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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ya好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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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发在王道吧的,后来因为账号老是被封,就搬到这里来更新好了~【清新爱情文啦】原文的链接:
http://tieba.baidu.com/p/2449374750?see_lz=1
。以后就在这里更新了,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啦~最近因为太忙所以更的很慢,以后会尽量快点更的~
Hoya好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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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夜,黑的很安静。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是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个人的身影。
窗外的风无情地敲打着玻璃,发出嗒嗒的声响。秋天,又来了。
李浩沅坐在窗前,一动也不动地望向窗外。虽然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秋风萧瑟,萧瑟了落叶,也萧瑟了他的心。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知道愣了多久,拾起掉落在手边的火柴,用力地划开,燃起了面前的水晶蜡烛。李浩沅清清楚楚地记得,这跟蜡烛是他18岁生日那天南优贤送给他的。他说这根蜡烛的火焰,就像是他们炙热的爱情,温柔却也美丽。他还说蜡烛外面的水晶,是他一颗一颗粘上去的,水晶透明也坚硬,就像是他们永远不会被打败的爱情。
李浩沅的手缓缓抬起,手指轻触蜡尖,竟不会觉得疼。看着被渐渐熏黑的手指,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是忘记了疼痛,还是不够疼痛。
突然感到手被什么抓住,李浩沅抬起了头。是他。对啊,他一直在自己的身后,为什么自己全然忘记。望着眼前的这个人,李浩沅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愧疚。这个在自己难过的时候默默陪着自己的人,这个在自己幸福的时候远远遥望的人,正在用冷水浸过的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指尖。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他的表情里有着急,有温柔,还有一丝丝的埋怨。他没有抬头,他的神情那么专注,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红红的手指。
窗外的风,还在吹。更加肆无忌惮地敲打着窗棂,吹乱了李浩沅垂在额头的发,也吹乱了他的心。李浩沅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嘴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蜡烛已经尽了三分之一,流淌在桌子上的蜡泪里,还掺杂着颗颗美丽的紫色水晶。它们静静地躺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在烛光的摇曳中,美的更加彻底。
吹熄了蜡烛,李浩沅缓缓起身,旁若无人地往外走。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心,也被掏空。没有了知觉,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心痛。艰难地移动着脚步,每走一步,就好像把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狠狠地踩进心中,明明已经麻木,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疼。
手,突然被拉住。李浩沅停下了脚步,望向拉着自己的人。黑暗中,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地明亮,只是充满了心酸,只是充满了怜惜。李浩沅回过头继续往前走,想要挣脱那只紧握自己的手,使出全身的力气,竟然还是没有成功。泪,缓缓地滑过脸颊,那张憔悴到苍白的面容。
站了多久,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知道。夜,还在静着,只是这静谧的黑夜被一句话悄然打破。
“让我代替他好吗?”
李浩沅回头望着眼前的人,没有回答。
“让我代替他,好吗?”
他说的更慢,语气也更温柔。李浩沅的手慢慢地抬起覆上他那只紧握着自己的手,轻轻地拿起,放下,“不要让我再听到这句话。”语毕,李浩沅转身,没有再回头。
凌晨冷冷清清的街,风吹在脸上,更冷。李浩沅默默地走着,嘴唇冻的有些发紫,却已感觉不到浑身的冰凉。
屋里的人还在原地站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却满含痛苦,泪水在他的脸上肆虐,被风吹干了一阵又一阵,却又袭来一波又一波,好像连眼泪都在嘲笑着他的痴心。自从他14岁那年遇到李浩沅开始,他就知道此生的情劫,他再也逃不开。“嗒嗒嗒嗒嗒”,张东雨寻声望去,秋雨越过窗台点点滴落在书桌上,下雨了,又下雨了,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李浩沅的那天,也是在下雨。从此原本不喜欢雨水的他,莫名地爱上了下雨天。张东雨走到窗前把窗子关好,抽出几张面巾纸把书桌上的水擦干,拿出一把雨伞向门外跑去。
夜,还在静着,雨,还在下着。
李浩沅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雨水浸透了本就不厚的衬衣,冰凉的雨水已经被他暖成了温水,体温好像在逐渐消失,也好,如果就这样在雨中死去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已被洗涤的干干净净。
他专心而又无神地在街上游荡,后面的人没有撑伞,也没有上前,只是跟随着他的脚步,远远地望着,默默地守护着。深夜的医院,一片苍白的安静,李浩沅一步一步地移动,衣服上的雨水淋湿了走过的每一寸路,发丝在额前摇晃,他还记得南优贤以前总是喜欢拨弄他的刘海,他的手指很轻,很柔,闭上眼,仿佛就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回忆越美好,现实就越锥心。
推开病房的门,李浩沅的心像被刀割一般。病床上的那人脸色苍白,表情却很平静。李浩沅轻轻握起他的手,动作很轻很柔,生怕一不小心会弄疼了他。把脸贴在他的手上,李浩沅的泪顺着眼角滑到他的手上,只有在这样的夜里,他才敢来看他,只有在这样的夜里,他才敢如此泪流,只有在这样的夜里,他才敢不必坚强,只有在这样的夜里,他才敢稍微放纵……
“优贤~优贤~”李浩沅不停地轻声呼唤,“优贤~你醒来,好不好…”一句话没有说完又早已泣不成声。什么时候,泪才可以流干。
李浩沅记得小时候的优贤特别喜欢赖床,每次喊他一起上学的时候都要在楼下多等半个小时,他会从窗户里伸出头来把书包扔给站在楼下的自己,他一向都是这么任性,这么调皮,但自己,对他却是从未改变过的纵容与宠溺。
“优贤,不要再睡了好吗~不要赖床了好吗~起来啊,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去吃饭,你怎么可以让我一直等呢……”
李浩沅把他的手掌摊开,用手指轻轻地描绘着他的手纹,“优贤,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不记得了吗?可是,我还记得……”
泪水在他的掌心晕开,李浩沅用手蘸着泪,在他的手心里画着圆圈。
“你每天在我的手心里画一个圆圈,你说这些圈圈可以圈住我的脚步,所以,我永远都是你的,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开。我说我不逃,也不躲,所以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许放开我……那时候的你,笑的像个小孩一样,你微笑着点头投入我的怀抱。你说的话,你的笑,一切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的记得,你,已经忘了吗。”
“优贤,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们的回忆,你怎么可以不理我就这样一直睡去。醒来好不好,我们再去放风筝,我们再去踢足球,我们再去海边看日出,我们再去山顶看日落,我们再在漫天花香的草地上幸福地拥抱……优贤,你,听到了吗……”
李浩沅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手轻轻地环上他的腰际,“优贤,我陪着你好不好?永远地陪着你……”
门外的人斜倚着墙壁,看着屋里自己深爱的那个人,没有停止过的泪水流进了嘴里。他知道,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过机会,他知道,无论何时,他都只能远望。他们的爱,很紧很挤,已经无法再容纳任何一个人的情意,所以我负责守护,你只要负责幸福。
门外的人久久地伫立着,然后擦干眼泪,转身离开。安静的走廊上,回荡着他的脚步声,还有从他手里未撑开过的雨伞上滴落的水声。这声音就像是一段旋律,哀怨,也悲伤。
“优贤,我给你唱歌好吗?你还记得我们最喜欢的那首歌吗?你说你想听我唱歌,我现在唱给你听好不好……只要你能醒来,以后我每天都唱歌给你听,真的,我不骗你……我从来都不会骗你的优贤……”
泪眼婆裟,思绪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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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优贤,起床了~”
李浩沅站在楼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着,每天早上他都会准时等在南优贤家的楼下,等他一起上学,从小学,到中学……是习惯,也是喜欢……
话音刚落就看到从二楼的窗户里飞出一个蓝色的书包,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李浩沅的手上,“起床了~”李浩沅看着窗户边露出的小头,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然后看着窗边人的一个OK手势,就笑了……
李浩沅和南优贤从小一起长大,是邻居,也是最亲近的邻居。是朋友,更是最亲密的朋友。每天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放学,从小学到初中,他们一直都是同班同学。在同学老师们的眼里,他们两个就像是亲兄弟一样,那种感情让人羡慕。对李浩沅来说,南优贤就像是一个小弟弟,很淘气,很任性,但是在李浩沅看来,这也是他可爱的地方。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着南优贤,他可以包容他的错误,也可以原谅他的无心。
“今天是什么早餐啊!拿来我看看!”
南优贤刚坐下来就开始抢来李浩沅的饭盒。他们习惯每天早上骑着脚踏车去上学,在去学校半路上的一个小河边一起吃早餐。
“啊!我最喜欢吃的蛋包饭啊!”
南优贤眼巴巴地望着李浩沅的早餐,口水都快要流了下来。李浩沅看着他,不禁笑出了声。
“知道你喜欢吃,快吃吧~”
李浩沅边说边从书包里拿出汤匙递给南优贤。
“浩沅你真好!我的给你!”
南优贤把自己的紫菜包饭扔给李浩沅,开始头也不抬地吃饭。阳光照在他满面微笑的脸上,好像他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李浩沅看着他,笑了。
“对了,”嘴里被食物塞的满满的南优贤,用仅存的一点空隙在努力地发出声音,“昨天的作业……”
南优贤一脸心虚地看着李浩沅,痴痴地笑着。看着他傻傻的样子,李浩沅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本子递到他的手上,“我都做好了。”顺手帮他擦掉了赖在嘴角不走的米粒。
“啊浩沅有你真好!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南优贤神经质地感慨着,边说边把头歪在李浩沅的肩膀上靠了一下又移开。
“浩沅我们一定要做永远的朋友好不好!这辈子你都不准离开我!”
