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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集
1. 黑木崖大厅 夜
宝座前的黑幕已经没有了，教主宝座更加突出。任我行低头坐在宝座上，向问天等人站立两旁。
任我行（抬起头来）：向左使，你说岳不群杀了左冷禅？
向问天：是。五岳并派，岳不群当上了掌门人。
任我行（站起来）：他有什么资格？除了虚伪他一无是处。
向问天：可就是他的虚伪，杀了左冷禅。教主一定记得在少林寺中，他连令狐冲都斗不过，可在五岳并派大会上，他却打了左冷禅一个措手不及
任我行一愣。
向问天：而且，岳不群杀左冷禅用的并非华山派的武功。却像……
任我行（愣）：不会。《葵花宝典》已经没了。
向问天：《葵花宝典》没了，可还有《辟邪剑谱》啊。教主，岳不群一定是练成了《辟邪剑谱》。
任我行：哼，就算东方不败再生，也不是我任我行的对手！十二年前我没来得及做的，我现在做也来得及！
向问天：教主，你要做什么？
任我行（笑，指着站在两旁的教众）：你问问他们。
两旁等人（齐刷刷地聚在任我行面前，跪倒在地）：日月神教，一统江湖！教主神功，天下第一……
任我行哈哈大笑起来。向问天愕然。
向问天：属下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任我行：说。
向问天：神教经东方不败任由杨莲亭胡作非为，已元气大伤。属下以为，眼下更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教主欲一统江湖，向各派发难之事，是否可以暂缓？
任我行（瞪眼）：不行！我要把失去的都拿回来！若不是东方不败，十二年前他们就完了！
向问天：教主，五岳已成一派，再加上少林、武当，实力并不比神教差。若真斗起来，神教并无十足把握。
任我行：你没把令狐冲算上？他学了我的“吸星大法”，再加上“独孤九剑”，武功已在他们之上。
向问天：教主，依属下看，令狐冲虽然武功高强，但他和圣姑的关系……
任我行（狠狠地）：他三番两次拒绝我，是什么意思？
向问天：令狐冲不像岳不群那样功于名利。他是怕辜负了教主的希望吧。
任我行：哼，他就不怕我不把盈盈嫁给他？他既然修习了我的化功大法，便该是我的弟子。他学我却不从我，真是岂有此理！
2.嵩山峻极禅院 夜
一名手下奔进大殿，跪在岳不群面前。
手下：掌门人……
岳不群：夫人呢？
手下：没，没有找到……

岳不群（一脚将手下踢出去）：岂有此理！来人！多派人手下山，一定要把夫人找回来！
3.山谷中 清晨
太阳刚刚升起，令狐冲和盈盈靠在树下。盈盈睁开眼，看到令狐冲坐在一旁，闷闷不乐。
盈盈：冲哥哥？
令狐冲（抬起头来望着山谷，所答非所问）：要是能有一个地方开满桃花，就只有我们俩，那该多好！
盈盈（望着山谷）：人不能什么事都放在心上。冲哥哥，你的伤还没完全好，该好好休息才是。
令狐冲（摇头）：有好多事我想不通……
盈盈（笑）：想不通就别想嘛。古人说“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
令狐冲：我的命又是什么？在华山长大，可华山派不要我；学了“独孤九剑”，可到头来救命的却是“吸星大法”；不想管事，却当上一群尼姑的掌门；（看盈盈）曾经和魔教仇深似海，可又爱上了教主的女儿。
盈盈：你后悔吗？
令狐冲（摇头）：和你在一起，比什么都快乐！
盈盈（红了脸）：我也是。冲哥哥，你刚才说要找一个地方，只有我们俩？
令狐冲（点头）：我想起了刘师叔和曲长老。到今天我才明白他们那时候为什么要“金盆洗手”，要远走他乡。盈盈，你一定要教我弹那曲《笑傲江湖》！
