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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不纠◇人是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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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是 机 器
  那是不是最高本体的光芒,
  人们将它描绘得如此辉煌?
  那是不是圣灵保存在我们身上?
  精神同我们的官能同生同长,同样萎黄:
  哎呀!它一样要死亡.
  ......伏尔泰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楼2014-02-10 03:34回复
    一个聪明的人,仅仅自己研究自然和真理是很不够的,他应该敢于把真理说出来,帮助少数愿意思想并且能够思想的人;由于其余甘心做偏激的奴隶的人,使他们接近真理,原来不比要虾蟆飞上天更容易.
      我把哲学家们论述人类心灵的体系归结为两类,其中第一类,也是最久远的一类,是唯物论的体系;第二类是唯灵论的体系.
      有些形而上学家们曾经讲过,说物质也很可能具有思想的能力.不能说他们辱没了理性.为什么呢?由于他们有这样一个好处(因为在这里这要算一个好处):含糊其辞.其实,问物质能不能思想,物质只是物质,不做任何别的思索,这就等于是问物质能不能报告钟点时间.因此预见,我们是要避开这个暗礁的,洛克先生不幸正是覆灭在这块暗礁上.
      莱布尼兹主义者们,以他们的所说的单子建立了一个谁也不懂的假定.与其说他们物质化了心灵,不如说他们把物质心灵化了.一个存在,要是说它的性质是我们所绝对不知道的,我们怎么样给它下定义呢?
      笛卡尔及笛卡尔主义者们(人们把马尔布朗希派也称作笛卡尔主义者是很久的事了),也犯了同样的错误.他们以为人身上有两种不同的实体,就好像他们亲眼看见,并且曾经好好数过一下似的.
      那些最明智不过的人是这样说的:只有靠信仰,心灵才能认识自己;可是,以理性动物的资格,他们确信可以为自己保留一种权利,来考察圣经上说到人的心灵时所用的精神这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义;并且,要是说在他们的研究里,在这一点上他们和神学家们是有分歧的,在所有的其他点上,神学家们自己之间观点难道就更一致些吗?
      把他们的思想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
      假如有一个上帝,那末,他就既是自然的创造者,也是启示的创造者;他给了我们一个来解释另一个;他又给了我们理性来使这两者统一起来.
      怀疑我们从生命体中所能吸取来的各种知识,这就等于视自然和启示为两个互相敌对互相破坏的对立物,因此便胆敢主张这一种错误:认为上帝在他的各种不同的作品里自相矛盾,并且欺骗我们.
      所以,如果有一种启示,它就不能是和自然相背离的.只能依靠自然,我们才能明了福音书里那些话语的意义,只有经验才是福音书的真正的解释者.实际上,所有别的注释家们直到现在只有把真理愈搞愈糊涂而已.这一点我们且拿《自然景像》这本书的作者为例,也就可见一般了.在谈到洛克先生的时候,他说道:"真令人吃惊,一个把我们的心灵抑郁到认为是一个尘土的心灵的人,竟敢把理性当作信仰的各种神秘经验的法官和最高裁判者,"他继续说,"因为,一旦你要去听从理性,那么你把基督教就不知道会想成什么东西了."
      且不说这些思想不但对于阐明信仰一点儿没有帮助,并且它对于那些相信有能力解释圣经的人所用的方法所提出来的是这样一些极无意义的反对,使我觉得花时间去斥责它几乎都是可耻的.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楼2014-02-10 0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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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理性的好处在于它的力量,并不在于一个大而空洞的名词(非物质性),它的广大的应用和它的洞彻的理解力.因此一个尘土的心灵,要是它在无数难以把握的概念中间,一眼便看出了它们的关系和次序,显然这个尘土的心灵比一个任凭用什么最贵重的材料拼起来的可是蠢笨的心灵要好得多.像普林尼那样,羞耻自己的出身微贱,那就不算是什么哲学家了.看起来是低微的东西,在这里却是最可贵的;为了这样的东西,看样子自然却是花费过最大的心机和最大的努力的.可是既然对人说来,并不因为他的起源低微......就算是他的起源再低十倍吧......便因之不是一切存在中最完美的存在,那么何必管他的心灵是个什么起源呢,要是这个心灵是纯洁的,高尚的,崇高的,它就是一个美丽的心灵,它就使任何富有它的人都很可敬.