南优贤突然而来的一脸正经让李浩沅觉得很好笑,忍住了嘲笑似的点了点头。
温柔的春风时断时续地吹着,和煦的阳光穿透树叶照在清晨的水泥路上,在这安静的时刻,两个男生骑着脚踏车边说边笑,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脸上,就像映在湖面的水波粼粼,透明,美丽。也许等到彼此老去的那年,他们也不曾知道,原来年少时的他们,曾经交织成了一幅如此美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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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李浩沅的后背上,手中的笔猛地一划,刚刚做好的一页笔记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不用回头,李浩沅就知道是谁,因为除了他,没有人敢这样,或者说,没有人屑于这样。
“吓到了吧~!”
南优贤的手揽在李浩沅的脖子上,头微微侧的看着李浩沅,脸上,眼睛里都是笑意。
“吓到了~”
李浩沅动了动肩膀,示意他把手拿开,眼睛轻轻向南优贤瞟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怎么了?生气啦?!”
南优贤放开了李浩沅,坐在他对面同学的凳子上,有些失落地看着他。
“没有。”
把那页笔记撕了下来揉成一团,头也不抬地继续写着作业。
“没有才怪!”
南优贤站起身来声音放大地对他吼着,仿佛那个犯错的人是李浩沅而不是自己。李浩沅被耳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的浑身一颤,抬起头便对上了南优贤有些恼火的双眼。
“好啦~”
李浩沅拉了一下南优贤的手开口,“我真的没有生气。”
“可是我生气了!”
南优贤无理地甩开李浩沅的手坐在他旁边,背对着他,嘟着嘴也不说话。
“噗~”李浩沅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南优贤鼓起的脸,一口气就这样被南优贤喷了出来。
“你!”
南优贤恼羞成怒地打着李浩沅的胳膊。
“好啦好啦”,李浩沅挡住他的手笑的很开心,“怎么跟女孩子一样。要是让同学看到了,我们大班长的面子还要不要啊!”
“那还不都是怪你!本来还很开心,都是你!”
南优贤不讲理地训斥起李浩沅来。
“怪我?”李浩沅笑着跟他理论,“有没有搞错啊大少爷!你看你把我的笔记给弄成什么样了!”
“那你是要怪我咯?!”
南优贤明知自己没理,可是为了面子也绝对不能败下阵来。
“没,我什么时候说怪你了。”
看着南优贤想笑又憋着不笑的表情,李浩沅的心里觉得暖暖的。
“明天周末,所以........”南优贤有些阴险地笑着,一边帮李浩沅收拾着书包。
“还有一节课呢!”李浩沅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书。
“没事,”南优贤趴在李浩沅的耳边小声地说,“下节自习课班主任和老师都去开会,没事的。”
南优贤冲着他眨了眨眼,继续忙活着帮李浩沅收拾书包。
南优贤逃课,李浩沅必须陪着。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逃课这种事做多了,技巧也就有了,能逃出校门而不被发现,自然是多年经验累积的结果。
“要去哪?”
李浩沅停下了脚踏车看着南优贤。
“带你去一个地方~”
南优贤回头一笑便骑车飞奔而去。李浩沅摇头笑着追了上去。
这条街,李浩沅没见过。
这条路,李浩沅没走过。
正是暖春季节,花开的正好,草长的更青,骑着车任身影摇晃在风中,空气中的花香混合着小草的清香迎面袭来,沁人心脾的舒服感觉也大抵如此。
“到了。”
南优贤回头对着李浩沅说。
李浩沅整了整歪挂在身上的书包,看着眼前的这条不算特别的湖,有些不解地看着南优贤。“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这个湖叫情人湖。”
南优贤望着平静的湖面缓缓地说道,“湖边的这棵树叫情人树,树边的这条道很长,如果一直走下去,可以从天亮走到天黑,所以人们说,如果一个人有喜欢的人的话,带着那个人来到湖边,把他们的爱情写下来挂在书上许愿,一起走过这条黄昏小道,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不会分离。”
李浩沅的眼睛望着远方,南优贤的话已说完他却还没有回过神来。夕阳的余辉照射在他的脸上,映的他的面容闪闪发亮。南优贤没有叫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侧脸,他的眉眼。
“优贤~”
李浩沅突然转头看着南优贤,南优贤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一句话便惊到了南优贤,抬眼就对上了李浩沅那双疑惑的眼睛。
他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对视着,气氛安静又暧昧,夕阳还挂在湖面上方,明亮的光照的南优贤有些眩晕。
“因为....”南优贤收回视线,不知是夕阳太过刺眼,还是自己心存畏惧。
“因为以后如果你有喜欢的人的话,自然是想永远跟她在一起,那时候你们就可以来这里。我是在帮未来的你啊!”
南优贤有些紧张的笑着回头看了李浩沅一眼,他的眼里,似乎有着一丝丝的失望,多心了吧,南优贤心想。
来不及李浩沅反应,南优贤有些逃避似的走开,“该回家啦!还要写作业呢!”南优贤拍了一下李浩沅的肩膀示意。
“嗯。”
回头再看了一眼落日下的湖面,转身追上了南优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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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人生就像一场梦,有时候宁愿它永远不要醒来,有时候希望它永远不要睡去。
对于张东雨而言,有李浩沅在身边,就是一场太过美丽的梦境,虚幻而又真实,苦涩却更甜蜜。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活在这个梦境里,永远不要醒来,永远不要看着他离去。可是天总会亮,太阳总会升起,任谁,都无法阻止这个世界运行的轨迹。
看着身边空空的床,被窝里还残存着他的温度,枕头上还遗留着他带不走的气息,张东雨把身体挪了挪,在他睡过的地方把自己裹成一团,抱着他枕过的枕头,呼吸着最后一丝属于他的空气,只有这样才能真切地感觉到,他,真的来过。
李浩沅独自一个人走在清晨陌生的街道,没有跟张东雨打声招呼就走,是因为不想吵醒熟睡中的他,而他,又必须要走。生活有多少无奈,是我们必须忍受的无奈。游荡在大街上,周末的街道很安静,辛苦了一个星期,大家都累了吧。阳光照在身上,却已经没有了春天的暖意,代替的竟是丝丝热气,夏天,要来了吗。暑假过了,就要上高中了,日子真的过得好快,有些事,有些人,在不经意间,已经不知所措地被改变了。李浩沅苦笑。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百转千回,终究还是得要回到原地,逃避再多,也逃避不了面对。李浩沅有些不安地向那条熟悉的回家道路走去。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冲动离开给关心自己的人带去的是什么,是一整夜的担心,是一整夜的害怕,还有一整夜的自责和眼泪。李浩沅看着窝在楼下屋檐睡着的南优贤,心像被撕碎了一般。一步步走近,一点点割碎原本就已伤痕累累的心。他的眼睛闭的很紧,眼角还有一滴来不及流下的泪,他一定是在担心自己吧,他就这样等自己等了一夜吗。优贤,你怎么这么傻。
坐在他的旁边,把他靠着冰冷墙壁的头移靠在自己的胸口,如果真的要睡,也只允许你靠着我睡。李浩沅紧紧地搂着他,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那冰冷的身体。一股暖流环绕在周围,就像是暖气融化了他有些结冰的双眼,南优贤睁开了眼睛,“浩沅浩沅!”南优贤突然想站起来去路口看看他有没有回来,却在动身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从背后紧紧地抱住。
“混蛋!”
南优贤没有回头地轻声说了一句,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去,一直流到自己的心底。
“李浩沅你真是个大混蛋!”
南优贤狠狠地在他环抱着自己的手臂上锤打着,眼泪却在不经意间滴滴落在那只被他打的通红的手臂上。转身紧紧地抱着眼前的他,南优贤忍不住地放声哭泣,
“浩沅,浩沅,你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了。”
李浩沅心疼地揉着他的发丝,轻轻地在他耳边说着“我回来了。”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都不知道知道你不见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有多崩溃!你真的很讨厌!怎么能突然就不见!怎么能都不给我打个电话!怎么能不让我陪着你!李浩沅我讨厌你讨厌你!”
他的手锤打着李浩沅的后背,每一拳打在李浩沅的后背上,也打在他的心里。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自己保护他,保护他不受伤害,保护他不被任何人欺负,可是到头来,让他哭让他难过的,竟然是那个一直说要保护他的自己。李浩沅很后悔,后悔不该没去找他。李浩沅很难过,因为自己让他更难过。
“优贤,对不起。”
李浩沅搂着他越抱越紧。
“浩沅,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南优贤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不要再这样说不见就不见,就算要走,至少要让我知道。”
“好。”
“不要再让我一直等你,因为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
“好。”
“你难过了一定要告诉我,让我来安慰你,来陪着你,不要自己一个人独自承担。”
“好。”
李浩沅紧了紧抱着南优贤的手臂。
“还有,原谅你妈妈吧。”
李浩沅的手僵了一下,缓缓地放下。
“你,你怎么知道……”
李浩沅低着头不再看南优贤,他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很卑微。
“你昨天走后她都快要崩溃了,闯到我们家的时候都哭的没有了力气。她说她做错事了,她说你不见了,问她什么,她也不说,就只是一直求我们去找你。家里人都分头出去找你,留下我照看你妈妈。可是,在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她一个人跑了出去,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躺在马路边上,我吓坏了你知道吗!”
