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爱

我宁愿把那些痛、那些错、那些我所不知道的、
全部埋入深深的土地、让所有腐化、
我宁愿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宁愿我永远没有过去、
我宁愿去相信、
这不是爱情的的爱情、
我宁愿让那些错误再继续下去、
我宁愿、为爱接受、
这只是赎罪似的、
残爱。



 ——题记 程钤





Chapter 1

天很蓝、蓝到让人痴迷。
“爸，我上学了。”我提着书包，和爸爸微笑的打声招呼便跑到楼下去。
一个欣长的身影靠在木栅栏的，面无表情地曲着脚，低着头，俊美的轮廓衬着柔和的晨光，和他冰一般的脸，形成一幅绝美的图画。
“泽，我们可以走了麼?”我笑着低唤，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手臂。
他侧侧头，千年冰寒的脸柔和了一些，微微扯了一个淡笑，说，“好。”
我叫程琪，在圣风高中读高一。而泽，纪泽北，他是我男朋友，和我在同一个学校读高三。他很优秀，有着令人迷恋的脸蛋，令人惊羡的才华，令人着迷的个性。
我忘了他为什么会成了我的男朋友了。
我是真的忘记了。
我失忆过。
两年前，在我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只知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他告诉我，他是我男朋友。
我怎么能不相信呢，我分明感觉到，在一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里狠狠悸动的感觉。
我一点都没有怀疑的接受了他们给我的记忆，毕竟现在的我是幸福的。

“琪琪，进去吧，我放学再来。”他宠溺的揉揉我的头发，笑着看我走进教室后，脸色迅速沉下，转身走了。
他总是那么冰冷，似乎想看他笑，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琪，你真的又幸运又幸福耶！羡慕死你了！”小瑜用手肘撞撞我,花痴的说,“要是我有这样的男朋友，我活20岁都够了！”
“拜托一下好不好。20岁就死了，人生最璀璨的时候还没享受呢就想死了？太没报复了一点吧！”我推了推她的脑袋，放好书包，之间她呢喃地揉着头，说，“只是个夸张的比喻而已嘛！再说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嘛。”
“这种用记忆去换取的爱情，我宁愿没有！”高傲的嗓音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许菲双手环着胸，用不屑的口音冷笑。
“你……”我拉下想要冲上去的小瑜，用凌锐的目光看着她，说，“你到底知道我什么过去?不然就告诉我，不用在这里暗箭伤人。”
“过去？”她冷哼，嘲笑的对我说，“我不和没有过去的人谈过去。”
我感觉我的手在紧收，捏成一个扎实的偶拳头，用尽所有力气抑制自己心里那种莫名的恨，看着她的背影离开。
这样的对话形式已经半年了。
半年前，许菲中途转到我的班级。
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在透露嫌恶，仿佛都在告示着我，我的过去多么的惨不忍睹。
就像一个可笑的阴谋，开始崭露头角，拉开帷幕。

单调的一天校园生活随着铃声响起而告终。
我收好书包，看见靠在门边的泽，和小瑜打声招呼后，便走过去。
“泽，我想要去吃冰淇淋。”我撒娇似的拉着他，他眼神幽幽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好。”
对我的要求，他总是说好，好，好。仿佛这是一个使命。
他会答应我的要求，所有。
就像现在，在大冷天吃冰淇淋的任性要求。


