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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Big】一些中短篇小说,也许有的比较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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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陈奕迅字字唱得入人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楼2014-05-25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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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人生无非是和好看的电影打交道,然后陶醉在好听的音乐中,同时拿好书里最好的部分来励志来效仿。大家好,我叫吕萝,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同欢乐共进步!”
    高二分科后,高二文(1)班的第一堂晚自习是全班同学自我介绍。那也是我第一天正式去文(1)班报到。上面的一段话是吕萝当晚简短的自我介绍,她从讲台上下来时,博得了全班包括班主任在内的雷鸣般的掌声。我以为我的自我介绍算比较出彩了,没想到她的更厉害。因学习成绩名列前茅早就闻名全市的她这次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大截,很快她周围的姐妹团就组成了,数肥妞王盼盼,教导主任的千金马丽最有代表性。
    只要不是上课,她们俩总是围绕在她的周围,哪怕是吕萝下课时坐在座位上看书,她们也是照围不误,活脱脱的两个花痴加跟屁虫。
    文理分科就像是一道分水岭,预示着紧张的高三就在不远处了,同学们都很快地开启了新学期的学习模式。有的人会提早来到学校预习新章节,有的人会在最后一节晚自习后再加加班,有的人会把午休时间也利用起来——泡图书馆。我和吕萝便属于第三种。
    周二午休时,吕萝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我刚好走在她后面,就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绿萝,你好!”
    吕萝其实知道我在叫她,本来想停下来,但最终没有回头。
    我很纳闷儿,以为自己打招呼的方式不太礼貌,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追上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次恭敬地叫到——“你好,绿萝!”
    “你在叫我?”吕萝用左手食指反指着自己,然后问我。
    “嗯。”我点头。
    “咳咳,我叫吕萝,吕布的吕,绿萝的萝。你是那个转校生易炀吧?!你的自我介绍挺有个性,我看好你哦~”吕萝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噼里啪啦地讲了好几句。
    我被她的气势吓到了,发出长长的一声“啊……”,然后边抓脑袋边道歉:“那个,刚才,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这个,我早就习惯了。那个,我进去看书了,Bye。”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中文图书室门口,她转身过来跟我说到。
    “Bye。”因为吕萝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我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连刚才的告别也显得十分的笨拙。为了避免尴尬,本来要去中文图书室的我径直往前面的科技图书室走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7楼2014-05-25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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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经常让人叫成绿萝,只怪自己有个超级喜欢绿萝的妈妈。吕萝从娘胎里蹦跶到这个光明的世界时,吕妈妈就告诉吕爸爸,他们都姓吕,女儿就要叫吕萝好了,听着就像绿萝,倒过来念还像萝莉呢。但她肯定不知道吕萝日后会有这等的麻烦事儿。我知道这些都是后面的事儿了。
      如果你看过日剧《一吻定情》,如果你有幸又见过吕萝的妈妈,你一定会把她与男神入江直树的妈妈搞混淆,因为她们就像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姐妹,一样的漂亮可爱,一样的娇滴滴。很多时候,吕萝会觉得自己更像个母亲,理智、淡定、有气场。
      青春期的荷尔蒙最丰富,但也最泛滥。
      因为对吕萝的第一印象以及和她平时的接触,我已经非常注意她的一言一行,生怕她什么时候飞走了。我仿佛已经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吕萝。
