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预警】

《告白》系列之一
《信》
老师：
展信佳。
老师你听说了外面的传闻的么，为什么只有我和她们，您明明才是付出最多的那个人啊。老师我不开心。
老师你知道么，风老说他烦死了，交友不慎呢，哈哈。我也再次见到了林焱他们，而且喝了很多酒。你在的话，又要骂我了吧？
老师一定要听玄姨的话哦，安心养病，不听话可是会让别人很困扰的呦。
我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您呢？
我爱您，请和我在一起好么。
深爱着您的，
萧炎
敬上。
-
传来信是下午。
那个温婉的女人，正在井边打水，看到信鸽。她将一缕碎发挽到耳后，伸出手去接那封信。
阳光太好，照在白的过分的纸上说不出的刺眼。女人半晌才看清了封面上有力挺拔的四个字：药圣亲启。
她忽然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打开信封的时候将纸撕裂了一道裂痕，她试图将其拼起来，却茫然的发现自己做不到。
对不起……
她将头埋进双臂里，无声的涰泣。
那个被称为帝师的男人，最后一把火烧了所有的私人物品，要说算是遗物的，只有一封信，寥寥数字的信。
或者说是他，
迟到的情书。

《告白》
“好久不见……老师。”
“对不起，老师。我来看您了。”
“十年……您等了我十年。”
“我杀了韩枫那个混蛋……可你却不在了。”
“你真是太狡猾了，让我一个人活下来……”他笑了笑，随手拨弄着身边的青草。
“你知道么，风闲他们看不下去，揍了我一顿，说如果你还活着，不会希望我这样的……于是医术越来越精湛，之后他们都叫我……
“药圣。”
“我变成了你。”
他摊摊手，笑容有些苦涩。
“多可笑。”
他眯起眼睛，像是在看什么。周围很静很静，只有风的声音。
他从包裹里拿出一本书，随意的翻开放在身边，轻咳了几声，“老师你看这句写的多好……”
“山有两个方向，一个向阴，一个向阳；路不用去衡量，一个是短，一个是长……”他抬起头，“但我最喜欢这一句。”
“那年纪的话说起来就耳熟能详；那时候的事，不敢想也不能忘。”
倏地他侧着头笑起来，温和又单纯，简直和年少时一模一样——像是似曾相识的情景遁寻着记忆折返回来。
你不是说，即使光阴荏苒，纵使记忆消散，有些事情还是会寻着时光的轨迹重来么？
他闭上眼睛跪下来，张开双臂，下巴搁在冰冷的墓碑上，笑的温柔，亲昵的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恋人。
“我爱您啊。”

《故友》
又下雨了。
老师，愿意嫁给我么。
老师……
可自己却一次一次推开他的手，他也……累了吧。
雨猛烈的扑打着地面，地上泥泞的不行。
身后响起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多熟悉。可雨下的太大，让人无法思考。
他忽然被人从背后环住，即使是低沉的声音、宽阔的胸膛和坚实的臂膀都证明了那人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他，但是他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男人的声音因哽咽而有些嘶哑。
他久久不言。回过身，确实最简单的拥抱，“萧炎，好久不见。”
萧炎一怔。那男人不曾给他拥抱，因为那男人说，久别重逢的故友才要拥抱。
故友啊……
他苦笑着抱紧了那男人，粘了水的银色发丝粘在脸上，他用力蹭了蹭。
不要离开我。
-
雨还在下。
在黑压压一片凄冷的墓地中，黑衣男人笑的柔和温暖，向前伸出双手，头微微低着，像是和什么紧紧相拥。
那姿势，
像是拥抱着久别重复的故友。

-后记
孟婆将汤碗端起，面色平静的递了出去。
排着的长队没有一点波动，人们漠然麻木的接过汤碗喝下去，然后慢慢化成一个个透明的形体。
当黑衣男子接过汤碗，想要一饮而尽时，瞥过毫无波澜的忘川河水。
突然一挥手，将汤碗打翻，汤撒了一地，有些溅进了水里。
河里的银发人沉默着舔了舔嘴角溅上的汤汁。
啊，孟婆汤，原来是甜的啊。
或许也不是甜的，只是忘川水太苦罢了…
“阿尘、阿尘。”
那黑衣男子扑入水中，想去拥抱似的。
“药尘，一千年期限已到，你可入轮回。”
银发人只是张了张嘴，似是说了什么，旋即扯开一个僵硬的笑。
突然间忘川水似是沸腾了起来，浪潮汹涌，不知从哪里来的河水涌来，带着无可抗拒般的力量。
决堤了。
河水奔涌着冲向下游，那里是……归墟。
黑衣男子向银发人伸出手，指尖相触，随即十指相扣，紧紧的。
银发人将自己拉近他，在拍在岩石上的震耳欲聋的大浪声中再次启唇。一样的口形。
——“我也是。”
这一次，终于不再错过。
-END

@凉巷风轻