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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礼拜堂镇楼了


1楼2014-02-13 23:55回复
    1.楼主不定时更新
    2.楼主手头2篇稿子难免忙不过来
    3.欢迎看文,欢迎评论
    4.黛安晴吧欢迎你


    2楼2014-02-13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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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帖地址
      http://tieba.baidu.com/p/2723182650
      同时我也衷心欢迎你加入红鼻子战队颗颗wwwwwww


      3楼2014-02-13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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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一天就这么飞快的过去,茉·罗茜特的幻象依旧频频出现。当我坐在白厅的五号包厢——那个《歌剧魅影》中出现鬼魅的地方,我又一次看见了她。她和占据我灵魂的人低声的对话,谈着舒伯特和肖邦。当然那时还没有安德鲁·韦伯,更没有白夜厅的差别。我分不清她究竟是对我还是另一个“我”。自我的意识是清晰的,但一样无从辨认。离开五号包厢随即摆脱了那两个人的幻影。夺门而出时又听见了《罗茜特》的旋律,是她在轻轻哼唱。然而转瞬而已,就像梦中闪过的刹那回忆。
        我这是疯了!无数次遇见同一个死去的人!
        我在剧院的咖啡厅心烦意乱地用过下午茶后就准备走,然后在大厅中央的喷泉旁看见了陶德伯父。他正吃着三明治,腋下夹着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文件袋。旁边两个剧院的保安在劝他去休息区,显然是担心番茄酱漏出来。我过去打发了那两个人,然后把伯父带出了剧院,上了他的车。
        “啊,等了你小子一下午,终于找到你了。”他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伯父,你的工作不是还没有完成么。”
        “我还想问问你不好好准备开幕式音乐会,跑来皇后剧院做什么。”他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森林里的游客越来越多了,放一个月再做也来得及,更何况什么事都没有这个有意思。凯文和我说了,你对茉·罗茜特很感兴趣。我正好有一样好东西。”
        我接过纸袋。薄薄的一张,里面放着唱片。我把它取了出来。
        罗茜特
        1881年5月5日
        茉·罗茜特
        献给列支敦士登的音乐家
        惊讶地几乎无法表达:“这是——”
        陶德透过后视镜笑眯眯地看着我:“基地里头的小子们发现的。有一天他们整理书柜,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虽然是一百多年前的录音了,但是天知道那丫头哪来的这本事,你听这音质和企鹅三星的没什么区别。”
        我找人把它刻成了光盘,就在车里放着。你听听,还像那么回事。”他说着按下了车载播放器的按钮。
        那段旋律我清晰地记得,就如同梦中听见。第一主题的凄婉,第二主题的恋歌——它完整,而且完美。 然而我触电似的惊觉了什么:那是柯拉米罗,那把大提琴是柯拉米罗!
        我还清晰地记得十五岁那年,我又一次赢了音乐节后,有人拿给我这把大提琴,告诉我这是兰德娜某个音乐家的遗赠。
        “我听说那把琴是七十四年前由一位瑞典工匠手制的,侍奉过四位显赫的主人后它被遗赠给了一位列支敦士登人,看样子就是你了。”
        无论如何不可思议,我记得她这样说。这把柯拉米罗经过“那个人”的手,然后过了将近一百五十年到了我的手里。
        “献给列支敦士登的音乐家”,可他究竟是谁?
        八.
        一曲海顿《C大调大提琴协奏曲》赢得满堂喝彩。父亲最讨厌他,所以我用了这曲子。兰德娜节开幕音乐会后,我特意去问候了绷着一张臭脸的他,碍着这么多人在他不能对我发火。
        “真是大快人心啊。”凯文带着弗兰克走过来,“按照你家老爷子的脾气,回头不怕他收拾你?”