南优贤有些后怕地说着。
“然后呢然后呢!她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李浩沅的心像被石头重重地敲打着,痛的快要瘫软在地。
“没事没事她没事的,一开始我也吓坏了,后来才知道她只是惊吓过度晕倒了。”
听到这句,李浩沅紧握的拳头才慢慢松开。
“浩沅,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妈妈怎么会吵架到这种地步,可是她毕竟是你妈妈。她一直在说她对不起你,她错了,让你原谅她。我听着,都好心痛。我从来没有看到她这么心碎这么崩溃过。在我的心里,她一直都是那个温柔又坚强的人。浩沅…”
南优贤握住李浩沅冰冷着的双手,“不管发生什么事,原谅她吧。她无论做什么,说什么,肯定都是为了你好。”
南优贤伸手抚摸着李浩沅有些憔悴的脸颊,心好疼。
李浩沅紧紧地盯着他,静静地看着他,那一瞬间让李浩沅突然觉得,他们的心,是最近的。
恍惚间,李浩沅的脸慢慢地向他靠近,5厘米,3厘米,1厘米,终于没有一毫米的距离。有那么一刻,南优贤的心漏跳了好几拍,慢慢地由惊讶到惊喜,缓缓闭上眼睛,感受来自唇部热烈的温度。就这样静止不动,时间也仿佛忘记了转动,那时候的他们,还不懂得如何接吻,可是那种纯纯的甜蜜感觉,却是最值得回忆和永远铭记的。
“对不…对不起。”
回过神的李浩沅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怕南优贤会讨厌他,会恨他,毕竟这是他的初吻,却一个不留神被自己抢走了。李浩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会大脑不受控制,怎么会……所有的歉疚和担心都在南优贤笑着上前拥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不要说对不起。我…我愿意。”
李浩沅的脑袋像被轰炸一样,嗡嗡作响。
“真的吗?”
白痴地问了这一句,拥上了抱着自己的他。
“嗯。”
虽然只有一个字,可是却回答的那么坚定。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他们笑的是如此地甜蜜,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悲伤。
“啊对了!”
南优贤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悔地开口。
“你爸爸回来了。”
“他不是在出差吗?”
说完这句李浩沅又觉得自己很白痴,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回来。
“笨啊你,家里都闹成这样了他能不回来吗?!不过他去了医院呆了一会就回来了,很奇怪他怎么都不陪着阿姨呢。”
“我妈在医院?!”
李浩沅的声音突然提高。
“不是说她没事吗?!!”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
南优贤着急地想要告诉他她真的没事。
“她只是晕倒了,身体又不太好,就在医院休息休息观察一下。不要担心啦。”
听完这些李浩沅才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浩沅。”
“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南优贤小心翼翼地问着,李浩沅知道,他不是八卦,只是关心。可是,他说不出口。要怎么说,要怎么解释,要让他怎么开口。李浩沅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用脚摩擦着地板。
“没事没事啦~”
南优贤有些尴尬地笑着挥着手,“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嗯……快点进去吧。你爸爸在等着你。”
“嗯。”
李浩沅抬头看着眼前的他,对不起,这件事,我想要保密。
“浩沅!”
南优贤突然喊住了打开门准备进去的李浩沅。
“以前都是你保护我,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他有些害羞地看着自己微笑,阳光下,他的脸闪闪发亮,李浩沅永远记得这一天,这一刻,这一句话,还有此时此刻他的感动和无意中流下的眼泪。李浩沅想说,想对他说,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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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房间,安静地有些可怕。
“爸…”
李浩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爸爸,除了手中的烟来来回回,他一动也不动。听到李浩沅的声音,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
“爸。”
李浩沅坐到他的身边,心疼地看着他憔悴的爸爸。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他轻声的说话,语气却冷的可怕。
“我…”
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彻夜未归,李浩沅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爸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李浩沅希望用自己的道歉,掩盖事情背后的真相,他做不到伤害别人,何况是自己的亲人。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安静地抽着烟。
过了很久,“浩沅…”他终于开口。
“嗯?”
李浩沅抬头低声应着。
“如果我…我是说如果,跟你妈妈,分开了,你愿意跟着我吗?”
李浩沅的心猛的一惊,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一般,发不出声音。
“没事。”爸爸看着他惊讶的表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就是说说而已。浩沅你记住,没有人能把我们这个家拆散!没有!”
爸爸的眼睛里有愤怒,有悲伤,他说话时的神情很坚定,语气却带着些许的怨恨。李浩沅呆呆地看着他,木木地点了点头。
“吃饭了吗?”
爸爸的面容变得和缓了不少,关切地问道。李浩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傻孩子。”
爸爸笑了一下,李浩沅的眼泪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吃完饭后,跟我一起去接你妈妈回来吧。”
餐桌上,他说着,却没有抬头。
“嗯。”
“浩沅…”
“嗯?”
李浩沅望向他。
“我们…我们下个月搬家吧。”
搬家?李浩沅瞪大了眼睛。
“搬家?搬去哪?!为什么要搬家?!”
这句话说出后李浩沅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爸爸尴尬和心痛的表情,那时候李浩沅突然明白,原来爸爸,什么都知道。他想逃离,想忘记,而自己,又何苦去揭他的伤疤。
“我想带你跟你妈妈去英国。暑假你就要上高中了,在那边你可以有更好的……”
“不行!”
李浩沅突然站起身大声吼道。他不要走,更不要离开这个城市这个国家,因为这里有他童年所有的记忆,因为这里有他想要天天见到的人,他答应过他不会离开他,他答应过他不会让他再等自己。他不能食言,不能再让他难过,不能再让他哭泣。南优贤,那个他放不下的人。
“浩沅!”
爸爸有些生气地看着他,“你不听话了吗?!”
他的声音很悲凉,颤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恳求,李浩沅知道,那件事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侮辱,多么大的打击。
“爸,你不要逼我…”
“浩沅,我们离开吧。爸爸不想再住在这个房子里,不想再待在这个城市里,我们走吧好不好。爸爸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你想要什么爸爸就给你买什么,只要我们离开了这里,我们一切重新来过,我们一家人会像以前一样幸福快乐,我们会忘记所有的痛苦和记忆,我们…”
“我不要!”
李浩沅大吼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他不要,不要离开这里,如果没有他,生活该怎么快乐下去。眼泪不争气地飘洒在空中,来不及将它们抹掉,只好任由它们随风而去。
没有上锁的大门,好像在等待着李浩沅的随时光临。李浩沅突然放轻了脚步,向南优贤的卧室快步走去。推开门就看到了他熟睡的面容,原本就已流出的眼泪瞬间如倾盆大雨。李浩沅轻轻地坐在他的床边,安静地看着他。昨天等自己等了一夜,肯定很累了吧,傻瓜,为什么一直等啊。
李浩沅用手轻触着他的侧脸,优贤,如果以后你再也看不到我了,你会难过吗?会想我吗?我会的,我会很难过很难过,我会非常非常想你,优贤,我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泪水顺着李浩沅的脸颊流下,滴落在了南优贤的床上,床上的人眼睛动了动,睁开了。赶忙背过身擦干自己的眼泪,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浩沅~”
南优贤坐起身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怎么了?怎么哭了?怎…”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浩沅一把抱在怀里,南优贤觉得很幸福,也有些担心。
“怎么了浩沅?告诉我怎么了?”
南优贤心疼地上下抚摸着他的后背。
“没事,就是突然好想你,想抱抱你。”
“傻子。刚才不是才见到吗。”
说到早上的见面,南优贤不觉得害羞起来,因为那些话,因为那个吻。
“优贤~”
“嗯?”
“我问你……”
“什么?”
“如果,如果我离开你,你会难过吗?会怨我吗?”
南优贤突然放开他,疑惑地眼神看着他。
“为什么,会这样说。”
“没事…”
李浩沅伸手想要再去拥抱他,却被他躲开。
“我只是,只是问问你。”
李浩沅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要离开吗?”
南优贤不愿面对这个问题,却不得不提及这个问题。面前的这个人,天知道他有多么害怕失去。
“没有!”
李浩沅猛的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扳回自己的怀抱。
“我不会离开!我不会离开你。我不会让你难过,不会让你恨我,也不会,让你一直等着我。优贤,我不知道对你的感情是对是错,可是我爱你优贤,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泪水慢慢地浸湿了他的眼眶,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南优贤锤了一下他的后背,“拍电视剧啊!”笑的很幸福。
“你爱我吗优贤?”
李浩沅望着他泪中带笑的眼睛,心,跳的好快。
“不爱。”
南优贤认真的表情让李浩沅的心为之一震,凉了许多。
“这样…吗……”
李浩沅有些落寞地低下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突然脖子被紧紧地搂住,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狠狠地落在自己的脸上。
“骗你的啦!傻瓜。”
南优贤没有放开双手,嘴唇还停留在李浩沅侧脸的周围。李浩沅突然抬起手挠着南优贤的腰侧,他知道,南优贤最怕痒了。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要挠啦!痒哈哈哈哈哈!”
南优贤身子不断挣扎着向后退去,却被李浩沅紧紧地拽住而动弹不得。
“叫你还骗我叫你还骗我!”
“哎呀以后不会了不会了!哈哈哈哈哈哈停停停!再不停我生气了!”
李浩沅听到这句话突然就停了下来,却被南优贤下坠的身体带着一起摔倒在了床上。
“浩沅。”
南优贤一直紧紧地盯着李浩沅,双手还缠绕在他的颈间。
“浩沅。”
南优贤的脸慢慢地向他靠近。
“嗯?叫我干嘛。”
李浩沅有些装作不懂地问着。
“你,想不想…”
南优贤有些害羞地把头埋在李浩沅的胸前。
“想不想吻我。”
南优贤把手从李浩沅的脖子上移开,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好像是害羞,又像是紧张。
“想。”
李浩沅看着怀里的南优贤,笑着说。
“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南优贤抬头望着他,红红的脸上堆满了单纯。
“还有条件啊?”
李浩沅故作失望地叹气。
“怎么!有条件就不愿意了啊!”
