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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all流之原创】[cp未定] The proper ti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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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图书馆后面的那片枫树林一直是仙道喜欢用来偷懒的地方,上午刚与静冈的代表队恶战了一场,下午又有年级对抗赛,虽然他已经决定不再让篮球牵扯自己过多的精力,可毕竟他是陵南队长,也是教练们早已决定的大赛联队核心之一,一天练习下来还是会累的够呛。
所以如果不想让自己太过辛苦,像现在这样见缝插针的偷懒,就变得非常有必要了。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理解像流川枫那样近乎自虐的训练强度,到底有什么意思,不过……仙道突然想到如今即使强度再大的训练和比赛,流川再也没有出现过当初县大赛时期那种体力问题,也许这就是那超高强度训练所达到的成果吧。
他像往常一样眯着眼睛养神,脑海浮现出在场上的时候流川紧紧盯住他,像要将他身上烧出个洞似的火热眼神……不得不承认,他依然还在享受这样的感觉,被那个人一心一意专注凝眸的感觉。有时候这样的感觉,好像比赢得一场比赛更能给他足够的满足感。
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听见有脚步声,有人来了?他刚睁开眼,便听到一个声音道,
“就在这里吧。”
陌生的声音。仙道没在意,反正与他无关。
“什么事?”
熟悉无比的清澈与冷冽。
是流川?
仙道睁开眼,稍微侧了侧头,不远处流川与一个个子不高的人正面对面站着,有点对峙的意思,树下绿草丛生,那二人并没有发现仙道。仙道凝神看了看站在流川对面,紧紧捏着拳头的人,有点眼熟,好像是经常跟在樱木花道身边的其中一个。
水户洋平确实快要爆发了,上午听隔壁班女生谈论流川的哥哥已经向学校提交了退学申请,便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了陵南,向流川质问这件事。他见流川还装作没事儿人的样子,气冲头顶,脱口道,
“什么事?你哥哥向学校递交了退学申请,你不觉得需要解释一下?”
仙道远远的听着,这句话听得真切,心里也是吃了一惊,如果流川现在就离开日本,那不只是冬季赛湘北提前出局的问题,对于神奈川县的秋季国体大赛来说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正在出神,却听流川道,
“谁说的?”
水户洋平连连冷笑,
“学校都传开了,你还装傻?我没想到你这么自私,你都不为别人考虑吗?你走了,湘北怎么办?!”
流川心里还有几分怀疑,他在陵南忙于训练,已经好几天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哥哥会突然去湘北为他办理退学这件事,也着实令他意外,但饶是如此,水户的这番指责还是令他不快,便道,
“我不知道。我跟哥哥说了要打完冬季赛。”
水户洋平听他这么一说,半信半疑,可嘴上仍道,
“打完冬季赛就万事大吉了?你明明可以在湘北待到高中毕业,帮湘北拿回全国大赛的冠军,为什么非要这么急着去美国?美国到底有什么好!”
流川听他越发的不可理喻,眉头也拧了起来,冷冷道,
“我说了我想去美国打球,我不想等。”
他不想再跟水户闲扯,也不觉得有跟他解释太多的必要,说罢这几句话转头便走。
水户见他食古不化,一时怒不可遏,劈身上前便拦住流川,流川见他故态复萌,眼神越加冷的厉害。他瞪视着水户,突然道,
“我知道你来找我不是为了湘北,是为了樱木,是他让你来的?”
水户被气笑了,反唇相讥,
“流川枫,你不要高估了你自己,在花道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流川点点头,
“那就好。”
他抬腿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对水户道,
“我不懂为什么你也好安西教练也好,都觉得我才是樱木复原的关键……樱木能不能回到球场,与我无关,是他自己的事。”
他的本意是樱木复原要靠他自己的努力,而非外因,可这样的话听在原本就对他成见极深的水户洋平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道。水户眼神阴冷的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狠狠的将拳头砸在身旁的树干上。
下午的年级对抗赛吸引了不少陵南学生来观看。离开场还有3分钟,流川一板一眼的做着热身运动,他能感觉的到安西教练的眼神时不时投射在自己的身上,想必他也已经听说了退学申请的事情,那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度和期许,取而代之的是质疑、诘问和不认同。
安西教练之前对他说过的话,时不时在耳边回响,执拗的性子上来,流川紧紧抿着嘴唇,拍着手里的球,一言不发。迟钝如他也已经渐渐意识到,在安西教练的心目中,也许樱木才始终是最重要的那个。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从来不是靠别人的赞美、肯定和满意活着,即使那个人是他一如既往发自内心尊重的安西教练。
因为一年级的主力太少,所以对抗赛的分组最终并没有按照年级来分,A组仙道、藤真、赤木、福田、三井,B组流川、宫城、花形、清田、神。A组优势明显。田冈看了看坐在身边喝茶的安西教练,笑道,
“看来这次又是仙道和流川的对决了,仙道先不说,我对国青队回来的流川已经成长到什么程度可是十分的好奇呢。”
安西不动声色的“呵呵”笑了几声,淡淡道,
“国青队也并不是日本最高水准,因为被选进国青队就不知天高地厚才是件危险的事。我倒是期望仙道君能让流川君彻底的冷静一下。”
田冈听了这番话,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场上的流川,忍不住皱了皱眉,道,
“B组的篮下有点弱啊。”
高头施施然走了过来,道,
“不见得,外线有神和清田的话,流川可以兼顾内线了。”
田冈白了他一眼,心道,让流川拼内线?你以为你的高徒清田外线投射很灵光吗?
比分牌上的数字也证明了田冈的想法,B组内线偏弱,花形一个人不足以应付赤木和福田的组合,外线神侧重定点投射,清田外线投射不在状态,只能依靠弹跳和速度往内线切,只可惜架不住仙道的身高优势也是屡屡受挫。好在比分一时间不见得太难看,在10分与6分之间拉锯。
A组好手颇多,藤真控球,仙道重新打回小前锋的角色,内线福田得分欲望依然超强,仙道一个假动作甩开流川半步瞬间便将球传给了他。福田二分线挑射,清田用尽全力跳起拦截,为时已晚,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便听耳后虎虎生风,有人纵身跳起,福田瞄准篮筐的球就这么“啪”的一声被帽了下来!
站在场外的教练们纷纷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田冈激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分明看到流川几乎是瞬间从仙道身边移到了福田面前,又急速弹起盖帽,无跑垂直起跳足足1m有余!一旁的安西微微皱起了眉,流川似乎跳的比以前更高了,这样出类拔萃的弹跳,以往他仅仅在樱木花道身上看到过。流川的进步之快已经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而另一个叫樱木的孩子却……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阵发疼,只能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比赛上。
流川帽掉福田的投篮,宫城立刻上前持球组织快攻,藤真专访宫城,贴身防守,宫城一个不小心球便被盗脱手。流川眼疾手快,趁仙道赶去协防阿神,防止其接球远射的空隙,抢步上前便将球稳稳控在手里。流川见宫城被粘的厉害,快攻已经无法再行组织,干脆自己持球带到了前场。
仙道暗暗凝眉,这种情况下,流川必定自己上篮无疑,他不动声色转了转眼珠,三井立刻会意上前包夹。藤真远远看着暗道了一声糟糕,念头刚起,流川手中的球便瞬间到了三分线上的阿神那里。短短几秒,三分入账!藤真有些恼火的擦了把汗,用力的看了流川几眼,从容、沉稳、审时度势、冷静判断,这小子比起县大赛的时候简直已判若两人。
仙道看看被追到仅剩2分差距的记分牌,长长吁了口气。宫城的球传到流川手里。又一次,仙道想,又一次他们可以这么四目相对。曾经他自信可以看透他所有的想法,那时候他自认为自己完全可以用戏谑的态度应付他的假动作,可只短短不到两个月,那些便似乎已一去不复返。流川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和压迫感越发令人觉得呼吸困难。仙道放低重心、张开双臂,防守,尽全力。
向左,还是向右?
也许只是半秒钟的时间,因为仙道觉得自己几乎感觉不到气流的变化,他只是看到流川乌黑漂亮的眼珠几不可见的向左一转……来了!仙道凝眉撤步,身子往左一倾,重心漂亮的完整移动,可就在这时,他却好像看见流川的嘴角扯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狡黠、顽皮,还透着一点小小的得意……
糟了!
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已来不及,场上的队友,场下的教练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看到仙道莫名其妙的打了个趔趄,而流川已经彻底摆脱了他,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到了篮筐下,赤木福田双双跳起拦截,流川柔韧的身体照旧在空中做出高难度的几个拉缩伸展,一个漂亮的拉杆上篮,篮球入框!
比赛结束,平局。可仙道知道,B组才是实际意义上的胜利者。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教练席,安西教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离去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微微一笑。安西教练,到现在为止,也许即使是你也再无法否认,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前进的脚步了吧。方才的“眼神防守”,是跟泽北学到的“绝技”吗?不但如此,还有超常的爆发力和如掣如电的第一步启动,仙道确定,即使没有那个假动作,自己也根本不可能挡得住他。
这样的进步和成长,令人惊喜也令人无力。那么快,快到令自己这个已经决定不拿篮球当回事的人都生出了几分羡慕和嫉妒。对于其他有些人而言,或许还多了仓皇、无措和绝望。