      但是,当我与吕萝逐渐熟络之后,我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表现。我深深地知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高考在即,我得奋发图强,步步为营。
      高二下学期,晚自习从两节增加到三节。也正是这时候我才知道吕萝和我住在同一个小区。一天,我下晚自习回家,刚好碰上吕萝的妈妈在家里和妈妈谈话,当我踏进家门口的时候,吕萝的妈妈就两眼放光,一个劲儿地朝我笑,最后竟然从沙发上跃起来,走上前来双手热情地握住我准备拿水杯的手,直奔主题地拜托我多照顾照顾吕萝,然后“呵呵呵”地笑着说:“小帅哥,你们现在下晚自习比较晚,阿姨相信你一定可以照顾吕萝的哦。”妈妈也笑着问我可不可以,我默默地喝下一口水,“嗯”了一声就逃进卧室了。
      没有人知道我有多愿意,一百二十个的愿意啊。
        想必吕萝的妈妈已经告知吕萝我答应照顾她的事情,第二天上完晚自习,她就在教室门口乖乖地等我,从那天晚上开始,我们就结成了回家同盟。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8楼2014-05-25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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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那个夏天来得很早,蝉鸣也提早开始聒噪。为了消减莫名的浮躁,为了缓解学习压力,同学们都给自己iPod里面下载了很多歌曲,有的把JAY的歌当作精神食粮,有的把披头士看得神圣不可或缺,有的为了每晚不失眠还下载了神秘园以及班得瑞的所有曲子。
        平时,我和吕萝两人是听着各自的歌结伴回家的,期末考试后的某天,她忘了带iPod,便和我一起听,这是我们第一次共听的第一首歌。
        当《遥远的她》的前奏想起,吕萝就猛地捏住我的手臂使劲地攥,我吓得赶紧闪开,耳塞险些就被撕成了两瓣。
        “你怎么了?”我惊恐地问她。
        “你不知道,只要一听他的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子的。”吕萝回答道,“陈奕迅是我最喜欢的港台歌手,没有之一。我不需要摇滚的劲爆,也不需要钢琴曲的悠扬。听他唱,我就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我就能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那我要离你远一点了,噢噢。”
        “为什么?易炀。”
        “我的iPod里面基本上都是他的歌……我怕你会把我捏扁。”
        “你……你在取笑我吗?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刚才就是没有把控住。你知道的,我今天一天都没有听歌,所以……”吕萝笑嘻嘻地蹭了我一下。
        “呃,没开玩笑吧?不过,你得保证啊。”已经往后退一步的我说道。
        “我保证。没想到你也这么早熟啊。”吕萝举起右手保证。
        “我也早熟这话怎么说?”
        “哈哈,你是不知道,当很多人知道我喜欢听陈奕迅的时候,都说我早熟。”吕萝吐吐舌头大笑着说。
        “那他们都听谁?”我认真地问。
        “李宇春、贾斯汀、Lady gaga吧……”
        “哦……”
        “噗,我猜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都听谁,总之应该不听陈奕迅。”
        进入高三后,我和吕萝经常跑去教学楼的天台上吹风,在此释放心情。
        高三第三次模拟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午休时间,我们也去了。
        恰好那天学校有一场篮球比赛,高一年级VS高二年级的男篮切磋赛,到天台的时候,篮球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球场周围是一圈又一圈的观众们,正在为比赛加油呐喊。时不时地裁判会吹起他公平正义的哨声。一年前的吕萝他们也是这样,年轻有活力、有时间。
        “听说你的理科成绩一直很棒,为什么选了文科?”吕萝突然问起我。
        “读文科,我的优势会更加突显出来。你呢?为什么选文科?”
        “理由跟你一样,呵呵。”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9楼2014-05-25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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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由跟你一样,呵呵。”
          “对了,你的名字真的很容易跟绿萝混淆啊,这么久了,我一直不敢再提起绿萝那种植物。”我从天台的围栏上突然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
          “胆小鬼。”
          “真的,我真不敢再提啊。”
          “唉,都是因为我妈妈,她很喜欢绿萝,说绿萝漂亮,象征着顽强的生命力,它的花语也很讨喜——‘守望幸福’,妈妈是希望我幸福吧!”