南优贤生气地想要挣开坐起,却被李浩沅紧抱着不放。
“怎么会不愿意。你说什么条件,多少我都答应。”
“我不贪心,只要一件就好。”
他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到让李浩沅心疼。
“好。”
在他额头上深深印上一吻。
“你答应我,永远不许离开我。”
南优贤笑着看着他,等他应允。
“好。”
李浩沅低下头吻上他的嘴唇。
优贤,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我不走,我不离开,我要一直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有你,我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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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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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眼看着快要撞到前面的人,南优贤急忙停下,却一个不稳摔到了一旁的草地上。
“对不起你没事吧!”
前面的那个人把南优贤扶起来,略带关心的问。
“没事没事,又不怪你,是我不小心……”
虽然被摔的胳膊疼的厉害,却还是故作没事,在李浩沅之外的任何人面前,南优贤都是这么地要强。
“没事就好,我还怕……”
“优贤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前面那个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李浩沅气喘吁吁的声音。
看到急忙跑上来的李浩沅,南优贤气冲冲地在他身上狠狠地打了几下,“都怪你!害我差点撞到别人!自己还摔倒了!都是你!”
南优贤撅着嘴边抱怨边送给他几个白眼。
“摔倒了?!摔哪了!给我看看!在哪在哪……”
李浩沅着急地抓起南优贤的胳膊四处搜索着可能受伤的地方。
“哎呀!”
南优贤看着旁边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李浩沅的手。李浩沅这才注意到还有别人的存在,殊不知那人已经默默地注视着他很久。
李浩沅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东雨是吗?!”李浩沅语带惊讶地问着。
“嗯。”
张东雨有些害羞地点点头。
“你们认识?”
看到他们,南优贤觉得更惊讶。从小到大,李浩沅就只有自己一个朋友,他认识的人很少,而且只是局限于班级同学,而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个人,他什么时候认识的,自己竟然都不知道。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感觉酸酸的。
“认识啊,那天……”
李浩沅突然停止了对南优贤的回答,转而看向张东雨。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上次真的谢谢你。”
“没事。”
张东雨抬起头看了一眼南优贤,有些紧张地回答。
“你怎么也来学校这么晚啊,快要迟到了哦~”
李浩沅有些开玩笑地拍了拍张东雨的肩膀。看了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张东雨笑了。
“因为今天……”
张东雨很想说因为今天起床晚了,很想问问他那天让他伤心的事好了吗,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
“优贤!”
南优贤看着两人,突然什么也没说就推着自行车走开。
“东雨下次再聊啊,我先走了。赶快去上课吧一会迟到了。”
李浩沅边跑着边对张东雨喊着这几句,张东雨认真的点头,只是他已经看不到。
浩沅,我好羡慕他。如果我是他,该有多好。
张东雨继续低着头走路,好心情不见了,代替的是失落,迟到不迟到对他来说,好像也无所谓了。
“优贤!等等我!”
李浩沅试图拉住南优贤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别碰我!”
“怎么了啊?!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是不是哪摔疼了!”
李浩沅拉住他的胳膊上下左右检查着伤痕。
“不要你管!”
南优贤气呼呼地在他肚子上狠狠地推了一下,李浩沅退了几步脚却踩空了,硬生生地摔到了台阶下的地板上。
“浩沅!”
看着坐在地板上捂着肚子的李浩沅,南优贤慌了。
“怎么了怎么了没事吧浩沅!疼吗?!”
南优贤着急地想要把他扶起来。
“疼。”
李浩沅捂着肚子,额头上沁出些许汗珠。南优贤认识的李浩沅从来不喊疼,他从来都是那么坚强,所以现在的他一定是很疼很疼。
“那怎么办!”
南优贤的手放在李浩沅的肚子上一直揉,“你都不知道躲的吗笨蛋!”
南优贤急的眼泪不停地掉。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都没人怎么办啊!”
南优贤的哭声越来越大,环视校园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忙,上课时间哪还有人在校园里闲逛。
“优贤~”
李浩沅疼的声音有些微弱。
“我在呢我在呢!怎么了好点了没!”
南优贤搂着他的肩膀,好像这样就可以减轻一点他的疼痛。
“优贤,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不生气不生气!”
南优贤后悔地摇着头。
“都怪我!都怪我太任性了!都是我不好!浩沅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南优贤把他搂的更紧,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好!我原谅你啦!”
李浩沅突然站起来一脸得意地看着眼里还噙着泪的南优贤。
“你!”
意识到自己被骗,南优贤气的站起来直跺脚。
“李浩沅!”
“优贤……”
李浩沅拉着他的手,温柔地讨好。
“离我远点!”
南优贤甩开他的手径直向教室走去。
“你答应我不生气的啊!”
李浩沅追上他边走边摇着他的胳膊。
“那是因为你骗我!”
“我没骗你,我真的疼!”
李浩沅把他的手拉向自己的肚子。
“真的疼吗?”
南优贤突然停下脚步温柔的摸着李浩沅的肚子轻声说。
“疼。”
李浩沅可怜兮兮地苦笑。
“那就更疼一点吧!”
说完在他的肚子上狠狠地打了一拳笑着跑开了。
“南优贤!作为班长你还迟到,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班主任看着刚站在教室门口的南优贤,有些生气地说。
“对不起老师。下次不会了。”
南优贤低头道了歉,嘴里嘀嘀咕咕地走向自己的座位,李浩沅都怪你!
“报告!”
李浩沅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正在讲课的班主任一抖,握在手里的黑板擦掉了。“惨了。”
李浩沅小声地说。
“李浩沅!”
班主任把书往讲台上一扔,对着李浩沅大吼。
“是。”
李浩沅无辜的表情看着她。
“今天的课文,抄20遍!”
班主任恶狠狠地瞪着他。
“是。”
李浩沅低着头默默走回座位。
南优贤突然抬头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对上他的视线后,用口型说了一句“活该”,笑的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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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优贤!”
李浩沅跑上前拽住准备骑车回家的南优贤。“等等我优贤。”然后自顾自地坐在后座上。
“下去。”
南优贤停下车瞪着李浩沅。
“那不然我骑着载你。”
李浩沅赶忙站起来想要把车子抢过来。
“不用!”
南优贤一手握紧把手,一手把他推开。
“这是我的车哎!”
李浩沅有些委屈又觉得好笑地看着他。
“你的车怎么了!你的车怎么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南优贤在他的胸前戳戳点点,一副就是不给的模样。
“你到底怎样才不生气啊!”
李浩沅对他无可奈何,只好举手投降。
“要我不生气也可以,今天去我家,老规矩。”
“可是我今天还有20遍的课文要抄,要是……”
李浩沅想想都觉得自己的胳膊今天怕是要断了。
“不愿意就算!”
南优贤推着车子准备要走。
“好好好。我去我去。”
南优贤提出的要求,他从来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那快回家吧。”
南优贤把车子往他怀里一扔,自己欢快地坐上后座。
“快走啊!”
看着愣在车前不动的李浩沅,大吼了一声。
“惨了。”
李浩沅骑上车,感慨着命运的不公。
把头贴在他的后背上,无人的地方轻轻地环上他的腰,风从前方吹来,飘来阵阵花香,也夹杂着他的气息,闭着眼感受着这一切,南优贤感觉好幸福。
浩沅,要永远都这样宠着我,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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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
“优贤~”
李浩沅从书堆里抬起头。
“干嘛!”
南优贤头也没回地应付着。
“你打游戏的声音可不可以关掉啊,吵的我头疼。”
“呀!你好好写作业就好了怎么这么多事!人家不是说真正用心学习的人是听不到这外来的干扰吗!好好写作业别吵!对了,我那一份记得变一下字体!不然被发现了我就完蛋了!”
听着他不回头地抱怨这么多,李浩沅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继续与各种习题奋斗。
“优贤~”
李浩沅无聊地走到他身边磨蹭着。
“又怎么了!”
南优贤手也没停地继续盯着屏幕。
“我饿了……”
“不是刚吃过饭吗!怎么这么快就饿!好好写作业去别吵!我就快要通关了别打扰我!”
南优贤抽出一只手推了推李浩沅让他走开。
“喂!”
李浩沅突然有些生气,走上去一把拔掉了插头。
南优贤望着瞬间黑掉的屏幕发呆,手还僵在鼠标上一动也不动。
“一直玩游戏就不能去写点作业啊!游戏有什么好玩的!玩游戏能让你考上重点高中能让你考上大学吗!天天不写作业!我要是哪天不在你身边了你怎么办啊!那时候是不是作业就不写了学校就不去了啊!”
一口气吼完这些话,李浩沅一屁股坐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第一次对南优贤发脾气,从小到大,第一次。
南优贤黑着脸走到他面前,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看。
“你凶什么凶凶什么凶!”
南优贤用手指戳着他的肩膀,力气很大,李浩沅的肩膀疼的往后闪了一下。
“我就是喜欢玩游戏!我就是不好好学习!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凶什么凶啊!我本来就是这样!本来就是幼稚就是任性啊!你不喜欢可以走啊!我又没让你来帮我写作业!对我凶什么凶啊不!喜欢你走啊走啊!”
南优贤双手推着他的肩膀,眼泪流的满脸都是却来不及去擦,能把自己的错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的也只有南优贤了。明明刚才还很生气,可是看到他的眼泪,李浩沅剩下的就只有心疼。
“好了好了我错了。”
李浩沅抱住泪流满面的南优贤,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不理会他的挣脱和锤打。
“别哭了别哭了。我错了错了。”
“讨厌死了!你凶什么凶凶什么凶!”
