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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贤!”
看着推着自行车走出来的南优贤,李浩沅笑着跑了上去,想要抢回自行车却被南优贤狠狠地推开。
“优贤~!”李浩沅扯着他的手臂摇晃,“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李浩沅的头蹭在南优贤的脖子上,痒痒的,南优贤有些忍不住想笑地把头转向一边,却看到推着车站在一边的张东雨,心,瞬间又被揪了起来。
“让开!”
南优贤猛地把他推开,骑上车跑开了。
看着南优贤愤愤离开的背影,李浩沅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东雨~”李浩沅走到了张东雨的身边,“会骑车吗?”
张东雨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你骑车载我吧,可以吗?”
李浩沅试探性地问着,在看到张东雨的点头后,放心地笑了。
南优贤拼命地蹬着脚踏板,眼泪不住地肆虐在风中,我讨厌你李浩沅!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我讨厌你!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这么痛,可是为什么,昨天一天我发疯似的想你!推着自己好久没有骑过的自行车出现在你的面前,我以为,我以为你一定会把它抢过去,我以为就算我推开你你依然会不依不饶地黏上来,我以为我怎么赶你你都不会走,我以为你不会让我一个人跑掉,我以为这些都会成真,可是这些,终究只是我的自以为。你没有追上来,你没有在我要走的时候拉住我,你没有在我发脾气的时候抱着我,你没有在我心痛的时候陪着我,你没有在我哭泣地时候吻着我,变了,一切都变了。我还是那个南优贤,那个深爱你依赖你会对你耍小脾气会对你撒娇对你任性的南优贤,可是你,却不再是那个宠着我顺着我事事让着我不许我哭不愿我孤单会在我生气时一直哄着我的李浩沅。浩沅,是什么让你改变,是什么让你曾经对我的承诺全部无法兑现。是因为他吗,浩沅,是因为他比较温柔,是因为他不会对你任性,是因为他更懂你的心吗。可是浩沅,我爱你啊,我可以做到比所有人都爱你,我可以做到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撒娇,喜欢我的任性,喜欢我的小脾气吗,为什么现在不喜欢了呢,对我厌烦了吗,讨厌我了吗,可是浩沅,我还是爱着你的怎么办。你不是答应我你的车后座只会载我一个人吗,你不是答应了吗,可是为什么你都忘了,为什么,你都忘了!
南优贤一直在哭,一直在哭,从默默地流泪,到放声大哭,其实他不知道,李浩沅没有食言,其实他也不知道,李浩沅一直在他的不远处,看着他。优贤,是不是我对你太多的爱,让你一直无法长大。不长大也好,就不会有太多的烦恼和想法,就这样简单的你,单纯的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你,也很好。
突然前面的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李浩沅从车上猛地跳下来跑了上去。
“优贤!”
李浩沅扶起趴在地上的南优贤,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这时候,李浩沅才看到了他满脸的泪水。心疼地用袖口为他擦着眼泪,南优贤一直看着他,哭的更凶了。
“你走开!”
南优贤突然挣开他的怀抱哭着把他推开,“你不要抱我!你又不是浩沅你干吗要抱我!”
“我是我是啊!”
李浩沅不管他的反抗,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
“你不是你才不是!”南优贤捶打着他的胸口哭喊着,“浩沅才不会这样对我!他不会让我一个人跑掉不会让我摔倒不会让我伤心不会让我难过!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浩沅!你不要抱着我!你走你走啊!”
南优贤胡乱地挥舞着双手想要挣脱李浩沅的怀抱,可是任他怎么打怎么掐怎么咬,李浩沅就是不松手。
“你都忘了!你什么都忘了!你把我忘了把我们之间的约定都忘了.......”
南优贤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没忘我怎么会忘!你说过的话,我们许下的愿望,有过的约定,我都记得。我都记得!对不起,对不起优贤,我不该让你难过,不该放你一个人哭泣,对不起。”
李浩沅圈着他的背,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好像只要放松一秒,他就会逃掉。
“我不会再让你跑掉了,再也不会了。”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南优贤勾住他的脖子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浩沅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南优贤的泪更加匆忙地流下,泪水浸湿了他的脸颊,也灼伤了李浩沅的心。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没有你,我要怎么生活。”
李浩沅轻揉着他的头发,泪水一滴滴地落在他的发间。
“浩沅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
南优贤更紧地搂着李浩沅的腰,因为哭泣,声音不住地颤抖着,“我以后不任性了不对你发脾气了!我会变得很温柔,我会很乖很乖,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会好好地写作业,我会用功地读书,浩沅,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扔我一个人!我不要一个人!我要你陪着我!”
南优贤窝在他的怀里,边说边哭,哭的都已经忘了膝盖被磕破后的疼痛。
“傻瓜。”
李浩沅笑笑地捏着他沾满泪水的脸颊,“你不用变得温柔不用变得听话,我的优贤就算不温柔不听话,我也还是喜欢,还是舍不得放开。”
看着破涕而笑的南优贤,李浩沅满足地轻吻了他一下,“我来看看摔到哪没。”
李浩沅细心地检查着他身上的每一处,在看到磕破的牛仔裤下隐隐溢出的血迹时,紧张地用嘴吹了吹伤口。
“我带你去医院!”李浩沅挣扎着想把他扶起,却被南优贤按住。
“哪有那么夸张,就这一点小伤而已,等放学回家涂点药酒就好了!”
南优贤紧紧地抓着李浩沅的衣角,不想让他再离开自己一分一秒。
李浩沅笑着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弯下腰在他的伤口处亲了一口,然后扯了扯烂掉的牛仔裤把伤口盖住,“这样明天就会好啦~”
相视一笑,南优贤刚止住的泪又开始往下掉,原来你真的都没忘。
扶起倒在一边的脚踏车,把他抱到后座上,李浩沅冲着安静站在一边的张东雨眨了一下眼睛,甜甜的笑了。
看着他们离开,张东雨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他们的爱很窄很挤,没有给自己留下一丝一毫的空隙。骑着他的脚踏车,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那个快乐的李浩沅,和坐在后座上靠在李浩沅背上甜甜地笑着的南优贤,喉咙像被石头堵住一般,压的自己喘不过气。
微风不停地吹着,吹起他的头发,吹起他的笑容,这种幸福,只有他能给得起。这样也好,我得不到的幸福你能拥有,我没有的甜蜜你可以品尝,浩沅,只要你能幸福,就不枉我的退出。其实,说什么退出,我根本就从未有权利加入。
张东雨扯了扯嘴角,苦笑。
“浩沅~”
南优贤戳了戳他的后背,“你不准备给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东雨么?”
李浩沅回头看了一眼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的张东雨,在他也看到自己的时候,轻轻对他笑了笑。
“不然还有什么.....”
南优贤在他背上轻轻敲了一下,又俯身贴上紧紧地搂住他的腰。
“优贤~”
李浩沅放低了声音,“我希望......你能把东雨当成朋友。他,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人。”
“可是.....”
南优贤想说,可是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
“你放心~”
李浩沅打断了他的话,“我跟他只是朋友。再说了,他也只是把我当成他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
南优贤有些惊讶地提高点音量。
“恩。东雨,其实很可怜。他没有什么朋友,我离家出走的那天在他家门口遇见的他,虽然我们那时候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却愿意帮助素不相识的我,当时我很感动。”
李浩沅回想起那天的种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弧度。
“他的家庭条件不差,但是他爸爸对他却不好,前天晚上他在我家门口一直等到我回去,一开始我以为他找我有事,后来才知道他是因为没有地方可以去,他的身上......被打的都是伤。”
说到这里,李浩沅顿了顿。“所以,我希望.......”
“我会对他好的。”
南优贤的头在李浩沅的背上蹭了蹭,“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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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浩沅~”
南优贤乖乖地坐在后座上,两条腿却搭在两边,调皮地不断晃动着。
听到这一声,正在推着车的李浩沅和张东雨同时回头。
“怎么了?”
李浩沅笑笑地问着。
“都放学了,我不想回家。”
南优贤嘟着脸撅着嘴撒娇。
“想去哪?”
一听这句,南优贤突然就来了精神,兴奋地拽着李浩沅的衣服,“我们去游乐场吧我们去游乐场吧!”
南优贤有些兴奋地故意放大了声音,眼睛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看一旁低着头默默走路的张东雨。感觉到他有些惊讶地停了一拍脚步又继续,南优贤满意地笑了笑。
“可以吗浩沅~”
南优贤拽着他衣服的力度不断增大,撒娇的语气也不断加深。
“可是你腿上的伤……”
李浩沅指了指他的腿,一丝责备的眼神迅速闪过。
“这个……没事没事啦!我们去吧去吧!”
南优贤不依不饶地甩着李浩沅的衣角。
“好好好。”
李浩沅回头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嘴角,“真是败给你了。”
南优贤的笑容,就像是夏日里开的最绚丽的花朵,随着风幸福地飘动。
张东雨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游乐场,那个承载着自己多少回忆的地方,自从爸爸变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摩天轮还在不停地转吗,旋转木马还是永远在追逐吗,坐过的摇摇椅,开过的碰碰车,穿过的溜冰鞋,还有一直不敢体验的过山车,它们都还好吗。好想回去看看他们,可是却没有勇气踏上回忆的路途,怕太过美丽的回忆出现,怕幸福转瞬即逝后的失落感。浩沅,现在的你,最不需要的就是我吧。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带去,是不是有他,你就足够了。我知道你们的爱很挤,放心,我不会妄想挤进去,只要能够站在外围看着你,看着幸福的你尽情地微笑,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所以我会走,在你们让我走之前,我会走。想着想着,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把手。
“东雨~东雨~!”
李浩沅的右手推了推有些出神的张东雨,“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猛然回过神的张东雨有些手忙脚乱,“没……没什么……”
张东雨急忙着否定。“那个……”
张东雨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李浩沅打断。“刚才优贤叫你了~”
说着这句话,李浩沅不经意地偷偷看了看坐在后面的南优贤。
“啊?”
张东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回头看向南优贤,“对不起,我刚才没听到……”
张东雨冲他点了点头表示道歉。
“没事啦~”
南优贤挥舞着双手笑嘻嘻地说着,“我们一起去游乐场吧?”
南优贤歪着头试探性地问着。
“啊?!”
张东雨惊讶地叫了一声,手险些从把手上滑落。“对不起我……”
“别总是说对不起啊,你又没错……”
听到南优贤的这句话,张东雨好像想到什么一样猛的抬起头,他记得,昨天李浩沅也对自己说过一样的话,“为什么怪你?你又没错……”
张东雨扯了扯嘴角,果然你们真的好像。
“东雨?”
