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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明天晚上,基辛的肖邦E小调协奏曲,去不去?”
我对空无一人的寂静说,紧张得声音发颤。这不是我第一次走进她的寝宫,然而还是比最初紧张得多。她会不会真的消失了?我实在太焦虑了,片刻后我意识到,露西亚都说还见到过她。
然而没人回答。我又说:“5号包厢被我包下来了,只有咱们两个。”
她还是没有出现。这里简直是一片死寂只有,艾特纳的绿叶在海风吹拂中沙沙轻响。她还是不肯原谅我么?我紧紧地闭上眼睛,失望得无以复加。然而渐渐地,好像仰面躺在清新草地里的早晨,眼睑如同阳光安然普照。这又怎么可能!晚上九点的钟声早已敲响——
我猛然睁开眼睛。
缠绕着水晶宫的艾特纳盛开如常,我看见茉·罗茜特正支着脑袋坐在钢琴前。音乐面前她很少这样出神,好像心思已经随着艾特纳的花香飘然远去。莺雀在花藤间啼鸣,那是自然的声音呵。她又在想什么?
下一刻脑海中那个强烈的,又如同强迫似的意念让我走向了她。我早已接受了另一个沃德豪斯与我共同存在于幻境的事实,于是自然并不奇怪身体如何自己反应。
我正要开口,茉却忽然抬起一只手示意:“不要说话,让我安静地听完相思鸟的声音。”她的声音反常得空灵,仿佛灵魂真的离她而去。
这真是神奇的阐述。她闭着眼睛,好像要听尽兰德娜每一丝微妙的震颤。她的魂魄穿过罗茜特城堡前的风信子花田,划过群岛波澜不惊的海面,在丛林的古木间游走。圣乔治不分四时的唱诗,甚至皇后剧院《魔笛》的歌声都被她细腻的灵魂尽数俘虏。茉静静地听着。
“钢琴第一乐章的副部,我要在左手加强旋律线。”她忽然说,“降E大调的大六级和弦琶音不要了,右手一长串变奏和音阶已经足够炫技,左手伴奏再现旋律即可。”
茉停顿了一下:“大提琴基本可以维持原型,全曲结尾的旋律全部交给大提琴不妥当,这里我还需要修改。”
我反映了一会才想起,她说的是《罗茜特》,降E大调二重奏。
“我明白你的意思,钢琴的处理和巴拉基列夫改编的《云雀》很像。然而你想写一曲叙事性的二重奏:一只兰德娜相思鸟爱上了罗茜特堡的艾特纳,有一天相思鸟要去往远方,它们相约在夏天艾特纳盛开时重逢。”我迟疑地说,“最后相思鸟在夏天到来前死了,只有艾特纳独自在兰德娜的海风中绽放,她的花瓣随风飘向远方。钢琴里用了大量颤音模仿相思鸟的叫声,而大提琴是作为艾特纳出现的,最终相思鸟不在了,也应该只留下大提琴独奏。”
茉想了想:“你说得对。我只修改钢琴左手就可以了。”她正要取过手边的曲谱,我却径直将它拿到了一边,然后在她的埋怨声中身旁柔声道:“《罗茜特》的事情先别管,今天晚上有肖邦的第一号协奏曲。他们甚至请到了李斯特来演奏。5号包厢,只有我和你,”
这一切相似得可怕。晨光刹那间隐去,盛开的艾特纳倏然飘散进空中再也不见。我的眼睛尚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时,耳边已经响起了她的声音:“当然,我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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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基辛是我男神!!!!!!!!!!!!!!他演奏的俄罗斯作品和浪漫作品都是神演奏啊楼主不行了!!!!!!!!!!
2. 李斯特和肖邦是互相的小伙伴
3. 李斯特不仅是作曲家,他还是天才指挥家和钢琴家,据说当时因为他才华横溢并且演奏作品大多极华丽极炫技,所以得到万千贵族少女芳心。李斯特的女朋友是他的学生,两个人分手还是因为李斯特受不了她蹩脚的演奏了→→楼主扯得有点远。
4. 楼主小时候计划考音专前学的乐理都忘光了,现在都忘光了何况最后我也没去,一些东西说得不对还见谅
@凌依媛
@YAO伊伊子
@纯韵の泡泡