南优贤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是是是,我错了。不该那么凶,以后再也不会了,别哭了,听话。”
李浩沅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顺着他的后背,直到听不到他的抽泣才慢慢放开。
“跟小孩子一样,哭的满脸都是泪。”
李浩沅用手帮他擦着眼泪,看着他鼓起的脸颊,温柔地笑了。
“浩沅~”
南优贤突然牵起李浩沅的手紧紧地握住。
“怎么了?”
李浩沅轻轻地用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当然啊。”
李浩沅帮他捋了捋有些乱掉的头发,眼前的人突然紧紧地抱住他。
“我好怕有一天你会突然不在。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你永远都要在我身边好不好。”
李浩沅把他抱的更紧,“傻瓜。”
“对了!”
南优贤突然挣脱他的怀抱,伸手解开李浩沅的衣服。看着肩膀上深深的牙印,南优贤后悔地轻手抚摸着。
“痛不痛?”
李浩沅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一点都不痛。”
“骗人!”
总是这样,真的痛的时候,从来都不喊痛。
南优贤低下头,吻了一下伤口,然后用衣服把它盖住,“这样明天就会好了!”
看着一脸单纯的南优贤,李浩沅的心,跳的好快好快。
“优贤~”
“嗯?”
南优贤抬头望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可爱。”
李浩沅有些痴迷的眼神,让南优贤突然手足无措。转身跑到桌前拿起水杯不停地喝水,躲避着李浩沅的眼神,却躲不开蔓延在嘴角的微笑。
“你喝水干嘛?”
李浩沅想要拿掉他的水杯,却被他用力地夺回。
“我渴不行啊?!”
嘴硬地紧紧捏着手里的水杯,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南优贤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很红很红。
“我也渴。”
李浩沅双手放在他的肩膀,把他扳回看着自己,慢慢地靠近那片还残留着水滴的嘴唇。
“哎呀!”
南优贤突然把他推开,“还没写完作业呢!快去写啦!”
说完便趴到床上用被子遮住了早已被羞红的脸。
“优贤~”
李浩沅扯了扯他的被子。
“快去写作业啦!”
南优贤死命地拽着不让他有掀开的机会。
“今天怎么那么害羞啊,又不是第一次……”
“呀!”
南优贤隔着被子用脚踢了他一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快去写作业别吵!”
“不写!”
李浩沅赖在床边不肯离开。
“快去!”
“不去!”
“快去!”
“不去!”
“快去啦!”
“就不去!”
“李浩沅!”
南优贤突然坐起大声喊着他的名字,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摔在了李浩沅的怀里。
“被我逮到了吧~”
李浩沅紧紧地抱着他,任他怎么翻腾也不松开。
“放开!放开啊!”
南优贤不停地扭着身体,像个受惊的小狗一样动来动去。
“不放不放!”
李浩沅箍紧了他不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
“放开!现在是在家啦!”
李浩沅突然松手,回头向门口看了看。
“快去写作业。”
南优贤用脚踢着他的腿。“快去啊!”
李浩沅突然搂着他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写作业咯~”
南优贤趴在床上,两只脚抬起摇来摇去,手托着下巴,出神地看着李浩沅的背影,甜甜地笑着。南优贤突然觉得,这样静静地看着他,都好幸福。
看了好久好久,久到李浩沅终于可以揉揉胳膊合上书本,久到李浩沅伸个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写完了?”
南优贤看着走过来的李浩沅抬头问着。
“嗯。终于写完了。”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李浩沅释怀地笑了。
“过来~”
南优贤挥挥手把李浩沅拽到了床上。“闭上眼,在我让你睁眼之前不许睁开。”
“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李浩沅突然来了精神,看着南优贤故作神秘的表情笑着闭上了双眼。
“不许睁开哦!现在躺到床上不许动。”
南优贤一只手放在李浩沅的眼睛上,一只手摸索着开关关灯。
“好了~”
南优贤松开了手。
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蓝色的星空。一颗又一颗的星星,一圈又一圈地环绕,就像身置太空遥望着整个银河系。每一颗星都亮着蓝色的光,明亮却不刺眼。
“漂亮吗?”
南优贤有些激动地问着,黑暗中他一定没有看到,李浩沅的脸庞在熠熠生辉。
“漂亮。”
“喜欢吗?”
“喜欢。”
“我就知道。”南优贤偷偷地牵起了他的手。
“以前怎么没看到,什么时候弄的。”
紧了紧被他握着的手,李浩沅笑的一脸温柔。
“昨天啊~这些都是我爬在楼梯上一颗一颗粘上去的,厉害吧~”
看着眼前的美景,南优贤得意地看了看李浩沅。
“厉害。”
“除了我,你是第一个看到的。”
南优贤突然凑到李浩沅的耳边轻声说,“这是我给你的惊喜,喜欢吗。”
李浩沅转身把他拥入怀里,一不小心,竟有几滴泪,滑过脸颊。
“那.....我也要给你一个惊喜。”
李浩沅温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气息吐在脸上,痒痒的,南优贤不禁缩了缩脖子,
黑夜里,他的温度离自己越来越近,嘴唇被温柔地吻上,手紧紧地缠在他的腰间,这种感觉太过美好,美好地让南优贤忘记了呼吸。
李浩沅温柔地吮吸着他的双唇,有时的轻轻舔嗜,偶尔的重重啃咬,南优贤只是觉得心里痒痒的,身体酥酥的。李浩沅的吻就像冬日里的阳光,快要把他融化,自己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不知道吻了多久,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想要张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无意间给了李浩沅可乘之机。突然觉得有什么湿滑温暖的物体进入到自己的口腔里,想要知道它的触感,想要品尝它的味道,有些胆怯地用舌尖试探,甜甜的,软软的。南优贤只觉得自己被他抱的越来越紧,不小的床突然变得好挤好挤,他的额头上沁出了许多的汗滴,想要伸手把它们拂去,却找不到任何空隙。
“浩沅~”
南优贤的声音喘息着,喊出的他的名字里带着无尽的诱惑。李浩沅更紧地搂着他的腰际,眼前的一切,幸福的不知所以。
“浩沅,我好累。”
南优贤的喘息声有些急促,他的手抵在李浩沅的胸前,开始不停地揉着他的胸口。
“放开我浩沅,好累~”
南优贤享受着李浩沅带给他的柔情似水,嘴里却不住地欲拒还迎。
李浩沅的手从他的腰间收回,开始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胸前的扣子,南优贤只觉得他的手,有些颤抖。他的吻从嘴唇滑落到脖子,“好痒~”南优贤不觉得笑出了声。李浩沅认真地吻着他,吻掉了他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他的手不停在自己的腿部游走,一次次地想要靠近,却又一次次地悄悄远离。他的手重新搂上自己的腰,吻,再次回到了唇。
“睡吧。”
李浩沅在他的唇上最后落下一吻。
南优贤紧紧地搂着他的脖颈不想松开,重新覆上他刚要离开的双唇。
“不要走…”
李浩沅只觉得心中的火又快要被慢慢燃起,在失控之前只能努力地克制自己。
“优贤~”
李浩沅轻轻地推开他的手,“不要了~”
李浩沅的手触到南优贤的侧脸,轻轻捏了一下,“睡觉吧。”
“为什么?”
南优贤凑近在李浩沅的耳边,紧追不舍。
“别问了,听话,睡觉。”
李浩沅翻身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南优贤像个小狗一样地蜷缩着,轻声地抽泣。
“怎么了?”
李浩沅把他的脸捧到面前,吻去他脸上的泪滴。
“怎么又哭了,傻瓜。”
揉了揉他的头发,重新让他窝在自己的胸前。
“浩沅你不要不要我!”
南优贤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哭出了声音。
“说什么傻话~”
李浩沅摸了摸他的头,“相信我,我是为了你。别哭了,听话。”
“浩沅~”
南优贤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鼻音。
“嗯?”
“我爱你。”
“我知道。”
“就算我对你发脾气,也是因为我爱你。”
“我知道。”
李浩沅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浩沅~”
“嗯?”
“晚安。”
感受到南优贤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李浩沅的嘴角漾起甜蜜的微笑。
“晚安。”
shine旭我一生
流星花园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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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终于有文了,想我之前可是一个坑一个坑的往里跳啊,拜托楼楼一定要完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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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南优贤看着平静的湖面,夕阳快要西下,倒映在水里,美的让人不知所措。南优贤记得他第一次带李浩沅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太阳快要落下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告诉他这里的意义,其实是想告诉他,自己多么想和他一起走下去。
李浩沅的手搭上南优贤的肩膀,让他的头靠着自己,眼睛盯着平静的湖面,陪着他看夕阳渐渐西落。
“为什么来这里?”
南优贤的声音轻轻的,就像一阵微风吹过。
“你说,只要是相爱着的两个人一起手牵手走完这条长长的情人道,就可以永永远远地在一起。所以~”李浩沅牵起他的手,“我要和你一起走过。”
南优贤抬起头望着他,夕阳的光柔和地照在他的脸上,就像那天一样。
两个人走在无人的栈道上,手牵手,肩并肩,其实只要有你陪在身旁,多久,都是永远。
“浩沅~”
南优贤突然打破了安静。
“嗯?”
李浩沅歪着头微笑着看他。
“其实那天带你来这里,就好想跟你像现在一样走下去。”
南优贤有些害羞地转过头看着湖面,不再去看李浩沅。
“我知道。”
李浩沅突然停下牵住他的双手。
“你知道?”
南优贤有些惊讶。
“对啊。我知道,其实……你很早就爱上我了。”
李浩沅轻轻地捧起他的脸,笑的比这一湾湖水还要温柔。
“才没有!”
心思被看透,南优贤害羞地想要否认,却不知眼神早已出卖了心。
“就有!”