南优贤轻轻地叫了他一声,张东雨抬头便对上他那双明亮的眼睛。
“跟我们一起去吧。不然~”
南优贤坏笑着伸进李浩沅的裤兜里掏出钥匙紧紧地攥在手心,“不然你回去也没地方去啊,钥匙在我这!”
南优贤冲着回头看向自己的李浩沅做个了可爱的鬼脸,逗得李浩沅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东雨你就跟我们一起吧~优贤想做的事,是绝对会想方设法做到的。”
李浩沅对着他温柔的笑笑,无法抗拒的自己,只能轻轻地点点头。
“东雨,过山车你敢坐吗?”
李浩沅问了问正在停车的张东雨,张东雨抬起头,表情中有些为难,不过几秒后,又笑着重重地点点头,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什么都不怕。
南优贤站在李浩沅的身边,一直静静地看着张东雨,看着他从害怕到期待,南优贤的嘴角有些尴尬地笑笑。
“走~我们去!”
李浩沅牵起南优贤的手就想向售票处跑去,却被南优贤狠狠地拉住了胳膊。
“我不要玩这个!我害怕你又不是不知道!讨厌死了!”
南优贤装作生气地在他的胳膊上打了几下。
“可是我们以前……”
“可是什么啊!”
南优贤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去吧!我不敢玩,我在这等你们。”
南优贤推了推李浩沅和张东雨的后背。
“优贤~”
“别啰嗦了!”
南优贤在他胸前重重地拍了一下,“你们快去吧!这个结束了我们再玩其他的!”
南优贤笑笑地对着两人挥手,却在他们走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李浩沅你个笨蛋,连别人喜欢你都感觉不到吗!这是我第一次把你推向别人,不是我放弃,而是因为我相信你。你说的,东雨是个好人,我也相信。所以我希望你给他留下的,会有一片美好的记忆。我很傻对不对,明明自己的心里又酸又难过,为什么要这样,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应该这样。
一个人斜斜地靠在栏杆上,回想着我们第一次坐过山车的情形。那时候你告诉我,真的一点都不可怕,我就傻傻地相信了你。你坐在我的旁边,紧紧地牵着我的手,你说,有你在,你说,你会保护我。后来我哭着跑下车,我不停地打你的后背,我埋怨你骗我,明明很可怕,明明很吓人,那一次,我哭的那么伤心。你后悔地搂着我,把我紧紧地按在你的怀里,你说你错了,你说你不知道我会这么害怕。我的手紧紧地圈住你的腰,我说我害怕,是因为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再也见不到你。可是后来,我却渐渐地爱上了这个游戏,我喜欢被你的手紧紧握住的感觉,再到后来我突然发现,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再大的危险,我都不怕。
想着想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下,赶紧把它们擦去,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明明应该笑才对。
浩沅,你会不会握着他的手,会像握着我的手一样那么紧。


2025-06-13 05:5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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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坐过吗?”
看着坐在座位上一动也不动,手紧紧地抓住安全带的张东雨,李浩沅笑着问他。
看着他摇了摇头,李浩沅有些惊讶,“那刚才怎么不说,还要不要坐?”
感受着李浩沅的贴心,张东雨的心里像打翻了一罐蜂蜜一样,很甜很甜。
“没事。”
张东雨冲着他有些尴尬地笑笑。我没事,即便很害怕,我也想要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经历。
“你啊,比优贤好多了~”
李浩沅笑着看向远方,“他第一次坐过山车,是被我骗上来的,坐过后一直在哭~他就是爱哭~”
李浩沅低着头温柔地笑笑,他一定,在想着南优贤吧。
“所以他才不敢坐吗?”
张东雨恍然大悟似的问着。
“不敢?”
李浩沅笑了笑,“没有。他经常拉着我来。”
“那为什么今天……”
张东雨有些不解。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今天不想吧。他就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于优贤的用心,李浩沅好想明白了些什么。
低下头,张东雨对他,有说不出的羡慕。
“等下如果害怕的话,就抓住我的胳膊,知道吗?”
张东雨重重地点点头,紧抓住安全带的手放了下来,因为他知道,李浩沅的手臂,比安全带还要安全。
“优贤~”
看着向自己跑来的两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浩沅~”
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因为跑步还有些气喘吁吁的李浩沅。
“等很久了吧~”
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李浩沅低头在他的头顶上吻了一下。
“没事~”
只要他还会回来,比什么都好。
“我们去玩碰碰车吧?”
李浩沅难掩兴奋地放大了声音。
“撞的我头疼。”
南优贤轻轻推开了他,“给我钱!”
乖乖地把钱包交到他的手上,笑着看他拿出一张又一张,“你们去玩,我快饿死了,我去买吃的,等下吃完再给你们送去。”
南优贤笑嘻嘻地把钱包重新放回李浩沅的兜里,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走吧~”
李浩沅对着张东雨笑了笑,习惯性地伸手放在他的肩膀。
有些害羞地低头笑笑,张东雨觉得,很幸福。
坐在店里,透过玻璃看着他们,屋内的吵杂声,音乐声,都仿佛与自己无关,看着他们的笑脸,南优贤觉得,他好像可以听得到他们的笑声。
“混蛋!凑那么近干嘛!手一定要交叉着放吗!李浩沅你摸东雨的胳膊干嘛!李浩沅你握住他的手干嘛!李浩沅你为什么要搂住他的肩膀!李浩沅你的脸能不能摆远点!李浩沅你能不能不要笑的这么开心!李浩沅你!”
南优贤猛的转过头,他觉得如果自己再看,一定会忍不住跑上去。
趴在桌子上,手边的汉堡怎么也吃不下去。一个人气鼓鼓地看着地板,迷迷糊糊地突然什么都看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跑来跑去,无意识地抬手想要把它打开,却被紧紧地握住。南优贤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就看到李浩沅那张充满着笑意的脸。
“哼!”
南优贤把头转向另一边,嘴又开始撅着。
“怎么了?”
李浩沅坐在他面前,打趣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他。
“哎呀!”
南优贤推开他的手,“你们怎么不玩了?”
“我们差不多都玩一遍了啊~”
李浩沅抬头笑着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张东雨。
“那回家吧……”
南优贤无精打采地站起身,却被李浩沅一把抱住按坐在了椅子上。
“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吧~”
李浩沅捏了一下他的鼻尖,“不许再找借口!”
李浩沅用手堵住了南优贤想要张开的嘴,“我们一起去。”
走出店里,天虽然已经全黑,但游乐场的彩灯却把这个夜晚装点的很漂亮。
南优贤放松地倚靠在李浩沅的怀里,静静地望着夜空,任旋转木马一圈又一圈。
“优贤~”
李浩沅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声音小小的,气息吐在脸上,很痒。南优贤微微收了收肩膀,回头看着他。
“你今天~真可爱。”
趁他不注意,轻轻在他唇上印上一吻,李浩沅甜甜地笑了。
“我只是……”
南优贤回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想让他能有更多更美好的回忆。毕竟……他是你的朋友。浩沅~”
南优贤重新对上他的眼睛,“东雨很好,是吗?”
“是。”
更紧地搂着他的腰,李浩沅的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不过,我的优贤最好。”
张东雨静静地看着侧前方的他们,李浩沅的体贴,南优贤的温柔,竟看的眼睛有些发酸。
浩沅,你知道旋转木马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
就是永远追逐对方,却永远都追不上。
就像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你还是跟他在一起最幸福一样。
这样也好,只要你幸福,怎样都好。
浩沅谢谢你,谢谢你今天带给了我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可能永远不会再有的这一天。
抬头望向夜空,几滴泪不听话地轻轻滑落。
我会努力,只做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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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妈,我们回来了~”
李浩沅推开门边把鞋子脱掉放在一边,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着。没有人回答,屋里安静的就像那天,就像他的幸福崩塌的那天,就像他永远不想再想起的那天。
“东雨~”
李浩沅的身体有些僵硬地走在前面,回头对着东雨挥了挥手,“你先去我的房间,可以吗?”
看着情绪瞬间转变的李浩沅,张东雨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一个人蹑手蹑脚地向爸妈的卧室走去,李浩沅的心,跳的很乱。
他又想起了那天,想起了那天的一幕幕,想起了那天他推开门后的惊讶和失望。那天以后,他没有再去过那个房间,甚至连靠近都没有过,仿佛那扇门就像是一个开关,只要稍微触碰,回忆就会像没了闸门的洪水一般,向自己汹涌而来。李浩沅不想,或者说是不敢。
卧室里很安静,却能够清晰地听到妈妈的抽泣声。李浩沅想推开门走进,却在手刚放上门把的时候停顿了。
清脆的玻璃杯落地的声音惊的李浩沅猛的打了一个寒颤,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老公,不要这样!我真的没有~”
女人试图拉住她的爱人的手却被重重地甩开,她哭的很伤心,满脸都是泪水。
“我真的没有~!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他背对着她,他的眼泪也在默默地流,只是他仰着头把它们流进了心底。
“我知道你有你的尊严,我知道你有你的骨气,所以这次.......”她的手重重地缠上他的腰间,“我真的没有。”
她的泪水滴滴落在他的后背,凉凉的,也热热的。
他的眼睛紧闭着,突然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回身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她的眼泪瞬间决堤。她哭喊着,她让他原谅自己的以往,她让他不要放弃他们的以后,她哭着,他也泪流着。
“不要再骗我~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家,也不要。”
他的话轻轻的,带着恳求,带着不容置疑。
“我不会!我真的再也不会!老公,我们现在就走吧~我不想再在这里,我不想看到这里的任何东西想起那不堪回首的过往,不要等到浩沅放暑假,我们现在就走吧~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就告诉我,等以后你挣了钱,一定会带我去英国,补给我一次最美的蜜月。老公~”她抬起头望着他,眼睛里满是恳求,“我们走吧,带着浩沅,我们一家人离开这里,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们一家人会很开心,会很幸福,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们.....”
李浩沅的手紧紧地攥起,心被狠狠地揪着。
他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他以为,爸妈已经忘记。原来只是他们不愿提起,只是他们不让自己担心,是啊,自己都一直在逃避,自己都一直没有忘记,身为当事人的他们,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遗忘。
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回房间,李浩沅的心很乱,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要离开的吗。只是这次,自己还能像那天一样,轻易而又不顾一切地拒绝吗。自己,可以这么自私吗。自己,可以亲手毁了这个家,毁了可以重新开始的幸福吗。
迷迷糊糊地走进房间,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怎么了?”