        关于布吕希先生的第二种推论方式,我觉得即使在他自己那个有点近乎偏执的体系里,也是很有问题的;因为如果我们认为信仰与最清楚的原则.最无可争议的真理是相反的,那么,为了尊敬我们的启示和启示的创造主的荣誉起见,必须让我们相信:这个观点是错误的,我们对于福音书的话语的意义还是一窍不通的!
        二者必居其一:或者是不论自然和启发全都是幻想;或者是只有经验能够解释信仰.难道还有比这位作者的看法更荒谬的么?
        我仿佛听见一位逍遥学派的人说:"绝对不能相信托里采利的经验,要是如果我们相信了它,如果我们取消了'自然怕真空,的说法,那么,我们的哲学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已经指出布吕希先生的推论错误到多么严重的程度,这首先是为了证实:如果有一种启示,像一切害怕理性的人所寻求的那样,仅靠教会,而不靠理性,那是根本没有充分证明的;其次是为了保卫愿意走我为他们开辟的道路的人所用的那种方法,也就是用每个人得之于自然的光明,来解释那些超自然的.本身无法解释的东西.
        因此只有经验和观察在这里指导我们.在那些曾是哲学家的医生们的记录里,到处都是经验和观察,可是那些不曾做过医生的哲学家们,却一点经验和观察都没有.前者打着火把走遍了.照亮了人身这座迷宫;只有他们才为我们揭开了那些隐蔽在层层帏幕之下的机括,这些帏幕遮蔽了为我们所看不到的无数奇迹.只有他们静静地窥探着我们的心灵,曾经无数次地,不论是在它畏葸的时候,或是正遇上它慷慨伟大的时候,突然拉住了它,既不因前一种情况而更轻视它,也不因后一种情况而更夸奖它.再说一次:有发言权的只是那些医生.因此其他的那些人们,尤其是神学家们,能够告诉我们一些什么呢?听他们恬不知耻地决定了一个他们根本没有能力认识的问题,岂不很可笑么?相反地,这个问题被他们晦涩的学问歪曲了,这些学问把他们引导到千百种偏见上去,也就是说,把他们引导到宗教狂热上去,这就更加重了他们对于人体机械作用的彻底无知.
        可是即使我们已经选择了最好的向导,我们还会发现在这条道路上荆棘和障碍是丛生着的.
        人是一架如此复杂的机器,要想一开始便对它有一个明确的完整的概念,总之,不可能一开始就给它下定义.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最大的哲学家们先天地,也就是说想借助于精神的羽翼做出来的研究,最后证明都是枉费心机.因此除了后天地,是别无办法可想的;也就是说,只有设法,或者说,通过从人体的器官把心灵解剖分析出来,这样才有可能......我不说这样便无可争议地发现了人性本身,但至少是......在这个问题上接近最大程度的或然性.
        所以,我们且拿起经验这根指路杖,把历来哲学家们的空谈都抛弃掉吧.既是一个瞎子,又相信用不着这根指路杖的,那真是瞎到底了.有一个近代人说,仅有虚荣心才使人不能从第二等的原因里得到好像从第一等的原因里得到的同样的益处.这位先生说得也真是有道理!是的,人们可以甚至也应该从那些真正无用的煌煌巨著去夸耀所有一切这些了不起的天才们,去赞美这些笛卡尔们,马尔布朗希们,莱布尼兹们和沃尔夫们......等等;可是我请问从他们那些深奥的玄想里,从他们的一切作品里,我们到底得到了什么益处呢?让我们从现在开始,且不管人们曾经怎么想,而只是看看为了使生命安宁,我们该怎样办呢?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3楼2014-02-10 0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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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少种体质,便有多少种不同的精神,不同的性格,和不同的风格.这一真理早已被伽伦认识,而笛卡尔......不是希波克拉特,像《心灵史》一书的作者所说......则更推动了这个真理,进而认为只有医学才能借改变躯体而改变精神.风俗和习惯.这是确实的,是黑胆,苦胆,痰汁和血液这些体液按照其性质.多寡和不同方式的分配,使人们互不相同.