        “他不会,”我从侍者的盘子里拿起一杯香槟,“只要听众反应好,他就不会说什么。何况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更别提奉承。”我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父亲。
        弗兰克和我碰了碰杯。我一直担心他在罗茜特会惹出什么麻烦,不过还好,至少目前没有,除了穿西装不打领带。“啊,相比之下我老爸好伺候多了:一箱红酒两条烟。有这些跟他说我要去月球上转转也没问题。”他说。
        我和凯文禁不住笑起来,几秒钟就收敛了。顺着弗兰克背后望去,父亲正和加里·奥斯汀向这里走来。
        “祝你好运。”凯文一把把我向前推了几步。
        “啊!瞧瞧,西蒙——这就是你天才的儿子。”加里提高了嗓门,激动地伸开了双臂。一旁的父亲板着脸,目光几乎要刺穿我。
        我硬生生地笑,迎合着硬着头皮和他拥抱:“奥斯丁先生,您看起来好极了。”
        加里·奥斯汀,学院声乐歌剧系的院长。
        他甚至比陶德伯父都胖,接触的时候那肥胖的腹部几乎要将我顶飞出去。脸上粉红色的肉堆成一条一条的,看样子像在笑。秃脑袋就像脸颊一样干干净净,好像头发和胡子一样都被刮掉了。满面油光。
        这可真是灾难。
        “好久没见到你,克莉丝汀这次都缠着我要来看你。只可惜她忙着法国的六月雪,又怪她不像你一样灵光,就是首歌都唱不好。我就让她乖乖在家练声乐。”
        我忽然想起了还有这么一个人需要问候:“令爱聪慧极了,回国后我一定向她请罪。”
        加里朗声大笑起来,震得我脑袋直发懵。或许是男高音的缘故。“这两位又是谁,天才的天才朋友们吗?”他笑眯眯地看着凯文,目光又在弗兰克的胸前多停了一会儿,然后重新看回我。
        我赶紧向父亲和加里介绍了他们两个。
        弗兰克是寒暄高手,几秒钟就和加里聊得火热。一旁的父亲狠狠地瞪向弗兰克,然后剜了我一眼,令我忽然想起了列支敦士登的一句名言:“穿西装不打领带等于内裤外穿。”
        又过了几分钟的样子,父亲和加里耳语几句,加里·奥斯汀和我最后说了一会儿就跟着他走了。
        我踢了一下弗兰克的小腿:“你内裤穿外头了,差点害死我。”
        “你小子忘恩负义,教授给你的那张唱片还是我找出来的。”他不满地叫了一声,就从上衣口袋摸出领带系上,“你倒是说说那个克莉丝汀是谁,说了我就不追究了。”
        我摇晃酒杯的动作顿了一下:“我的未婚妻。”
        他们两个同时吹起口哨。“不错啊,年少成名,左拥右抱。”凯文眼角透着调侃的笑意。
        只可惜我不爱她,甚至我厌恶她,但我不想劳神和他们争辩。从十四岁起参加全球各地的比赛,忙得没时间顾别的。前年父亲自作主张给我订了婚,到现在我都不能接受这件事。
        沉默了一会儿不想说话,凯文和弗兰克也就知趣地闭上了嘴。他们两个聊着森林和一种什么叫做相思鸟的飞禽,我就在一边心乱如麻地听着。克莉丝汀烦了我两年,聒噪又毫无音乐天分,谁叫他的父亲执意让她学声乐。
        然后我隐约听见了钢琴的声音。那旋律细弱蚊声,我望了望四周几乎没有人听见。那肯定是《罗茜特》。
        《罗茜特》!兰德娜节开幕的午夜,她就会出现在这座城堡!
        “几点了?”我急躁地打断他们的话,“现在几点了?”
        凯文和弗兰克疑惑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前者掏出手机:“十二点整,看来今年的烟火表演迟到了。”
        话音未落,城堡的上空便绽放出无数烟花,点亮整个夜空。城堡里的宾客皆一阵阵惊呼。然而她看不见,《罗茜特》的旋律依旧在耳畔盘旋。我推开弗兰克,二话不说向六层奔去。
        我明白你怎么想,但是我建议你不要在兰德娜节晚上接近六层的琴房,就算你离那里真的很近——我还记得凯文的警告,但我不在乎。


        9楼2014-02-14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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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楼2014-02-14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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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4-02-15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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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4-02-21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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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晚餐时罗茜特城堡宴请了所有乘上马车的人。莱恩坐在我右侧,饶有兴趣地听着宴厅里演奏的室内乐。左边坐着那个作曲家迪克·斯图尔特,我不时和他交谈两句。跟着他的女孩儿年纪大一点,看上去也有十二岁了。他们正在演奏舒伯特著名的《鳟鱼五重奏》。凯文和弗兰克中间夹着那个吵吵嚷嚷的姑娘,正举着叉子要戳弗兰克。我看见他简直要发疯,又庆幸我和莱恩的座位离着那个小姑娘老远。主位是空的。
                城堡的侍者端着前菜走了进来。他们在主位上摆下前菜头盘,接着陆续为我们传菜。侍者掀开了餐盘盖。莱恩忙着用手机给《鳟鱼》录音,这时抬头无意间看见空空荡荡的主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而身旁的迪克·斯图尔特这时笑着和我说:“啊,我还在担心今天会不会是德国菜——还好!美味的小龙虾配黑松露,法餐!”