39楼2014-03-14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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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谁也没想到她一点没发脾气,我还以为她至少会抱怨几句——就像克莉斯汀那样。第二天下午六点,天色渐渐向晚,我们动身去了皇后剧院夜厅。那里即将演出基辛演奏的肖邦第一钢琴协奏曲。
    茉·罗茜特并未对包厢号码作出任何评价。然而我相信她知道《歌剧魅影》里那个著名的、幽灵出现的五号包厢,就像她熟知“死后”这世上所有的曲子那样。
    “我格外欣赏基辛的演奏。”茉在我的搀扶中坐下来,神态自若。她的举止投足永远带着19世纪名门闺秀那种得体的、永远不失分寸的礼貌,似乎只有那个沃德豪斯能让她暂时忘记礼仪。我忽然想起和她起争执的前天晚上,那时应该不算。
    “我听过1965年阿格里奇在兰德娜与费城交响乐团的合作。作为那年国际肖邦钢琴大赛的冠军而言,她的技巧自然是无人能比的,华丽又行云流水,那时的年轻人简直为之疯狂。”她掩面淡淡笑着,“也是,那样令人振奋的铿锵音乐自然很能鼓舞人心。只可惜她的演奏总是缺了一分庄严和风度,就算十年后我再次听她的演奏还是这个问题,时间久了演奏就不经听。还有很多年轻演奏家也是一样。”
    我觉得好奇:“那你为何欣赏基辛?”
    “他是少有的不比赛的年轻钢琴家,他的音乐就比大赛出身的太多人踏实得多,更端庄更有内涵。而且我十分喜欢俄罗斯钢琴学派,他们的音乐家大多有更多的深度。除了俄罗斯的乐曲,基辛对很多浪漫时期乐曲的演绎也堪称一绝。当然,他的曲目广度不深,这或许也是需要长年沉淀才能形成的。”茉说,“但尽管如此,我记得有一年听见他的《云雀》,自己简直要被感动得无以复加。”
    《云雀》?她对《罗茜特》的灵感不就来自它么?
    我正要开口,夜厅的钟声响了三下。立即噤声。
    兰德娜爱乐的指挥已经走上台,乐团试音完毕后登上台的便是基辛本人。我曾经听过他的演奏,甚至还曾受邀请与他同台演出。他的风格是我极为熟悉的。
    第一乐章严格地遵循了莫扎特古典协奏曲的形式,以乐团合奏第一主题开始。基辛的钢琴声一响起,我听见茉低声感叹了一声:“琴是奥地利的佩卓夫。”
    庄严的快板,钢琴展现完第二主题后,乐团的间奏结束了呈示部。发展部由e小调变为C大调,多次转调后进入再现部,再次转为G大调。
    其实肖一我最喜欢第二乐章,浪漫曲。E大调始,后转为B大调,忽然激动起来,如同波涛激起千层浪花,转为升c小调的强音渐渐引出一个略略阴郁的景象,就像浪潮退去后油然而生的遗憾。又回到升G大调完成后半段。我的钢琴弹得并不精深,当那段极为复杂精巧的乐句出现后我并不太懂得评判,只是那音阶和琶音处理的极为恰当,双手的交替配合紧密到听不出两只手变换的差别。最后消失在烟云笼罩的奇景中。
    第三乐章的甚快板与第二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回旋曲再次回到第一主题,然后反复回旋,带着颇为灵巧的插入和过渡。最后半段那种浪漫风格的炫技再次出现。如果说第二乐章是月光下的少妇,恬静而美丽,那么第三乐章则是初长成的舞蹈少女,繁复舞步艳丽却又活泼。最后全曲以华丽的尾奏结束。
    茉显得高兴极了。“嗳,就算挑剔如我,这次的演奏竟然没有让我失望。”她这样说着,又饶有兴趣地聆听观众的欢呼。她看不见,然而她感受得到。
    “第二场他要演奏什么?”她问我,转而又接着说,“让我猜猜——拉赫玛尼诺夫的《帕格尼尼主题变奏曲》,我觉得他总不可能来一首李斯特的曲子。”
    我笑着说:“你猜对了,的确是帕格尼尼。”
    陆续有剧院的侍者为贵宾席的观众提供茶点,我不确定茉喜欢吃什么,就给她拿了杯香槟。粉红起泡,看成色相当不错。
    结果没想到。“香槟总是没有龙舌兰有劲,偶尔聚会的时候那些贵族让我上去弹奏,我总会在上台前来一小口,来点海盐,再加点柠檬或辣椒干,味道不错。”她这么说着,把我吓了一跳——这种传统墨西哥喝法,得体如她是从哪学来的?
    “辣椒干和烈酒无异于火上浇油,我是绝对不会尝试的。”我只得说。
    茉忍俊不禁地说:“得了吧,这还是他教我的。他的酒量大得惊人,我不信你不行。”又是那个沃德豪斯。
    我恍然有些诧异。她从不在我面前提起她对他的回忆,就算在幻境那也是带有警戒的展示,而这次却不同了。一直以为她只是和所有兰德娜的王后一样,冷静又端庄。
    “谢谢,不过我还是远离龙舌兰比较好。开幕式那天晚上陶德伯父用龙舌兰把自己灌得够呛,最后还得让凯文把他送去医院。我可不想试试那种滋味。”
    "我们还是等一会儿再谈论酒吧,“茉放下酒杯。“怎么不出去接你的电话呢,我听见它已经振动了很久。恐怕晚一会儿未婚妻小姐会大发雷霆。”
    我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确实是克莉斯汀的来电。然而我已经关了静音,她又如何听得见?
    =======================
    请原谅我对基辛的热爱,请原谅被加精了我有些激动。然后我又来了一发。
    @凌依媛
    @YAO伊伊子
    @纯韵の泡泡