          在有些疾病里,突然心灵隐而不见了,看不出半点有心灵的征象;忽然大家说心灵加倍了,有一种激动使它非常兴奋;忽然,痴愚消散,一个病愈的白痴成为一个非凡的聪明人;最了不起的天才忽然一下子变成傻瓜,从此不复自识,无数花费和无数辛苦换来的那些可贵的知识都从此告别了!
          这里是一个麻痹症的病人,他问人他的腿是不是在床上;那里是一个士兵,他认为他的那条被截去的胳膊还在.关于原有的知觉的记忆,和对于心灵平时联系这些知觉的那个位置的记忆,造成他的幻觉和他的这种梦呓.只要对他谈到这个失去的部分,就使他从新感觉到这个部分,并且感觉到这一部分的一切动作;真是无法表达这种感觉所引起的说不出的心理上的烦躁.
          这个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哭得像个孩子,但是那个人却以诙谐对待死亡.要怎样才能使卡诺斯.尤利乌斯,塞内加,彼得罗纽等变勇敢为畏惧怯懦呢?脾脏.肝脏里有一点毛病,门静脉里有一点阻塞就行了.为什么呢?由于想象力和这些内脏一起被阻塞了,因此也就产生了歇斯底里症和忧郁症这一切离奇的病象.
          我还用得着再举出有人想像自己变成了人狼,雄鸡,吸血鬼,又有人认为死人吸吮自己之类新的例子么?还有人以为自己的鼻子或别的肢体是玻璃做的,对这些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睡到稻草上去,免得砸碎了鼻子;接着在稻草上放一把火,吓着要烧死他,好让他重新发现鼻子的用途和鼻子原是地道的血肉做的.惊吓有时候是治得好疯瘫病的.这种故事也用不着多讲了.这些人人都了解的事,只用略略提一下就行了.
          同样,睡眠对于人的影响我们也不用多细讲.你看这个困极了的兵,几百尊大炮在响着,他却在壕沟里打鼾.他的心灵什么也听不见,他的酣睡真是一场十足的中风病.他可能被一颗炮弹炸得粉碎,但是他也许并不比爬在他脚下的一只小虫更感觉到这一击的危险.
          另一方面,这个人为妒忌.仇恨.贪欲.野心所吞噬,却得不到片刻的安宁.一个人没有把自己心从各种情欲的折磨中解放出来,最宁静的环境,最清凉舒畅的饮料,对他也是无用.
          心灵和身体是一同入睡的.跟着血液循环的一步步缓慢,一种平安恬静的感觉便传播到整个机器上;心灵软绵绵地感到自己和眼皮一起沉重起来,和每一条脑神经的纤维一起低垂下来.于是和身体上所有的肌肉一起一点一点地陷入一种麻痹状态.身体的肌肉再载不住头脑的重量,心灵也再承担不起思想的负担,心灵入睡了,好像根本不存在了.
          血液循环太快了么?心灵便不能入睡.心灵太亢奋了,血液便不能缓慢下来;它在血管里突突地奔跑,发出一种可以听到的声音:这就是失眠的两个互为因果的原因.心脏由于梦里的一点惊恐而突突跳动,把我们从疲困或睡眠的舒适里唤醒,就像尖锐的痛苦或急切的需要把我们唤醒一样.而且,既然只要心灵的作用一停止便引起睡眠,于是即使在醒着的时候(这种醒也只能说是一种半醒)常常也有各种心灵的小睡状态,各种白日梦.这些白日梦证明心灵并不是永远要等身体睡了才睡的,因为,要是说心灵并没有完全睡着,它和完全睡着也差不多了,因为心灵不可能说出它究竟还在注意些什么,像一团云一样的数不清的混乱的概念,充塞在我们头脑的大气层里.
