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便知道了答案。
仍是晴天,无风,我的心里却是五里大雾。
我走向那个地方时竟无法如平常般从容,连手心都沁出汗来。
这是因为紧张吗?
原来是慌乱。
转弯时并没有看见那个人,开始我甚至以为是我的眼睛出了差错或是一时情急走错了地方。然而并不是,我开始跑向那个地方,越近便越是确认这个事实。真热的七月天,额头冒汗,心跳更是伴着热气加速。夏天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扑到我身上将我紧紧裹住,不容些许缝隙供我透气。
夏天真是讨厌。
我想得最多的是,他怎么不在那了。越想却是越乱。
无一丝清明,只余专属于夏天的急躁。明明只是很短的一段距离,我却好像跑了很久,但有好像只是跑了一瞬。
当我终于跑到那个我从前从未涉足的地方时,及目的是一本安静的书,安静地躺在他平时坐着的位置。我喘着气看着它,书的封面是一方很淡很淡的蓝天,还有大片的绿。我想是他昨天看的那本,心里的燥热开始沉淀。
奔跑时留下的余气仍是未消,弯腰时还有一滴汗从颊间滑落。我拿起那本书看了好久,终于抽出了里面夹着的一张纸条,白色的纸,上面清秀而硬朗的字字迹隐隐映出它主人的样子。我的心底终是涌出一股熟悉的感觉,犹如初见时五月的风拂过那样的感觉,但眼前一片雾气朦胧,风雨前夕般的滋味。
我本以为我会抱头痛哭。
待我终于读完那五个字时,竟全然平静下来,清风亦将雾气吹散。
他与我说,[相逢即是缘。]
他真的走了。四周安静下来,我的心里只剩昨日那抹浅笑,以及多个夏日里安静看书的身影。盛夏才到,他便走了。
不过我们到底是相遇了,在五月的夏天,与那时凉快的风。
大概我是讨厌七月的夏天,但我看到他想起他时,即使是在七月也不觉得有多热。
有风来过。
蝉在叫,天很热,后来的我还是很讨厌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