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最光阴着意领人绕了些路,去了那些很有纪念意义的地点——他与九千胜初遇的地方,他们谈笑畅饮,或者相扶渡厄,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的所在,未见多少效果。最光阴有些苦恼,转念却感激而满足,至少他又和九千胜在一起,那么无论下一站要去往何处,他都是欢喜的。
霜已经自己回家了,乍见两人身影,立马眼神闪亮的飞奔而来。最光阴快步上前,张开双臂相迎,然后一脸吃味的看着霜扑进绮罗生怀里……祝你们幸福啊!绮罗生忍不住嘴角翘起,摸了摸霜的脑袋,半抱着它朝里走了几步,转回头来看立在原地闹别扭的最光阴,打趣道:“怎么不进来,你也需要我抱么?”最光阴微红了脸,考虑片刻,心想自己躺这么久都变胖了,不可让九千胜发现,转身给出一个酷帅的侧脸,稳重答:“不用,我只是有点晕车,让我休息一会就好”。
绮罗生走进宅中,就有种强烈的熟悉感,他一定和什么人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是和最光阴吗。定了定神,四处走动一会,找到厨房,有人按时送来新鲜的食材,正好做些简单的食物。
最光阴在桌下偷偷递鸡腿给霜,再一脸冷艳(?)的观察绮罗生的表情。绮罗生略感奇怪的看他们。最光阴想,原来失忆也是有好处的,以前的九千胜有时会比较严格,为防霜的体重再超标,把狗狗的口粮都给限制住了。
绮罗生又感到隐隐的头痛,最光阴见他蹙眉的样子有些担心,立马去厨房热了杯牛奶端给他。绮罗生接过杯子,啜饮几口,捂在手中,透过香甜奶香的氤氲热气,眸光半含迷离的看着最光阴的脸,半饷说:“我昨夜做了个漫长的梦”。最光阴侧身坐到他床边,低沉应了一声:“哦,梦到什么呢?”绮罗生组织了一会语言,实在难以描述。那是在流转不息的时光河流中浮沉的人生片段,似喜悦似伤悲,醒后却又模糊得再不可追忆。而仍然鲜明刻骨的印象,有初见时朝他走来的那个红衣烂漫、天真无瑕的光阴少年,也有最后一眼,他身上插满了连接维持生命器械的各种导管,平静躺在玻璃罩中的模样。“我……记不清了呢”。
最光阴抿紧嘴,忽以掌心覆上了对面人的眼,“九千胜,为何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你会后悔遇到我吗?”绮罗生略启唇瓣正要回答,却被重重吻住了,灵活的舌不容拒绝的抵了进来,席卷一番,又迅速退开。被遮挡的视线回到柔和的灯光下,就见最光阴舔了舔润泽的唇,拿过奶杯,微笑道晚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