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n一直在压制Sam的自由意志。】
【Dean太可怜,只为弟弟活,毫无自我。】
【Dean喜欢猎魔。】
【Dean自私。】
【Dean崇拜John,并绝对服从。】
【Dean对Sam的爱太病态。】
抱歉,我修改了这段的标题,这才是被太多人误读而需要澄清的。所谓病态的爱,无非是构成伤害的爱,无论是对自己,对对方,还是对第三者。
事实上我之前写的所有东西都是在给这一章做铺垫。
对自己,就像我第二章说的,Dean不为Sam而活。Dean对Sam的爱的确牺牲了Dean的部分本能欲望,但是迎合了Dean别的本能欲望和他的自我。总要保护Sam或者让Dean痛苦,但没保护好Sam显然让Dean更痛苦。
对对方,就像我第一章和第四章说的,Dean不控制Sam的自由意志,也不过分要求他的陪伴。Sam最终决定猎魔都是自己的意愿,因为命运的逼迫,因为救世的愿望,Dean给他带来的痛苦是很有限的。
对第三者,就像我第二章和第四章说的,Dean从未为Sam伤害无辜的第三者。之前举了不少后三季的例子,再补充点前六季的吧。
209,Dean决定陪感染恶魔病毒的Sam去死,且顾忌了其他人,给了他们Impala和炸弹。
307,Sam被吸血鬼高登追杀,Dean和他冒险去解救人质(瞧,这是爷爷救Sam的角色互换)
501,Z天使以Sam的性命做要挟,Dean没有用半个世界换取Sam。
622,Cass以Sam的性命做要挟,Dean没有放弃去阻止Cass。
可见在“救Sam”和“救第三者”之间Dean会选择救Sam。但在“救Sam”和“伤害第三者”之间Dean不会选择救Sam。这就是Dean的底线。尽管无论是英美法还是大陆,哪怕Dean受胁迫伤害了第三者也能被免罪或者是从轻发落的。
所以我不知道那些关于Dean太双标,为了Sam不顾一切,原则全丢,甚至不惜杀人灭世的言论是从哪里来的?“为了摆正你的倒影而颠倒整个世界”并不适用于Dean。
综上所述,我的结论是Dean对Sam的爱没有盲目到僭越道德底线。那Sam对Dean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这回到我原来想聊的题目,Dean自然深爱着Sam,超过一般兄弟间的爱。
首先我想借此扯一个热门的心理学名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它同样被广泛误解。绝大多数受害者会依赖加害者甚至产生如诸如同情、感激的正面情感,并不是因为受害者被虐成狂,而是因为重要的前提条件“囚禁”。即受害者的其它社会关系被切断,以至于人的刚性情感需不得不转投向唯一的对象。
这就像我在第五章说的,猎人是孤独的,温家人是孤独的,Dean理所当然会把更多的爱投放到Sam身上。
而爱是有两面性的,它既是朴素道德的自我约束,也是本能欲望的刚性需要。“无限无待的爱”只是种美好的理想,马丁布伯说它可能且只可能存在在于瞬间,而世间的一切关系都为满足彼此的欲望需要而存在,哪怕是最无私的母爱也不例外,需要一个孩子是需要,需要孩子平安也是需要。所以本能的善反过来要求人们“以德报德”。
这就解释了猎人为什么会容易疯掉,因为他们的付出和回报长期以来都是失衡的。所以Dean也会对倾注很多的Sam有所诉求,要求Sam承担猎魔的家族责任,要求Sam的陪伴,要求Sam看重自己,要求Sam活着,这是Dean能依次舍弃的底线。当这些底线全部崩盘时,Dean也会崩溃。他的道德感会支撑他不会变成恶人,但会让他疲惫,迷茫,失去再付出的动力,失去战斗性。简单说就是:我做了那么多,最低限度希望“我的兄弟活着”都不能实现的话,那么我不想干了。
Sam是Dean的药。当然Dean可以重新建立起其它的平衡关系,一个代理父亲,一个天使,一个吸血鬼,一对母女。但Sam的客观存在已经是事实,除非抹去Dean对Sam的所有记忆,否则就无法锐减Sam的死亡对于Dean的震撼。
而反过来Dean也是Sam的药。Sam也孤独,也对Dean有所付出,所以Dean轻视他会让他抓狂,而Dean的死同样会让他崩盘,如我们所见的会变得缺少同情心。
剧中是这样形容两兄弟的关系的,“少了谁都要死要活。”“灵魂伴侣”。但我想他们的关系是健康的,温家兄弟情的最动人之处在于他们总能让彼此成为更好的人。在对方危难时给予照顾,在对方痛苦时给予安慰,在对方懦弱时给予勇气,在对方犯晕时给予警醒,在对方做一件对的事时能给予最大的支持。“嘿,兄弟,我在这里。”“有你在,我就能承担一切。”这是522告诉我的,他们之所以能成为英雄。
最后还想借此机会解释一下,关于“Dean总是不信任Sam”。
首先信任是搭建在了解的基础上的,长期的朝夕相处让Dean很了解Sam。他知道他的兄弟善良,正直,善于思考和分析,也善于猎魔,Dean信任这样的Sam。
例如214时Dean坚持为非作歹的不可能是Sam,他信任Sam的为人。
例如Dean每次与Sam合作猎魔,放手让他去查处资料,在作战时交予后背,在危难时向之求助,甚至在909义正言辞的警告Benny,这都是他信任Sam能力的证据。
而Dean对Sam说过两次“我不信任你。”
一次是502,Dean不相信Sam能抵挡住恶魔血的诱惑。因为Sam刚刚不听劝阻选择了Ruby,且在501面对恶魔血时表现得蠢蠢欲动。
一次是518,Dean不相信Sam能不对路西法说Yes。因为Sam受瘟疫影响刚刚复吸了恶魔血,因为路西法看起来是如此强大,他们试过的所有办法都失败了。
除了神,一个人是不可能完全相信另一个人的能力的,这就像要小明相信他的爸爸能在城市受核弹袭击时安然无恙。当他的爸爸表现出一丝畏惧,当他知道核爆有多恐怖,而他们无计可施。所以Dean在此的不信任完全在情理之中,并不过分。
此外Dean对Sam的所谓不信任是出自关心,更是出自了解。例如他在第七季不相信Sam很好,事实上Sam的确在被路西法纠缠。例如他在第八季不相信Sam很好,事实上Sam的确受到了试练的摧残。言中的不相信不能称之为不相信。
我能理解Sam作为弟弟想要证明自己和担负起重任的愿望,是这种愿望放大了他认为Dean质疑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