                “还好罗茜特城堡的传菜速度相当快,住了这么多天我也领略到了,”我瞟了一眼略显失望的莱恩,对斯图尔特说,“有一次和朋友在法国吃饭,两道菜的间隔长得叫我饿得心慌。与其如此,还不如吃德国料理。安德烈斯夫人做的饭菜相当美味。”然后我拿起刀叉。厨师费了不少功夫,小龙虾剥得完完整整,肉质细腻,汁水饱满。黑松露同样是上乘的佳品。
                斯图尔特大笑:“哈哈!您的口味可真独特,只可惜我吃不太惯。我听说您未婚妻的母亲也是德国人,以后您少不了吃德国菜了。”
                莱恩一愣,趁着斯图尔特转过身和那个小姑娘说话的空档,他趴在我的耳边说:“先生,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您已经订婚了?她是谁?”
                想到克莉斯汀,我的胃不禁翻腾了一下。“克莉斯汀·奥斯汀,列支敦士登音乐学院声乐系院长的千金。家里的包办婚姻,还没正式订婚,自然没有跟外头人说。”我有些闷闷不乐,头皮简直都发麻。说实在的,这辈子除了母亲和安德烈斯夫人以外我从未深入接触过任何女性,甚至包括克莉斯汀在内。
                我还清楚地记得18岁那年夏天我刚从瑞士琉森音乐节演出回来,跟柏林爱乐合作的激动之心还没淡去,回到家里时甚至还哼着舒曼的《A小调大提琴协奏曲》,心情好得不得了——直到父亲突然带着奥斯汀教授和克莉斯汀出现在我的眼前,告诉我那姑娘以后要嫁给我。
                我根本没和她说过几句话啊就这么订下来了!我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6岁?7岁?开玩笑!
                刚开始我是极力反对的,甚至和父亲严正交涉了几次,但都无果而终。每每遇到这种事情,父亲的立场除了外公以外不可能有别的人能动摇。他听说了以后甚至和父亲提了几次,然而他出乎意料地失败了。
                接着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到现在都是我的心头大恨可谁知那克莉斯汀简直热情得过了头。常常在演出完我身心疲惫只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她不是跑来送花递贺卡就是在我耳边唱《蝴蝶夫人》或者《图兰朵》。还有一次中场休息时她弄坏了我用着最顺手的琴弓,原因是想要帮我上松香,好在我永远带着备用的。我自然知道她是好心,可这样帮倒忙的事情屡屡发生,我丝毫无法产生对她的好感。
                难道女孩儿都这么麻烦?我无数次这么怀疑。不知道是自己的表情着实凄惨还是如何,莱恩都吓坏了似的咧了咧嘴:“我……为您感到遗憾。”
                “小子,还好你这么说。如果你跟那俩家伙似的,不停地拿我和未婚妻开玩笑,”我嘬着拉菲干红,眼睛瞟着弗兰克和凯文,“我绝对会让那个尖叫的小姑娘嫁给你。”那个小孩刚刚泼了凯文一身雪碧,这时正打算把酱料碟子往弗兰克身上扣。
                莱恩听了浑身哆嗦:“那个是小罗拉。每次儿童合唱团排练的时候她总乱敲我的小排钟,每次捣了乱还总赖在我头上。”
                排钟?我皱了皱眉:“你不练大提琴?听你说你非常喜欢大提琴。”
                这时《鳟鱼》已经演奏完了,莱恩按下了“录音终止”键,我清晰地听见他嘀咕了一声“这大提琴手一定是俄罗斯来的”。然后还不待我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时,他“咳”了一声。
                “我爸妈虽然觉得学音乐挺好的,但是学费太贵,家里负担不起。这手机的钱还是我送报纸送了半年多才攒来的。我嗓子又不好,就只好在合唱团敲敲小排钟。”他又看了一眼斯图尔特左边的女孩儿,“那女孩叫瑞秋,合唱团的王牌女高音。前两天听说奥斯汀教授还邀请她去列支敦士登学声乐呢。”