          “噗,哈哈,吕阿姨好有诗意好可爱。其实倒过来念,还像萝莉呢。”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吕萝正经地解释这通话后,我站在原地笑得收不住场。
          “喂~你能不能正经点儿?不过,我妈妈确实说过,倒过来念还像萝莉。”吕萝严肃地扯着我的衣服说。
          “爱死她了!话说阿姨很漂亮哦,穿着也很Fashion。上次来我家,差点把我迷倒。”
          “那当然,她的衣服几乎都是我爸从国外买回来的。但凡一个漂亮的女人都是有一定的物质保障的。你现在不会懂的。”
          吕萝骄傲地说完后又转过头来对着我补充道:“对了,你别爱她,我爸爸会揍你的。他说过,要是这世上有另一个男人爱我妈妈,他一定会揍死那个男人。”
          这下我笑得更离谱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捶地笑起来:“你爸爸也可爱,你们全家都可爱。”
          “你骂谁呢?我看你啊,就继续笑个够吧,没见过笑点这么低的人,啧啧啧。我回教室了。”吕萝扔下我就径自下楼了,剩下我尴尬的笑声停在半空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楼2014-05-25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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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一起结伴回家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一晃眼,高三最后两场模拟考就要来临。
            每天下晚自习后我们不再说太多的话,各自都只是塞着耳塞默默地往家的方向走。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夜也显得更加寂静了。总是有摩托车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车上坐着一两个打扮前卫的少年,看起来和我们是同龄人,他们高唱着最流行的歌曲,他们看起来自由而又快活。
            真希望,有一天我们也能像他们一样自由与快活。
            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如期而至,做好充分准备的“战士”们整装待发,将以最好的状态迎战,我和吕萝也是一样。最后一周的自由复习,我们没有天天都去,我和吕萝也就不再结伴回家了。那时候,课桌上的书差不多都已搬回家,只等着布置考场和提前熟悉考场了。
            接下来两天的考试,很快就过去了。这两天,我没有看见过吕萝。每一场考试出考场看到的仅仅是蜂拥而出的考生和等待接孩子的家长们。
            一切都来得好快。
            被称之为人生第二次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高考,在毕业典礼后就正式结束了,我们的高中生涯也将结束于此,学校各角落“高考加油”的横幅没过几天也将被拆下来。等待在前方的将是传说中无限美好的大学生活。
            “高考志愿我不打算填报了,我有把握我考得不错,所以准备申请香港大学,去感受一下香港的生活。你呢?”毕业典礼上,吕萝发短消息给我。
            “我填报国内的大学。”校长的致辞完毕,伴随着同学们热烈的掌声,我回复了吕萝。
            毕业典礼完毕,同学们一哄而散,各班级高中最后的聚会也随之开始了。那场聚会,我没有参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1楼2014-05-25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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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高考成绩出来后,填报好志愿,然后就是一段等待录取通知的时间了,同时,悠长假期也这样扑面而来。
              吕萝打算去美国的姑姑家度假,临走的前一天吕萝的妈妈邀请我们一家去他们家做客,一来以此表示这两年里我对吕萝的照顾,二来为我和吕萝庆祝高中毕业。
              受妈妈之托,第二天,我要代表全家同吕萝的爸妈去机场送吕萝。去机场的路上,她将一个纸盒子送给我,里面放了一本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和一张陈奕迅的CD。
              书的扉页上,我看见吕萝写给我的赠言:“易炀,高中有你相伴,弥足珍贵。予书一本,共勉!”