盈盈（看着令狐冲）：要是我们两人也能像两位前辈那样弹奏《笑傲江湖》，那该多好啊！可是，我爹和岳不群，他们会答应吗？
令狐冲：他们？
盈盈（站起来）：当年曲洋和刘正风不就是被东方不败和左冷禅逼死的吗？
令狐冲（沉默半晌，抬起头来）：你爹不会那样逼你，我师父也不会那样逼我……
盈盈：冲哥哥，难道你现在还想着岳不群是你以前的师父吗？他利用你，他害你，他要杀你啊！
令狐冲（痛苦）：他毕竟是我师父！
两个人都站在那里，半晌谁也没说话。
令狐冲（忽然抓住盈盈的手，深情地）：盈盈，不管别人怎么样，等我把恒山派掌门的位子交出去，咱们就走！
盈盈红着脸，目光中充满柔情地凝视着令狐冲。
4.黑木崖 日
任我行站在崖口，扫视着崖下。向问天等人站在他的身旁。
任我行：向左使，你说要是把令狐冲在梅庄救我的事告知天下，会怎么样？
向问天（惊）：教主，不可！如果那样做，令狐冲就完了！
任我行：完不了。我就是方证、冲虚、岳不群这些家伙吧令狐冲轰出来不要。那他不就归我了？
向问天：这……
任我行（看着向问天）：怎么，咱们的向天王也有下不了手的时候了？
向问天低头不再作声。
任我行：传我的令，把令狐冲梅庄救主和助我重夺教主之位的事，公于天下，说我要好

好感谢他，将副教主之位送给令狐冲。
5.少林寺内 日
少林寺中，钟声袅袅。方证和方生两人走来说着什么。这时，冲虚道长一脸焦急迎面而来。
方证：道长，何事这般焦急？
冲虚：老道可没两位这般修行，你们没听到什么吗？
方生：什么？
冲虚：任我行要将魔教副教主之位送给令狐冲。他说，当初到梅庄救他的是令狐冲，助他夺教主之位杀东方不败的也是令狐冲。
方证面露惊讶，看了看方生。
方生：方丈师兄，这一定是任我行离间之计。
方证（点头）：任我行和岳不群争夺令狐冲。道兄，五岳并派，岳不群夺帅使用武功你可识得？
冲虚（摇头）：难道那是《辟邪剑谱》上所载武功？
方生：我和方丈师兄这些日子也在猜测。以方丈师兄的见闻，天下知名的武功除了《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其他也都略知一二。《葵花宝典》在魔教手中，岳不群自然无法得到。那他所用的武功也只有《辟邪剑谱》一途。
冲虚：《辟邪剑谱》和《葵花宝典》本是同根，岳不群处心积虑，隐忍数十年，如今终于让他得逞了……
这时，知客僧跑进来：方丈，五岳剑派掌门岳先生求见方丈。
方证（看了一眼方生和冲虚）：请！
6.少林寺大殿外 日
岳不群在知客僧的引导下走来。方证、方生和冲虚都站在殿门外。
方证：岳掌门大驾光临少林寺，老衲这厢有礼了！
岳不群：冲虚道长也在，那是正好！
方证：岳掌门请殿内叙话。
岳不群：请！
7.少林寺大殿内 日
方证和岳不群等四人走进大殿。
方证：岳掌门，不知有何事？
岳不群：方丈，岳不群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师一定听到了江湖上的传言，说是令狐冲将任我行从西湖牢底救出还助他杀了东方不败重掌魔教。
方证（点头）：是啊。此事甚是蹊跷，老衲以为是魔教的离间之计。
岳不群（摇头）：我原本也以为如此。可这却是实事。
冲虚：哦？岳掌门问过令狐少侠了？
岳不群：没有。不过，我派中人抓到魔教头目，他将此事说得再仔细不过。如果没有此事，编是编不出来的。

方证：这，不知岳掌门意下如何为？
岳不群：岳某就为此事来与大师商议。令狐冲与岳某有不解之缘，世人皆知。但令狐冲此举可以说是对武林正派犯下弥天大罪。
方证：阿弥陀佛！岳掌门言过了。
岳不群：不过令狐冲不但放任我行出笼，还助他重夺教主之位。如今魔教已经在叫嚣“日月神教，一统江湖”了。三位，任我行的野心还看不出来吗？