                这可叫斯图尔特听见了,他回过头对莱恩说:“小先生,这你可就不知道了。这位瑞秋·布兰登小姐可是我的得意门生,七岁起就开始和我学习作曲。”
                这名字听上去很耳熟。闻言瑞秋向我笑盈盈地颌首,又望着莱恩轻声笑了几下。我听得出那是讥讽的笑。莱恩猛地撇过头去,我注意到他双颊涨红。我飞快地在脑海里搜索有关“瑞秋·布兰登”的信息,而几秒后我想起去年在卡内基音乐厅演奏前,克莉斯汀和我提起过一件事:她的舅舅亚当·布兰登似乎带着他的女儿瑞秋要来看我的演出。而我是知道亚当·布兰登的——那个瑞士金融集团的股东。又一个豪门家学音乐的女儿。
                我自然是要鼓励他的。
                瑞秋和斯图尔特又在说话。“听着,我知道你介意那些专业学音乐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我也一样。”我俯下身迅速对莱恩低声说,“但我知道一个人,她从18岁开始学习作曲,照样有模有样。如果你真的想练大提琴,现在也不晚。”
                莱恩笑着摇了摇头,好像只当我在说笑话。宾客已经吃完了前菜,侍者们又走上来收走了碟子。而主位上的饭菜原封不动地撤了下去,这不禁吸引了莱恩的注意力。然而他似乎又没有兴趣谈论那个空空荡荡的主位,又问我:“哦?先生。您可以告诉我她写过什么曲子吗?她又叫什么名字?”
                “那就是我。”我听到一个女声说。
                那种异样、奇异的光芒又一次笼罩了整个宴厅。众宾的身形渐渐隐去,倏然间换了另一副模样。他们穿着十九世纪那样的衣服,蕾丝与羽毛,天鹅绒和佩剑,谈笑风生。茉·罗茜特正微笑着坐在主位上,双眸紧闭。
                ==============================
                楼主昨天晚上太困了就睡了= =
                我想明天应该还能来一发。预计下下次更新内容里有重要的剧情,各位不要错过。
                突然想起来原来写的两篇番外还没在琪吧发。
                求回复。


                20楼2014-02-22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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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世纪番外一】
                  茉·罗茜特转醒的时候,水晶宫早已浸透满金色阳光。阳光明媚,兰德娜春天的清晨沐浴着清新的海风。花藤初绽已久,缀着朵朵繁花摇曳在风中,时有花瓣翩然落进窗扉。
                  过了许久,露西亚推开水晶宫的门。茉正闭眼靠着身后的软垫,仿佛聆听花枝颤动的声响。露西亚正欲悄悄转身离去。
                  “你无须等待,我打算起床了。”茉却这样说。
                  侍女长应了一声,挥手让天台上等待的两个小侍女进来。她们推着餐台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一个娴熟地泡好了红茶,另一个将《兰德娜新闻报》的新闻标题一条条念给茉听。
                  “谢谢你,莎莉——我想今天的新闻到这里就可以了。”茉接过露西亚递来的茶杯,向念新闻的,名叫莎莉的侍女点了点头。
                  露西亚转身为她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红色与粉红,还有金色,您更喜欢哪一件?”
                  茉抿了一口橙红色的茶水:“亲爱的露西亚,我相信你的眼光。”有些事情像她那样失明的人还需依赖旁人,这一天她需要精心打扮更是如此。
                  “可否冒昧问一句?”露西亚忽然说,最终选择了那件粉红色的长裙,“您方才在聆听什么?”