张东雨疑惑地问着。
“没事……”
李浩沅扯了扯嘴角,想要挤出一丝微笑,却无奈只有苦笑。
站在他的旁边,张东雨小心翼翼地把手搭上他的肩膀,轻拍着。
“东雨~”
李浩沅的眼睛没有离开窗台,“我这次……可能真的要走了。”
“要走?!”
张东雨一不小心提高了音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嗯。离开韩国。”
李浩沅回头看着他。
“要去哪?”
张东雨有些着急地脱口而出。
“英国。”
“为什么要走……你走了,我……”
张东雨停顿了一下,默默地低下头,“你走了,优贤如果想你了怎么办……”
“我不知道。”
李浩沅双手摊在脸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我怕……怕他会恨我。”
李浩沅不知所措地垂下头用力地捂着脸。
“不会的!”
张东雨双手环住他的肩膀,“他一定不会的!他一定会理解你,他一定会明白你,他一定……一定会懂的。”
“你不了解他。”
李浩沅直起身挣脱了张东雨的拥抱,眼睛里满溢着无奈和痛苦。
“他最讨厌别人骗他。我答应过他不会离开,我……”
李浩沅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可是我……”
“浩沅!”
闻声望去,是爸爸。
李浩沅没有应答,只是直直地看着他,眼神中有无助,有埋怨,也有乞求。
“跟我到书房来。”
缓缓地起身,李浩沅的眼睛无意间轻扫了一下张东雨。
“爸……你找我……有事吗?”
李浩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故作轻松地询问,也许就在刚才,爸妈已经改变主意了也说不定啊。
“浩沅啊~”
爸爸的声音很低,语气中有犹豫,有为难。
“我想跟你说件……”
“爸!”
李浩沅突然打断他,“要不要先喝杯水,我去给你倒水!”
边说着,李浩沅边转身想走出书房。
“不用了!”
爸爸喊住了手已经放在门把手的李浩沅,“你过来……”
爸爸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坐到他的对面。
“我跟你妈妈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下……”
“爸!”
李浩沅突然站起了身,“我们……我们要不要先吃饭。”
李浩沅低下头,手指用力地扯着自己的衣角。
“浩沅啊~”
爸爸拉了拉他的手,“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爸!”
李浩沅反握住他的手,“不走……不行吗?”
李浩沅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好像只要这样,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浩沅……爸,对不起你。”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是道歉,却让李浩沅明白,离开,早已无法改变。
“什么时候……”
李浩沅放开了他的手,冷冷地把脸转向一边。
“本来是准备你放了暑假后,所以一直没告诉你。可是现在……”
他顿了顿,“可能一个星期后。过两天我会跟你妈妈先去一下,等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
“我知道了。”
李浩沅打断了他的话,手,紧握成了拳头。
“浩沅~”
他伸手想要拍拍李浩沅的肩膀,却被冷冷地躲开,看着自己停在空中的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李浩沅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张东雨侧着头看他,空气,都好像凝固了。李浩沅的眉头皱的很紧,张东雨想要伸手为他揉开,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你的难过不是为我,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宽慰。
“浩沅~”
张东雨轻轻了喊了喊他。
“嗯?”
李浩沅心不在焉地应着。
“我明天,回家。”
“嗯。”
没有一句挽留,连张东雨想象中的一句挽留都没有,对啊,我算什么呢。
“嗯?”
李浩沅突然回过神似的转头,“你刚才说什么?要回家?”
“嗯。”
张东雨轻哼了一声,原来你都没在听。
“可是你的伤……”
李浩沅抓住了他的肩膀又松开,自己都要走了,又怎么去挽留别人。
“我没事。”
一句简单的话语,都足以让自己感动。张东雨满足地笑了笑,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浩沅~”
张东雨握住了他的手,“我一定,不会忘了你这个朋友。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想着你。”
侧身抱住了身边的人,李浩沅觉得很温暖。
“我也是。”
我会想你,你也如此,这对于我来说,就是莫大的幸福,纵然我们的想念不同,但只要同为想念,我就知足。
“东雨~”
李浩沅坐起了身,“我出去一下,你先睡吧。”
“嗯。”
听着他离开的声音,张东雨紧紧地抱起他的枕头,浩沅,我对你的爱,你一直都不明白。不明白也好,至少我还有身份可以陪在你的身边。
你走了以后,会不会忘了我。
随着时间的流去,我,会不会也能把你忘记。
就像我们从未认识,就如我们从未相遇。
浩沅,我真的,好爱你。
爱到我无法呼吸,爱到我的心,早已碎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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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楼下,那盏灯,还在亮。
手放在裤兜里,李浩沅静静地看着那扇窗。优贤,你在做什么呢。为什么还不睡觉呢。都已经这么晚了,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刚入夏的夜晚还是会有点凉,李浩沅搓了搓灌满凉意的胳膊,不禁地打了个寒颤。这样熟悉的场景,让他好像回到多年前。
那时候,他和南优贤都还很小,那时候,他就已经很喜欢粘着自己跑东跑西。不管自己躲到哪里,他都能轻易地找到自己。他说因为他有特异功能,可以感受到浩沅在哪里的功能。
慢慢地长大后,他不再像小时候一样调皮,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跟着自己。就算自己只是不动地站在原地,他也可以围着自己转圈圈似的跑来跑去,然后在快要晕头转向的时候笑嘻嘻地一把拽住自己。那时候,自己只是笑笑地看着他闹来闹去,那时候的自己,还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原来就叫做幸福。
小时候的优贤也不爱学习,每到周末,他就会在房间里哭闹着摔各种玩具,坐在床上双腿胡乱地蹬着,嘴里还哭喊着不要写作业。李浩沅还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南优贤光着脚丫穿着睡衣跑到自己的房间,手里还拿着刚写了一行的作业本,身上沾满了雪,脸上挂满了泪。他把作业本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开始坐在地上双腿蹬着哭了起来。
“浩沅我不要写作业~我也不要写!你帮我写作业!你快帮我写!”
他边哭边抹着眼泪,小小的脚被冻的红红的。
“这样不可以。不做作业考试怎么办。老师如果知道……”
李浩沅拉着他的手想让他站起来,却被他哭着甩开。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要写!你帮我写嘛!”
南优贤不管不顾地直接躺在地板上,脸上被小手揉的全是泪。
把赖在地上不动的优贤抱在床上,去浴室拿来热毛巾盖在他的脚上,却被他一脚踢走。
“我不要我不要!你不帮我写作业我就不要!把脚冻掉算了!冻掉了就不用再上学了!”
李浩沅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只是安静地把毛巾洗干净重新盖在他的脚上,然后拿起了他的作业本。
想着想着,李浩沅禁不住笑了。其实从小到大,自己都抵抗不了优贤的耍赖和撒娇。这么多年,当我早已习惯有你在身边,当我早已爱上有你的明天,要我戒掉这个习惯这份喜欢,我该怎么办。
南优贤坐在书桌前,认真地修剪着手中的照片。
虽然经常在一起,但却没有一起照过太多的照片。看着手中的他们的合照,南优贤不禁甜蜜地笑了。
快到浩沅的生日了,他一定又不记得了。他就是这样,总是记不住自己的生日,虽然他们两个的生日也只差15天而已,每年都要自己帮他记得,替他想起。
想到这里,南优贤假装无奈地摇了摇头。
“浩沅啊,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呢~”
对着照片中的人自言自语,说完便捂着嘴咯咯地笑出了声。
他们快要16岁了,如果把小时候算上,他们已经在一起快要16年了。
看着小时候的照片,南优贤又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想起自己是怎么样缠着他陪自己逛东逛西,想起自己是怎么样耍赖地让他帮自己写作业,想起自己是怎么样撒娇地让他在下雨夜里搂着自己入睡,那时候的日子,匆忙却甜蜜。
浩沅,如果我们能回到过去该多好。我好希望我们一直都是小小的,不要长大,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会只宠我,只爱我,眼睛里心里满满的都是我,如果时间可以一直停留,该有多好。我们不会有悲伤,不会有烦恼,不会吵架,不会拌嘴,我可以天天粘着你,你可以刻刻陪着我,我们再一起去上学,一起写作业,一起牵着手走过回家的路。
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了脚步声,南优贤下意识地把胳膊盘在照片上盖住,脑袋摇摇晃晃地慢慢回头。
“讨厌!”
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李浩沅,南优贤伸手在他身上打了一下白了他几眼。
“在干嘛呢这么认真~”
李浩沅笑笑地从背后抱住了他,头轻轻地抵在他的肩膀上。
“哎呀让开!”
南优贤不情愿地动了动肩膀让李浩沅离开,“你先坐在床上闭上眼!不许睁开!”