“没有!”
“有!”
“没有!”
“有!”
南优贤突然笑了,勾起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嘴角,“有。我承认。”
湖面更加平静,仿佛没有一丝的涟漪,夕阳从湖面上渐渐消失不见,原本手牵手的两人被拉长的身影也没了踪影,南优贤抬头望望天,“浩沅~天快要黑了。”
每到天黑的时候南优贤就会特别害怕,他怕黑,更怕一个人面对黑暗。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李浩沅的左手,额头上沁出许多汗珠。
“不要怕~”
李浩沅在他耳边轻声,把他的手更紧握着放在胸前。
“浩沅,我累了。”
南优贤放开他的手,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好吧。”
李浩沅顺势蹲下去,让他方便爬上自己的背。
“好了吗?”李浩沅侧着头问他。
“嗯。”
感觉到身后人在自己肩膀上重重地点头,“走咯~”李浩沅猛的直起身背着南优贤跑了起来。
“呀!李浩沅!”
南优贤拍着他的后背。
“怎么了?”
李浩沅突然停下。
“你别这样一直跑,会很累。”
南优贤靠近他的侧脸,用手擦着他额头上的汗。
“累吗?把我放下来吧~”
“不放!”
边说着边慢慢地走着。
“优贤你知道吗?从小时候我就很羡慕你。”
天已经全黑,偶尔从湖面上袭来阵阵凉风,李浩沅说着,南优贤趴在他的背上认真的听着。
“你有很多很好的玩具,我却没有。你有很多很好吃的东西,我也没有。你有一个富裕的家庭,我也没有。那时候的我,真的好羡慕你。你总是那么善良,你把你有的东西都分给我一半,只要是我喜欢的玩具你都会毫不犹豫的送给我,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送给你一些你想要的就好了。”
南优贤紧了紧搂在他脖子上的双手,任眼泪顺着脸颊一直流。
“长大了,我的家庭条件也好了。每到我有钱的时候,我就会特别想给你买很多很多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买给你。后来慢慢地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我想要的不止是每天都见到你,是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让你陪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后来我才渐渐地明白,这种感觉,原来就叫做爱。优贤,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很爱你。”
南优贤把手放在他的眼窝,轻轻地为他擦干满脸的泪水。他的手很柔很轻,在他的手滑到自己唇边的时候,李浩沅深深地印上一吻。
“浩沅,我们回去吧。”
南优贤贴在他的背上,手重新箍紧他的脖子。
“可是我们还没有走完……”
“没事,以后我们多的是时间。太晚的话爸妈会担心的。”
其实南优贤没说,他是怕走到了尽头,他们就不会再有期待。
“好。”
转过身,背着他往回走。
南优贤的脸紧紧地贴在李浩沅的后背,任眼泪滑过鼻尖滴落在李浩沅的背上。感觉到越来越多的热量,李浩沅怔怔地停下了脚步。
“你在哭吗优贤?”
李浩沅想把他放下来为他擦擦眼泪。
“不要!”
阻止了他快要松开的手,南优贤死死地搂着他。
“不要管我,继续走。我哭,是因为感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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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回来!”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李浩沅触电一般离开了南优贤的嘴唇,看了看此时此刻的两人,迅速地收回了双手。
“应该快了吧。”
两个人的声音一前一后的出现,语气中有着急有些许的生气。
“那不是浩沅的自行车吗?按理说这两人应该回来了,怎么没人?”
女人的声音里藏着万般的疑惑。
“会不会在浩沅家啊?”
男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着。
“嗯,可能是。去看看。这两个孩子太调皮了,都这么晚了……”
“妈!”
女人还没说完就被两人拦住了去路。
“呀!你们两个跑哪去了!现在才回来!把我担心死了知道吗!”
妈妈不住地抱怨着,却一把拽住了南优贤的手。
“妈!”
南优贤有些撒娇地喊着,“我跟浩沅今天写作业累了才出去玩的,周末都不让我们放松一下啊!”
南优贤嘟着嘴把脸往妈妈的怀里蹭了蹭,李浩沅看着这个熟悉的动作,有些慌张地低下头。
“你啊!”
妈妈戳了一下南优贤的脑袋,“肯定是你硬把浩沅拉出去的对不对!就你贪玩!”
“好啦好啦!”
南优贤甩了甩她的胳膊,“我们都回来了你就别担心了。你跟爸爸快点回去休息吧,我去浩沅那拿点东西一会就回去。”
“好了知道啦!”
妈妈笑着拍了拍他的脸突然回头看向李浩沅,“对了浩沅!”
“啊?!”
李浩沅突然紧张地抬头。
“你这孩子怎么心不在焉的,太累了吧,都怪优贤这么贪玩!”
妈妈说着又白了南优贤几眼。
“不是不是,是我有点……累了。”
李浩沅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低声应着。
“那快回去休息吧,睡一觉就没事了。我跟你叔叔先进去了。”
她边说着边牵起身边人的手走了进去。
“妈!”
南优贤突然叫了一声,李浩沅刚放下的心又紧张了起来,猛的抬头。
“又怎么了?”
“我今天~”南优贤看了看身边的李浩沅,“我今天睡浩沅家。”
“好了好了随你~”妈妈头也不回地随口应着。
看着他们走进屋里,李浩沅才稍微轻松点地看了看南优贤。
“浩沅~”
南优贤突然上前搂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
“浩沅,我们……”
南优贤卷着他的衣角,“我们继续好不好。”
脸红心跳的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南优贤的手不断地在他身后上上下下。
“优……优贤~”
李浩沅松开怀里的人,望着眼前脸上写满期待的南优贤,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你……你赶快进去吧。”
李浩沅眼睛躲闪地望向别处,吞吞吐吐地说着。
“为什么?!”
南优贤把他扳正看向自己,只是李浩沅的眼睛,却还是一味的躲避。
“你刚才不是正在……”
讲到羞处,南优贤顿了顿。
“如果不是我爸妈的出现我们早该……”
“但是没有如果!”
李浩沅突然打断他的话有些大声地喊到。
南优贤的眼里憋满了泪水,滑出一滴滴还来不及流下就被南优贤狠狠地擦去。
如果是以前,李浩沅一定会紧紧地抱着他帮他把泪一点点地擦去,可是现在,李浩沅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流泪。他每流一滴泪,自己的心就多滴一滴血。优贤,对不起。
“为什么?”
南优贤慢慢向他靠近。
“为什么?我就这么不好吗?你就这么嫌弃我吗?我对你来说就这么没有意义没有吸引力吗?我……”
李浩沅再也克制不住,伸出双手紧紧地把他拥在怀里。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南优贤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所以不要这么贬低自己!我会心痛!南优贤你是在用刀割我的心你知道吗!”
李浩沅紧紧地抱着他,好像要把他揉碎在自己的怀里。
南优贤默默地流着眼泪,耳朵紧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他说那是为他而跳。
“浩沅,你为什么,就是不要我呢……不想吗?”
南优贤把手放在他的心旁,他的心每跳一下,自己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想。可是优贤,”李浩沅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不能毁了你。你知道吗?在我的心里,你就像阳光,就像清泉,那么纯净,那么美好。我珍惜你,爱惜你,但是绝对不能污染你。我们还小,不该有那些多余的想法懂吗?我爱你,所以我更要珍爱你,珍爱你的心,珍爱你的身体。”
李浩沅低下头,把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脸上,“优贤,我爱你。”
“真的吗?”
南优贤趴在他的胸口抬头仰望着他,用满满都是天真的眼神对李浩沅眨了眨眼,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尽管眼睛里还有来不及流出的眼泪。
李浩沅紧了紧拥着他的手臂,“真的。”
“嘿嘿嘿~”
南优贤蹭在他的怀里,笑的很开心。
“傻瓜。”
李浩沅把他放开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所以啊,不要再这么爱哭了,笑着多好看啊。”
“那哭了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你不要看啊!”
南优贤推了他几下,嘟着嘴。
“不是不好看,”把他的手握在手心,放在自己的胸前,“因为心会疼。”
“讨厌!”
南优贤有些害羞地抽回自己的手,嘴边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
“我回家了!不要理你了!”
转身想要跑走,却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小心啊笨蛋!”
李浩沅上前扶住快要倒下的他。
“还不都是怪你!”
南优贤甩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又怪我……”
李浩沅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
“就是怪你就是怪你!有意见吗!”
南优贤歪着头撅着嘴耍赖。
“没有,哪里会有意见。”
“这就好。”
南优贤得意地笑了笑,“因为就算有,也没用。”
“小坏蛋!”
李浩沅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笑的很甜蜜。
“我走了。”
南优贤突然温柔地看着他。
“嗯。回去好好休息。”
抚摸着他的脸颊,帮他理了理有些乱掉的头发。
“浩沅~”
南优贤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对自己百依百顺,深深爱着自己的人,笑的很温柔很温柔。突然上前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我爱你,浩沅。”
看着他因为害羞而跑的飞快的背影,李浩沅笑了,“我也爱你。”
抬头望见那盏刚刚亮起的灯,李浩沅才放心地推着车回家。李浩沅的心情突然很好,嘴里还哼着他跟南优贤最近特别喜欢的歌曲。
“浩沅~”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李浩沅正准备开门的手一抖,钥匙掉在了地上。一边弯腰去捡钥匙,一边寻声望去,李浩沅这才发现黑暗的角落里站在一个人,他的身影有些落寞,脸上满是憔悴。
“东雨?”
李浩沅惊讶地失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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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交心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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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东雨?”
李浩沅边走近边有些不确定的问,直到把他拉到灯光下,才惊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的啊?”
李浩沅笑着问他。
“我……”
张东雨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东雨!”