374楼2014-10-11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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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一天两场比赛让流川彻底耗尽了体力,十点一过他便洗了澡准备上床休息。隔壁床还是空的,仙道比赛结束便溜了,到现在也不见人影,流川皱了皱眉,想起仙道那天晚上说的话,躺在床上闭上了眼,懒得理。
    不知过了多久,流川迷迷糊糊听到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呻吟,吵得他即使在睡梦里也难受的不停翻身。困倦的睁开眼,声音是从隔壁床传来的,开了床灯,才发现仙道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正面朝墙壁蜷缩在床上,呻吟声不是错觉,正是从他那边传出来的。流川疑惑的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还是问道,
    “喂,你怎么了?”
    抽抽鼻子,他这才察觉到房间里充斥着的淡淡酒气,这该死的家伙又出去喝酒了!流川这么想着,不知为什么又生起气来,他“腾”的一声躺回床上,将被子蒙在头上,想将仙道的呻吟隔绝在外面,可惜无论他捂得再怎么严实,那若有若无的虚弱呻吟还是能钻进他的耳朵。
    呼!
    流川坐起来,下床开了房间里的大灯,又去掀仙道的身子,仙道被他的大力一推,原本侧躺的姿势变成了平躺,流川这才发觉他的不对劲,向来舒展的眉毛拧得紧紧的,像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脸颊泛红,额头上一片汗水的印迹。流川迟疑了一下,抬手去试了试他的额头……
    滚烫!
    流川死死盯着他,这家伙真是麻烦,想必是喝酒喝到发烧的。他推了推仙道的肩膀,
    “起来,去看医生。”
    仙道似乎正沉在什么梦魇里,似乎完全听不见他的话,流川有些着急,立刻去拧了一条湿毛巾,叠了几下敷在仙道的额头上。难受的呻吟声越来越大,换了几块毛巾,烧不但没退,反而越来越热,凉湿的毛巾一会儿便烧成了微温。流川有些焦急的再摸摸仙道的额头,他一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下去搞不好会出事,当机立断穿好衣服,出了宿舍。
    一楼是舍管,流川隔着玻璃看了看,里面漆黑一片,想必负责的人早已睡下,流川顾不了那么多,抬手便开始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是个迷迷糊糊的小个子,平头,一边打哈欠一边揉着眼睛,
    “谁啊?”
    流川见这个人有些眼熟,也顾不得管他到底是谁,直截了当问道,
    “打扰了,有退烧贴吗?”
    相田彦一听到这把有些熟悉的声音,再定睛一看,有些吃惊,
    “流川君?”
    他没想到深更半夜,来敲门的竟然是流川枫。他和流川不熟,虽然流川的比赛他几乎每场都不会错过,可他们从来没说过话,他知道流川也许并不认识他。见流川眼里少有的焦急神色,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问道,
    “流川君,什么事?有人生病了吗?是谁生病了?需要我帮忙吗?我是相田彦一,你还记得我吗?”
    流川被他一连串的发问搞得有些晕头转向,这才想起来,这人好像也是陵南队的,疑惑道,
    “你怎么在这?”
    这也算是第一次和流川枫说话,彦一的心里有些雀跃,他也不知道这种微微的兴奋是什么,只能努力的压着狂躁的心跳,控制着声调道,
    “舍管的大婶家里有事,请了两天假,田冈教练让我过来帮忙的。”
    流川点点头,
    “那,有吗?”
    彦一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连忙转身回到屋里,翻出几只退烧贴,这种常用物品是舍管必备的东西,流川接过来,道了谢,刚想走,又突然想起什么,转回来道,
    “我忘了带钱。明天给你行吗?”
    彦一张了张嘴巴,慌忙摆手,
    “不用不用,这个不需要买。”
    流川这才“哦”了一声,往回走。彦一连忙叫住了他,
    “流川君!”
    流川扭头看着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被那双乌黑的眼睛盯着,彦一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结结巴巴道,
    “那个,流川君,请问是谁生病了吗?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流川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他想起仙道那副醉醺醺的样子,皱皱眉,
    “没什么,我用。”
    彦一狐疑的看了看他,怎么看都不像是需要用退烧贴的样子,流川有些担心半死不活的仙道,眼睛里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彦一很识趣的道,
    “没事了,有麻烦的话就打舍管电话,我一直在这里。”
    流川含糊的说了谢谢,转身离去。彦一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有些若有若无的失落。还是明天一早去看看他怎么样吧,他这么想着,关上了门。
    仙道觉得自己像被架在一团火上炙烤。他身体向来强健,已经许久没有生病了,现在一来倒有点病来如山倒的架势。白天接到了妈妈的电话,说要暂时离开一阵子,去北海道的阿姨家里散心,少不了又在电话里跟身为独子的他哭诉了一通。仙道心里烦闷,又想起明天还有仿佛无休无止的训练,只觉得心里一片晦暗,便故态复萌,又跑到以前去过的小酒馆要了几杯薯烧酒。等回到宿舍的时候流川早已经睡了,他知道流川讨厌他喝酒,便先到洗手间洗了澡想冲掉一身的酒气。
    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躺在床上,到了半夜才觉得不对劲,不知是因为宿醉还是因为着凉,浑身难受,就这么发起烧来,他迷迷糊糊觉得好像一直有人在身边忙碌,额头上的冷毛巾没有断过,他知道那是流川,他也很想安慰他几句说自己没事,可是除了微弱的呻吟他什么都做不到。他听到门开了又关了,知道流川出了房间,他去了哪里?应该是怕自己麻烦吧?仙道在睡梦里自嘲的一笑,自己确实很麻烦,如果他是流川,也会离这样的自己远远的。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生病,一个人痊愈,他离开东京的时候也才高一,独自来到陌生的神奈川,虽然有教练的体恤和关心,无论如何还是无法与父母相比。可即使父母都在身边的生活又怎么样呢?无论他怎样的乖巧懂事,也无法阻止那无休止的争吵和无休止的冷战,彻底撕破脸的父母,让夹在中间的他身心俱疲,虽然只有17岁,可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已历尽沧桑了。
    父母尚且如此,又有谁有义务必须理他的死活呢?他放任自己安静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去想,也什么都不去做。体温高的仿佛会烧着,心底却冰的像块石头一样,连急促的呼吸都变得安静下来,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了他一个人。就在这时,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轻轻落在了灼热的额头上,脑子里积攒的污浊的热量仿佛被一点一滴的在被吸走,意识变得渐渐清明起来,感官世界里的声音和温度又回来了。有一只手带着微凉的温暖,也带着一丝犹豫,轻轻落在他的额头上,那掌心有着薄薄的茧子,却又有着属于某个人独有的柔软和细腻。
    这是流川。他知道。
    一滴眼泪缓缓的从他眼角沁出,慢慢的滑落到枕头上。人们都说生病的人会格外脆弱,仙道想,也许是对的吧,否则自己为什么要流眼泪呢?那只手稳稳的将退烧贴放在他的额头上,便移开了。仙道微微的动了动脑袋,额头上的东西便像要滑下去似的,那只手的主人连忙又帮他把退烧贴重新放好,一来二去,那个人好像怕麻烦,干脆就把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仙道这才觉得好像彻底的舒服了。鼻翼间全是他清冽而甘甜的气息,那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好像一辈子都不会离去。
    流川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他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凌晨3点钟了,还有四个小时就是与大阪代表队的练习赛。他晃了晃头,好几次他都几乎倚着床睡过去,因为怕仙道乱动又把退烧贴弄掉,他只能极力的保持着清醒。毯子有点薄,一开始还睡的挺香的仙道,不小一会儿便瑟瑟发起抖来。流川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床上的毯子也拿过来给他盖在身上,仙道终于消停了,他自己也已经累得再也不想抬胳膊。他将仙道往里推了推,自己也爬上了床,维持着将手捂在他脑袋上的姿势,挨着他也沉沉睡了过去。