腾出一只手把李浩沅推开,确定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才猛的打开抽屉,急急忙忙地把照片胡乱地放了进去。
李浩沅坐在床上,乖乖地闭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幸福,也苦涩。
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
你可以在我身边,还能有有多久。
我们可以这样笑,还能有多久。
优贤,对不起。
突然感觉到灯熄了,一双手紧紧地缠在了自己的腰间。
李浩沅笑了笑,“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不可以。”
南优贤慌忙用手盖住他的双眼。
“好~那我就直接睡觉咯~”
李浩沅边说着边做势往后躺去,只是在自己还来不及躺下的时候,就已经被南优贤反按在床上。
“真调皮~”
用手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脸,李浩沅的心,铺满了蜂蜜。
南优贤趴在他的身上,脸紧贴着他的胸口,“浩沅,我刚才突然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顺势搂住他的腰,李浩沅看着他有些坏坏地笑。
“我发现,其实,你一点都不可爱~”
南优贤头抵在李浩沅的胸前,脸上笑满了得意。
“有你在,怎么会显得我可爱。”
李浩沅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慢慢地把他向自己拉近。
“可是,我还是很爱。”
南优贤害羞地捂住自己发烫的脸,从指缝中露出双眼偷看着他。
“优贤~”
李浩沅把他的手从脸上拿开,“我……”
看着眼前的他一脸的期待,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心,痛成一团,优贤,我该怎么说,才不会伤害到你,还是无论我怎么说,都会伤害你。
手轻轻柔柔地在他的脸上滑动,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要我亲自伤害我深爱的你。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说不出,只好紧紧地抱着你,再多句对不起也说不出我对你的对不起。
“优贤~不管我做什么,不管我在哪里,你一定要记得,我永远爱你。只爱你。”
“我知道~”
南优贤挣开了他的怀抱,脸在他的脸上蹭来蹭去。
“为什么我每次靠近你的时候,都特别想吻你。”
南优贤咯咯地笑了,得意地搂着他的脖子,“因为你爱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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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张东雨睁开眼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好像回到了李浩沅不告而别的那天。
最后一次的见面,也没有了吗。张东雨叹了口气,起身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铺,把自己写的一封短信折叠好放在他的书桌,回头环视了整个房间,离开了。
【浩沅,我走了。原谅我没有等你回来就离开,离别的场景,应该是你我都不喜欢的吧。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谢谢你的关心,只是该面对的,我终究得要一个人独自迎接。我回家了,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只是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使我更加勇敢更加坚强。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在我的心里,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浩沅,你离开韩国后还会回来吗?如果会,到时候我们继续做朋友,可以吗?如果不会,可不可以请你,在闲暇的时候偶尔想念一下远方的我,因为我,会很想你。——东雨】
一个人走在清晨的路上,心像被掏空一样,张东雨以为自己会哭,可是却意外地流不出一滴眼泪,是痛的忘记了流泪,还是哭太多已经没有了眼泪。
对于李浩沅,自己从来没有过多的想象,因为知道,自己跟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再怎么延长,也终究相交不到一起。所以不求相交,只求相伴。只要自己能偶尔在他身边,看着他为南优贤微笑,看着他为南优贤烦恼,纵然心痛,也已知足。
可是如今,当我以为我可以陪在你的身边做一个多余的人的时候,你却要离开。纵然有千般不舍万般无奈,也注定无法改变。所以像你一样,我也选择逃避。
也许有一天,当我足够强大足够勇敢的那一天,我会找到你,我会笑着告诉你,李浩沅,我爱你,爱了好久好久。
再见了,李浩沅。
再见了,我青春里唯一的爱。
窗帘缝里偷钻进来一缕阳光,刚好打在李浩沅的脸上,起身把窗帘拉紧,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也好,也快要起床了。翻身侧躺着,一手托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安静睡在自己身旁的南优贤。睡着的他好安静,脸嘟嘟的像苹果一般,嘴唇水水的就像粉色的水蜜桃,李浩沅捏了捏他的脸,就是这张乖巧的脸,就是这个现在这么温柔的人,总是在平日里那么调皮地让自己手足无措,那么幼稚的让自己爱不释手,优贤,如果你不这么美好,如果我不这么爱你,该有多好。
李浩沅叹了一口气,优贤,不要恨我好吗。我走后,你,会等我吗。
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他的头发,把他的刘海拨向一边,擦了擦他额头上沁出的汗,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只是这样看着你,我都觉得好幸福。
李浩沅笑了笑,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把还在熟睡中的南优贤紧紧地搂在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难得也已不多的温暖。
“热……”
怀中的人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手放在李浩沅的胸前想要把他推开。李浩沅松了松手,只是还是没有放开。
“热啊……”
南优贤用力地把李浩沅推开,翻身继续睡去。看着面向自己的他的后背,李浩沅不死心地继续抱了上去。
“呀!”
南优贤有些生气地移开他的手,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坏笑的李浩沅。
“讨厌啦!”
南优贤在他的身上重重地打了一下,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吵醒,那种感觉真的很让人讨厌。
“优贤~”
李浩沅有些撒娇地喊着他的名字,双手不老实地搂着南优贤的腰,头放在他的颈间蹭来蹭去。
“李浩沅!热啊!”
南优贤放大了声音,一边吼着一边试图推开李浩沅。
“嘘~”
李浩沅腾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要叫这么大声,小心吵到你爸妈。”
“那你还不松开!”
南优贤胡乱地拨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我不要松开。松开你就跑了!”
“噗……”
南优贤被他逗的忍不住笑了,一秒后又忍住笑声装作一本正经。
“笑的时候真好看。”
李浩沅戳了一下他那若隐若现的小梨窝,笑的很甜蜜。
“真烦!”
装作生气的南优贤一把扔开他的手,缩进被子里偷偷地笑。
李浩沅看着圆圆地鼓起的被子,还挂在嘴边的微笑僵住了。优贤我求求你,不要再这么可爱,不要再让我更加不舍,好吗。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抬手赶紧抹掉眼角的泪,有些苦涩的微笑,爬上了嘴角。
“优贤~”
李浩沅拽了拽被子,“不嫌热了啊~”
“不热!”
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却夹杂着过于明显的笑意。
“宝贝儿~”
李浩沅靠近那个圆圆的物体轻唤了一声。
“谁是你……”
南优贤一把拉下被子想要找李浩沅理论,却在刚刚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被李浩沅堵住了嘴。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南优贤的手缓缓地抬起圈住李浩沅的脖子,闭上双眼感受着他的温柔。
这个吻,吻了好久好久。吻的南优贤的心狂跳不已,吻的原本有些过于温暖的空气更加湿热。李浩沅的舌头轻舔着他的小舌,甜甜的,也有点苦。
突然感觉有什么温暖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脸上,南优贤有些惊讶地想要推开李浩沅,却被他的唇吻的更紧。
“浩……沅……”
被李浩沅激烈的吻吻的有些喘不过气,南优贤艰难地从挤出几个字,“你……怎么……”
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他的吻填满,南优贤的心,突然有些不安。
浩沅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吻自己,甚至不给自己一点空隙,他吻的那么紧那么深,好像要把自己埋进他的身体里。南优贤开始急促的呼吸,好像快要喘不过气。终于回过神的李浩沅感觉到了南优贤的难受,吻变得很轻很轻。
优贤,我多想把你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这样我就可以把你带走,这样我们就会永不分离。离开了他的唇,在他睁开眼睛之前把头埋在他的颈间紧紧地把他拥在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李浩沅偷偷地拭去脸上的泪。
“怎么了今天?”
南优贤把手放在他的脑后轻柔着,心疼地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优贤~”
“嗯?”
“你是我的宝贝。”
“我知道。”
南优贤更加温柔地轻抚他的发丝。
“宝贝儿~”
“嗯?”
“我爱你。”
轻吻了一下他的脖子。
“我也……”
“优贤!”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李浩沅触电般地离开南优贤的身体。
“优贤!”
妈妈打开了他的房门探头进来。
“起床了!”
“知道了。”
南优贤坐起身来有些不耐烦的回应着。
“今天倒起的挺快……”
看着难得积极的南优贤,妈妈笑笑地离开了。
俯身抱住裹着被子的李浩沅,在他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起床了。”南优贤笑着开始穿衣服。
“优贤~”
李浩沅把他刚穿好的衣服脱掉,“我们比谁先穿好衣服好不好~”
“幼稚啊!”
南优贤笑着甩开他的手,“都是小时候玩的游戏了。”
“来嘛来嘛~”
李浩沅晃了晃南优贤的胳膊,“我们再玩啊~”
“好好好。”
被李浩沅晃的快要晕掉的南优贤举手投降。
“那……”
看了看已经坐起来拿好衣服的李浩沅,“123开始!”
声音刚落下就看到李浩沅慌慌张张的开始穿衣服。
南优贤好像看到了他们小时候。自己总是赖床,浩沅就总是跟自己比赛穿衣服,不爱服输的自己总是会赢,每次最先穿好衣服的自己,就会得意地站在床上蹦蹦跳跳地开始取笑浩沅,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他只是让着自己。
穿好衣服的李浩沅回头却看到一动不动望着自己微笑的南优贤。
“以前总是我赢~”南优贤把头靠上他的肩膀,“这次换你~”
“傻瓜。”
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李浩沅的心里酸酸的。
“快点起床~我回家一下~”
“不要走~!”
一把拉住想要起身离开的李浩沅,南优贤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李浩沅的心,又开始疼。你对我的依赖,让我更加放不开。没有了我,你怎么办。没有了你,我怎么办。转身抱住眼前的人,李浩沅的心,痛的忘记了呼吸。优贤,我的宝贝,对不起。
“听话~快点起床。”
李浩沅的手来回地顺着他的头发,“我回家叫东雨起床,吃了饭就过来接你去上学。”
放开了怀中的人,李浩沅起身没有回头地走了出去。他怕回头了,就再也忍不住了。我的泪,不能让你看见。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南优贤呆呆地坐在床上,浩沅,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你很难过,为什么我觉得你有什么痛苦。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分担,我们不是一向无话不说的吗。我不知道的事,东雨,知道吗。会不会现在的你,更愿意把心事告诉他。南优贤难过的低下头,浩沅,如果我们还在小时候该多好,如果我们之间,永远只有彼此该多好。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我真的,只想独自拥有你。
捂着正在滴血的心跑了出去,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是不是因为跑太快,所以把眼泪都跑了出来。
李浩沅无力地蹲在地上,抱着头小声地哭了起来。不想走,不想离开。这里,承载着太多他和南优贤的回忆,这里,有他最爱的人,有他最美的青春。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痛,闷在心里,真的好痛好痛。优贤你知道吗,我多想紧紧地抱着你,紧紧地抓住你的手不放开,我想在你身边把每一分每一秒都装满爱,我想要你每天在我身边睡着在我身边醒来,我想看着你开心的笑宠溺地任你撒娇,我想陪你看每一个季节,看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离开你的一天,所以当这一天突然来临的时候,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那么心痛。
哭的没有了力气,擦干眼泪,李浩沅起身走回了家,软弱流泪的一面,只能让自己看见。
“东雨~”
李浩沅深呼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拧开门把手。
“起床了东……”
李浩沅惊讶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叠的整整齐齐的棉被。突然想起了昨天他说的话,他说了他今天要走,只是自己没想到,他会没有等到自己回来就走。默默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不小心看到了安静躺在书桌上的一封信。急忙地打开,着急的程度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信的内容,李浩沅觉得心口堵的难受,顺手把信塞在了小熊下面,整理好了书包出门了。
“东雨呢?”
南优贤有些惊讶地往李浩沅的身后看了看。
“他回家了。”
接过南优贤的书包挂在车把上,李浩沅淡淡地说。
“哦。这么早。”
有些兴奋地跳上车后座,南优贤偷偷地笑了笑。
“对了!”
南优贤突然收起笑容皱紧了眉头,拍了一下正在骑车的李浩沅的后背。
“怎么了?”
李浩沅侧着头看了看他。
“你说,东雨回家,不会有事吧……他爸爸那么凶……”
虽然不想东雨走进他们的世界,但是想着他的遭遇,南优贤还是有些心疼有些担心。
“会……没事的吧。”
李浩沅抓起了放在自己腰侧的南优贤的左手,“我一会去他班级找他问问。我也挺担心的。”
“哦。”
南优贤轻轻地点了点头,把脸贴在李浩沅的后背上。我们会担心的人,都多了一个。该难过,还是该开心。南优贤叹了一口气。
“优贤~”
李浩沅更紧地抓着他的手,“最近几天,你住我家好不好?”