方证、方生和冲虚互相看了一眼。
冲虚：岳掌门，就算令狐冲助过任我行，那也必有原因。不能说任我行所为就是令狐冲所想啊。
岳不群：令狐冲一向是是非不明，又有任我行之女在身旁诱惑。哎，岳某看着他长大，却无法阻止他犯下大过。岳某曾经为其师，如今又是同门，实在无颜面对武林同道！
方证：岳掌门不必如此。令狐冲既得风清扬的真传，自是不会走上邪路。那任盈盈和令狐冲在一起，以老衲看，身上的暴虐之气也是日渐消除。任我行虽重掌魔教，但魔教已今非昔比。
岳不群：难道大师以为，像任我行这样的人会弃恶从善吗？（摇头）如果不趁魔教尚未恢复元气，尽快斩草除根，那今后……
方证：岳掌门你要干什么？
岳不群：向任我行挑战！令狐冲犯下的过错，由岳某来挽回！岳某此来就是想邀各位一同向魔教挑战！
此言一出，方证不禁一愣，方生和冲虚更是“啊”了一声。
方证：岳掌门维护武林之气概，老衲佩服！可岳掌门有没有想过与任我行决斗之时，也是生灵涂炭之日啊！
岳不群（坚决）：长痛不如短痛！（踌躇满志）若是任我行败在岳某手下，哼，魔教中人还有哪个是岳某的对手？
方证：岳掌门，冤家宜解不宜结，武功的较量乃下策中的下策。
岳不群（摇头）：这么说，少林和武当是不敢站出来为武林正派出头了？好，如果大师死抱这一念之仁，那岳某只好独自应战！告辞了！
说罢，岳不群拂袖而去。
方生（欲追）：岳掌门……
方证（制止方生）：阿弥陀佛！心魔已现，你追他回来也是无意。
冲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恐怕“君子剑”出鞘，武林的一场大难是在所难免啊！
方证：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任我行和岳不群都以令狐冲为由，这事也只有令狐冲才能解决。
8.破庙中 夜
恒山众尼姑围坐在火堆边。众人脸色都很严肃。
仪和（看着大家）：咱们虽是出家人，但师傅的仇不能不报！
仪琳：这，到底是谁害了师傅？
仪和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仪清。
仪清：师姐还是你说吧。
仪和（点头）：咱们师傅是死在岳不群那奸贼的手中！
众人：啊？
仪琳（慌，不信）：怎么会？岳师伯……

仪清：仪琳！再没有什么岳师伯了！仪和师姐和我在火化师傅之时，曾检查过师傅的遗体，发现师傅是被毒针所害！就是那岳不群对付左冷禅所用的毒针！
仪和：我们认定是岳不群害了师傅。原本想立时寻机为师傅报仇，但一来岳不群武功太强，他周围又都是人，不好下手。二来是担心令狐掌门。
仪琳：那令狐掌门知不知道？
仪和（摇头）：跟大家说这事，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杀师仇人！也想跟大当家商量一下，如何对掌门人说。
众人沉默。
仪琳：掌门人一定会伤心的！
仪清：就怕掌门人因为那岳不群曾是他师傅，不让咱们报仇。
仪和（摇头）：那倒不会。掌门人深明大义，也是发誓要助咱们报仇。只是，咱们要请掌门人亲自出手，自会令他为难。我想，咱们不将此事告诉掌门人，大家努力练剑，到时候，未必不能报了这大仇！
仪琳：对！咱们自己报仇，就不会让掌门人为难了。
9.客栈客房内 夜
令狐冲正在发愣，盈盈闯了进来，神色慌张。
令狐冲：你怎么了？
盈盈：快收拾东西，咱们离开这！
盈盈说着拉起令狐冲就要往外走。
令狐冲：盈盈，出什么事了？
盈盈：你别问，先跟我走！
10.荒野 夜
盈盈拉着令狐冲奔来，看到已是荒野，这才停下脚步，喘息着。
令狐冲：你，怎么了？