    42楼2014-03-16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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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amaka1
      多谢


      43楼2014-03-16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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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ω・‘)楼主辛辛苦苦更文,看过的赏个脸捧个场吧,多谢


        来自iPhone客户端46楼2014-03-16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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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一顶,楼主球评来了看过文还没吐槽过的尽管吐啊楼主很开心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47楼2014-03-17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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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看楼主这一章都把自己感动的不行,留个评吧,多谢。


            来自iPhone客户端50楼2014-03-22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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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ω ;‘)没有评吗…球评!


              来自iPhone客户端51楼2014-03-23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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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扬咩咩 后天去北大开模联,这两天忙成狗,回来立马给你答案


                来自iPhone客户端55楼2014-03-25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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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接完电话回到包厢里时,帕格尼尼已经进行到第18个变奏,如歌的行板。仿佛是伏尔加河的夜晚,俄罗斯的母亲和渐渐地、又安静地被月光照亮了。然后是渔歌抒情般的对唱,乐团与钢琴相呼应。明朗的月色,静静流淌的河水——那是这支变奏曲最美的乐章。
                  茉还在原处,沉默如常。
                  “谢尔盖·拉赫玛尼诺夫。”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到仿佛念给自己听,“格林卡后俄罗斯浪漫派最后的华章,他以后再没有别人了。”
                  噤声片刻,她又说:“你和露西亚只说对了一半,我最喜欢的不是整个浪漫乐派,而是俄罗斯浪漫主义:格林卡、柴可夫斯基、拉赫玛尼诺夫……他们有那么多令人感动的音乐。你闭上眼睛,仿佛能看见俄罗斯辽阔的大地。天色渐渐灰暗迷蒙,纤夫依旧在伏尔加河畔拖拽着绳缆,那些庞大的巨轮在他们的痛苦不堪中艰难前行。有时候阳光酷烈,他们的汗水洒在这条俄罗斯的母亲河上。当狂风要摧毁被冰霜覆盖的、那些人赖以生存的土地时,那些音乐永远会带来光明。春风吹过,云雀鸣叫如常,伏尔加的河水静静地流淌。就算只是俄罗斯的风声,那也包含了太多广袤博大意义。
                  “然后是无垠的大海。波涛澎湃于海潮间,日出时那海水仿佛是融化的金子,耀眼的光芒仿佛要照亮整个尚未苏醒的世界。你在兰德娜看不到——兰德娜的海是静谧的,它没有俄罗斯浪漫式的汹涌,那样的区别就像星星之与月亮,奥地利之与俄罗斯。然而我永远都不会看到,我的灵魂游走在罗茜特的城堡里,此生此世只能与黑暗为伴。呵!上帝赐予我无与伦比的听觉,却夺走了我的视力。我就连兰德娜都看不见!就算有一天我踏上俄罗斯的大地,我也什么都看不到。