    387楼2014-10-16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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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了更了~安西和洋平的问题,解释一下,洋平写的有点夸张,不过本文需要一点狗血,他运气不好,被我点中。而且他也没有多坏,只不过就是一心为樱木着想而已,在樱木和流川之间,他当然肯定会站在樱木那边考虑问题,人之常情~至于安西教练,我对他不感冒,本来就觉得他不算个称职的好教练


      388楼2014-10-16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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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了啊更了~


        422楼2014-10-27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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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大家都责怪小仙仙?仙仙病了,力不从心,大家不要骂他惹


          来自Android客户端432楼2014-10-28 13:57
          收起回复
            更了~大家久等~


            453楼2014-11-07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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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
              南烈的位置侧重外线,特长是三分远投,与流川的突投皆精相比,自然是有一段差距,可他精于防守,经验丰富,流川想从他手上拿分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两个人的分数胶着上升,流川领先,却也无法甩开南烈太大的分差。
              天已经完全亮了,校园里渐渐有了人声,球场外不知什么时候围了几个人在观看。岸本实理见南烈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禁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这家伙比赛的时候也没这么拼啊,活像要豁出老命似的。他瞅了瞅南烈对面的少年,撇撇嘴,果然就是这个小子。当时在全国大赛见到的时候,就开过南烈的玩笑,也跟他说过“如果是个女生倒是你喜欢的类型”。
              结果……
              岸本忍不住“呸呸”了两声,难道真的怪自己乌鸦嘴吗?不过嘛,岸本忍不住多看了流川几眼,他也确实够资格能让南念念不忘。岸本初中时还在校足球队踢前锋,高一才被北野教练挖掘,开始打起了篮球,也许也是极少数的一部分同时拥有足球和篮球天赋的那类人,也没人比他更明白足球和篮球对天赋要求的差别。
              表面看来,篮球对协调性和柔韧性的要求比足球的门槛要低很多,其实不然,如果想成为一个顶级的篮球手,那么协调性和柔韧性也许要比力量速度身高等等,来的更重要。而眼前的流川枫,他相信,就拥有这这种顶尖的柔韧度和协调性,各种炫目的拉杆和高难度技术,他能做的行云流水、自然又好看,这并非常人能为,也并非单纯努力就可练就。只是,光有这些也还是不够的……
              站在他一旁的板仓向来是最爱开玩笑和不拘小节,见连岸本也直勾勾盯着流川看起来,心里一乐,竟然吹起了口哨。南烈一个走神,被流川错身而过。他疾步突破到篮下,腾身而起,南烈想防已经来不及了,便将心一横,近身去挡,竟是一副即使犯规也要拦下你的架势。流川目不转型的看着他,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南烈被那双漆黑炽热的眼眸盯上,一时间只觉得心脏一麻。流川腰部用力,自然的变换着肢体的姿势,让自己在南烈略嫌野蛮的防守下寻找那一丝缝隙,南烈的手指打在他的手腕上,但没关系,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换手持球,勾手上篮,橙色的皮球空心入网。岸本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是的,柔韧度、协调性,光有那些的确还不够,可是如果再加上出类拔萃的弹跳和惊人的滞空能力呢……岸本想,他也许明白为什么南烈对一直对他放不下了,当那个少年跳起来的时候,仿佛在飞翔。他的背上仿佛有翅膀在震颤,那么洁白而又美丽,稚嫩却又充满力量,让地面上的人忍不住想要凝视他,追逐他,捕获他。
              南烈抹了把汗,停下来,有些懊恼的看着场外的几个“闲人”,岸本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吐槽道,
              “南,被一年级的小学弟打败,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刚才这球还犯规,对吧?”
              南烈无语的叹了口气,道,
              “你们这几个大闲人,不要虚度光阴了,快去训练!不要在这里妨碍我!”
              板仓大嘴一张,刚想嘲笑他见色忘友,便被岸本捂住嘴巴,道,
              “好好好,我们就不打扰队长大人你好好【操练】了~走吧走吧!”
              说完,拉着板仓几个人就走开了。
              流川看着那几个奇怪的人走远,回过头来问南烈道,
              “还打吗?”
              南摇摇头,道,
              “不打了,上午还要训练,你想打的话,还有机会,因为北野教练和安西教练的交情,我们还要待几天,可以多比几场。”
              流川点点头,从包里翻了翻找出毛巾擦汗,南也把扔在一旁的包拿过来,从里面取出一只水壶,他见流川从包里掏出一瓶宝矿力,想拧开的意思,忙拦住他道,
              “早上天气凉,不要喝那个。你等等。”
              说着,他拧开水壶的盖子,倒了满满一杯,水壶是保温的,水倒出来的时候还微微泛着热气。他递给流川,流川接过来看了看,微微有些深的颜色,便问道,
              “什么?”
              南笑笑,
              “我爷爷亲自配的药草茶,总之不是毒药,好东西,赶紧喝光。”
              他见流川听到药草几个字明显呆了呆的样子,忍住笑解释道,
              “你忘记了?我家是开医馆和药店的。不光我爷爷,我们全家都会配这种药茶哦。”
              流川慢慢喝了一口,好闻的清甜气息,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酸涩,好好喝,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不知不觉便把一整杯喝光。南烈取过杯子,又给他倒了一次,流川忍不住问道,
              “你也会么?”
              南烈微微一笑,
              “当然,我可是从小跟爷爷学习的。”
              看着流川大口大口喝着自己带来的茶,喝完还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南只觉得心里好像有股温暖的水流,慢慢漾遍全身,
              “喜欢么?”
              流川听他问,老实的点了点头,把水壶盖交给南烈,道,
              “谢谢。”
              南点点头,也倒了一杯,就着流川喝过的杯子,一饮而尽。他见流川打了个哈欠,提起背包,一副想要回去的样子,连忙道,
              “等等。”
              流川停住,看着他。南烈指了指他的手腕,
              “怎么回事?”
              流川抬手,有些烦恼的看了看好像比刚才还要红紫的手腕,道,
              “没什么。不疼。”
              南摇了摇头,直接坐在篮球架下面,朝他招招手,
              “过来给我看看。”
              流川有些迟疑,他和南烈好像还没有熟到这种言听计从的程度。南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便道,
              “你不会不知道任何一点小伤对一个篮球运动员来说,都很重要吧?你如果日后想打职业,那就马虎不得。”
              果然,一听到这话,流川立刻走过来,也学南烈坐了下来。南烈朝他伸出手,道,
              “把手给我。”
              流川看了看他,见他一脸郑重和坚持,虽有些迟疑,却还是把左手伸了过去,两个人的手似碰非碰,南笑了笑,立刻用双手把他伸出来的手接了过来。南烈的手指修长有力,他的手习惯了触摸篮球和药草,手指和掌心都有着略厚的茧,这样的手突然触摸到流川的手腕和手背,只觉有种说不出的滑腻和娇嫩,状若无意的抚过那指腹和手心,除了同样的薄茧,手心也是并非运动员所有的细软。
              “好凉。”
              他捏了捏流川白的几乎有些透明的手指,捧起来放到嘴边,呵了两口气,还用力给他搓了搓。流川皱起眉,用力想把手往回抽。搞什么!他又不是女孩子!南烈立刻安抚解释道,
              “手凉是因为末梢血液循环不畅,你虽然是运动员,也要好好保养身体,听说你体力以前都不是很好,你没想过原因么?自己有没有觉得比较容易怕冷?”
              流川默默听着他的话,有些忘记把手往回抽了,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比别人容易怕冷,别人穿背心了,他会在背心里面加个T恤,别人穿T恤,他在外面加个薄外套也不会热,他确实通常会比别人穿的多一些。难道真的如这个人所说么?
              流川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闷闷道,
              “那怎么办?”
              南连忙安慰他道,
              “这没什么,这是生长发育期比较正常的现象。我回去请爷爷给你配几服药,磨成粉,你当茶泡来喝,不要怕麻烦,好么?”
              流川不由自主的扁扁嘴,有些不服气,可毕竟南烈说的东西对于他来说,不啻于一个未知的神奇领域,即使不情愿,他还是只得应了一声,
              “哦。”
              什么嘛,一副大人的样子。
              明明也是个在生长发育期的家伙。


