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敬的神,慈悲的造物主啊,求您降下福祉,怜悯我们肉体的疾病。请聆听来自子民的祷告,拯救我们饱受折磨的灵魂吧。我赞美您……
晨雾包围的神像下,低微虔诚的祷告声此起彼伏, 如同低吟悲歌 。
“妈妈……天使会来拯救我们的对吗?”小女孩粉嫩的脸颊被冻得通红,哆嗦着仰起脸发问。憔悴的妇人抚摸着女孩干枯蓬松的头发,沉默地微笑。
可笑。
神、天使,这些东西根本不存在不是吗?一切都是假的,比起那午夜的歌剧要更荒谬啊。
所以我啊,不就是为了撕开这假象才回来的吗。很快,很快就……
“看啊妈妈,他们也是骑士吗?真可怕。”稚嫩的童音迅速被打断。妇人抱起小女孩轻声哄着,“我亲爱的,瞧你烧得又说胡话了。哦神啊请宽恕这孩子……”
卡恩的脚步微微停顿,在雪堆中印下一个并不均匀的脚印。他挪开视线,默默地加快了前行速度。
城门一如既往的大敞,平整的道路笔直通往宫殿。进进出出人流如织,而他们似乎仅仅是洪流中的几枚小水滴。
视线由高耸的城墙上滑,白茫茫的天空也顺势被纳入视界。
——冬季的天空。冬季的斐罗萨。
将近一年的旅途,马上就要结束了啊。
辰墨抚弄着微微破损的帽檐,凑近这座不算古老的神圣城都:“都城。还真是气派啊。”
“异端仲裁所正搜捕我们。宫殿有骑士团把守。”身后传来布朗德的声音,卡恩转身,鸽子在他的头顶上温驯地转了个圈才振翅飞离,“它们是这么告诉我的。”
“很符合……他的做派。”波尔亚湖的冬天并不算冷,然而柏妮仍旧裹紧了大衣,呼出断断续续的白气。“料定……我们不会对伤害市民,才……”
“那么就潜入。”
星辰漫不经心地点点虚空,虽是对话却未曾和任何人对视。
“通过那条密道。就像你,当初逃离时那样。”
——子爵大人所发现的,地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