“可以啊,可是,为什么啊?”
想到每天都可以在他的怀中睡去,南优贤害羞地低下了头。
“我爸妈要去……要出差几天。我一个人害怕。”
勾起嘴角,李浩沅淡淡地笑了笑。
“你也会害怕啊?”
南优贤嘲笑地打了一下他的后背,“那你可以睡我家啊,我们吃饭什么的都方便~”
“我只想……”
李浩沅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我只想,有我们两个人。”
“讨厌。”
南优贤抽了抽自己的手却被李浩沅握的更紧。脸红红地在他的后背上蹭了蹭。
“好吗?”
李浩沅亲了一下被自己握在手里的他的指尖。
“好。”
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在他的身后,南优贤笑的很幸福,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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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张东雨,有人找你!”
正在失神看着数学题的张东雨猛的抬头,愣了一下后急忙起身跑了出去。除了他,没有人会来找自己了吧。想到这里,张东雨甜甜的笑了。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却在等待自己的那人回头后,难掩失望的神情。
“优贤,你怎么来了?”
张东雨赶忙挂起笑容,对着南优贤尴尬地笑了笑。
“我啊?我听浩沅说你回家了,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你。家里......还好吧?”
南优贤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一不小心触痛了张东雨的记忆。
“哦.....没事,我爸出差去了。”
张东雨苦涩地笑着低下了头。
“这样啊,那就好了。”
南优贤长吁一口气,放心地笑了。
两人更加尴尬地相视笑笑,没有了一句话。
“那......那我就先走了~也快上课了。”
南优贤摆了摆手转身就要离开。
“那个.......”
张东雨突然抬头想要叫住南优贤,却发现他已经走远。
“浩沅为什么没有来....”
张东雨低着头自言自语,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
“去哪了?”
站在班门口的李浩沅一把抓住了一路小跑回来的南优贤,看着他额头上的汗,忍不住用手擦了擦。
“哎呀!”
南优贤推开了他的手,小心地四处望了望。
“去哪了?”
李浩沅抿嘴笑着敲了一下他的头。
“我......我去找东雨了。”
南优贤边说着边走进了教室,眼睛里的光芒却在闪躲。
“啊?怎么不叫上我啊!”
李浩沅走在他的身后,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
南优贤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李浩沅。
“你不是在睡觉吗......”
许久,南优贤收回了目光,坐在了座位上。
“可以叫醒我的啊......东雨他怎么样了?回了一次家应该没什么事吧?他爸爸.....”
看到了南优贤突然暗下来的表情,李浩沅停止了说话。
“我回座位了~”
李浩沅想要起身,却被南优贤从桌下抓住了手。
“他爸爸出差了,所以他没事。”
南优贤悠悠地说,眼睛却不知看向何处,有些空洞的眼神看不出来是难过还是开心。
“那就好。”
李浩沅反手握住南优贤的手,“你去了,也就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对着有些发呆的南优贤笑笑,李浩沅松开了他的手回到了座位。优贤,为什么,你总是会多想,总是会误会。
南优贤呆呆地坐着,手中握着的铅笔在草稿纸上来来回回画出许多不知名的形状,我是不是,太小气了,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趴在桌子上把痛苦的脸埋在手臂里,我真的,好讨厌现在的自己。
安静地坐在车后座上,今天的南优贤,没有了平时的活泼,没有了平时的快乐。手紧紧地圈在李浩沅的腰上,呆呆地看着街道两旁后退的风景。浩沅,你的背,还是那么温暖,每次靠着它,都会觉得很安心,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因为你,就是我的安全感。可是会不会有一天,这个位置不再属于我,会不会有一天,我失去了这份温暖。会不会,真的有那么一天。
眼泪无声地流下,南优贤更紧地搂着李浩沅,不要离开我,好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吗。就算你爱上了别人,也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不能没有你,失去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感受着腰间越来越重的力量,像往常一样,李浩沅轻轻地拿起他的左手放在手心紧紧地握住。这个时刻,无需言语,我也知道,你一定懂得我的心。
只是李浩沅不知道,他的这个举动,在今天对于南优贤来说,是多么的弥足珍贵。和他十指相扣,更多的泪,在南优贤的脸上肆意流淌。
“跟我回家~”
李浩沅拉住下了车正要往自己家里走的南优贤,“昨天说好这几天都住在我家里的~”
南优贤呆呆地看着他的脸,眼睛下面的泪痕还未抹去,看着李浩沅那张温柔的脸,看着李浩沅那双只有自己的眼,突然再也忍不住地扑在了他的怀里。
“傻瓜,又哭什么啊~”
揉了揉他的头发,李浩沅宠溺地笑着。
“别哭了~听话~”
放开怀中的人,李浩沅掏出衣兜里的面巾纸为他擦干眼泪,“我们回家,好吗?”
温柔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像小时候一样拉着他的手开心地往家走。李浩沅记得小时候,每次优贤不想回家,都会在自己把他送到家门口的时候,紧紧地拽住自己的手,咬着嘴唇,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每到这时,自己就会假装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牵着他的手回到自己的家。
那时候的南优贤特别喜欢去李浩沅的家,每次去都会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比李浩沅还要早到房间,然后调皮地把书包往床上一扔就整个人钻进了被窝只露出一个小头。用他的话说就是,这样他就可以吓他一跳。
紧了紧握着他的那只手,李浩沅若有所思地低头笑了笑。
推开房间,李浩沅突然爬上了床,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自己的身上,探出头对着惊讶的南优贤勾了勾手。
“你在干嘛?”
南优贤感觉好笑地顺着他的手走了过去,却在靠近的时候被他一把拽住摔倒在了床上。
“优贤~”
李浩沅紧紧地抱住了他,把被子往他的身上裹了裹,“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常常都会这样啊~每次你不想要回家的时候,每次你在家里受到委屈的时候,都会跑到我的房间来钻进我的被窝里,有时候会让我抱着你,有时候你只是委屈地哭泣,哭的满脸都是泪的时候,还不准我给你擦去。这些都还记得吗?”
李浩沅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南优贤,却不小心看到了他的眼泪。
“我变了吗浩沅?我变得不再像南优贤了吗?不再像那个你喜欢的优贤了吗?不再是那个简单纯真的南优贤了吗?浩沅你这么怀念以前的我,是不是讨厌现在的我了,是不是......”
“不是!”
李浩沅的手指覆上了他的嘴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我爱你啊~我怀念以前的你,怀念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你,是因为,我希望你能一直那么快乐下去。如果成长注定要给你带来这么多的烦恼和眼泪,我宁愿我们永远都不要长大,永远活在过去里。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笑容吗优贤?很爱,很爱......”
“对不起,对不起浩沅,都是我不好......”
南优贤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前放声地哭泣。
“我好讨厌现在的自己,真的好讨厌!现在的自己又自私又小气,还总是会对你耍小脾气,我也不想这样的浩沅!可是........可是我好害怕你会爱上别人,我好害怕你会离开我,我好害怕你最关心最宠爱的那个人不再是我,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怕失去你啊,不要讨厌我好吗,我做什么,都是因为我怕失去你!我想无条件地相信你,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相信,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我,可是,我还是害怕!浩沅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南优贤的泣不成声,李浩沅的心如刀割。只能抱着他的手更紧,更紧。
“傻瓜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你什么都没有错,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是我总是让你哭.....”
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李浩沅的脸上也挂着泪,眼睛却呆呆地望着那一面白墙。
“优贤你要答应我,要一直相信我,相信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相信我爱的人永远只有你一个。在未来的日子里,要像以前一样快乐像以前一样那么爱笑,我要的不多,只要你能开心快乐。能,答应我吗?”
“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更紧地圈着他的腰,南优贤努力地止住哭泣,因为他不想,再让李浩沅伤心,更不想,再让李浩沅心疼。
“真乖~”
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头顶,李浩沅的泪却瞬间如泉涌。优贤,就算没有我,你也一定要开开心心地生活,我所希望的,就是你能常常微笑,不管那微笑是不是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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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在晚饭后这样散步了~”
牵着南优贤的手,安安静静地走在幽静的小道上,心情突然就会变得很平静很安心,李浩沅现在只想好好珍惜能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恩。”
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李浩沅,南优贤害羞地低下头应了一声。我答应你,什么都不去想,就只相信你,就只记得你爱我。
“如果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
李浩沅突然有些感慨地抬头看向夜空,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星星了。
“浩沅~”
南优贤捧起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我们,会一辈子都在一起吗?”
“当然啦~”
李浩沅戳了一下他的鼻尖,笑容里却夹带着些许的痛苦。
“你不会觉得腻吗?”
幸福地环上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前,南优贤脸红地问着。
“不会。就算每天,每小时,每分每秒都在一起,我都不会觉得腻。”
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李浩沅的心,碎了满地。
“优贤,我多想,永远都可以这样把你搂在怀里。好想把你和我融为一体,我就可以去哪里都带着你。优贤,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就一起工作,一起生活,每天一起上下班,一起吃每一顿饭,早上你在我的怀里醒来,晚上你在我的怀里睡去,我会在睡前轻轻地吻你一下,会在你赖床的时候抱着你和你一起赖床,我们可以在晚饭后像现在一样散步,会在假期时去你想去的地方旅行,那时候,会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你说好不好?”
“好。”
听着他的许诺,南优贤觉得好幸福,他在想,一定是自己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好事,这辈子上天才会赐给他一个这么爱自己的李浩沅。有你,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可是,如果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南优贤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如果不同意,我们就离开这里。我带你走~”
“走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只要有你.....我们会找到一个属于我们的地方,我们可以一起建一栋房子........”
“然后在房子周围种满花~”
南优贤突然兴奋地跳了一下。
“好,种满各种各样的花~每天下班后我们就坐在院子里,那里的天空,一定会有满天繁星。你可以靠在我的怀里或者睡在我的腿上,我们会聊着白天发生的事情,然后慢慢地你就睡着了,等你熟睡的时候,我就把你抱进房间里,把你紧紧地搂在怀里一起入睡。”
说着说着,李浩沅的泪就止不住了,他的面前好像出现了两个人,他们笑的那么开心,那么幸福。优贤,我们,会不会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一定会的吧,只要你愿意等我,等我有能力的时候,等我可以独立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这样的生活。
“要说到做到不许骗我!”