              463楼2014-11-12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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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慢的更新中


                464楼2014-11-12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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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
                  南烈从那管药膏里挤出一些,放在掌心里快速摩擦,觉得微微发热了,这才用双手围压到流川的手腕上去,流川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热度透过手腕的皮肤传了过来,让他整条手臂都微微发烫。本就皮肤细腻的手腕擦了药油,握在手里只觉更加的柔滑,南烈知道他皮肤比较薄,所以会比较敏感,就刻意放轻了力道,只顺着伤处按摩。他见流川彻底的放松下来,便状若无意的问道,
                  “这个,谁掐的?”
                  流川愣了愣,摇摇头。南烈看着他一笑,
                  “不想说?还是不想跟我说?”
                  见他依旧不说话,他继续道,
                  “以后别让人随便碰你……你应该知道篮球运动员的身体有多金贵。”
                  流川看了看他,与那平静却又郑重的视线相撞,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南烈说的没错。南有些满意的笑了笑,帮他把袖子放了下来,
                  “好了。回去吧。”
                  说罢站起来,朝流川伸出手,流川仰头看了他一眼,依照他以往的性格根本不会理会南刻意的照顾。可是……药草茶回味无穷的余香还在舌尖悠荡,也许真的就像俗话说的,吃人的嘴短,饶是流川这样的粗神经,也不好意思硬邦邦回绝他的好意了。流川伸出手,南烈与他掌心交握,微微用力便将他拉了起来。
                  南拧紧了药膏,默默装进了包里,突然又问道,
                  “对了,你的眼睛,没事了吧?”
                  流川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问的是什么。想起全国大赛,虽然误伤自己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可也多亏了他,自己的眼睛才能及时消肿,才有余力在第二天应付泽北的强打。想到这些,流川看向南的眼神不由又缓和了几分,他点点头,老老实实道,
                  “没事了。”
                  南烈轻轻的叹了口气,道,
                  “我很后悔。”
                  “嗯?”
                  流川抬起眼,正撞上南看过来的眼神,那眼神里有一些他想忽视却又无法忽视的东西,疼惜、懊悔、关切,很浓很深,让流川忍不住低下了头,也移开了视线。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回应,对别人的好意,他知道自己至少应该有最基本的礼貌,
                  “没什么,你不是故意的。”
                  南烈摇摇头,
                  “不,你不明白。”
                  他抓住了流川的手臂,逼他抬起头来,
                  “我看着你应付泽北的时候,你的样子,那个时候,眼睛很疼吧?”
                  流川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个人竟然知道?他不由自主的咬了咬嘴唇,有点不知所措。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包括自家的教练、队长、学姐,大家问他的时候,都被他轻描淡写的略过。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看着他点头说“没事了”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没人知道他的眼睛只是单纯的消了肿而已,仅仅限于他的视力恢复,这些都并不能阻止他所必须要忍受的一波一波的疼痛。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最最关键的一场比赛,他不想让教练在这个时候对他有任何迟疑,因为毕竟,这场比赛承载了太多的希望、梦想、泪水、未来,他不能也不想缺席。疼痛没什么。虽然其实他是怕疼的,但同时他又比谁都能忍耐。即使当时备受眼疼和偏头疼的折磨,他也可以坚持到最后。在别人眼里,他一直就是这么顽固,不是么?
                  南烈看着他仿佛陷入沉思的样子,有些心痛的握了握他依然有些冰凉的手,
                  “所以,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受一丁点伤。知道么?”
                  流川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原本以为不会有人知道的事,竟被这个人看穿了,这让他心里莫名的不爽,也有些莫名的羞窘,他猛地抽出了手,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不屑的“嘁”了一声,道,
                  “不要你管。”
                  说罢转身就走,南烈看着他白皙耳根上冒出的一点点粉红,笑了笑,提起包追了上去。
                  仙道站在球场一边的角落里,远远的看着他们离去。他有些自嘲的看了看手里的球,转身走进球场,球拍打在地上,一声一声,说不出的寥落。他伸手摸了摸头发,不知什么时候,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他有些烦恼的自言自语着,
                  “啊……伤脑筋呢,又没法去钓鱼了。”
                  眼前有些模糊,他举起手将球随便往球框里一扔,“匡”的一声,球砸在篮板上,又弹了回来,是啊,心不在焉的随便一扔,球又怎么会进呢。他看着那颗球孤零零滚进草丛里,也不去捡,只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花形透看着仙道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雾色里,转头对藤真健司道,
                  “还练么?”
                  藤真有些勉强的弯了弯嘴角,走过去,把仙道方才扔在那里的篮球捡起来,
                  “算了,都下雨了。”
                  花型点点头,藤真跟他一起转身往回走。秋天的雨淅淅沥沥的,不会很大,却足够让人心烦。藤真想起方才南烈恨不得就要把心捧出来给流川枫看的样子,唇边不由泛起一丝冷笑。当年他打伤了自己,让自己提前结束来之不易的全国大赛,也变相的让自己失去了唯一一次全国大赛的机会,那个时候,他可没好心的给自己送药,不但如此,事后连最起码的问候和道歉都没有。
                  而昨天打比赛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完全不认识自己了……是的,他又有什么必要注意到自己呢,他的全部心思全部目光都在流川枫身上了,不是么。藤真暗暗的咬了咬牙,不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现在一旦看到了,总会生出一丝莫名的恨意。
                  花型跟在他身后,他想催藤真走快一点,因为雨已经越下越大了,可藤真仿佛沉浸在什么不愉快的回忆里,连自己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都没察觉到。他心里有些急,藤真前几天感冒才刚刚好,他不想他再生病,便抓住他的胳膊,催促道,
                  “健司,我们快点走吧,雨太大了。”
                  哪知藤真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似的,稍稍回过神,有些黯然的朝着花型微微一笑,
                  “花型,你说我还有机会再打进全国么?”
                  花型听他突然问起这些,下意识的有些愣住,又立刻道,
                  “当然!”
                  藤真仔细的看了看他,笑了笑,
                  “你先回去吧,我再走走。”
                  说罢也不管他,径自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花型像被钉住了似的,对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刚才藤真言语里那种莫名的落魄深深的让他动容,这不是他熟悉的藤真,他所认识的那个藤真,从来不会有这么寥寂的眼神,落寞的情绪。难道是因为这场雨么?
                  花型摇了摇头,继续往回走,走过一座教学楼的时候,他看见楼下面有两个人影在避雨。定睛瞧了瞧,竟然是最先走掉的南烈和流川,流川有些无聊的靠在墙壁上,而南烈则在一旁,兴致勃勃的说着什么,流川好像在听,却又好像没有在听的样子,但偶尔会有一两句发问。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花型木然的看着他们,不由的想起了方才藤真的表情。是因为看见南烈,想起了高二时候的事情么?没错,可以说,全是这个家伙害的!这个家伙,从始至终甚至连一句道歉都没说!花型看着他们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冷意。