盈盈望着令狐冲，想说什么，但话还没出口，眼泪却已经流了下来。
盈盈（扑在令狐冲怀里）：是我害了你！
令狐冲：我不是好好的？
盈盈（抬起头望着令狐冲）：我爹爹把你梅庄救他的事宣扬到江湖上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将我爹爹从湖底救出，有助爹爹重夺教主之位。
令狐冲愣，没说话。
盈盈：我爹爹自从重掌神教，就一直想着要武林一统，为他独尊。（望着令狐冲）他这么做是要逼你帮他！
令狐冲（顿了一顿）：我不会帮他！
盈盈：我知道。可，别人不知道啊！他们怕是不会放过你！
令狐冲：我可以解释。
盈盈（摇头）：岳不群已经向我爹下了战书，他说你犯下的错，他来替你挽回。冲哥哥，武林中又要有大事了！
令狐冲（沉默，望着夜空）为什么？为什么？
盈盈：你先找个地方躲一躲，我去劝我爹。
令狐冲：不！如果我躲了，他们会找恒山派的麻烦！盈盈，咱们先回恒山，把我掌门之位

让出。咱们再去阻止你爹！
盈盈（想）：那也好。这样就不会牵连恒山的姐妹。
11.黑木崖 夜
任我行（从宝座上大笑着站起来）：好！
向问天：岳不群居心叵测，行事诡秘，还望教主三思！
任我行（一脸不在乎）：岳不群既然想玩，咱们怎么能不陪他玩呢？向左使，令狐冲现在何处？
向问天：这……令狐冲自从下了嵩山，应该和圣姑在一起。
任我行：哼，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去恒山。
12.恒山脚下小镇 黄昏
令狐冲和盈盈走来。令狐冲在街角处发现了一个记号。
令狐冲：仪和他们就住在镇上。咱们去看看。
盈盈（拉住令狐冲）：还是等天黑吧。你这么去要是被人看到，反倒给她们招麻烦。
令狐冲无奈点了点头。
13.恒山脚下小镇客栈 夜
客栈中静悄悄的，令狐冲和盈盈飞身落在仪和等人住的客房窗户下。屋中却没人。正在两人迟疑之际，房后院中传来刀剑相交之声。
14.客栈院中 夜
仪和与仪琳正在练剑。斗到酣处，仪和出剑渐快，仪琳略一疏神，仪和一剑刺出，直指前胸，仪琳回剑欲架，已然不及，“啊”的一声轻叫。仪和长剑的剑尖已指在她心口。
仪和：师妹，你又输了。
仪琳（惭愧）：小妹练来练去，总是没什么进步。
仪和：比之上次已有进步了。师妹，这些日子你总是静不下心来。心猿意马，那可是咱们修道人的大忌。
仪琳：师姐教训得是。
仪和：师傅常说，世上万事皆须随缘，半分勉强不得，只是岳不群这恶贼害死师傅，咱们若是不用心练功，怎么能为师傅报仇？
15.客栈中 夜
令狐冲好忧郁靠在墙边，令狐冲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心潮澎湃。忧郁连忙抓住令狐冲的手，双眼望着令狐冲。
仪琳（画外）：师傅这仇一定是要报的。只是想到他是令狐掌门的师傅，我心里……

16.客栈院中 夜
仪和：师妹，你外和内热，乃是性情中人。但此事千万不可向掌门提及！
仪琳（忧郁的）：是！
仪和（叹了口气）：天不早了，你去歇息吧。明日上了山，咱们继续练剑。
仪琳应了一声，向师姐施力告退。她走过令狐冲和盈盈刚才藏身的地方，令狐冲和盈盈已经不见。
17.另一间客栈客房内 夜
盈盈手中拿着一壶酒走了进来，她将门关好，转回身望着一声不响的令狐冲。令狐冲坐在床边，神色茫然。
盈盈：冲哥哥？
令狐冲没有动。盈盈走到令狐冲身边，轻轻抚摸着令狐冲的肩头。
令狐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盈盈（点头）：其实你心里也知道。我查看过定逸师太的尸体，她的胸口有一个被针刺出的伤口。除了《葵花宝典》，大概只有练了《辟邪剑谱》的人会有此武功。
