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就像磁石吸引浮铁一样紧紧勾住我的心思,每天我都找尽借口机会去与他见面。
好在舒念还是跟三年前我离开S市去T市读书一样,事无巨细,连在谢炎公司的工作都请了假,在家帮我准备行程。
眼看要启程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索性在舒念家搭起地铺,反正柯家也没有我的地方。
舒念一遍遍整理行李,连漱口的杯子都给我买好。他以前在英国留学过,似乎吃了不少苦头,念念叨叨地:“在外面一定要吃好,如果功课很紧的话,就去餐馆吃,不可以省钱。”
我蹲著看他,他的伤疤从鼻梁落下去,虽然做了整容,也还是有点歪斜。原来是一管那样笔直的鼻子。握住他的手:“我会很快回来的。你教我做了那麽多菜,我怎麽会饿著自己”。
舒念揉著我的头发,很温柔地笑:“外面不一样的,功课紧起来,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
坐在沙发上读报的谢炎清咳一声抖抖报纸:“你不快点回来也不行,陆家现在牟足了劲要把柯家吃进去,你这25%的股份就是个烫手山芋,老放在我家小念这里也不是个办法。你还是早些毕业,回来接手股份,再看是往陆家倒,还是往柯家倒吧”。
原来我一厢情愿送给舒念的礼物,现在变成舒念的负担了麽。
还来不及内疚舒念握住我的手腕,说:“不要紧的小洛你不要听谢炎胡说,我一点也不麻烦的。你只要一年就可以毕业了,那麽点时间柯家不会倒的。你要好好毕业才可以啊”。
舒念的眼睛温暖柔和,结果上飞机的时候我几乎象逃跑一样根本不敢直视他,我又亏欠了他,故意让他负担我的担子。
说到底,我还是个什麽都不能做,无能为力的孩子。
舒念又能作些什麽,到底陆家柯家还是看著谢家的权势,不来动我那25%股份。我什麽时候才能比得过谢炎?
我从没这麽厌恶过什麽也不能为舒念做的自己。
舒念脸色似乎不太好,走路也比平时跛一些,谢炎的手伸出来又被他躲过去。
临进闸门的时候舒念低低跟我说:“小洛,你是个很好的孩子。一定会找到比我好的人,好好相爱的。”
我心里苦涩,“不会的,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舒念叹口气,揉著我的头发:“至少去尝试,去交往一下吧。答应我。”
我笑笑:“好,我答应你,我会经常打电话给你。”
从S市到LA,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的手没有办法从胸口拿下来,心里的钝痛始终没有消失。
既然什麽都不能为舒念做,那麽至少他这个要求我会去努力,我答应他去尝试著爱别人。
我那麽爱他,爱到可以为了他去爱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