              呵,这姑娘果然有六分熟啊,竟然还看尼采。我把头转向车窗外心里窃喜。
              到达机场,入安检口的时候,吕萝的妈妈十分舍不得与女儿的小别,竟然差点流泪。她挽起我的左手,顺势靠在我的肩膀上不去看吕萝离开的背影,还发出“嘤嘤嘤”的唏嘘声。这个举动着实吓到了我,我的头顶直冒汗,半天没缓过神来,忘了挥手和吕萝告别。吕萝爸爸对吕萝耸耸肩撇撇嘴笑了,吕萝被她妈妈那一出也弄得哭笑不得,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进了机舱。
              飞机即将起飞,吕萝坐下来打开iPod,陈奕迅张口就唱“我不唱声嘶力竭的情歌,不代表没有心碎的时刻……”吕萝心里×了一句:“还真是应景啊,虽然此刻我没有心碎的感觉,但是却有点小忧伤呢。”
              ——我恨陈奕迅。
              ——我恨陈奕迅字字唱得入人心。
              吕萝在关机前把上面两条短消息快速地发给我。当时我还站在飞机起飞坪外,一手搭在封锁围上,一手滑开手机读着前后相隔30秒的短消息。
              ——等你回来,我带你去听他的演唱会。
              我回复这条短消息的时候,飞机刚好离开地面,逆风起飞了。
              这是一条将在平流层保留十几个小时,穿过太平洋之后才能被吕萝看到的短消息。于是当我仰头的时候,也莫名地小忧伤起来,仿佛生活中少了一块儿东西似的。
              不管怎样,等你回来,我就带你去听他的演唱会。我默默地在心里说着,同时将这件事记上了未来必须完成的大事件簿里。
              吕萝去美国后,一直到大学开学,我都没有再见到她,我们都是通过网络在沟通和交流。后来听她妈妈说,吕萝顺利地拿到了香港大学的offer,暑假的末期,她已经踏上了去香港的旅程,这一次,她一个人去的机场。
              一次长途旅行可以使人快速成长起来,果然吕萝在美国行之后就更加地独立,已然成长为一名女汉子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2楼2014-05-25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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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语言学里说,不同的发声体由于材料、结构不同,发出声音的音色也就不同,这样我们就可以通过音色的不同去分辨不同的发声体的音色,这是声音的特色。根据不同的音色,即使在同一音高和同一声音强度的情况下,也能区分出是不同乐器或人发出的。
                我想,在吕萝和我的心里,陈奕迅的声音辨别度正如语言学里解释的一样。只要他一开口,我们便能辨认出是他在唱。性感的鼻音,饱满的声线,慵懒抑或激昂,偶尔的无赖感……那些都是他独一无二的特征。
                2月初,吕萝看到微博上正在大肆宣传陈奕迅“Eason’s LIFE 2014”的演唱会,她还转发了一条。大学马上要毕业了,可以去看演唱会了。她应该是没忍住激动的心情,凌晨一点给我发了一封邮件。
                “看他的演唱会去吧!这几年,我一直没有去看,就想等个合适的机会。我想现在就是合适的机会,我设想过无数个开场,可能在演唱会现场,他一上台我就会失控,我会发疯一样地尖叫。你可以陪我去吗?”
                “当然可以,知你者莫我也!我知道你这次会回来,票我已经买好了,就在4月12日,成都站,不见不散!”我第一时间回复了邮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4楼2014-05-25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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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我当时也想去来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5楼2014-05-25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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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翔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6楼2014-05-31 0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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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任何飞行行为(制造、购买、偷窃、驾驶飞行器或穿戴滑翔设备)的行为都属于不法行为,参与者将被处死,并随机于人类公民中抽取三名公民一并处死。与不法行为人有亲密关系者优先抽取。
                      拥有豁免许可的公民可以在抽取过程中免于处死。仅限一次。
                      向当局举报飞行行为并查实被举报对象确有此行为者,可获得豁免许可。仅限一次/人。
                      细则如下……
                      ……
                      ——《飞行法》公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楼2014-05-31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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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夕阳低垂的时候,她来到了那个山谷。
                        小小的白色洁净的房屋,冒出炊烟,一个男人拎着斧头在门口劈柴,他穿着短袖T恤和灰色的运动裤,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精健的肌肉在黝黑的皮肤下鼓起,乌黑的眼睛看上去有些冷漠,专注的目光随着斧头起落,木柴纷纷散开来。
                        女孩犹豫了一下。
                        “秦先生。”她轻声喊。
                        男人略微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请问您是……”女孩鼓起勇气,“请问您是秦易衡先生么?”