令狐冲：那时候东方不败还在黑木崖，林平之则刚练了剑谱，他们都不会伤害定逸师太。（摇头）可，他为什么要害师太？
盈盈：一定是师太不同意五岳并派。冲哥哥，岳不群早就相当五岳派的掌门人了！
令狐冲（痛苦地）：难道这掌门人就会让人变成这样？
盈盈：人是会变的！（举起手中酒壶，强颜欢笑）冲哥哥，你闻闻这是什么酒？
令狐冲：你从哪里弄来的？
盈盈（调皮地）：堂堂神教圣姑，难道连壶酒都找不到？不过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只能和喝这一壶。
令狐冲（笑）：遵命！
令狐冲伸手就要去抓酒壶，盈盈一闪，变戏法一样从袖中滑出两只酒杯。
盈盈：这酒可不是给你一个人的。
令狐冲：你也要喝？
盈盈：不让么？从嵇康起，琴和酒就不分家。“耳根的所琴初畅，心地忘机酒半酣。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冲哥哥，我敬你一杯。
令狐冲（接过盈盈端起的酒）：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说得好！
两杯相碰，令狐冲一饮而尽。
令狐冲：早知道书里有这么好的话，我就……
盈盈：就什么？
令狐冲（笑）：为了多喝几杯酒，我也要读他八本、十六本、三十四本书。
盈盈（笑）：你是永远也变不成桃谷六仙的。
令狐冲：我变不成，你变啊！变六个！不然那地方只有咱们两会闷坏的！
盈盈：我怎么变……（明白，羞红了脸）你才会变桃谷六仙！
盈盈追着要打令狐冲。令狐冲并不闪躲，任由盈盈从背后抱住自己。
盈盈（将脸贴在令狐冲背上）：冲哥哥，明天咱们就到黑木崖劝我爹，求他不要再打。然后咱们就远走高飞，到一个别人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去。只有你和我！
18.恒山脚下 日
小溪潺潺。溪边，盈盈正在往令狐冲脸上抹着什么。令狐冲转过头来，他的脸已经变成

心中又在求菩萨，请菩萨保佑令狐大哥无灾无难，逢凶化吉，和任家大小姐结成美满姻缘，一生一世都快快活活。
令狐冲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感激。
仪琳：从今而后，我只求菩萨保佑令狐大哥一世快乐逍遥。他最喜欢快乐逍遥，无拘无束，但盼任大小姐不要管着他才好……
令狐冲望着仪琳。仪琳的脸上满是关切之情。这时，远处传来仪清呼喊仪琳的声音。
仪琳：是仪清师姐在叫我了。哑婆婆，她们一定要我练剑去为师傅报仇，可那仇人是令狐大哥的师傅。我好为难！哑婆婆，我走了。
仪琳说着站起身走开。令狐冲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一动不动。半晌，令狐冲才回过神来。他看到水中自己的影子，不觉笑了笑。忽然，另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也出现在水中。令狐冲一惊。哑婆婆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边，正盯视着他。
令狐冲：哑婆婆，原来……是你，这可……吓了我一大跳。
令狐冲说罢纵身跳开想逃，但当他落地之时，哑婆婆还是站在他面前。
令狐冲（尴尬，深深一楫）：婆婆，在下多有冒犯，这就去改了装束，再来悬空寺谢罪。
哑婆婆还是盯着令狐冲。
令狐冲（想起什么）：对了，你又聋又哑。（比划着）我去换衣服……
哑婆婆：你才又聋又哑！
令狐冲愣。趁令狐冲愣神之时，哑婆婆却突然出手拿住令狐冲。
令狐冲：你会说话？你……