                  480楼2014-11-23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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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啦!对不起大家!


                    481楼2014-11-23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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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天色已经晚了,凭着路灯的光亮,流川还隐约看得清篮筐,今晚是给自己额外加练的三分投篮,他的三分球也许比不上神宗一郎这种专职的三分射手,但命中率对于一个小前锋来说,已经足以令对手十分的忌惮,投篮无非就是练出来的,全国大赛结束后他便给自己加上了三分球的专门练习。
                      动作漂亮但不花哨,干脆、利落,快准狠,这是他对自己三分球的要求。因为他知道,无论何时既快又准的投篮都是让对手崩溃的利器。慢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篮筐也已经完全看不清了,流川没有停手,继续对着相同的方向射篮,他想起全国大赛因为眼睛受伤而闭着眼睛罚进的那个球,是的,所有的一切已经太熟悉,熟悉到可以用身体来记忆,可以靠本能和记忆去进球。流川抬起手,闭上了眼睛,细长手指微挑,手臂高高扬起,没有丝毫犹豫,一气呵成,那颗红褐色的球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分毫不差的落入了篮筐。
                      流川慢慢的睁开眼,轻轻吁了一口气,他握了握拳,已经很疲倦了,手指都在微微颤抖,可投篮的准确度却丝毫不受影响。他想他已经有点感受到当时三井前辈明明精疲力竭却依然能百发百中的感觉了。“啪、啪。”身后的黑影里传来了突兀的拍掌声。流川回过头,一个消瘦的身影从暗处转到灯光下,流川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却没有说话。水户洋平捡起地上的球,扔回给他,流川接过来,放进包里,这才问道,
                      “你怎么来了?”
                      水户摇摇头,
                      “没什么。来看看你。”
                      他有些疲惫的坐了下来。流川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立刻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有些急切的道,
                      “大白痴怎么了?”
                      水户倚着篮球架坐着,定定的看着他,
                      “你还关心这个?”
                      流川咬了咬嘴唇,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水户笑了笑,那笑容很淡,还没有到达眼睛便黯淡下来。
                      “有时候真的羡慕你。”
                      流川回过头,眼里有清晰的疑惑,水户站起来,拍了拍身上,
                      “就是羡慕你啊,光打球就好了。”
                      说着,他转身就想要走开了。流川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到底怎么了?”
                      水户仰头看了看天,道,
                      “没什么,就是想来告诉你个好消息。安西教练已经决定资助樱木了。”
                      流川有些讶异的看着他,有些愣愣的问,
                      “为什么?”
                      水户看着他,嘲讽的一笑,
                      “你一定不知道,樱木花道其实是孤儿吧?之前可以一直靠大伯的资助还有抚恤金,现在养病需要花很多,大伯也无能为力,还好,安西教练可怜他,自己的孩子也大了,早年去了国外,所以打算资助他,差不多等于收养吧。”
                      流川默默的听着,一开始的时候紧紧握住拳头,听到后面安西教练想收养樱木,一直紧缩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这些事情,对于15岁的他来说,太过遥远和陌生。孤儿、无父无母、收养、抚恤金?这些对于在优渥环境里长大的他来说,是没有概念,也无法想象的。水户直勾勾盯着他脸上每一丝表情变化,见他好像默默的松了口气,亮晶晶的眼睛朝自己看过来,
                      “我可以做什么吗?”
                      水户摇了摇头,虽然安西教练是有这个想法,但资助和收养的问题不是小事,何况樱木已经这么大了,安西教练自己也有孩子,还需要征求子女和樱木这边亲戚的意见。他想了想,向着流川走近了几步,
                      “如果我说有,你可以做到么?”
                      流川点点头,如果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的话。
                      “那么,我想代樱木请你留下来,不要去美国。”
                      又是这个无解的问题。
                      流川不耐烦的挠了挠头,因为这个问题,他们争吵过,甚至打过架,他明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的拿出来说呢。而这次,他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
                      樱木跟着安西教练,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以及训练,他会很快站起来,重新站到赛场上,继续打篮球,而这一切,与自己去不去美国到底有什么关系呢?他不懂,也不想懂,去美国,去美国打篮球,这已经成为了梦魇一般的执念,而在此之前,一切与之相左的人和事,都在潜意识里被他打上了漠视的标签。樱木,也不例外。
                      水户被他如此平心静气的问话搞得愣了一愣,竟有些讷讷的说不出话来。是啊,到底为什么呢?自己也好,樱木也好,甚至安西教练也好,到底有什么权利,因为别样的原因,去阻止这个人前进的脚步?
                      两个人相对而立,一时无话。这时,球场边缘的阴影里传来一声有些微弱的呼唤,
                      “流川……”
                      流川回过头,一个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便朝他压了过来,流川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将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把搂住。竟然是仙道!
                      酒气冲天,身体又热又沉,这白痴又开始发烧了吧。流川咬了咬牙,恨不得立刻抓住他狠狠给他两巴掌。白天的训练明明还好好的,虽然说训练结束又立刻不见了人影,可流川也并没有多想,只当他回自己公寓去了。怎么知道他好端端的又突然来这一出。
                      仙道好像是好不容易撑着走到了这里,见到流川的时候已经快要软到在地上了,可即使如此,他还是用双臂死死的抱住了流川,将他整个人扣在怀里,有些发烫的脸也不住的贴在流川的脖子里磨蹭,流川被他蹭的又麻又痒,恼火的不得了,却又不能跟个醉鬼加病鬼一般见识。他见水户还没事儿人似的站在那里,连忙道,
                      “过来帮下忙。”
                      水户没动,却有些嘲弄的笑了,冷冷道,
                      “流川枫,看不出来,你还挺招人喜欢嘛。”
                      流川皱皱眉,有些没明白他想说什么,水户看着他撑不住乱动的仙道只能努力的半弯着腰,后者还不停将他抱在怀里蹭的样子,不屑的笑了笑,道,
                      “一个两个都为你要死要活的,可真有一套……你到底凭什么?”
                      他慢慢踱到流川面前,趁着他扶住仙道的空档,伸手勾住他的下巴轻浮的往上一抬,
                      “凭这张脸么?”
                      流川从没这么被人侮辱过,他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气愤,他猛地偏了偏头,躲开水户的手,水户看着他两眼冒火又无可奈何的狼狈样子,伸手往趴在他怀里的仙道背上狠狠一推。仙道本就无法站立,现在更是失了力道,整个人完全倒在了流川身上,流川猝不及防的被这强大的力道一撞,被仙道推压着整个坐倒在了地上,仙道的膝盖也狠狠磕在上面,疼的低叫了一声。
                      “这就是天才仙道?这种货色?呵呵。”
                      流川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他翻身坐起来,小心的把仙道扶起来,就着路灯细细查看了一下,才发现仙道的额头也有轻微的擦伤。他见水户还站在一旁,连看都懒得看他,只冷淡道,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他顿了顿,又道,
                      “如果樱木花道有什么话,请他亲自来跟我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半晌,他回过头,身后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只剩下婆娑的树影在灯光下微微摇曳。