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南优贤的嘴在笑,眼睛却在哭。
“不会骗你。”
用手擦着他的眼泪,李浩沅牵起了嘴角。
“优贤,你愿意等我吗?等我有能力的时候,等我可以给你一个家的时候,等我......”等我从英国回来的时候。
“我愿意我愿意!”
南优贤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脖子上。
“我当然会等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下去,我这一生,都是你的。”
“那下辈子呢?”
李浩沅故作调皮地笑了笑。
“也是你的。”
“那下下辈子呢?”
“也是你的。”
“那下下下辈子呢?”
“也是.....你的。”
南优贤害羞地把脸更深地埋在他的怀里。
“那下下下.........”
“喂!”
南优贤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脸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笑着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李浩沅轻轻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优贤,你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那你的呢?”
南优贤歪着头笑笑地看着他。
轻捏了一下他嘟起的脸颊,低头吻上调皮的双唇,“我的生生世世,也都是你一个人的。”


2025-06-13 05:4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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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我先到了!”
南优贤站在台阶上一脸得意地看着跟在后面的李浩沅,手举得的高高的以示自己胜利者的姿态。
“真是!还不都是因为你绊了我一脚,不然我怎么可能落后!”
李浩沅站在他身边,佯装生气地望着漆黑的天空。
“反正我就是赢了~!”
边说着边从李浩沅的衣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门,“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不进!”
李浩沅小孩子脾气地把脸别向一边。
“真的不进?”
南优贤笑的更加开心。
“不进!”
“确定不进?”
“不进!”
“那我关门咯~!”
“喂!”
李浩沅赶忙转身把手夹在门缝里,却被南优贤伸手一拉进了屋里。
“调皮!”
李浩沅捏了一下他的脸,笑了。
“我先去洗澡!”
在李浩沅的吻快要落下之前,南优贤转头钻进了浴室。
“一起洗!”
李浩沅坏笑着推开浴室的门。
“不要!”
南优贤害羞地把他往外推,却只是白费了力气。
“害羞什么,小时候我们不是经常一起洗澡吗!”
轻松躲过他的巴掌,李浩沅自顾自地去放洗澡水。
“那是小时候!现在长大了,都........”
南优贤把手放在脸上,好像这样就可以为自己羞红的脸降降温。
“都怎么样?”
李浩沅从身后突然搂住了他的腰,头抵在他的肩头。
“都不好意思嘛!反正我不跟你一起洗澡,要洗你自己洗!”
狠狠地打了一下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南优贤想要挣开他的怀抱跑出去,却被他搂的更紧。
“想跑?偏不让你跑!”
把他更紧的圈向自己,弯腰横抱起了怀中的人放进了浴缸里。
“李浩沅!!!!”
看着浑身都已湿透的自己,南优贤赌气地坐在浴缸里别过头看着墙壁。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里安静地好像只有自己,南优贤有些害怕地转过了头。
“讨厌!”
被趴在浴缸边的李浩沅搂住脖子重重地亲了一口,南优贤害羞地推了他一把。
“我还以为你走了!”
南优贤拽住他的手让他进去浴缸里,却一不小心发现他的衣服已经不见。
猛的捂住自己的双眼,南优贤恼怒地扑腾着双腿,水花溅的墙上地上全部都是。
“你脱什么衣服啊!”
南优贤紧紧地捂住双眼不愿松开,因为只刚才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心,狂跳个不停。
“洗澡不脱衣服怎么洗啊!”
在他的身后坐下,让他依偎在自己怀里,李浩沅有些无奈地想要拿开他放在眼睛上的手,南优贤却捂的越来越紧。
“啊!”
南优贤突然转身瞪着身后的李浩沅,“干嘛脱我衣服!”
“不脱衣服怎么洗澡啊!”
李浩沅更加无奈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小傻瓜,真笨。
“不要!”
南优贤推了推他的胸口,拉着他的手环住自己,继续靠在他的怀里。
“好好,不要就不要!”
牵着他的手把他紧紧地圈在怀里,李浩沅感觉很满足。
“小时候,每次洗澡的时候,你都吵着要跟我一起洗还记不记得啊~”
侧着头偷亲了一下他的侧脸,李浩沅把头埋在了他的颈间。
“恩。以前我真的特别依赖你,不过现在,好像更依赖了~”
南优贤低下头,突然觉得有些感伤。
“以前每次洗澡都能洗好久~”
“对啊,浴缸里还飘着一大堆玩具,其实我们根本都不是洗澡的,都一直玩~”
“所以每次都会被妈妈骂~”
“然后我们就笑嘻嘻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有次冬天我们也这样玩,然后你就感冒了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你还坐在我的床边一直守着我,后来自己都睡着了~”
“那是因为你一直喊着我的名字啊笨蛋~”
南优贤回头吻了一下他的唇,“浩沅,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也不知道。”
把手移到他的腰上更紧地抱着,“可能是小时候,可能是婴儿的时候。”
“骗人!婴儿的时候哪里会懂得喜欢!”
南优贤撅起嘴轻拍了一下他的腿。
“所以说,是命中注定啊。”
捧起他的脸面向自己,李浩沅看的很认真,看的很仔细,好像要把这张脸牢牢地记住,又好像只要一眨眼他就会不见。
“优贤,我爱你。”
闭上双眼,吻了下去。
紧紧的拥抱,深深的吻。李浩沅的这个吻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吻的南优贤快要喘不过气。他霸占着他嘴里的每一寸位置,仿佛要把他的一切都掠夺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浩沅开始解着南优贤的衣服,惹的他浑身一阵颤抖,又紧张,又期待。他轻柔的动作,细碎的吻,南优贤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感觉自己世界的一切都在天晕地转,什么都已分不清,什么都已看不见,只能沉浸在他的吻里,只能陶醉在他的温柔里。腾出右手抓起不远处的浴巾裹在两人的身上,在水还未擦净的时候,李浩沅却有些迫不及待地把他抱起放在了床上。柔软的床垫接触着还未全干的皮肤,南优贤却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更紧地圈着他的脖子把他向自己更加拉近,南优贤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要去理,只想要待在有他和李浩沅的两人世界里。感觉到本来搂在自己的腰间的手开始向下滑动,南优贤紧张地咬住了李浩沅的嘴唇。
“害怕吗?”
李浩沅趴在他的耳边轻声问着,语气里还夹带着浓重的喘息声。
轻轻地点了点头又重重地摇头,南优贤放开了他的唇。
“我不怕。一点都不.....”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浩沅急切的吻紧紧地堵住,南优贤的手放在他的后脑勺,更深地吻着他。李浩沅吻着他的嘴唇,他的下巴,他的脖子,他的身体,突然李浩沅移动了一点位置,两个人的前方敏感部位触碰在一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南优贤紧张地捧起他的脸吻着他的唇,更浓重的喘息声,还有微微开始的细小呻吟声。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侵入自己的后方,南优贤瞪大了眼睛开始不知所措地挣扎着,只是自己的挣扎却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好痛~”
手指的不断增多让南优贤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额头上沁满汗珠,浸了头发,湿了枕头。南优贤的手紧紧地抓住李浩沅的手臂,“浩沅好痛~”
眼睛里不知何时早已蓄满了泪水,南优贤不安地看着他,噙着泪水的眼睛里充满了祈求。
“好。”
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紧紧地圈住他的腰,李浩沅的吻重新回到了他的唇上。
“生气了吗?”
南优贤不安地蹭着他的脖子。
“怎么会~”
李浩沅笑笑地帮他捋了捋已经湿透的头发,“是我不对,是我过分了....”
“没有你没有!”
南优贤着急地圈住他的腰把脸紧贴在他的胸前。“是我不好。可是浩沅,真的好痛。”
“噗~”
李浩沅忍不住笑出了声。“痛就不要了。我可以等,等你不痛的时候。”
“会吗?会有不痛的时候吗?”
南优贤天真地眨着眼睛。
“会啊,等长大了,就不会痛了。”
捏了捏他的脸,李浩沅笑的很开心。
“真的啊?真好。”
笑嘻嘻地继续搂上李浩沅的腰,钻进他的怀里,南优贤笑的一脸害羞。
“优贤,答应我,不许爱上任何人。一定,要等我。”
“好。”
“晚安。”
“晚安。”
南优贤开心地微笑,只是靠在李浩沅怀里的他,没有看到他脸上的几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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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黑暗的乌云铺满整个天空,雨水混合着泥土粘湿了他的裤脚,他拼命地奔跑,拼命地想要止住心痛,拼命地想要不再流泪,拼命地想要整理好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遗憾的是,迎面而来的雨丝却并没有让他更清醒,心痛没有停止,眼泪没有消失。南优贤已经忘了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疲惫并没有让心少痛一分。雨水顺着发丝滴下,流过眼睛,模糊了他原本就已不清的视线,早已湿透的身体,正好交相辉映了他早已湿透的心。
缓缓地直起身,抬头望着天空,今天的天空,没有他最喜欢的蔚蓝,没有他最喜欢的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蒙,满满的阴霾。南优贤讨厌这样的天气,讨厌该死的乌云丑化了那干净的天空。
雨,有些沉重地打在他的脸上,流进他的眼睛里,南优贤有些承受不住地闭上眼睛。脚步开始缓慢地移动,不再奔跑,只是慢慢地,毫无知觉地往前走。
以前每到这种雨天的时候,浩沅都会帮自己撑伞,他知道自己最讨厌下雨,所以总是安静地听着自己抱怨,而如今和以后,再大的风雨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
南优贤突然愣愣地抬头,自己的头顶被一把大伞遮住,那是浩沅的伞,他一直用那把伞为自己遮风挡雨,而他就站在旁边,那么温柔地笑着看着自己,南优贤突然觉得好委屈好难过,早已冰凉的脸上又开始流淌着一股股的温热。南优贤上前想要紧紧地抱住他,想要告诉他他一个人真的好冷,真的好孤单,可是原本应有的拥抱却随风而逝。南优贤愣愣地看着别无一人的身边,原本想要用来抱住浩沅的双手间却只有顺着指尖不断滑落的雨水。无法控制地跌坐在地上,水透过衣裤触到皮肤,竟然凉的有些刺骨。南优贤双手放在膝盖上把自己抱成一团,以后的日子里,只有自己可以温暖自己。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南优贤一直呆呆地坐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自己,任越来越大的雨包裹着自己,任越来越大的雨声高过自己心跳的声音。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他不能难过,他不停地警告自己不准伤心,可是噬骨的思念却仿佛在提醒着他,他其实是在等待,等待着那个晚到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滴雨坠落的声音就好像是秒针的走动,南优贤早已冰凉到僵硬的嘴角突然扯出一丝不是微笑的微笑,然后挣扎着起身。刚要站起,麻木的双腿却失去了力气,重心不稳地重新跌坐在水坑里。忍着眼泪咬着嘴唇撑着双手,南优贤艰难地重新站起,一步步地向不远处的河边挪去。那条小河,那条小路,还有路两边那还未红的枫叶树,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又因为缺少另外一个人而变得如此地陌生。这里是他们每天上学都会经过的地方,他们总会带着早餐坐在小河边,一边说着笑着一边吃饭,浩沅说这里是被别人忽视的地方,也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坐在自己每次都固定坐的那个位置,南优贤觉得,他好像就在自己的身边。眼睛一直盯着河面,因为下雨,水涨了好多。
“浩沅,我们好久都没有来这里了.....”