          鸦片和它所引起的睡眠有太密切的关系,在这里不能不谈一下.这一种药剂,也和酒.咖啡一样使人沉醉,只是方式各有不同,用量的多少也各不相同.鸦片使人感到一种情境里的愉快,这种情境应该说已经是进入了感觉的坟墓,就像鸦片本身是死亡的象征一样.多么舒适的麻木啊!心灵不愿再与这种情境分离.过去,心灵受着最剧烈的痛苦的折磨;现在,它只感到一种不感觉痛苦的快乐,并且享受着一种最适意的安静.鸦片甚至改变人的意志;心灵要想振作,要想醒来,它强迫它躺到床上去.我就略过不谈那些真正的毒药了.
          咖啡这种解酒剂,是用刺激我们想像力的方法解除我们的头痛和各种病痛的,而不同酒那样,又在明天为我们安排下头痛和痛苦.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楼2014-02-10 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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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个民族的精神笨重而愚钝,另一个民族的精神却活泼.轻快而敏锐.这种不同,假如不是由于他所用的食物,由于他的父系祖先的遗传,以及由于散落在空中的无数元素所构成的浑沌大气而来,又是从哪里来的?精神和身体一样,也是有它的瘟疫病和流行症的.
            气候对人的影响是极大的,要是变换了气候环境一个人便会不由自己地感到水土不服.人如同是一株能游行的植物,他自己把自己便移植到另一个地方去了;要是气候不是原来的气候,那就难怪他要退化或者进化了.
            人还感染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的习惯.姿势.腔调等等,这就像看到一棒要打下,眼皮自然会闭下来,也就像我们看到一个出色的哑剧演员,整个的身体便会身不由己地.机械地跟着他动作起来.
            我刚才所说的这些,证明一个聪明人要是找不到和他一样的人,那么最好的朋友还是他自己.智慧遇不着智慧是要发锈的,由于缺乏练习.在打网球的时候,如果打过来的球不好,打出去的也不好.我宁可喜欢一个聪明的.即使没有受过一点教育的人,只要他还非常年轻,而不喜欢一个受过很坏的教育的人.惯坏了的精神,就像是一个在外省被教坏了的戏子一样.
            因此,各式各样的心灵状态,是和各种身体状态永远密切地联系着的.可是,为了更好地证明整个这种依存关系及其原因,让我们再由比较解剖学来看看,把人和动物的内脏解剖开来看看吧!要不是因为我们从人和动物的生理构成上看到这样完全相似的情形,还谈得上什么认识人性的方法!
            总的说来,四足动物脑组织的形状和组成几乎都和人一样.到处我们都可以看到同样的形式,同样的构造,仅有一个主要的不同,就是:比照着人体的体积来看,在一切动物里面,人的脑子最大,表面的皱纹也最曲折.其次是猿猴.水獭.狐狸.象.狗.猫等等,这些都是与人最相近的动物;因为就这些动物的胼胝体来说,我们可以看到一系列相同的结构正在逐渐发展着,而胼胝体,朗其西在已去逝的德.拉.贝洛尼先生之前,就已把它确定为心灵的位置了,贝洛尼先生则更用无数的实际经验证实了这个说法.
            除了四足动物,脑组织最发达的是鸟类.鱼类有很大的头部,可是空空的,没有什么知觉,就像颇多的一些人的脑袋一样.鱼类的头脑完全没有胼胝体,也很少有脑髓,昆虫则根本没有脑髓.
            我不预备再详细列举这些自然的无穷变化了,也不预备多讲在这个问题上人们所做的各种各样的推测和假想了,因为大家只要去读一下威理斯的"论脑"和"论兽类的心灵"这两篇作品,就可以知道这些原来是道不清说不完的.
            从上面这些无可争辩的事实里,我只能把我们能够清楚地得出的结论提出来:第一,动物愈凶猛,它的脑子就越来越小;第二,动物愈驯良,它的这一器官似乎也就以某种方式按大小地愈增大;第三,自然在这里有一条特殊的不变规律,就是:我们在精神方面获得的愈多,但是在本能方面失去的也就愈多.是哪一方面重要呢:是得的方面,还是失的方面?
            也不要认为我因此便主张判定动物驯化的程度单凭脑的大小体积就足矣,必须质量也能和数量相反,固体和液体恰好达到恰当的比例,两者恰好达到一种健康的均衡状态.
