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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虎兕
由夏至周，王朝更迭。但不变的是对玄门的尊崇。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求仙问道之风盛行，太姒贵为大周太后也不能免俗。她听闻申公豹是有道之士，就照例下旨召见，不想申公豹能言善辩，云里雾里一番胡扯，竟把太姒哄得服服帖帖的，不但授予通行六宫的令牌，还隔三差五召进宫来讲经说道。
这天，讲道完毕，申公豹踱出兰陵宫，行至无人处，便把令牌自腰间取下，高高抛起又接住，暗暗发笑，看来从帝辛到姬发，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王宫内院怎能任由陌生男子出入。唉，真是为姬发头上的帽子的颜色担心。
申公豹得意的摇了摇头，冷不防这时有人一头撞进怀里，险些把他撞个趔趄。下意识扭住来人，定睛一看，原来只是个孩子。申公豹微微一笑，松开了手，正打算侧身离去。
那孩子却一把抓住申公豹的袖子“带我走”
“嗯？”申公豹微楞。
“带我走”那孩子又重复了一遍，又黑又亮猫儿似的的眼里闪烁着坚定，急切……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应该把宫女侍卫喊来，但申公豹不是一般人，他是神。所以他蹲下身，那孩子见了一点也不惊慌，反而笑眯眯的伸出手环住申公豹的脖子。凉凉的丝绸贴上脖子的那一刻，申公豹想这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镐京街市
申公豹放下怀里的孩子。那孩子着地后小心的跳了两步，然后双臂展开，深吸了一口气“啊，有法术真好，一下子就从宫里出来了”说完，连蹦带跳奔向市集，左看右看，眼里流露出好奇之色。申公豹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适时的解答他一个又一个疑问。
斜阳西映，余晖拉长了两人的身影，一大一小，一后一前，缓缓前行，集市正在慢慢散去，无数人在他们身边走过，不曾有片刻停留。
“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走在前面的孩子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负手而立，落日的余晖落在他肩背上，就像镀了层金边。虽然是个孩子，但整个人却有种不可言说的尊贵风度。
申公豹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既然知道还敢带我出来”那孩子眨眨眼，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这个孩子当然不是一般人，不说那通身的气度，只那身衣服也不是一般人穿的起的，他是大周武王嫡长子——姬诵。
“殿下，为什么跑的那么急”申公豹走到姬诵面前，蹲下身，双手搁在膝上，视线与他齐平。
姬诵歪过头，笑得愈发甜美“因为周公追我呀”
“周公为什么追你”
“因为他想问我要一样重要的东西”
这孩子不简单，申公豹眸底波光流转，嘴角绽出一个邪肆的笑容。低沉的磁音宛如暮夜私语般缭绕进姬诵的耳蜗“既然是重要的东西，那就不要给别人”
姬诵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直至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时间差不多了，抱我回去吧”说着张开手臂，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申公豹微笑着把他揽进怀里，微微仰头，只见一轮红日摇摇晃晃的挂在天空，将坠未坠。
翌日
齐王府
申公豹歪在床上，一手拿着《黄庭》，一手端起茶杯。听到开门声，头也没抬“回来了”
“怎么又穿我的衣服”姜子牙闲闲的问了一句，径自走到屏风后。
“你给我做的衣服全是红的”
“你不是喜欢红色吗”姜子牙一边换衣服一边道。
“就算我喜欢红色也没必要天天穿着红衣”
即使隔着屏风，姜子牙也能想到申公豹一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你还想要什么颜色，我一会吩咐下人给你做”
“这倒不用，我偶尔穿穿别的颜色而已”申公豹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
“你很喜欢这件衣服？我记得你上次穿的也是这件”姜子牙从屏风后面绕出，身上朝服已换成家常的白衣，显出一派闲适的样子。
申公豹翻过一页《黄庭》“你的衣服全是白的，就这件勉强有点颜色”
姜子牙忍俊不禁，申公豹不喜欢白衣服是有历史的，那时候他们还不会法术，衣服什么的都是自己洗的，白衣服弄脏了特别难洗干净，申公豹为图省事，从来不穿白衣，久而久之形成习惯。后来学了法术，再也不需要亲自洗衣服，但养成的习惯却改不过来了。
