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局 心急如焚的两人
『什么?!』塔矢亮不顾形象地一下子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件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更何况有谁不想通过北斗杯让大家肯定自己,而且像进藤那样对围棋那么执着那么热爱的人怎么会…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是还没…
种种思绪让塔矢亮不能自己,这样的震惊程度与阿光决定放弃围棋之路时相差甚近。
他还记得一年前那个因为知道自己已被内定会日本代表而赌气说“在通过北斗杯预选之前不会再来这里,”那时候的进藤充满了斗志和信心;尤其在进藤得知高永夏的恶言时更是不服气地想要与高永夏一战为快,虽然那盘进藤败了,不过…塔矢亮也相信阿光不会就此放弃的。
眼下却出来这么个消息这让塔矢亮如何能够安心,
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进藤这样做呢…
不行…想不出来…
『喂,你们说进藤那小子该不是怕了吧,听说到现在都没找着人呢。』世纪四段对旁边的人说道,满不在乎的样子忽然感觉有些讨厌。
『谁知道啊,到底还是个小孩子。』
世纪旁边的人没有说话,倒是此刻走过来的村上吐过一个烟圈,面带鄙夷地说着,而且眼神中莫名地透露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你们忘了他上次是输给高永夏的事了吗?哈哈,没准就是怕…』
『进藤!绝对不是因为害怕才那样做的!一定…一定是因为其他原因!』
这横空来得一句让面前的三人惊呆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说这句话的主人。
是了,就是塔矢亮。
塔矢亮温怒的表情,冰凉的眸子刺痛了某人的心~与其说是心倒不如说是面子。
『塔矢亮你凭什么这么说!』村上愤怒地扔掉半截烟身子。
塔矢亮没想到会令村上做出如此反应,当下莫名的吃惊了一下,更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他很快地“恢复”了平静,『因为…我…』塔矢亮的右手放到了胸口处,『我是最了解进藤的人!』右手用力供起,五指牢牢贴在衣衫上。
错愕的村上,他慌张的表情被塔矢亮坚毅的目光尽收眼底,却也没有动摇过他塔矢亮的心;想来大概也是自己被进藤给气糊涂了,平时这种事直接无视掉就好了,竟然在这里废话那么多。
『那!那你去把进藤找出来看看啊!!!』
『啊呵…~』塔矢亮放大了眼眶,随后如往常一般。他华丽地转过身头也不偏,只听他道,『我会的。』
仅仅三个字已足够让村上更加没有心情开始即将到来的比赛了。
『怎么了啊,塔矢君?』
『哈哈?算了吧,比赛要开始了,我们也进去吧。』
世纪他们走了一会,村上才进去。
刚才的一幕幕都被和谷跟伊角、越智看到了。三人各怀心事,神情都显得有些落寞。
『什么啊进藤那家伙!难道在闹别扭?搞什么啊他!』和谷抓着头发十分不爽地道。
伊角:『嗯,确实很奇怪,棋会也给他家里打过电话了,好像说没在家里。』
越智:『进藤的话,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他不来就已经没有预选的资格了。』
和谷看着越智先他们一步离开的背影碎碎道,『切~越智还是和以前一样,真不讨喜。』
『哈哈~』伊角轻笑道,『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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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没参加北斗杯的事已经令各路关心他的人全知道了。今天他倒是有比赛,只是却请了假说是生病了。
可是他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只是不想去,不想看到熟悉的面孔焦急地询问他怎么回事,也许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只好选择了逃避,内心的不安始终没有停下。
棋会里,大家专心地下着棋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个大人物正在靠近这里…
绪方精次只是站在门外看着下棋的棋士们,眼睛四下扫视后终是没有看到那个想看到的身影。
既然没有那就走了吧,绪方精次难得的没有抽烟,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心里啊…
绪方精次路过休息室时被棋会的老师叫住,『哦~绪方先生!』
绪方精次抬抬眼看着他,『嗯,是九原老师啊。』
『哈哈,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啊。』九原抽着烟从里屋走出来,到绪方精次跟前时摸出了烟盒递了只烟给绪方。
『谢谢。』绪方接过香烟,『九原老师,进藤光今天有比赛吗?』
这话令九原吃了一惊,方才报刊的人也专门打了电话来问进藤的情况…主要的是怎么大家都那么在意进藤…在他看来进藤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进藤今天没来,请假了。』