            要是像我们平常所知道的那样,白痴并不是没有脑子,那么,这个脑子的毛病就非常可能是由于它的稠硬度不对:例如说,太稀软了.疯子也是如此,我们并不是一直找不出疯子的脑子毛病在哪里.但是,白痴.疯子等病态的原因还不是十分明白可见的,因此,我们到哪里去把人的各种各样的精神状态的原因都一一找出来呢?这些理由连山猫和野雉的眼睛也很稀少至极.一点点极细微极细微的东西,一根纤维,一屑屑即使是最精细的解剖也无法找到的东西,说不定便使爱拉斯谟和封特纳尔成了两个白痴;封特纳尔在他一篇最好的"对话"里自己便谈到了这一点.
            威理斯还说道,婴孩.小狗和鸟类的脑髓,除了特别稀软以外,所有这些动物的脑沟纹也都很平坦模糊,色泽暗淡,它们的脑纹就像麻痹症患者一样,也很不完整.他还指出......这一点很确实......人有很大的环状突起,猿和以上所说的其他动物便依次逐渐小下来,小牛.公牛.狼.母羊.猪等等的这一部分都很小,但是它们的上丘和下丘却非常大.
            从以上这些差别的情形,以及从内脏.神经等方面无数其他差别的情况所能得出的那些结论,人们虽然以审慎.保留的态度来看待它,也是徒劳无益的:这么许多差别不可能是自然的无目的的游戏.这些差别至少证明了一个健全强壮的身体是十分必要的,因为在整个自然界里,伴随着机体的发展而发展巩固起来的心灵,就是随着机体健全强壮的程度而日益获得更多的聪明能力的.
            现在让我们先放下别的活儿看看动物的各种不同程度的驯化情形.无可置疑,动物和人在生理构造上的这样完全相似的情形,一定会使人认为,我们以上提及的那些差别便是造成动物和我们之间的一切区别的全部原因了:虽然事实上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这种薄弱的.限于最粗浅的表面观察的理解,还是看不到这些在原因和结果之间起着制约作用的联系的.可这就是哲学家们永远认识不到的一种和谐.
            在动物里面,有一些能学会说话和唱歌,它们懂得节拍和曲调,也唱得和音乐家一样标准.而另外一些,例如猴子,其实还更聪明些,可是在这一方面上却没有办法.怎么会有这种情形呢......要不是因为语言器官有一种缺点的原因?
            但是这个缺点是不是在构造上严重到这样的方面,因此完全没有办法补救呢?总之,是不是绝对不可能使猴子掌握一种语言呢?我根本就不相信.
            我要在动物里挑选大猩猩来教育,除非我们将来还可以发现一种和我们更加相近的其他品种,因为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说,在某些目前还不为我们所知的区域里存在这样的品种.这种大猩猩和我们这样相似,因之博物学家把它称为野蛮人或森林人.我要按照阿芒挑选他的学生的同样条件来挑选我的大猩猩,换句话说,我要求它既不太年轻,也不太年老,因为带到欧洲来的大猩猩一般都太老了.我要挑选一个相貌最聪明的,并且要尽可能在千万种细微动作上挑选一个表情最好的.最后,我觉得我自己不够资格做它的老师,我要把它送到刚才在上面说到的那位最出色的老师的学校里去,或者另一个同样出色的老师也可以,如果存在着的话.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楼2014-02-10 0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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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在无限里徨吧,我们生就不能对无限有一星点儿的认识;对于我们,绝没有可能一直追溯事事物物的根源.况且,无论物质是永恒的,还是创造出来的,上帝是存在的,还是不存在的,我们都可以一样地过安静的生活.为了一个不可能认识的东西,为了一个即使认识了也不能使我们更幸福的东西而这么自寻苦恼,这是多么愚蠢的事!