                      497楼2014-12-04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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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变成周更的节奏了。。。


                        498楼2014-12-04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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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
                          仙道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流川正坐在他身边出神,而他躺在长条椅上,头竟然枕着流川的腿。温暖的属于人的体温穿过运动衣的布料缓缓传递过来,仙道一瞬间有种想哭的感觉。明明手那么凉,为什么身体会这么暖呢?仙道张开右臂,紧紧的搂住了流川的腰。
                          流川的手放在身体两侧,托南烈中午塞在他包里的那壶药茶的福,他知道仙道清醒了,不但清醒了,还有了死死抱住他的力气。流川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个怎样的心情,本来今天会是很平常的一天,如往常一样平淡而充实的度过,可没想到就在结束前的最后这几个小时,有什么东西变了。世界好像突然复杂了起来,他原本自成一体的完美世界出现了裂缝,而从那细小的裂缝里,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从来未想过的东西。别人的烦恼,别人的悲苦,别人的眼泪。
                          他从小被家里保护的很好,上学了,因为出色的外表,一直是众人的焦点,开始打篮球了,因为天赋极高,又遇到喜欢他的老师,得到悉心教授,基础好,进步也快。个子没长高的时候,男生们有极少的一部分,开始会有些喜欢欺负他,可那也仅限于把他的自行车带扎破,让他只能无奈的走回家,或者趁他上课睡觉的时候,偷偷把他的鞋带解开再系在椅子腿上,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害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这些小儿科的程度。女生更不用说,从小到大,无论走到哪里,他的周围都不会缺少女性或关爱或怜惜或爱慕的目光。也许在外人看来,除了不喜欢讲话,对人有些冷淡,喜欢上课睡觉之外,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出什么缺憾了。
                          所以在他15岁的单纯世界里,有些东西即使他把全部脑细胞调动起来,也注定很难设身处地去理解。例如方才他不懂水户洋平,而现在,他也不懂仙道。仙道的眼泪已经默默透过运动裤,沁湿了大腿上的肌肤,他是很想安慰他,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难过,为什么要喝酒,他心里到底有什么事。可嘴巴张了张,还是想不出要怎么开口。
                          从某种程度上,他是了解仙道的,这个人其实远比众人看到的更加骄傲。自尊心最强的也许不是有着孩子气好胜心的流川,而恰恰是看起来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意的仙道。而这些是很多人都无法通过表面得知的,能参透的也许也只有流川这种擅长靠本能来感知的单纯生物。所以他不确定,仙道是不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事,也许对他来说,永远藏在心里,在表面详装无事,才是最好的。
                          在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办的时候,仙道说话了,
                          “流川,你是不是是要去美国的?”
                          流川有些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刚想回答,仙道又继续道,
                          “挺奇怪的,大家好像都不约而同要去美国。你要去了,我妈妈也要去了。美国真的那么好么?”
                          他自嘲的笑了笑,沉沉的带着一些鼻音的声音从大腿上传出来,让流川觉得腿上有些麻痒,可不管怎样,仙道总算是开口了。他想了想,问,
                          “你去么?”
                          仙道嗤笑了一声,摇摇头,
                          “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父母离婚了。”
                          父母都是工作狂,为了事业各奔东西,留给他这个吊儿郎当的儿子的,只有一个跟随父亲或者母亲的两难选择。既然工作比什么都重要,当初又何必在一起何必生下他呢?这种矫情的在平时根本不会成为问题的问题,现在却日复一日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他终于明白,无论多么骄傲和早熟,他也终究才16岁。他并不会比眼前看起来像一张白纸般的流川,聪明和高深到哪里去。
                          算了,已经这样了,自己最难堪的样子,这家伙也已经看到过了,还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想到这里,他有些自暴自弃的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的继续躺在流川的大腿上。完全停不下来的泪水,从模糊的双眼里渗出来,淌过鬓角,再滚落到流川的裤子上。
                          流川觉得自己好像舒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他迟疑着,终是将手慢慢落在仙道的眼睛上,晶亮的泪水沾在指尖,让他有种微妙的感觉。他缓慢而清晰的一字一句对他说,
                          “仙道,你要记住,至少,你还有你自己。”
                          仙道有些怔住了。
                          这寡言的少年,总是这么语出惊人么?那个时候,他告诉自己,仙道,篮球可不是算术。现在他又告诉自己,仙道,你还有自己。其实流川才是最聪明的人,不是么?因为他的单纯,所以他看的比谁都透彻。软软的又有着薄茧的手掌,熨帖着冰冷的泪,那股暖流,好像从眼窝延展到心底里去了呢。
                          仙道拉下他的手,在那白皙的手背上重重吻了吻,他抬起头,对上流川永远清亮明澈的黑眸,虽然眼睛还红肿着,嘴唇却已经能弯出好看的弧度了,
                          “谢谢你,流川。”
                          水户洋平没有乘电梯,而是从楼梯上一步步的走,心里有些难受,可他命令自己收起那些有的没的的情绪。终于上了5楼,刚走到拐角处便听到从病房里传出的一声巨响,他心里一紧,连忙冲了过去。门一开,高宫望从里面走出来,手里端着个托盘,水户看了看,果然,盘子里全是玻璃碎片,还有零星的饭菜。高宫胖硕的身躯,有些艰难的移动着出了病房。原本还在强装冷静的脸在看到水户的一刹那,就仿佛一张完美的瓷盘突然就有了裂纹,下一秒钟便要支离破碎。
                          “洋平……我……”
                          高宫望有些哽咽的说着,水户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他有些颤抖的后背,
                          “我有些撑不下去了……花道也快撑不下去了……”
                          水户抬头看了看走廊的天花板,鼻子一阵阵发酸,他咬了咬牙,
                          “安西教练那边有消息了么?”
                          高宫用袖子抹抹眼,道,
                          “上午来过电话,说还在跟儿子商量,暂时还没有结果。”
                          水户“哦”了一声,对于这样的消息,他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在意料之中。高宫看了看他,道,
                          “洋平,今天我得回家了,我妈偷偷给我打了电话,我爸在家发了火,让我赶紧回去。你……”
                          水户点点头,理解的笑了笑,
                          “没什么,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高宫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避着他的目光,没再说什么,匆匆离去。水户看看里面正背对着门躺在床上的那个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们几个是从小的铁哥们儿,樱木性子单纯,也没什么常识,他们几个人也一直都用包容的态度对他,可这样的包容,在艰难的境况下,也难免会慢慢耗损殆尽。毕竟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和前途,毕竟这世界上没有谁是本就应该给谁付出的。
                          水户坐到樱木身边,拍了拍那因为长长而稍稍有些刺手的毛茸茸的红头发,
                          “今天又没好好吃饭?”
                          樱木翻身坐起来,把头埋到膝盖里,水户知道,这通常是他示弱时候的表现。水户知道他想问什么,叹了口气,道,
                          “我今天去看他了。”
                          樱木猛地抬起了头,两眼发光的看着他。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指的是谁。水户看见他这副样子,心里一阵刺痛般的不舒服,原本热络的语气瞬间便冷淡下来,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说了,你有什么话就自己跟他说,以后不想再看到我。”
                          樱木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印象里的流川虽然冷淡,却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近乎无情的话,他一把抓住水户的胳膊,语气里已经带了三分质问,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哈!”
                          水户用力将他的手甩开,
                          “我能对他做什么?我敢对他做什么?我只不过是看见他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搂搂抱抱替你难受罢了!”
                          樱木有些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脑子里有些接受不了“别的男人”是个什么概念,他有些讷讷的重复道,
                          “别的男人?是谁?”
                          水户哑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如同一只锋利的手,像要伸进身体里撕扯,
                          “你真想知道?让我想想,牧绅一、泽北、仙道、南烈……”
                          “别说了!”
                          樱木几乎是爆发出了一声怒吼,窗玻璃都被震得嗡嗡作响,水户的心砰砰直跳,他有些故作镇静的道,
                          “怎么?听不下去了?我可以告诉你,他就要去美国找什么泽北去了,你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
                          “不能让他去!”
                          樱木死死的抓住水户洋平的手,他直勾勾盯着好友,水户觉得那眼睛里几乎有火焰在灼烧,樱木知道他无法拒绝自己,从过去到现在,只要自己想要的,他都能帮自己达到目的。他死死攥住水户的手,如同抓住一根稻草,
                          “不管用什么办法,帮我!”


                          511楼2014-12-09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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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了~说一句,其实不用对仙道那么苛刻,大概因为这文里的仙道不符合以往仙流文里仙道一贯强势的风格,所以会觉得他太弱。其实这文里设定仙道正处于家变的特殊状况,所以他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其实挺正常的。而且我个人觉得仙道在原著里也并不是一个多强势的人,但他绝对是个很骄傲的人,这毫无疑问