“下人告诉我武吉来找你”姜子牙走到床边坐下。
“他来找我吵架的”
吵架，姜子牙眉头一皱，“他是不是来找你汇报上大夫府的修建进程”
“算是吧”申公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这徒弟好像急吼吼的要把我从你府里赶走”
“依你的官职的确该有一座自己的府邸，他职责所在罢了”话虽这样讲，姜子牙心中也觉纳罕，武吉对申公豹迁府这件事未免也太上心了。不仅请旨督办。连汇报进程这样的小事也亲自跑一趟。
申公豹轻笑一声，放下茶杯，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朝中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褒氏部族归降而已”
褒氏部族，申公豹嘴角划过一丝诡异的笑容，隔着书姜子牙没有看到。
“哦，对了，殿下想让你给他作伴读”
申公豹挑眉，这位小殿下的动作倒挺快。
“殿下，怎么会突然想起让你给他作伴读呢？”
申公豹终于放下手中的书，直视姜子牙探询的目光，装作无奈的样子“大部分是因为你”
“我？”
“这位小殿下想拉拢你呗”
姜子牙神色不变“那小部分呢？”
“我最近在太后面前颇能说的上话”
“你同意了？”
申公豹点点头。
姜子牙皱眉道“你之前不是建议我两不相帮吗”
“现在局势分明了”申公豹打断姜子牙。
“何以见得”姜子牙确信自己从未透露过丝毫信息。
“你还记得上次姬发问我赤霄剑可堪为天子之剑的事吗”
“记得”
申公豹微微一笑“我记得武吉说过，赤霄剑是周公献给姬发的，你不觉得姬发听了我说赤霄剑不堪为天子之剑时的反应似乎太高兴了吗”
“就凭一把剑？”
申公豹凤眼微挑“你又何必瞒我，姬发的意思你难道瞧不出”
姜子牙深吸一口气，没想到申公豹这么早就发觉了，是的，陛下还是想立自己的儿子。他不比申公豹，申公豹的上大夫只是挂名的，去不去上朝无所谓，他这个齐王可是实打实的，他天天上朝，看到的听到的，自然比申公豹更多。“不是瞒你，一些小事而已又何必说它”
“见微可以知著”申公豹轻笑一声，重新看起了《黄庭》。
姜子牙默默不语，不是因为词穷而是因为无奈，他知道申公豹虽然一贯懒散，随心所欲，但决定了的事却很难更改。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办法。如今的镐京城风起云涌，陛下虽然想立自己的儿子，但公子诵毕竟年幼，周公德高望重，功勋卓著又手掌大权，这两股势力相争……
“你担心什么，我除了给太后讲讲经，基本足不出户，你还怕我说反朝中大臣吗”申公豹手里拿着书，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
姜子牙叹了气，良久才道“虎兕相逢……”
现在添个申公豹，变数又有几何呢？

牙牙没有理由反对是因为他先前说过立嗣这件事他听姬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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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作者君：你看见牙牙在你面前换衣服，为什么辣么淡定？一点热血沸腾的感觉都没有吗？
豹豹：为什么要热血沸腾，换个衣服很正常。
作者君( ⊙ o ⊙ )！：很正常？换衣服诶，香肩半露神马的。
豹豹：我们都一起洗过澡了，隔个屏风算什么。
作者君（鼻血横飞中）：居然连鸳鸯浴都洗过了！能讲讲具体情况吗(☆＿☆)
豹豹：泡在水里，互相擦背……
作者君（捂鼻）：别讲了#^_^#，太限制级了。
豹豹（不明所以状）：这有什么限制级的，然后我们洗完澡，穿好衣服就完了。
作者君：⊙﹏⊙b汗

放个小剧场解释一下。
本文设定申公豹和青青是互相利用关系，他们属于合得来的朋友，然后发展成伴侣。其实彼此心中对于对方没有多少爱意。他们间更多的是欲望。只要有需要，比如迷住纣王等等，青青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去勾引，片子里这点还是蛮合理的，妖本来就和人不一样，没有那么多伦理道德，而申公豹根本不爱青青，只要有好处就不介意青青和别人在一起。
姜子牙和申公豹都是智商极高的人，但他们修道多年，根本不懂爱是啥。那些看似暧昧的举动，其实是过去四十年里常常发生，所以习以为常的了。因为太习惯了，往往难以发现自己的真实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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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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