『哦,谢谢了。』是这样吗…绪方告别了九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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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在家里躺了小半日,又自奕了小半日,最终带着惆怅的心绪出了家门。
其实,他只是欠缺一点勇气,没有谁的劝说没有谁的指引他害怕踏出那一步,毕竟那在的经历他不想再有,只是源于害怕便忘了如何争取。
时至黄昏
社一没了事便看好时间抽身出来,与刚对弈完的塔矢亮通过电话后便一直在寻找着阿光的下落。
这么一个大活人再怎么也不至于凭空消失了;社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进藤宅的住址,竟一路找了过去,无奈的是他并不在家里,社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天色渐渐变暗,太阳是一点脸都看不见了,这样的环境找起来不是更困难吗。可是那两人却都没有放弃,不知道清楚的缘由,实在是难以不去在乎。
当塔矢亮急冲冲地赶到阿光的家门时,撇见了二楼的灯是关着的,他也顾不得其他,只是喊了几声阿光的名字。
直到阿光妈妈出来确认他不在后,塔矢亮才舍得离开。
“汪…汪…”
对于感到陌生人的气息狗一般都是叫唤两声,而大型犬的声音又特别的洪亮。
塔矢亮被狗的叫声引起了注意,偏头看去却见一名红发少女立身面前,她的手里握着套狗的绳子。
昏黄的灯光下塔矢亮没有立即认出她来,只是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反倒是少女先开了口,『咦…你…好像是塔矢亮…』
塔矢亮一惊,记忆飞快地旋转,『你是!…不…你是谁都没关系。。。』塔矢亮赶快转口,『你有看到进藤吗?』
『诶?小光的话…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他在企鹅公园哦~往那边走就可以了。』藤崎明好心地为他指路。
『谢谢!』塔矢亮道谢后飞跑而去,好像怕去晚了阿光又不见了一样。
由于没有受过电脑辐射的侵蚀,所以塔矢亮的视力还是很不错的,当他气喘吁吁来到这个…咳咳…在小孩子眼里是他们的乐园,可是现在他们长大了,这里还真的很小,仅仅一瞥便看到了放在滑梯下的双脚,走近了看却是整个人平躺在上面,塔矢亮带着温怒注视着阿光,而阿光却由于塔矢亮的突然造访被吓得从滑梯上弹了起来。
如此一次,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好多,他们同时眨了眨眼,似乎觉得这样的近距离…塔矢亮与阿光同一动作往后闪开,『你干嘛离我这么近?!』阿光抚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塔矢亮短暂地忘了来找阿光的目的,怎么呢,还是要把架吵完才开始说正事,『如果不是你突然起来,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脸有些微红,好在是晚上,各自都看不清各自的脸色。
『切~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怎么会这样…』阿光把头偏到一边,有掩饰他心虚的嫌疑,此时此刻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塔矢亮…
『那是因为…』塔矢亮说得极为小声,与其说要说给阿光听倒不如说那是他自己的喃喃自语,可这样寂静地只能听见一些风吹的声音的夜里想要听见他说什么还是不大费力的。
『这段时间你到哪里去了…北斗杯预选不去,棋会不去,连头衔预选也不去?你不是不要追赶我吗?!』塔矢亮再说到他自己的时候激动地将手抓紧了胸前的衣襟。
…………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似乎除了沉默就只有沉默了,任由塔矢亮的话冲击耳膜,任由心伤心难过,却就是不言一句,哪怕…连谎言也省了…
『呐!进藤,你是这样决定的吗?!』塔矢亮受不了阿光无声无息的沉默,他更不想阿光…其实塔矢亮是害怕,他更想的是想知道阿光的真实想法。
又过了许久,阿光的唇瓣动了动,『塔矢…』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无力地呼唤塔矢亮的名字,就连塔矢亮他自己也都抖了抖身子。
『塔矢…我…是不行的…』阿光紧簇了下眉,艰难地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
『你在说什么?进藤…』塔矢亮显然更为吃惊,平日里和他挣上挣下的进藤会这样吗,『别说傻话了!』
『不!你不明白,你看见那个棋谱了吗?高永夏的棋谱。』阿光眼中闪过一丝痛和不甘。
『看见了。』塔矢亮看到时也觉得实力相差甚远,但是不下下看是不知道的,『但是…我认为你可以…』
阿光一愣,几乎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塔矢亮不放,片刻思考之后眼神又变得暗淡无光,『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