我坐在“冰”的座位，翻着课本一边复习，一遍等着去亲自帮我弄冰淇淋的泽。
一个很炙热的目光一直忘我这边看，好久好久都没有别开。
我僵起身子，烦得看不下书，一直在想像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终于熬不过好奇心，我小心翼翼的瞥了不远处的位置。
他的眼神让我狠狠的震惊。
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情绪。
惊讶、欣喜、温柔、还有似乎很深很深的、想念?
是我看错了麼?
“钤，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他冲似的过来，把我狠狠抱进怀里，说着我不懂的话，“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没有找我，为什么？”
我怔了很久，好熟悉的怀抱，好像不想再分开的的感觉。
“钤，你怎么不说话?”他皱起眉，紧紧的扣住我的肩膀。
我的思绪似乎从神游中清醒过来，我拉开他的手，镇定的说，“对不起，我不叫钤，你认错人了。”
“你说什么?程钤你有种再说一遍！”他发疯似的大叫，“两年，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我痛苦了两年颓废了两年疯了两年，你竟然说不认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麼?！”
他的声音吸引了这个店里的人，我看见他眼底深深的痛。
“我知道你很想念你喜欢的人，可我真的不是，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有点畏惧，想要挣脱他，却无能为力。
一个很大的力量把我拉近他的怀里，我抬头，看见泽一脸的冰冷，还有……惊讶?
“纪泽北，你怎么也在这里?”那个人眯着眼，也有惊讶和很多的敌意。
“你用不着知道。”泽没有表情的让我拿着冰淇淋，帮我拿起书包，揽着我要走出去。
“泽，你认识他么?他是谁吖?你是不是也认识叫钤的女生呢?”我不解的看着他有些许的紧张和慌乱的脚步，问。
“我认识他，也认识你，你，程钤，是我的女人！”那个人的声音仿佛宣誓般，在背后响起。
我看见泽的脸出现了少有的懊恼，脚停了一下后，又想再往前走。
我拉住他，他侧头皱着深深的眉头，有着很多不解。
我笑了一下，走到那个人的面前，说，“我想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叫程琪，不叫程钤，而泽，他是我男朋友。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过什么事情，但现在我们有事，下次再说吧。”
他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接着眯起眼，有了深思。
我没有再理会他，拉着泽的手走出了店里。
他没有再追上。


程钤?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什么。
我抬头看了一直暴走的泽，还有深锁着的眉头，垂下了眼脸。
难道我的记忆、出了什么差错麼?

激动激动、有人顶偶了。
呵呵、要上学了、
我也是边想边写的。
下个星期再说了。
谢谢噢。哇呼呼�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去的，在听到叫安圣的人说的话，仿佛就把我打落了谷底，永不翻身。
我没有听到后面他们说什么，我的世界仿佛就只有黑暗，阴沉沉的感觉似乎要把我压死。
“理由是麼?她手上的那条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理由是麼?她手上的那条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理由是麼?她手上的那条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句话在我脑中反复不断，理智压了下去，又再浮现。
我被欺骗了2年，傻傻了当了两年的程琪。
哈、哈、哈！程钤，你够可笑的了。
你的生活是为了扮演另一个人，你真是有够可悲的了。

我晃晃悠悠的回到家，苍白的脸似乎吓到了爸爸，他慌张的关上门，拉着我坐到沙发上。
“小琪，有什么事情了麼?怎么脸那么白?生病了麼?”他把手探到我的额头上，我突然嫌恶的躲开了。
为他叫的小琪，为他虚伪的表皮，油然而生的。
我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孩子，还是一个谜。
“她会有事麼？脸色苍白了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边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安静的看电视的妈妈突然说道。
在我知道她是我妈妈的时候，她连正脸都没有瞧过我，甚至是厌恶和怨恨，然而，她总会在半夜帮我盖好被子，与早上截然不同。
我敲了敲头，该死，为什么什么答案都要在记忆里才能解开。
“小琪，你……”爸爸想要再说点什么，我却早了一步打断他，“我累了，先回房间了。”说完便提起包，上了二楼。
关上门，我靠在门板慢慢滑落，把脸埋进膝盖，紧紧的抓着双臂。
我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应该生活在这里的人……
我到底是不是程钤……
我到底是不是纪泽北的女朋友……
我到底是不是那个叫安圣的女人……
我到底……
到底……
被欺骗了麼?!





 咳咳，不是很想吊大家胃口的，可是……时间问题、
 刚刚考完月考……可怜的我……唉。

 我一定会努力一点的噢。

晕。怎么有一小段不见了吖。
我明明发了吖。
555555…�

咳咳、声明一下噢。
 偶发的13楼不见了，现在补起。不好意思。

 C。







我拉了泽逃课。在没有放假的时候。
他蹩着眉，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对着我习惯性的动作，还是说了，“好。”
我真的希望他说的不是好，不是好。
“泽，我想……回以前的家看看。”我很镇定的，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对。
他一直看着我的脸，似乎想找出为什么，却无能为力。
“好。”他说完，便拉着我到车站。

