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臣则慕
继续关于我眼睛的话题。
我的眼睛瞎了（这次是真瞎了，真的瞎了。就一直不会好了…），你听讷敏说起了，就来公主府，我突然提起想要桃花（或是和你一直从认识到现在所有爱咏苏埋在心里的话，都全部说出来）……然后，然后…自行发挥了。

（晨起，悠悠张开了眼睛，却是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还以为是天还早，没点灯才会这样。支着身子坐起，朗声对着外头道。）
讷敏我起来了，还不点灯？
（讷敏进来说早就点了灯了，问着我眼睛怎么了。我偏头苦笑。眼睛一下子忽地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让讷敏吓了一跳，立马去请了太医来府上，太医只是说眼睛怕是以后什么都看不到了。）

（讷敏送了太医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我就一直靠着枕头躺在床上。虽说前些年就出过这档子事过，那时也做好了再也看不见的准备。但后来，眼睛也好了，平常也有细心照顾着眼睛，以为再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了。谁料，还是出了这事。只是这次，预先没有做任何准备。初初知道，仍是吓了一跳。）
（讷敏回来不久，乌日娜便来说额驸爷来了。我低声对着讷敏道了一句。）
你去找他的？
（还没等讷敏回话，便又对乌日娜说。）
请额驸爷进来。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老毛病。
（听着脚步声也知道他进来有些时间了，却是过了一会儿才听着他说话。自己也是柔声回了一句。眼睛的毛病也不是一日两日的，这次永远都看不见东西了，比起上一次，心里的感觉是不一样了。）
讷敏你们都先下去，我和额驸要说些话儿。
（讷敏乌日娜道了一声是，方听见了脚步声。该是她们出去了。复才莞尔道。）
阿尔哈图你还记得几年前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原以为他会将当初那句话照实了再说上一次，等了半晌，却没想到等到的却是那一句话。心里愈发有些不是滋味。低声轻叹了一声。）
你怕是忘了？也罢，忘了就忘了。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
（眼前漆黑，没有一一丝光亮。阿宁觉得有些害怕这种感觉。什么都看不见了。桃花，樱花。原说过要帮啊卞她们多看看这宫外的美景，没想到还是做不到。）
只说了，以后都不可能有复明的机会了。

（手上一暖，听他的话，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将当年那番话忘记了。他还是会一直陪着我的，只是我再也看不见他了。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番苦涩。）
好。——
（不过即使看不到他，知道他一直陪在阿宁身边，阿宁心里也算是有一丝甜的。）
你一定要一直陪着阿宁。

阿宁一直都细心照顾眼睛，也不知道今儿怎么突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太医也说没有治愈的可能了，法子找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也不是阿宁不愿意去找那些法子，阿宁自然想让眼睛好起来，还想要看到他。只是阿宁自己最清楚，怕是根本不会有什么法子了。再找下去，费心劳神，最终却也是一场徒劳无功。）
反正有你陪着，阿宁此生足矣。

啊卞她们都不在了，额娘在宫里阿宁也不能常回去看她。在阿宁身边的除了你还有旁人？倘若连你都不能陪阿宁了，阿宁在世上活着还有别的意义？
（有意无意地说了那句话，过后仔细一想放觉得这些说的都不对。阿宁怎么说了这些？忙移开了话题，曼声笑道。）
不说这些了。咱们聊聊别的。——嗯，从我们当初第一次遇见说起。你那时觉得阿宁是个怎样的姑娘？

不生气，你说就是了。阿宁认真听着。
（听着他话里的意思，怕是那时对阿宁的印象不怎么样。也是，头一次见面手里拿着两支糖葫芦，还把他的衣裳弄脏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家。）
（饶是过了这十几年，心里有时想起了，也觉得阿宁当初是不是太没规矩，有失形象。）

可爱？你当真觉得？我还以为你会认为阿宁是个没有规矩的野丫头。
（自己边说边笑。也是，随便让个人知道了这个，一定只会觉得阿宁是野丫头。什么大家闺秀，天家女儿都不会同阿宁画上等号。阿宁也是那一次头一回出宫玩疯了。）
还是你就那么觉得，不肯直说？

（听得他前头那句，正想回上一句，那你可招惹过她们？话还未出口，便听他主动说了。脸上慢慢扬起笑意，没有招惹过旁人就好，让阿宁知道了，可不让你好看。扬了眉，言笑晏晏。）
是么，觉着阿宁有趣。那现在呢，觉得现在的阿宁怎样？还是以前那样吗？
（说罢，继续笑笑。现在的心境同当初全然不同，怎么还可能是有趣的呢？）

（庆幸当初指婚的是你我。听了这话，眉目含笑。这十几年的相处，相敬如宾，彼此之间没得什么大的风浪。这几年过得平静安好。红墙黄瓦的那个地方，有太多让人琢磨不透的事儿，阿宁也不喜欢那儿。偶尔回去，不过是见见额娘和啊卞她们。）
（当初头一回见到他，阿宁心里便有一个念头。阿宁想要嫁给他。现在想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那么一个念头。他庆幸赐婚的是我和他，阿宁心里自是也庆幸这个。）
阿尔哈图，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约莫是这般没错。当年一见，便始终无法忘却。如今，每每午夜梦回，脑海中出现这些场景，也在问着自己当年那一眼，心里的那份情愫是不是真的。）
你忘了？你那时胖着呢。好皮相嘛？
（思绪回到了婚后去额驸府见他，同他开的那句玩笑话。还记得大婚那日，一个人看着红烛烧尽。自那之后，每每遇到他，心里总藏着一句话想要告诉他。）
其实。阿宁一直都喜欢着你。从未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