                  “1880年之前我一直沉默地顺从自己的命运。我是罗茜特公爵的女儿,为了家族嫁人成为王后理所当然——就算我将永远失去我的音乐我也别无选择。然而他还是出现了。我从未如此庆幸过自己有这样的天赋,更不曾如此珍视我的听觉。我听得见管弦中俄罗斯的风声,仿佛恰恰站在伏尔加河畔。他在我身边的日子,仿佛是黑暗里亮起了一盏灯:就算我清楚这一年的梦醒来之后,我什么都将拥有,也什么都将失去——我要成为兰德娜的王后了!但是只要我知道他还在,柯拉米罗的声音还在这世界上奏响,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激动。那双灰暗的蓝眼睛此时闪烁着,羽翦轻微地颤动。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赋予它无限生命与情感。她的理智仿佛在这些话语中失去。然而茉的声音依旧是压抑的,喉咙间却藏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悲愤:
                  “但是上帝觉得这还不够——天父啊,你又为何要带走他!那一场大火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永远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记得那火光的热度,城堡遥遥传来人们垂死挣扎的惨叫。然而我的心底已是死一样的寂静。他的血流在我的身上,渐渐地凝固;他的身体倒在我的怀里,渐渐地冷了。柯拉米罗永远地沉默了。他再也不会用它演奏,再也不会同我奏响《罗茜特》——他死了!甚至不等我有机会和他最终道别,他就死了!”
                  她忽然在压抑的诉说中爆发了哭泣,然后她站了起来,向着天空的方向说:“伟大的耶和华,我日日赞美你的儿子耶稣的荣光,日日黄昏时在圣乔治的礼拜堂吟唱你的赞歌。我感谢你让音乐成为我的生命,然而这一次——只有这一次,我求求你用我的生命换回他的,我甘愿让你永远带走我的音乐而给我留下他!我跪在圣乔治空无一人的祭坛前祈求了一夜,祈求他让我同他一起死去——”
                  整个贵宾席只有我和她。茉·罗茜特哭泣着、讲述着,然后沉默着。平静了下来:
                  “然而上帝没有。”
                  仿佛是自嘲似的,茉笑了一声:“黎明即将来临的时候,我听见天父对我说:’将你的音乐赋予灵魂,灵魂寄生于艾特纳。那花藤最盛时,便是你的魂魄游走在兰德娜。这座古堡便是你的记忆匣,充斥喧哗音乐之声。作为背叛我的惩戒,我需将灵魂与生命分隔,带走你的肉体。孩子,切莫动情。当你的灵魂平复,音乐中淡去那人身影,我便还你生命。’
                  “他是叫我放下他,哈!失去了那个人后我甚至连生命都没有了,但我还有音乐。原来音乐就是最强效的海洛因——我离不开它,甚至明知它将让我慢慢死去,而它竟然是我的灵魂。我独自徘徊在罗茜特城堡里,聆听着这岛上众声喧哗,又因它无尽痛苦。这么多年了,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人。天父说我背叛,难道他赋予我灵魂便是叫我如修女般侍奉他?我也可以拥有我的爱、我的选择。”
                  “不过这一切都要结束了。《罗茜特》源于俄罗斯浪漫主义,也终结于此。今生今世我再不会和人合奏。我备受感动于俄罗斯乐派,又因为《罗茜特》和他的缘故再不经常听俄罗斯的音乐。毕竟每次听的时候都会这样失控。那把柯拉米罗——就像你最初问我的那样,曾经确实是他的。他临死前将他的大提琴托付给我,而我寻找了一百三十二年终于找到了你。你的风格和他相似得可怕,声音一模一样。然后我在你十五岁的时候,托那一任侍女长将柯拉米罗交给了你。柯拉米罗需要继续歌唱,而只有你配得上它。抱歉,或许你会认为我是个疯女人。”
                  刹那间我还停留在最初的震惊里。这是她血泪般的讲述,更是这兰德娜、这《罗茜特》一段无法弥补的往事。然而我已无法顾及她告诉了我多少我此番来探索的,却听见柯拉米罗甚至都由他转赠与我。
                  “我不认为你疯了,你只是用情太深。”我说。
                  “是么?”茉又说,“我用《罗茜特》将你诱导到兰德娜,如今你想要知道的秘密都已经结束了。你大可回到列支敦士登去。”
                  我倏地一惊,又冷静了下来:“我想我还将打搅你一段时间。一是我不放心,二是克莉斯汀刚刚告诉我她下周要来兰德娜唱《图兰朵》。”
                  =================
                  楼主北大模联作死回来了。
                  @小扬咩咩
                  啊啊啊感谢提意见,已经修改了