李浩沅近乎是吼的声音叫出他的名字,吓得张东雨猛的抬头。
“你脖子怎么了!!怎么有伤啊!”
李浩沅关心地查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快点进来!我给你找药酒擦擦!”
李浩沅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他的手进屋。张东雨有些胆怯地迈开脚步,这个房子,他曾经在门外看了好多遍好多遍,他曾经幻想着是不是有一天他也可以走进这座房子,跟李浩沅一起。而如今,幻想变成了现实,却是这样的一种方式,张东雨扯了扯嘴唇苦涩地笑笑。
“你不用拘束!”
李浩沅看着一直低头走路默不做声的张东雨,笑着宽慰他,“我爸妈该睡觉了,所以你就当只有我们两个就好了。”
张东雨抬头看着他,李浩沅的笑容,总是让他感觉到温暖。
“进来吧~”
李浩沅打开自己房间的门,“你先随便坐一下,我去找点药,家里应该还有。”
说完李浩沅转身就要走,却被张东雨拽住了手。
“谢谢你。”
张东雨说的很真诚,从小到大,除了妈妈,没有人再真正地关心过自己,虽然他知道,李浩沅只不过是尽了礼仪而已,但是这对自己来说,已经足够了。
“谢什么,上次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都收留我,我现在是应该的。”
松开他的手,李浩沅离开了房间。
张东雨坐在他的床上左看看右看看,原来他的房间是这样。张东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走进了李浩沅的世界,那个他曾经想象过无数次的世界。他的书架上摆着很多书,玻璃橱窗里有各式各样的玩具,他的床边摆着一个小熊,肚子上绣着两个字“优贤。”张东雨突然觉得很难过,喉咙向被鱼刺卡住了一般。天知道他有多羡慕南优贤,羡慕他能和他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度过了童年少年,羡慕他能看到自己看不到的李浩沅的另一面,羡慕他能得到李浩沅全部的关心和所有的爱。这一切的一切,张东雨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得不到。他羡慕着,甚至有些不该有的嫉妒。
突然一个瓶子吸引了张东雨的注意,瓶子里装满了不同颜色的手折的星星,它在玻璃橱窗里安静地看着自己,张东雨弯下腰细细地端详着,映着玻璃反射的光辉,竟有看见星空的恍惚感觉。他看的很认真很认真,以至于李浩沅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自己竟浑然不知。
“这个是我去年生日的时候优贤送的~”
李浩沅拿起瓶子轻轻拭去落在瓶身上的细细灰尘。
“除了我,他都不许别人碰一下,所以我才把他锁在玻璃柜子里。”
李浩沅把瓶子放回原处,笑的很温柔,“他就是这种小孩子脾气,拿他没办法。”
张东雨默默地低下头,李浩沅一定不知道,在他说到南优贤的时候,眼神是多么的温柔。
“对了,”李浩沅回过神来,“我找到了药酒和一些消炎药,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李浩沅说着把张东雨按坐在床上,“你怎么会有伤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浩沅装作不经意地问着。
“我……”
张东雨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事,”李浩沅笑了笑,“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我不会逼你的。好了!”
李浩沅顺手把他的衣领往里面塞了下去,却在拉起衣服的一瞬间看到了他后背上更多的伤。
“东雨!”
李浩沅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
张东雨抬头看着他。
“你……”
李浩沅指了指他的后背,又把手放下,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没事。就是想问问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伤,我一起帮你处理。”
张东雨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去,低着头抠着手指,“没有了。”
“那就好!”
李浩沅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的有些勉强。
“我去给你找身睡衣,正好我有好几套,你挑一下看喜欢什么就拿去穿吧。”
李浩沅边说着边从衣柜里拿出好几套睡衣。
“有……长袖的吗?”
张东雨有些难为情地问着,生怕他会觉得自己挑剔,其实他不是挑剔,只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满身的伤痕。
“有。”
李浩沅回头对着他笑了笑,突然对面前的这个朋友充满了同情,他一定浑身是伤吧。
“东雨!”
李浩沅喊住了拿着睡衣走向浴室的人,“今天,家里没有热水,就别洗澡了。”
“没事,”张东雨回头对他露出了灿烂的笑,“我洗凉水澡可以的。”
关上了门,张东雨抱着衣服瘫软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肆无忌惮地汹涌,浩沅,我知道会很疼,可是我一定要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我不想你觉得我很脏,我不想弄脏了你的衣服。擦干眼泪,才敢把他的衣服贴在自己的脸上,张东雨有些欣慰地闭上眼睛,这是我第一次可以如此放纵地呼吸着属于你的气息。
脱掉衣服,张东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从脖子到胳膊到身上到腿上,满满的全是伤。
“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张东雨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除了他,不要再为任何人哭!”
打开了淋浴,刚想喷在身上就听到门外传来的李浩沅的声音。
“东雨~”
李浩沅叫了一声顿了顿。
“嗯,听到了,怎么了?”
张东雨关上喷头,耳朵贴在门缝上。
“那个……你需不需要内裤。我有没穿过的,给你放在门把上了,等下你自己拿吧。”
“嗯,好。”
张东雨的声音有些哽咽,想要掩饰,所以只好简短地回答。
“还有,”李浩沅有些犹豫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要洗冷水澡,会感冒的,有热水。”
张东雨仰起了头,是谁说的只要仰望天空眼泪就不会掉下,都是骗人的,不然为什么现在,自己的眼泪还是不停地在流。
浩沅,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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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交心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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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灯,和他并肩躺在床上,张东雨又想起了那天,那天的李浩沅有些狼狈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安安静静地睡着,自己安安静静地看着,那时候的自己,心里异常的满足。感觉有什么光打在脸上,张东雨抬头看着天花板。
“哇,好漂亮~!”
张东雨有些激动地抓住了李浩沅的胳膊,两秒钟后又有些尴尬地松开。
“漂亮吧~”
李浩沅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个是优贤帮我粘上去的,前几天刚弄好的,他也有。”
李浩沅看着闪着淡蓝色光的星星,突然很想念南优贤,在想着现在的他睡了吗,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躺在床上想念着自己。
“哦~”
张东雨轻声应着,“你们关系真好。”
张东雨转过了身,手慢慢地捂着胸口,很疼。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很好。他啊,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总是那么任性,可是我却觉得,他单纯的可爱。”
李浩沅若有所思的说着,感觉到身边的人没有反应,便停了下来,“睡着了吗?东雨?”
张东雨紧闭着眼睛,尽量平稳住呼吸。
李浩沅把被子往他的身上拽了拽,“睡吧。”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张东雨原本干涩的眼睛瞬间蓄满泪水,浩沅,对不起。我实在是不能再听下去,我怕自己会心痛的死掉,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在你面前流下眼泪。浩沅,其实刚才在门口等你的时候我都看到了,看着你对他的百般依赖和宠爱,我好羡慕好羡慕,我知道你很爱他,我知道你们不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的心中没有我的位子,我也不敢奢求能得到你一丝一毫的超过朋友的爱。我想过要离开,可是你知道吗,除了你这里,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还能去哪里。
泪水一滴滴地流下,张东雨拼命克制住不要流泪,可是眼睛却怎么也不听话。张东雨想在眼泪滑落枕边之前努力把它全部擦干,不让泪渍弄脏了他的枕头,可是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泪水,让张东雨手足无措。掩面哭泣,张东雨哭的很伤心很伤心。哭久了,哭累了,也就能够睡着了。
梦中的张东雨不再流泪,他梦见了妈妈,小时候妈妈带着自己去游乐园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笑的好开心好开心。自己的右手边是妈妈,左手被李浩沅的手紧紧地牵着,张东雨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笑着,笑的很灿烂很开心。可是突然这一切都不见了,眼前出现的画面是爸爸拿着木棍追打着妈妈的情景,张东雨在旁边一直哭一直哭,妈妈想跑过来抱住流泪的自己,却被爸爸一次次地阻拦,他挥舞着木棍,一下下地打在妈妈的身上,“不要打妈妈!爸爸不要打妈妈!”张东雨抱住他的腿,用力地哭喊着,突然感觉胸口很疼很疼,他的脚重重地落在自己的胸前,张东雨捂着胸口,疼的直不起身。突然感觉有什么物体重重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张东雨抬头望去,却看到爸爸凶狠的目光,他开始追打着自己。张东雨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被他打趴下,爬起来被他打趴下,妈妈哭喊着向自己跑来,自己却怎么都握不到她的手。“爸爸不要打我,好疼!爸爸东雨很疼!”
张东雨抱着他的腿哭着喊疼,他却依然无情地一下又一下地让木棍重重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张东雨摇着头拼命地喊,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
“东雨东雨!”
李浩沅轻拍着他的脸,“东雨你醒醒!东雨!醒醒!”
眼睛慢慢地睁开,眼前是一片美丽的星空,可是张东雨却突然觉得好冷好冷。
“东雨你怎么了?”