长途车慢慢地开着，旁边的景色一点点都往后退。
我没有说一句话，他也没有。
我们似乎等待着命运赋予的另一个使命。
我们、各怀心事。
……

那是一个小区，没有华丽的房子，都是两层的楼房，简单舒服。小区里的人很友好的堆在一起，说着很多很多。
当我和泽出现在小区的时候，他们的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对，不可置信。仿佛就像看到鬼一般。愣愣的自言自语几句后，又围在一起说话。
我很想知道是什么，也许，不用想也知道。
“小琪姐姐，你回来了，回来了！”一个小女生跑到我面前，只到我腰的她狠狠的抱住我，一边说，“妈妈说你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我就知道妈妈是骗人的！”
她放开我，灵动的眼睛透露着兴奋和惊喜。
我的记忆里没有她，一点都没有。
我无助的转向泽，他蹲下身子，轻抚著那个小女生的头，宠溺的说，“小清，你怎么没有上学呢，不乖噢。”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温柔的纪泽北，仿佛有了另一个灵魂在支配他一般。
“小北哥哥，你真讨厌！以前总是叫我学习，现在也叫我学习。你好久没有找我玩了，一见面就、还是学习学习！”叫小清的女生嘟嘟嘴，不满的说。
“小鬼头！”泽捏捏她的鼻头，呵呵的笑了。
我傻在一边，被他的笑吸引。
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那么开心，我一直认为以前的他，会微笑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宽容了。
小清的头偏了一下，对上我的眼睛，说，“你是程钤姐姐对么?小清姐姐没有回来麼？”
我愣住，没有说话，泽已经开口了。
“小清，小琪姐姐和小北哥哥还有事情，改天再和你玩噢。”他笑笑，揽着我的肩膀，半强迫性的拉着我走了。
“泽，我以前……认识小清麼?”
“是吖。你们很好，她很喜欢小琪。”他说的是小琪，而不是“你”。
他的脸上不自觉的浮上笑，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仿佛，过去就是快乐的一个代词。
“是麼。”我垂下眼帘，嘀咕，“可惜，我忘记了。”

<寂寞与悲伤的接触面，狠狠的堕落的所有直觉、
放纵、放纵还是放纵、
我以为完全卸除了悲哀、
为什么、还是痛？>


Chapter 5


他的资料并不难找，真的不难。
他是最新的转校生，身份不明，一进我们学校就被学校的花痴捧上校草的位置，性格冷冷淡淡，仿佛什么事都与他无关，学习直冲到了全校第一，也成了老师眼里的佼佼者。其他不明。
看到他的资料的时候，我的头狠狠的疼了起来。
该死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该死的个性，绝对是最难搞的。
脑里隐隐约约的浮现他那种冷淡的个性。
很好，我会成功的。

几乎全校都知道了，我，程钤的目标，纪泽北。
我几乎每天都去找他，和他一起去上学，和他一起放学，吃午餐。
但，这几乎都是我一厢情愿，他的反应几乎都是视而不见，有时也会蹩着眉头上下大量我，象在作个什么对比。
我不知道，也不了解，只觉得这是一个进步，一个很好的进步。


在NEED，我舒舒好久没有放松的身体，轻叹，在安圣身边坐下。
“听说你有新目标了吖?”他似笑非笑，摇着酒杯，冰块的触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吖，他叫纪泽北。”我撇撇嘴，说，“不过，他很难搞。”
安圣突然很反常的抓住我的下巴，表情很是生硬，“你忘记了麼?我可是你的男朋友呢。”
“拜托，我们根本没感情的好不好……”我不在意的摆摆手，没有注意他脸上的表情变僵。
他放下手，冷嘲的说，“是呵，没感情的。”
他开始喝酒，一杯一杯，再到一瓶一瓶，胃就像无底洞一样，被啤酒深深填埋。
我不留意的不再去注意他，一点一点的品尝我很久没有触碰的酒精。

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们之间一句话都没有说，仿佛只有时间在流淌。
倏地，他突然把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被酒精渲染的微红脸蛋透漏着我从没有见过的感情。
“钤，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爱你，从很久很久就开始了，你相信麼?”
我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什么思考能力都没有，好一会儿，才说，“什……麼?什么?”
他轻笑的把握揽进怀里，用手扶着我的头发，象在倾诉什么很久的感情似的说，“我爱你，程钤，我爱你。”
我惊讶的反射性把他推开，看他眼里的错愕，我连忙错过眼线，站起身，说，“你喝醉了，我有事，先走了。”
我慌忙的走出NEED，听见身后刺耳的笑声。

我宁愿什么都没有听到。
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