              但是有人说,你去念一念费纳隆.窦汉.纽房底.阿巴地.拉依等人的作品吧.好极了!可是这些东西会告诉我一些什么?它们又告诉过我一些什么?这不过是一些虔信的作家们的千篇一律的陈词滥调,只是一个比一个加上更多的措辞,这些人与其说是能损害无神论的基础不如说更加巩固了它.从自然景象中引用的证实的数量,并不能增加这些证明的力量.仅仅一只手指.一只眼睛.一只耳朵的构造.马尔丕基的仅仅一个观察便清清楚楚地证明了所有的一切,而且无疑地比笛卡尔和马尔布朗希神父的证明更加有力,另外的任何一切就丝毫不能证明什么.因此自然神论者,甚至基督徒们,只需要指出下面一点就完全足够了,就是:在整个动物界,无数不同的器官实现着各种相同的目的,而且这些不同的器官都是严格地按照几何学构造起来的.因为,如果要想打倒无神论者,还有比这更有力的武器么?说实话,如果我的理性没有欺骗我的话,人类和整个宇宙的构造似乎都贯穿着这种在目的上的统一性.在眼睛里面,太阳.空气.水.物质的组织.形状,这一切构造得就像在一面镜子里一样,这面镜子按照着同样以视觉为目的的无数变化不同的物体所共同需要的规律,把反映在它里面的对象忠实地呈现给想像作用.同样,我们在各种地方都看到不同的耳朵,可是人.兽类.鸟类.鱼类的不同构造却没有产生出不同的作用.所有这些耳朵都是按照数学这样精密地构造出来的,它们一律都为了一个同一的目的,就是听.于是,自然神论者就问了:由此看来,如此偶然岂不该是一个很大的几何学家才行么,要是它能够这样随心所欲地变化那些据说是由它创造的作品,而这样大的复杂性却并不能妨碍它达成同一的目的?自然神论者还对这样一些包含在动物里面的,显然供将来应用的部分提出责难,例如毛虫里包含的蝴蝶,精虫里包含的人,水螅的每个部分里包含的整个水螅,卵子孔隙里包含的瓣膜,臼床里包含的牙齿,胚胎里包含的肺,液体里包含的骨骼,这骨骼是以一种难以想象的方式从液体里分离出来而渐渐硬化的.主张自然神论的人既然不肯放弃任何机会来宣传他们的系统,他们不断地积累证据,因此就想充分地利用一切,甚至利用到某些情形下的精神的弱点.他们说:请看那些斯宾诺莎,那些伐尼尼,那些德巴罗,那些波安登......这些与其说侮蔑倒不如说荣耀了自然神论的使徒们!这种人健康的时候也就是他们不信上帝的时候;实际上,他们说,只要情欲一开始随着身体衰退,就很少有人不背叛无神论了,身体只不过是情欲的工具.
              这无疑就是人们所能说出的.最有利于上帝存在的全部理由了,虽然最后的一个论据是很无聊的,由于这些都是信仰上的暂时的转变,精神一旦苏醒,或者说,只要从身体的力量里一恢复它的力量,它几乎总是马上恢复旧有的见解,并且按照这个见解行动的.这,至少和狄德罗医生的"哲学思想录"比起来,所说的多出很多,那是一部说服不了一个无神论者的杰出作品.试问你能用什么话回答一个人,他说:"我们并没有了解自然;一些隐蔽在自然里的力量很可能造成了现有的一切.请看特朗勃莱的水螅!难道不是在它自身里面包含一种繁殖的力量吗?所以,为什么不能设想,有一些物理的原因,由于这些原因一切被造成,而这个宇宙的所有环节则都系属和归结为这些原因之上,因此,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定会发生的.这样的一些原因由于我们对它的绝对的.不可避免的无知,遂使我们假设了一个上帝,而按照某些人的说法这个上帝甚至不是一个理性的实体.所以,消灭偶然,并不等于证明有一个最高的实体,因为另外还可以有另一种东西,它既不是偶然,也不是上帝,我愿称之为自然;从对于这个自然的研究方面来看,必定产生出不信上帝的人,一切细心观察自然的人在思想方面都验证了这一点."