                  “有时候自然的声音能胜过圣乔治唱诗班演唱的歌曲。风绕过花藤——那样动听的声音。你可以闭上眼睛去倾听。”
                  露西亚淡笑着摇了摇头:“我想您能理解那样的声音便足够了。”
                  一杯茶喝完又是梳洗打扮,丰盛的早餐过后,她便坐在钢琴前练习莫扎特的奏鸣曲。那是昨天她和那位被她称作“琪”的少年一起听过的,在皇后剧院富丽堂皇的夜厅。
                  而这一天是他的生日,她心里有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般的计划,演奏到第三首时它又一次绕过脑海,不禁微微提起了唇角。
                  “不专心弹琴,笑什么呢。”忽然响起了他的声音。
                  茉·罗茜特并不惊讶,因为这个人任意出入水晶宫早已成为了侍女仆从们默许的事实。她只是摇了摇头:“我不告诉你。”
                  少年并不在意,笑着拿起了放在钢琴上的乐谱:“那么请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第二主题还进行得顺利吗?”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突然我很想试一试复调:两个声部,恋歌部分应该可以表现得很好。”
                  “让我听一听。”他坐在琴凳的另一边,试奏茉新写的部分。那确实是……一场灾难。因为不幸的是正如她自己所说:茉·罗茜特尝试着写了复调。
                  好在他仅仅弹了八个小节就停下来了。少年的眼里充满了笑意,忍俊不禁的样子。而她的脸早已涨得通红。
                  “我不明白,也许你想写完全协和的音程,但你为什么总在平行五八度和三六度纠结呢。而且平行五八度的效果总是——很死板。”
                  “噢,无与伦比先生,尽情嘲笑我吧。我又从来没有学过和声学,又不像你那样能弹几种乐器。”
                  少年望着茉微睁得双眸,然而即便她看不见,她也能不自在地偏过头。而就这样沉默了片刻,他再一次开口:“露西亚告诉我,你早上听了很久窗外的声音。”
                  “是,我相信那是最好的音乐,永远没有一味的枯燥的重复。你可以听见鸟儿的啼鸣,一双莺雀爱怜地低鸣。还有花枝的震颤声,鸟雀飞过时那样轻微的振动,就像乐章里轻巧的颤音。甚至还有蝴蝶——”
                  少年吻住了茉·罗茜特的唇,将话语封回她的口中。然后辗转缠绵着。兰德娜明媚的阳光穿过花枝,花影投射在相拥二人的身上。她感觉自己无法思考,甚至已经无法呼吸:两个人都疯了。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你都明白,为什么还会被形式束缚着动弹不得?”他这样说。
                  【19世纪番外二】
                  她坐在钢琴前,指尖下流淌出一段完全不同之前的、无拘无束的旋律。就好像想起了肖邦笔下、那左手完美的伴奏——而那早已脱离了伴奏本身,成为了旋律的一部分。他依旧在她身后站立着,偶尔俯下身在茉·罗茜特耳边低语。而后她总是回眸一笑,任由少年在面颊上落下一个个细碎的轻吻。
                  “有时候我会好奇,”茉的双手覆上他的面颊,“你究竟是什么模样,看不见着实遗憾。”
                  少年单膝跪在地上,让她能舒适地保持这样的姿势:“你无须如此。总有一天我会苍老,我的脸也再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然而纵使那是声音变得沙哑,你也能分辨出是我。”
                  茉·罗茜特闭着眸子,脸颊渐渐变得苍白:“可是你看得见我。五十年后你再一次看见我时我早就是一个老太婆了,那时你还能认出我吗?你有你的妻子相伴一生,还会有儿女带着孙儿陪在身旁。你也会陪着你的妻子,就像你现在陪在我身旁。而凯恩不会。他会是兰德娜的君王,随时可以拥有无数娇美的情人,而那时我已经老了。然而王后什么都可以拥有,却永远得不到任何——”
                  “那样你依旧可以见到我,凯恩会邀请作为你挚友的我去皇宫。我们还可以一起谈论音乐,就像你我如今这样。”
                  挚友?她摇了摇头:“我只是忽然担心起来。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兰德娜节前都不会回来,你与我如此露西亚她们都会守口如瓶。只是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当我成为兰德娜的王后,我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而所有的人都会起疑。”
                  “不会的。你要相信我们都会好好的。”
                  “都会好好的?”茉·罗茜特忽然笑了一声,“如同约定的那样,兰德娜节后你将回到列支敦士登与克莉斯汀正式订婚,而我则要立即与凯恩成亲。凯恩是一个怎样多疑的人!我从七岁起就认识他怎么会不知道?兰德娜节结束甚至我们永远无法再见面,而你我又无法反抗:你将无法面对两个家族,而我将无法面对我的父亲和整个兰德娜王室。”
                  “住口——不要再说了!”少年怒不可遏似的向她吼道,声音忍不住颤抖着,“……不要再说了。”他努力控制着哽咽的声线,就像极力压下一团火焰,却掩饰不住两眼悲愤的光。
                  而话一出口少年便后悔了,他记得自己不曾这样粗鲁地对待她。他看得见茉·罗茜特那一双因震惊而睁大的、黯然的双眼,看得见它们忽然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然后她无声地哭了起来,少年忽然觉得无地自容。于是他转过身面向窗外,垂首似忏悔似的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两个人沉寂下来。
                  茉·罗茜特低垂着头。不错,嫁给凯恩可以让她得到任何她想要的,或者说让家族得到任何他们想要的。而他娶了克莉斯汀也会让家族获益。然而茉想不明白:凯恩能给她什么呢?华服?宴会?金钱珠宝?茉苦笑着:“我也是,刚才我不应该那样说,明明知道你很难受。”轻轻擦去眼泪。
