了光明。她神情欢愉地跑出门外,张开双臂,尽情享受着这日出云霞,满山金辉。又转过头,满脸俏皮地望着海东来,冲他眨了下眼,莞尔一笑,说:“海大人,这回我可要看好你了。”
“那你可真要看好了。”海东来侧着头,戏谑地对她说。他几乎是在一瞬间移到她身边,一手撑开伞,另一只手很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抓紧。”
就这样,一红一白,纵云而去。只留下山中余音缭绕:“薛神医,我海东来若能活着,来日必当相报。”
海东来,纵使你一生翻云覆雨,指手天下,有些事既是命中注定,便再所难逃,日后你自会明白,薛神医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命运对她的捉弄才是那样残酷。倘若她道出那些压抑在心头的过往,兰玛姗蒂就会告诉她,他们分别后发生的一切。她就会明白,若不是当年的那一场浩劫,他不会食言。族人惨遭铁骑入侵,家毁人亡,他身上背负了太多重担,唯有负她。
而当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是太迟了。
海东来的轻功绝顶,看不出任何步法招事变换,却如鬼如魅,如风如电,所过之处尘土不飞,草木不惊。大唐江山,渺渺峥嵘,在过去的十年里,他早已孤身一人踏遍,满眼看到的都是风烟凛冽,血光剑影。可此时,他怀里搂着她,那柔细的发丝偶尔拂过他的下颔,他忽然心生感慨,若能就这样与她相伴至天涯海角,走完这须臾浮生,也是足够了。
兰玛姗蒂将头轻轻抚在海东来肩上。她毕竟也是练舞之人,身形飘逸轻灵,恍若天外飞仙。时不时地,她会微仰起头,轻轻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虽然薛神医暂时帮海东来抑制住了腹部的伤口,可他体内的这股燥火还需要翡翠古典才能彻底消除。
“海大人,前面有块湖,我们停下歇歇吧。”
“好,”海东来点了点头,“这里也是你们献乐途中经过的?”
“嗯,是的,”兰玛姗蒂的神奇有些黯然,说道,“当初,若不是我们在这里发现了神鼓的秘密,海大人也不必至此。”
海东来邪邪地笑了一声,说:“哦?难道你希望我那时杀了夏云仙?”
“海大人,你很喜欢往自己脸上抹黑么?”她微微面露愠色,他总是喜欢在她面前心口不一。他的目标就只有关长岭一个人,虽然他一生杀人无数,但杀得都是对大唐不忠,或者那些想杀他的人。
眼看快要落到地面了,兰玛姗蒂索性松开了环抱着他的手臂,转了转身子,细巧的玉足轻轻一搓,本想试着自己飘飘而下,却感觉皓腕一紧,蓦地又被海东来拉回怀中。
“你的轻功还差了点儿,再练练,至少下次不会再从树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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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神医慢慢解下蒙在兰玛姗蒂眼睛上的纱布。她的世界终于又恢复了光明。她神情欢愉地跑出门外,张开双臂,尽情享受着这日出云霞,满山金辉。又转过头,满脸俏皮地望着海东来,冲他眨了下眼,莞尔一笑,说:“海大人,这回我可要看好你了。”
“那你可真要看好了。”海东来侧着头,戏谑地对她说。他几乎是在一瞬间移到她身边,一手撑开伞,另一只手很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抓紧。”
就这样,一红一白,纵云而去。只留下山中余音缭绕:“薛神医,我海东来若能活着,来日必当相报。”
海东来,纵使你一生翻云覆雨,指手天下,有些事既是命中注定,便再所难逃,日后你自会明白,薛神医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命运对她的捉弄才是那样残酷。倘若她道出那些压抑在心头的过往,兰玛姗蒂就会告诉她,他们分别后发生的一切。她就会明白,若不是当年的那一场浩劫,他不会食言。族人惨遭铁骑入侵,家毁人亡,他身上背负了太多重担,唯有负她。
而当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是太迟了。
海东来的轻功绝顶,看不出任何步法招事变换,却如鬼如魅,如风如电,所过之处尘土不飞,草木不惊。大唐江山,渺渺峥嵘,在过去的十年里,他早已孤身一人踏遍,满眼看到的都是风烟凛冽,血光剑影。可此时,他怀里搂着她,那柔细的发丝偶尔拂过他的下颔,他忽然心生感慨,若能就这样与她相伴至天涯海角,走完这须臾浮生,也是足够了。
兰玛姗蒂将头轻轻抚在海东来肩上。她毕竟也是练舞之人,身形飘逸轻灵,恍若天外飞仙。时不时地,她会微仰起头,轻轻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虽然薛神医暂时帮海东来抑制住了腹部的伤口,可他体内的这股燥火还需要翡翠古典才能彻底消除。
“海大人,前面有块湖,我们停下歇歇吧。
“好,”海东来点了点头,“这里也是你们献乐途中经过的?
“嗯,是的,”兰玛姗蒂的神奇有些黯然,说道,“当初,若不是我们在这里发现了神鼓的秘密,海大人也不必至此。”
海东来邪邪地笑了一声,说:“哦?难道你希望我那时杀了夏云仙?”
“海大人,你很喜欢往自己脸上抹黑么?”她微微面露愠色,他总是喜欢在她面前心口不一。他的目标就只有关长岭一个人,虽然他一生杀人无数,但杀得都是对大唐不忠,或者那些想杀他的人。
眼看快要落到地面了,兰玛姗蒂索性松开了环抱着他的手臂,转了转身子,细巧的玉足轻轻一搓,本想试着自己飘飘而下,却感觉皓腕一紧,蓦地又被海东来拉回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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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神医说得果然不错,以海东来的速度,从紫逸山出发到翡翠部落,用不了三日。这才过了不到一日,他们就已经来到大唐西川境内,前方不远处就是土林了。兰玛姗蒂跟海东来描述着这土林中的道路有多么多么曲折,他们一行人中,只有那个鬼精鬼精的夜莎罗才能出入如。她想到自从上次来信里听她说如何连哄带骗地说服了舒难陀和她一起假扮飞贼,大闹皇宫之后,还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呢。
土林附近有大唐内卫设立的驿站。海东来看天色已渐暗,她想必也饥饿疲倦了,不如就在这驿站内留宿一夜,明日再启程。
两日前,土林驿站大厅中。一个肤色有些黝黑的中年男人阴沉着脸坐在当中的交椅上,下面围着一圈身穿奇装异服的人,单膝跪地,手里提着沾满血迹的长刀。
其中一个跪着的人,狞笑一声,说道,“这南诏国的七步销魂散果然管用!不然,这些大唐内卫还真不好对付!”
“对付这些人自然是绰绰有余,但要对付一等高手,还差得远。”
“大人,我们要怎么处理外面的那些死尸?”
“烧了。绝不能留下半点血迹。”领头人说话声音冷漠,眼睛里闪过一道嗜血的光。
“大人是不是多虑了?长安远在万里,我们的人已经毁了一切可能传递信息的通道,这边发生的一切都……”
“住嘴,一切听我的。你们几个,去给我换上驿站内卫的服饰。至于剩下的,”只听带头的人哼地冷笑了一声,“既然这些蠢货以为我们是安南国进贡的使团,那我们就继续扮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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