              因此,任凭是全宇宙的重量,也动摇不了一个真正的无神论者,更不必说消灭他了;所有这些重复万千遍的救世主的征象,这些超出像我们这样的人的思想方式很远的征象,尽管人们怎样详加论证,除了反庇洛主义者,或者那些充分信任自己的理性,认为只要依据某些现象就可以下判断的人之外,是没有人把它当作明确的真理的;但是对于这些现象,大家都清楚,无神论者却可以提出许多别的也许同样有力而完全相反的例子来反证.因为如果我们再倾听一下博物学家们,他们会告诉我们:由于同样的一些原因,在一个化学家手里,经过各种偶然的分配,造成了第一面镜子,但在自然的手里,便造成了一泓清水,纯朴的牧羊女子也可以把它当作镜子用;维持世界的那种运动,因此也能创造世界;每一个物体都处在自然给它指定的位置上;空气包围地球的真理,也就是地球内部产生铁和金属的道理;太阳是自然的产物,也和电是自然的产物一样;太阳并不是专门温暖大地和地上的生物,有时候也烤伤它们,就像雨水不光是助长五谷,常常也损坏五谷一样;镜子和水,也和一切具有同样性质的光滑物体一样,并不是专门给人照的;眼睛事实上是一种镜子,在这种镜子里,心灵可以视为物体所呈现的对象的影子:但是并不能只证明眼睛真正是专为心灵观看的,也不能证实眼睛是专为放在眼眶里的,总之,很可能卢克莱修.医生拉密以及一切古代和近代的伊壁鸠鲁主义者们是正确的,由于他们主张:眼睛之所以能看,是因为它有这样的组织和生长在这样的位置上,只要一旦确定了自然在物体的发生和发展中所遵守的那些运动的规律,眼睛这一奇妙的器官就必定有别样的组织,也不可能生长在别的地方上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2楼2014-02-10 0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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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人这架机器的这种天然的或固有的摆动,是这一架机器的每一根纤维所赋有的,以致于可以说是它的每一丝纤维成分所赋有的,它和钟表的摇动一样,不能永远作用下去.每当它松弛下去的时候,就应当使它重新振作起来;当它衰弱下去的时候,就应当给它增加力量;当它由于用力过度而萎缩下去的时候,就应当彻底放松它.真正的医学也就是这样.
                身体不是别的,便是一架钟表,而它的新的养料就是钟表匠.当养料进入血液的时候,自然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在血液里引起一种热,这在一心只想着炼炉的化学家们来看,就是一种发酵作用.这种热使动物精神为得到更大的渗透能力,机械地跑去把肌肉和心脏鼓动起来,好像奉了意志的命令一样.
                因此,这些就是生命的原因和力量,这些原因和力量就是这样在人生百年之内维持着固体和液体的不断运动,这个运动对于固体和液体都是同样必要的.可是谁能说固体比液体对于生命更重要,或是液体比固体对于生命更重要呢?我们所知道的仅仅是:没有后者的帮助,前者也就马上消逝.液体以它的刺激唤起和维持了血管的弹性,而血管的弹性又是液体的循环作用所依靠的.由于这种情形,因此在死亡以后,每一种生物体的那种天然的机体,都按照它享有余生的情形,仍然或多或少地保存着活动的能力,一直维持到最后才死去.生命体各部分的这种活力诚然能够借血液循环的力量而维持和增益,可是却并不是依靠血液循环的力量,正如我们以上所见,生命体各部分的这种活动,甚至不需要完整的肢体或器官也能存在.
                我不是不知道,这种看法很多学者是不喜欢的,特别是施塔尔很看不起这种看法.这位大化学家想使我们相信,我们一切活动的唯一原因是灵魂.可这是以宗教狂的身分来说话,而不是以哲学家的身分来说话的.
                要摧毁施塔尔的假设,是用不着花费我的前辈们那样大的气力的.我们只要看一看一个演奏提琴的人就行了;多么轻捷!手指多么灵活!他的动作如此之迅速,使你差不多看不到有任何间歇和连续.我要向施塔尔主义者们询问,或者毋庸说向他们挑战,要他们告诉我:心灵怎样可能进行这样迅速地进行这样多的运动,进行这样多远离心灵而且在这样多不同的地方的动作?这相当于假定有一个吹笛的人,他能在无数笛孔上吹奏出很多美妙的曲调,但是他不知道这些笛子孔,甚至也不知道如何去摆弄他的手指.