                  56楼2014-03-31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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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散场后,茉同我步行在皇后剧院外的广场上。兰德娜终年16摄氏度上下,入夜更有浅浅的凉意。她的心情很好,同我聊着一些琐事。
                    “城堡东区的东区音像店总是发烧友聚集的地方,可我一直不清楚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露西亚说今年兰德娜节开幕前,你去过那家音像店。”茉说。除却那些19世纪的记忆里,就算方才在贵宾席上,她也规规矩矩地离我一米远,从不逾越一寸。而现在她就离我半臂距离,甚至能让我听见她的呼吸。
                    “那里的唱片格外的多,我之前淘不到的唱片都能在那里找到。比如杨·提尔森的《再见,列宁》,又比如去年费城交响乐团在中国的演出录音。”我回答。
                    其实我昨天又去了那个地方,倒是发生了件有趣的事情。我又开口说:“我昨天发现东区音像店的店主是莱恩的父母,那会儿莱恩碰巧正要去儿童唱诗班,还没出门。”
                    “莱恩?就是那天晚上被我打击得够呛的男孩?”茉愣了愣,随即便想起来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为什么那样说。”
                    我忽然想起方才她那段悲愤的自白,自然是明白的。他们因为音乐相识,然而那个沃德豪斯死后却只给她留下柯拉米罗与《罗茜特》,就连上帝也仅仅留给她音乐而已。“那是自然,那天也是我太急躁了。”我的语气带着歉意,“一些事确实要自己想明白才能决定。”
                    “当时我拒绝了你的道歉,如今我就把那话收回好了。我好像说过,你和他简直一模一样,但又不同得彻彻底底。”茉的眼角有了笑意,又理了理被风拂乱的长发,“他是极为理智的一个人,就算感情纠葛也总是能判断出什么最有利、对我们两个人最有利。他从来不会违背长辈的意愿,从来不会——违反规矩。”
                    “啊,看来我还是和他极为类似的,我只有13岁那年离家出走算是离亲叛族了,到现在也不敢明着和父亲对着干。”我看见茉收了收披肩——她除了一条半袖的裙子,再没有别的保暖衣物。于是我脱下自己的礼服外套,披在她身上。
                    “谢谢。”茉挑了挑眉,“既然你这样体贴,我何不和你亲近一些呢。我倒是又很多唱片想给你听——卢卡斯伯爵为我在罗茜特收藏的400万张唱片,我一个人听多没意思。”
                    我一惊,忽然想起来有侍女曾经告诉我:从第一代接受公爵领地遗赠的卢卡斯伯爵起,每年更是花了大笔经费为去世的罗茜特一家人做仪式,却鲜少踏足此处。
                    “难道伯爵一家从一早便知道你并没有死的事实!他们默许了你使用和安排罗茜特的一切事宜!城堡的400万张唱片收藏、20万件乐器馆藏,还有每年更新的音响设备,兰德娜节该如何布置,城堡内应当邀请什么人由谁演奏,都是你通过卢卡斯伯爵安排的!”
                    “亲爱的琪,我一直便崇拜你的才华,可直到如今你才意识到这一点,这是不是叫我高估了你?”茉说着,挽住我的胳膊,“只可惜你还是说错了几点:卢卡斯无权默许我对罗茜特的使用,父亲的遗嘱上写明了他只是罗茜特领地的管理者。至于罗茜特家里的一切财产,法律上讲应该是由我——”
                    她忽然噤声,停住了脚步。有一瞬间茉的表情变得痛苦,却又在隐忍般。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刹那间我仿佛看见她的指尖变得透明,然而一眨眼又变成正常的样子。究竟是怎么了?——这仅仅是兰德娜节第三天,离她消失的日子还远。
                    “你怎么了?”我颦了颦眉,立即伸手摸她的额头。前两天听露西亚说,茉每天至少要休息17个小时,其余时间的精神也并不很好。
                    “啊,脆弱的灵魂不稳定,经常出现一些小麻烦。”茉牵强地笑了笑,“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我很少离开罗茜特。或许是今天太累了。”
                    我再不由她解释,将茉横腰抱起,截下一辆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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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变得很亲密楼主还需要刻意提醒么wwwwwwwww


                    58楼2014-04-02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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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楼2014-04-02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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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今天会新开一贴,把文中出现的所有古典乐整理一下


                        63楼2014-04-04 17:42
                        回复
                          楼主把文中出现的古典乐都整理到这贴里了:
                          http://tieba.baidu.com/p/2962485703


                          64楼2014-04-04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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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们,明天晚上国家大剧院古典音乐频道直播琉森音乐节,绝对不要错过琉森的舒曼!楼主在文章里有提到琉森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65楼2014-04-05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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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ω・‘)距离楼主生日还要不到5个小时,楼主求祝福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66楼2014-04-05 19:14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