有些陌生的声音传来,张东雨惊讶地看着他。
浩沅,他是浩沅。他是那个自己默默爱着的李浩沅,他是那个自己每天思念着的李浩沅。他在自己的身边,他真的在自己的身边。眼泪又不自觉地流下,只是这次,张东雨没有再去擦。
“浩沅~”
张东雨轻声地呼唤着他,这个名字,他在心中叫了几千几百遍,却没有机会在他面前多叫几遍。
“嗯,我在呢~”
李浩沅有些着急地回答,“你刚才是做噩梦了吗,把我吓坏了……”
“浩沅~你可以抱抱我吗?就一下就好,就一会……”
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有一双手覆在自己的后背,张东雨把头往他的怀里挪了挪,头枕在他的手臂上。这样的温暖,张东雨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感受过了。
“浩沅,你知道吗?我原本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小时候爸爸工作很忙,妈妈就总是带我去游乐场,她会抱着我玩所有我想要玩的游戏,每天晚上回到家,爸爸都会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或者趴在他的背上,他会背着我跑来跑去,也会在晚饭后带我陪他去散步。那时候的我,每天都过得好开心好开心。”
张东雨的手轻轻地环在李浩沅的腰间,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变了,他开始打妈妈开始打我,他变得好凶。他说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说他不再要我跟妈妈了。妈妈每天都在哭,我也跟着妈妈一起哭,可是越哭,他就打的越狠,越哭,他就越凶。11岁那年,妈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有时候我会恨她,恨她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恨她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受苦。浩沅~”
张东雨紧紧地抱住李浩沅,“浩沅,我好害怕。我害怕再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我害怕面对他。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没有别的朋友,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我真的,好害怕。”
听着听着,李浩沅竟也默默地流下眼泪,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张东雨的生活,过得这么辛苦。
“东雨~”
李浩沅动了动抱着他的手臂,“现在你都告诉我了,所以,”李浩沅把他扶坐起来,“所以,身上的伤,可以擦药了吧……”
李浩沅打开了灯,突然的光亮让张东雨有些睁不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张东雨很感动很感动。突然用力地抱住他,“浩沅~”张东雨哭出了声音,“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啊。”
李浩沅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下床拿了药酒。
“把衣服脱掉吧~”
李浩沅跪坐在他的身后准备给他擦药。张东雨的手有些颤抖,慢慢地解开扣子脱掉了睡衣紧紧地抱在怀里。
“天哪!”
李浩沅看着他满身的淤青,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东雨你不会反抗吗?这样打你是违法的啊!你为什么……”
李浩沅一边上药一边为张东雨打抱不平。
“没用的……我反抗,只会被打的更狠。我要上学,可是我没有钱,我只能靠他。”
张东雨低下头,他突然觉得,在李浩沅面前,自己是那么地卑微。
“睡吧。”
“可是……”
张东雨拉住他的手又松开,“这样穿上衣服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
张东雨的声音很小,小到李浩沅勉强听得到。
“没关系啦,”李浩沅笑着帮他穿上衣服,“这件衣服就送你啦~”
张东雨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谢谢。”
“都说了不要说谢谢了,再说我就生气了。”
李浩沅笑笑地拍了拍他的头,关上了灯。
“浩沅~”
扯着被角,张东雨有些紧张。
“怎么了?”
李浩沅转过身看着他。
“我……我……我可以……抱着你吗……”
“噗……”
李浩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可以啊。是害怕再做噩梦吗?”
李浩沅边说着边把手伸过去,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
“嗯。”
有些胆怯地圈住他的腰,张东雨笑的很甜蜜,这一点偷来的幸福,至少现在属于自己。
“睡吧。”
李浩沅轻拍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在他温暖的怀里,张东雨觉得很安心很安心,好像就算世界毁灭,他也不再害怕。
浩沅,谢谢你。
一大早南优贤就匆匆穿上衣服,连蹦带跳地跑到李浩沅的家门前,兴奋地敲了敲门, 浩沅一定还没有起床,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吓他,然后再得意地让他夸奖自己一番。想着想着,南优贤禁不住捂着嘴咯咯地笑出了声。
“啊,优贤啊~这么早就来找浩沅啊,他还没起呢~”
开门的女人难掩睡意地打了个哈欠。
“阿姨早上好~”
南优贤边说边笑着有些迫不及待地钻进了屋里。
“这孩子~”
女人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轻轻地拧开他的房间的门,南优贤悄悄地把头伸了进去,确定他还没有起床才捂着嘴憋着笑声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浩沅!”
南优贤猛的趴到李浩沅的身上,“起床啦浩沅!懒惰虫快点!”
南优贤边说着边掀起他的被子,“快点起来!我们还有作业……”
南优贤突然停止了说话,看着床上的两个人默默地发呆。李浩沅翻过身揉了揉眼睛,怀里的张东雨被吵醒般地蹭了蹭他的胳膊。
“优贤你来啦~”
李浩沅想要伸手去搂住南优贤的腰,却感觉胳膊被什么东西压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边,李浩沅猛的坐起了身。
“优贤~”
李浩沅想要抓住南优贤的手,却被他重重地甩开。
南优贤呆呆地望着他,早已泪流满面,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一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竟然因为没有站稳而摔倒。
“优贤!”
李浩沅急忙着想要把他扶起,“磕到没?摔的疼吗?!”
一边用手轻轻地揉着他的腰,一边帮他擦着眼泪,只是这如泉水般倾泻而出的眼泪,任李浩沅怎么擦都擦不干。
突然一巴掌重重地甩在李浩沅的脸上,南优贤推开他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优贤!”
顾不得去换衣服,顾不得脸上有些火辣的疼痛,李浩沅匆忙地追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照进空荡荡的房间,张东雨把被子往身上扯了又扯,果然自己能拥有的,只能是短暂的幸福。
浩沅,对不起。
都是因为我他才会误会,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到委屈,我是一个不祥的人,走到哪里,都只会给别人带去伤痛。
抱着他睡过的枕头,张东雨一个人在房间,小声地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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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优贤!”
李浩沅赤着脚站在他的房门前拼命地拍着门。
“优贤你开开门!你听我给你解释!你误会了!优贤!”
李浩沅边拍门边叫着。
南优贤把头埋在被子里,哭的很伤心。哭声透过门板,敲碎了李浩沅的心。
“优贤别哭了。真的不是你……”
“你走啊!”
南优贤把头伸出来对着门口大吼,“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什么我像阳光什么我太纯真不能污染我,都是骗人的骗人的!李浩沅你个大骗子!”
南优贤大声地吼着,好像要把满腹的委屈全部都叫出来,吼到眼泪更加肆无忌惮地流下,吼到喉咙都被自己呛住,南优贤一直都以为,李浩沅的怀抱只属于自己一个人,自己开心的时候会被他抱着,难过的时候也会被他抱着,可是如今,被他圈在怀里的,却不是自己。南优贤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很痛。他讨厌被骗,更讨厌被李浩沅骗!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昨天不肯陪着自己,终于明白他昨天为什么百般拒绝,说出那么好听的理由让自己相信,自己竟然还真的傻傻地信以为真,还那么开心,南优贤你真是个笨蛋!
情话越是甜蜜,现实就越残忍。
“怎么了这是?”
南优贤的爸妈听到声音从房间着急地赶来,看着李浩沅还穿着睡衣狼狈地在优贤房间拼命地敲门,不自觉地开始担心。
“浩沅你们怎么了?”
妈妈关切地问。
“阿姨对不起,吵到你们了。优贤生我的气了,我想跟他解释,可是……”
李浩沅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优贤这孩子真是!”
她拍了拍李浩沅的肩膀,转身开始拧着门把手,“南优贤!你不要太过分!快给我开门!”
听到了外面的声响,南优贤只觉得更加地委屈,趴在床上哭声更大了。听着他越来越伤心的哭声,李浩沅的心像被揉碎一般。
“阿姨别敲门了,都是我的错,我还是先走吧。”
也许自己离开了,他就会慢慢平静了,也许听不到他的哭声了,自己的心就不那么痛了。
“嗯,你先走吧。别理他,等他闹够了就好了。”
李浩沅对她挤出一丝微笑,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离开了。
有些失神地走回家,优贤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有气无力地打开房门,看着坐在床边抬头看向自己的张东雨,李浩沅突然觉得很歉疚。
挤出微笑故作轻松地向他走近,“优贤……他……就这样,跟小孩子一样。”
李浩沅笑的有些尴尬,“对不起东雨,一大早就让你遇到这些……”
“不要说对不起。”
张东雨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李浩沅,“我知道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你们才会吵架。刚才,我本来想离开的,可是在我快要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我觉得我不应该走。所有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所以需要我来解决。浩沅~”
张东雨握住了他的手,“对不起。我去找优贤解释,我去……”
“没事。”
李浩沅松开了他的手,“其实,我跟优贤……不止是朋友。”
李浩沅抬头望望他,又低下头。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
张东雨说的有些着急。
“没用的~”
李浩沅摇了摇头,“他现在把自己反锁在房里谁都不见。没事,等他气消了,哄哄他就好了。”
李浩沅躺在床上看着湛蓝色的天花板,深蓝色的星星,这些,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帮自己一点一点的装上去的。
“其实,优贤很善良。只是很小孩子脾气而已~所以,”李浩沅歪着头看了看脸上写满内疚的张东雨,笑了笑,“所以,不要觉得歉疚。他会理解的。”
李浩沅伸手把小熊抱在怀里,“因为优贤,他最好了。”
张东雨看着他的背影,从以前到现在,自己看的最多的,就是他的背影。
“对了!”
李浩沅突然坐起身,“快点过来我帮你看看伤!”
李浩沅对张东雨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
“你的伤啊,要勤上药,有的都裂成伤口了,不上药的话不小心会发炎的。”
李浩沅边说着边拿出药酒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涂抹着。
“我等下跟爸妈说一下,你最近可以住在我这里,不然你要是回到家里再新伤加旧伤可怎么办……”
“浩沅~”
张东雨低着头,眼泪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你不怪我吗?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李浩沅轻轻地笑了笑,“为什么要怪你?你又没有错……我对你好,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在那天你给狼狈的我一个温暖的休息地方的时候,我就决定,你就是我的朋友。而且~”
李浩沅微笑地看着天花板,“如果是优贤的话,他也会这样做的。”
“好了~!”
李浩沅把衣服递给张东雨,突然觉得心里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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