                            512楼2014-12-09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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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阿龙把所剩无几的烟头放到嘴边狠狠的咂了一口,“啪”的一声扔在了地上,随意碾了碾,有些不耐烦的道,
                              “喂,我说水户,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水户冷冷瞥了他一眼,
                              “急什么,什么时候动手,我自有分寸。”
                              阿龙看了看他,突然嘿嘿的怪笑起来,油腔滑调道,
                              “你该不会是不忍心了吧?”
                              他朝远处正在独自练球的少年看了看,忍不住咂了咂舌,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我还真有点下不了手呢。”
                              旁边他带来的4、5个混混也跟着猥琐的笑了起来。水户冷冷的盯着他,声音说不出的阴沉,
                              “我告诉你,别打他歪主意。”
                              “啧啧,不打歪主意,你把我们兄弟叫来干嘛?我看不如这样,那小子骨头那么硬,打他一顿肯定不解决什么问题,倒不如交给兄弟们带回去玩玩儿。兄弟们爽到,你也解气,你觉得怎么样?”
                              水户有些忍无可忍的一把将他推到墙上,狠狠攥住了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我说了,不准打他歪、主、意。你耳朵聋了?”
                              阿龙装模作样的举起手,表示投降,笑道,
                              “好吧好吧,我也不想撕破脸,但是你可别忘了,今天过后,你就是我手下的人,你得帮我对付铁男。”
                              水户嫌弃的放开他,后退了几步,冷道,
                              “你说过很多遍了。”
                              樱木有些无聊的躺在床上,今天的天气有些阴冷,他的腰又有些酸痛了,护士进来给他换今天的最后一次药。她见红发少年有些落寞的独自待在黑暗里,想起樱木刚来住院的时候,和现在比起来,真有点判若两人了,一个多月以前,谁也不会想到那个开朗健气的少年,也会有今天这样阴郁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好受,便不由得想逗他开心起来,还未开口,便听樱木问道,
                              “洋平呢?”
                              护士知道他问的是那个个子不高但挺有礼貌的少年,便道,
                              “啊,水户君,之前还在的,好像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樱木点点头,翻了个身。明明刚睡醒,却又有点想睡了。
                              “啊!对了。”
                              护士从制服口袋里掏出手提电话和一张纸条,
                              “刚才你的朋友来过电话,我看你还在睡就没叫醒你,我记了电话号码……听那边口气很急的样子,不如你现在打给他?”
                              樱木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纸条上的数字,是大楠家的。他点点头,接过手提电话,拨了出去。大楠雄二的声音听起来模糊而急促,好像刚从哪里跑过来似的,他气喘吁吁道,
                              “喂,樱木!是你让洋平找人去修理流川枫的么?”
                              “什么?”
                              “我是说,是你让洋平找阿龙那些人去揍流川枫的?不是我说,樱木,你和流川也没多大仇吧?你也知道阿龙那群混账,下手没轻没重的,现在你受了伤,湘北篮球队只能靠流川了,他要再被废了的话,湘北该怎么办呢?喂喂?樱木你在听我说吗?!”
                              樱木的手颤抖的厉害,不光是手,而是整个身体都在打着冷战,为什么洋平要找人去对付流川?为什么大楠要打电话来质问自己?这跟自己有关系么?他猛然想起头一天晚上,他几乎是哽咽着对洋平说的那些话,留下他,不惜一切代价。所以要留下他,就只能折断他的翅膀么?樱木不由想起上次三井带人踢馆时候的事,流川被打的满头是血,一动不动的像死了一样,难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么?
                              樱木笑了。那笑容扭曲的厉害,连五官都仿佛在互相撕扯。不!这不是他想要的!即使流川有一天注定要离开,他也希望他能在更高的天空好好飞翔。樱木翻身下床,像疯了似的在抽屉里翻找,不一会儿便翻出个小纸条,那是水户洋平搞来的,流川宿舍的电话。以前,他好几次已经把电话拨通,却还是一次次将听筒放下。
                              而事到如今,他还要犹豫么?
                              樱木电话打来的时候,仙道刚从浴室里出来,腰间只围了块毛巾,他心情不错的吹着口哨,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拿着梳子打理他的头发。上午的比赛很圆满,他和流川都打满全场,和流川做队友的感觉很微妙,明明从来都是对手,明明从来没打过配合,可神奇的是,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默契无间的配合,大阪队显然并不是他们的对手。
                              电话铃声毫无预警的响起来,仙道对着听筒讲话的时候,声音里甚至还带着一丝懒洋洋,
                              “喂?哪位?”
                              话筒里的声音顿了顿,便如同爆发般的冲了出来,
                              “仙道?!”
                              “嗯?樱木?是樱木么?”
                              仙道感觉到樱木的整个声音都在发抖,立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连忙关了吹风机,问道,
                              “樱木,怎么了?”
                              “仙道,流川在么?”
                              仙道皱皱眉,
                              “没有,这个时间他一般会在小球场练习。”
                              樱木的声音仿佛停顿了有10秒钟,仙道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似的,不停的问道,
                              “到底怎么了?樱木?出什么事了?”
                              “仙道,你听我说,大概有人要找流川麻烦。你现在抓紧时间,出去找,别让他出事。”
