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在家,从来不敢睡觉,房子又高又空,说句话还有回声,我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想着以后长大绝对不会一个人住。
长大了,一个人租房子,地方很偏,信号很差,交了房租几个月不会有人敲你的门,感冒了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房子不高也不大,听得见外面的说话和楼下的抽水声,很吵很安静,很热闹也很孤独。
有人来了,走了,来了,不想走了,走了,睡不着了。
没有人会看到你对着手机傻笑几个小时。没有人知道你在愣愣的发呆。一个电话柴米油盐,两句问候嬉笑平常。你只是矫情的半夜不睡觉,矫情的想家不回家,矫情的想挣钱不奔波,矫情的想有一个怀抱给你暖床,矫情的不想烧水任凭嗓子沙哑,矫情的用一卷卷卫生纸揩去鼻涕堆一堆,矫情的觉得即便死去也不会有人发觉。
但是,第二天太阳还会升起,也许阴面的你的出租屋不会被照到,也许一丝丝光亮会透过微凉的空气从窗缝打到你半湿的袜子上,你的马桶因为昨夜停水今晨才咕咚咕咚响起,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夜半的小强都得到了救赎,生命还会新生,你还会眷恋被子的温暖,也会在一个个闹铃中后悔拖延,你依旧会爬起来,在一个不尴不尬的时间挤上公交,一个不生不熟的地方打了卡,然后找一个不干不净的摊子打发了你的胃。
然后,大概又是新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