                        “我就是。”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一脸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孩愣了一下,过了好久,她才轻声说:“我想要飞翔,先生。”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阴暗,而且充满讽刺:“飞翔?”
                        “我知道您是那位——”
                        “是的,我是。”
                        “那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您,秦先生,我想要学会抵抗、战斗和飞翔。”
                        男人摇了摇头:“你撒谎。”
                        女孩愣住了。
                        这不是她预想中的对话。她设想过很多可能,被接纳,被拒绝,被嘲笑,或者她找到的根本就不是她想找的那个人。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回答。她不觉得自己在撒谎,她想要飞翔的渴望就像她朋友与家人的死亡一样真切。
                        “你在撒谎,孩子。”男人的语气平静笃定,“你想要的不仅是飞翔,你还想像我一样活下来,在抵抗那些狗娘养的之后、在天上飞过之后……”他向着天上指了指,“你还想像我一样活下来。”
                        寂静。
                        “——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在这里。天真的孩子。”男人走过来,凑得很近,女孩想要逃跑,却动不了。他的双眼像是有魔力般阴暗,锁住了她的双脚。而他的声音低沉得像一个旋涡,将她扯入其中。
                        “听着。”男人说,“他们什么都能看见,什么都能听见。我们抵抗了,尝试了,但他们最终抓住了我们中的大部分,包括我,但是还有很多人没有抓住。于是那些外星杂种说,如果我能够告诉他们其他人的位置,就放过我。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这儿,活着,因为我是个叛徒,我出卖了抵抗组织里所有跟随我的人,男人,女人,孩子,每一个。他们都死了,而我活着。”他露齿一笑,“那么,你对这个答案满意吗?孩子?”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起来,男人也并不需要她回答。
                        她在客房住了一晚上,男人没有妻子,但是雇用了一个老太婆为他打理蘑菇养殖场和其他事情,她和满嘴蒜味晚上不刷牙的老妇睡在一起,整夜辗转难眠,最终将脸埋入枕头,痛哭失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楼2014-05-31 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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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她没有告辞就踏上了归程,并确信自己永远也不会回到这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1楼2014-05-31 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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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最终,她还是回到了这里。
                            丈夫恳求过,孩子哭泣过,但是她没法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终于,再一次,她踏上尘土飞扬的路,来到已经荒弃的山谷。
                            那个传说中的男人已经死了一个多月,老妇早就不在,他的屋子已经满是灰尘,青草从院子的石板下拱出来,茁壮的绿色刺痛她的眼睛。
                            她在后院发现了一条长长的阶梯,走上去,一直到山顶,她看到一块广阔的地面,似乎曾经被人清理平整过。
                            那架飞机就停在草坪尽头简陋的棚子里。
                            她走过去,轻轻抚摸粗糙的机翼和手工打磨过的支架。一架滑翔机,看起来,制作得很用心,保养得也很好。
                            一瞬间,她几乎错觉那个男人站在她身旁。
                            他们都是出卖者。
                            都是抵抗者。
                            都是死者。
                            当他站在这里的时候,会想什么呢?想那些被自己出卖的人?那些因自己而抽到死亡之签的人?
                            哦,他当时,大概就是站在这里。
                            她顺着想象中那个男人的目光望出去,视线所及之处是苍茫的群山和长长的山脊,是一条短短的跑道和跑道尽头的深谷。
                            从这里滑下去,正好,可以乘着风飞起来。
                            她伸手拽下滑翔机上的蒙布,钻进支架,双手紧握扶杆,向前跑了几步。一跃而下。
                            机翼的浮力将她带入天空。气流撕扯着她的长发,她听到风的呼啸声。
                            有光,自苍穹之上纷落。
                            En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3楼2014-05-31 0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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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迟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14-05-31 0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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