                              仙道手里的梳子“啪”的掉在了地上,他看了看钟表,已经10点一刻,离流川回来的时间已经晚了一刻钟,他扔下听筒,简单的套上衣服,开门便冲了出去。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樱木的意思是有人要对流川不利么?到底是谁?不良少年?还是别的什么人?流川又为什么会招惹到那些人?
                              这种事不能告诉教练,一旦事情闹大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可是他要找谁帮忙呢?他像无头苍蝇一般冲下了楼梯,拐角便直直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被撞了一个趔趄,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一脸见鬼的表情,
                              “仙道?你这是急着去投胎么?流川在不在宿舍?”
                              南烈!
                              仙道一把抓住了他,他的脸已经因为紧张而有些苍白。南烈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知道这样的表情通常是因为害怕,他听见仙道嘶哑着声音对他说,
                              “流川,可能出事了。”
                              几个人赶到小球场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在,只有流川的背包孤零零的扔在那里。南烈拿起那颗篮球,篮球上有几滴血,附着在红色的球体上并不显眼。南烈用手指抹了抹,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他觉的自己的眼睛都有些发疼了。南烈看了看一旁面色苍白的仙道,声音里除了意外的平静,也透着一丝可怖的阴狠,他回过头吩咐岸本、板仓等几个人道,
                              “分头找。”
                              流川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已经慢慢消耗殆尽了,他在小球场被人围攻时已经被打到了头,加上阿龙那伙人又给他闻了乙醚,中间很长一段时间,他是没有知觉的。等稍微有点力气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人拖到了一个陌生的巷子里,四肢无力,只有被打的份儿,稍不注意左脸颊便挨了一拳,他被打的摔倒在地上,满脸都是火辣辣的疼。他命令自己保持清醒,倚在墙上,头上的血不断的顺着额头滴落下来,落在雪白的球衣上,刺得水户洋平的眼睛生疼。流川定定的扫视着他们,待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水户,他稍稍惊讶了一下,继而便从嘴角勾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阿龙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回头冲水户一笑,
                              “都跟你说了这小子硬骨头,你还不信,打成这样儿了还笑得出来……怎么样?把他交给我,我带回去替你慢慢收拾他?”
                              水户当然知道他所谓的“慢慢收拾”有多么的下流和不堪,狠狠瞪了他一眼,将他拎到后面去。他微微弯下身子,凑近了流川,距离足够的近,他甚至听得见他极力压抑的痛苦的喘息声,以及那淡淡的血腥气。
                              “流川枫,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想说的?”
                              流川冷淡的撇开眼,道,
                              “你果然是个无聊的人。”
                              “哈!”
                              水户仰天一笑,顺手便推了他一下,看着他毫无反抗之力的倒在墙壁上,
                              “那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替樱木来揍你的。”
                              “樱木?”
                              流川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半晌,他微微的笑了。
                              “撒谎。”
                              “那个大白痴,他才不是这种人。”
                              “他跟你们不一样。”
                              昏黄的路灯照在他的脸上,明明已经被血污弄得狼狈不堪,可水户却分明感觉到仿佛有一股雪色的光笼罩着他,好像什么都无法把他弄脏。雪白的肌肤,鲜红的血,漆黑的眉眼,水润的双唇,好像无坚不摧的坚强,可此时又偏偏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水户几乎有些沉迷的看着他,不由自主的掐住了他的下巴,逼他抬头看向自己。
                              “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如果我折断你的手脚呢?如果我让你再也不能打篮球呢?”
                              再也无法打篮球……
                              血流的太多,流川的意识已经无法集中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的意识里,他好像看见有人冲了过来,那是仙道。整个世界仿佛变得很慢很慢,他眼睁睁看着仙道被阿龙一伙人三两下打趴在地上。那个笨蛋,根本不会打架,为什么还要跑出来……浑身都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意识几乎完全抽离。自己的伤怎么样?会被禁赛么?还可以打篮球么?脑子里突然掠过很多画面,清晰却又一个都抓不住。身体太累了,还是休息一下吧,这么想着,他慢慢闭上眼。
                              花形透站在拐角处,冷冷的看着他们,半晌,又慢慢从墙角的阴影里退开了,悄无声息,仿佛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看看不远处的藤真,还在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他笑了笑朝他走过去。藤真不解的看着他隐隐的笑意,不知为什么,那笑容看起来总有些怪异。
                              “没事吧?”
                              花形摇摇头,
                              “没什么,一群小混混斗殴罢了,我们走吧。”
                              藤真皱皱眉,隐隐还听得见有人厮打在一起的杂乱声音,不由有些担忧的问,
                              “真的不用报警么?”
                              花形没说话,搂住他的肩,走开了。


                              534楼2014-12-18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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