南优贤转头看着身边,那里好像坐着那个他思念着的人。
“你说这里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你说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你说你看到这里的河水,这里的枫树,这里的一切,都会想到我,所以你就会突然变得很开心,就会觉得什么都可以过得去。浩沅,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南优贤突然想起李浩沅坐在河边偷偷牵起自己的手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还很小,他牵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他说优贤,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一直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所以以后要多让我牵牵你的手。那时候的他们,还不懂得什么叫爱情,只想着他们永远都不要分开,永远都要在一起,他陪着他,他保护着他,没有任何人的加入,没有任何人的打扰,他们的世界纯粹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那时候的南优贤有些害羞地回牵住他的手,低着头笑的很甜很甜。他说浩沅,你不许骗我,说了要一直保护我就一定要做到。
长大后,他把他的心完完全全的交给了他,因为他相信,浩沅会好好珍惜。他曾经那么自信地以为他会一辈子只对自己一个人好,他曾经那么坚定地相信他永远不会欺骗自己,所以当现实如此残酷地摆在自己的面前时,他失去了最后一点招架的能力。
“浩沅,我在这里等你,像以前一样,在这里等你。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周末的时候,爸妈每次都要轮流监管着我看书写作业,可是坐在书桌前,我的心却早已飘到了你那里。所以每次我都会想尽所有的办法从家里偷偷地跑出来,每次我都是坐在这里等你。第一次,我等了好久好久你都没有来,我从下午,一直等到了天黑,那一次,我哭了很久,我不怪你,因为你都不知道我在等你。第二次,我还是在这里等你,这一次,你来了。你气喘吁吁地跑到我的面前,你说你去家里找我却看不到我,你说你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会在这里,看着满头大汗的你,我紧紧地握住了你的手。后来有时候你会帮着我逃离,我们会来这里散步,最后的最后你会拿着我的作业本一起回到你家里。浩沅,我们,如果永远都长不大该多好......”
李浩沅呆呆地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被子里,却发现原本温热的地方早已凉透。对啊,优贤都走了,还有什么温暖可言,优贤都走了,再冰凉也都无所谓了。把窗帘全部拉开,窗外的雨,下的好大。雨落在窗台的声音,就好像是优贤每次哭泣时候的声音。李浩沅勾起嘴角轻轻笑笑,优贤,真是个爱哭鬼。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爱哭的人,却总是那么喜欢对自己笑,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人,却总是为自己做很多惊喜的事,就是这样一个纯真可爱的人,自己,却总是让他伤心。说好会永远陪着他,说好会永远保护他,说好不让任何人欺负他,可是最终让他难过让他心痛的,却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一字一句说要保护他的自己。李浩沅的拳头紧紧握起,那双原本用来抓住优贤的手,如今却孤单地伤痕累累。
优贤,雨下这么大,怎么还不回来呢。我在担心你,你知道吗。可能明天,可能后天,也可能下一秒我就会离开你的身边,最后的这段时间,不陪着我吗。我知道你难过,可是我又何尝不心痛。你现在在哪呢,应该是在家吧,因为外面在下雨啊。我知道你最讨厌下雨了,所以你不会让你讨厌的东西淋湿你的对不对。
优贤,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下雨的时候,谁来帮你撑伞,你难过的时候,谁来紧紧抱住你,你流泪的时候,谁来为你擦干眼泪,你受委屈的时候,谁来给你温暖,你被欺负的时候,谁来挡在你的前面。
优贤,为什么你总是让我这么放心不下,为什么你总是让我不论去哪都如此牵挂,我担心你的生活,担心你的学习,担心你的心情,担心你的身体。
优贤,回来,好不好。
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李浩沅没有去擦,只是任它从眼睛流到脖子。
南优贤蜷着腿双手有些发抖地抱着头捂着耳朵,躲在灌木丛下一动也不敢动。又一声雷声无情地响起,南优贤的身体随之一震。从小到大,自己最讨厌的就是下雨,最害怕的就是打雷。夏天总是会有很多雨水,很多雷声,小时候,每次下雨的时候都会有浩沅帮自己撑伞,每次打雷的时候,都会有妈妈的怀抱。
后来自己长大了,妈妈说男孩子要学的坚强一点,勇敢一点,所以后来每次听到雷声,自己都只能紧紧地抱着被子把自己蒙在里面,好像只有这样,才会稍微觉得安全一点。再到后来,浩沅知道了,每次下雨的时候他都会跑到自己的房间来,他说有他在,就算有雷声也不用害怕。所以那时候的自己,虽然讨厌下雨天,却总是在心里暗暗地期待着下雨天。
此时南优贤的身边,没有妈妈,没有浩沅,只有这一池河水,一片灌木,还有遥远在天际无情的雷声。南优贤小心翼翼地把身体向树边挪了挪,双手仍然没有从头顶上拿开。一定是因为自己太过害怕,所以当有人把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的时候,自己竟还没有反应过来。南优贤紧紧地抓住那人的衣服,头也不敢抬地靠在他的胸前,也许直到此时,他最怕的还是失望。
“没事了没事了~”
那人的双手有力地圈着南优贤的身体,嘴里急切却又温柔地说着宽慰的话语。只是这熟悉的声音的响起,却让南优贤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坚强外衣瞬间崩溃。南优贤死死地拽着他的衣服,头贴在他的胸前放声地哭泣。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我等了你好久你知道吗!”
南优贤哭着喊出的这一句简单的话,却足以让李浩沅的心痛到扭曲在一起。对啊,为什么自己现在才来,为什么要让他等这么久,明明知道他最讨厌下雨,明明知道也许他会害怕,为什么自己现在才来。刚才的优贤,在等着自己的优贤,到底有多绝望,到底有多害怕。李浩沅死命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在他最无助的时候陪着他,恨自己丢他一个人独自面对恐惧。
“我刚才.....一直在想你.......想你会不会来,会不会知道我在这里等你。李浩沅,我好讨厌你好恨你!我不会原谅你!可是,我,更......想你........”
南优贤抬头看着李浩沅,他就这么真实地在自己的面前,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双肩,他的怀里还是那么温暖,只是这一切,就要离自己远去,他不会再陪着自己,他不会再保护着自己,没有人再会像他那样包容自己,没有人再会像他那样爱着自己宠着自己,所以他恨他,恨他为什么要离开,更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地依赖他,明明跑走是为了要离开,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等他回来。
南优贤的手慢慢地抬起放在他的唇上,牙印下面的点点血迹仿佛在告诉南优贤,他的心里有多后悔,有多愧疚。南优贤的手轻轻地揉着他的下唇,眼睛里涌出一波又一波的泪,为什么,为什么看到他这样,自己还是那么地心疼,还是那么地不舍,南优贤低着头,断断续续地抽泣。李浩沅的手突然覆上南优贤的耳朵,他害怕地搂紧他的腰,脸被轻轻地捧起,雨水打在脸上迷蒙了南优贤的双眼,南优贤轻吻了一下他嘴上的伤口,他的嘴唇凉凉的。
南优贤安心地闭上双眼,雷声,好像也不那么可怕了。
千言万语,总也抵不过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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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南优贤静静地站在房间门口,眼睛有些空洞地望着李浩沅,像是望着他,又像是看着窗外。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呆呆地看着他把浴巾披在自己的身上,呆呆地看着他为自己擦拭早已湿透的头发,原来的幸福,没有了,以前的甜蜜,不见了。看着,想着,念着,怨着。我不知道不该怪你,可是却又找不到理由原谅你。
“热水放好了,快去洗个澡,不然……会感冒。”
李浩沅突然背过身小声地说着,眼睛很酸,胸口好闷,李浩沅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手紧紧地抓住门栏,背对着他不让眼泪暴露在他的面前。
抓住身上的浴巾狠狠地拽下,南优贤看着眼前的这个只懂沉默的他,心,更痛了。所有的爱,所有的记忆,所有的过往,所有的你,所有的我,你,都要抛弃了吗,你,都已经无所谓了吗。把浴巾重重地摔在地上,南优贤猛的转身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只是他关门的声音太过刺耳,没有听到门外的人倒下的声音。
优贤啊,你可知道我一直坚强着的那颗心到底有多痛,有多累。努力不让你看到我的眼泪,努力不让你知道我的难过,努力不让你知道离开你我究竟有多么地不愿多么地不舍,因为我在你眼里,一直都是坚强的人啊,因为你说过我就是你的靠山啊,所以我怎么能倒,我怎么能软弱。但是你知道吗优贤,现在的我,真的累了,好累好累....我多么希望你能紧紧地抱着我,让我在你的怀里彻彻底底地哭一次,我多么希望你能温柔地望着我告诉我你一定会等我。优贤,我的亲爱的,我们,难道真的就只能走到这?