                让我们还是同海格一道说:并不是大家都能进哥林特城的.为什么施塔尔不曾以人的身份比以化学家.实行家的身份更得到自然的宠爱呢?他(真是个幸运的人!)一定是富有和我们都不相同的心灵,一个至高无上的心灵,它不以控制随意肌为满足,并且可以轻易地控制身体的一切运动,能够随意停止.打消或唤起这些运动!拥有一位这样专制的情妇以某种方法去掌握着心脏跳动和血液循环的规律,当然不会有发热,不会有痛苦,不会有疲惫,不会有可耻的不能勃起,也不会有那可恶的勃起不倒的毛病了!心灵怎样想,机体便怎样活动,紧张或松弛.但是施塔尔的那些机括怎么这样快就一下垮台了呢?拥有这样一个大医生的人,本来是不死的了.
                再则,施塔尔也不是唯一反对过有机体的动荡原则的人.有很多比他更伟大的人物,在解释心脏的动作.阴茎的勃起等等时,也都没有应用这个原则.我们只要念一下波耳哈维的"医科教程",就可以知道,这一位伟大的人物因为不承认一切躯体中的如此一个明显的力量,结果逼得满头大汗,用尽他的巨大的天才,去制造了那些复杂和诱人的理论.
                威理斯和贝罗是两个较蠢笨的人,可是却是勤勉的自然观察者,而那一位著名的来顿教授对自然的知识,则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可以说是第二手的.他们两个人似乎愿意假设一个普遍地散布在整个躯体上的心灵,而不愿意采取我们所说的那个始基.可是按照这个原来属于魏吉尔和一切伊壁鸠鲁派的设想,遵循这个在初看之下水螅的生活史似乎对它有利的假设,在已死的动物体上继续存在的那些它原有的动作,是因为一种心灵的残余而来的,那些抽搐着的部分已经不受血液和动物精神刺激的时候,依然保留着这样一种心灵的残余.从这里我们看到,这两位的踏实的著作胜过了一切哲学神话的作家,只是和那些曾经赋予物质以思维方式的人一样,犯了同一类型的错误,也就是说,错误在于说话含糊,用了一些晦涩的.毫无意义的名词.的确,什么叫做心灵的残余,它不就是莱布尼兹主义者所谓的推动的力量?它被这样一个名词说得含含浑浑,然而贝罗却真正窥探到了一些真相.请参考他写的《论动物的机械作用》一书.
                和笛卡尔主义者.施塔尔主义者.马尔布朗希主义者以及各种不值一提的神学家们的看法相反,现在已经清楚地证明了物质是能自行运动的,不只是有组织的物质,比如一个完整的心脏,是如此的,甚至当这种组织受到毁坏时,也是如此;这样,人们的好奇心也许就想知道,一个物体,如何由于在起初赋予了一口气的生命,接着便得到了感觉的能力,而最后因感觉的能力便得到了思维的能力.天哪,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有些哲学家什么气力没有花过!有什么关于这个问题的废话我没有耐性地读过!
                经验所告诉我们的一切是:在一条或几条纤维里,只要还没有完全消灭运动,无论这运动已经是怎样的渺小,只要刺它一下,就可以使濒临消灭的运动重新恢复起来,这一点正是在上面我为了摧毁那些学说而列举的无数事实中所见到的.因此,运动和感觉永远是互相促进的,无论在一个完整的机体里面,或是当它的机构已被破坏以后,都是如此.另外更不必再举出很多植物的例子了,这些植物好像提供出很多同样的现象,可以说明这种感觉和运动之间的联系.
                再说,有多少杰出的哲学家已经证实,思想原来只是感觉的一种功能,而理性的心灵也只是用来对观念进行思索和推理的感性心灵罢了!由下面一件事就可以证明这一点:当知觉熄灭的时候,思想也就熄灭了,例如在癫痫.中风.麻痹等病症中,都是如此.有些人说在这些昏厥性的疾病里,虽然心灵已经完全忘记了它原有的那些观念,然而它仍旧在思想,这显然是一个可笑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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