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凌晨静谧压抑的贵宾厅。
“你也发现了吧?”维持着品茗姿势不变的乔任梁,状似优雅地冲茶面轻悠地吹了口气,拂开漂浮着的茶叶,却倒映出他复杂难揣的黯淡眼神,“自从超弟走后,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其实已经穷途末路了。”
付辛博默然不语,只紧紧盯着手中半杯碧绿的液体,连头也不抬地沉默着……
“其实,只要你一句话,结局就断不会是这样!”乔任梁抬起头来,锐利的眼神死死地逼着他,迫他给个合理的说法。
“你们相信我也好,不相信也好,跟随我也好,远走高飞也好……”他轻轻地晃动起酒液,依然低垂着头,静静地回答。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声音竟平添几分疲惫与孤寂。他抬起头来,炫目的黑瞳认真地、静静地说,“我不解释……”冷酷、残忍、无情、漠然……每一种感情都有,惟独没有愧疚与怜惜……没有对李易峰的愧疚与怜惜,也……没有爱……没有爱……
乔任梁惊愕地看着他的脸,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他似的,死死地盯着,突然一巴掌狠狠地甩上他的脸:“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还能说得这样若无其事?是不是我们在你心里就真的……那么无关紧要呢?你真当我们都是瞎的吗?你当我们都看不见你怎么作践峰的吗?峰究竟做错了什么呀,你怎么狠得下心说那种羞辱他的话?付辛博!你究竟想把他作践到什么地步才开心?”乔任梁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已经是痛心、愤怒到了极点,他冲动地怒吼着,一声声地质问控诉着他付辛博的冷漠、无情。
被打得偏过头去的付辛博抬起衣袖拭了拭唇角的血丝,他抬起眼依然波澜不兴地答道:“我不会解释的,他想怎么样看我都好,我不解释。”
“你……”乔任梁抬了抬手,像是想扑过去一把掐死他,却终究只是咬咬牙,硬忍下来,死死地盯着他,对他失望透顶地漠然冷道,“付辛博,你记着,他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这一切全部都是拜你付辛博一手所赐!”说完冷漠地一甩长袖,拂袖而去,竟是再也不看他一眼。
付辛博木木一怔,扶着蹙起的眉,疲惫地斜倚在沙发背上,指尖瑟然地深深掐入扶手里,却幽幽地长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