哑婆婆已伸手点了令狐冲数处穴道，拎起令狐冲向悬空寺奔去。
23.恒山悬空寺 日
令狐冲被哑婆婆摔在地上。
令狐冲：喂，你干什么？你是谁？
哑婆婆（冷笑）：现下有两条路，任你自择。一是你快快娶仪琳为妻，别害她伤心。另一条就是我阉了你，叫你做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令狐冲：仪琳小师妹是我的好朋友，她知道你如此逼我，她可要生气的。
哑婆婆：你娶了她为妻，她欢喜得很，什么气都消了。
令狐冲：她是出家人，发过誓不能嫁人的。一动凡心，菩萨便要责怪。
哑婆婆：倘若你做了和尚，菩萨便不只怪她一人了。
说着，哑婆婆抓起剪刀，剪下令狐冲的一缕头发。
令狐冲（愣，明白）：你一定是不戒和尚的老婆！你给我剃了光头，要我做和尚，以便娶小尼姑为妻。你老公从前这样干，你就叫我学他的样。
哑婆婆（住手）：是又怎样？你不做和尚，便做太监。
令狐冲：我问你，一个男子汉负心薄幸，好色无厌，好是不好？
哑婆婆：那又何用多问？这种人比猪狗也不如，枉自为人。
令狐冲：是了。我早已与另一姑娘有了婚姻之约。这位姑娘待我恩重如山，令狐冲就算全身皮肉都给你割烂了，我也绝不负她。倘若辜负了她，岂不是变成了天下第一负心薄幸、好色无厌之徒？
哑婆婆：哼，这位姑娘，便是魔教的任大小姐，是不是？
令狐冲：正是，这位任大小姐是你亲眼见过的。
哑婆婆：那容易得很，我叫任大小姐抛弃了你，算是她对你负心薄幸，不是你对她负心

26.恒山悬空寺 日
令狐冲和盈盈两人正脉脉相对，忽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有人走上阁来，两人连忙分开。
仪琳（画外）：哑婆婆，你带我来干甚么?
27. 恒山悬空寺 日
哑婆婆和仪琳走了进来。
仪琳：哑婆婆……
哑婆婆：你别叫我哑婆婆，我不是哑的。
仪琳（一惊，颤声）：你，你不哑了？
哑婆婆：我从来就不是哑巴。
仪琳：那，你也不聋？听的见我的话？
哑婆婆：孩子，你怕甚么？我听得见你的说话，那可不更好么？
仪琳（仍是惊惶，颤声）：不，不！我要去了！
哑婆婆（拉住仪琳）：你再坐一会儿，我有件很要紧的事跟你说。
仪琳：不，我不要听。你骗我，我只当你都听不见，我（哽咽，急得哭了出来），我才跟你说那些话，你骗我。
哑婆婆（柔声）：我不是骗你。我有一件最好的事跟你说，你听了一定很欢喜的。你令狐大哥……
仪琳：你别提他，我永远不跟你提他了。我要去念经啦！
哑婆婆：你令狐大哥跟我说，他心里其实爱你得紧。比爱那个魔教任大小姐，还要胜过十倍。你看这是他的头发，他为了娶你宁愿去做和尚！
仪琳：你不用哄我。我初识得他时，令狐大哥只爱他小师妹一人，爱得要命，心里便只一个小师妹。后来他小师妹对他不起，嫁了别人，他就只爱任大小姐一人，也是爱得要命，心里便只一个任大小姐。
28. 恒山悬空寺 日
令狐冲和盈盈目光相接，心头均是甜蜜无限。
29. 恒山悬空寺 日
哑婆婆：他任大小姐也娶，你也娶。懂了吗？一共娶两个老婆。这世上的男人三妻四妾都有，别说娶两个了。
仪琳：不会的。一个人心中爱了甚么人，他就只想到这个人，怎么能够又去想第二个人？爹爹自从我妈走后，走遍天涯海角，到处去寻她。天下女子多得很，如果可以娶两个女人，我爹爹怎的又不另娶一个？
哑婆婆：他，他从前做错了事，后来心中懊悔，也是有的。
仪琳：我要去啦。婆婆，你要是向旁人提到令狐大哥他，要娶我甚么的，我可不能活了。
哑婆婆（抓住仪琳）：你这小丫头真是莫名其妙。你跟我来！
30. 恒山悬空寺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