                  “我没有关系。”少年走过去将她拥入怀,“我太懦弱,不能像凯恩那样保护你。他虽然多疑,但是会对你很好。更何况他已经认识了你十一年,而我们也仅仅是十一个月。你会是他唯一的妻子,而我也会站在你的身后。”
                  茉·罗茜特没有回应他,强颜欢笑似的站起身来:“我们不说这个了,今天还是特殊的好日子。”
                  ==============================
                  我想说这种两情缱绻的描写黛安最擅长了,只不过为什么番外第二章又开虐明明说好的温馨治愈向[[[[[[[[[[[[[
                  番外这个……番外下一更估计还要拖好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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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楼2014-02-22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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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决定艾特一些人了
                    @小扬咩咩
                    @伊优_水之浪
                    @Forever2团子
                    @小邪神009
                    @某渣渣华丽飘过
                    @tmg0345
                    @喵羽尾Puffle
                    @灵枭缀语
                    @昼月水葵
                    @晓丿陌路
                    @冰月凌雪若清绝
                    @垂泪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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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2沧,若问我为何DR进度那样慢,是因为这篇稿子拖得时间太久= =


                    22楼2014-02-22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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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这周事情太多了,今天顺利的话会更


                      来自iPhone客户端29楼2014-03-02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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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又是她。
                        莱恩显然是吓坏了。他向我靠了靠,一只手紧紧地拽住我的衣角。“您就算要见我,至少也要顾及一下孩子的感受。露西亚能接受,我能接受,但孩子呢?”我略微带着怒气,然而依旧是礼貌的。
                        “我只是好奇,”她的面颊稍稍向我声音的方位偏了偏,“是什么事情会让你在旁人面前提起我。这么多年我的名字已经笼上了不祥的影子,没有兰德娜人愿意提起我。”
                        我正打算回答,茉·罗茜特抬起一只手示意性地堵住了我的话头。面前摆着美酒珍馐,身边的人仿佛看不见我和莱恩,要么举杯相庆,要么互相寒暄致意。她似乎并不打算品尝面前的丰盛菜肴,左手边上放着发泡香槟也没有碰过一丝一毫。室内乐同样是《鳟鱼》。
                        这一次与寻常的幻境不同。
                        “你不喜欢我让那一位沃德豪斯先生控制你的意识,这一次我让你如愿以偿了,先生。”茉两手交叉放在胸前,随着《鳟鱼》第一乐章展开部的八分音符新节奏轻轻晃动。她随即向莱恩说:“琴房里有一盘杜普雷版本的《鳟鱼》。你要喜欢,我让露西亚拿给你。”
                        她这一开口,莱恩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谢谢您。”然而他停了停,又问:“女士,您和画像上十分不同。”
                        “你说说看,是因为我的眼睛么?”茉·罗茜特淡淡地笑着,饶有兴趣,“我已经太久没有看见过什么东西,自然没看过那幅大火后翻画的画像。”
                        “不,那是神气上的区别,不仅仅是炯炯有神的眼睛——这又或许是画师的错。”莱恩摇头说,“如果说画像里您像初夏初绽的海棠花,而真实的您却很像罗茜特的风信子。那绝对是不相似的。”
                        茉微怔。“你是个细腻的男孩,但有一点你还是错了。”她说,羽翦微微颤动,睁开那双无神的蓝色眼眸,“那已然是1874年的画像,十二岁的茉·罗茜特和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早已经大不相同。何况那时我尚未失明。”莱恩正打算开口,茉打断了他:“不,你无须道歉。如今黑暗与我而言,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她又扬了扬头:“莱恩,或许沃德豪斯先生绝对不会和你说这些事情。平常人家的孩子专业学习音乐,一千个里面有一个能出类拔萃或许已是万幸。我和他生在富贵人家,有些事情我们不必顾虑,而你不同。当你努力得纯纯粹粹,你的面前依旧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一条是通向金色音乐厅的黄金大道,你拥有足够的天赋和机遇,而同样的,你的名字会和每一个印刻在维也纳的姓名一样。或许你今日足下的土地会变为又一个圣地,他们亲吻着你踏过的每一条台阶。而另一条通向默默无闻,你有努力而没有天赋,或许你将在一个个漫漫长夜中痛苦地彻夜难眠,甚至你将一无所有。