平躺在浴缸里,任水深深地埋过自己的头顶,流过额头的清水中伴着暖暖的咸味,南优贤知道,因为那里混杂着自己的眼泪。闭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南优贤只觉得自己的头好重好重,重的好像快要沉到池底。浩沅,现在无论我再怎么做,再怎么哭,也都于事无补了吗,也都无法改变了吗,你,还是一定要走吗。对啊,你终究还是要走的。水无情地灌入突然睁开的眼睛,南优贤被呛的猛然坐起身,眼泪流出一波又一波,无助的双手胡乱地割断身边的水流。突然伸手猛的拽住放在不远处的浴巾披在身上,鞋也没穿地奔向浴室门口,浩沅,你还在吗。不要走,好吗。
双手好像被绑住一般,浑身上下除了酸痛还是酸痛,李浩沅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却看到的仍是一片黑暗,任自己再怎么努力,眼睛都像被胶水粘住一般。隐隐约约中好像听到抽屉被打开的声音,那人一定很着急,所以才会有很多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是优贤吗?掌心撑住床面想要坐起,却始终徒劳无功。
“浩沅,先喝口水。”
耳边突然传来急切中带着哭腔的声音,是优贤,他还在。李浩沅伸手用力地抓住他的手,握在手心的药被握的更紧。
“不要离开我。”
李浩沅喃喃地说,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微笑。
“浩沅,你别吓我。醒醒好吗!睁开眼看看我!你的头好烫!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浑身发烫的李浩沅,南优贤手足无措地只能不断地流泪。
“优贤,不要离开我。”
感觉到被那双太过炙热的手更紧地握着,后悔的泪在南优贤的脸上倾泄。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任性。对不起浩沅。”
趴在他的胸前,南优贤哭的很彻底。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怪我太任性,任性到忘了告诉你,我一定会等你,一定不会离开你。
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许很久很久,久到醒来的时候浩沅已经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他的眼神里有不舍,有痛苦,还有朦在眼前那一抹浓的化不开的温柔。看着看着,刚睡醒的眼睛又开始湿润。
“别哭了。”
他的手轻柔地划过自己的脸颊,慢慢地擦去一行行的泪水,动作很轻,好像生怕会弄疼自己。再也忍不住的南优贤突然起身紧紧地抱住眼前的人放声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无论我再怎么任性再怎么不对你都可以这么轻易地原谅我!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求你不要这么爱我!浩沅对不起。”
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李浩沅的眼泪无声地流出,也许,那是幸福的泪。
“你求我的事,我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不宠你,做不到不爱你。优贤……”
李浩沅捧起他的脸为他擦干眼泪,“不是我能轻易地原谅你,是因为无论你怎么做,我从未怪过你。”
刚被擦干的眼泪又重新回到脸上,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南优贤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温暖。
“优贤……不要离开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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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南优贤小心翼翼地整了整他的衣领,把昨天刚买的围巾给他系好,动作很柔,很慢。一道道炙热的光线在自己的头顶盘旋,只是此时的南优贤,却没有勇气抬头多看他一眼。围巾在手中系好又打开,嘴里嘟囔着为什么系成什么样都不够好看,嘴边的笑容有些颤抖,眼里的泪水不停地打转,南优贤告诉自己,你要坚强,你不能哭,在他要走的此刻,你一定,不能哭。突然忙碌的双手被紧紧地握住,只是动作的停顿也依旧不敢抬头。
“优贤~”
李浩沅松开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想要让他看着自己,奈何他的头却越埋越深。优贤,不想再看我一眼吗。
“你看你!”
南优贤故作轻松地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胸前,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已颤抖的拳头。“本来都快要系好了,又被你弄乱,还得拆开重新弄。怎么这么不老实~”
嘴里继续不停地嘟囔着,这些话他不知道李浩沅能不能听得清,其实能不能听清都无所谓,因为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话。
手继续不停地摆弄着围巾,所有的样式不知道被重复了多少遍,只是虽然这样,却没有让他的心,少痛一分。
面前的人突然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南优贤一阵紧张后默默地松了口气,因为自己,终于可以释放眼睛里的泪水,因为没有面对,所以南优贤自认为他一定不会察觉。一颗又一颗的泪珠不断地流下,抱住他的手一点又一点地变紧。
“一定,要走吗?”
南优贤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傻很傻,如果可以不走,他们又怎么会在这里。吵杂的机场,淹没了他的哭泣。
“优贤,我会回来的。等我,可以吗?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等我,可以吗?有一天,我会回来,只因为这里有你。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继续微笑。”
抱着他的手越来越紧,只是李浩沅觉得,怎么样都表达不出自己的不舍。好想就这样抱着他,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自己无论走在哪里,都不会孤单,都会有他的陪伴。优贤,我比你爱我,还要爱你。
轻轻地推开他的拥抱,南优贤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止住哭泣,他不想让浩沅看到自己的眼泪,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哭过,只是那仍然挂在眼角的泪珠,似乎在努力地证明他的这个想法有多么地不切实际。
“快走吧~快来不及了。”
低着头默默地把背包放在他的手里,“快走吧~在你不会再离开我之前,不要,不要再回来了。”
南优贤抬起头冲着他微笑,他说过,他要潇洒地送他离开。
“浩沅!”
看着他转身,南优贤紧张地抓住他的手又缓缓地松开。
“没事~走吧。”
用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好像在给他信心,又好像是让自己下定决心,李浩沅坚决地转身快步离开,既然一定要走,那就不能回头。优贤,不要难过,不要再哭,下次回来,我就一定不会再离开。优贤,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如此坚决,不要怪我没有留恋,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无法改变,所以,我只能选择逃避。因为我也会害怕,像你害怕我离开一样,害怕离开你。优贤,对不起。
一个人站在过道里,看着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那个人,他的背影是那么地熟悉,可是熟悉的那个人,却没有了自己熟悉和依恋的气息。突然浑身没有了力气,瘫坐在冰凉的座椅上,眼睛依旧盯着他离去的那个方向。那个方向,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人群。南优贤好恨人群,因为是他们,淹没了他的浩沅,因为是他们,分隔了他们的亲密。还有这个机场,南优贤讨厌机场,讨厌飞机,讨厌一切载着浩沅离开的工具。上次也是这里,也是这个位置,自己泣不成声地看着他远去,他不停地回头看着自己。
浩沅,你什么时候,还会回来。这次,我又要花多少时间,去适应没有你的生活。浩沅,我好累好累。如果有一天,我等不到你了,如果有一天,我等你等到心死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等你了,你一定,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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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座位上,李浩沅静静地看着窗外。飞机还没有起飞,所以优贤,我们还在同一个城市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从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就不停地在流。自己好像从未像现在这样,这么地留恋这个国家,这么地爱着这个城市。因为这里有他,因为这里有他的回忆和他唯一的爱。李浩沅还记得四个月前自己离开的时候,那个赌气说着一定不会送自己的优贤,在机场那么多人面前哭的不能自已。离开的时候他一直在挥手,虽然被眼泪模糊的双眼早已看不清他的脸,却还是不停回头,不停地对他喊着再见。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李浩沅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还有看他流泪时,自己的心疼。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拼命想要忘记,却在无意间深深铭记。飞机缓缓升起,又,要走了,李浩沅闭紧双眼,只想记得我的归来,不想记得我的离开。优贤,等我。两行泪,悄然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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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打开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南优贤才知道,自己到家了。怎么回来的,好像,不记得了。桌上还摆着他们的碗筷,亲自为他煮的粥,亲自为他做的菜,他吃的一点都不剩,只是自己的那一碗,还原封不动地躺在桌面。一切都还在,只是那个人,已经离开。南优贤觉得这好像就是一场梦,一场重逢又分别的梦。一勺又一勺地把粥往嘴里送,只是那冰凉的液体怎么样都温暖不了自己已经结冰的心。眼泪一滴滴地滴落在碗里,结了一层薄膜的白粥渐渐地有了生气,浩沅,如果我的眼泪,能够带回你,该有多好。前天刚刚回来,今天就已不在。
推开房间,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秋风无情地吹起窗帘,一切安静如旧,就好像他从未回来过。南优贤不禁打了个寒颤,眼里的泪再次不听话地滑落,于是倔强地擦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学会了如何去掩饰情绪。抱起静静躺在床上的枕头,枕边好像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这个房间,记录着他们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保存着属于他们的美好回忆,却又残忍地见证着他的归来和离开。就在昨天,他还躺在这张床上紧紧地抱着自己,耳边好像还能听得见他的温柔呢喃,还有他说的他有多么地想念自己。他把自己抱的那么紧那么紧,紧到自己不停地流泪,却又那么幸福地一直微笑。他说他不敢松手,也不想松手。昨天,是自己四个月以来睡的最好的一夜。枕着他的手臂,听着他甜蜜又温柔的话语,窝在他的怀里,清晰地感觉着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那时候的自己,觉得幸福地无与伦比。自己问他好久没有回来,想不想出去走走,看看他离开这么久这里的变化。他说不想,他说这里所有的变化都与他无关,他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变化。他说他能在这里的时间很短很短,所以他只想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给自己他力所能及的陪伴。南优贤好像可以看得到那时候的自己,仰着脸一直盯着他看,听着他说,看着看着就笑了,听着听着就哭了。
浩沅,你还记不记得那辆单车后面专属于我的座位,你还记不记得你陪我淋过的雨,吹过的风,我们牵手走过路,看过的景,还有那一条,我们始终没有走完的情人道。
浩沅,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会失去你。失去你对我的宠,失去你对我的爱。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该怎么办。
...........................................................【未完.待续】.........................................................


2025-06-13 05:3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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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身后的书包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主人的影响,也无精打采地垂着,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好像是在看路,又好像是在望天。回来多久了,自己都记不得了,好像是几个月,又好像是几年,在李浩沅看来,离开后的日子总是那么难熬。那时候,当自己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心里满是委屈和怨恨,为什么我要回来,为什么我必须留在这里,为什么我的生活不能回到过去,为什么我所有的快乐都被毁灭。可是久了,就不怨了,也可能只是累了,心累了,自然也就不想再去埋怨任何了。<?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伸出手接过一片飘飞着的枫叶,它的纹路,为什么看着那么悲伤。优贤,首尔的枫叶是否也跟这里的一样,从早晨到晚上如此不知疲倦地掉落着,枫叶都落了,是不是说明我们分开很久很久了。如果这飘落的枫叶能代替我飞到你的身边,对你诉说我对你的思念,那该有多好。
优贤,我的爱人,你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我不在的时候总是会习惯站在窗前遥望,你说等着我回来的感觉很疼也很甜,因为你知道,你一定可以等到我回去,因为你知道,我一定不会舍得丢下你。可是傻瓜,现在不要再这么傻了好吗,不要再每天看着窗外傻等,因为现在的我,除了能给你失望,什么都为你做不到。
离开前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假的吧,你说的只是气话是吗,就算不是也没有关系,因为那些话,即便是你说的,我也真的做不到。我做不到不想你,做不到不想回去找你,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更没有你说的那么洒脱,虽然只是在关于你的方面。我知道你怨我,你可以恨我,但是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想你想到几近崩溃却无处诉说的我,可不可以不要不理,那个因为你而变得异常脆弱的我,可不可以不要不理,那个到如今只会每天给你写信却没有勇气寄出一封的我。
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要下雨了。为什么这里的天空没有首尔的漂亮,为什么这里的雨水都是咸的,为什么这里的空气总是那么容易让人窒息,为什么这里的世界,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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