                        而一旦踏上这条路你将永远无法回头。你的事业由你选择,而你的前程难免身不由己。没有人能够帮你。或许在你最终失败以后你会和你的父母一样,经营街边一家小小的音像店,为了生计碌碌生活在这座岛上。就算你曾经一腔热血抛洒于音乐,没有人会在意你曾经多么努力。你只是莱恩。”
                        我“蹭”一下站了起来。莱恩脸色煞白,霎时抬眼看我。而茉只是颦了颦眉四座的人这时是看不见我的,我很清楚。我对她说:“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然后转身离开宴厅。
                        我恼火极了,转身进了宴厅外的一处回廊。
                        夜色已深,城堡的花园已经看不真切。四下夏虫鸣叫。男侍为茉打开门的时候,宴厅内烛光从门里头透了出来,照在大理石地面上。
                        “你怎么能对那孩子说这样的话?”我不愿拐弯抹角。
                        茉并不显得惊讶,相反她格外冷静:“我告诉他的是事实。”
                        “可他天赋异禀!难道你看不出他对音乐异常敏感?”
                        “不过这真是奇怪,琪。”她玩笑似的,“您这样关心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孩子,如此热切怎么不给予您的克莉斯汀?”
                        “不要将我的家事扯到这上面来!我费尽心思想要鼓励他你又何必趟这浑水?难道这又是茉·罗茜特的另一个玩笑?”
                        茉倏然收回了笑容:“我告诉他这点事实又算什么?其中痛苦你知我知,都要比我告诉他的放大一百倍。我见过多少学音乐前功尽弃的孩子,若这样一点点痛苦的真相他的接受不了,又何必浪费一二十年学琴?”
                        “那是他们对音乐的感情不够深!我刚开始甚至没有选择的余地便被父亲推上了这条路,甚至不知道这样多的痛苦!小时候为了逼我练琴他动辄打骂,到现在我一样不是离不开我的柯拉米罗?你又怎么会懂?”
                        “难道我不懂?”茉·罗茜特的音量忽然拔高了两个八度,“如果对音乐感情不深,我又为何要在嫁给凯恩之前完成《罗茜特》?如果不是为了完成《罗茜特》,我又为何要让他来到兰德娜?如果没有遇见他,我又何必守着这城堡苦等?一百三十二年了——呵,我还在这里。”她的声音忍不住发颤,听不出是激动、悲愤还是自嘲着。她背过身掩面啜泣。
                        一百三十二年。六个字一句话,她重复了很久。
                        齐鸣的夏虫一瞬间噤了声,四下安静得可怕。她哭了?我忽然害怕起来,却不知该如何劝慰。毕竟是我惹恼了她。
                        “这么久我一直以为你是他,从《罗茜特》在你的意识中响起的那一刹那开始。我寻找了他一个多世纪,每一年也只有兰德娜节这一个月罢了。我引你来兰德娜,终于在4月6号那一天让你看见了我,那些幻象也都是他和我的记忆。这岛上所有人看到的,也都是我做的。”她平复了良久,“然而或许是我错了,又或许你已经变了太多,还或许是我太天真太傻。”
                        “我很抱歉。”我正要说下去,茉·罗茜特打断了我。
                        “对不起,我无法接受。”她背对着我,走回宴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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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够的暗示,各位自己猜猜
                        @凌依媛
                        @YAO伊伊子


                        30楼2014-03-03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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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顶


                          来自iPhone客户端31楼2014-03-06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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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发现有条线索没做好


                            来自iPhone客户端34楼2014-03-08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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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新章已经写完了,明天发


                              来自iPhone客户端35楼2014-03-09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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